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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荣华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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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她又顿了顿:“只是,魏王妃刚刚过世,如今就想着这些只怕不妥吧?”
  青衣笑道:“夫人岂能以看待旁人的眼光去看待手握重兵的魏王,魏王若是个尊重礼法之人,魏王妃便不会死,如今的筱侧妃也不会如此受宠了。”
  张氏点头:“说来也是,魏王戎马半生,才不会在乎这些。他又兵权在握,军功累累,言官们也是不敢多说的。咱们后日就去找国公夫人商议此事。”
  “夫人,奴婢觉得此事宜早不宜迟。后日不少夫人太太们都在,咱们未必会有好的时机。何况,这可是会得罪武陵侯夫人的差使,自然不好当着大家的面说。”
  “那你说怎么办好?”
  “若让奴婢看,不如便今夜吧。咱们悄悄去悄悄回,最好不要让外人晓得,只要国公夫人感念咱们的恩情就好。如此以来,将来即便筱侧妃闹起来,也追查不到咱们的头上来。”
  张氏笑着看她一眼:“还是你这丫头脑袋瓜清楚,你快帮我梳头更衣,咱们一会儿就去。”
  “是!”青衣连连应诺。
  帮张氏更衣妥当,青衣扶着她从卧房里走出来,却一不小心滑到地上的冰,青衣顿时重心有些不稳,下意识松开张氏,自己倒在了地上。
  张氏忙换另一个丫头蓝衣过去扶她,青衣试着站起来几次,却都失败了。她无奈摇头:“夫人,奴婢崴到脚了,只怕不能随夫人前去,如今天色不早,若再不去恐怕国公夫人就要睡下了,不如便让蓝衣陪着您吧。”
  张氏听她说的有理,便点头:“也好,蓝衣,你先把青衣扶回房间。”
  蓝衣应声过去扶起她,小心翼翼搀扶着回到自己的房间。
  青衣扶着门框道:“行了,我自己能走回去,你快随夫人出门吧,不必管我了。”
  蓝衣却还有些不放心:“你当真没事?好端端的怎么就摔了一跤,你也太不小心了。”
  青衣笑着摇头:“真的没事,外面天冷,照顾好夫人。”
  见蓝衣转身离开,青衣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抬头看一眼外面的天色,拉了拉身上的披风,挺直了身子向着侯府的后门而去。
  

  ☆、公府寿宴

  皖云阁里,白袖进来换了烛火,见苏筠在矮榻上坐着下棋,丝毫没有要回去睡觉的打算,她走上前劝慰着:“姑娘,夜深了,早点歇着吧。”
  苏筠抬头看了看外面,正欲说话,樱桃掀了帘子进来:“姑娘,文靖伯府的青衣来了,说今日在街上捡到了一个荷包,上面绣着姑娘的名字,所以给您送过来了。”
  苏筠接过樱桃呈上来的荷包,翻来覆去瞧了瞧:“呦,还真是我的,也不知何时丢的。”
  樱桃道:“许是今日去芳华街买书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幸好被青衣给捡回来了。”姑娘家的贴身之物,若被外男捡了去,姑娘的名声可就有损了。
  苏筠点点头:“想来应该是了,既然如此,咱们得好好谢谢人家,她人呢?”
  “就在外面侯着呢,奴婢去叫她进来。”樱桃说着转身出去,很快领了一位青衣女子进来。
  苏筠看了一眼,对着白袖和樱桃道:“白袖,你去给青衣姑娘沏上一杯茶,大冷天儿的,总得让人家暖暖身子。樱桃去膳房寻些糕点送过来。”
  白袖和樱桃应声离开,青衣这才对着苏筠行了礼道:“六姑娘,您交待奴婢的话奴婢一字不落说给了我家夫人听,现如今夫人已经随蓝衣去鲁国公府了。”
  苏筠点点头:“姑娘放心,我答应帮你母亲还的赌债明日就让人送到你母亲手上。不过,你我之间的这些事,你母亲还是不知道为好。到底该怎么做,想必青衣姑娘既然能熬到大丫鬟的位置,心里是很清楚明白的。”
  青衣垂首:“姑娘放心,出了武陵侯府,奴婢和六姑娘便是素不相识的。只是……”她犹豫着抬起头来,“只是六姑娘让奴婢做的事,真的不会危害到我家夫人吗?”
  苏筠闻此笑了:“这样的雪夜,你家夫人造访鲁国公夫人必然不会被察觉,只要你对此事守口如瓶,自然跟你家夫人没有干系。”
  青衣忙摇头:“姑娘放心,奴婢一个字都不会说的。”说着,她顿了顿又道,“如果没有什么事,奴婢就先回去了。若是晚了,我家夫人回来恐怕是要起疑。”
  苏筠听了也没留她:“你且去吧。”
  青衣走后没多久,白袖和樱桃便端着茶水和糕点进来了,一瞧屋里没了人,樱桃顿时纳闷儿:“咦,那位青衣去哪儿了?”
  苏筠低头瞧着那只荷包:“她不肯久留,人已经走了,这糕点和茶水便搁这儿吧。”
  白袖将茶水呈上前:“那青衣倒是懂礼数,只送了东西便走。”
  苏筠笑了笑:“确实是个好丫头。行了,你们俩先出去吧,我有些饿了,垫垫肚子再去睡觉。”
  白袖和樱桃走后,苏筠将旁边趴着的小猫抱在怀里:“绵绵饿了吗,来吃点心。”
  穆焕倒也没拒绝,见她递过来张嘴便吃。陪她坐了这么久,他也着实饿了。
  事情办好了,苏筠也很有胃口,陪着小猫一起吃,嘴里忍不住道:“真是没想到,今儿个出门遇上被追债的青衣母亲,还帮了我一个大忙。”
  今日从方氏那里选了衣裳回来,苏筠借口有些困乏,遣退了白袖和樱桃,又换了件丫鬟的服饰带着小猫溜出门去,想办法见到了青衣。
  青衣跟文靖伯夫人的那番话是苏筠的授意,帮其母还赌债就是条件。
  苏筠笑着点了点绵绵的猫鼻子:“这下,咱们马上就有热闹瞧了。”
  穆焕吃到一半,听到这话缓缓抬起头来,默了一会儿又重新低下头去继续吃自己的。
  鲁国公若有心让自己的嫡孙女儿嫁给魏王,势必会引来苏筱和方氏的不满,到时候方氏为了女儿和鲁国公府这个娘家撕破脸只怕是难免的。
  不过,这应该不是苏筠的最终目的。
  * * * * * * * * * * * * * * 
  鲁国公府
  文靖伯夫人张氏离开后,国公夫人应氏对着旁边的花嬷嬷道:“你觉得张氏方才的话可信吗?”
  花嬷嬷想了想:“老奴觉得可能是真的,若非筱侧妃再无有孕的可能,想来也不至于激怒魏王,致使他当场就处死了魏王妃。夫人,若是筱侧妃真的不能怀孕了,那她必然是再没资格做王妃的。王妃之位既然空缺,与其让旁的人钻了空子,倒不如是咱们国公府的姑娘呢?”
  她说罢,压低了声音:“说句大不敬的,魏王如今权势滔天,若哪日有了野心皇位都是唾手可得的。到那时,魏王妃可就成了皇后。若是国母出自咱们国公府,那可是莫大的荣宠。”
  花嬷嬷刚说完话,却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声响,听上去约莫是什么东西被人给撞到了。
  应氏脸色一沉:“是谁!”
  内室的门被人推开,却见一位十六岁的少女颤巍巍地走进来。那姑娘生的肤白肌嫰,五官小巧精致,倒是极好的姿容。看见应氏阴沉着的脸,她走上前跪下:“祖母,我刚刚听你和花嬷嬷说想让咱们方家的女儿嫁给魏王?”
  说话的正是二姑娘方沅,鲁国公世子的嫡次女。
  应氏看着自己的孙女儿,沉着脸问:“你一个姑娘家问这个做什么,大晚上的怎不去睡觉却跑到祖母这儿?”
  方沅却晃着应氏的胳膊:“祖母,你先告诉孙儿,是不是要让咱们方家的女儿嫁给魏王?沅沅想嫁!”
  “你!”应氏气得推开她,“真是把你给宠坏了,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太不知羞耻!”
  方沅刚刚在外面听得心惊肉跳,再想到魏王殿下的姿容气度,一时间哪里肯放弃这个机会,膝行着上前抓住应氏的衣摆:“祖母,沅沅嫁给魏王对咱们国公府百利而无一害,您为什么不答应呢?您刚刚不是说了吗,苏筱不能有孩子了,她不能做王妃。苏筱是国公府的外孙女不假,但却姓苏不姓方啊。何况,苏筱的母亲是柳姨娘的女儿,您不是最厌恶柳姨娘得祖父宠爱,在您跟前趾高气昂了吗?”
  方沅一番话说到应氏心里去了,一时间瞧着自己的孙女儿若有所思。
  * * * * * * * * * * * * * * *
  腊月二十八,鲁国公夫人大寿。
  苏筠由着白袖和樱桃打扮自己时,绵绵趴在妆奁前望着她,乖乖巧巧的。
  苏筠忍不住抱住它亲了一口:“绵绵真乖,不过今日不能带你出门了。今儿个筱侧妃必然也是要去的,你前几日抓伤了她的脸,她若见了你必定是要出气的。”
  穆焕冲她翻了个白眼,说的好像是它自己乐意招惹那个苏筱一样。不去就不去,它自己去睡觉!
  这般想着,它哼了哼鼻子,翘着尾巴跳下妆奁,大摇大摆地去了苏筠的床上,然后找个舒服的姿。势卧下去,傲娇地眯上了眼睛。
  苏筠对它的脾气见怪不怪,过去点了点它的鼻子:“绵绵乖,我会尽快赶回来陪你的。”
  穆焕侧过脸去没理她,听她说的倒好像自己离不开她似的。
  白袖瞧见了忍不住笑:“咱们绵绵越发会跟姑娘赌气了。”
  苏筠叹息一声:“你在家看着它,别让它到处乱跑,今儿个我带樱桃出门就是了。”
  白袖脸上顿时有些失望,倒也没说什么,只乖乖低头应喏。
  * 
  鲁国公祖上方虞草莽出身,跟着太。祖皇帝金戈铁马,征战沙场,立下汗马功劳,无数次九死一生才有了如今这大舜王朝。
  新朝建立,四海升平,太/祖皇帝论功行赏时方虞被封鲁国公,世代袭爵,受朝廷俸禄。这样的殊荣,还是大舜王朝的头一份儿。
  后来随着皇位更替,鲁国公手里的兵权被一点点削弱,到如今苏简外祖父这一代,已明显不如昔日辉煌。
  不过,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鲁国公府虽不比往昔,在这长安城里却仍是尊贵无比。今儿个又是国公夫人大寿,府里上下一片热闹,倒是有点儿提前过大年的味道。
  苏筠随着方氏到了国公夫人应氏的耀锦堂,早有嬷嬷侯在那里,看见方氏母女笑意盈盈的上前,引着二人一起进了内堂。
  此时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正围在应氏跟前说笑。
  方氏带着女儿走上前,当着众人的面为国公夫人祝寿致辞。
  应氏笑着道:“阿岚回来了,快别站着了,坐下说话。”
  以往每回方氏回来都不得这个嫡母待见,今年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她心下不免觉得困惑。但随即想了想也就懂了,她的女儿苏筱现如今可是魏王最宠爱的侧妃,保不齐哪日就是王妃,应氏自然得识时务,对她这个魏王的丈母娘和颜悦色才是。
  苏筠将方氏的暗自得意看在眼里,心下冷笑。这会儿倒是欢天喜地,只怕这寿宴一结束便笑不出来了。
  这边听方氏和应氏两个人寒暄,苏筠随意地吃着前面的点心。这国公夫人的寿宴就是不一样,这些点心做工精致,酥脆可口,大家只顾围着今日的主角奉承赔笑,她若不吃些好的就亏大发了。
  “瞧瞧,咱们的苏六姑娘莫不是在家时没吃饱,如今倒是一个人低头吃的起劲儿,慢着点儿,可别噎着了。”
  混乱中不知是谁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大家齐刷刷将目光移了过来。
  苏筠瞥了眼声音传来的方向,却见是对面坐着的一位姑娘,十岁上下的年纪,穿着木槿色的丁香夹袄,瞧上去英气十足,看向苏筠的目光里颇为不屑。
  这姑娘苏筠没什么印象,不过从苏简的记忆里倒是能寻到一些影子。兵部尚书家的孙女儿,名唤林晚英,是个疾恶如仇的性子,跟刁蛮任性,喜欢四处欺负人的苏简素来不对付。
  这林晚英兵家出身,会些拳脚,以前的苏简在她跟前没少吃亏,两个人久而久之便结下了梁子。
  苏筠随意地拿帕子擦了擦嘴,笑着看向应氏,眼睛里纯洁无瑕:“外祖母这里的点心太好吃,阿简很是喜欢。”
  应氏微微愣了一瞬,随即和蔼地笑着道:“阿简喜欢便好,到了外祖母这儿,保管咱们阿简吃个够。”
  见应氏对自己的女儿也转变了态度,方氏心里越发觉得舒坦。她怜爱地摸了摸旁边的女儿,眉眼处皆是笑意。
  林晚英的话在应氏慈爱的态度下很快遮了过去,妇人们依旧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直到听到外面传话说魏王和魏王侧妃到了,屋子里这才安静下来,各个正襟而坐,齐齐朝着门口的方向望去。
  苏筠心上一口气压的她难受,蒙灌了两杯酒水,小声对方氏道:“母亲,我出去一下。”
  方氏不太乐意:“你姐姐和姐夫刚来,你怎么能走呢?”
  苏筠努力克制心底的恨,很为难地道:“可是我肚子不大舒服。”
  苏筠说罢站起身来,在目光移向门口的一刹那,一男一女已并肩走了进来。
  

  ☆、冤家路窄

  苏筱衣着华贵地挽着魏王尹明德从外面走进来,堂内在坐之人纷纷起身行礼,待听得尹明德让起身的声音,才纷纷直起身子,退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尹明德走上前对着鲁国公夫人寒暄,苏筠不经意地抬头,目光中透着一股寒意。
  他今日穿了件绛紫色团纹毛领袍子,外面披了件墨色斗篷,高大威猛,颀长的身姿,俊逸的五官,不怒自威的气度毫无疑问将所有人目光的焦点凝聚在一处。
  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男人,曾经是苏筠最大的依靠。可如今再遇见,她只觉得分外恶心。
  “母亲,我真的肚子不舒服,我要出去一下。”苏筠说完,不等方氏拦她,起身便出去了。
  方才屋里沉闷的气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如今一走出大厅,她瞬时觉得整个人都好了许多。
  此时魏王来了,大家自然都在里面围着,院子里显得格外安宁。
  她拢了拢狐裘默默在曲折的小路上走着,突然前方有人喊她:“阿简!”
  她闻声抬头看过去,却见是杭青柠和几个同岁的姑娘们站作一排看着她。见苏筠望过来,杭青柠最先上来挽上她的胳膊:“我们几个方才在前面的花园里玩儿,想着这会儿你来了,正要进去瞧瞧,你怎么出来了?”
  杭青柠脸上是纯真无邪的笑,似乎真的和她是好姐妹一般。
  上次在慈云庵她和杭青柠闹得并不愉快,依着杭青柠的脾气必然是会将她谋害亲嫂的事传的人尽皆知。如今什么事都没发生,想必是方氏让苏筱打着魏王府的名号施压淮郡侯府,使得杭青柠不敢在她跟前放肆。
  不得不说,方氏在以强欺弱这方面还是很有法子的。
  苏筠笑着将胳膊从杭青柠手中抽离:“屋子里太闷了,我出来走走。”
  杭青柠毫不介意她的疏远,反而笑得更甜了:“这样啊,那我陪你好了。”
  “青柠,苏简到底有什么好的呀,你竟然这般喜欢黏着她?知道的以为你们关系好,不知道的只当是你因为人家姐姐是魏王侧妃,故意巴结人家呢。”说话的姑娘穿着青色袄裙,十一二岁的年纪,看向苏简时一脸的不屑。
  杭青柠一听这话脸颊憋得通红,气得跟那人理论:“你胡说!阿简人可好了!”
  “她人好?以前仗着她大姐是魏王妃,不把旁人看在眼里,人家稍稍对她示好就把人当下人使唤,这样的人也能叫好?”青衣小姑娘说罢,又看向苏筠,“苏简,现在魏王妃死了,你二姐又成了魏王的侧妃,你依然可以抬着下巴走路,可这是威风呢。”
  苏简以前的性子得罪过很多人苏筠自然是知道的,不过这些个小姑娘她并没功夫招惹,便也懒得搭理,越过她们就打算继续走。
  苏简的背后有魏王这个靠山,那些人到底不敢太过得罪,便也没再缠着,纷纷走了。杭青柠站在原地,想到自己母亲被筱侧妃刁难的事,虽百般不愿,仍是小跑着跟了上去。
  “那些人平日里就这样,你别跟她们一般见识。”杭青柠宽慰苏简道。
  苏筠笑了笑:“我无所谓啊。”
  杭青柠微微愣了一瞬,倒也没再言语。两个人并肩走着,彼此之间都很沉默,谁也没说什么话。
  好一会儿,杭青柠才犹犹豫豫地搓着手道:“阿简,之前那些事真的不是我故意打听的,我是担心你所以才问了捧菊和捧竹几句,你不要放在心上。你若是不喜欢,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苏筠仍旧没说话,只随意地四处看着,突然指了指前面的几株红梅:“原来这鲁国公府还有梅花,开的可真好。”话一说完她便有些后悔了,这话不该是她这个鲁国公府的外孙女该说的。
  好在杭青柠并未多想,只单纯的认为是苏筠故意不想搭理自己:“这鲁国公府你以前也没少来,哪里会现在才发现这里有红梅?阿简,你真跟我生气啊,咱们俩以前关系不是最好了吗?”
  苏筠看她一眼,脸上渐渐挂着笑意:“怎么会,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我早已不放在心上。对了,方才在外祖母那里我听到你母亲问起你来着,你快回去吧,免得出来太久她担心。方才我二姐和魏王也去了,这会儿里面肯定热闹。”
  杭青柠听了眼里带了一丝急切,不过转瞬即逝,随即问她:“你不回去吗?那我在这儿陪着你好了。”
  苏筠道:“不必,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就回去。”
  杭青柠犹豫了一下,点头:“那好吧,你莫要跑远了,早些回去。”
  见杭青柠终于不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苏筠才算是松了口气,看到那开得正好的梅花一时心痒,便走过去仔细瞧了瞧。
  说实话,这鲁国公府她还真的是第一次来。以前作为苏筠,她跟鲁国公府没什么关联,方氏自然不会带她来此。后来嫁给尹明德做了王妃,她一个人懒于应酬,每逢宴会都只是命人备些礼物,自己从来不到场。
  不得不说,这鲁国公府作为世代相传的一等公爵,后院的景致比武陵侯府要奢华精致许多。就连尹明德的魏王府也比不得这里近百年的底蕴。
  前几日刚下了场雪,如今积雪未消,很多地方还铺着一层白色。假山后面有红梅静放,在皑皑白雪的陪衬下,似乎成了这院子的一大亮点。
  她缓缓走上前去,看着树上的花一时手痒,想要伸手折一枝下来。这一伸手方才发现,如今不过八岁的身子实在太矮,竟是根本够不到。
  她四下看了看,见并无旁人,犹豫了一下伸着胳膊跳起来,企图能折到最低的那一枝。连着蹦了好几下,她脸颊都跟着红润了起来,却终无所获。
  她有些郁闷,正准备调头离开的时候,却见尹明德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如今正悠闲地半倚在假山上,看着她的目光复杂难辨。
  

  ☆、两难抉择

  苏筠没折到红梅本就有些郁闷,如今看到他,心情就越发烦躁起来。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他曾亲自下令将她活活打死的事实。当那一条条皮鞭抽打在她的身上时,她整个人都在颤栗。
  这个曾经将她捧上云端的男人,也亲手将她推入谷底,万劫不复。
  “你是……苏简吧?”尹明德直起身来,看着她的目光里是暖暖的笑意。
  苏筠强自压下内心窜上来的愤怒和不甘,略显讥诮地挑了挑眉:“王爷何以见得?”在苏筠的印象里,也就四年前她嫁给尹明德时苏简见过他,但那时候苏简才四岁,并不引人注意,尹明德怎会记得她?
  尹明德一脸如沐春风的笑意,静静望着她的那张脸:“你和你姐姐眉眼相似,自然很好辨认。不过……”
  他仔细瞧着她的眉眼,脸上的笑意敛去,眸中闪过一抹复杂:“比起苏筱来,你倒是更像苏筠。不仅容貌,连神情都像她。”
  苏筠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半:“王爷在外征战多年,跟大姐姐相处时间并不多,一回来又赶着纳了我二姐进门,如今您还记得大姐姐的音容笑貌吗?”
  尹明德神色微怔,默了一会儿笑着叉开了话题:“你想折梅花吗?本王可以帮你。”
  苏筠扭头看了看那梅树,淡淡道:“这花开在树上挺好,我几时说要折了去?方才不过觉得冷才蹦了几下,不劳魏王费心。”
  她说完越过尹明德就要离开,却被他伸手拽住了胳膊,眉头略微拧着,带着一丝困惑和不解:“本王可有得罪过你吗?怎么会有这样大的戾气?”
  他的触碰让苏筠觉得分外恶心,沉着脸收回自己的手臂:“我自幼便是这般随性,若哪里惹到了王爷还请见谅。”
  尹明德听此笑了:“你倒是个真性情,难得遇上一个敢这么跟本王说话的,你可知你的两位姐姐都没这个胆子。”
  这人的话实在太多,苏筠如今报不得仇,却也没那么大的肚量跟他在这儿废话凭白气着自己。她正想寻了借口离开,只听得不远处传来一声猫叫:
  “喵~”
  她心上一喜,有些难以置信的侧目望过去,却见假山上一只白猫正炯炯有神地望着自己。
  认出是自己养的,她脸上终于绽放出笑意:“绵绵,你怎么跑来了,不是说让你待在家里吗?快下来!”她说着对它伸出了手,连语气都比方才轻快了不少。
  穆焕从假山上跳下来落在了苏筠的肩膀。他就知道,今儿个鲁国公夫人的寿诞,作为外孙女婿的魏王必然会来,在家里思来想去了半天仍是有些不放心,这才趁白袖不注意偷偷溜了出来。
  他料想的果然没错,这俩人竟然真的撞上面了。
  见这只猫一直盯着自己,似乎很有敌意的样子,尹明德看向苏筠:“这莫不是前些日子抓伤了侧妃的那只猫吧?看上去便有些凶煞,你小小年纪该养只乖顺一些的。”
  绵绵的到来让苏筠舒心了不少,也渐渐唤回了自己的理智,知道此时不能跟他把关系闹僵,难得和颜悦色了一些:“多谢王爷,不过我这猫极好,上次抓伤二姐姐纯属意外,事后我已经狠狠教训过它了。”
  见尹明德盯着自己不说话,苏筠继续道:“这猫背着我的丫鬟跑到这里来,恐待会儿不安分搅了外祖母的寿宴,我先送它回府,不陪王爷在此赏花了。”说罢,她对着尹明德福了福身子,径直走了。
  尹明德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紧蹙的内心一点点加深。
  屋子里奉承的话太多,他原是出来透气的,不想会遇到这丫头。想着她方才折花时的动作以及表情的变化,总让他不自觉想起苏筠来。这些日子一到晚上总会梦到她,梦到四年前两人刚成亲的日子。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苏筠是被冤枉的?
  苏筱和方氏设计陷害于她,他又岂会瞧不出来?
  * * * * * * * * * * * *
  苏筠本就对来这鲁国公府没什么期待,如今见了尹明德,就越发不想在此地待下去。回去跟方氏说了一声身子不适,便由樱桃陪着自己回了侯府。
  一回到皖云阁,白袖便急急忙忙跟自己赔罪:“姑娘,这绵绵实在是太淘气了,奴婢一不留神便让它给跑了。”
  苏筠瞧着怀里乖乖巧巧的小猫,抱它去玫瑰椅上坐下:“这小家伙你是治不住它的,罢了,今儿个还多亏了它的及时出现呢。”要不然,她还真不知自己在刚刚那样的环境下会怎么得罪尹明德。
  不过,这小猫未免也太机灵了些,她从来没带她去过鲁国公府,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找到那儿的。
  苏筠细细思索着,一只纤细白嫩的柔夷若有若无地抚弄着小猫的身子。
  “姑娘,今儿个鲁国公夫人的寿宴,想必热闹十足,您怎的这么早便回来了?”白袖一边说着,随手帮她斟了杯刚沏好的热茶。
  苏筠道:“许是在慈云庵里清净久了,有些不适应那里的热闹,又觉得身子有些不适,故而便先回了。”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赵嬷嬷的声音:“六姑娘在吗?”
  苏筠微微一愣,赵嬷嬷不是随方氏去了鲁国公府吗,怎么突然来这儿了。她看了眼白袖,白袖立马会意,出去请了赵嬷嬷入内。
  赵嬷嬷进来时,后面跟了个中年男子,见苏筠望过来,她笑着行礼道:“姑娘,太太听说姑娘身体不适甚为担心,让老奴请了郎中来给姑娘瞧瞧。”
  苏筠倒也不觉得意外,轻轻点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许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既然郎中已经来了,那瞧瞧也好。”
  郎中上前给苏筠诊了脉,只说没什么大问题,开了些滋补安眠的药便离开了。
  赵嬷嬷笑道:“姑娘没事咱们太太也就放心了,方才姑娘从国公府回来,咱们太太心里放不下呢。姑娘既然觉得困乏,不若便进里间休息片刻,老奴回去给太太回话。”
  赵嬷嬷离开后,苏筠也没在外面多坐,由着白袖搀扶自己回内室休息。
  当她一觉醒来时,外面早已是天翻地覆了。
  “姑娘醒了?”樱桃过去扶她起来。
  苏筠揉了揉额头:“现在什么时辰了,太太可回来了?”
  见白袖欲言又止,苏筠心中了然:“帮我梳洗吧。”
  。
  苏筠来到锦芳苑,站在屋外,里面不断传来瓷器摔在地上的声音,可见方氏这回是发了大怒。
  掀开帘子走进去,恰有一只瓷瓶摔了过来,砸在苏筠的脚边。她定了定神走上前去:“母亲怎么了,居然如此动怒?”
  方氏一看是自己女儿,脾气明显好了许多:“阿简不是身子不适,怎么跑出来了?”
  苏筠笑着走过去:“睡一觉现在好多了,到底发生了何事?”
  “还不是今儿个给你外祖母过寿的事,真真是气死我了。我原本就有些纳闷儿,老太太今儿个对我的态度怎会这般好,原来是打着旁的主意呢。宴会散后我被她单独叫了过去,你猜她说什么?她居然想让自己的嫡孙女儿嫁给魏王,还想让你姐姐为她们牵线搭桥,简直痴人说梦!我好不容易把你姐姐送到魏王身边,如今恩宠绵延,岂会同意让方沅阻了你姐姐的王妃之路?”
  鲁国公府选的果真是方沅,看来樱桃说她思慕魏王一事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那母亲是怎么回她的?”
  “我能怎么回她,自然是随随便便的搪塞过去,总不至于真答应她这等事吧,你姐姐若是知道了岂不要埋怨我?不过我瞧老太太被我惹恼了,还指不定会怎样呢。”
  苏筠若有所思:“外祖母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
  “谁知道哪里听来了你姐姐伤了身子,无法再有身孕的事,如今倒是成了她握在手里的筹码了。”
  苏筠微微有些吃惊:“若真如此,母亲你怎能拒绝外祖母呢,这岂不是要惹事了?”
  方氏有些不解:“这关系到你姐姐在王府的地位,我自然要拒绝了,难不成还答应她?”
  苏筠上前搀扶方氏坐下来:“母亲你细想,方沅表姐是国公府世子最受宠的嫡女,这身份自然非同一般,她的婚事岂是外祖母一个人能够做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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