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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荣华路-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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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看见苏筠进来,她才笑着唤了一声:“阿简来了,快,到祖母这儿来。”
  苏筠规规矩矩行了礼,这才走到老太太跟前儿去。
  方氏看到女儿,似是瞧见了救星一半,笑着道:“阿简怎么起得这般早,可真是孝顺祖母,以前你祖母没在的时候,可没见你这般早起过。”
  方氏这话意思很明显,既恭维了老太太,又连带着夸一夸自己的女儿的。
  虽然昨日母女两个在皖云阁闹得不快,但在方氏看来,她这个女儿素来就是这个倔脾气,是她平日里给惯出来的能有什么法子?但有一点她可以确定,女儿到底是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不管什么时候,那也都是向着自己的。
  因而,她并没将昨日的争吵放在心上。
  但苏筠可就不这么认为了,听着方氏的这番话,她莞尔一笑,仰头看着祖母。
  便听老太太毫不留情面地道:“以前这孩子什么样的性子,那也是你教出来的。你嫁进我们苏家也不少年头了,这府里内务打理的如何我是不知道,不过,这苏筱和苏简被你教育的不成样子,却是你的过失。阿简现在能变得乖巧懂事,那也是这段时间没有你这个娘在身边纵容的缘故。”
  

  ☆、定北侯府

  老太太当着女儿的面这般说自己,方氏顿时有些讪讪,却又不好顶嘴,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女儿苏简。
  苏筠权当自己没看到,从碟子里拿了一块糕点很是享受地吃着。
  方氏气急,当着老太太的面又不敢发作,只得垂着头乖乖认错:“母亲您教育的是,儿媳谨记。”
  苏老太太摆摆手:“行了,你回吧,这儿有阿简伺候着也就是了。”
  方氏看了眼女儿,应声离开。
  苏筠陪着祖母用罢了早膳,刚出瑞安堂便见方氏身边的赵嬷嬷等在外头,一见她出来便笑呵呵迎上前:“姑娘,太太今儿个新得了几样好看的头面,说让老奴来请六姑娘挑几样,这不马上要过年了吗,总得穿得喜庆点才是。”
  苏筠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她今日打算出门,还需要方氏这个主母的首肯才行。她正准备过去拜访,方氏倒是主动来找她了。
  随赵嬷嬷一起去了方氏的锦芳苑,赵嬷嬷掀开帘子请她入内,顿时一股暖气扑面而来。
  方氏正坐在榻几上喝茶,见她进来亲自起身去拉住她:“阿简来了,快坐下。赵嬷嬷,去把魏王府送来的那几副头面取过来。”
  赵嬷嬷应声去了里间,丫头香桃斟了茶水递上去。
  苏筠刚抿上一口清茶,赵嬷嬷便拿了一个做工精致的红漆嵌绿宝石楠木箱子走出来:“太太,姑娘,昨儿个筱侧妃命人送来的头面都在这里头了。”
  方氏接过来搁在榻几上,亲自将其打开,笑盈盈地望着苏筠:“阿简,你素日里不是最喜欢这些首饰了吗,赶快挑几样。等过几日新衣裳做好了,搭配起来必然是美若天仙。再过两日便是你外祖母的寿辰了,到时候咱们阿简一定能惊艳四座。”
  苏简和苏筱的外祖母——鲁国公夫人应氏,苏筠做了魏王妃之后倒是打过几次交道。鲁国公宠幸方氏的姨娘,故而方氏这个庶女并不得嫡母应氏的喜爱。不过眼下苏筱做了尹明德的侧妃,方氏跟着水涨船高,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苏筠瞥了一眼木箱子,里面的首饰都很华丽,每一样都是价格不菲的精品。说起来,苏筱对苏简这个亲妹妹还真是出手阔绰。
  在苏筠的印象里,苏简的首饰衣裳几乎都不带重样的,方氏如今拿这些头面给她,是想着投其所好,想让她在祖母面前说些好话吧?
  可惜,她打错了算盘。现在这身体里的灵魂,可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苏筠淡淡瞥了一眼:“太太,女儿前些日子在慈云庵里读了不少经书,也悟出了一些道理,这金银首饰确实好看,但到底是身外物。倒不如提升自己,多读些诗书更能使自己修身养性,您觉得呢?”
  方氏没想到让女儿在慈云庵里住上两个多月,如今竟大彻大悟了起来,一时间有些惊诧。这些道理,莫不是老太太教她的?
  说来也是,才八岁的孩子,学什么都很快,一下子转变心性还真是不无可能。
  苏筠捧着茶盏呷了一口:“昨日我明明见父亲来了太太这儿,今儿个早上却瞧见父亲从静姨娘那边过来了,莫不是近日来太太和父亲起了什么争执?”
  女儿关心起自己的生活来,方氏也便没什么防备,愤愤地道:“能起什么争执,你祖母这一回来就对着娘各种奚落,我不过跟你父亲抱怨几句,他竟然对我撒起火来。”
  说到这儿,她不满地看了眼女儿:“我看呀,你在慈云庵住了些时日,就真的忘了我这个娘了。把你祖母带回来气我也便罢了,今儿早上你祖母那般说我,你居然都不替你娘帮腔说话?你还是不是我生的?”说着,她伸出食指点了点女儿的头。
  苏筠淡淡一笑:“我不帮母亲,还不是为了母亲你好吗?您也知道我是您生的,祖母肯定也清楚啊,我若替你说话,岂不是火上浇油?”
  方氏睇她一眼:“你倒是有理了,我看呀,你就是因为我送你去慈云庵的事跟我置气呢。阿简啊,你得知道,咱们俩才是血脉至亲,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怎么能不向着我呢?”
  苏筠随意地玩弄着手里的绢帕:“谁说我不向着你?我今儿个来此就是有事要跟你说的。”
  方氏明显不太信:“是吗,什么事?”
  苏筠道:“这马上要过年,在家里待着实在无趣儿,待会儿我想出去买两本书册回来。父亲知道我专心念书必然欣慰,我是你的女儿,这也算你的功劳不是?”
  方氏脸上有了笑意:“你平日里最讨厌读书了,如今居然主动去买书看,当真是为了你娘我?”
  “母亲若是不信也就罢了,索性我便不出门了。”苏筠说着起身要走。方氏忙拦住她,“信,为娘自然是信你的。你要出门买书是吧,行,去吧,我让人给你准备马车,再额外给你准备些银两,你想买多少就买多少。”
  苏筠走后,方氏欣慰地叹息一声:“原想着这丫头如今被她祖母哄得不认我这个娘了,没想到居然还惦念着我呢。”
  赵嬷嬷笑道:“六姑娘到底是太太生的,她什么样的心性您还能不知道?咱们姑娘孝顺着呢,您瞧瞧,为了替您哄侯爷开心,连书都愿意读了。”
  方氏点头:“是啊,原本她这次回来性情大变我还有些担心,如今看来,乖巧了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在慈云庵的这段日子,老太太倒是把她教的很不错,越发像个大家闺秀的模样了。”
  站在门外的苏筠听着里面的谈话,下意识扯了扯唇角。
  * * * * * * * * * * * * * * *
  长安城西面的芳华街是条热闹的街市,如今正是置备年货的时候,这芳华街比平日里还要喧闹许多。
  街上熙熙攘攘的,叫卖声一片。
  苏筠坐在马车里,膝上趴着眯了眼睛假寐的绵绵。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绵绵警觉地竖起耳朵,突然站起身来,半个身子窜到窗边,探着头往外面看。
  苏筠吓了一跳,伸手想抱它下来:“绵绵,你又不乖了,早知道就不带你出来了。”
  穆焕扒着前爪,爪子死命嵌着窗牖的边缘,怎么都不肯撒开,嘴里不满地叫了一声:“喵~”
  苏筠见它不对劲,便没强迫着拉它,只顺着窗口看过去。恰见几个人策马奔驰而过,因为太快,她并未看清楚那些人是谁,不过应该是个武将和几个随从。
  见绵绵探着脑袋盯着那些人的背影瞧,最后无奈地耷拉着脑袋,似乎很丧气的样子,她笑着将它抱回来,伸手摸着它身上的毛:“我还以为我们绵绵怎么了呢,原来是瞧见马儿了。”
  穆焕抬头看她一眼,心思还在别处。
  前些日子父亲去剿灭匪徒,如今火急火燎的回来,会不会是因为知道了他的事情呢?
  不知道看他昏迷重伤,父亲心里会不会难受。可恨他如今这个样子,根本就没办法去见他。
  穆焕趴在苏筠的膝上,却根本没什么睡意。
  如今回了长安城,离定北侯府越发近了。这么久不见,他突然好想父亲。
  这段日子他一直在想,那片林子他以前没少去,怎么会好端端的马失前蹄呢?上次回武陵侯府的时候,他听说自己当日骑的那匹马死了。好端端的一匹马莫名其妙的死了,那是他好容易得来的宝马良驹,这样的死法实在太过诡异。
  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似乎有谁谋划着想要他的命一般。
  可会是谁呢?他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个人来。
  *定北侯府*
  一位穿着宝蓝色堆花袄裙,披着墨色貂裘的美貌妇人站在侯府大门外,面色焦急地望着远方张望。
  旁边的丫鬟揽月轻声劝道:“公主,侯爷回来后还得先去宫里向陛下复命呢,咱们先回去等着吧。”
  少安公主摇了摇头:“不必,世子出了那样大的事,他会先回府的。”穆彭彦的性子她最了解不过,在他心里,天大的事都没有他的儿子穆焕来得重要。
  想到这个,她不由得狠狠抓住了自己的衣袖。
  前方传来“噔噔”的马蹄声,少安公主面上一喜:“回来了!”
  但见威风凛凛的中年男子快马向这边赶来,随着马儿的靠近,他那张刚毅无暇的脸一点点变得清晰。眼见他翻身下马,少安公主笑着迎上前:“侯爷回来了,一路上辛苦。”
  “公主金枝玉叶之身,何必在风口等我这个臣子。”定北侯穆彭彦说着瞥她一眼,径自往府内走。
  他的冷淡让少安公主心上一阵愠恼,转而笑着跟上去:“我既嫁你为妻,自当以夫为天,等你也是应当的。”
  穆彭彦没理会她,只阔步往着里面走:“焕哥儿怎么样了?我先过去瞧瞧,公主就不必跟着了。”
  

  ☆、上街买狗

  苏筠随意地游走在文渊阁书铺的架子前,认真挑选着书册。等白袖拿着那些书册去结账时,苏筠则是漫不经心地坐在一旁喝着茶。
  不料,柜台前却起了争执。
  苏筠走过去问了究竟才知道,她方才挑选的一本游记被鲁国公府的二姑娘瞧上了,非要以双倍的价格夺走。
  “这不是武陵侯府的六妹妹吗,前日子听说你去了慈云庵,我还当姑妈这是不打算接你回来过年了呢。”
  说话的是位十六岁上下的妙龄少女,模样生的细腻精致,正是鲁国公府嫡出的二姑娘方沅。
  方氏是鲁国公府的庶女,正是方沅的姑母,论起来苏简和她还是表姐妹。
  其实那本游记苏筠只是随手拿的,如今见她喜欢,便对白袖道:“把那本书给方姑娘吧,咱们不要了。”
  方沅刚刚说要这书就是故意无事生非想挑起事端的,不料素来霸道不饶人的苏简今儿个居然换了脾气,她讶然的同时又有一种被怜悯的感觉。
  方沅嘲讽地扯了扯唇角:“表妹既然喜欢,我又怎好夺人所好,还是你自己留着玩儿吧。”
  说罢转身出了文渊阁。
  樱桃望着方沅离开的背影,小声附耳对苏筠道:“姑娘,奴婢听说这方二姑娘暗地里思慕魏王爷,她肯定是因为咱们大姑娘和二姑娘都嫁给了魏王,她自己却没机会,故意找咱们事儿的。”
  苏筠神色微怔:“这话岂能乱说?”
  “奴婢当然没有乱说,千真万确,有次太太过寿,这方二姑娘来咱们府上过寿,奴婢亲耳听到她和方家大姑娘在路边走着时说起此事呢。”
  苏筠望着方沅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从文渊阁书铺里出来,樱桃和白袖将苏筠挑选的书放在马车上,一扭头却见苏筠站在书铺门口的石阶上,似乎没有要上马车的打算。
  白袖和樱桃互望一眼,上前问:“姑娘怎么了?”
  苏筠道:“许久没出来,想在街上随便转转,便不坐马车了。让车夫先回府吧,你们俩跟着我就成。”
  “那姑娘再披个狐裘吧,这样挡风。”白袖说着看了眼马车旁站着的樱桃,樱桃忙亲自跳上马车取了狐裘出来。
  裹了件狐裘的确暖和许多,苏筠怕自己怀里的绵绵冻着,特意将它藏在了狐裘里面。不过,那小家伙明显不是很乐意,硬是将脑袋给探了出来。
  苏筠没法子,无奈地摇摇头,也就由着它了。
  白袖和樱桃跟着苏筠在这芳华街上闲逛,见自家姑娘一直左右看着,也不说话,白袖问:“姑娘是想找什么吗?”
  苏筠刚要开口,瞧见前面一家铺子的牌匾,笑着道:“我已经找到了,走吧,进去瞧瞧。”说着已率先抱着绵绵走了进去。
  铺子的掌柜一见苏筠这穿着打扮便知是来了贵客,亲自上来迎着:“姑娘是来看狗的吗?我们这儿什么样的狗都有,长毛的,短毛的,卷毛的,直毛的,有不少都是从海外运回来的稀有品种呢,您可以随便挑。”
  养小动物是自大魏朝建立起来之后,长安城官宦世族的圈子里渐渐养起来的风气。有不少贵族子弟以此为乐,不知不觉间贩卖猫狗兔子之类的商铺也变得多了起来。
  白袖和樱桃看着笼子里的那些狗,一时间面面相觑。怎么她家姑娘养了只猫还不够,又想养狗了?
  “姑娘,这猫和狗在一起是会打架的,您要养狗咱们的绵绵怎么办啊?”白袖好声提醒着。
  掌柜的听了,这才瞧见苏筠怀里还抱着一只猫。笑着应道:“姑娘,我们这儿的狗可不一样,你看它们多温顺,都很听话的,肯定会跟姑娘的小猫相处和睦。没准儿还能成为好玩伴呢。”
  苏筠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绵绵,抬头对掌柜的道:“我自己先随便看看。”说着,自己很是随意地在笼子前走来走去。
  白袖和樱桃心下困惑,却也不好说话,只是乖乖跟在苏筠身后。
  而苏筠怀里的绵绵却有些躁动不安,它似乎是觉察到了什么威胁一般,目光在扫向每一只狗的时候都充满了敌意。
  “咦,这个看上去挺乖巧的,掌柜的,这只狗怎么卖?”苏筠说着蹲下身子,指了指躺在地上很乖顺的一只道。
  那只狗毛发卷卷的又很蓬松,通体的棕色,唯鼻子却是白的,一点雪色看上去甚是显眼。它身形不小,起码已经满了周岁。肚子圆圆鼓鼓的,像是个吃货。
  掌柜的无奈地笑:“姑娘可真会挑,这只狗暂时是不卖的。”
  “为什么?”苏筠扭头,不解地看着他。
  “这只狗前几日发现怀孕了,得等它生完了狗崽子才行。”
  苏筠瞬间了然,现在她若是买了,便只是一条狗的价格。可若是等这狗生了小崽子,那些小崽子又可以另外卖钱。
  这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苏筠站起身来,不依不饶:“今天我就要这条了,掌柜的方才明明说我可以随便挑,怎么如今却又反悔了呢?”
  掌柜的苦笑:“姑娘,我刚刚说的是外面那些笼子里的随便挑,这个摆的这么靠后,明显就是非卖之物……”
  “我出三倍的价格!”苏筠突然打断他,“掌柜的,这些小狗崽子如果生出来你还得费心费力的去养它,也算是一笔开销,万一生了病或者一不留神走丢了,那可就亏大发了。我如今出三倍的价格把这条狗买回去,不是也省了你不少事吗?”
  掌柜的心里一番思量,终于做了决定:“姑娘既然喜欢,那就权当送给姑娘做人情吧,我卖了!”
  见他终于点头,苏筠又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那只棕毛犬:“这狗不知脾性如何?可会伤人?”
  “姑娘放心,我们这里训出来的家伙都很温顺。你若不放心,到时候我再派个人到府上教您怎么养它。不过,这个要额外收费。”
  苏筠放下心来,她站起身:“那好,待会儿麻烦掌柜的将这狗送到武陵侯府去。白袖,先付定金。”
  白袖应了声,从钱袋里拿了钱给他。
  看掌柜的欢欢喜喜接过钱,苏筠又提醒道:“对了,掌柜的待会儿让人送狗的时候记得走后门,我家太太不喜欢这玩意儿,恐见到了生气。”
  掌柜的笑着应下来:“姑娘放心,小的明白了。”
  从铺子里出来,樱桃嘴快,忍不住问:“姑娘,那么多狗您不选,怎么偏偏选个怀了孕的?”
  苏筠抚着怀里的猫:“怀孕了有什么不好,将来生狗崽子才热闹不是?”
  樱桃和白袖想到以后皖云阁里不仅有猫,还会有一群小狗,两个人的脸色跟着白了几分。
  苏筠只当没看见两人的反应,继续默默往前走。
  穆焕仰着脸去看苏筠的表情,却见她面色淡定如常,一双眸子却复杂难辨。它垂着头,渐渐陷入沉思。
  几个人正走着,却见前面突然一阵热闹,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几个壮汉正拿着棍棒追逐一位妇人,那妇人边跑边喊着救命,街边的摊子被她推的乱七八糟。
  白袖吓了一跳,忙将苏筠护在身后:“姑娘小心!”
  樱桃看到那妇人微微怔愣片刻:“咦,这不是青衣娘吗?”
  苏筠看她一眼:“你认识?”
  樱桃道:“只是知道而已,不熟悉。她女儿青衣是文靖伯夫人的丫鬟,今年咱们太太寿诞青衣随文靖伯夫人到过咱们府上,后来迷了路,还是奴婢给她们指路的呢。”
  苏筠若有所思:“那你怎么知道这人是青衣的娘?”
  樱桃道:“前两日姑娘不是要从慈云庵回来了吗,捧竹和捧菊两个人奉太太的旨意上街采买,拉了奴婢给她们提东西。当时也是在此瞧见这妇人在被人追,奴婢听见青衣口口声声喊她娘。貌似是个赌徒,估计是被追债的人给找上了。”
  苏筠了然,倒也没说什么,只抚着怀里的猫:“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 * * * * * * * * * * * * * *
  苏筠回到武陵侯府的时候,那只棕毛犬也恰好送到了,苏筠带着去了苏老太太的瑞安堂。
  “玠哥儿媳妇儿瞧上去脸色不大好,应该是还没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这狗给她养着想必能分散她的注意力。我若是给她想必她也不会要,只好有劳祖母代我送过去。”苏筠拉着老太太的手道。
  苏老太太怜爱地抚了抚孙女儿的碎发:“你有心了,我待会儿让魏嬷嬷送去颂睿轩。”
  “多谢祖母。”
  苏老太太理了理自己的衣摆,抬头看着跟前的孙女儿,默了一会儿才道:“真快,马上就要过年了。”
  苏筠透过窗子盯着外面不知何时又飘起的雪花,又望了眼旁边的棕毛犬:“是啊,要过年了,怎么能不给太太准备一份大礼呢?”
  

  ☆、雪夜绸缪

  “她背后有鲁国公,又有魏王,你父亲不会轻易将她怎么样的。我知道你心里有计划,但一定要小心,莫要伤了自己才是上策。”苏老太太叮嘱道。
  苏筠点头:“祖母放心吧,孙儿明白的。不过,咱们在暗她在明,我又有苏简这身子,做起事来还是得心应手许多的。”
  这边祖孙俩正说着话,方氏身边的赵嬷嬷进来了,给老太太和苏筠行了礼,这才笑呵呵道:“姑娘果真是在这里,后日便是鲁国公夫人的寿诞,太太前两日命人给姑娘做的衣裳送来了,太太请姑娘过去试穿一下。”
  苏筠点了点头:“我待会儿也是要过去找母亲的,倒是有劳嬷嬷多跑了一趟。”
  随赵嬷嬷去了方氏那里,赵嬷嬷殷勤地掀开了帘子:“姑娘快进去吧,太太在里面等着呢。”
  走进卧房,但见几个丫头正呈着衣裳站成一排,方氏在前面走来走去。看见苏筠,她笑着过去拉住她:“阿简来了,快过来瞧瞧这些衣裳如何?”
  苏筠淡淡撇了一眼,个个做工精致,色彩绚丽,倒是喜庆得紧。
  苏筠昨日才被接回侯府,今儿个方氏便命人准备好了后日去鲁国公府参加寿宴的着装,如此的迅速不免令她心中起疑。
  若非前两日她让白袖送了书信和荷包回来,她这个“母亲”兴许就没打算让她回来过年。如今骤然多出来这么多的新衣裳,苏筠思来想去无非就是那一个解释:这衣服是方氏早就准备好了,只怕原先是想给她往慈云庵里送的。
  还真是位体贴的好母亲。
  苏筠状似随意地将所有的衣裳都看了一遍,断然摇头:“太太,这些个衣裳阿简一样也不想穿。”
  方氏显然对苏筠的回答吃了一惊,看着那些衣裳怔愣好一会儿才眨巴几下眼睛问:“怎么会呢,这些袄裙全都是为娘按照你的喜好让人做的,你看这件,梅红色牡丹花开并蒂图案的,用赤金丝线勾边儿……还有这件明蓝色孔雀开屏图案的小夹袄……”
  “母亲!”苏筠不想再听她一一介绍,出声打断道,“这些衣裳都不适合女儿穿着去鲁国公府贺寿。”
  方氏依旧坚持己见:“为什么不适合?这些衣裳多华丽多好看,你穿上这些衣裳,再配上你姐姐送你的头面,到时候必然艳压群芳。”
  “母亲,女儿才八岁,艳压群芳做什么?如此打扮分明就像个跳梁小丑!”
  方氏脸色沉了下来:“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
  苏筠淡淡看着她:“母亲知道我为何打发了捧竹和捧菊两个丫头吗?”
  这个方氏也一直想问,但又想着女儿刚回来,她爱怎么样都行,便也不曾放在心上。如今听女儿提起,方氏不由上了心:“莫不是她们二人做错了什么?”
  苏筠道:“母亲有所不知,这两个丫头把我推得大嫂小产之事告诉了杭青柠,那杭青柠表面与我交好,背地里怎样犹未可知。若国公夫人大寿那日她将此事传将出去,众人再瞧女儿穿的那般奢华艳丽,她们只会说母亲你教女无方。”
  方氏听了颜色大变:“那两个贱丫头居然敢把咱们府里的事说与外人听?简直该死!”
  苏筠看她一眼,拉着她的胳膊去矮榻上坐下:“太太怎么处置丫头这是后话,现在咱们说的是后日国公夫人大寿的事,鲁国公府是太太的母家,咱们若是出了差错岂不是惹得外祖父不快?”
  “杭青柠居然知道了……”方氏随女儿一起坐下,思索了一会儿,握着女儿的手安慰道:“你放心吧,为娘一定想办法封上她的嘴,定叫她不敢提及此事。”
  绕了这么久终于到了正题上,苏筠莞尔一笑:“那就多谢母亲了。”
  * * * * * * * * * * * * * * *
  是夜,纷纷扬扬的雪花随风肆意盘旋,狂风呼啸而至,像刀子一样割的人脸颊生疼。
  文靖伯府东面的迎沁院里,伯夫人张氏坐在妆奁前一阵唉声叹气。
  旁边为她梳头的婢女青衣见了,问道:“夫人这是何故,瞧上去闷闷不乐的?”
  张氏瞥她一眼:“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跟你说有什么用,罢了。”
  青衣笑道:“夫人不说,不如让奴婢来猜猜看?”
  见张氏不答,青衣便知这是默许了,想了想道:“奴婢猜,夫人这是又在为公子的事发愁了?”
  见青衣提起来了,张氏也没否认,她叹息一声:“绑儿这孩子不思进取,实在叫我担心,功名利禄总考不上,若再这般鬼混下去,早晚要把我们这个家给败光了。伯爷自己就只顶了一个闲差无所建树,也帮不上绑儿什么忙,你说我这当娘的能不愁吗?”
  文靖伯的祖父六十年前机缘巧合下救过当初还是太子的先帝一命,先帝继位后为了感念救命之恩,赐了文靖侯这个爵位,袭爵两代,分别是文靖伯的父亲和祖父。如今到张氏的夫君这一代,已经降爵为文靖伯了。
  张氏眼看着家族日渐衰落,她这个儿子又无才无德,整日只知道吃喝玩乐,毫无建树。照此下去,兴许过不了多久文靖伯府便要没落,彻底沦为庶民。
  为此,张氏这心中自然是着急的。
  青衣一边帮张氏梳理着长发,一边道:“奴婢听说鲁国公夫人的兄长在吏部做事,或许咱们可以求她帮帮忙?后日不就是国公夫人的寿诞了吗,夫人若能讨她欢心,想必咱们公子也能得国公爷举荐谋个好差事,将来照应着,高升也是迟早的事。”
  “你所想的我自然也想到了,若绑儿真能领个好差事,将来纵然爵位不高,谁也不敢低看了他去。可愁就愁在,咱们跟国公夫人不相熟,也不知什么样的礼物能讨她欢心。”
  青衣想了想:“奴婢倒是有一个法子,兴许可以一试。”
  张氏眉梢微挑,双目含了一丝希冀:“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青衣道:“听闻鲁国公素来疼爱柳姨娘,致使那柳姨娘在国公府里颇为得意,想必早已惹得国公夫人大为不悦。夫人若是能想法子打压柳姨娘,让国公夫人出上一口恶气,自然会得国公夫人另眼相待。”
  张氏看她一眼:“你一个小丫头知道什么,柳姨娘的女儿方岚是武陵侯的继室夫人,方岚的女儿苏筱现如今又是魏王殿下最宠爱的侧妃。咱们跟柳姨娘做对,那岂不是自讨苦吃?”
  青衣道:“夫人认为,魏王会让筱侧妃做王妃吗?”
  张氏思索片刻:“外面不是一直都有传言吗?魏王那般宠爱筱侧妃,想必会有那么一天吧?”
  “那是夫人不知道,今儿个夫人身体不适,奴婢去帮您请郎中时无意间知道了一件事。”
  她说着,往张氏跟前凑了凑,“奴婢听闻,筱侧妃因上回流产折了身子,几乎再无受孕的可能。您想啊,若是她不能孕育子嗣,做王妃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张氏神色微变,显然有些意外:“居然还有这等事?”
  “可不是吗,奴婢听说魏王下令鞭笞先魏王妃致死,最大的原因就是筱侧妃不能再有孩子了。夫人您想,一个不能怀孕的女人,魏王殿下一时宠着她,待等到年老色衰之时,魏王还会继续宠她吗?”
  张氏勾唇一笑:“这筱侧妃倒是瞒得够深的,我就说嘛,魏王妃身为主母,纵使害的一个侧妃流产,也不该是这种死法。原来,这其中另有内情。”
  青衣道:“现在筱侧妃得势,柳姨娘在国公府也得国公爷恩宠。可若是国公爷一旦知道筱侧妃不可能做王妃,您觉得他会怎么做?”
  张氏想了想:“这些年鲁国公府一直想靠上魏王这棵大树,苏筱再怎么也是外孙女,若知道她做王妃的希望不大,国公爷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嫡孙女儿能够嫁给魏王。”
  青衣闻此笑了:“正是呢,到时候国公夫人的亲孙女儿若能成了魏王妃,自然就将柳姨娘踩下去了。夫人若能对国公夫人晓之以利弊,算不算天大的寿礼呢?”
  张氏听得拍手叫好:“果真是个好主意,我们若能将这些告知国公夫人,必能让她开怀。”
  说罢,她又顿了顿:“只是,魏王妃刚刚过世,如今就想着这些只怕不妥吧?”
  青衣笑道:“夫人岂能以看待旁人的眼光去看待手握重兵的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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