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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经商]萌妻-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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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小眠有一丝恍忽,如果有个疼她的老爸,是否也会说出这番话。
“那你不能再讨要抚养费。”
贺远皱皱眉,显然才想起还有这一层:“男方要给彩礼的吧,把抚养费算进去,让他家来出,总不能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徒儿就白给他吧。”
崔小眠扁扁嘴,贺远,算你狠,我才八岁,你就想着拿我赚钱了,差点骗得我以为你变成慈祥老爹了呢,原来你还是大灰狼。
人吃饱了就犯困,崔小眠从箱子里拿出一套崭新的被褥给贺远:“顾大嫂给我新做的,我还没舍得盖呢,你在床上睡,我睡地上。”
贺远接过被褥,老实不客气地就睡到了床上,任凭只有八岁的小徒弟睡地板,这是理所应当的,他是师父她是徒弟,哪有徒弟睡床,师父睡地上的道理。
崔小眠躺在地上却不住地画圈圈,多亏当年逃跑了,真要嫁给你还不知如何虐待我呢,说不定让三岁小孩躺在地板上看你和表妹圈圈叉叉,靠,想想都恶心。
接下来的四五天,崔小眠的床便被贺远霸占着,可怜她只能夜夜打地铺。
有和尚尽心医治,又有小徒弟每日的补品侍候,贺远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到了第五天上,志觉便回桃花寺了,贺远让阿木送他回去。
崔小眠问贺远:“你的伤是不是全都好了?”
贺远点头:“为师的伤好了,你也不能偷懒,更不能惹为师生气。”
崔小眠翻翻白眼,懒得理他,隔了片刻又问:“那块蓝绸布还没有脱手吧,究竟是何物,比给高老大的玉璧还要值钱。”
贺远从贴身的衣裳里掏出那块蓝布,原来这么多天,这物件竟都是贴身藏着,显然是贵重无比。
贺远将那块布翻来调去的了一遍,然后便又珍而重之地将这块布早早收了。
崔小眠看着奇怪,究竟何物让贺远这样宝贝,贺远的口风这么紧,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她拔着脖子等了好久,也不见贺远再掏出那块蓝布,便道:“这块布我也有份儿,你不分我银子,也该告诉我这是何物吧。”
贺远看看她,这才道:“为师也不知,正在研究中。”
你不想说就算了,也不用说不知道吧,崔小眠吐糟。
一一一
☆、第八十六章 脸红了
冬日的早晨,冷风扑面,风中夹带着潮湿,吹得人脸上凉飕飕的。桃花城内那四季不败的桃花,也被吹乱了花枝,深红浅红的花瓣迎风飞舞,恰似彩蝶翩跹。
崔小眠全身上下包裹得像只粽子,头上带着心爱的虎头帽子,小脸蛋冻得红通通,像只小苹果。
一大早,她就和大牛出来买菜了,路过桃花书院,她让大牛拿着菜先回去。
听来送酒的小桃花讲,是浣之小美人去桃花寺报讯通知贺远的;又听小丫讲,在她昏迷期间,浣之小美人曾来看望她,却被贺远那只大灰狼挡在门外。
崔小眠心里甜滋滋的,又有那么点儿春心荡漾了。她觉得都是因为这具身体原主的影响,让她这个二十几岁的成年女性,竟然会对小嫩葱感兴趣,唉,还是萌萌哒的那种呢。
小时候隔壁有一个小男生,她总是偷偷看人家,后来男生转学了,她还失落了好几日,现在想到苏浣之,她就是那种感觉,清清甜甜。
距离一个月的期限还有一半,如果没有意外,到时她就会远远离开桃花城,再也不会回来了,那就永远见不到浣之哥哥了,趁着现在还没走,她要当面谢谢他。
都怪贺远,令她的童年寂寞如雪。
书院的学生们三三两两走了进去,却独独不见苏浣之,崔小眠等得有些心急。
“小掌柜,想来念书啦?”
打招呼的人崔小眠认识,这是浣之的同窗丁大文,上次来书院时见过的。
“丁哥哥好,请问看到浣之哥哥了吗?”
“浣之兄每日最早来书完,今日此时还未到,可能是家中有事请假了吧。”
崔小眠失望了,这几日贺远一会儿要补品,一会要吃饭。仗着养伤把她使唤得团团转,如今他伤好了,在家里呆不住,又不知到哪里偷鸡摸狗去了。崔小眠才有时间跑来找浣之,可是这么不巧,浣之竟然没有来上学。
崔小眠眼巴巴地站到所有学生都进了书院,也没有等到她的浣之哥哥,她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地往家走,想到以后再想见到浣之哥哥就难了,她的心里就酸溜溜的。
“小眠弟弟,你等等。”
崔小眠刚刚走到拐角处,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唤她。
“浣之哥哥!”
她惊喜地回头。见浣之正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背着书包,手里还拿着两串热气腾腾的炸丸子。
“浣之哥哥,你去哪儿了,我等了你好久。”
浣之的脸蛋又红了。连耳朵根也染上一层胭脂色,他的眼睛有些躲闪,不敢看向崔小眠,小声道:“那边有你爱吃的炸丸子,买的人多,排队。”
虽说苏浣之小美人说出来的话像是挤牙膏,但这次却没有结巴。崔小眠笑得眼睛眯成了小月牙儿。
原来浣之远远看到她,就跑去给她买炸丸子,他又是谦谦君子,肯定是让了这个又让那个,等了很久才买到的。
崔小眠接过炸丸子,把其中一串递给浣之:“浣之哥哥。你尝尝,我们一起吃。”
浣之连连摇头:“小眠弟弟,使不得,为兄已茹素多年,你知道的。”
崔小眠淘气地眨眨大眼睛:“浣之哥哥。这里不是寺院,吃个肉丸子佛祖管不着的,你正在长身体,总是吃素会营养不良,不够强壮。”
浣之小美人风华绝代,可就是太单薄了,当厨子的都不喜欢豆芽菜身材,崔小眠也是如此,男人嘛,当然要有八块腹肌外加人鱼线,这样才够坚实可靠。
“小。。。。。。小眠弟弟,你觉得我太。。。。。。太瘦了是吗?”完了,浣之小美人又开始结巴了,而且小脸蛋也更红了。
崔小眠点点头,是啊,压上去硌得人家好疼呢。
“那。。。。。。”浣之看看崔小眠手里的肉丸子,有些犹豫。
崔小眠心说这人真是的,想吃就吃吧,有啥不好意思的。
她踮起脚尖,把手里的丸子串递到浣之嘴边:“浣之哥哥,这丸子可好吃了,你就先尝一个。”
肉丸子的香味扑鼻而来,还带着一股油腻,浣之本能地想闪开,头向后仰,可崔小眠却把丸子又向前递进一步:“浣之哥哥,张大嘴。”
浣之有心不吃,可是那就伤了小眠弟弟的一番好心,人家把丸子全都喂到嘴边了呢。
他颤生生地张开嘴,轻轻地咬上去,这丸子炸得外焦里嫩,咬上去喀喀嚓嚓,浣之是第一次吃,以为这丸子是实心的,没想到丸子里面是一团汤汁,他全没防备,汤汁溅了满脸满身。
浣之窘得不知所措,自己真是太丢人了,在小眠弟弟面前了这么大的丑。
看到浣之那副尴尬的样子,崔小眠给逗笑了,浣之小美人真是太清纯,太可爱了。
她从怀里掏出帕子,踮起脚尖想帮他擦去脸上的汤汁,可惜个子太矮,使劲扬起小胳膊也只够到浣之的下巴。
见小眠弟弟胳膊扬得吃力,浣之连忙想接过帕子自己擦拭,可是心慌意乱,竟然一把握住了崔小眠的小手。
其实内个啥,两人的手握了也不过几秒钟,可是却像握了几年一样,总之,两张小脸全都是红的,一个是害羞,一个是冻得,但在别人看来都是一样,就是一大一小两个小儿郎手握着手站在街上,含情脉脉地互相看着,脸蛋全都红了。
好在这个时辰街上没有人!
最终,浣之是拿着那条帕子逃也似的跑进书院,只留下崔小眠站在冷风中看着他的背影,嘴里还在喃喃道:“浣之哥哥为毛跑得那么快啊,丸子还没有吃完呢。”
不过今天终于调戏到浣之小美人了,还逼着他吃了一个肉丸子,崔小眠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回到家,肥仔立刻摇着小尾巴扑了过来,一人一狗抱着猛亲几口,崔小眠撩起肥仔的小耳朵,在它耳边道:“肥仔,刚才我见到浣之哥哥了,我们还一起吃肉丸子呢。”
她吩咐顾大嫂剁肉馅,中午她还想吃肉丸子,再多做上一碗,给浣之小美人端过去,听说书院的学生们中午是不回家的,全都自带干粮。
她哼着小曲儿,一边逗狗一边准备中午的外卖,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大牛小丫还在外面摆摊子,顾大嫂正在剁肉馅,崔小眠便自己去开门,肥仔比她跑得还快,已经抢先站在门口,汪汪汪!
崔小眠把大门从里面打开一条缝儿,门外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她认出来,这就是上一次给她送那些解毒清热药的人。
后来她才明白,这少年就是冯老头的人,那次是冯老头把贺远约到三里坡,又担心她知道这个消息会跟着一起去走漏了消息,毕竟之前得到的消息是贺远去哪里都带着这个小孩,便给她用了鸡鸣五鼓返魂香,让她睡得像死人一样,贺远从家里出去,她一点儿也不知道。
贺远知道后教训了冯老头,这少年便来给她送了那些药。
崔小眠看到这个少年,首先想到的就是冯老头真的来给她送这个月的解药了!
“我师父不在家,你改日再来吧。”崔小眠一见面便下逐客令。
少年愣了一下,微笑道:“小公子,小的可不是来找尊师的,是我家主人让小的给小公子带个话儿。”
崔小眠的心里咯登一下,冯老头又要使什么坏点子?
“带的何话?”
少年又是一笑:“小公子,我家主人说了,让你时刻记着自己要做的事,还说小孩子没长性,玩着玩着就诸事不顾了,要小可隔三差五就来提醒着,免得小公子忘了。还有,腊月初八那天,小的会再来,小公子那日哪里都不要去,只在家里等着,否则有何后果,你我心知肚明。”
上次见到这少年,倒也没有注意到有何不同,今日他单独面对崔小眠,离得近些,说的话多了一些,崔小眠便觉得这人不阴不阳,小小年纪便阴恻恻的,一暼一笑都让人觉得不舒服,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位小哥,以后就是你来给我传讯送药了吧,请问怎么称呼?”崔小眠假装很恭敬,客客气气地问道。
少年显然对她的态度很满意,咯咯笑了两声,像只小母鸡:“好说,好说,小的是下人,比不得小公子有个好师父,您就叫我小安子吧。”
“原来是安公。。。。。。安公子,失敬失敬,以后就麻烦你啦。”
难怪我看你这么别扭,原来是个传说中的太监,小安子,小安子,谁给你取得这个短命名字,一看就是挂尸菜市口的坯子。
打发走了小安子,崔小眠收起脸上挤出来的笑容,她的好心情完全被打乱了。
真的是阴魂不散,不想让她多过一天轻松日子,竟然还要隔三差五就来恐吓一番,如果她不是假小孩,估计已经被吓得屁滚尿流了。
顾大嫂还在剁馅,崔小眠走过去,一把抢过菜刀,吭吭吭地剁了起来,越剁越带劲,这刀是剁得沈玲伊,剁得她满脸生毒疮,这刀剁得冯老头,剁得他断子绝孙!
一一一
☆、第八十七章 传说里的故事
崔小眠的坏心情一直维持到大牛送外卖回来。
“大牛,那碗肉丸子可给浣之哥哥送去了?他吃了吗?”
“嘿,那小哥长得像大姑娘那么好看,整碗都吃了,连一滴汤都没剩。”
崔小眠高兴了,浣之小美人今日第一天开荤,就把她做的肉丸子都吃了,真是给面子。
“你给那小流。。。。。。苏浣之送饭去了,收钱了吗?”
这世上有些人就是天生惹人嫌,别人正说话,他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冒出来,然后火速冷场。
崔小眠瞪一眼忽然出现的贺远:“没收钱,我请客!”
贺远臭着一张脸,说出来的话也是满嘴喷粪:“小小年纪不学好,家都让你败光了!”
一碗丸子就败家,你花钱如流水那又算什么?
崔小眠抱起肥仔,理都不理他,从他身边绕过去,回自己屋里午睡,贺远居然也跟着进了屋,拿出一叠子描红簿子扔在她面前,继续喷粪:“把这些都写了,写不好打屁股!”
*岁的人还要打屁股,你故意沾便宜吧!这能写好吗?没有浣之小美人做枪手,那是万万写不好的。
也是崔小眠被他气得迷了心智,竟然犯贱地问道:“学堂里的先生都是打手心的,你凭啥要打我屁股?”
“笨蛋,打肿了你的手心,如何拿锅铲给师父煮饭。”
崔小眠气得一指肥仔:“你这只臭狗,一见你就烦,滚一边儿去!”
贺远阴嗖嗖地看她一眼,真的掉头走了。
崔小眠把那堆描红簿子一股脑扔到地上,拉着肥仔在上面又踩又跳。
踩完跳完,描红簿子也便烂了一半,她的小短腿累得慌,气也消了一半,不就是描红啊。本大厨都能拿刀子刻花,写几个字儿又有何难。
不过就是再坚持半个月,半个月后远走高飞,让贺远这混帐一个人唱独角戏。看他还如何祸害徒弟。
把没踩烂的那一半捡起来,掸掸上面的土,崔小眠开始研墨写字。没写几个字,她就开始佩服起自己来了,照样描红都能描得东歪西倒,这样的天才也真并不多见。
崔小眠欣赏着自己的大做,贺远这厮说不定真会打她一顿屁股,别看贺远整日对她喊打喊骂,真打屁股也不过三次而已,话说那年她只有五岁。正好屙肚子,一顿屁股打下来,她屙了一裤子,从那以后,贺远的家法就改成吊房梁了。
五岁时受过屈辱就当做过眼云眼。如今八岁了,他如果真打屁股,她就正当防卫,到时看谁比较倒霉。
她想着想着,伏在书案上睡着了,肥仔趴在她的脚边,一人一狗呼呼大睡。
贺远从外面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崔小眠趴在桌上睡觉,狼毫笔没有放好,墨汁沾在她的脸上,黑黑的一片。
贺远拿起桌上的描红簿子,看到被踩得一踏糊涂的纸和上面歪歪斜斜的字。眉头蹙起来了。
他正想发火,瞥到小光头睡得满脸墨汁的小模样,忍不住莞尔。
他用手指弹弹桌面,崔小眠睁开睡眼惺松的大眼睛茫然地看着他,显然还没有在梦中完全醒来。
“这是你写的。还是肥仔写的?”贺远拿着描红簿子调侃地看着她。
一人做事一人当,关我狗啥事?
崔小眠踢一脚胖得像个肉丸子一样的肥仔,白吃白喝,敌人来了你都不知道叫一声。
贺远伸手一把揪住她的脖领子,把她从椅子上提了起来,扔到一边,道:“你睁大眼睛看着师父是怎样写的。”
说着拿起她扔在桌上的狼毫,在描红模子上一笔一画地写着。
看了一会儿,崔小眠表示她无法逾越师父的高度,她,崔小眠,一双手是用来炒菜的,不是写毛笔字的,简直是大材小用。
以往贺远逼她练字,她就是应付差事,今天见贺远教得仔细,她倒是也想学了。以后她离开这里,一个人生活,不会写字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总不能次次花钱请街上代写书信的人吧。
贺远写完,崔小眠也拿起笔,照葫芦画瓢,无奈她拿起笔来还是像扛着大炮,写出来的字和刚才也没有区别。
贺远皱皱眉,索性站在她身后,把她握笔的小手拿在手里,带着她一笔一画地描红模子上写着。
师徒两个就这样写了小半个时辰,贺远这才松开手,让崔小眠自己写来试试,崔小眠写了几笔,虽然还是像扛着大炮,但似乎找到一点感觉,写得顺畅多了。
贺远满意,摸摸徒儿的光脑壳,微笑似冰雪初融:“乖宝宝,就照此再练一个时辰。”
崔小眠适时扔给他一个冰团子的眼神,谁是你的乖宝宝,就你家这样男的腹黑,女的毒辣的遗传基因,怎会有我这样的优良品种!
贺远出去,崔小眠手里的笔也没有停下来,她要在半个月后,亲手给贺远写上一封书信:感谢你的养育之恩,然,师徒缘尽,从此两不相欠。
虽说语句不太通顺,但贺远绝壁能看懂。
第二天,又下起了冰粒子,听茶楼的说书先生说,这不叫雪,当然也不叫冰粒子,而是叫做“霰”,桃花城水气充沛,冬日又不寒冷,因此才常见这种霰,而在大成的其他地方,霰并不多见。
崔小眠冒着漫天飞“霰”,和一群孩子挤在茶楼门口听说书,今日讲的是“三英会吕布”,说书先生讲得绘声绘色,口沫横飞,门里门外一片喝采。
“两军阵前,吕布身着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手持方天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
崔小眠决定了,将来她有了钱,就雇个说书的天天说给她听,只说她喜欢的段子。
崔小眠冒“霰”来此听书,倒并非是她就爱听这个,而是要等这个说书先生下场后,高先生的龙门阵。
高先生的龙门阵有规矩,每月逢五逢十他才肯开口,平日里来此就是喝茶,想让他多说一个字都难。
高先生的龙门阵讲得都是京城王孙贵族的闲闻秩趣,大成民风开放,在言论上对百姓并无束缚。
也有人说,因为高先生的龙门阵人气盖过说书先生,这茶楼的老板便出钱请高先生来讲,因而才有逢五逢十的说法。
总之,高先生的龙门阵在这远离京城的桃花城里是一绝,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往往就来自高先生的龙门阵。
每到逢五逢十,茶楼的生意就特别好,桃花城里热爱八卦的人们都会挤到这里,听高先生扒一扒皇帝家里的那些烂事。
自从知道贺远的真实身份,崔小眠就想来茶楼听听高先生的龙门阵了,高先生做了一辈子的幕僚,最大的本事就是收集了满脑子的八卦。
趁着说书先生下场离开,崔小眠费了好大劲儿,才从大门口挤进店里,她个头小,在人堆里钻来钻去,不多时,已经挤到距离高先生的桌子颇近的地方,她常跟着贺远来这里喝茶听书,小二认识她,并没有因为她是小孩而驱赶。而是按她的吩咐,给她端来一壶茶,一碟小饼。
只听有人问:“高先生,今日要讲哪一段?”
高先生摸摸山羊胡,道:“你们想要听哪段?”
又有人道:“高先生,您就说说咱万岁爷在五柳镇把妹子的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高先生呵呵笑了两声:“道听途说,难以考证,但皇宫里确曾有过一位来历不明的嫔妃却千真万确。”
见众人对这个话题甚感兴趣,高先生得意地捋着胡子,抿了口茶,打开了话匣子。
“皇上三年一选秀,选出来的秀女却并非按美貌册封,而是根据她们各自的出身门第,再依次册封。可这位美人儿却未经选秀,忽然之间就蹦了出来,连皇太后和皇后娘娘都吃惊不小,可皇上执意要封,那婆媳俩也拗不过,只好同意。于是这位来历不明的美人,没有像秀女们那样从贵人做起,而是一上来便直接封妃,被皇上册封为悦妃。由这个”悦“字,可见咱万岁爷对这位有多喜爱,可是这位悦妃娘娘却并不买帐,仗着得宠,整日以泪洗面哭着喊着要出宫,一来二去,万岁爷也就烦了,有一次在前朝本就生了一肚子闷气,回到后宫想到悦妃娘娘宫中乐呵乐呵,没想到还没进门,就听到悦妃娘娘正在屋里哭呢,而且哭得伤心欲绝,比死了自家男人还要难过。万岁爷听得心头火起,既没废封号也没降品级,却将个千娇百媚的悦妃娘娘打入了冷宫。
初时,皇上隔三差五还派人去冷宫看看她,赏赐些果品点心,可这悦妃娘娘却不领情,非但抓伤自己的脸,毁了一张绝世容颜,还将皇上的赏赐全都扔了出去。万岁爷得知后非常气愤,便再也不管她了,没过多久,又有新的美人入宫,万岁爷也便把这位悦妃娘娘忘到脑后了。可是几个月后,冷宫里却传来消息,悦妃娘娘难产!
原来悦妃娘娘打进冷宫前便已有身孕,只是她个性刚烈,竟是没有告知皇上。虽说皇上已经快要记不起这个人了,但悦妃怀的可是皇家血脉,真正的龙种,皇上立刻派了御医前去,可还没到冷宫,便有小太监飞报,悦妃娘娘和那位刚刚出生的小皇子,全都一命呜呼!可怜可叹,一段佳话便从此烟消云散,只留唏嘘。”
一一一
☆、第八十八章 花满楼里喝花酒
高先生讲的典故自是真中有假,假中有真,难免有艺术加工,这样说起来才好听。茶楼里的众人有的说悦妃娘娘运厚福薄,受不起皇上的爱宠,也有的说自是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厚此薄彼,才有如此憾事,更有指责悦妃恃宠生骄,才断了自己和儿子的性命,但更多的还感叹麻雀变凤凰的一段佳话竟是如此结局。
总而言之,这个故事断了无数少女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梦想,被皇上看中又如何,进宫受宠又如何,到头来还是误了自己,也断送了儿子,凭悦妃娘娘的绝代美姿,如若嫁个寻常人家,那必是一生得享夫君宠爱,万万不会有如此下场。
崔小眠听得入神,却忽然感到脖子后面的寒毛根根直立,似有冷风冲过,顺着那阵冷风的方向看过去,见贺远就坐在临窗最好的座位上,面前摆着一壶香茗四碟小点,一双眼睛像要杀人似的正盯着她,显然是被刚才围拢着听龙门镇的人挡住了视线,崔小眠才没有看到他。
高先生讲的是他皇帝老爹的家务事,他听着刺耳,可大成又没有让百姓禁言的律法,看贺远一副要杀人的样子,摆明不是针对她,她只是凑巧在这里出现,有幸做了出气筒而已。
崔小眠索性假装没看见,整个后背对着他,有种你就将整个茶楼的人全部杀光,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
这时,在众人的叹息声中,高先生又道:“此事说来不幸,实则万幸,如若悦妃娘娘没有香消玉殒,她所出之皇子便会处于尴尬境地,待他成年之后,母妃早已失宠,又无外家支持。如若资质平庸倒也罢了,如若是位文韬武略之才,那必遭杀身之祸也,到时非但断了自家前程。就连母位亦是不保。如此一来,悦妃娘娘去得其所,去得其时,吾皇万岁午夜梦回,还能记起曾有过这样一位美人,和这样一位早夭的皇子。”
崔小眠前世看多了电视剧,今世看多了戏本子,她表示对这类男男女女爱恨缠绵的事很感兴趣,索性离开座位,想凑到高先生身边提出个把问题。丰满自己的想像。
她的小短腿绕过两张桌子,还没走到高先生身边,身子就被人像拔萝卜一起提了起来,尼玛,萝卜也是有生命滴!
紧接着。一个不算浑厚不算悦耳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小孩子不要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为师带你去喝花酒。”
额,师父大人,你赶脚自己属性正常吗?
喝花酒的地方没在桃花城,贺远带着她来到相隔不远的五柳镇。
来到五柳镇,你可以不知道当今天子是哪位,却不能不知道金宝赌坊和花满楼。
金宝赌坊有全大成最穷凶极恶的赌鬼。花满楼就有全大成最会让人耍流氓的花姑娘。
而这两家的老板全是夺命秀才苏乞儿,也就是浣之小美人的爹!
崔小眠被贺远拎着脖子进了花满楼,一路之上都是花姑娘的香风扑面和莺声燕语,崔小眠大着胆子问道:“师父,可否叫个小姑娘陪着我?”
贺远一只手拎着她,另一只手朝着她的光脑袋就是一记爆栗子。嘴里却道:“准了。”
二楼的牡丹厅是整个花满楼最贵的雅间,而今天包下牡丹厅的却并非贺远,而是高老大。
崔小眠看到高老大有些心虚,当日师徒两个唱双簧从高老大手中捡回一条命。
今日高老大花满楼摆花酒请他们师徒二人前来,该不会是设下了鸿门宴?
她抬头看看贺远。见那厮面不改色心不跳,一派坦然,崔小眠暗叹,贺远比起当年在巴掌镇时更加皮糙肉厚,老皮老脸。
牡丹厅内除了他们师徒二人,就只有高老大,他的随从全都守在门外,一个也没让进来。
高老大和贺远一见面,就是一阵寒暄,高老大拍拍手,一名属下带着老鸨子进来,那老鸨子徐娘半老,走起路来腰肢摆得却像少女一般。
“姑娘们都打扮好了,只等着进来服侍两位爷呢。”
贺远却一指崔小眠:“找两个最小最嫩的,服侍我家徒儿。”
老鸨子这才看到桌子边上露出个光脑袋,立时笑得花枝乱颤:“放心吧,咱花满楼什么样的姑娘都有,别说最小最嫩,您就是要还在娘胎里的咱都有。”
崔小眠不明觉历,抬头问贺远:“娘胎里的大姑娘,你见过吗?”
贺远不动声色:“大肚婆。”
额,果然变态!
姑娘们鱼贯而入,燕瘦环肥,桃红柳绿,个个抢着往贺远身边挤,把个掏钱的高老大晾在一边。
高老大非但不吃醋,反而咧着嘴笑得腮帮子都快要掉下来。
姑娘们你挤我挤,终于挤出两个瘦小枯干的,不情愿地坐到高老大身边。
这时雕花木门从外面打开,又进来两个姑娘,两个很小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进来,就直奔崔小眠。
“小公子,奴家今年十四了。”
“小公子,奴家十五。”
额,比我大这么多,真老!
崔小眠看看两个“老女人”,被她们身上的香味熏得有点头晕,她求救地看向贺远,见那厮也正看着她,好像很幸灾乐祸的样纸!
高老大在此摆花酒招待贺远师徒,并非是寻仇,而是感谢。
就高老大所言,那枚玉璧他一到大兴府便找到了买家,足银两千两售出,本来想寻到小光头,当亲儿子般抚养成人,没想到出了大兴府就有人找他,说是快刀小阎罗不但没死,还很是想念他。
于是高老大便在五柳镇的花满楼摆下花酒,款待快刀小阎罗师徒,以表相思之苦。
“当日承蒙老弟错爱,给了哥哥这条发财的路,别的不说,这是一千两的银票,咱们二一添做五,平分!”
贺远不动声色,伸手接过银票,看看上面的数目,转手就将银票甩给了那群花姑娘:“赏你们的,拿去买胭脂水粉。”
花姑娘们欢呼雀跃,抡起袖子你争我抢。
高老大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贺远却面不改色,懒得去看那群正在叠罗汉的花姑娘,自斟自饮乐得逍遥。
高老大却已沉不住气,急道:“小老弟,你是觉得哥哥给的钱只够你赏婊子的吗?”
贺远冷笑,笑得高老大有些发毛:“高老大,买下玉璧的可否是个瘦小枯干的中年人,鼻子大胡子卷,说话瓮声瓮气,不似中原人?”
崔小眠眼尖,看到高老大嘴角抽了一下,接着额头的青筋突突突跳了三下,却又忽然哈哈大笑,这笑声与前面的小动作极不相衬,一听就是干笑。
“小老弟,你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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