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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_冷青丝-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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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贺兰遥唤住了他,“你去悄悄的把元荣给本王带来,先别告诉他何事,只道本王有话相问便是!”
“属下明白!”
曹蕴达离开,下人给贺兰遥端来了一盏新沏的浓茶,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贺兰遥遂见曹蕴达又匆匆折回,且他的身后并无贺兰元荣。
“王爷,郡王今晨天不亮便离府了,说是回郡王府取点东西!”曹蕴达禀道。
贺兰遥手中的茶盏微微地晃了晃,“天不亮?难道昨晚上的事儿,他已知晓了?”
“属下绝对不曾向任何人透露案情半分!”曹蕴达发誓道,“至于余大人……属下可就不好说了!”
“多事!”贺兰遥忿然将茶盏掷在桌案上,碗盏摇晃,荡溢出不少茶汁,贺兰遥也无暇顾及,“元荣离府定是去找那个……什么了!”
“要属下去将郡王爷请回来吗,王爷?”
贺兰遥忍住怒气,摆了摆手,“罢了,暂时不要理会他,等余大人那边儿有消息再说!”
“不!”贺兰遥想想,忽又觉得不大放心,遂起身对曹蕴达道,“你去点一队人马,随本王走一趟郡王府!马上!”
贺兰遥的推测没错,余宗北五更天摸着黑到平梁王府请求面见王爷未果,思前想后,觉得此事既然和贺兰元荣有关,怎么着也得向贺兰元荣透透消息,预先提个醒儿才是。
混迹官场已久的余宗北圆滑世故,既不会放过任何巴结平梁王的机会,自然也不会舍得错过讨好世子或郡王爷的机会,于是他同曹蕴达作别后,并未立即离府,而是独自又去求见了贺兰元荣。
睡眼惺忪极其不耐烦的贺兰元荣来到外堂听罢余宗北所述,睡意顿时吓得烟消云散,他深知消息即使暂时还未传到父王的耳朵里,但到了早上父王一醒,必然就会立刻得知窃案始末,而他的私挪库存香料之事,也必然再纸里包不住火。
余宗北走后,贺兰元荣坐不住了,他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地在屋里转了半天,此时此事他没有任何人可以商量,所以最初的他只是一味地仓皇无措。
然而稍稍冷静下,贺兰元荣决定先找个由头出府,寻了青长英问明清楚再做打算,因为他无法预料父王对盗案的反应,却不能不为自己和青长英捏造一个托辞或者说得和青长英商量,如何弥补两人才能过了王爷那关。
匆匆出府,贺兰元荣连侍卫都没带,仅有个贴身的侍从随着他一道回了郡王府,还未踏入郡王府的大门,贺兰元荣便遣走了侍从,让他快马去把青长英请过来。
孰料侍从去了好久也未回,贺兰元荣左等右等,等到天色大亮,方见到了姗姗来迟的青长英。
原来青长英亦是焦头烂额,他作为吟风香舍的东主,不得不去平梁府衙报官,哪怕他是事后才得知库屋被洗劫一空,结果在平梁府衙他被余宗北留置在一间单独的屋子里,既无人为他做笔录,亦见不到余宗北本人的影儿。
他哪里知晓,就是由于他和贺兰元荣的特殊关系,余宗北才拿不准该如何处理他的事儿,故一直等到余宗北从平梁王府归衙,不便再留青长英,只好命人给青长英做了一份详尽的述供。
事无巨细,包括失窃的究竟有多少种香料,分门别类每一种香料的数量以及价值估算约有多少银两等等之类,直到青长英都已经被询问得有些烦躁了,余宗北方才放走了他,结果待他回到自己府中,遇上守候他已久的元荣派去的侍从,遂又不歇气地赶至郡王府。
“殿下!”一见贺兰元荣,青长英满心委屈地伏跪在地,“长英给殿下惹麻烦了,可长英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儿啊!”
“快起来罢!”贺兰元荣忙扶起青长英,“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快跟我说说失窃的香料真有余宗北说的那么多吗?”
青长英愧疚地低下头,“长英只想着来回频繁转运容易招人眼目,所以就打算一次尽量多储备些,谁想到……”
“香料存放在吟风香舍的里院里,你就没多派些人手吗看着?”
“周围都是官家大院,长英以为……”青长英懊悔不已,他不缺人手,光是梅元观的手下就足以护住吟风香舍,可他偏偏就是大意了。
贺兰元荣松开青长英,自顾自地跌坐在桌案旁,喃喃道,“你说求些香料,想试做一点小本生意,我还当你在说笑,小本生意能赚多少银子,怎可跟梅元观比?你无非是自己想要些香料罢了,你喜欢这些东西,我又不是不知道!所以你开口相求,我岂有不答应的?退一万步讲,便是你说的当真,我也以为小本生意能用得着多少香料呢?反正上清园里的香料用都用不完,存着存着都自腐生朽了,唉!偏就是王府里的物件宁可存着烂掉,也不准流入民间啊!”
“都是长英的错!”青长英来到贺兰元荣身边蹲下身,仰首凝望贺兰元荣道,“长英拿着殿下开具的单子去上清园运香料,不知怎地就鬼迷心窍地想着多运一些,至如今惹下偌大的麻烦全都是长英的贪心之过,殿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第一百九十章 郡王府被围
贺兰元荣苦笑,“长英啊,此事怕是瞒不过我父王,我原打算与你商量如何补救才能令我父王消气,可香料既失,便是我郡王府也没那么多香料可以补漏……”
“不过……”贺兰元荣顿了顿,又道,“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罪责的,长英!”
“殿下!”青长英只觉膝盖发软,有莫名的恐惧攥紧了他,“王爷会怎样处置长英?”
“说不好!”贺兰元荣幽幽地看定青长英,抬手爱怜地抚上了他的脸颊,“父王喜怒无常,谁也不知他会怎么处置犯下过错,惹恼了他的人,唯一我能有把握的,就是毕竟他是我的父王,由我来承担罪责比由你承担好,父王再生气,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可是殿下……”
“香舍不是还没开张吗?”贺兰元荣打断青长英,兀自道,“就说是我让你找人替郡王府制香的,并非为了买卖,之所以打着香舍的招牌,无非是想着用不完的香品也可以不必浪费掉。”
“这……”青长英无奈道,“说法好听了些,却仍是私下营售啊。”
“那就干脆不提售卖,仅说是郡王府自用,剩下的香品原是想着逢年过节婚丧嫁娶,拿来打赏或送礼的。”
青长英想了想,低了眉道,“余大人知晓香舍开张在即。”
“不用管他!”贺兰元荣叹口气,“他若问起来,我就答是一场误会,只要咬死了不改口,一间没开张的香舍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如此岂不是让殿下将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了?”青长英犹豫道,“不行,长英不想殿下因为长英的事儿而受到王爷的责罚!”
“别担心,父王难道还会将我当内贼抓起来不成?”贺兰元荣说着又在青长英的肩头拍了拍,“无论父王何等的不信,他都不好当真追究于我,不是吗?可你就不同了,我担心父王会借机不肯放过你呢!”
“能陪在殿下身边,长英无憾!”青长英的秀目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泪光,他酸楚道,“王爷会不会放过长英,长英不在乎!”
“我知道!”贺兰元荣又一次叹声道,“正因为我明白你才不会怪你,也才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走吧,长英,离开平梁去外面避些日子,等事情平息了再回来!”
“离开?”青长英吃了一惊,“殿下的意思,便是殿下揽了责任,王爷依然会对长英不利吗?”
贺兰元荣缓缓地点了下头,“为保险起见,长英,你离开之后父王找不到人对质,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梅元观怎么办,也要因此关门大吉了吗?”
“梅元观不是还有许瀚星在照管着生意吗?且我也会帮你盯着他一点的。”贺兰元荣扶着青长英站起身,“最重要的是,你要保住自己,你我才可来日方长呐!”
青长英闷声不语,半晌拉着贺兰元荣的衣袖,依依不舍道,“长英会惦记着殿下,会为殿下担心的!”
“走吧,长英,到了平安的地方,派个人来给我报个信儿,啊?”
两人黯然惜别,正在难舍难离之时,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起,尚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一队戍卫已将两人所在之处团团围住。
青长英大惊失色,慌得紧紧拽住了贺兰元荣的衣袖,并瑟缩地避在了贺兰元荣的身后。
“曹统领,你想干什么!”贺兰元荣瞧及曹蕴达在戍卫们包围了屋宅后,正穿过戒备的戍卫们朝他走来,遂怒喝道,“本殿下的郡王府岂容你放肆,还不快将人给本殿下撤了!”
“二殿下,末将可是奉的王爷之命!”曹蕴达从容不迫,冷静上前,瞧了眼元荣身后的青长英,“二殿下一大早未打招呼就离开了平梁王府,王爷放心不下,故命末将前来,一定要找到二殿下!”
“什么时候我离开平梁王府也需要跟你们打招呼了?”贺兰元荣不满道,“我回自己府上取点东西,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吗?滚,回去告诉我父王,我收拾收拾立马就回王府去!”
“不用了,二殿下,王爷随后就到!请二殿下稍安勿躁,在屋中稍待片刻吧!”
贺兰元荣心头一震,寒意顿生,父王亲自来他的郡王府?这可是自打他搬出来后的头一遭,果然,他与青长英大事不妙,凶多吉少啊!
背后,青长英躯体的微微颤抖令贺兰元荣惊觉,不行,即使已无退路,即使徒劳无功,他也得为青长英试上一试。
硬撑着镇定,贺兰元荣清了清嗓子,对曹蕴达道,“父王找我?没问题,我在屋中恭候他老人家便是,不过长英是不相干的外人,曹统领总不会连他也要刁难吧?若是可以,请曹统领就放他先走吧!”
“二殿下,青公子是不是不相干的外人,末将实在不好判断!”曹蕴达笑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贺兰元荣,“放与不放,一切还是等王爷来了再定夺的好,请二殿下就别为难末将了!”
贺兰元荣白了脸,悻悻地瞪视曹蕴达一眼,“你耳朵聋了吗?本殿下说不相干就是不相干,好言好语跟你讲,你偏是固执,当真没把本殿下放在眼里是吗?”
“二殿下……”曹蕴达明知贺兰元荣因心急开始耍横,故意慢吞吞道,“末将只是奉命行事,还请二殿下理解!”
“我就不信!”贺兰元荣回手一把拉住青长英,“本殿下亲自送他出府,看谁敢阻拦!”
说罢贺兰元荣已一脚踏出了门槛,作势就要往外冲。
“二殿下……!”曹蕴达抬臂,急急挡住贺兰元荣,“二殿下不可!”
“滚开!”
贺兰元荣的叱骂尚未落音,只听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道,“冲撞戍卫,我看你是连本王也没放在眼里吧!”
贺兰元荣骇然,不由自主松了青长英,慌慌张张朝曹蕴达的身后望去,“父王……儿臣不敢!”
贺兰遥现身,众人赶紧跪拜,贺兰遥冷冷的目光落在青长英身上,妖媚的男人引得他心头一阵厌恶,天晓得他的元荣怎会变成这样,和如此恶心的人厮混在一起,还为了他,居然敢冲撞戍卫!
第一百九十一章 郡王大闹
“你,叫什么名字?”因着极度厌恶,贺兰遥早抛却了平时的假斯文假客套,他直直地逼问着对方,几分盛气凌人中还带着掩饰不住的怒意。
青长英惶惶然抬首,左看右看,见别人都无反应,才醒悟贺兰遥是在问他,“小民青……青长英!”他结结巴巴道。
“连名字也是如此不男不女!”贺兰遥鄙夷地转脸看向贺兰元荣,“他就是昨夜失窃香铺的店主?”
“是,父王,其实父王,吟风香舍虽挂着……”
“住嘴!”贺兰元荣急于解释,却被贺兰遥毫不耐烦地打断,贺兰遥冷冷道,“本王问什么你们便答什么,没有问的本王也没心思听!”
贺兰元荣的心沉落到底,父王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今日他与青长英难道注定逃不过一劫了吗?
“青长英,就本王所知,上清园附近的梅元观也是你名下的吧?”贺兰遥再度阴沉地开了口,“还是本王的元靖、元荣为你选的地段?”
众人闷声听着王爷的审问,大气也不敢出,唯闻青长英仍是结结巴巴道,“回王爷的话,二位殿下喜欢上清园的环境,也喜好游乐,故长英才选了上清园附近的位置,承蒙二位殿下肯照顾长英的生意,长英不胜感激!”
“哼,喜好游乐?”贺兰遥冷哼,“你倒真会投他们所好!”
“完了!”贺兰元荣心中暗叫,“长英长英,你平时多玲珑八面的一个人,怎碰到父王就舌拙了呢,父王最生厌恶的就是我与大哥贪图享乐,你怎偏就往父王的坎上撞呢。”
贺兰元荣暗怪青长英,可他倒忘了自己在父王面前,比青长英也好不到哪里去。
“元靖、元荣年轻,不知轻重厉害,不知择友从善,结交了你这样的狐朋狗友,就更是耽于享乐奢靡无度,来人!”贺兰遥突然暴喝道,“将青长英给本王押下去,此人胆大包天奸佞妖邪,不仅以己之色魅惑郡王,还教唆郡王沉迷于牌桌赌局,本王之前本不愿干涉,希盼郡王自己有幡然猛醒迷途知返的一日,然未想郡王却在此贼的魅惑下愈陷愈深,更为可恶之至的是,他居然又唆使郡王挪用王府库资以谋私利,此等恶贼劣迹斑斑,无法无天,且不知悔改,本王又岂能容你再胡作非为下去?”
“父王!”随着贺兰遥一声令下,在贺兰元荣的骇叫声中,早有两个戍卫越过贺兰元荣身边,将青长英从他身后提了出去。
青长英被拧住了胳膊疼得动惮不得,加之本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只好勉强回头,拿双眸哀哀地望向贺兰元荣,他早想过有一日他同元荣或许会分开,却从未料到会落入今时可怕的局面,是他太高估了王爷对元荣的宠溺,还是太低估了王爷的心狠手辣?
“父王!”贺兰元荣扑爬着跪向贺兰遥,“儿臣知错了父王,可儿臣的错跟长英真的没有半点关系啊父王,求父王放过长英吧!”
贺兰遥没搭理他,仅是用眼神示意曹蕴达赶紧拖走青长英,结果贺兰元荣干脆一把抱住了贺兰遥的长袍下摆继续哀求道,“父王,求父王听儿臣一言,不管儿臣犯了什么错,只要父王肯放了长英,儿臣愿意跟父王回王府,接受父王的任何处罚!长英自幼孤苦无依,是儿臣一时兴起曾帮了他一把,他为报答儿臣,倾心尽力甘为儿臣驱使,故他的一切所作所为,其实都是儿臣的主意,跟他毫无关系啊,父王,你再相信儿臣一次,儿臣保证从此洗心革面痛改前非还不成吗?”
“洗心革面,痛改前非?”贺兰遥失笑,“这话父王耳朵听得都快起茧子了,可哪一次不是你信誓旦旦向为父保证会洗心革面后,又继续过你的乱七八糟的日子?”
“这一次儿臣发誓真的会改,父王!”贺兰元荣指天咒誓道,“儿臣若有违言,天打雷劈!”
“够了!”贺兰遥冷冷地退开一步,以免又被贺兰元荣抱住,贺兰元荣已不顾尊荣,他可丢不起这个脸。
“便是你再如何诅咒发誓,本王也绝不会再留下青长英这个祸害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招摇过市,为了你自己好,元荣,你断不了的事儿,就由本王来替你断吧!”
“不,父王!”贺兰元荣已急得失声痛哭起来,“求你了父王,若你不肯放过长英,儿臣宁愿一死,求父王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吧!”
青长英此时也是泪水夺目,“殿下,恕长英再不能服侍殿下了,殿下!”
贺兰元荣不理,仍是想扑向贺兰遥,“父王,你说句话啊父王,儿臣知道父王不会牵连无辜,所有的错都是儿臣犯下的,父王何必非要为难长英呢?”
两个男人涕泪交流,贺兰遥看在眼里更是嗤之以鼻,元荣越是为青长英求饶,贺兰遥除掉青长英的心意就更是坚决,究竟此人何等妖孽,才会把他的儿子迷到这个地步!
然一边是贺兰元荣不断地连声哀求,一边是青长英嘤嘤而泣泣不成声,眼见着场面越来越难看,贺兰遥不禁开始烦躁起来,“曹统领!”他向曹蕴达叱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郡王带回王府?”
曹蕴达怔了怔,迟迟疑疑上前,对贺兰元荣可不像对青长英,他不能命人五花大绑把贺兰元荣强扭回王府吧。
“殿下,走吧!”曹蕴达低声下气劝道,“闹将下去谁都不好看,还是听王爷的话,咱先回王府再说?”
说着曹蕴达伸手便欲扶起贺兰元荣,哪知贺兰元荣的反应极为强烈,猛一甩开他的力度之大,竟逼得曹蕴达连退了好几步。
“滚开!”贺兰元荣今日好像对他只有这么两个字。
“元荣!”贺兰遥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他明着摆脱曹蕴达,实则是在反抗自己吗?
“父王,别逼儿臣,儿臣从未如此求过父王,若父王仍不肯听,那儿臣死也不会回王府!”贺兰元荣说的一字一顿,却铿锵有力。
第一百九十二章 父子反目
“混账东西!你是疯了吗?”贺兰遥蹙紧眉头,“什么时候学会跟父王讨价还价了?”
“王爷!”贺兰元荣尚未答话,一名守候在外的戍卫匆匆进来,“王爷,余大人派人求见!”
余宗北?他怎么知道自己来郡王府了?贺兰遥狐疑地想到,略一犹豫,“曹统领,给本王看好这两个人,本王去去就来!”
片刻之后,贺兰遥再次回转,拿眼细细地盯向青长英,跟着道,“看来你的麻烦不止一桩啊,连余大人都要拿你重回衙门讯问,走吧,余大人的府衙椅凳正在为公子虚位以待呢!”
“可,可我才从府衙报备回来啊……”青长英莫名其妙,一脸惘然,犹见星星点点的泪痕尚且未干。
“先前你是作为失主去的府衙,现在嘛……”贺兰遥没有直言“疑犯”二字,顿了下他冷冷道,“此案疑点甚多,难道你不想帮余大人的忙,尽快缉拿盗匪找回失物吗?”
贺兰遥之所以没有直接指青长英为疑犯,皆因刚才一闹,他发现平时极少当众顶撞自己的元荣竟也发了狠,故讶然之余,不得不考虑是否该改强硬的手段为诳骗,否则今日该如何收场呢。
当然,他抛下的那一句实也有试探之意。
青长英虽心知不妙,却亦明白府衙问话由不得他推诿,只好拿眼无限凄恻地望向贺兰元荣,似在与贺兰元荣道别。
“余大人既然要长英去帮着查案,为何不叫上我一道呢?”贺兰元荣到底是比青长英更了解他的父王,也更了解官场上一些虚与委蛇的托辞,他固执地坚持道,“我才是事主,急于拿住盗贼找回失物的人也该是我,不是吗?”
“元荣,你要干涉余大人办案吗?”贺兰遥不耐烦儿子的纠缠,亦发了狠话,“要不要父王委命你去当平梁府尹?”
贺兰元荣不吱声了,转念想想,余宗北毕竟还是要顾念一点自己的面子的,就冲余宗北肯事先给他提个醒儿,大概也不至于将事情做绝吧,总之长英在余宗北手里,在贺兰元荣看来,比落在他父王手里要好得多。
见元荣沉默,贺兰遥当即再无迟疑,“曹统领,烦你走一趟,替余大人将人送至府衙!”
“殿下……”青长英在戍卫手中挣扎了一下,“长英去了,请殿下勿念!”
贺兰元荣暗暗攥紧了拳头,“我会尽力想办法的,长英!”
麻烦从眼前消失,贺兰遥暗暗松了口气,放缓口吻道,“走吧,元荣,跟本王回府吧。”
“我不走!”贺兰元荣又一次地拒绝道,“儿臣做下的错事儿臣自然要承担,儿臣要留下,等着案情见分晓。”
“见分晓?见什么鬼的分晓?”贺兰遥怒道,“本王看你是心窍迷失,不辨好赖吧?”
“父王,为何突然管起儿臣来了?”贺兰元荣此时只有一肚子的郁闷,“是,儿臣处事不当,然父王也用不着兴师动众小题大做吧?不过儿臣运气太差,竟不幸被盗匪劫走了存货而已,父王身为一方之主,最应该做的难道不是严查追缴吗,何苦要为难儿臣跟儿臣的朋友?”
“你果然鬼迷心窍!”贺兰遥气不打一处来,“小题大做?你懂什么?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你居然不以为然?想你母妃平时也是太过宠溺于你,让你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懂!”
贺兰遥愤愤道,“扯下一堆的烂摊子,只等父王来替你收拾,你好出息!本王命你,给本王立刻滚回王府,没有本王的许可,你自此不得出府半步,否则休怪本王翻脸无情!”
说罢,贺兰遥拿眼示意了一下两旁的戍卫,四名戍卫上前,将贺兰元荣团团围住,“郡王殿下,请吧!”
贺兰元荣闻言,心头酸涩,“翻脸无情?父王何曾不是翻脸无情?龚郡马囚在露合楼,于今父王又准备拿对付龚郡马的方子来对付儿臣了吗?儿臣究竟哪里做错了?儿臣唯一的错,就是擅自动用的王府的库资,可父王从未说过儿臣不能动用,凭什么,凭什么……”
贺兰元荣还在无谓地嘶吼争辩,贺兰遥已撇下了他扬长而去,贺兰遥想起寻常自己每每对元靖跟元荣稍加斥责的时候,薛王妃总是会及时出现,又是劝慰又是维护,她常说元荣还是个孩子,得要慢慢教,然一个二十出头早过了婚配年纪的人还是孩子吗,宠惯多败儿,贺兰遥面对着如今依然只知道混闹,毫无道理可讲的贺兰元荣,也只有懒得争执,狠心地一意孤行了。
“郡王殿下,登车回王府吧,请殿下不要令末将们作难!”等贺兰元荣叫嚷够了,戍卫们仿佛没听见般,仍是不离他半步。
贺兰元荣咬住唇,平时的一套全都不管用了,父王还真是铁了心要收拾他了吗?贺兰元荣不信,他也不愿意去想事情是否已无回转余地,最后不得已,他觉得母妃一定可以像往常那样,帮他说说情,维护着他的心意,对,回就回,有什么了不起,正好去找母妃商量,事情到最后总归会过去,会风平浪静的。
贺兰元荣想及此,拍怕衣袍上一袭的灰土,硬着脖颈目不斜视地昂首往外走去,他要让父王知道,惹急了他也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的。
“易捕头,府衙事忙,要不你还是先去办紧要的案子,帮余大人的忙好了,我查人可以缓两日再说嘛!”等候在府衙外面的凤墨,见易洪有些心神不定的样子,便故作贴心地劝道。
易洪早晨的时候赶至周府,即向凤墨道明了来迟的原因,头夜平梁城出了大案子,他也是半夜就被叫醒奔波忙碌到了现在,困倦难抵不说,案子的毫无头绪令他甚是焦急,毕竟此案关系重大,破不了案子,他们都不好向王爷交差。
凤墨假作不知,问易洪区区盗案而已,何必那么紧张,易洪自然不好点明案子与郡王殿下牵连上了,他只好说被窃的店铺东主是青长英,而青长英又跟郡王与世子殿下是好友。
两人边说边一路朝外走,半道上,凤墨提醒易洪,他曾听到一些对郡王殿下不利的传闻,与这位青长英有关,不管是真是假,如今青长英的店铺出了问题,难免会连累郡王殿下,所以趁早盯着青长英,别让他口无遮拦地说出些不该说的话,也别让他把郡王殿下牵扯进来,如此对大家恐都会妥当些。
易洪觉得有些道理,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府衙,将凤墨的意思转告余宗北,凤墨又有意无意道,“说来也奇怪,我到平梁府后,听闻平梁府王爷的眼皮子底下,极少发生这类大案的,怎盗匪偏偏盯上了青公子的香料铺子呢,他们又怎么知道铺子的后院存了大量的香料?”
第一百九十三章 缓计施救
“凤老弟果然不愧是近年来成名的赏金猎人,观人察事细致入微。”易洪忙道,“不瞒凤老弟,我家大人亦觉得可疑之处甚多呢,在下离开之时,大人已经将香铺所有有关人等全部请回衙门讯问了,只除了店铺东主。”
“噢?是吗?”凤墨笑问,“怎么没连东主一块儿盘查?”
“先前给他做过了案录。”易洪答道。
“易捕头知道我的意思……”凤墨认真地盯向易洪。
“没必要吧?”易洪顿住脚步,“他的损失已经够大了,哪有东家会请人来盗自己的货,除非……”
“除非什么?易捕头?”
易洪猛然想到香铺里所有的货都是王府库资,万一青长英想瞒着郡王私吞呢,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店铺被盗香料失去下落,这么大一笔钱财可就能全然落入青长英的口袋了。
“监守自盗,总得有利可图是不是?”易洪看似半开玩笑地说道,随即已下了决定,“不好意思了凤老弟,在下恐怕得回衙门一趟,不知凤老弟能不能屈就陪在下兜个圈子?”
“不会耽搁很久吧?”凤墨问。
“不会!”易洪保证道。
凤墨笑笑,“那走吧。”
凤墨在外等候,看见易洪进了府衙又出来,还看见有衙差匆匆忙忙地离开府衙,料想该办的事情办得差不多了,便假借关心,劝易洪不必再跟着自己。
“可凤老弟的案子也很重要啊,还是王爷吩咐过要盯紧的案子。”易洪其实同样无奈,在他跟着凤墨东奔西跑进行所谓“查案”的过程中,他实在看不出他们去的那些地方跟要查的案子有何关联,甚至他都怀疑起凤墨到底有没有查案的真本事,因为他可是一丁点线索都没看到。
“我的案子虽然重要,到底不急在一时,王爷给了一个月的期限,时间尚早着呢!”凤墨道,“然昨夜的盗案,想必易捕头和余大人都是很着急的,易捕头,你不用管我了,等盗案有些眉目了,咱们再一起查我的那桩案子不就行了?”
“呵,在下就怕耽误了凤老弟!”
“不如……”凤墨想了想,“不如这样吧,我先自己去找线索,待确实发现可靠的线索了,我再来请易捕头帮忙,如何?”
易洪心动,叹口气道,“既然这样,好吧,凤老弟查到什么一定要及时告知在下,否则凤老弟,你可是没有权限在平梁境内擅自抓人,把人带走的啊。”
“我知道!”凤墨拍怕易洪的肩,“那我就此告辞了!”
摆脱易洪,凤墨却并未走远,而是在附近转了转后,又来到府衙外面,他这次寻了个隐蔽处,只静静地注视着府衙门口的动静。
过了许久,凤墨果然见到青长英像软脚虾似的,被几名王府戍卫半拖半拽地带来,押进了府衙,后面还跟着衙差,凤墨冲着青长英的背影微微笑了下,这方放心地离开。
“为什么还要管青长英?”当竺紫琴叮嘱他,想法儿让余宗北将青长英扣留时,凤墨曾不解地问道。
“为了救他的性命。”竺紫琴如是答道。
凤墨摇了摇头,“不明白……”
“我怕王爷会借机除掉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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