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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_冷青丝-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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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遥暗叹,“可是出自你良医所所配?”
  “应该不是!”卜兴泰苦笑道,“这种方子外面很容易搞到,用不着求助良医。”
  “那依你之见……”贺兰遥犹豫了数秒才道,“夫人所中合欢散,究竟是由肌肤入身还是服用的?”
  “不好细辨。”卜兴泰答道,“然臣医也有所怀疑,如夫人长期或经常使用混有合欢散的玉容膏,难免会引起经血失调等遗症,可夫人生前,臣医亦曾替夫人诊过脉,并未发现有这方面的不妥啊。”
  贺兰遥微微颔首,沉吟片刻又低声道,“此事就当本王不曾问过,望你守口如瓶,切勿传扬出去!”
  “是!臣医谨遵王爷吩咐!”卜兴泰尽管一头雾水,然身为良医典,他已习惯了守口如瓶,且不追问任何不该知道的事儿。
  贺兰遥觉得很有些疲累,来到薛碧影的院子,他驻足在庭院中,忽而什么都不再想追查,灵若走出来,跪身恭迎,贺兰遥方从兀自出神里清醒,转身进了屋后,他则看也没看恭立在门边迎他的薛王妃,便径直落座于屋中一隅。
  薛碧影隐隐感到不妙,强自镇定着喊人给王爷奉茶,茶水端上,灵若识趣地退了出去,然屋中的贺兰遥依旧半垂眼帘,一言不发。
  “王爷,机纪轩失火,臣妾都听说了,不知王爷,可已找到纵火之人?”薛碧影耐不住气氛的沉闷,不得不随口起了个话头,但她有意绕开了露合楼知夏自缢之事。
  “王妃认为可能会是谁纵的火?”贺兰遥脸容平静,一句反问里几乎听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要臣妾说,平梁王府一直都是太太平平的,直到那个丫头出现……”既然贺兰遥主动前来找她,薛碧影决定不妨将话摊开了明讲,“无论王爷追查出什么结果,臣妾始终认为,周家所谓的大小姐,才是罪魁祸首!”
  “你有凭据吗?”贺兰遥仍是不动声色,面无表情道。
  “臣妾的猜想若有凭有据,王爷此刻大概就不会坐在臣妾的屋中了吧。”薛碧影顿了顿,咬牙道,“臣妾求王爷,那丫头嘴里的每一个字儿都听信不得,当机立断除掉那丫头,还王府从前的平静日子不好吗?”
  贺兰遥笑了,“这就是你想的?本王只问你谁可能纵火,你便急不可耐地要除掉首要的眼中钉肉中刺吗?”
  “臣妾说的是心里话,所有的事情全都是那丫头捣的鬼,王爷想必也是心知肚明!”薛碧影其实大略也猜到,贺兰遥之所以闷闷不乐地来到她屋里,多半都与元靖有关系,为了元靖,她只能不顾一切地转移贺兰遥的心思与视线。
  贺兰遥幽幽长叹,“真的是她捣鬼,还是因为她所要查访之事,是你们的心头患?”
  薛碧影吃了一惊,贺兰遥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这“你们”二字中,到底是指她与元靖、元荣还是别人……


第一百六十八章 让位之隐
  “臣妾不明白王爷的意思!”薛碧影强行道,“臣妾只知为了王爷,为了王府,所做的一切,臣妾都不曾后悔过!”
  “好一个为了本王!”贺兰遥想了想,“也是,你我夫妻栓在同一条船上,没有本王,眼前的所有凭何存在?”
  “王爷这才说到了点子上,王爷,任何人任何事,都比不得王爷、元靖、元荣,还有这平梁王府重要啊!”薛碧影深知贺兰遥定会认同自己的话,忙进而劝道,“臣妾受任何委屈都是次要,但有人危害到咱平梁王府,臣妾……臣妾没法坐视不理,所以臣妾求王爷何不趁此机会将罪名扣在那丫头身上,如此既可以顺理成章除掉她,又不会落下任何口实,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等等!”贺兰遥道,“本王来之前,你想必已听到消息,所有的证据都是对贺总管极为不利的,你要本王怎样做,才能满足你一举两得的要求呢?”
  “证据无非是那些搜查出来的东西,王爷,也可以是别人栽害给贺总管的,就像那对金簪……”薛碧影脱口而出后猛然惊觉自己说走了嘴,提任何事都不应该提王爷此生最忌讳之处,她生生刹住话题,惊恐地瞥了贺兰遥一眼。
  “接着说啊!”贺兰遥面无表情,似乎当没听到金簪二字一样。
  “臣妾的意思,只要找个人作证,证实是竺紫琴将硫磺碳粉等物放进了贺总管的屋里不就行了?王府的下人当中别说找一个证人,找几十个也没问题啊。”
  “哼!”贺兰遥再一次笑起来,冷冷道,“看来她非死不可了!”
  薛碧影没吱声,倔强地挺直脊背,是福是祸她都会承担,可正如她自己所言,为了她想要维护的一切,她必须这么做。
  “既然你提及金簪,那本王就说说金簪吧。”贺兰遥沉默片刻,缓缓开了口,“晶晶莽撞无知连带想羞辱竺紫琴,所以遣人抢了她婢女手中的金簪,那金簪是仿制的,因为是仿制,所以本王在查明事因后才没有再过多为难于你,仅是惩戒了晶晶,让她在雨承院闭门思过三个月,但你以为金簪有假,你当年手染的血就可以洗清了吗?”
  “事情过了二十多年,王爷!”薛碧影愤声道,“王爷有什么凭据疑心是臣妾所为?退一万步讲,便是臣妾的错,之后王爷又将姚氏引进门,臣妾还不是容了她了?何况如今,王爷已有了元靖、元荣跟晶晶,为何仍放不下二十多年前的往事呢?难道蓝萤儿的那个未出生的孩子比元靖他们,对王爷还重要?”
  “本王早放下了!”贺兰遥平静道,“待本王再次见到金簪时,本王才想起,时间一晃已过去了那么久远,甚至本王也打算只当当年什么都没发生过,可你知道吗,二十多年前父皇尚还在世时,本有意传位于我,我差一点就坐上了皇位,却不得不拱手让位给了贺兰瑞,如今又眼见着他的儿子再次登上皇位,而我自己却在平梁这么片巴掌大地方一度就是二十余年,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
  薛碧影愣住,她很清楚当年的传位之事,薛家就是看准了贺兰遥深得圣眷,极有可能承继皇位,才求情圣上赐婚,将她嫁给贺兰遥的,然未想到实力远胜贺兰瑞的王爷,竟会主动放弃皇储之争,拱手让出皇位,为此她还曾一度跑回娘家哭闹,埋怨父亲不够为王爷力争呢。
  “王爷的心思,臣妾哪猜得透?”薛碧影苦笑,“王爷曾说过,偏安一隅,天高皇帝远,乐得逍遥自在。”
  “本王除了自我安慰,还能说什么?”贺兰遥看定薛氏,“其实并不是本王主动放弃,京城血案闹得沸沸扬扬,臣子们将事情禀告给父皇,更有本王的政敌们将传闻添油加醋地说给父皇听,父皇虽未有一字责怪,却已对本王产生了疏远之心,他曾私下对赵丞相说,内有妇悍,不易主国,否则必祸患无穷……”
  薛碧影瞪大了眼睛,一张脸不由得煞白。
  “此种情况下,本王若不做出点姿态,以缓和父王的嫌厌,只怕会落到比今天更难看的下场呢!”贺兰遥继续道,“好歹主动让贤,还能博个美名,不是吗?至少贺兰瑞跟贺兰棠他们,不会对本王心生忌惮严加防范,让本王在平梁不受朝廷管束地自在了二十多年。”
  “然回头想想,仅是一步之遥,若没有当初的血案,在灵昌皇城帝位上的人,本该是本王呐,而你,因为阴狠善妒,你也痛失了皇后之位!”贺兰遥加重语气,一字一顿戳戮着薛氏的心,“甚至,再过两年,你的元靖也将会立为皇储?”
  薛碧影浑身发冷,颤声道,“王爷以前为何从未向臣妾提过?”
  “你不是说本王没有证据吗……”贺兰遥泛出阴冷的笑容,“自作自受的可不仅是本王一人,还有你们薛家,看看薛家如今如何了?门庭凋敝,连贺兰棠也不重用任何一个薛家的人。”
  “难道王爷私养贱妓就不是给皇族抹黑吗?凭什么那贱妓死了,还要让臣妾背上悍妇的骂名!”薛碧影气怒难平,激声道,“臣妾不信,薛家为朝廷多年忠心耿耿,皇上怎么可能为了这么件小事儿就疏远了薛家。”
  “你还不明白?当年薛家的确权势隆盛,可惜你们太嚣张,以致成了父皇的忌惮,薛家落到今天,必是父皇叮嘱过贺兰瑞,让他一点点削夺了薛家的权势,还有私养外室虽不光彩,毕竟成不了能扳倒本王的有分量的把柄,买凶杀人可不同,你给了本王的政敌们想要的利器,他们如真想置本王于死地,也并不是完全没法子,懂吗?”
  贺兰遥说着,仰身靠向椅背,望着屋梁一声长叹,“后来到了平梁,本王亦逐渐习惯了一个王爷的生活,又想着事已至此,再追究什么都没用了,所以一直不曾发难于你,何况亦难为了你跟着本王远离京城,跑到这偏远之地度过漫漫长生,然而你竟一直不改本性,从始至终,你都没有想过,正是你的善妒和愚蠢,才导致了今日之况吗?包括元靖、元荣,他们都做了些什么,还需要本王向你一一道来吗?他们的今天,也全是拜你所赐!”


第一百六十九章 料感危机
  薛碧影痴愣着,许久缓不过神来,耳边听闻贺兰遥再道,“之前本王就警告过你,让你收敛行径,别再兴生事端,看来你是并没将本王的话当回事儿啊。”
  “王爷就算怪臣妾,臣妾也没什么好怨尤的。”薛氏争辩道,“可王爷不能不管元靖、元荣他们呐,毕竟他们可是王爷亲生,是要承继王爷之位的人……”
  “本王不会不管!”贺兰遥打断薛氏道,“然本王劝你管好你的两个儿子,若怂恿他们继续胡闹,本王可不会一直帮着他们收拾烂摊子,到时,本王就怕你会悔之不及!”
  “王爷……”
  “姚氏到底为谁所害,这笔账本王会记下!”贺兰遥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阴沉道,“但关于如何处置竺紫琴,得由本王说了算,元靖若再敢擅自做主,再弄出什么人命以及祸事来,信不信本王会先废了他的世子之位以及你平梁王妃的位置也恐保不住了!”
  “王爷当真?”薛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夫妻几十年,为了一桩几十年前的无法改变的旧事,为了一个莫名其妙跑出来的丫头,王爷居然起了要废了她的心,还要废了元靖的世子之位,不,怎么可能,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薛氏不知道,蓝萤儿的死,皇位的错失,几十年在贺兰遥心里积累下的隐痛,因着姚氏离奇身亡而爆发出来,加之机纪轩失火,令贺兰遥感到他权利掌控下的众人已开始失控,感到他的王权已四处丛生威胁,所以他怎可能任由王位变得岌岌可危?
  再者他不动声色地试探薛氏对于机纪轩失火的肇事者的看法,不过是想看一看薛氏与贺谦之间,到底有多深的关联,结果薛氏毫无忌讳地一心只想除掉真正对她有威胁的人,贺兰遥顿时便理解了父皇曾经说的话,是了,内宅无宁,何以定天下?
  当然,也都是他多年来的姑息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或许他伸手想挽救和阻止的,也不过是事态不会变得不可收拾,像薛氏和元靖他们竟愚蠢到为了一个不知名的女子而闹到整个王府乌烟瘴气,不可想象元靖真继承了王位会不会为整个平梁府带来杀身之祸,贺兰遥感到事态严重时,好像已为时过晚,至少他从薛氏惊诧的眼神中,看不到她有一丝懊悔。
  “本王若不当真,你只会继续给自己、元靖,甚至本王招来无穷祸患!”贺兰遥痛苦地盯向薛氏,“好是为之吧,你!”
  贺兰遥离去,薛碧影在屋内孤影长立,许久之后,她唤来灵若,递给她了一张字条,“记下上面的地址,然后烧掉。”
  “这是……”灵若依言记下,且打燃火摺烧了字条。
  “这两日姚氏停灵,府里人多眼杂,我本不想这么着急的……”薛碧影迟疑了片刻后又道,“然为免夜长梦多,今儿半夜你想办法出去一趟,带上斗柜里的那包银子,按你刚才所记下的地址,见到需要找的人后,让他趁早离开平梁府,越快越好。”
  “是,奴婢知道了!”
  灵若刚欲退下,薛碧影又叮嘱道,“别让任何人看见你的行踪!”
  灵若点点头,回到自己屋里,她则取过信笺,将刚才记的地址重写了下来,然后折好信笺,仔细地揣入了袖囊中。
  当众宾客已等得有些不耐时,贺兰遥终于现身,环顾内堂,贺兰遥连连拱手致歉,“不好意思,各位,杂事缠身,本王怠慢各位了!现机纪轩失火一事已差不多查清,且已分派人手缉拿纵火之人,委屈各位久等了,为表本王歉意,本王在宴殿略备了些薄酒素斋,各位若不嫌弃,就敬请移步宴殿享用素斋吧,若有不想留下来用膳者,本王亦立刻遣人送你们出府,怠慢之处,总之还望诸位多多海涵!”
  听了此话,诸人皆松了口气,反正罪魁祸首已查明,就没自己什么事儿了,也不用担心再被强留在王府,不知要耗到几时,于是大家纷纷说着客气的话儿,一部分人依言离开屋子,行往宴殿,少数几人则上前去向王爷辞行。
  待人走得差不多,周奉瞧了一眼竺紫琴,见她眼神流转,示意离开,周奉遂点点头,率先来到贺兰遥跟前,“王爷,不好意思,今日实在是辛苦王爷了,既然王府事宜繁杂,老朽跟小女就不再给王爷添乱,我们先行告辞了!”
  “周公且留步!”贺兰遥一边继续同旁人寒暄,一边沉声道,“待本王亲自送你们出府!”
  周奉心头一颤,不知贺兰遥何意,当下也只得讪讪地退在一边,静待贺兰遥抽出空来。
  竺紫琴来到他旁边,伸手挽住了周奉的臂弯,似乎是在示意他稳住勿慌,周奉硬着头皮挤出笑容,也逐一向那些认识的拱手作辞。
  贺兰元靖和左延宏拖在最后,贺兰元靖故作未瞧见竺紫琴一般,仅是对周奉道,“周老爷子,时辰尚早,何故匆匆辞行,莫不是嫌王府的素斋,不合您的胃口?其实今儿王府反正都乱作一团了,何不等到王府拿住真凶再走?难道您就不好奇,究竟是谁放的那把火吗?”
  “元靖!”贺兰遥冷着脸阻止了贺兰元靖,“休得无礼!贺总管失职纵火证据确凿,你莫不是还心存疑虑?就算你心存疑虑,也该留到抓住贺谦再说,为了你那点疑虑,就非要扣留着所有人不得离开王府吗?”
  “父王,儿臣不是那个意思……”贺兰元靖被当面训斥,心下更是慌乱与愤懑,他本想拖住竺紫琴,让她今日有来无回的,不料被父王看穿心思,叫他要眼睁睁看着竺紫琴无事人一般地扬长而去,这口气怎么能咽得下!
  “不是那个意思最好!”贺兰遥眼眸中闪烁着冷酷,“平梁王府还轮不到由你做决定,下去吧!”
  贺兰元靖闻言顿时紫涨了脸,愤然甩手离去,父王居然当着外人的面羞辱他,老东西早该放手的权利却不放,他到底还要忍耐多久!
  “算了算了,王爷!”周奉连忙劝道,“世子殿下也是一片好意留膳,王爷切勿见怒!”
  “是啊,王爷!”左延宏无奈地瞥了一眼竺紫琴,“都是王府连连出事闹得,世子亦想尽快找出真凶嘛!”
  “找出真凶?他能不给本王惹祸就算不错了!”贺兰遥拿眼示意左延宏,“你的女婿就烦你替本王好好看着他点吧,行不当言不善还有点世子样儿吗?去吧,本王现在没心情与他理论!”


第一百七十章 公然威胁
  左延宏连带着受责,尴尬之余忙向周奉匆匆告辞,也离开了会客堂,屋内剩下贺兰遥及周奉与竺紫琴后,贺兰遥方缓了脸色,淡淡道,“走吧,周公,本王送你们一段。”
  “都是老相熟了,王爷何必客气?”周奉想推辞,“王府事忙,王爷就别为老朽与小女费心了。”
  贺兰遥没答话,自行走出了会客堂,等周奉跟出来后,他才道,“其实本王是想与大小姐说几句话,周公可否先行?”
  周奉见此只好一揖,快步走远去,竺紫琴平静地注视着周奉的身影,与贺兰遥保持着身后半步的距离,“王爷……”
  “走吧,边走边聊。”贺兰遥也不看竺紫琴,慢慢地向前而行,“你说有人请你义兄查案,可是当真?”
  “是,王爷!”
  “究竟谁是东主,能告诉本王吗?”
  “行有行规,义兄不肯透露。”
  “若本王将他抓起来,逼他吐露呢?”
  竺紫琴轻轻笑了,“抓起来逼问就能听到实话吗,王爷?何况便是肯说出实话,王爷又想怎么样呢,禁止他查下去,将我兄妹驱逐出平梁?那王爷现在就可以办到。”
  贺兰遥停下脚步,审视地盯着竺紫琴,“案凶潜藏在平梁,他究竟有几分把握,还是胡乱地无端猜测?”
  “从现有的所搜集的资料看,他说有七八分的把握能在平梁缉捕到案凶吧。”
  “现有资料?你们到底掌握了多少实情?”
  “义兄仔细研究过作案手法作案方式,当年行凶之人并非盗匪惯犯,而是为故意掩人耳目才做出的匪盗入侵假象。”
  “所以呢?”
  “所以犯案之人会藏于某处,像寻常人一样继续生活,或者过着和犯案之前一样的生活。”
  贺兰遥不再问,转身又走了好长一段路,终于道,“还是那句话,你们有任何线索必须向本王报备,给你们半个月时间,期限一到,就别怪本王当他是虚张声势故弄玄虚,要拿他个骗诈的罪名,你们可是想离开平梁都走不了了!”
  “半个月?绰绰有余!”竺紫琴笑道,“紫琴代义兄谢王爷宽宏!”
  “先别急着谢本王!”贺兰遥冷冷地接着道,“本王的手段你根本还不曾见识,如果你们仅是想靠着耍点小聪明意图蒙混过关,那本王定会让你们尝尽生不如死的滋味,另外,从明儿始,本王会让余宗北余大人派人留意你义兄的行踪。”
  “这……王爷信不过我们,紫琴能理解,可派人盯梢岂不是已将我们当成是疑犯,此条件请恕紫琴难以接受。”
  “谈不上寸步不离如影随形,但你义兄大致的活动本王必须要掌握,在平梁条件向来是由本王说了算,你们接受也罢,不接受也罢,都没有选择余地,因为只要本王想,就可以让你们立即从本王面前消失!”
  “王爷所谓的消失,紫琴理解应不是让我兄妹二人离开平梁吧。”竺紫琴面不改色地笑道,“最后一点好奇,王爷准我义兄查案,又束住了他的手脚,倘若我义兄真的抓到了案凶,王爷会准许他押着案凶离境吗?”
  “等他抓到了再说吧!”贺兰遥转脸,“本王只是要你们知道,很多事一旦踏出第一步,就很难再有回头路了。”
  竺紫琴笑而不语,贺兰遥公然的威胁吓不倒她,不过事情走到这一步,不将平梁搅个天翻地覆,看来她和凤墨是绝无法平安离开了。
  周奉在前面等着,已快至王府大门,贺兰遥将竺紫琴送到周奉面前,停住了身形,“周公,今儿就不多叙了,周公子那边,本王昨夜说的话依然有效,待会儿等素斋用完,本王会亲自跟余大人打一声招呼的,你看什么时候需要探视,如何劝说大公子,就由你自行定夺吧。”
  “多谢王爷百忙之中还记挂着小儿的事!”周奉忙谢道,“老朽与小女告辞,王爷请回吧!”
  “恕不远送!”贺兰遥望定两人离去的身影,却是眉头深锁,面罩阴云。
  竺紫琴登车之时,周成悄悄拉了她一下,并顺手往她手里塞了件什么,“有个丫鬟叫小的亲手交给小姐!”
  竺紫琴点点头,团紧了手中之物,坐进了车厢内。
  一路无话,周奉像是不愿与竺紫琴多谈,且眼神有意无意地回避着,竺紫琴知道贺兰遥临别时的一席叮嘱,对周奉产生了影响,周奉或者担心她会施计阻挠救周阗出狱,故开始戒备于她。
  周奉心里的微妙变化,没能逃出竺紫琴的眼睛,不过她此时尚无暇去管周奉如何,望着沿途一晃而远去的街市,竺紫琴更担心的是平梁王府里的情况,能如她期望般的顺利吗。
  行至周府门口,竺紫琴下了车后并未打算进去,她向周奉道,“老爷子,我想自己逛逛,您不会反对吧?”
  “不与凤大人一起吗?”周奉狐疑道,“还是你们已约在了别处见面?”
  “如今不是老爷子一人的案子了!我得另外去寻些线索……”竺紫琴随口编了个托辞,并指着周成道,“车可否借用一下?”
  周奉不再多问,随手挥了挥,便自行朝府门走去,竺紫琴不在他眼前晃悠也好,跟这丫头相处,实在是心累。
  “周成!”坐上车后,竺紫琴隔着车帘问道,“那个丫鬟说了自己叫什么吗?她干嘛要将这纸条给我?”
  打开的纸条内,是平梁府南城的一处宅院,但除了地址,连是什么人姓甚名谁都不知。
  “没,她没告诉小的,只说是姑娘用得上,还说十分紧急,若过了今夜,只怕这字条对姑娘也没用了。”
  “字条中的内容你看过了?”竺紫琴故意问得很随意,她不想引起周成的戒心。
  “那丫鬟说要小姐亲启,小的哪敢私瞧?”
  竺紫琴笑笑,她相信周成的话,因为打开字条时,她就留意到字条的封口处有薄薄的胶痕,那是贴额花所用的薄胶,想灵若也是防了人私拆字条,有意用薄胶封了下提醒她的注意,灵若行事虽阴狠,倒也还心细如发,如此,灵若给的这个地址,就一定不简单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擅至平梁
  “小姐,咱们去哪儿?”周成在前面又问道。
  “前面的街市你就把我放下吧。”竺紫琴收好字条,她用周成的车不过是寻个机会将事情问清楚,目的达到,也该让周成回去了。
  下了车,竺紫琴步行了一小段,转身确定身后周成并未跟随,便随意租了辆街边的马车,直奔馨月苑去了。
  出乎竺紫琴意料,馨月苑中一个人都没有,本来至少花荐白天是该留在院里休整的,却不知何故,连他也不在。
  耐着性子等了一阵,竺紫琴终于听见有人推门入院的声音,她赶紧躲入房中,直待来者在院子里驻步,转过身来……
  “清兰!”竺紫琴大为惊讶,步出房间,“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到的?”
  “竺姑娘?”清兰显然也未料到在此遇上竺紫琴,忙欠身施礼道,“清兰见过姑娘!”
  “勿用多礼!”竺紫琴上前,打量了清兰一番,“出事了?”
  “嗯,沈榭受了重伤!”清兰道,“爷暂时在城外寻了个藏身之处,安顿沈榭在那儿养伤,还有清萝亦受了些轻伤,需要处理一下伤口,爷便让我一个人先回馨月苑等消息,他们估计随后就会到。”
  “怎么回事儿?”竺紫琴心头发凉,难道她预计错误,卞云山之行失败,还连累了清萝他们险些丧命?
  “他们被人跟踪了,那人是个高手,幸好我正巧路经,察觉情形不对,向他们示警后原是想着合三人之力解决掉那个尾巴的,岂知还是导致沈榭跟清萝都轻重不同的受了伤!”清兰道,“后来清萝说对方是王爷府的人。”
  “弓良?”竺紫琴追问道,“是在回程的路上遇险的吗?”
  “嗯……好像就是叫这个名字。”清兰点点头,“清萝他们当时正是在返回平梁府的路上。”
  “我太大意了!”竺紫琴失色道,“我是觉得奇怪,自探监之后,弓良为何忽然没了任何动静,原来他是暗中盯上了沈榭,跟着沈榭他们去了。”
  “此人虽在追踪清萝与沈榭,倒并不像是有下手的意思,是奴婢怕清萝他们出现在卞云山附近乃另负有任务,故示警于他们在偏僻处动了手,之前也来不及与他们仔细相商,结果没想到那人的功夫太高了,我们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占到上风,令沈榭和清萝受伤其实奴婢也有责任,未摸清对方底细,行事鲁莽,奴婢已知错矣!”
  清兰说着低下头,一方面出于内疚,另一方面则是本能地静待竺紫琴的斥责,她与竺紫琴自榴城一别后再未见面,印象中,竺紫琴仍是那个难缠的姑娘,所以清兰理所当然地已准备接受好一通数落。
  “不,你做的很对!”竺紫琴仿佛并未注意到清兰的小心翼翼,反着急地追问,“那最后如何了,让他跑了吗?”
  “姑娘是说弓良?他坠下山崖了,不知是死是活。”清兰略微愣怔了下,随后道,“不过他坠崖之前也负了伤,奴婢察看过地形,觉得他生还的可能性不大。”
  “坠崖……”竺紫琴松了口气,“不管他是死是活,总之他暂时坏不了咱们的事儿了,只要能拖过这几日,就算他活着回来也不会对局势有所影响了,亏了你清兰,多亏你及时出手!”
  清兰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姑娘不怪奴婢?”
  “如果被王爷知晓清萝他们去过卞云山,我们才是真有麻烦了!”竺紫琴微笑着在清兰的肩头轻轻拍了两下,“辛苦你了清兰,来,咱们这边坐,你先跟我说说迟龙堂方面准备的如何了,你又怎么会来平梁……?”
  两人坐定,轻言细语地说了阵子话,竺紫琴甚是欣慰地笑了,“你能来太好了,清兰。”
  “怎么?”清兰不解其意,“因为正巧撞见了清萝他们被人跟踪?”
  “不,你说你哥派了迟龙堂的人尾随你来了平梁?”
  “是,人不多,大约四五人,在我之后,估计两天内就能到平梁府。”清兰道,“你也清楚来回消息传递很是麻烦,所以我想不如我亲自走一趟,一则我亦想看看事情进展的如何了,另外……”
  “你不放心清萝和凤大人是吧?”竺紫琴笑。
  “呃……”清兰有些不好意思,转而解释道,“结果大哥……咳,我是说迟龙堂主非要派人跟着我,我怕引人怀疑,不得不命他们跟我保持距离,至少要相隔一天的路程,大家陆续进平梁境或许没那么招人注意。”
  “很好,想你大哥也是不放心你嘛!”竺紫琴压低了声音道,“你带了人来,如此事情的进展,就能比我预想的更快。”
  “怎么说?”
  “可惜你怕呆不了两天就又得上路启程了,清兰,我很抱歉让你来回奔波,然……”
  清兰看着竺紫琴,犹豫着,“姑娘觉得奴婢在此碍事?”
  “我是要你帮我个大忙!”竺紫琴苦笑道,“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到时你得帮我把货顺利带出平梁!”
  “原来如此!”清兰的神情明显一松,“奴婢还以为……”
  “听着清兰,当时留你在榴城,我就打算让你做我们在外的接应,没有你我们就可能会困死在平梁,虽然我这样做令你相当为难,可若能有别的办法……”
  “没关系!”清兰笑笑,“我了解爷,他吩咐去办的事儿,我心甘情愿,就是怕姑娘会对我心存芥蒂……”
  顿了顿,清兰又道,“本来我擅自至平梁,就是想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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