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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宫词-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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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尝不是呢,自己没有被裴弦放到冷水的锅中,又何尝不是裴缜温水煮熟的青蛙。直到自己决定要离宫,他有危险的时候,依旧不顾一己之身,上前为他挡开熙妃的伤害。

    或许如今已经不是熙妃了。

    她看着院子里簌簌响动的芭蕉叶子,淡淡说道:“罢了吧,救你说辞多。今夜我便歇在这里,你若困了,不必管我,自上楼去睡吧。”

    覃木槿笑道:“难得今日客人少,不如你再去睡那广玉兰下面吧?”

    顾长歌知道她是笑话自己,也不恼,推了她一把:“快去吧,与你说话,也不那么堵心了,我一个人静静,再想想。”

    覃木槿莞尔,起身到柜台前,跟小二说了句什么,又回头看了一眼顾长歌,见她挺直了身子,只望着院子里的芭蕉不知在想些什么,也无奈摇了摇头上楼去了。

    等到顾长歌第二日回去的时候,裴弦早已留下一封书信离开了。

    碧玺告诉她,裴弦是不到天明便起身离开的,临走只留了这封信。

    顾长歌拆开,略略看了几眼,心里七上八下,既不能承受裴弦这份情谊,又厌烦自己这样的性子,最终也只将信扣在妆奁下,等想起来时候再看便是。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锦绣坊的又惹了几回热闹,都叫顾长歌不软不硬的挡回去了,后来根本也不需要顾长歌说什么,光碧玺一个人就能将事情处理的很好。

    顾长歌这才又拿起当时裴弦留下的信,上面断断续续写了当年与自己的初识,后来的事情,以及最后的要求,决不许顾长歌再悄无声息消失,否则必然翻脸。

    她笑笑,最终将信折好压回妆奁里,若是自己不愿联系了,翻脸又如何呢。算了吧,算了吧。

    忽然听闻外间吵吵闹闹的,顾长歌推开房门走出,见外院里绣娘们没做活,扎堆听着什么事情,七嘴八舌正议论呢。

    顾长歌往那边走去,问道:“秋娘,有什么事吗?”

    秋娘脸上带了几分喜色,笑着说:“是红翡,听说皇上带了皇后与贵妃到咱们九州来了,还特地指明了要咱们阮记绣坊做新春的常服呢,这不,”她抬了抬手,扬了扬一方丝帛“这上面呀,写好了几位娘娘的身量……”

    她忽然发现顾长歌脸色不是很好,想起了什么,倏忽收了声,哎呦一声拍了大腿:“哎呀,瞧我,净顾着高兴了,皇家的事情哪能这么说来说去,我这老糊涂了,老糊涂了。”

    顾长歌勉强一笑,也不好表露出什么,只说:“这是好事,那大家抓紧做活吧。”然后略微蹙眉,转身往屋内走去。

    忽然听得身后有个轻轻的声音说道:“听说红翡姑娘长得很像当年皇宫里的端柔皇贵妃呢。”

    再听见这个封号,顾长歌身形一震,回首去寻是谁说了这话,却瞧见人群里,一个身穿绿色衫子的姑娘,扑闪着大眼睛,正一脸疑惑的瞧着自己。

    她仔细分辨,瞧不出她半点旁的意思,见他人都被自己忽然的愣怔唬了一跳,看着自己反应,尴尬的笑了笑:“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说着,伸手抚摸自己的脸。

    秋娘见势不好,忙招呼道:“快散了散了,都去做活吧,别一天到晚的说这个说那个的。”

    打发走了众人,她才一脸担忧的走近顾长歌,低声说道:“都怪我,这人老糊涂了,就爱乱说话,叫你伤心了。”

    顾长歌愣愣看着布帛,伸手拿过来,上面用皇家特用的墨水写的字,散发着一股悠悠的香味。

    “皇后……慧贵妃……珍妃……莲妃……”越往后念,越是些不认识的人,直到看到三个熟悉的字,“淑贵嫔……”

    心里微微一松,温木槿还在,还好……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为他人做嫁衣

    宫里的贵人要到九州来,做衣服的事情自然落到了阮记绣坊的头上。这样的好手艺,再加上是皇后点名要的,自然没有人敢怠慢。

    顾长歌这些日子倒忙着选择新的花样与材质,宫里是一回事,可民间达官贵人门的衣服又是另外一回事,哪边都不能耽误了。

    后面这一整年的服装也都需要提前定下来。

    入冬以后,顾长歌便常常点一支烛火,就着昏暗的光亮彻夜研究新的花型。

    从入宫以后,到现在,她感触良多,除了内心对于美得一点追求,更希望能透过反复的花纹来表达更多的东西。

    比如领口,顾长歌伸手在洁白的领口上抚摸着,伸手用一根银针穿过去又迅速从布的另一边穿过来,速度很快,可见如今已经能够熟练掌握如何刺绣了。

    她将领口与下方缝合到一起,又把丝线隐藏起来,这样领子不容易皱褶翘起来,好打理,外观上看也美丽很多。

    这是她打算转年开春后开始重点卖的样式,现在先少量制作一些出来,送给身边亲近的人,让他们先感受一下效果。

    近日来她越发不爱与人说话了,每每看到碧玺变得越来越大方,自己反而沉默起来,也无可奈何。

    碧玺是因为离开了皇宫的拘束,总算活的更自在了。

    而自己,是因为裴弦过来后,得知了当年的事情,一恨自己无用,不能为生母报仇雪恨。二是想到最终伤了裴弦的心,有些对自己失望。三是听到皇帝他们要来九州的事情,心里颇多感慨。

    她有个不敢确信的疑影,是否皇帝到九州,是为了怀念当年与自己的初遇?

    越想着,越沉默了许多,反而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终日看着针线,更有了思想。

    人就是这么古怪的。

    碧玺把房门推开,外面冷风呼的吹进屋,差点吹灭了顾长歌眼前的烛火。

    她忙放下手中的针线,用罩子把灯罩上。

    看到她依旧在研究衣领,碧玺难免有些心疼,放下手里的普洱茶道:“大晚上的,别再看这些了,容易伤眼睛。”

    顾长歌让她在一旁坐下,笑着说:“无妨,有空了我就想想,累了就歇着了。怎么这个时间到我这来了?”

    碧玺伸手为她倒茶,想了想说道:“离开春越来越近,我越来越不安……”

    顾长歌抬眼,瞧她神色,见她眼下乌青,安慰道:“你怕什么,就算皇帝与妃嫔南下到九州,他们也不会来绣坊。为了防止皇帝遇袭,多少人都跟着呢。”

    “可是绣坊要进献衣服。”碧玺愁容满面。

    “有秋娘在呢,”顾长歌笑着从她手里接过茶,饮了一口,“难道会有人问,你们曾经薨世的顾长歌还在吗?”

    她一句话逗笑了碧玺,碧玺捂嘴轻笑,转而又有愁绪浮起,她最终说道:“如今我虽然与你一同出宫,但我到底也是奴婢,若是有朝一日,你有心要回去,”她正了正神色,认真道“不必考虑我,只消知道,我一直与你一起。”

    顾长歌心里一怔,然后感动,拉住她的手:“碧玺,我一直以来都觉得亏欠了你的。”

    “别这么说,”碧玺摇了摇头“若不是你,我这一生可能都得不到半点温暖,你是娘娘那日,我虽为宫女,但你待我如同亲人,不曾有半分苛待。后来出宫,你又与我一直在一块,不离不弃。无论你想做什么,歌儿,我都愿意追随你。”

    她字字恳切,顾长歌莫名感到亲情,这种感觉是除去母亲外再也没有的情绪。

    无私,又单纯。

    她笑着说:“你比我年长,反倒比我容易傻呢,你放心,无论如何,咱们都在一起。自从我与母亲分崩离析,对于感情淡了很多。后来遇到他,本以为一生如此,孝顺太后,教养孩子,平平安安,幸福美满……”

    “歌儿……”

    “如今也罢了,咱们也算是知己,覃木槿不懂我的,你却是与我一同经历过,不用我多说什么。不早了,去歇了吧。”顾长歌笑着,送走了碧玺。

    看来等开春后,皇帝来九州,自己要闭门不出才好。

    而此时,皇帝要来九州的消息,早已传遍了九州大地,这个地方离都城不算近,虽然富饶,但天子稳重,君临四房,少女们的思慕早已蠢蠢欲动。

    顾长歌相熟的知县夫人左夫人早早为女儿加紧定了一身茜色长裙,特地从海地又寻了好几颗硕大的灿色海珠,让顾长歌想办法潜在上面。

    顾长歌接了案子,让底下人过去量的身量,等拿到手要求,这才皱紧了眉头,看着手边的茜色缎子,想了片刻,起身道:“阿方,帮我备车,我去一趟知县府,”然后指了手边一个绣娘说“把这缎子带了,再带上一匹海棠红和嫣红的。”

    绣娘哎的答应了一声,去准备了。

    一路到了知县府门口,左夫人在里面得了消息,已经备在屋内,恰好左夫人的女儿左黛也在,顾长歌与她们见了礼,笑吟吟道:“怕底下人做事不周到,料想这身料子有大用处,特地来再叫夫人看看。”

    左夫人知道顾长歌细心周到,又略有几分见识,通过几次交往,很是信服,拉着女儿的手上前看料子。

    拿到那匹茜色缎子,脸上笑开了,抻开一点比在女儿身上,说道:“黛儿,你瞧瞧,这件可衬你?”

    左黛见有外人在场,不免有些脸红,害羞道:“母亲定夺就是。”

    左夫人又问顾长歌:“软掌柜,你看呢?”

    顾长歌笑着,叫人把另外两个颜色的摆上前,说道:“我曾游历都城,您也知道,阮记也为宫里的娘娘小主们做衣裳……”

    “是呀,”左夫人眼睛一亮,“所以才请你帮黛儿挑一挑。”

    顾长歌歉然,微笑道:“既然夫人与小姐信得过,那我就直言了。宫中的女子,大多是官宦家的女儿,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琳琅满目数不胜数,只是她们不如夫人夫妻好,能做得正妻,嫁入皇家,众生难得正红一色。”

    “是呀。”左夫人疑惑。

    “既然如此,便也偏爱胭脂色、殷红色、枣红色,只是这三色颜色过誉沉稳,年轻些的妃嫔便退而求其次,多用茜色了。只是茜色依旧太沉,皇上皇后见得也多,难免不能眼前一亮,”她看左夫人有些愁容,笑道“不过寻常颜色也配不上黛儿姑娘眉清目秀这样的清丽之姿呢,”顾长歌意有所指,左夫人也听得认真,“所以我带来了只有好颜色女子才穿的出的海棠红与嫣红的缎子,夫人小姐瞧瞧?”

    她伸手,绣娘在一旁帮她把缎子展开。

    左夫人却有些不喜,喃喃道:“只是这颜色,是否太轻佻了些?”

    顾长歌一笑,将那海棠红的缎子比在左黛身前,问她:“小姐觉得呢?”

    左黛打量片刻,低声说道:“母亲选的颜色虽然也好,只是我穿的确有些沉了,好似是旁边嫣红的,更年轻些呢。”

    她手指着一旁更浅一些的嫣红色缎子,对着左夫人说道。

    左夫人眉头一皱:“这就更浅了,太不重视与皇上的见面了。”

    顾长歌掩口一笑:“敢问夫人一句,盛装打扮欲意何为?”

    “自然是希望黛儿能成为皇上身前的人,为我左家争光了。”左夫人看着容貌秀丽的女儿,心里不免骄傲。

    顾长歌说:“既如此,还是以得皇上心意为主。九州女子清丽,若用大红大绿反倒不美了。还落了个刻意,自然之美或许才能得皇帝青眼。”

    说罢,顾长歌只笑,等着左夫人决定。

    左夫人拿着两匹缎子,左思右想,最终指了海棠红的道:“那便这个吧,既不太沉,也不太浮,”说着命人去拿了两卷银线来,送到顾长歌手中,嘱咐道“阮姑娘,你可别嫌我唠叨。我这个女儿啊,留到现在,上次病着没能赶上皇帝的大选,如今才有这么个机会,我不得不上心些。她比不得你,有本事,我要为她某个好出路才是。”

    顾长歌此来目的已达,笑道:“那是当然,我便先走了。”

    回到绣坊,才吩咐了人用海棠红缎子来做。

    碧玺坐到她身边,问她:“你要亲自去做左大人家女儿的衣服,可是为了逼自己?”

    顾长歌一笑:“试一试罢了。我也想感受一下,作为旁人,不把他当做自己夫君,为一心想要嫁给他的女子做一回衣服。若是成功,我就再也不用疑心,自己心里是否还有他了。”

    “你疑心,便是你还惦记,”碧玺蹙眉“若是真的没有半分打算,你大可让他家女儿选了旁的颜色,碧色的、玄色的,都好,偏偏推荐了虽然不同,但也终归没有什么大区别的红色呢。难道你真的没有半点私心?”

    顾长歌被她道破心事,脸上一红,想了片刻,回忆方才左黛神色的羞怯,左夫人的担忧,最终说道:“将银线穿插其间,嵌上几颗海珠,高贵又不刺目,皇上一定会留心的。”

    事情都已安排妥当了,绣娘们也日夜赶工,一切只等着三月初七,皇帝携妃嫔到来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人生随处都有小人

    这一日来的格外的快。

    才过了年没多久,就要准备着了。

    月溪一身樱红色长裙坠地,正靠在秦老板身边,低低啜泣,双眼微红楚楚可怜。秦老板正是锦绣坊的老板,顾长歌的对头。

    他正在外面的酒肆要了个包房,与主簿大人宋清正在对酌,心中郁郁不堪,刚聊起之前生意被阮记抢了的事情,自己的妾室月溪便哭着进来了。

    那宋清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是个九品的芝麻官,家里却也好几房妻妾,人生得意的很。

    他早就觊觎月溪很久,以前还点过月溪唱曲。只是秦老板不知道而已。

    这个秦老板,月月都会封了银子送去自己府中,自己也明里暗里的帮着他,二人一来二去也算熟络。

    如今月溪这样带雨梨花,宋清的怜香惜玉之情也就忍不住了,先一步问出来:“月姑娘怎么就哭成这样呢?可是有人欺负你?告诉哥哥,哥哥给你出头啊!”

    月溪嘟着嘴,看着自己的夫君,又看了看宋清,娇声道:“多谢大人美意,只是妾身心里委屈的很,来找夫君哭上一哭,夫君哄哄,我心里也能好受便是了,哪有什么出不出头的呢。”

    她与秦夫人都可以管理外间绣坊的事情,只是秦夫人是在秦老板没发家的时候便跟随在身边的,论身份论资历,都比自己强了不少。

    月溪没别的傍身的,便希望能从绣坊里找立足的地方。哪想绣坊的人都排挤她,莫说管了,就算是帮把手,人家都要防着她,怕说出去,她这个曾经歌舞妓院的女子脏了绣坊的衣服,心里极是不快。

    此前她好不容易等到阮记的原东家薨世,阮记一夜之间被人弃如敝屣,又努力得了夫人的信任,去阮记闹事,想要阮记彻底倒闭。

    结果没多久,就碰到了阮记这个新来的老板阮红翡,坏了她的好事。

    她连带着也不再受夫人的信任,干脆就不许她进绣坊了。

    她本来打算着,到时候拿了绣坊的分红,再给老爷生几个儿子,这一生也算是圆满了,谁承想,绣坊没自己的事,连肚皮也不争气!

    再这样下去,只怕不好。这些日子,这个宋清天天拉着老爷去眠柳巷里夜不归宿,老爷爷是狗改不了吃屎,想来不多久,又得给自己添一房妹妹,她可得赶紧了。

    “哎,月姑娘这话就差了,我与你夫君那是多少年的交情了,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受了欺负,我这个做哥哥也不能袖手旁观啊!”说着,宋清便往秦老板眼前倒酒,给他的酒杯满上,“还是说,秦老板,放着娇妻在旁,也能如同柳下惠啊?哈哈哈哈!”

    月溪羞红了脸,从秦老板身边起身,坐到一旁,也是不敢言语。

    秦老板膀大腰圆,不似宋清看起来精瘦的个人,因喝多了酒,此刻便有几分醉意了,本来他就烦夫人在耳边天天唠叨,这个妾室到了家中也不算安分,天天在外惹是生非,之前去阮记惹事,赔了许多银子,气的夫人差点把她卖了。要不是自己心疼当初为她赎身的银子,拦了下来,只怕她又回那眠柳巷去了。

    他举杯道:“都是些家长里短的絮叨事!来来,咱们喝酒!月溪,给大人满上!”

    月溪有些委屈,端起酒壶来便给宋清倒酒。

    宋清贼眉鼠眼,趁机摸了她手一把,晓得秦老板没瞧见,心里得意的紧,说道:“这月妹妹的事,就是大事,回头啊,回头跟哥哥说说,哥哥帮你!来秦老板!咱走一个!”

    三言两语之间,月溪便打定了主意,既然夫君不肯帮衬自己,不如也找个帮手。宋清自然是最好的人选,往来都是恩客,哪个恩不是恩呢?

    她定了心思,便使劲给二人灌酒,偏偏是给秦老板的满杯,给宋清倒半杯。

    那宋清也明白,见小妮子这个动作,就知道她想干什么,坏主意便上来了,也不停劝酒,终于把秦老板灌得醉了,出去叫小二帮着,挪了秦老板到一旁的客房里。

    他二人跟了过去,月溪扶着腿脚不利索的宋清,仿佛宋清才是自己的夫君一般,跟着小二进了房间,看夫君躺在床上,她半是嗔怪,半是担忧的走过去,为夫君的床放下了帘子,嘴里念叨着:“哎呀怎喝的这样多?”

    帘子刚挡住了床铺,身后就有一双毛茸茸的手摸了过来,一把环住月溪的腰身,吓得她惊呼一声:“哎呀。”

    “别叫别叫!”宋清在后面毛手毛脚,身子紧贴了月溪的后背,本来才暖和起来的天气,他喝了那许多的酒,身子滚烫起来。

    酒气从宋清身上散发出来,蒸腾着。

    他急切道:“好妹妹,多少日子没见你了,越发水灵了!来让哥哥亲一亲!”

    说着就要扭过她身子,伸着脸亲上去。

    月溪毕竟也是欢场里摸爬滚打过的,这点场面还应付的了,旋即笑着一手推开他凑过来的脸,声音越发妩媚起来,媚眼如丝斜斜飞了他去:“哎呦好哥哥,人家如今都是秦老板的人了呢,如今秦老板还在这呢。”

    当着别人家夫君的面欺负他家妾室本就刺激,月溪这样直白的说出来,更让宋清激动万分,他克制不住一般,念叨着求着:“好妹妹好妹妹,哥哥当年弄得你不舒服吗!”

    言语下流不堪,可月溪也不恼,依旧笑着,让身子努力离开他几分,转而眼圈变红了。

    宋清自诩是正人君子,从不以小人自居,见女子这样,当然要假模假式的问问,当即怜香惜玉起来:“哎呀,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哭了呢。”

    月溪无了脸,语中埋怨道:“哥哥只顾着自己一时高兴,可月溪怎么办?月溪本来就不受老爷和夫人待见,如今哥哥这样……月溪可没有脸面见人了……”

    “他们不待见你,哥哥我疼你呀!”

    “不要啊……”月溪轻呼,轻轻拍开宋清的毛手,“我身无依傍,老爷与夫人那么有钱,可我连个傍身的儿子都没有,到时候若是被发现了,我可是要被扫地出门,到时候身无分文了!”

    宋清知道,与这样的女子谈不出感情的,无非就是银钱,如今他也明白了,这是月溪希望自己帮她得到秦老板一部分家产。

    想着,便松了手,搓起了下巴。

    听着帐子里的鼾声,心里便有些烦闷,低声说道:“你随我出来说。”

    月溪一见有戏,忙用帕子拭了眼泪,随着宋清出去了。

    到了刚才的包房,桌上的酒菜还没收起来,月溪与宋清坐下,她伸手为宋清倒了一杯茶,诉说道:“本来好好的,可谁知,阮记那边的事情让我失了颜面,老爷使了银子,最终这事也算过去了,可到底夫人是不许我再碰绣坊的事情了。”

    宋清蹙眉,伸手拿了茶盏喝下,说道:“你的意思是?”

    “若我能在此事上扳回一局,那夫人与老爷自然是要让我管着铺子的了,到时候我有了安身立命的资本,时间长了,他们想收也收不回去不是?”月溪飞了个媚眼“大人只需要帮我解决阮红翡那个贱人,其他的,月溪一切好办!”

    她想了想,说道:“妾身见过阮红翡,她长得极是出色,大人难道就不动心吗?”

    宋清嘿嘿一乐:“妮子想的是这个事!”

    过了几日,本来宋清已经忘了这件事情,可家中的夫人忽然提起,央着他说想买一件阮记新出的裙子,他也来了兴趣,本来不爱陪着夫人出去,这天也去了。

    走到半路了,忽然县衙里来人,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面色露出几分惊讶:“消息靠谱吗?”

    “哎呦我的主簿大人!”那官差呲牙咧嘴“老爷说的,还能有假?”

    “得了,”宋清一嘬牙花子,外头看已经站在阮记外面了,阮记的掌柜的近在咫尺,说道“我夫人马上出来,我去叫一声!你等等我!”

    他才一入内,便看见自己矮胖的夫人身边站着一个高挑,皮肤白皙的女子,只是看容貌,也没有月溪说的那么好啊。

    夫人见自己进来,喜上眉梢,拉着说道:“碧姑娘,你瞧,我们老爷一生清正廉明,可否再给便宜几分?”

    碧玺一看是官家的,想起顾长歌说过,有钱的随便,当官的莫要惹了,笑着说:“那夫人老爷稍等,我去问问我们掌柜的。”说完扭身进了内院。

    不一会,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裙的女子,发髻上用初开的海棠绾成高高的发髻,美艳无比,笑着走来,身边还刮着香风。

    宋清鼻翼微动,不绝痴了。

    顾长歌正在后院折腾着将海棠采下做香粉,听闻是主簿大人与夫人过来,就来瞧瞧,未语先笑道:“难得夫人瞧得起阮记,这件衣服本是今年的新样子呢,既然夫人喜欢,碧玺,按八成算给夫人吧。”

    宋清见夫人还打算划价,伸手制止,一副好人的样子,大义凛然道:“夫人,阮姑娘做生意不容易,咱们不能为难人家。”

    说着,从袖中掏出银票来,递给顾长歌,笑着道:“劳烦姑娘了。”

    顾长歌一笑,并不去接,身旁的小丫头上前拿过去,然后去准备衣服。

    顾长歌跟夫人点头致谢后,本想离开,却被宋清叫住:“敢问姑娘,可曾许了人家?”

    顾长歌闻言蹙眉,看向宋清,宋清知道有些失礼,落落大方道:“哦,姑娘莫怪,宋某是见姑娘生意做的如此好,有心为姑娘牵线搭桥,择一良胥。”

    顾长歌扫了他身旁的夫人一眼,见那夫人唯唯诺诺,听夫君这么说,也不质疑,知道这个人恐怕不是什么好人,点头笑:“不牢大人费心了。”

    见顾长歌离去的背影,宋清心里发痒,想着外面还有事,皇上提前到九州才是重中之重,纳妾的事不急这一时,便拉了夫人赶紧走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别有忧愁暗恨生

    自从宋清知道了阮记的掌柜的阮红翡是个美人,与普通九州女子的温婉柔情不同,眉眼更添了大气端和之态,身高也不俗,腰际比例很是好,让人垂涎许久。

    他匆匆回了县衙,听闻了皇帝已经提前到了九州之前的地方,左大人急三火四,紧急安排一切准备提前。

    左大人搓着手指,烦躁不堪:“这件事不能对外宣扬出去!皇上有明令,要提前到访,打个措手不及才能见到真实百姓的生活。”

    宋清手指一捻胡须,说道:“那也好解决啊!老爷只需要这些日子就开始提前安排了,并且明话下去,谁也不许说是为了皇帝爷到访才这样的!到时候皇上来了看百姓过的安泰,他哈哈一乐,爷的乌纱帽可就妥妥的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左大人一拍桌子“赶紧吩咐下去!还愣着干嘛!”他瞪了一眼身边的小官差,吓得那官差赶紧出去了。

    万岁爷来的就是这么的突如其来,在百姓们都等待着一睹皇上与妃嫔风采的前三日,在九州的河岸边,便有一众衣衫华丽的人群开始慢慢往大船坞上行去。

    四周侍卫把守森严,百姓开始还没有弄明白,以为是哪个达官贵人,忽然有人叫喊出来,莫不是皇上!

    瞬间人潮沸腾起来,纷纷要上前去,想看一看真龙天子到底长个什么模样!

    侍卫们被挤得站不稳,忽然有一个侍卫大喝一声,将刀唰的抽出来:“都退回去!退回去!”

    众人被吓了一跳,前面的人虽然不敢动了,可后面的人依旧看不到前面发生了什么,还在往前涌。侍卫们急得没办法,焦头烂额,脸都白了。

    往船上走,刚刚站住脚的皇后看到这边的情况,低声对皇上说了些什么,就声音略高了几分说道:“大家都静一静!”

    皇后声音虽然不算大,但贯穿了所有人的耳朵,人群立时安静下来,等着听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如何说。

    曾经的毓皇贵妃,如今的皇后,母仪天下,一颦一笑都极尽天威,虽然温和却让人觉得庄重肃穆,不可亵渎。

    “今日皇上与本宫提前到来,就是为了看一看当地百姓真是的生活,若你们忙着上前,一来侍卫不能让你们靠近,二来皇上与本宫也会尽快离开。若你们生活和平富足,还请当做没有见过我们,若你们有任何冤屈,”她语中声音沉了沉“就告诉左大人。”

    她扭头,看远处侍奉的左大人,目光如寒刀利刃:“百姓的冤屈,要一一如实记录在册,皇上会亲自逐条查看。”

    左大人吓得一激灵,连忙跪下称是。

    百姓们听了皇后是为他们着想,分分跪下叩首,感谢皇上与皇后恩德。

    皇后妥帖一笑,扶着羡予的手往船坞里走去。

    顾长歌这前两日应了覃木槿的邀请,到客栈去看曲水流觞,如今在回来的路上,想起碧玺说想吃都城里的枣泥糯米糕,就打发了马车先回,自己买了糯米粉走回铺子去。

    沿途似乎听见百姓们纷纷议论皇后的仁慈,她也没多想,沿着河岸边想顺着就能到铺子了,没想到河岸边都是侍卫,思忖是否是提前开始了演习,便换了条路走。

    裴缜在船上坐不住,走到船头,希望能看到沿途百姓生活,却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他一愣,以为看错,摇了摇头苦笑。

    皇后随侍她身边,感受到他的不自在,笑着说:“皇上,如今再来九州,臣妾听闻,九州是皇上与端柔皇贵妃初识的地方,可是皇上动了情肠,思念故人了?”

    裴缜蹙眉,并不言语,手中捏着一只碧绿的玉扳指,正是当初他与顾长歌作为定情信物的那只。

    顾长歌离宫前,将所有他赏赐的物品悉数留下,就连这枚扳指也不曾带走。

    开始裴缜还恼怒她的无情,可等得知她薨世的消息,思念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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