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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临安-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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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媪进来,端着为宋酒准备的点心。“小娘子,夜已深了,您还是早些睡吧。”
  宋酒搁下书,道:“花媪,我睡不着。这瘟疫弄得人心惶惶,我哪还有心思歇息?”
  花媪看着桌上的烛火,那火苗在微微地跳跃。昏黄的烛火映在宋酒的面上,花媪清清楚楚地看见宋酒满面疲惫。
  “小娘子不是官,无需操心这些的。”
  宋酒扶着额头,拿起一块糕点有一下没一下地尝着。
  “咚咚咚!咚咚咚!”
  “开门呐!”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冬儿坐在檐下听见声响,赶紧跑去开门。
  季差役手中拿着一把大刀,大刀立在地上,撑着他疲惫的身躯。
  冬儿疑惑地问:“官爷,您找何人?”
  季差役抿了一口口水,直接闯进宅子。
  冬儿赶紧将门关上,快步追上季差役。“这位官爷,你怎么随便闯进他人的私宅?”
  季差役不理会冬儿,扯着嗓子喊道:“宋娘子!宋娘子!”
  宋酒在屋里听见声音,赶紧出去。
  “季大哥,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宋酒看季差役一身狼狈,不知他出现在这里有几个意思。
  “宋娘子,坏事了!西城门大开,难民都从西城门一拥而入了!”
  “什么?”宋酒、花媪和冬儿皆是一惊,两眼睁得如铜铃一般。
  “郑官人不是下令紧锁城门吗?何人这么大胆,竟然私自打开西城门?”宋酒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心绪紊乱。
  “是祝家的二郎君,他从城外进来。当时守城的人见城外只有他一人,且那祝家二郎一直在破口大骂。守城的将士见四周无难民,就开了城门。哪知……”
  宋酒冷哼一声,接着季差役地话说道:“哪知这个时候,城外的难民突然出现,将士来不及关城门,难民便闯入城中了?”
  季差役急不可耐地点头,面上一片愧色。
  宋酒气得大声骂道:“既然难民闯入了城中,你们不去挡着,跑到我这里作甚?我是官吗?你们一个个的难道还指望我去将难民赶出去?”
  花媪拉着宋酒,劝道:“小娘子莫气,你也得让这位官爷把话说完。”
  “说?有什么好说的!”宋酒指着门外,怒目圆瞪。“守城的人吃的是官府的饭还是他祝家的饭?因为一个祝良衡便大开城门,他们是想全都死在这里不成?上行下效,若不是他们管束不力,会弄成这个样子?”
  宋酒此刻被气得不轻,胸口不住地起起伏伏。
  原本只需要挺过三日,如今才过了几个时辰,难民一旦蜂拥而入!官府若是管理不当,临安城的所有人就只有等死的命!
  季差役见宋酒不再骂了,这才开口说道:“宋娘子,官人派我来请你去府衙,好商量对策。”
  宋酒将头扭到一边,冷冷的说道:“呵,我不过是一介商人,哪里有什么对策?这临安城还有当朝的大将军,还有正八品的大理寺丞,更有太原王氏的三位人才,什么时候轮到我一个平民百姓凑热闹了?”
  季差役十分为难,他懂宋酒为何如此生气。换作是他,他可能会说得更狠。
  宋酒明明替郑官人出过主意,按照原先的计划挺过三日是没有问题的,可就是因为一个祝良衡,生生将计划好的一切都毁了。
  “宋娘子,我知晓你心中气愤难平,但是如今整个临安城都危在旦夕,你去了府衙,也好让官人安心呐。”
  宋酒淡淡地问道:“方才我说的那些人,郑知州没有让人去请吗?”
  季差役道:“请了,都派人去请了!”
  “走吧,我跟你去府衙。”
  花媪赶紧转身进门去取了一件外袍,“小娘子,外边冷,你多加件衣裳。”
  宋酒接过,对花媪和冬儿吩咐道:“花媪,冬儿,我走之后立刻将门拴上,除了认得的人,其余的一律不开。”
  花媪和冬儿点头,将宋酒和季差役送出门。
  临安知州的府衙
  郑进前此刻在公堂上急得团团转,他身上的官服穿得十分随意,显然是匆匆忙忙换上的。
  郑夫人从帘子后边出来,见他在公堂上来回踱步。“官人,你先停一停。不是已经派人去请钱寺丞、种将军和王氏的五郎了么,你再急也得等他们来了再说。”
  郑进前停下脚步,却又忍不住动脚。郑夫人赶紧拉住他,替他打整好衣衫。
  “官人,你的急递写好了?”郑夫人替他整理好衣襟,问道。
  郑进前浑身一颤,赶紧飞奔到桌前,慌乱地寻找写急递的折子。
  郑夫人见他的举动,便知道他已经忙得将此事给忘了。郑夫人走上去,从桌子的左上角抽出一份折子递给郑进前。
  郑进前提着笔奋笔疾书,一边写一边悔恨地说道:“当时宋酒提议以八百里的急递送去大内,我认为不妥。眼下的形式,我也不得不用八百里加急送去了。”
  郑夫人一怔,“又是宋酒?”
  郑进前叹了一声,“可不是她么?先前我下的命令,都是她的提议。她说最多坚持三日,三日过后便可以让难民进城。结果呢?全被祝家的祝良衡给毁了!”
  郑夫人轻轻地拍拍他的脊背,道:“官人莫要心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郑进前终于停下笔,将折子装入特制的信封里,再用蜡封口。
  “来人,赶紧将这份急递送去大内,记住是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郑进前特意强调了两遍。


第一百五十五章 :扇他一掌
  宋酒和季差役急急忙忙地赶到府衙,却在府衙里遇上了祝良衡。
  祝良衡似乎没有自知之明,在见到宋酒的时候依旧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
  “哟,宋酒,没想到你还好好的活着呢!”
  宋酒咬牙切齿,袖中的双拳紧紧地握着。“祝良衡,你还有脸到这里来!”
  祝良衡笑道:“我凭什么没脸?再说是郑知州请我来的,我总得赏个脸吧!”
  “哼!祝良衡,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任性,临安全城的百姓都会有性命之忧?”宋酒拼命地忍住心中的怒火,竭力告诉自己,祝良衡只是个没脑的家伙罢了。
  哪知祝良衡浑不在意地说道:“你耍我的吧!不就是进城么?那些人全都堵在城外,难道你们要让他们在城外饿死不成?”
  宋酒箭也似的冲到祝良衡的面前,一把揪起他的衣襟,眸中的怒火腾腾燃烧。“祝良衡,他们都是难民!你懂什么是难民吗?他们身上很有可能染上了瘟疫,你放他们进来,就是自寻死路!”
  宋酒吼得破声,拖出一道尖锐刺耳的尾音。
  “宋酒,你给我放开!”祝良衡瞪着宋酒,威胁道。
  宋酒冷笑,手中的力道加重了几分。“放?我放了你,临安城几十万百姓的性命摆在这里,谁肯放过他们?”
  府衙外边,钱改容和种卿刚好进了大门,便看见宋酒和祝良衡在院中僵持不下。
  钱改容刚要开口唤宋酒,种卿一把拉住他,摇摇头,道:“先看看再说。”
  钱改容这才作罢。
  季差役在一旁不知该帮哪一边,他是个粗人,劝架这种事情实在是太难为他了。“宋娘子,祝二郎君,你们莫要吵了。”
  “闭嘴!我和她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差役来插手!”祝良衡转头瞪了季差役一眼。
  季差役悻悻地退到一边,果然劝架这项技术活儿不适合他这种大老粗来做。
  “宋酒,临安城的人死了关你何事?圣上都不急,你急什么?”祝良衡看着自己的衣襟被宋酒揪得一团乱,拧眉威吓道:“你给我放手!”
  宋酒笑着松开了手,轻飘飘地说道:“祝良衡,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吧?我今日就告诉你,临安城的人死了到底跟我有没有关系!”
  “啪!”
  所有的人一瞬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连祝良衡也被这一巴掌打得头脑发懵。
  他们方才看见了什么?宋酒扇了祝良衡一巴掌!而且这一巴掌打得格外响亮,只要看一眼祝良衡面上浮现的五根手指印,就知道宋酒下手有多重。
  宋酒看祝良衡的眼带着愤怒和深深的恨意,她恨祝良衡,恨不得将他撕烂了去喂狗!
  “宋酒!”祝良衡好半晌才回过神,捂着被扇的左脸,骂道:“你个贱人,竟敢打我!”
  宋酒笑问:“贱人骂谁?”
  “贱人骂你!”祝良衡气急败坏地说道。
  门口的钱改容和种卿很不厚道地笑了,笑声惊动了站在院中的三人。
  祝良衡没想到自己今日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被扇了耳光,而且还是被一个女人扇了耳光。“宋酒,你给我等着!”
  祝良衡说着,气呼呼地往外走。
  “别呀,郑知州还等着问你话呢!”宋酒嘴角挂轻蔑的笑。
  祝良衡冷哼一声,甩袖走了。
  季差役赶紧跑上去打算拦住祝良衡,毕竟郑官人一会儿还要见他呢。
  种卿伸手拦住了季差役,劝道:“别追了,郑知州一会儿问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让他走吧!”
  等三人再往亭中看时,宋酒早没了身影。
  宋酒打了祝良衡一巴掌,心中的气也消了一大半。
  怪只怪祝良衡倒霉,若是他在宋酒的后面到府衙,宋酒没有碰见他,便不会有这些事。可他偏偏在宋酒的前头到了府衙,宋酒窝在胸中的怒气未消,自然要在他这个罪魁祸首身上讨回来。
  府衙外边,祝良衡捂着发痛的左脸走到马车边上。
  “小六,你怎么来了?”祝良衡问站在马车旁的小童。
  这小童不是别人,正是祝虞身边的小童。
  小六指了指马车内,小声地说道:“二郎君,大郎君在里边。”
  马车内突然传出祝虞的声音,“小六,何时你说话也学得小女子那般轻声细语的?”
  小六噤声,恭敬地对着马车内的祝虞大声说道:“郎君,二郎君到了。”
  祝虞轻轻应了一声。
  祝良衡掀开车帘子,钻进了马车。
  “大哥。”
  祝虞没有应声。
  马车内的四角都搁着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是以祝良衡将祝虞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
  祝虞闭着双目,浓密的双眉微挑,斜斜入鬓。眼未动,鼻息平稳,身形一动不动。
  祝良衡在一角安安静静地坐下,祝虞越是安静的时候就越危险。
  两人就这么坐了一刻钟,马车仍旧未动。
  祝虞闭目问道:“你就没有话要说?”
  祝良衡随意地靠在马车内壁,道:“说什么?”
  祝虞猛地睁开眼,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犀利光芒刺得祝良衡赶紧坐直身子。“大哥,莫不是连你也要怪我将那些难民引进城?”
  “我怪你。”祝虞看向祝良衡,幽幽地问:“有用吗?”
  祝良衡不服气地说道:“大哥,你不问我脸上的手印,也不问我此次出城情况如何!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
  祝虞盯着祝良衡的左脸看了许久,久到祝良衡都以为他这是要关心自己了。
  哪知祝虞冷声说道:“你将难民引进城,被扇了一巴掌算是轻的。再者,你莫以为我不知道你此次出城的目的!”
  祝良衡默不作声,但那左右摇动的下巴和忿忿不平的神情已经出卖了他。
  “阿衡,你到底何时才能长大?”祝虞皱着眉头说道,“大哥告诉过你,凡事不可做得太绝,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祝良衡回嘴道:“我一直都记得。”
  “记得你还派人去杀宋酒?”祝虞拧眉骂道:“你以为你借着出城的幌子就可以让人无所察觉?你以为宋酒是傻的?更何况她身边还跟着一个王之焕!”
  “大哥你莫要说我,你不也三番两次派人到宋家酒楼作乱?你以为不知道这些?”祝良衡扬声道。
  “那些不过是生意场上使的一些小手段,和你气急杀人是两码事。若不是我派胡威去宋家酒楼闹事,你以为宋酒会查不出要杀她的人是你?”


第一百五十六章 :狗屁商量
  祝良衡今日才从城外回来,自然不知道城内发生的事情。
  当初他出城说是去谈生意,其实是为了避开嫌疑。
  他雇了杀手去追杀宋酒,若是他在城中,其他人一定会认为他对上回祝家酒楼的事情耿耿于怀,进而怀恨在心,才会买凶杀人。
  祝良衡坐在马车内,看着满脸失望的祝虞,道:“大哥,若不是上回宋酒害得祝家酒楼的进账损失了五成,我也不会买凶去杀她!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我!”
  祝虞看了他一眼,面上的失望更加明显。“杜若是我派去宋家酒楼的,让她在客人饭菜中下毒的事情也是我吩咐的。此事因我而起,你是不是也要怪我?”
  “我……”祝良衡无话可说。
  祝虞继续说道:“生意场上的事就和行兵打仗是一个道理,成王败寇,输了你也得输得有骨气!买凶杀人,我自问从前从未教过你!”
  祝良衡扭头,有些不耐烦。他不懂祝虞今日的话怎么这么多,像老太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大哥,你说了这么多。若是换做你,难道你被宋酒阴了,只会忍气吞声,不会还手?”
  祝虞心平气和地说道:“还手是必要的,但是绝对不会像你一般莽撞!你瞧宋酒,杜若下毒一事之后,她有找人买凶杀你吗?她做了什么,你难道不记得了?”
  祝良衡一想起此事,心中就窝火。他自然记得宋酒都做了什么事,潜伏在祝家酒楼将酒楼搞得乌烟瘴气。
  “阿衡,你和宋酒相比,还差得太远。你若是再这样下去,大哥若是不在了,还有何人替你收拾?指望爹娘吗?”
  祝良衡喃喃道:“大哥你不是一直都会在的么,我有什么可担忧的。”
  祝虞不欲再说,对着马车外说道:“回家!”
  ……
  府衙内,钱改容和种卿走进公堂,第一眼就瞧见宋酒坐在临时搬来的椅子上。
  两人想起方才在院中见到的一幕,浑身不禁抖了一下。
  宋酒瞧见两人的神色不对劲,自然能猜出他们在想什么。“放心,我只会扇祝良衡的耳光。”
  种卿讪讪一笑,一口白牙在烛火的照映下依旧很显眼。“嘿嘿,妹子怎会跟大哥动手呢!”
  堂上的郑进前听得云里雾里,问道:“扇谁耳光?”
  宋酒道:“方才我替郑官人扇了将难民引进城的坏人一巴掌,郑官人可觉得解气?”
  郑进前听了,眉毛不禁动了动,面上笑得十分僵硬。“解气,自然解气!”
  钱改容上前问道:“不知郑官人让我们到府衙,所谓何事?”
  郑进前叹道:“还不是为了瘟疫的事情,原本宋酒的法子挺管用的。但如今祝良衡将难民全部引进临安城内,将原本的计划全数打乱了。咱们得好好商量之后该如何?”
  宋酒皱眉说道:“商量个狗屁!”
  堂上的三个人皆是被她的言辞一惊,个个呆若木鸡。
  他们今日见到的宋酒是假冒的吧?怎么言辞和平日反差得如此大?
  王之焕刚进公堂,听见宋酒的话,亦是一怔。
  郑进前眼尖地看见王之焕来了,高兴地说道:“王郎,你终于来了!”
  王之焕点头,道:“有些事耽搁了。”
  四人纷纷朝宋酒看去,皆是欲言又止,不知从何说起。
  宋酒起身,看着眼前的四人。
  郑进前,临安的知州,百姓的衣食父母。
  种卿,当朝的大将军,上过沙场带过兵。
  钱改容,正八品的大理寺丞,对医理多多少少有所了解。
  王之焕,白衣一名,能做什么呢?宋酒想了想,大概就只有武功比较了得这一点能派得上用场。
  宋酒对着四人说道:“方才我说商量无用,是有原因的。眼下形势危急,咱们就算想破脑袋也能在一夜之间想出一条十全十美的计策。”
  种卿问道:“难道我们就只能干坐着,等大内的消息?”
  宋酒摆手,“自然不是。先前我说过,先安顿好城内染瘟疫的百姓,这一点眼下也可用。如今城外的难民都涌入城中,我们得将他们安顿在同一个地方,千万不能让他们四处走动。一旦发现患有瘟疫的,立刻隔离。”
  “可是城中所有药铺中的柴胡加起来也不够这么多难民服用,这可如何是好?”郑进前忧心忡忡地问道。
  若是之前只有城中的百姓染瘟疫还好,根据他的估算,城中所有药铺买的柴胡足以撑过三日。可是谁会料到今晚会有这么一出!
  宋酒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将大购柴胡的事情说了。“其实两日前,我曾吩咐人到临县收购柴胡。但他今日还未回城,结果如何,我也说不准。”
  郑进前眨了眨眼,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宋酒,你方才说你派人去临县收购柴胡?”
  宋酒点头默认了。
  “这柴胡的价格可不低,若是临县的柴胡全数加起来,得花费不少银两啊!”郑进前掰着指头算了算,发现这笔数目用十个指头是算不清的。
  种卿亦是上前问道:“妹子,你赚钱不易,如今全数用来收购柴胡,不觉得可惜吗?”
  钱改容在一旁说道:“难怪晨昏时刻宋家酒楼早早的关了门,竟是这个原因。”
  宋酒见他们面上一片惋惜,笑道:“我都不觉得可惜,你们个个愁容满面的,难道你们才是宋家酒楼的东家?”
  王之焕明白宋酒的意思,对三人说道:“银子没了可以再赚,可是性命都没了,怎么赚银子。阿酒如此做,便是因为这个。”
  宋酒满意一笑,王之焕这话说得深得她心。
  种卿和郑进前哈哈大笑,原来看不开的是他们。宋酒倒是比他们任何人都活得潇洒,千数万数的银两花去了也不觉可惜。
  钱改容看着宋酒面上的笑意,再想方才王之焕称呼她阿酒,宋酒并没有反对。钱改容心中一空,神色黯然。
  “阿容,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一旁的种卿拍了一下钱改容,咧着嘴笑问。
  “无事,只是在想郑官人送去大内的急递何时能得到回复。”
  郑进前的眸子转了转,在心中算了算日子。“八百里的急递,送到大内最快需要两日。来回最多也要五日,也就是说,咱们得撑到第五日,官家便会派人来支援。”
  五日,若是放在平时,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便过去了。可眼下,可以说是度日如年。


第一百五十七章 :我是她哥
  在知州府衙内合计好了对策,宋酒一行人也无意再待在里边。
  “九妹!九妹!”
  宋酒甫一出府衙的大门,宋玉恒便兴致勃勃地跑上前来。
  宋酒见他大半夜不在家中歇息,竟跑到府衙来找她,定然有鬼。“你捡到宝啦?喏,府衙就在身后,捡到什么好东西就上交吧!”
  宋玉恒瞬间苦着脸,道:“九妹,我好心来接你,你就这么埋汰我!”
  宋酒见他委屈的模样,就和阿盼一个样。她有些怀疑宋玉恒不是宋玉姝的哥哥,而是弟弟。
  宋玉恒拉着宋酒的手臂,笑着问道:“九妹,我听说临安城最近闹瘟疫,你就让我住到你那儿去吧!成不成?”
  “不成!”宋酒一口回绝。
  王之焕一行人比宋酒慢了几步,此刻才出门。
  王之焕最先出来,见一个男子拉着宋酒的手,面上还笑嘻嘻的。他眉头一皱,悄声靠近,冷冷地开口,“你是何人?”
  “哎呀!”宋玉恒被突如其来的声音一吓,立刻松开了手。整个人也向后跳了几步,抱着自己受惊的小心肝呼呼地吹气。
  “人吓人,吓死人!你这人不厚道!”宋玉恒边骂边抬头,顿时愣住了。
  这人莫不是神仙,怎的一身仙人气派?
  王之焕不着痕迹地往宋酒身边靠近,说出的话呛得宋玉恒一时无言。“平时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宋玉恒心有余悸,委屈巴巴地看向宋酒,“九妹,你评评理!”
  宋酒撇开眼,当作什么也没看见。
  王之焕问宋酒,“他是何人?一副恬不知耻的模样。”
  宋酒被他的话逗得一笑,恬不知耻!一个暗里恬不知耻的人骂一个表面恬不知耻的人,她还是头一回见。
  宋玉恒面色一僵,赶紧跑到宋酒身边,神气地说道:“我是她哥!”
  “哈哈哈……”门后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种卿从门后出来。
  “你是她的哪个哥哥?”
  宋玉恒昂首挺胸,“我是她的七哥,正儿八经的亲七哥!”
  种卿笑得两眼眯成了一条线,一口白牙全露了出来。“哈哈哈,我还是她的大哥呢!”
  “你,还有你!竟然不信我的话!”宋玉恒突然看见钱改容从门后出来,小脸瞬间阴转晴。“钱改容,你来评评理,我是不是九妹的亲哥哥?”
  钱改容道:“宋玉恒,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宋玉恒摆摆手,道:“这些稍后再说,你就说说,我是不是玉姝的亲哥哥?”
  钱改容见种卿和王之焕都看着自己,这才想起种卿和王之焕都没有见过宋玉恒。“宋玉恒是永嘉宋氏的七郎,也是宋玉姝……也就是宋酒的亲哥哥。”
  种卿一愣,“宋玉姝?妹子你……”种卿指着宋酒,又看向王之焕,突然大声笑了。
  种卿一边笑,一边不住地拍着王之焕的肩膀。“这都是缘分呐!”
  宋玉恒得意一笑,“如何,这下相信了吧?”
  钱改容又对得意的宋玉恒说道:“这两位一个是太原王氏的王之焕,另一个是种卿种将军。”
  宋玉恒原本春风得意的脸顿时一黑,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原来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王之焕,失敬失敬。”
  王之焕淡淡一笑,“不敢。”
  如今太原王氏的人和永嘉宋氏的人算是真正碰面了,可这气氛有点冷。
  种卿为了缓和这种不协调的氛围,笑道:“深更半夜的,我们站在府衙门前说话也不合适。大家还是各自回去歇息,天明之后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宋玉恒一把拉住宋酒,顺便也叫上了钱改容。“阿容,还记得当初在汴京我跟你提过的事吗?”
  钱改容温润一笑,“你说的事情太多,不知是哪一件。”
  宋玉恒看了宋酒一眼,道:“你和我九妹的亲事呗!”
  还未走远的王之焕和种卿听见宋玉恒的话,皆是一愣。
  “阿焕,妹子不是与你有婚约么?怎么又和阿容扯上了关系?”种卿疑惑地问道。
  王之焕淡定地走在前头,“当初你不是劝我退了宋家的婚事?你能如此想,宋氏的人也不是傻的!”
  宋玉恒听见王之焕和种卿远去的脚步声,笑得愈发得意。别以为他不知王之焕对九妹的心思,他向来看王氏的人不顺眼,怎么可能将亲妹子往虎口里送?
  比起王之焕那副不饶人的高深淡漠的模样,钱改容无疑是上等的妹夫人选!
  宋玉恒挑眉问道:“你考虑得如何?”
  钱改容笑得不太自然,悄悄看了宋酒一眼。“我以为当初你是说笑的。”
  宋玉恒嗨了一声,“我宋玉恒是那种随意说笑的人?”
  宋酒在一旁忍够了宋玉恒的叽叽喳喳,咬牙低声说道:“宋玉恒,你若是再乱说一句话,别想再住进宋宅。”
  宋玉恒赶紧闭上嘴,唔唔地不知在说些什么,两手还不停地比划一通。
  钱改容与他们道别,坐上马车回去。
  宋玉恒终于憋不住,开口说道:“九妹,七哥劝你别对王氏的那个小子动心思,到时候后悔的只是你。”
  宋酒一记刀眼朝他飞过去,“你是我什么人,管的真宽!”
  “我是你哥!”
  “别拿哥哥的身份来压我!”宋酒皱眉,“宋氏和王氏到底结了什么梁子?你见到王鸿是满脸的不待见,见了王之焕是浑身的不待见。”
  “宋氏和王氏在朝堂上可是死对头,你说我见了他们能有好脸色?”
  宋酒突然发现今晚只有宋玉恒一人来,他平日不都是和宋琦一道的吗?“宋琦人呢?没有他的保护,你也敢随意出门?”
  “宋琦又不是我亲哥,我关心他作甚?”宋玉恒说着,突然觉得宋酒话里有话。“九妹,我可是你亲哥哥,你就不能不埋汰我吗?”
  宋酒点头,“你少说些废话,我自然找不到话埋汰你。”
  宋玉恒一路上果真不再说话,一直可怜兮兮地看着宋酒。
  宋酒被他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在进门的那一刻终于妥协了。“得了,赶紧去歇着!天明时分起来,跟我去处理瘟疫的事情。”
  宋玉恒顿时活蹦乱跳地进了房门,嘴里还念念叨叨。“我赢了!我赢了!九妹认输了!”
  花媪在一边看着,忍不住问宋酒。“小娘子,这宋郎君真是您的哥哥?我怎么觉着他和小郎君差不多大,只是长得快些。”
  宋酒十分认同花媪的看法,笑道:“花媪,英雄所见略同!”
  “对了,小娘子方才出门之后,王郎君将阿琢送来了,说是您吩咐的。”
  这人做事还真是雷厉风行!
  宋酒道:“我知道了,这些日子您就好生照顾阿盼和阿琢。”
  花媪点头应是。


第一百五十八章 :齐心协力
  第一日,宋酒带着寄住在自家的宋玉恒上了西城门。
  宋玉恒看着被官兵围堵在西城门的难民,小声地问道:“九妹,这些难民难道要一直搁置在城门口不管?”
  那些难民在逃难途中已是衣衫褴褛、饥肠辘辘,若是一直将他们困在城门这边,等到他们饿到头脑发昏时一冲动,杀人放火的事都做得出。
  宋酒最怕他们不是因为瘟疫而死,而是死在官兵的刀下。
  “将他们围堵在城门这里,只是一时之计。我带你来,只是想让你看看难民的情况,顺便给我出个主意。”
  “什么主意?”宋玉恒睁着双眼好奇地问道,他最喜欢出主意了!
  宋酒狡黠一笑,不怀好意地说道:“你说将你扔在哪一堆难民中比较好?”
  宋玉恒脸一绷,“九妹,不是说好不埋汰我吗?你说话不算话!”
  “好啦!玩笑而已!”宋酒收敛起玩笑的神色,道:“咱们得找个地方搭棚施粥,先让难民填饱肚子再说救命的事。”
  宋玉恒点头,“这倒是,不过这哪是你该担心的事?临安的知州是吃干饭的?”
  宋酒靠在城墙的石梯上,指着城门下那些竭力阻挡难民的官兵,道:“郑知州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昨夜商讨的时候,我要了这份差事。”
  “九妹,你莫不是吃错药啦?”宋玉恒用食指戳了戳宋酒的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心痛地说道:“九妹啊,你的银子多得没地方花?搭棚施粥,你知道要花费多少银两吗?”
  宋玉恒只要想着一锅一锅的白米送到难民的手中,他的小心肝就心痛不已。这哪里是粥,分明是白花花的银子!
  宋酒刀了他一眼,咬牙道:“把你的手拿开,否则……”
  宋玉恒识趣地往回一缩。
  “我不傻,做生意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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