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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临安-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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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退回去!没看见她受伤了吗?”
  闹事的人这才注意到宋酒腹部的衣裳已经被鲜血染成一大片的红色,而宋酒面色一片苍白,原本还有些血色的唇也变得惨白。
  “钱寺丞,这……这不是我们做的啊!我们身上并没有刀子!”站在前排的人急忙解释道。
  钱改容搂着虚弱的宋酒,问:“你可还好?”
  宋酒撑着钱改容的手站直了身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血将衣衫都浸湿了,看来这回伤得有些严重啊!
  “有点疼。”宋酒悄声说了一句:“钱改容,帮我个忙!”
  话刚落下,宋酒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闹事的人一看,吓得纷纷捂住了嘴巴。“这这这……她晕过去了!”
  “郑知州到!”
  人群后方传来一声高呼,聚在酒楼前的人赶紧往两边撤开,留出一条宽阔的通道。
  钱改容只当没听见那一声高呼,一把抱起已经晕过去的宋酒,快步往酒楼里边走。
  云湘见宋酒好好地走出去,却晕着回来,赶紧跑上前去。“钱改容,阿酒姐姐怎么了?”
  钱改容催促道:“赶快去找大夫,她的伤口裂开了!快!”
  “哦哦!我马上去!”云湘提起裙角飞快地跑出了酒楼。
  王之焕从后院出来时,正巧看见云湘飞奔出去,而宋酒则是躺在钱改容怀中。他赶紧上前去,却见宋酒的腹部有大片的血迹。
  “来,给我!我带她去找大夫!”王之焕说着,正要伸手去抱宋酒。
  钱改容却侧身一让,挡住了王之焕伸出来的双手。“不必了,云湘已经去找大夫了!”
  王之焕一愣,随即收回了手。
  钱改容赶紧将宋酒放到椅子上,随即倒了一杯凉透了的茶水。王之焕以为他这是要喝冷茶水,刚要制止,却见他将茶水倒在宋酒的手上。
  钱改容先是用茶水浸湿宋酒染血的左手,因为没有带着帕子,他只好用手替她清洗掉手上的血渍。
  王之焕看着从宋酒手中流出来的红色水渍,再看钱改容一副认真专注的神情,心情复杂。“你还是如此细心体贴。”
  钱改容用自己的衣袍替宋酒擦干了手,道:“你一向都不喜这些污糟的东西,自然是由我来了。”
  王之焕不知钱改容今日为何出现在这里,好奇地问道:“你今日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钱改容看向宋酒,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关切,“她不是受伤了么,我来看看。”顺便来向她道个歉。
  王之焕瞧出了他眼中的情意,心中五味杂陈。怪不得云湘会一时口快提起钱改容,原来如此!
  王之焕看着晕过去的宋酒,无声地笑了。
  她什么时候竟然和钱改容有了这么深厚的关系?深厚到钱改容会主动来看她,而且还不顾尊卑地伺候她?
  若是荀清华知道王之焕此时的想法,定然会嫌弃地骂他两句,然后很不厚道地添上一句:“小子,你这是在吃醋啊!”


第九十八章 :问话线索
  郑进前带着夫人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宋家酒楼,可还没到楼前就远远地听见一阵吵闹声。
  郑进前侧耳细听,全是一些打打抓抓的话语,而且那阵仗听起来还不小。郑进前赶紧提醒身边的郑夫人,“阿芙,等会儿你就别跟着我进去了,就在外边看着。”
  郑夫人温顺地点头,她也听见了外边的动静。若是她等会儿跟着郑进前进去,一定会被误伤的。郑进前都是为了她好,她自然会听他的话。
  郑进前下了马车,只见酒楼门前的人分成了整整齐齐的两列,像是专门等着他来一般。
  带着一干衙役进了酒楼,郑进前就看见宋酒躺在椅子上,两眼紧闭,而且面色惨白。再看另一边,一张长桌上直挺挺地躺着一个男子。
  郑进前无奈地喊了一声,“仵作呢?”
  被点到名的刘仵作赶紧小跑上来,“官人,属下在这儿呢!”
  郑进前烦躁地掸了衣袖,“那还不去验尸,等着用昏食吗?去去去!”
  刘仵作连连道是,飞快地跑到尸体的身边,以最快的速度将带来的工具放好,随即开始最初的验尸。
  “钱寺丞,她这是……”郑进前边往宋酒这边走边问,当他看见宋酒腹部的那一大块鲜红的血迹时,着实被吓了一跳。“这是外边的那些百姓弄的?”
  钱改容拱手,算是跟郑进前问好了。“郑知州,她这是旧伤,不过方才被那些人一折腾,伤口裂开了。”
  郑进前点点头,心道:还好不是百姓的刺伤的。若是百姓的过错,那这个案子审理起来会更加麻烦。
  “这位是?”郑进前这才注意到坐在一旁没有说话的王之焕,也是奇了,他方才进门的时候分明没瞧见这里有人。
  钱改容向他介绍道:“他是太原王氏的王五郎,名之焕。”
  “啊?”郑进前惊得喊了一声,“这位竟然是名扬天下的王之焕?失敬失敬!”
  王之焕这才起身,淡淡地说道:“名扬天下不敢当,失敬更算不上。郑知州也算是从太原王氏门下出去的弟子,如今官居知州,之焕应该恭贺才是。”
  郑进前谦虚一笑,“不敢不敢!想当初郑某在王氏门下学习之时,竟无缘得见王五郎,实属憾事!”
  郑进前说的这些自然不是真话,他在王氏门下学习的时候王之焕的确出名,可是是因为放荡不羁、四处惹祸而出名。王之焕因为科举中魁首名满天下时,郑进前早已不在王氏门下了。
  钱改容见郑进前在跟王之焕客套,也无心参与,他的整颗心都在宋酒身上。宋酒晕倒前分明和他说请他帮忙,可是他连帮什么忙都不知道,如何下手?
  钱改容看着宋酒昏睡的容颜,眼神中带着无奈又带着些宠溺。你还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你若是让我直接破了这案子还好,这忙实在找不到突破点啊!
  “嘶……”
  钱改容听见声音,一看,竟然是宋酒醒了。紧张地问道:“你醒了!坐着别动,大夫就快到了!”
  宋酒心想:不醒不行啊,你一直盯着我看。再加上郑进前都进来了,总不能让他一直等到大夫来吧。
  “郑知州,您怎么亲自来了?”宋酒这是明知故问。酒楼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郑进前作为临安的知州肯定会亲自来。
  这时刘仵作的初步验尸也结束了,他赶紧过来跟郑进前禀报,“官人,死者确实是中毒而死。”
  郑进前大概也猜到了那人是中毒而死的,试问宋家酒楼开了这么久,平日都没有出现吃食有问题的情况,怎么今日就突然出现了呢?郑进前问:“中的是何毒?”
  刘仵作犹疑了一会儿。“这……初步判断,是乌头!”
  郑进前一把将刘仵作拉了过来,咬着牙问道:“你确定是乌头?那可是剧毒啊!”
  刘仵作慌忙地点头,“所有的症状都显示他中的是乌头的毒。”
  “乌头!什么人竟然敢在这里用乌头来害人!”郑进前骂骂咧咧地,但也只是小声地说,没有让其他人听见。
  宋酒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桌边打算站起来。“郑知州,可是查出来中的是何毒?”
  郑进前打着哈哈道:“还没有,这刘仵作上了年纪了,办事有些吃力。”郑进前重重地捶了几下刘仵作,又悄悄朝刘仵作使了个眼色。
  刘仵作瞬间明了,装作惭愧的模样,道:“是属下办事不力,等回了府衙进行第二回 验尸时,属下一定会拿出看家的本领!”
  郑进前找了位子坐下,道:“既然本官今日都到了这里,顺道查问一番。宋酒,你将今日在酒楼一层做事的人都集中到这里来吧。”
  宋酒刚要点头,原叔早已跑着去办了。
  郑进前又吩咐差役,“把手好欢门,没有我的吩咐,不准门外的百姓进来!对了,派几个人去外边保护夫人。”
  其实能在酒楼一层做事的人不多,只有原叔、云湘、杜若以及四个小二。
  原叔是负责在柜上记账的,偶尔也来招待一些贵客。云湘和杜若则是负责取酒的量酒博士,而四个小二就是负责送吃食和酒的。
  郑进前先是询问了那四个小二,“今日死者是何时到酒楼来的?”
  其中一个小二回答:“是巳时一刻,是小的给他寻的座儿!”
  宋酒回想了一下千里眼所绘的画册,巳时一刻的时候上边确实出现了死者的画像。
  郑进前又问:“那是谁负责给死者送的吃食?都送了些什么?”
  方才的小二又接着答道:“也是小的。那位客官点了一碟儿花生米、一碟生牛肉和一壶东阳酒。可小的见那位客官吃了许久也没有出什么问题啊!”
  “花生米、生牛肉可是同一位厨子做的?”郑进前问原叔。
  原叔拱手回道:“是,不过这花生米、生牛肉不止做了一碟,且厨子不知道这一碟会送到哪位客官的桌上。”
  郑进前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这问题就不出在厨子的身上了。负责打酒的量酒博士是何人?”
  云湘和杜若都走上前来,“是我们。”
  “你们二位今日可有打过东阳酒?”郑进前的目光在杜若和云湘之间逡巡,想要从她们两人身上得到一些蛛丝马迹。
  云湘和杜若都回道:“回官人的话,我们都有打过东阳酒。但是哪位客人点的东阳酒,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郑进前觉得问题就出在酒这一环节,先是问云湘,“云湘,死者出事之时,你在何处?”
  云湘指着王之焕说道:“当时我正在二层款待他,直到一层出了事才下来的。”
  郑进前望向王之焕,见王之焕承认:“确实如此。”郑进前又问宋酒,“宋酒,云湘说的可是实话?”
  宋酒虚弱地靠在椅子上,回答:“是实话,当时是我吩咐云湘上去的,她不愿。云湘打算让杜若上去,哪知杜若跟她开玩笑,说不去,云湘这才不情愿地去了。”
  宋酒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杜若的,原本她不打算说后面这些话的,可是为了将事情调查清楚,这些话就必须说。


第九十九章 :顺藤摸瓜
  郑进前听了,看杜若的眼神里多了一层意思。“杜若,本官问你,事发的时候你在哪里,在做些什么?”
  杜若神情淡淡,道:“那时因为人手不够,又没有客人点酒,我便帮着去送吃食了。可刚送完两桌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巨响,转身便发现那位客官倒在地上了。”
  “那你可有注意到有什么人接近死者?”
  杜若摇头道:“没有。”
  郑进前摆摆手,“好吧,你先退下吧。”
  刘仵作上前来问道:“官人,那眼下是要回府衙审问,还是继续在这……”
  郑进前站起身,道:“眼下也问不出什么,打道回府!宋酒,你宋家酒楼出了人命,恐怕你得跟我走一趟!”
  宋酒死撑着站起身,面色很是难看,但她还是坚持道:“好!”
  钱改容瞧她面色不对,劝道:“还是先看过大夫再去,你这伤可不能拖延。”
  郑进前本来已经走到门边了,听见钱改容的话,回头道:“府衙里有大夫,钱寺丞不必担心!”
  宋酒昂首问钱改容:“不介意送我去府衙吧?”
  钱改容一笑,“自然!”
  宋酒看向王之焕,道:“郎君也跟着去吧,既然是送我来的,总得有始有终不是?”
  王之焕便默默跟在后边,眼神一直在钱改容和宋酒之间徘徊。
  一条长长的队伍走出了宋家酒楼,郑进前的马车走在最前边,后面跟着的差役抬着男子的尸体。后边则跟着宋酒、王之焕和钱改容,最后边则是另一拨差役。
  围观的百姓混在人群中指指点点,纷纷猜测是宋酒害了人,官府这才抓了她。
  祝良衡也在人群中,远远地望着宋酒的脸,讥诮道:“宋酒,跟我斗,你只会输得一败涂地!”
  仆人在他身边问:“二郎君,此事可要跟大郎君禀报?万一那宋酒又耍什么花招,咱们也好做个防范!”
  祝良衡招了袖子,从人群中退了出来,转身走进了小巷。“量宋酒这回也耍不出什么花招,她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此事就不必告诉大哥了,他最近不知在忙些什么,就不给他添乱了。”
  ……
  天一擦黑,宋家酒楼便亮起了灯笼。
  不同往日的宾客满座,今夜的宋家酒楼显得特别冷清。
  原叔看着空荡荡的酒楼,十分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对身后的小二说道:“都散了吧,都这个时辰了,东家还没回来,想必今夜是不来的。”
  一干小二低着头没说话,云湘和杜若也是神情漠漠。
  酒楼里出了大事,宋酒又被带走了,这主心骨没了,众人怎能打起精神来?
  “原叔!”其中一个小二突然叫住正要离开的原叔,道:“今日知州离去的时候,我恍惚听见仵作在和知州说毒药应该还藏在酒楼里,说是明日会派人来搜查。”
  原叔叉着已经累得直不起的腰杆,疲倦地说道;“来就来吧,咱们没做这种坏事,怕什么?快些收拾了桌椅歇息去!”
  小二们听了,也就赶紧手脚麻利地收拾着准备打烊。
  云湘见杜若还站在原地不动,又见她眉头紧锁,问道:“杜若,你无事吧?我见你今日一直都是魂不守舍的,还在担心阿酒姐姐么?”
  杜若回过神来,那紧锁的眉头这才舒展开,笑道:“无事的,就是有些累了。再加上今日亲眼看见死人,心里有些不舒服。”
  云湘明了,安慰道:“那你早些歇息,明日就会好的。若是睡不着,就用些珍珠粉,十分管用!”
  杜若拉着云湘的手,感激地说道:“云湘,多谢你!”
  “谢什么,你在酒楼里教了我这么多东西,应该是我谢你才对!好了,我也困了,先走了!”云湘临走时还拍了拍杜若的手背,“别多想,好好歇歇!”
  杜若在云湘走后也离开了,整个酒楼在一刻钟后悉数灭了灯。
  子时,空荡荡的酒楼里突然传来一道轻微的开门的声音。
  一道黑影闪进了酒楼,轻车熟路地绕过架起来的桌椅板凳,朝着后院走去。
  皎洁的月色下,只听见井边传来木桶碰撞石壁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明显。
  夜色里,那人将木桶从井里取了出来,又快速地将木桶里装着的瓜蔬倒腾出来。那人伸手到木桶里转了两圈,终于直起了身子。
  月光下,一个小小的瓶子在泛着白光。
  那人将瓶子揣进怀中,又将瓜熟放进木桶,随后把木桶放回了井里。
  回到酒楼一层的时候,时间才过去两刻钟。黑影快步走到门边,正要开门离去时,整个一层的灯笼突然全部亮起来。
  “杜若,真的是你!”宋酒从二层的楼梯上走下来,失望地看向站在门边的人。
  杜若的喉咙干咽了一下,问道:“东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宋酒笑笑,“回来?我从来就没有出去过啊!”
  突然,门吱呀一声开了。云湘从门外走进来,身上带着重重的寒气。
  “杜若,为什么要这么做?”云湘不解地问道,眼中全是不可置信。她不信杜若会做出这种事,杜若虽然性子冷淡了些,可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杜若。
  杜若认命地笑了,低低地说道:“没有为什么。”
  宋酒对着门外说道:“郑知州请进来吧!”
  杜若侧目一看,郑进前带着一干差役浩浩荡荡地进来了。她后知后觉地笑了,“原来,这是你们设的圈套!”
  宋酒盯着杜若的眼睛,问:“杜若,从我贴榜开始,你就已经计划好了要来宋家酒楼了吧!你潜伏在我身边这么久,应该知道我最讨厌什么样的人!”
  杜若听了宋酒的话,沉默了片刻,然后对着宋酒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了一头。“东家,这一拜是感激您的知遇之恩。从现在开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宋酒冷哼一声,避开了。“我受不起你这一拜!”
  郑进前站在杜若面前,威严地问道:“杜若,本官问你,你背后的主使是何人?”
  杜若一嗤,“此事就是我一人所为,我背后哪来的主使?”
  郑进前怒视杜若,“杜若,你若是招供了幕后的主使,本官可以对你从轻处罚!”
  杜若一口咬定,“没有人!全是我一个人做的!”
  “来人!”郑进前退到一边,“既然犯人冥顽不训,那就带回府衙去!”
  差役上来架起杜若,一个小小的木牌从杜若袖中掉了出来。
  “慢着!”郑进前上前去将那块木牌捡了起来,细细端详。
  木牌上边绘着一株梅花,纹理清晰可见。
  郑进前喃喃道:“这不是梅花别馆的牌子么?”


第一百章 :杜若自尽
  梅花别馆?
  众人吃了一惊,难道杜若是苏道派来的人?
  郑进前举着木牌问杜若,“这牌子是你的?”
  杜若别开脸,不承认。“这是我捡到的。”
  “捡的?”郑进前呵笑了一声,“你认为本官会信你说的话吗?梅花别馆的人是吃素的吗?他们的牌子会轻易被你捡到?”
  杜若两眼瞪着郑进前,“怎么不可能?我就不能在大街上转悠的时候捡到一块儿牌子么?”
  “那你这逛街逛得也太远了些!”郑进前负手而立,“梅花别馆离宋家酒楼可有好几条街,你平日都在酒楼做事,竟然会跑到北边的梅花别馆?”
  “信不信随你!”
  郑进前动了动嘴角,一边的差役瞬间看懂了他的意思,立刻将杜若押着回府衙。
  宋酒送走郑进前后独自一人在二层的栏杆边坐了许久,没有人敢来劝她。
  其实今日郑进前也发现了此次事件的可疑之处,便假装将宋酒带回府衙,以此来降低犯人的戒心。
  而那个同原叔说明日官府要来搜查酒楼的小二也是宋酒设计好的,为的就是引蛇出洞。可是蛇没有引出来,倒是让他们抓到了一直潜伏在宋家酒楼的杜若。
  杜若真的是苏道派来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的吗?
  宋酒望着天上的那一轮明月,久久没有回神。
  “再怎么看,天上的明月也不会落下来。”
  宋酒回头,见王之焕站在阴暗的阁子里,问:“你怎么来了?”
  王之焕走出来,皎洁的月光洒在他荼白的衣袍上,那件衣袍好似被镀了一层银光般,闪闪发亮。
  “杜若的事情,你心里一定不好受。我来,只是陪陪你。”
  宋酒淡淡一笑,可是那笑里藏着一层淡淡的忧伤。“坐吧。”
  两人就在月满栏杆的酒楼二层坐了一夜,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这么一直坐到天明。
  天明时分,官府突然来了报信的差役。带来的口信是:杜若在牢中自尽了,吃的是她用来毒害人的乌头。
  正当酒楼中所有人的都唏嘘不已的时候,宋酒大袖一挥,道:“开门,做生意吧!”
  宋酒说完那一句话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宋家酒楼。
  原叔和云湘找遍了酒楼上上下下也不见她的踪影,去家里找时也没见着人。
  云湘第三回 将王之焕堵在门口,问:“王小五,你就把阿酒姐姐的行踪告诉我吧。”
  王之焕只回了她三个字,“她无事。”其余的无可奉告。
  一连五日,宋酒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所有的人都找不到她的踪影。但凡和宋酒关系好的,一连几日都上门来打听消息,但都无功而返。
  就在第六日,祝家酒楼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顿时引起了整个临安城的骚动。
  祝家酒楼的吃食里竟然出现了死耗子和滑虫(今蟑螂)!
  去祝家酒楼的大都是临安非富即贵的人,在吃食里发现了死耗子和滑虫,他们怎么能忍?
  于是,当日在祝家酒楼用餐的人都跑到官府告状。
  一时间,人们关注的焦点不再是宋家酒楼,而是转到了祝家酒楼。
  第六日的晌午时分,当宋酒推开门的那一瞬间,王之焕、王琢以及宋清盼站在庭院里,目光都投注在她的身上。
  宋清盼见到宋酒的第一句话就是:“娘亲,你怎么黑了?”
  王琢见到宋酒的第一句话是:“酒娘,你怎么消瘦了这么多?”
  王之焕什么也没有问,只说了一句:“热水都准备好了,洗洗便睡吧!”
  宋酒感激地点点头,道了声谢便匆匆地赶回房间沐浴了。
  宋酒失踪的五日里,她先是悄悄去了梅花别馆。她暗中观察了苏道一日,发现苏道最近都在忙着准备还梅会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有空闲的时间来对付她。
  于是,她又去了祝家酒楼。不过还没进祝家酒楼,她便碰见了祝良衡,也碰巧听见了祝良衡和仆人的对话。
  原来杜若是祝家的人,怪不得那次祝良衡只是到宋家酒楼闹了一次便草草收场了,原来是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
  第三日,宋酒便乔装混进了祝家酒楼的后厨。
  在后厨混了三日后,在第四日,宋酒终于找到了机会。她便趁主厨不注意的时候将死耗子和滑虫扔进了客人的碗里。
  而在祝家酒楼的后厨待了三日的后果便是:她的面色被后厨的油烟熏黑了不少,再加上不眠不休地在祝家酒楼打听消息,她整个人瘦了一圈。
  ……
  祝家
  祝无非被气得七窍生烟,狠狠地罚了祝良衡在日头下跪了一日。
  “我教了你多少回,做事不要轻举妄动!你个孽子到底有没有记在心里?”祝无非捂着心口,一张脸皱得沟壑密布。
  祝良衡在日头底下晒着,无辜地大吼道:“爹,酒楼的吃食又不是我动的手脚,你罚我作甚?”
  “老子罚的就是你!”祝无非指遥遥地指着祝良衡,抬起的手因为气愤一直在抖动。“你说!宋家酒楼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手脚,然后人家反击回来了?”
  祝良衡揉了揉鼻子,大声地说道:“不是!”
  “你还敢狡辩?”祝无非抄起座上的茶杯就扔了过去,“家里的仆人都招了!那日,你跟你大哥从知州府上出来后,你还去了宋家酒楼,对不对?”
  “我又没有进去!我只不是在外边看了看热闹,这也犯法吗?”祝良衡一脸的忿忿不平。
  “好啊!”祝无非起身,一旁的仆人赶紧过来搀扶着。“你死活不认,我今日就让你长点教训。给我跪着!谁要是去搭理他,家法伺候!”
  在远处观望的小书童听见祝无非下了死命令,赶紧转身跑了。一路飞奔到祝虞的院子,也顾不得礼节,直接破门而入。
  “郎君,二郎君被郎主罚跪了!您快去劝劝郎主吧!”
  祝虞抬头,透过窗子看了一眼外边的日光,不慌不忙地说道:“先让二弟跪上半日吧,不碍事的。”
  “可……”
  祝虞抬手,示意书童不要再劝了。“爹眼下正在气头上,我此刻去劝他反而会加重二弟的责罚。等爹的怒气消了小半,我再去劝他,定会奏效的。”
  书童看着气定神闲的祝虞,小心翼翼地问:“郎君,杜若她真的……死了吗?”
  祝虞翻着手中的书本,淡漠地说了句:“不该你问的就别问。”
  书童赶紧垂下脑袋,悄声退出去,还不忘将门给轻轻地带上。


第一百零一章 :祝珂下跪
  “宋酒,你给我出来!”
  祝良衡在宋家酒楼的一层叫嚣着,任凭小二怎么拦也拦不住。
  原叔不耐烦地挥挥手,开始赶人了。“祝郎君,您还是离开吧!我家东家并不想见你!”
  祝良衡根本不听,一个劲地朝着楼上狂吼。“宋酒,你有本事做,怎么没本事出来承认?”
  “哦?我做了何事?”宋酒从楼梯上慢悠悠地走下来,走到一半的时候停了下来,就这么高高在上的看着祝良衡。“祝郎君最好说清楚些,没有证据,凭空冤枉人可不好!”
  祝良衡的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宋酒,咬牙切齿地说道:“宋酒,你好大的本事,竟然敢陷害我!是不是你在我酒楼中放的死耗子?”
  宋酒靠在楼梯的扶手上,神情艳艳,漫不经心地说道:“祝郎君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这几日我被宋家酒楼的事情弄得是茶饭不思,且还在家中静养。再说,我不过是一个小女子而已,哪有通天的本事进祝家酒楼呢?”
  祝良衡见宋酒悠闲的模样,恨不得上前去跟她拼命!“你们都给我放开!今日我要跟她同归于尽!”
  “郎君,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好几十个仆人模样的人一下子冲进宋家酒楼,三两下就把架住祝良衡的小二给撤开了。
  祝良衡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你们来得正好,去,把她给我捉下来!”
  仆人看着站在楼梯上的宋酒,有些为难地说道:“郎君,大郎君让我们来接您回去的。这……”
  祝良衡一脚朝那个仆人踹过去,“给我抓!你们是我的人还是大哥的人呢?”
  十几个仆人赶紧弓着身子,齐声道:“自然是郎君您的人!”
  祝良衡气得都撸起了袖子,一巴掌打在为首的仆人身上。“那还不动手?等着我来吗?”
  为首的仆人对其余的仆人下令,“抓!”
  “都不准动手!”
  一道清脆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仆人转头一看,纷纷都低下头。“三娘子!”
  “阿珂,你来干甚?”祝良衡不悦地看向来人,他知道祝珂一向护着宋酒,这回有她在还不得坏事。
  “二哥!”祝珂进门来,看着十几个仆人都是蓄势待发,分明是要在酒楼闹事。“大哥让他们来请你回去,你怎么可以……”
  “大哥?”祝良衡冷笑,“昨日我被爹罚跪的时候怎么不见他的身影?现在来充好人了?枉我平日里事事都听他的!”
  祝珂解释道:“大哥他……”
  “行了!你不用替他辩解!”祝良衡打断了祝珂的话,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站好。“赶紧的,给我把她抓了!”
  原叔两手展开,坚定地护在楼梯口。“祝郎君,光天化日之下,您明目张胆地抓我家东家,难道就不怕官府治你的罪吗?”
  “哈?”祝良衡抱手,不屑地说道:“官府能奈何得了我?我祝家酒楼在临安是徒有其名吗?”
  “二哥!你这样做不怕爹再罚你吗?”祝珂挣脱祝良衡,跑到原叔身边一起护着。“总之,我不许你把宋酒抓走!”
  “祝珂!你给我让开!”祝良衡吼道。
  祝珂一脸坚定,态度决绝。“不让!”
  “来人,去把这两人给我拉开!”祝良衡皱着眉头说道。
  十几个仆人一拥而上,分拨将原叔和祝珂拉开了。
  祝良衡三步并两步跑上楼梯,和宋酒平视。“宋酒,看你今日还能如何?”
  宋酒淡淡一笑,嘲讽道:“祝良衡,你真是没用!”
  祝良衡的火气被她这么一刺激,一下子窜了上来。“宋酒,你这话什么是意思?”
  “什么意思?”宋酒看着被祝良衡扯住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祝家酒楼出了事情,你不去处理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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