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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媳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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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里虽然偏向幼宁,但齐婉和幼宁同为她的学生,她就要公平公正,不能用齐婉以前的嚣张跋扈,先入为主来判断这件事情。
  是以她原本不打算在太后与陛下面前多嘴,却让贵妃这两句话说的来了火气。
  太后眉心微蹙,还未出声,姚夫子便道:“想来是通传的宫人没说清楚,贵妃娘娘误会了,并非是幼宁郡主做错了事,是四公主殿下。”
  贵妃脸色一僵,显然没有想过,姚夫子会如此不知好歹。
  齐婉立马委屈的摇头,“不是,不是我,都是姜幼宁害我。”齐婉扑到贵妃怀里,贵妃一把搂住她,目光看向幼宁。
  幼宁站在中间,被众人的目光包围着,都在等着她说下一句。
  宣德帝端起茶盏啜了一口,并没有把小姑娘的这点小打小闹放在心上,今日带着齐琮齐瑛到太后这里议事,恰好遇见了章华殿的姚夫子派人来告状,宫人只说四公主和幼宁郡主犯了错,并未细说做了什么。
  自己女儿什么脾气宣德帝也清楚,一听说是两个小姑娘犯了错,便觉得是两个小姑娘拌嘴了,许是阿婉先挑衅,姚夫子才说是她的错,不过两个小姑娘都好端端站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淡淡的说:“姜幼宁,你来说。”
  幼宁心想,果然,做老子的还是护着自己闺女啊,姚夫子都说了犯错的是齐婉,他不问齐婉发生了什么,反倒来问自己,如果单看姚夫子发现齐婉撕孝经带话本子进学堂,齐婉把锅甩给自己这一段,自己应该是个无辜的小可怜,什么都不知道,被齐婉冤枉。
  她冲着宣德帝行礼,一脸茫然的说:“回陛下,臣女也不是特别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一脸无辜。
  “哦,你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宣德帝觉得好笑,“你与阿婉两个人犯错,怎么你不知道?”
  齐琮也饶有兴致的看向‘无辜’的幼宁。
  幼宁眨了眨眼,有点惊讶,“我……臣女做错事了吗?”她沉思片刻,忽然扑通一声跪到地上,颤着声说:“臣女冤枉。”
  她像是才搞清楚状况一样替自己喊冤,倒是把宣德帝弄懵了。
  太后心疼她,幼宁向来惧怕皇帝,每次皇帝来,她都要远远的躲着,这次还要当着他的面被质问。
  太后护短,直接起身走到幼宁跟前,把她搂到怀里,拍着她的背说:“阿宁莫怕,尽管实话实说,皇祖母替你做主。”
  幼宁原本只是做戏,听了太后的话,鼻尖一酸,眼圈就红了。
  “我,我真不知道,是四公主说我害她,我不知道。”
  她摘得一干二净,这事除了齐婉想甩锅到她身上,跟她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怎么你不知道了,那书明明就是你给我的,你还抵赖。”
  齐婉突的从贵妃怀里站起来,冲到幼宁身边,想动手拽她,太后把幼宁护到怀里,严厉的盯着她,“齐婉,当着哀家的面,你也敢放肆,是谁给你的胆子?”
  齐婉被太后严厉的语气吓得畏怯后退,看太后把幼宁护在怀里那宠溺的样子,明明自己才是皇祖母的孙女,姜幼宁不过是个异姓王府的孤女,皇祖母为了个外人凶自己。
  她越想越委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贵妃心肝肉似的抱住她,眼泪也跟着出来了,“太后,阿婉年纪还小,她才是您的亲孙女,您怎么能什么都不问清楚,就护着外人呢。”
  还没怎么呢,娘俩就开始抱头痛哭,太后冷眼瞧着,对宣德帝道:“一个妃妾,质问当朝皇帝的生母皇太后,闹成这样,哀家没被气死,也是多亏了祖宗保佑。”
  齐瑛连忙去劝贵妃,让她不要再哭,又跪下给太后请罪。
  贵妃取出帕子一边抹眼泪,一边掉眼泪,宣德帝训了她两句,哭的更凶,也被她哭的有些烦了,在永寿宫里哭成这样,简直不成体统,他面色羞愧的看向太后。
  太后冷哼一声,吩咐陈嬷嬷,“传杖。”


第24章 惩治
  众人听了太后的话,俱是一惊。
  太后向来温和宽厚,这宫里,别处当差的宫人挨打是家常便饭的事,唯有永寿宫的宫人,犯了错也不过是训斥一顿,实在有大过错才会撵出永寿宫。
  已经许多年不见太后传杖了。
  殿内铜炉升起浮香,水晶珠帘微微漾起,几个内侍执杖候在帘后,仿佛随时要冲进来,殿外候着的小姑娘们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见到这架势,都害怕了。
  静如郡主捏着舒雅郡主的手不停发抖,她觉得手脚冰凉,有些站不住脚。
  舒雅郡主按住她的肩膀,嗤道:“你怕什么?你既没撕书,也不是四公主的伴读,要挨打也轮不到你。”
  林玉静被舒雅郡主的话吓的直接瘫软到地上。
  她们做伴读的,在家族其他姐妹眼里瞧着风光,其实到了宫里日子过的并不好,公主在章华殿犯了错,金枝玉叶打不得,受罚的全是她们伴读。
  今日这事,说到底是四公主先欺负幼宁郡主,没想到被幼宁郡主摆了一道,不论是欺负幼宁郡主,还是撕孝经,在太后跟前都是大错,太后传杖,打的总不会是幼宁郡主。
  那就是对四公主发了火,挨打的就是她了。
  太后传杖,旨意还没出来,外头先倒了一片。
  殿内,宣德帝替贵妃求情,“母后,贵妃乃一品诰命,并无大过错,怎么能打呢?”
  太后双目微眯,攥着手搭在一侧,悠悠的反问宣德帝,“皇帝说,不能打?”
  宣德帝一怔,撩起袍子跪到地上,“儿臣求母后,看在儿臣的面子上,饶了贵妃这一回吧。”
  殿内的人一齐俯首跪下。
  太后淡淡道:“饶了她这回,那上回的过错呢,哀家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饶了她那么多回,适才皇帝说,贵妃并无大过错,不能打,那么你说,什么样的过错才叫大过错。”
  太后怦的一声拍在凤榻上,“质问哀家,忤逆犯上,算不算错?”
  “母后,贵妃也是关心则乱,并非有意冒犯母后。”
  “她关心则乱,哀家一个太后,该受她的活罪不成,阿婉在章华殿犯了错,还连累了哀家的阿宁,哀家还未问清楚缘由,她倒是先哭了起来,皇帝,刚刚你可瞧见哀家打她了?”
  宣德帝垂头。
  “哀家骂她了?”
  宣德帝再一次无言。
  “那是谁纵的她如此无状?”
  殿内鸦雀无声。
  总算清静了,太后捏了捏额角,陈嬷嬷略一下拜,“请姚夫子将今日学堂之事细说。”
  姚夫子跪着膝行上前一步,拱手将刚刚和陈嬷嬷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又说了一遍。
  宣德帝听到齐婉把孝经面子撕了黏贴在话本子上的时候表情就不对了,贵妃连忙道:“陛下,不可能,阿婉不可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掌嘴。”
  宣德帝还未反应过来,本就站在贵妃旁边的陈嬷嬷已经上手一巴掌煽到了贵妃的脸上。
  “啪——”
  贵妃白皙的脸上浮现五个指痕,钗发微散。
  “母妃,大胆奴才,你竟敢打我母妃。”
  齐婉指着陈嬷嬷就骂,齐瑛连忙捂住她的嘴,把她按着跪好,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贵妃捂着脸,眼眶发红,楚楚可怜的看向宣德帝,“陛下,臣妾活不了了,臣妾是大齐贵妃,一品命妇,岂能受此羞辱。”
  宣德帝蹙着眉道:“母后,怎能随意掌掴贵妃?”
  他抬起头,触及到太后一片冰冷的眼神,“笑话,哀家自坐上大齐太后的那一天开始,就没有哀家打不了的人,贵妃在其位,身不正,哀家是看在她为你生育了阿瑛和阿婉的份上,对她诸多宽容,倒纵的她无法无天,当真以为哀家软弱可欺不成,也是哀家懒怠,这后宫法纪混乱已久,也罢,既无法,从现在开始正法,这一巴掌,是教教她,往后到了哀家跟前,不许随意说话,哀家让说才能说。”
  宣德帝眼中怯懦一闪而过,他幼年登基,一直活在母后的羽翼之下,他至今不忘那一日,答应入秋就带他骑马的父皇一躺就再也没有醒过来,他看着宫人们摆在他眼前的明黄色的龙袍,这身衣服,曾经是父皇穿过的。
  他哭着逃开要去找父皇,他温柔的母亲把他按到腿上,捂住他的嘴,一掌一掌的拍在他的身上,告诉他,从今以后,不许随便哭,母后让哭才可以哭。
  那天,他在母后的怀里哭的一直到昏过去,向来疼爱他的母后都没有停手。
  他醒过来,随着母后去上朝,站在了万人之上,坐在了父皇曾经坐过的位子上,受万臣朝拜。
  龙椅是冰冷的,远没有昔日坐在父皇膝盖上温暖,也没有母后的怀抱柔软,可惜父皇走了,他转过头,看到的母后,也是陌生的。
  宣德帝在太后的目光下,垂下头,任凭贵妃如何哀求的眼神,都没把压在唇边的话说出来。
  “阿婉,你说,为什么要撕书?”
  齐婉被刚刚那一幕吓坏了,抖着声说:“是姜幼宁给我的,是她撕的,不是我撕的。”
  “阿宁为什么要把撕了的书给你?”太后冲着齐婉招了招手,又恢复了慈眉善目的祖母形象,“你过来,别怕,孝经虽沾个孝字,也不过是本死书,撕了就撕了,不是什么大事,你实话实说,皇祖母不怪你,但你若说了假话,皇祖母可是会生气的。”
  齐婉缩着脖子走到太后跟前,有些犹豫,“我……”
  “若是阿宁给的,你也该发现书的内容不对,应该报给夫子才是,为什么要等到夫子发现了,才说是阿宁给的?”
  齐婉终于受不了了,哭着说:“皇祖母,我错了。”
  “哦,哪里错了?”
  齐婉吸了吸鼻子,“书,书是我撕的。”
  幼宁一怔,齐婉为什么承认书是她撕的。
  “既然是你撕的,为什么要说是阿宁给的?”
  “我害怕,怕夫子罚我,才随便说是她给的。”
  幼宁微微抬头,懂了,刚刚太后已经说了,孝经是本死书,撕了就撕了,不是什么大事,但是齐婉那套书是自己给她的借口显然说不过去,她要想把自己扯进去,除非说书是她抢过去的,那样肯定就引出她先前欺负自己的事,自己是养在太后这里的,太后今天这样明显就是宠着自己,齐婉吓坏了,不敢让太后知道她欺负了自己也正常。
  太后对着宣德帝冷笑,“皇帝,事情可明白了?”
  宣德帝一脸愧色,指着齐婉说:“混账,你竟然把孝经给撕了,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齐婉缩着脑袋不敢说话。
  太后温声道:“这又算什么大事,小孩子哪有不顽劣的,听讲乏味,想个法子解闷,阿婉能想出把孝经的页子贴在话本子上带到章华殿去,可见也是个机灵的,哀家反倒不希望自己的孙女是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况且孝顺,是看做出的事,不是嘴上说出来的,行了,阿婉别哭了,皇祖母又不怪你。”
  太后从陈嬷嬷手里接过手帕,“来,看看,都哭成小花猫了,皇祖母给你擦擦。”
  太后摸着齐婉的脑袋,“不喜欢听讲,你可以直接告诉夫子,你不爱听,姚夫子自会回禀你的父皇与哀家,但你不该做了错事,还要冤枉别人,你是天家公主,皇祖母希望你做一个有担当的人,而不是学小人之间的算计,公主,就要有公主的样子。”
  太后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齐婉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好了,把公主们带下去吧。”
  四公主和幼宁被带到了偏殿,齐琮和齐瑛却被留了下来。
  太后瞥了眼跪在地上的贵妃和宣德帝,又瞥向一侧的齐琮和齐瑛,抠着手中的佛珠,不紧不慢道:“管教阿婉,哀家原本不想插手,但今日这事,连累了哀家的阿宁,哀家自要追究,不过,孩子的事且搁着,毕竟这做母亲的规矩没学好,孩子就更指望不上了。”
  宣德帝道:“母后息怒。”
  “哀家不怒,若是这点子事都要发怒,哀家早被气死了。”
  宣德帝满面羞愧:“是儿臣不孝,没有管好贵妃,母后要罚就罚儿臣吧。”
  “这话说的,你没管好贵妃,贵妃犯了错你来顶,那你是哀家亲自教养长大,是不是要哀家替你受罚?”
  “母后,儿臣绝无此意。”
  “从你坐上皇位的那一刻开始,哀家就与你说过,你是天子,这天下都掌握在你的手里,你来说,贵妃今日的行为,是不是对哀家不敬?”
  宣德帝深吸一口气,太后又问齐瑛,“阿瑛你来,你向来束身自好,你说,你母妃今日的行为,有没有一个贵妃的仪容?”
  齐瑛俯身,额头贴到地上。
  太后见父子俩皆是不语,冷笑,“怎么都不说,既然你们不说,那么哀家来说,言行无状,居贵妃之位,享受天家荣耀,却如市井泼妇般,丢尽天家脸面,杖二十,禁足重华宫,无哀家懿旨,不得擅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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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杖责
  “皇祖母,求您开恩。”
  贵妃丝毫不惧的看着太后,“太后娘娘,臣妾犯了何错要受此重责,臣妾不服。”她不信太后会当着陛下的面罚她。
  齐瑛无奈的拉着贵妃,哀求道:“母妃,儿臣求您别说了,快向皇祖母赔罪吧。”
  贵妃瞪了齐瑛一眼,颇有点恨铁不成钢,阿瑛哪里都好,就是胆子太小,太后不过是放狠话吓唬人罢了,她堂堂一个贵妃,又无大错,太后也不能罚她。
  她笔直的跪着,微扬着下巴。
  太后凤目微眯,“大齐建朝以来,有哪个后妃敢在永寿宫撒泼,又有哪个后妃,敢如你这般,质问当朝太后,你目无尊卑,到现在都不知悔改,哀家今日就教教你,什么是为妃妾之道,你不服,自有你服的时候。”
  太后今日话说的多,连声咳嗽,宣德帝见状忙道:“还请母后息怒,莫要气坏自己的身子,儿臣惭愧,必将贵妃带回去好生管教。”
  太后今日铁了心的要罚贵妃,宣德帝从小在太后身边长大,对太后的脾气十分了解,心知太后要罚贵妃是积压已久的怒气,这回不太能救下贵妃,但又不能眼睁睁看着爱妃被打。
  太后接了陈嬷嬷递过来的茶,啜了一口,顺着气说:“免了吧,这回,哀家要亲自管教,这次还气不坏,下次就未必了,贵妃,你是个有能耐的人,自陛下亲政,哀家这是第二回动杖,这次是为了你,头一回,也是为了你,上次,你以怀孕逃脱,这回,哀家不饶你。”
  齐琮跪在一侧,唇角紧抿,搁在袍下的手掌青筋凸起,眸中厉色一闪而过,还是叫他极好的收敛起来。
  太后上一次动杖,是为了他的母后和胞妹。
  贵妃于他,有杀母之仇,他略垂头,眼睛盯着前方的纯铜灵芝鹤像,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贵妃听了太后的话,忽然想起多年前的那一晚,她正与陛下同眠,太后派来的人直接冲进来,把她从床上拽下来,当着陛下的面一路拖到永寿宫,棍棒挥在身上,腹中骨血生生离体,那彻骨之痛,她至今回想起来都觉半边身凉。
  内侍执棍上前,两名内侍压住她的肩膀,她摇了摇头,身体瑟瑟轻颤,“放肆,谁敢碰本宫。”
  “陛下。”她扑过去环住宣德帝的胳膊,“陛下您说句话呀,您说过的,此生都不会叫臣妾棍棒加身,您忘了,上回就是因为太后打了臣妾,臣妾才……”
  “贵妃。”宣德帝急急呵住贵妃,“母后是长辈,今日确实是你失仪,快向母后赔罪。”
  林贵妃心里一紧,宣德帝向她使眼色,她死死的咬住唇角,面色惨白,发髻散乱,“陛下,君无戏言啊,臣妾——”
  她手掌捂住腹部,太后目光微动,陈嬷嬷连忙扶住她,“太后,太后您没事吧。”
  太后挥一挥手,“无事,还愣着做什么,打。”
  宣德帝略偏着头,似是不忍,手指却死死的捏住她的胳膊,提醒她,不要乱说话,贵妃眼眶湿润。
  “退下。”宣德帝呵斥内侍。
  几名执棍的内侍正要退的时候,太后道:“哀家说打。”
  陛下叫退,太后让打,几名内侍面面相觑,干巴巴的站在那里不动。
  “母后,贵妃身体向来不好,上回那十几棍在她腿上落了病根,至今尚未痊愈,请母后开恩,儿臣这回一定严加管教。”
  “这宫里头,宫人受杖刑,莫说是十几二十杖,便是四五十杖刑,只要没打死,第二日还要爬起来伺候人,贵妃那十几杖都是八年前受的了,到现在还未痊愈,贵妃这身子也太娇贵些,何况上回,原该把她打死的,只是打了十几棍,便骄矜到现在,在哀家跟前放肆,都愣着做什么,打。”
  “太后,臣妾知错了,太后,您就看在臣妾给陛下生了阿瑛和阿婉的份上,宽恕臣妾这回吧。”
  “皇祖母,孙儿也求您了,请您宽恕母妃,孙儿愿意替母妃受罚。”
  太后看着跪俯在底下的贵妃,沉默片刻,齐琮悄无声息的往殿中央挪了挪,太后目光落到孙儿的肩膀上,沉声道:“打。”
  偏殿里的齐婉坐在椅子上,一直拿眼睛瞪幼宁,“都是你,都是你害我。”
  闹的这么大,也非幼宁初衷,她无奈道:“公主殿下,臣女如何害你了,是你撕了孝经,还推脱到臣女身上。”这是齐婉亲口说的。
  齐婉气红了眼,脾气暴躁的摔了手中捧着的茶碗,她那么说还不是因为皇祖母偏心姜幼宁。
  她越想越气,没忍住哭了起来。
  她的贴身宫人慌忙来哄她,她越哭越凶,在偏殿里发脾气。
  “我要见我母妃。”
  她扭头往外面走,两侧迅速冲出宫人把她拦住,“公主殿下,太后娘娘有事和贵妃商量,您不能出去。”
  “放肆,我是公主,你们也敢拦我。”
  “这是太后娘娘的旨意,请公主见谅。”
  齐婉一听是太后的意思,跺了跺脚,红着眼睛坐了回去,继续睁大眼睛,瞪幼宁。
  幼宁恍惚听见外面有女人的惨叫声,齐婉也身体一僵,从椅子上蹦下来,小宫人还要拦她,她死死的抠着宫人的手臂,哭着说:“我要见我母妃,你们把我母妃怎么了。”
  幼宁想到刚刚太后传了杖,有些诧异,太后真的杖责了贵妃。
  齐婉哭累了,趴在她乳母的怀里睡着了,一直到酉时,李嬷嬷才进来带幼宁去用膳。
  幼宁回到福安殿,紫檀硬木八仙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良辰服侍幼宁坐下,替她布菜,幼宁食不下咽,问,“皇祖母呢?”
  太后过来的时候,幼宁直接跪到了地上,太后走到她跟前,把她搂到怀里,语气无奈的哄,“怎么了这是?你自己耍小聪明,自己不好意思了。”
  幼宁面色羞愧,“皇祖母,您知道是我?”
  太后点了下她的鼻子,“皇祖母若是连你这点小把戏都看不穿,还做的了太后?”
  幼宁垂头,“您罚我吧,都是幼宁顽劣,惹您生气。”
  太后笑道:“哀家没有生气。”
  幼宁不信,“可是您……”连贵妃都打了。
  太后牵着她的手到榻上坐下,“哀家打她,不是为了今日章华殿一事。”她摸摸幼宁的头发,冷嗤,“那是她该打。”
  自孝端皇后去后,她心灰意冷,不想过多插手后宫之事,这些年,她时常在想,当初,她到底是对孝端皇后好,还是害了她。
  孝端心性纯良,因为跟自己走的亲近,才会为自己抱不平,在皇帝面前进言汝阳王一事,惹了皇帝厌弃,最终落得那个下场。
  她冷眼瞧着这几年贵妃宠冠后宫,跋扈嚣张,却也是听之任之,只要不闹出大乱子,她实在不愿费心费力,替皇帝收拾烂摊子,还要惹人厌烦。
  这也助长了贵妃的气焰,只是如今不同了,幼宁养在自己身边,阿婉在章华殿里欺负幼宁的那些事,她知晓的一清二楚。
  先前贵妃就汝阳王一事挑拨她与陛下的母子关系,献策叫成国公夫人入宫的事,她心下记着了,只是不想打破眼下好容易得来的安宁。
  今日当着她的面,威胁姚夫子,企图把错事都归到幼宁身上,她岂能再容她如此。
  贵妃被太后杖责禁足一事,即便宣德帝严令禁止宫人议论,私底下还是传遍了整个皇宫。
  景阳殿内传来一阵少年朗笑。
  傅钧把外袍脱了递给德江,面色微红,坐到齐琮身侧,德江恭敬的递上茶水。
  傅钧捏起盖碗咕噜咕噜的惯下去,他是英国公府嫡长孙,齐琮伴读,平日里成熟稳重,同齐琮一样,个性冷清,不太爱说话,极少见到他如此放声大笑。
  “痛快,真是痛快。”
  德江提着茶壶为他续了一杯水,齐琮手里捏着卷书,唇角微翘,显然,心情不错。
  傅钧道:“太后向来少管后宫之事,怎么这次发了这么大的火杖责贵妃,永寿宫里发生了什么?”
  德江嘴快,他是孝端皇后亲自选在齐琮身边伺候的,林贵妃害死了孝端皇后,德江自然见不得她好,可惜他只是一个内侍,贵妃这几年荣宠极盛,他也只能心里暗骂几句,好容易逮到贵妃倒霉,满脸幸灾乐祸。
  “是姚女夫子发现四公主把孝经的封面撕掉贴在话本子上带到章华殿去,四公主不承认是自己做的,便撒谎说是幼宁郡主给的,幼宁郡主不承认,两人各执一词,姚女夫子发了火,把事情闹到了太后和陛下跟前,这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幼宁郡主是受了冤枉的。”
  德江说到这里,瞥见他家殿下唇角微动,似乎有不同的看法,停了下来,看着殿下的脸色。
  傅钧催道:“德江公公,怎么不说了。”
  德江见殿下没有打断的意思,继续道:“结果到了太后宫里,贵妃想先发制人,把撕书的错事冤到幼宁郡主头上去,还好姚夫子刚正不阿,说了实话,四公主喊冤,说是幼宁郡主害她,太后还未说什么,贵妃便抱着四公主哭,指责太后娘娘,帮着外人欺负四公主,当时永寿宫里一团乱,太后一怒之下便叫传了杖。”
  傅钧还是纳闷,“不对,贵妃向来跋扈,在太后跟前放肆也不是这一两回,太后宽厚,不像是会为了这点小事大动干戈的人。”
  德江啧了一声,“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咱们太后娘娘那是什么人物,手腕果断,当年垂帘听政,也是谈笑间的女诸葛,她不惩治林贵妃,只是不想同她计较,可林贵妃这么蹦跶作死,太后娘娘随便找个由头处置她,哪里分大事还是小事。”
  德江公公说的惟妙惟肖,枕在窗前,双腿交叠在一起晃悠的顾彦从榻上跳下来,笑着说:“哟,咱们德江公公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这见解通透啊。”
  德江含着笑说:“顾世子,您可别取笑奴才,奴才愚钝,也就信口胡乱说的,太后的心思,哪里是奴才能揣测了的。”
  齐琮淡淡道:“你确实愚钝,当着明白人面前信口胡说,丢人,退下。”
  德江被殿下这么一斥,面色尴尬的垂首。
  傅钧问道:“谁是明白人?”
  齐琮手里的书扔向顾彦,“问他。”
  顾彦把书一接,摸摸鼻子,“殿下这是何意?臣也就是道听途说了一耳朵,可还糊涂呢。”他一边说,一边坐到傅钧旁边,说:“今儿是个好日子,不如咱们弄杯酒来庆祝庆祝。”
  傅钧眉一皱,“未及冠,怎能饮酒?”
  他长顾彦一岁,当初两人同被选到齐琮身边做伴读,平西侯就带着夫人入府拜见,两家长辈关系本就亲密,平西侯爽快人,直接挂了一把佩剑到他腰上,叮嘱他,阿彦性情莽撞,还需他多加看顾。
  是以傅钧在顾彦跟前莫名的有一种兄长的威严。
  顾彦看看傅钧的冷脸,再看看脸更冷的五殿下,想要趁机闹腾的心思彻底歇了。
  傅钧道:“殿下刚刚说明白人是何意?”
  齐琮淡淡的瞥了顾彦一眼,“让他说。”
  傅钧看向顾彦。
  顾彦耸耸肩,无奈道:“这事真跟我无甚关系,我也是无聊,拿了个民间杂书在章华殿后花园小憩,恰好遇见了阿宁妹妹,她就说要去夫子那里告状,我带杂书入章华殿,我就哄她,让她不要告状,结果她就把我那本书给要去了,我发誓,我真不知道她是把那本书拿去捉弄四公主,我以为她就是好奇,拿回去看一看。”
  他看着齐琮的脸色,心虚的挠了挠头,“不过我这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不是,阿宁把书拿去捉弄四公主,意外闹大了,贵妃今日才会受罚。”
  傅钧听了一遍来龙去脉,想到幼宁那小机灵,不由好笑,这都什么事啊,原本以为太后是气四公主犯了错还冤枉阿宁,贵妃又袒护四公主才会被罚,没想到始作俑者还真是阿宁。
  “定是四公主欺负她,她才想出了这个法子治治四公主。”太后也是瞧出来了,幼宁那性子,都被逼的使出这法子整治齐婉了,定是被逼急了,太后向来宠爱幼宁,怎能不怒,正好借此发作,杖责了贵妃。
  顾彦幽幽道:“是呗,小丫头估计也就是想让我舅母训斥四公主,没想闹那么大,贵妃受了杖责,她估计吓坏了。”
  傅钧扭头同齐琮说:“不管怎么说,这回还多亏了阿宁才让贵妃受罚,咱们包个大礼给她压压惊。”
  齐琮想起今日永寿宫中,幼宁当着父皇的面装糊涂,那冷静的样子,可不像是受了惊吓。
  不过总归是她胡来了这么一招,今日之事,甚好。
  他眉梢略扬,语气平淡。
  “应当的。”


第26章 送礼
  自从太后杖责了贵妃,学舍里的气氛就变得异常奇怪,学生人数倒是没怎么变,先头是齐娴生病不能来上课,季钦兰也告假在家,如今齐娴病好了,季钦兰也销了假,四公主齐婉又病了,她的两位伴读也告了假。
  幼宁和齐娴在章华殿外的广场上遇见,齐娴病才刚好,原先肉嘟嘟的小脸消瘦了不少,唇色浅淡,气色还有些没恢复过来,一见幼宁便咧着嘴,跑过来亲昵地揽住幼宁的胳膊,“阿宁,我终于又能和你一起玩了,我这几日都快闷死了。”
  幼宁白了她一眼,“你生病这些日子,我哪日没去瞧你?”
  “那怎么能一样,我生病了,母妃皇兄都不许我乱动,嬷嬷也日日紧盯着我不让我出屋,你来了,也只能隔着帘子同我说两句话,就急匆匆的让你回去,没意思。”
  幼宁见她撇着小嘴委屈极了的样子,想到自己每次去启祥宫看望生病的齐娴,她身边的宫人都是紧张兮兮的把帘子垂了,只叫她远远坐着和齐娴说两句话,唯恐过了病气到她身上,太后娘娘那里担待不起。
  齐娴一向坐不住,这回生病,可算是好好磨了她的脾性。
  “这回的教训要记着,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贪嘴贪凉了。”
  齐娴听幼宁老成的声音,噗嗤一笑,露出少了一颗门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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