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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媳妇-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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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的教训要记着,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贪嘴贪凉了。”
  齐娴听幼宁老成的声音,噗嗤一笑,露出少了一颗门牙的牙板,反应过来自己正在换牙以后,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她这回有点惨,刚病了那会闹腾着不肯好好养着,也不肯好好吃药,被敬妃强压在怀里灌了一碗黑乎乎的苦药,哭的不能自已,结果哭着哭着,就吐出了一颗洁白的小奶牙。
  她换牙换的巧,刚好赶在生病的时候。
  她害怕是因为生病才会掉牙齿,整日提心吊胆,担心自己牙齿长不出来,也不敢再闹腾了,一到点就老实的吃药,磨着敬妃宣御医来给她看牙齿,觉得自己这牙是发烧烧掉的,长不出来了。
  小孩都喜欢天马行空的乱想一气。
  “你在学我五皇兄说话,阿宁,你坏死了。”
  齐娴从小就怕她五皇兄,对她五皇兄的动作语气神态最是熟悉,幼宁刚刚那语气,可不就是学的她五皇兄。
  “哎,五皇兄,你怎么在这?”
  齐娴突然冲着幼宁身后挥了挥手,幼宁没好气的睨了她一眼,她才学齐琮说话,齐娴就向齐琮打招呼,吓唬谁呢,才不信齐琮在她后面。
  她挺直了腰板,轻轻嗓子,学着平日里齐琮教训齐娴和齐琅的模样,轻轻哼了声,“阿娴,你大病初愈,莫要胡闹。”
  齐娴:“……”
  她已经提醒阿宁了,阿宁怎么还敢在她皇兄面前放肆,这可不怪她呀。
  她伸手指了指幼宁的身后,一脸同情的看着幼宁。
  幼宁愣了一下,见她表情不似作假,冲着齐娴挤了挤眼,言外之意,真的?
  齐娴也眨了眨眼,意思是,真的。
  幼宁倒吸口气,头皮一阵发麻,不会这么倒霉吧,真在后面呀。
  幼宁后背发凉,小步挪着转身,抬眼望去。
  一身黑色宽袖直缀的齐琮冷着脸,立在白色的石狮像前,俊朗的面上,双目无波,下颌紧绷,他惯来如此,瞧不出喜怒。
  旁边的顾彦以手抵唇,在极力忍着笑。
  死了死了。
  果然不该背后妄议别人脾性,幼宁心下懊悔,怎么这么大意,这里可是章华殿呀。
  齐琮过来已经好一会了,远远就瞧见两个小姑娘在说笑,思虑到两个小姑娘对自己有些畏惧,等会就要上课了,不欲给两个小姑娘增添压力,正想等着两个小姑娘走了再过去,就见皇祖母身边那小丫头挺着小身板,估摸着是学章华殿里哪位古板的夫子说话,面团子似的小脸笑意尽敛,一本正经的样子倒是模仿的惟妙惟肖。
  又想到她受齐婉欺负,闷不吭声的摆了那么一道,倒是个有趣的丫头。
  “你舅母平日里教训你时,便是如此吗?”
  齐琮鲜少有八卦别人的时候,今日也是心情好,难得有这个兴致,如今公主郡主们又年幼,章华殿里的女夫子因教导公主郡主的缘故,女夫子们也大多整日堆着笑脸,说话柔声细语,唯有姚夫子,她自入章华殿,便以冷面著称,齐琮想当然觉得幼宁在学姚夫子。
  顾彦幼时常去忠勇伯府客居,他是平西侯府世子,他母亲就生他这么一个儿子,平西侯府与忠勇伯府把他宠上了天,在家里就是个小霸王,谁都得让着他,也就姚夫子这个舅母能管一管他。
  齐琮从前常听他提起他舅母,每回都说回头被舅母知道了,肯定要挨罚,说来也奇怪,平西侯府忠勇侯府那么多女眷宠着他,见面嘘寒问暖,他每回都恨不得把耳朵捂上,不想听她们啰嗦。
  反倒是喜欢对他严厉的舅母。
  大概是只有在舅母那里,他能感受到一丝清静。
  他是平西侯府世子,家人在他身上赋予的期望过高了。
  顾彦听了五殿下的问话,捏着掌心,想笑又不敢笑。
  心想,人家学的是你。
  齐琮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听到齐婉说,幼宁那小丫头学的是他。
  学的是他?
  他眉心轻蹙,脸色冷了下去,这个小混账。
  齐娴已经出言提醒她,他在这里,那小丫头还置若罔闻的继续学他,本来看她学别人的时候,觉得有趣,知道她是在学自己,齐琮心里莫名不知道如何形容,当着他的面还敢如此挑衅,很好,这小丫头胆子果然够大。
  少年身姿挺拔,眉宇间透漏着一股威严。
  幼宁心虚,垂着头,福身下拜,恭敬道:“参见五殿下,五殿下万福。”
  齐琮见她惴惴不安的样子,水汪汪的杏眼乌溜溜转着,满脸的机灵气,又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齐琮淡淡道:“起来吧。”
  幼宁抬眼瞥见齐琮,见他眼梢低垂,只觉一阵面红耳赤,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旁边的顾彦笑着解围,“四公主病愈了?”
  提起这个齐娴就忍不住卖惨,“是呀,我喝了好多天药,苦死了,顾彦哥哥,你上回带进宫的蜜饯很甜,我嘴里现在还苦着呢。”
  顾彦闷笑一声,“行,我今晚回去就买,明儿带进宫给你。”
  齐娴一听有的吃,眉眼便笑开了,丝毫没有一个公主的矜持,“谢谢顾彦哥哥。”
  齐琮敛了神色,道:“还敢贪嘴,又忘了前两日的教训,不可贪食。”
  幼宁眉毛一挑,果然,她都猜到这小古板会这么说了。
  齐琮教训完妹妹,也感觉到四周弥漫着一股怪异,这场景甚是熟悉,刚刚幼宁就是这么学他的。
  幼宁心情复杂,有些小得意,又有点小忐忑。
  齐琮眼梢低垂,看她红润的嘴唇一会翘起,一会又耷拉下去。
  齐琮在幼宁跟前站了会,顾彦道:“殿下,夫子还等着您呢。”
  齐琮不置可否,眼尾扫了幼宁一下,抬腿向前殿走去。
  齐琮到底是皇子,豁达大气,没跟她一个小姑娘计较。
  幼宁低着头等了一会,齐娴拉着她的胳膊说:“好了,我五皇兄走了。”
  幼宁踮起脚尖,见齐琮的背影消失在游廊处,章华殿内的上课钟声敲响,这是第一遍预备钟,一般这时候学生们都会到学堂位子上坐好,等到一刻钟后正式钟声敲响,夫子就要进堂授课了。
  这里到后殿还有些距离,幼宁连忙拉着齐娴往学堂赶,边跑边埋怨,“怎么五殿下来了,你也不提醒我。”
  齐娴无辜道:“我怎么没提醒你了,我都跟我五皇兄打招呼了,是你自己视而不见的。”
  “我那会刚学了五殿下说话,你就笑嘻嘻的打招呼,你平时见到五殿下都是一脸恐惧,我还以为你是在吓唬我呢,谁知道是真的。”
  齐娴睁大眼睛说:“我平时见到五皇兄害怕那是怕他问我功课,我病才刚好,又没有犯错,怕我五皇兄做什么,再说了,我也是一看到五皇兄就提醒你了,是你自己不听我的提醒,又学皇兄教训我,你活该你。”
  “你完了,我五皇兄聪慧绝伦,他有过目不忘之能,他的心里,能装下一整个藏书房里的文章,什么大学中庸论语,他背过一遍,闭着眼睛都能知道哪个句子在哪一页,你学他说话让他瞧见了,再过十年二十年,你今时今日,容貌神情,在他脑中都能一模一样。”
  幼宁心说,你就吹吧,反正你是个炫兄狂魔,你五皇兄在你眼里无所不能。
  两人打打闹闹到了学舍,幼宁远远就见学舍里有个小姑娘指了她一下,其他小姑娘纷纷装作不经意的瞥她。
  这些视线落到自己身上,她能感受到的好吧!!
  幼宁和齐娴进门,小姑娘们一齐起身向齐娴行礼,幼宁往里面走,每经过一个位子,坐在位子上的小姑娘便会神色恭敬的向她点头示好。
  这种情况,从贵妃受罚第二日开始,延续至今。
  往日她在学舍里,众人只觉得她是运气好,养在太后身边,得太后宠爱,但她无父无母,身后又无家族依仗,说到底,不过是个可怜虫,和她们这些皇室宗亲的郡主小姐不能比。
  加之她胆子小,除了和齐娴公主说说话,其他时候都像个小傻子一样趴在桌子上睡觉,就是齐娴公主的一个小跟班,齐婉公主骂她捉弄她,都不敢回嘴,养在太后身边又怎么样,还不是烂泥扶不上墙。
  所以齐婉欺负幼宁的时候,众人有同情,但多数是事不关己,有的甚至为了讨好齐婉,帮衬着奚落幼宁。
  如今不同了,太后娘娘那样和善的一个人,为了幼宁在章华殿里被齐婉公主欺负这点事,动了大怒,不仅动了杖刑,贵妃娘娘至今都禁足在重华宫中,齐婉公主也许多天不见人影。
  贵妃受此羞辱,章华殿里听讲的小姑娘回家后全都被家里叮嘱了一遍,不要招惹太后娘娘身边的幼宁郡主。
  前殿的皇子伴读世子,更是被家中狠狠敲打,不可顽劣,惹了太后身边的小郡主,回家就把皮给剥了。
  齐娴冲幼宁挤了挤眼,面带调侃。
  幼宁推了她一把,坐在旁边的傅芷砚眼神扫过来,无奈的挑了下眉毛,提醒道:“你们怎么来的这样迟?”
  虽说在正式钟声敲响之前到了就行,但一般都会在预备钟响的时候就到。
  齐娴说:“路上遇到我五皇兄,和皇兄说了几句话。”
  齐娴说这话的时候颇有几分得意,傅芷砚是受她母妃之命来盯着她的,任谁都不喜欢被人盯着,傅芷砚在章华殿里也是出了名的才女,得众夫子喜欢,她虽是齐娴伴读,但齐娴和她的关系总是不咸不淡,亲热不起来。
  她不喜欢傅芷砚拿她母妃来压她,管着她,有点风吹草动就去向母妃告状。
  傅芷砚听她说路上是遇见了齐琮之后,果然收回视线,不再说话了。
  齐娴对着幼宁撇了撇嘴,幼宁提醒道:“赶快坐好吧。”
  幼宁将上午要念的书和功课摆在桌面上,把下午上课的书册塞到书屉里。
  她手刚一伸到抽屉里,感觉不对,四周若隐若现的视线往她这边瞧。
  幼宁把手指摸到的一个油乎乎的纸包抽了出来。
  那是一包蜜饯,上面还贴着昌隆斋的名字,是皇城一家很有名的果脯店,听说每日巳时开张,天不亮便有人去排队,不到午时便能卖光,当然,买包蜜饯对这群出身尊贵的郡主小姐们来说,问题不大。
  不过这是哪一位郡主的美意呀?
  幼宁目光在室内扫视一圈,一室十多名小姑娘全都垂着头不说话。
  幼宁弯身,又从里面拖出来一碟五色香糕,上面还很贴心的用水晶盖子遮着,又不知道是哪位小姐的厚爱。
  幼宁看着书屉里塞得满满当当的全是小零嘴,哭笑不得,根本连放书的地方都没有。
  学舍明面上规定是不能带吃食进来的,但这边上课一坐就是半日,这群在家里娇养的郡主小姐们受不住,又是馋嘴的年纪,总会偷偷带些进来,课间吃,不叫夫子发现,也无伤大雅。
  世族大家小姐从小就懂生存之道,她们虽是以宗亲贵女身份入章华殿听讲,但入了宫,也免不了打点一番,这会幼宁俨然是章华殿里最得罪不起的人,她们自然要多讨好幼宁,给幼宁送送‘礼’,和幼宁打好关系。
  由此可见,这宫里的风气着实不怎么好。
  盛行送礼之风。
  这些天,幼宁日日都能收到这些好意,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她还没来就往她书屉里塞,偏还做好事不留名,幼宁至今都不知道哪个是哪个送的。
  不过看这份量和架势,估摸着开始没想过送礼的小姑娘见别人都送,也就随众开始送了。
  给幼宁郡主送礼,成了章华殿女学生们之间心照不宣的事了。
  幼宁几乎脑补出往后章华殿入了新人,这些人给她讲的第一个规矩就是,要记得给太后身边的幼宁郡主送礼。
  想想那画面,幼宁就觉头大,她真冤呢,她没让她们送啊,她们日日都塞这么多东西,也不知是谁的,外头那些世族夫人定是知道自家女儿在章华殿听讲,日日都要带礼“孝敬”幼宁郡主,不定怎么传她。
  关键是,学舍里不能带吃食,她这满书屉的零食,被姚夫子发现,她浑身都是嘴也说不清。
  她又担惊受怕的上了一堂课,想着要怎么跟这群小姑娘说呢,想她姜幼宁向来低调,在学舍里从不高声说话,如今人家已经送了礼,她再说不许送,怕这些小姑娘胡思乱想,觉得自己不识好歹,也显得自己太不合群。
  课间她无聊的托着腮,齐娴从后面戳了戳她的肩膀,问她要不要去如厕,她摆了摆手,齐娴就和季钦兰一起去了。
  她坐在学舍内,瞥见两个小姑娘一会往自己看,一会头凑到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幼宁心道,你们要背地里议论我,不要表现的那么明显好吗?
  她俯下身,又开始数着书屉里的零食,一共六包,今天送东西的有六个人,不知道是哪六个。
  她抬起头,桌边站着一脸紧张的静如郡主和高傲的舒雅郡主。
  静如郡主一手捏着舒雅郡主的胳膊,一手拿着一个红漆木盒,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
  舒雅郡主一脸不耐,一看就是强行被静如郡主给拖过来的。
  “你赶紧的,要说什么你说呀。”
  舒雅郡主催促。
  幼宁看她手里拿着的盒子,直觉不妙,不会又是来送礼的吧?
  “幼宁,我祖母前些日子命人打了几幅首饰,特意给你也做了一只镯子,让我带给你,你的书屉塞不下了。”
  这还是一个送礼送晚了,没排上队的。
  “荣老王妃特意命人给我打的?”
  静如郡主是荣郡王孙女,到了这一辈,算是稍远些的宗亲了。
  静如郡主点头,“是特意给你打的,你要不要戴上瞧瞧?”
  幼宁连忙摇头,“这怎么使得?幼宁怎能随意收这么贵重的东西,静如郡主代幼宁谢过荣老王妃美意,幼宁心领了。”
  幼宁站起来,微微躬身。
  静如郡主见她不收,脸色一白,“幼宁,那日的事,我并非有心。”
  她以为幼宁不收她的礼,是还记着她的仇。
  幼宁有些诧异,“静如郡主说哪日的事,我怎么不记得有什么事,郡主多心了。”
  她想了想,把书屉里塞的东西全都拿到桌面上,问,“不知这些是谁送给我的。”
  她话音刚落,室内十多个小姑娘全都看向她,幼宁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扯了扯唇角,觉得还是说开了好,免得这些小姑娘还要日日绞尽脑汁的给她送礼。
  好在,她号召力比较强,一句话,所有人都安静的坐着等她说,没有一个捣乱的。
  幼宁颇感欣慰,甚好甚好。
  幼宁道:“各位姐姐妹妹的好意幼宁心领了,承蒙抬爱,不过幼宁实在吃不下这么多东西,还请以后,莫要再送了。”
  一群小姑娘面面相觑,诚惶诚恐。
  一个穿粉衣服的小姑娘爽快的问道:“可是我们送的不合心意,幼宁郡主喜欢什么,我回去让我母亲准备。”
  幼宁:“……”
  幼宁看着那粉衣服小姑娘肉乎乎的小脸,认出她是武国公府的小姐,因为她祖父战场立了大功,陛下特许武国公府一个名额入章华殿读书。
  幼宁心想,你祖父在战场上拼死拼活才挣了一个读书名额,把你送到章华殿听讲,你也不好好跟着夫子做学问,这理解力,一看就不及格。
  学舍里突然嗡声四起。
  “宋姐姐,不是你说幼宁郡主喜欢吃蜜饯吗?我家下人,每日日落就去昌隆斋门口候着,等着买第二日新鲜的蜜饯。”
  这位说话的,看来是每日坚持送果脯的了。
  “你这算什么,我娘听说郡主喜欢吃糕点,亲自下厨,千叮咛万嘱咐,让我路上不能偷吃。”
  这位,就是送香糕的了。
  “我家这个月厨子换了好几批。”为了换到合幼宁郡主口味的厨子。
  幼宁听她们议论,觉得现在孩子念个书真是不容易。
  这些世族好容易给自家孩子拼到入学名额,孩子入学后,又担心自家孩子在章华殿受欺负,全家上下跟着担惊受怕,上下打点。
  身为被打点的人,幼宁深感造孽。
  作者有话要说:  多年以后,幼宁对着一群入宫拜见自己的命妇回忆。
  想当年,这些都是给我交过保护费的人


第27章 吹牛
  宋小姑娘被指责了,红着脸说:“我也只是猜测幼宁郡主喜欢吃蜜饯,并没有说幼宁郡主一定会喜欢,你送的不合幼宁郡主心意,怎么能赖我呢?再说了,原就是我想送蜜饯,被你听见了抢了先,我都未与你计较,你还好意思说我。”
  日日给幼宁送果脯的陈小姑娘闻言不乐意了,“什么叫我抢了先,我送我的,你送你的,又不是我送了你就不可以再送。”
  宋小姑娘气的跳脚,“你都送了,我如何能再送,大家都送一样的有什么意思。”
  陈小姑娘嗤笑,“那是你自己好面子,非要与众不同,凭什么说我抢先,你也忒霸道了,难不成你打算送的东西,别人就不能送了。”
  宋小姑娘噎了一声,“是你先怪我没有猜对幼宁郡主喜好的,你才不讲道理。”
  两个小姑娘你一言我一语,针尖对麦芒,眼瞧着就要打起来了。
  两人是为了给幼宁送礼这事吵起来的,幼宁也不好置身事外,扯着嘴角说:“不是大家送的我不喜欢,而是无功不受禄,幼宁不能凭白收大家的礼,所以不用再纠结这件事了,不如大家先把东西拿回去可好。”
  陈小姑娘和宋小姑娘吵的面红脖子粗,其他人都忙着劝架,压根就没人搭理幼宁。
  屋里面七嘴八舌的像是在开辩论会,幼宁默默的坐在一旁,低头看着自己桌子上的一堆零食,再看看那群吵架的劝架的小姑娘们,完全插不上话。
  两个七岁的小姑娘吵架,来来回回就那么两句,陈小姑娘觉得宋小姑娘霸道,宋小姑娘觉得陈小姑娘不讲理,幼宁手托着腮趴在桌子上,也不知说到了什么,小姑娘们齐齐看向了她。
  “幼宁郡主?”
  “啊。”幼宁抬起头。
  陈小姑娘像一只暴怒的小老虎向幼宁冲了过来。
  幼宁睁大眼睛,“怎么了?”
  陈小姑娘气哼哼的说:“幼宁郡主,你来评评理,这事到底是谁不对。”
  宋小姑娘也红着眼圈,“幼宁郡主,你来评评理。”
  其他小姑娘纷纷附和,“是呀,总这么吵也不是办法,幼宁郡主,你说,这事到底是谁不对。”
  幼宁:“……”
  你们吵架的时候也没一个搭理我的,这会倒是想起来让我评理了,而且这么小的事情都能吵半天,你们是三岁孩子吗?
  幼宁突然想起来,她们都是七八岁,好像也差不多。
  幼宁指了指自己,“我评理,你们能听?”
  静如郡主道:“幼宁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大家当然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众位小姑娘都没说话,没说话,就表示认同。
  幼宁呵呵一笑,这突如其来的压力和责任感是怎么回事。
  她站起身,调整面部表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纯良,语气柔和,“各位姐姐妹妹送的东西,幼宁都很喜欢。”
  宋小姑娘插嘴道:“我就说吧,幼宁郡主喜欢吃蜜饯。”
  宋小姑娘瞪了她一眼,幼宁怕她俩再吵,慌忙站到她俩中间,把她俩隔开,“先听我说,可以吗?”
  小姑娘们一齐点头。
  幼宁也满意的点点头,听话,就好办多了。
  她问道:“你们为什么要送东西给我?”
  小姑娘们不好意思的低头,都没有说话,送礼这种事,说白了就是为了求个方便,心照不宣的事情,摆到明面上可不好说。
  幼宁扫了一圈,挑了看起来最为憨厚耿直的武国公府小姐。
  “冯妹妹,你为什么要给我送东西。”
  武国公家的冯六小姐果然憨厚耿直,傻乎乎地说:“你是郡主,养在太后娘娘身边,身份尊贵,我们是宫外进来的,我母亲说,能入宫听讲不容易。”
  剩下的话她就没说了。
  幼宁莞尔一笑,“若是如此,姐姐妹妹们不必给我送东西,太后娘娘温和宽厚,教导我要和善待人,做人要堂堂正正,无愧于心,不能仗势欺人,倘若幼宁收了你们的东西,岂不是仗太后的势,欺压你们,中饱私囊,我们同窗一场,应当相互友爱,礼让谦让,所以你们的东西,幼宁不能收。”
  幼宁看着眼前的一群小姑娘,笑眯眯的,等着她们把东西拿回去。
  冯六小姐闻言道:“幼宁郡主可是怕别人说你仗势欺人,郡主放心,东西是我们主动给的,与你无关,你放心好了,出去以后,绝对不会有人说郡主闲话。”
  冯六小姐掷地有声,信誓旦旦。
  其他小姑娘纷纷附和,表示不会以讹传讹,拖累她的名声,她们出去以后,都说幼宁郡主温柔善良,乐于助人,冰清玉洁。
  幼宁唇角笑容僵硬,她觉得她刚刚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都是白说了。
  好吧,既然讲道理她们不听,那还是换一种说法吧。
  “我在太后娘娘身边,要什么好东西没有,你们日日弄这些东西进来,瞧不起我?”
  她看向还欲把木盒递给自己的静如郡主,问:“我看起来,像是缺一个镯子的人吗?”
  静如郡主一愣,幼宁挥了挥手,说:“日后莫要给我塞东西了,谁给我送东西,就是瞧不起我。”
  话音一落,陈小姐便讪讪的把今日送过来的果脯拿来回去。
  其他小姑娘见状也纷纷把东西拿了回去。
  幼宁长舒口气,总算是她说话有些用处了。
  “幼宁,幼宁。”
  幼宁正趴在书桌上昏昏欲睡,猛不丁的被人叫醒,抬起头就见冯玥从游廊那边跑过来,站在窗外,小脸红扑扑的同幼宁说:“姚夫子叫你去书房了,我刚瞧见夫子在准备笔墨,估摸着是要罚你抄字。”冯玥殷勤的给幼宁打探消息。
  自从那日幼宁不让她们给自己送东西,并且表示大家都是同窗,不送东西大家也是朋友以后,这群小姑娘每回出去玩都要叫幼宁一起,如放风筝,捉迷藏一类,幼宁原本觉得这种游戏太幼稚了,不适合自己,但不去又怕小姑娘们多想,每次都要跟着一起出去。
  现在,她已经完美的融入了这群小姑娘。
  学舍里的小姑娘们对她的事情比自己的事还积极。
  只是被夫子叫书房去罚抄字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就不用这么吆喝出来了吧。
  幼宁生无可恋的起身,向冯玥道了谢,将桌上的东西归置整齐,坐在她后面齐娴对她露出了同情又感激的表情。
  原先幼宁没来的时候,章华殿里字最差的女学生是她,姚夫子日日都要盯着她练字,幼宁来了以后,许是有了对比,姚夫子已经许久没盯着她练字了。
  幼宁到姚夫子书房的时候,姚夫子正站在案桌前作画,幼宁向她行了礼,她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并未抬头。
  幼宁自觉的走到每日练字的位子上,拿起姚夫子一早准备好的纸笔开始练字。
  中间姚夫子被人唤了出去,书房里只剩幼宁一个人,幼宁坐在书桌前认真练字,窗外突然传来一道郎朗的笑声。
  幼宁抬起头,就见顾彦趴在窗前。
  “阿宁妹妹,怎么你又在?”
  幼宁搁下手中的毛笔,不答反问,“顾表哥,怎么你又来?”
  顾彦一笑,手撑着窗户利索的跳进来,“我来寻我舅母,怎么你又犯错了吗?”
  什么叫她又犯错了,她明明就没有犯错,只是顾彦时常到书房来找姚夫子,每回来都能碰见她,学舍里,被叫书房的,都是犯了错的孩子。
  幼宁幽幽道:“我没犯错,姚夫子让我日日在此练字。”
  顾彦哦了一声:“难怪我每回来都能见着你,我舅母呢?”
  顾彦到了屋里,就悠闲的瞎晃悠,摸摸这个放回去,又碰碰那个。
  幼宁见他走路也没个正行,倒退着走,他身后就是夫子的案桌,夫子刚画的画还铺在上面,墨迹未干,提醒道:“何女夫子找夫子有些事要商量,你小心些,莫要碰到夫子的画。”
  顾彦一听姚夫子的画,小心翼翼的转过身。
  幼宁见他神色专注的站在案桌前,也就没理他。
  须臾,顾彦转过身来,边走边说:“你字写什么样,我来瞧瞧。”
  幼宁眼疾手快的捂住自己的一□□爬字,不给他看。
  顾彦挑了挑眉,“你字这样丑,看都不能看?”
  顾彦觉得幼宁生的可爱,鬼点子又多,每回见着她总忍不住逗逗。
  幼宁觉得被一个少年逗了,有失体面,就要怼回去。
  她微抬着下巴说:“谁字丑?”
  还不承认,顾彦稀罕着说:“那为何我舅母总是罚你抄字,不罚别人。”
  幼宁大言不惭的说:“那是夫子见我可造之材,指点我,精益求精。”
  顾彦扑哧一笑,幼宁让他笑的脸色有点挂不住了,说:“五殿下都夸过我的字,日后必成大器,你这样嘲笑我,是对五殿下的大不敬。”
  幼宁拿齐琮压顾彦。
  顾彦在幼宁这里吃了好几次亏,知道这小丫头擅长一本正经编瞎话,一点也不信她。
  “你这小丫头,惯会撒谎,我回去就把这话说给五殿下听,你在外面打着五殿下旗号招摇撞骗。”
  幼宁面色淡定,“你尽管去问。”她说的都是真话。
  顾彦起身,“行,我现在就去问。”
  幼宁立马怂了,“好吧,你别去问五殿下,我吹牛的。”被顾彦嘲笑就嘲笑吧,反正比去齐琮跟前问了丢人强,虽然齐琮确实夸过她的字,但傻子都听的出来那是安慰她。
  顾彦果然捧腹大笑,幼宁叮嘱道:“莫要与五殿下说我吹牛的事。”
  顾彦笑着点头,嘴上答应,出了女学舍的门,就去找齐琮去了。


第28章 蹭吃
  最后一堂课夫子不讲课,是特意留给小姑娘们温书用的,幼宁到底是个成年人了,学这些小孩开蒙的书游刃有余,授课夫子都夸她天资聪慧,过目不忘,比其他小姑娘晚入学,学的却更快。
  她被夸的很是心虚,她入学后就发现这些娇生惯养的小姑娘表面上看起来不着调,学习却一点都不马虎,老天知道她有多刻苦努力,才比那些七八岁的小姑娘强,不给太后脸上抹黑。
  不过她那一手字,实在没办法,练字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成的,大齐文人注重书法,讲究见字如见人,章华殿的其他小姑娘都是一入学舍便苦练书法,幼宁养在太后身边,学业上自然不能给太后丢脸,每日也是得了空便练字,不过她起步比其他小姑娘晚,加之她在书法上实在没什么天赋,姚夫子见状因材施教,别人温书,她就留在书房里练字。
  幼宁临摹了几张字帖,游廊上下课的铃声响起,片刻后,姚夫子拿着戒尺走进来,站到她的身后检查她练字的成果。
  幼宁端正的坐着等夫子评价。
  “比初来时好很多。”
  幼宁说:“夫子教的好。”
  她向来不吝啬拍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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