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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媳妇-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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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跟谁最亲。”
幼宁撑着脑袋叹气,看着某位闹别扭的王爷,亲亲他的鼻尖,“当然是你呀,我的王爷,我都亲了你这么多下了。”
“油腔滑调,敷衍。”
幼宁吸吸鼻子,觉得自己真是太无辜了,明明是他自己想听这样的话,教自己这么说的。
第122章
幼宁窝在齐琮怀里,摸着他的下巴,不解的说:“那我要怎样说,你才觉得不敷衍?”
齐琮低头,见她巴巴的望着自己,眼睛里写满了认真,仿佛他说什么,她便照做什么,她一直都这样,他喜欢听什么,她便说什么,明明事事都顺着他,但他心里就是空落落的。
“算了,不说了,你睡罢。”
幼宁听他这么说,正要闭上眼睛,脑子馄饨中听他嘀咕,“免得晚上又没精神。”
晚上没精神怎么了,晚上就是要睡觉的时候啊。
片刻之后,幼宁突然想到什么,心里咯噔一下,慌忙拽住齐琮的衣袖,坐起身说:“不,我不睡了。”
齐琮唇角上扬,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不困了?”
当然困,大婚前几日到现在,已经好几日没睡好觉了,只是面对齐琮如此不怀好意的眼神,幼宁坚定的摇头,“我不困。”她捏着齐琮的衣袖,晃了晃,“琮表哥,我已经嫁给你了,是你的妻子,我哪里做的不妥当,你心里有事,得同我说呀,不然你那么厉害,我没有你聪明,肯定不懂你心中所想。”
齐琮笑着看她卖可怜,说好话,伸出手掌覆到她的眼睛上,幼宁眼前一片昏暗,她的长睫眨啊眨,撩在他的手掌心,她觉得好玩,摸着他的手背笑问他,“你痒吗?”
齐琮道:“睡吧。”
幼宁真累了,靠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没多会便不吭声了。
幼宁再次醒过来时,天已经黑透了,她躺在挂着大红帷幔的床上,四肢比晨起时还要酸痛,她抱着被子翻了个身,面朝下趴在床上,眼看着外头落地罩里的珠帘,一点晃动都没有。
她无聊的数着一根珠串上串了多少颗珠子,良辰蹑手蹑脚的走过来,轻轻掀开帘子,见床上的幼宁已经醒了,轻步移到床边,幼宁随口问道:“王爷呢?”
“王爷在书房,刚过来了一趟,见您没醒,便又去书房了,吩咐奴婢等您醒困了便派人去同他说,他过来陪您一同用膳,王妃,你还睡吗?”
幼宁摇了摇头,良辰拿衣服伺候她起身。
幼宁低着头问,“嬷嬷和雪兰呢?”
良辰回道:“库房管事在清点王妃的嫁妆,嬷嬷带雪兰过去对册子了。”这种嫁妆财产,一般人家主母都要亲自过问,但幼宁从小养在太后身边,逢年过节,不仅太后皇后敬妃要给她赏赐,各宫妃嫔也会变着法子的给她送礼,她是金银珠宝堆里长大的郡主,不愁吃不愁穿,对私库里的财产也不怎么上心,都交给李嬷嬷打理。
“什么时辰了?”
“快戌时了。”
那她也没睡很久,她往旁边瞧了眼,良辰会意,把装糕点的彩盘端到她身边,幼宁吃了一块,抬腿向外面走去,人才走到门前,便与齐琮撞了个正着。
“王爷。”
齐琮牵住她的手往屋里走,“这是要去哪?”
“去找你呀,我还能去哪?”
齐琮笑了笑,“在书房处理些事。”她睡着的时候他去做事,她醒着便能陪她了。
幼宁亲自倒了杯茶递给他,“王爷辛苦了。”
齐琮接过茶盏放到一边,把她拉到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肩膀,“怎么对我这么客套?你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他勒的有些紧,幼宁拍着他的手,改口说:“齐琮。”
齐琮弯着唇角说:“这么听着顺耳多了。”齐琮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幼宁摸着他手上的茧子,想起他身上的伤,忍不住心疼,他是孝端皇后嫡子,本不该如此艰难,却因为宣德帝的昏庸,常年奔波在外,不是赈灾便是打仗,而同为皇子的齐瑛,从小便在宣德帝和贵妃的呵护中长大,他什么都不需要做,便因为宣德帝的偏宠得到部分朝臣的支持,而那些,齐琮都要靠命去拼,她捧着齐琮的手,贴在脸侧。
“怎么了?”齐琮问。
幼宁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太辛苦了,我觉得陛下都没有你忙。”
齐琮微怔片刻,幼宁养在太后身边时,虽然不能随意外出,但有太后,阿娴,季钦兰,还有章华殿的小姑娘们,打打闹闹,日子也不算无聊,幼宁嫁给了自己,王府里只有她一位女主子,他事务繁多,不能时时陪着她,幼宁昨日才嫁给他,今日便说他很忙,听在齐琮耳朵里便是幼宁觉得自己忙于公务,冷落她了。
新婚的夫妻,本就该时时待在一起的,阿宁是小姑娘,乍一离开皇宫,嫁到王府,难免不适应,她能依赖的也就是自己了。
“明日不处理公务,一直陪你,你想去哪里玩?”
幼宁说:“我这几日都不想出门了,太累了,就想躺在床上歇一歇。”
幼宁靠着他伸了个懒腰,齐琮低头,看着她纤细玲珑的身段,幼宁在感受到他视线时,微微一笑,露出软糯洁白的牙齿,这样娇养着长大的小姑娘,齐琮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
“那咱们明日便不出门,往后你在府里若觉得无趣,我让阿娴来陪你。”
“让阿娴过来做什么?”幼宁双手环在他的脖子上,笑着说:“你不会觉得我刚说你忙,是嫌弃你没空陪我吧。”
齐琮看着她,不置可否。
幼宁嘟囔说:“我才不是那样不识大体的人呢,我是你的妻子,朝廷大事,我虽然不能替你分忧,可也不能为了让你陪我,误了正事,我是心疼你,才不是自己想玩,我和阿娴从小一起长大,和她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去书房陪着你,你处理公务,我就坐在一旁给你倒茶磨墨。”
齐琮眸中闪着火热的光,“你真这么想?”
幼宁让他看的有些不自然,想到昨晚的事,自己身上现在还疼着,意识到情况不妙,向后退了一步,想要逃出他怀里,齐琮早她一步箍住她的腰,另一手摸着她莹润的手背,声音低沉的说:“你这么嫩的小手,哪里是倒茶磨墨的,你是我的心肝儿,我才舍不得你做那种粗活。”
幼宁听他喊心肝儿,魂都要吓飞了,昨晚在床上,他就是这么喊她的,幼宁算是看透了,男人无论多正经,到了床上都是甜言蜜语腻死人。
齐琮打横把她抱起,笑着往床边走,幼宁连忙拍着他的肩膀说:“等等,还没吃晚饭呢。”
齐琮脚步顿了一下,才意识到两人还没吃晚饭,幼宁扑哧一笑,齐琮觉得丢脸,他刚过来时就是惦记着没吃晚饭,阿宁会饿,到了这里,让阿宁几句话一说,便按捺不住,实在有损男人尊严,他低头,对着笑个不停的小姑娘,恩狠狠的说:“还笑,看我怎么罚你。”
他抱着她,阔步走向床榻,把她放到柔软的锦被上,幼宁双手抱住他的脖子,求饶说:“齐琮哥哥,我不笑了好不好,好饿啊。”
她说完还在笑。
齐琮无奈的看着她,捏捏她鼻子,“吃完饭再收拾你。”
幼宁突然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琮表哥。”
齐琮见她表情严肃,问道:“怎么了?”
幼宁说:“你觉得我好吗?”
齐琮望着她,在她额头上蹭了蹭,“好。”她能说出陪他在书房一起处理公务的话,齐琮心里已经很知足了。
幼宁眨巴眨巴眼,同他打着商量,“我那么好,你不罚我可以吗?”
齐琮:“……”她怎么戏这么多。
“当然可以,晚上要好好的赏你。”
他说赏她,唇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幼宁分辨不出和他说罚她时有什么区别。
“不不不,做为你的妻子,无论做什么都是本分,我不求赏赐。”
“这怎么成,你那么好,不赏你,我这心里过意不去。”
齐琮吩咐人摆膳,拉着幼宁的手去用膳,幼宁看他急哄哄的样子,想着他说的赏,两颊忍不住泛红,吃饭时总是不自觉的看他。
齐琮慢条斯理的吃菜,时不时的给她夹菜,他深色的眼眸中盛着灼灼的光,烧的幼宁连脖子都烫了。
晚风微凉,幼宁披了件披风,被齐琮牵着手,走在王府后院的游廊里,廊檐下垂着红色的灯,王府的下人得了吩咐,有意避开,路上只有他们两人,皎洁的月色弥散在地砖上,幼宁提了下披风,问道:“我们要去哪?”
齐琮道:“马上就到了。”
“哎,那里有荷花灯。”
幼宁眼睛一亮,王府的后湖的湖面上,荷花灯绵延一片,泛着莹莹的光,幼宁扭头,齐琮的衣袖被风吹起,刚毅的棱角此刻温润柔和。
“你让人放的?”
幼宁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这里是宁王府,除了齐琮,还有谁敢在这里放这么多荷花灯。
“喜欢吗?”
“嗯。”幼宁点头,拉着他跑向湖边。
她提着裙子,蹲在湖边,伸手捞了两个上来,招呼齐琮说:“琮表哥,来,我们一起许愿。”
齐琮道:“这里的荷花灯,都是送给你的。”
齐琮专注的看着她,幼宁不明所以的指着自己,“送给我,什么意思?”
“这里的每一个荷花灯,都代表你的一个愿望,只要我能满足你,都可以替你实现。”
幼宁兴奋的说:“真的?”
“自然。”
“一个荷花灯,我就可以随便向你提一个要求,那我得数数有多少个,一、二、三、四,哎呦,那个飘过去了,好像数岔了。”
齐琮在幼宁头上敲了一下,“这么多灯到处飘,你哪里数的过来,你直接问我放了多少个不就行了。”
“那不行,万一你反悔了,故意把花灯数量说少了,我岂不是吃亏了。”
齐琮看着满湖面的荷花灯,哭笑不得的说:“好,你数吧。”
一千个荷灯随着水流游动,簇拥到一起,眼花缭乱,他倒要看看这个贪心不足的丫头能数多少出来。
“我数好了。”
幼宁双手负到身后,歪着头看他。
“这么快,那你数数,这里有多少荷灯。”
“这里有一百万个荷灯,琮表哥,你现在欠我一百万个愿望,我说什么,你都得答应我。”
齐琮笑着说:“一百万个荷灯,你这么快就数出来了?”
幼宁仰着下巴,嘚瑟说:“我的第一个愿望就是,琮表哥你现在看这个湖里,有一百万个荷灯,你欠我一百万个愿望。”
幼宁目光狡黠,伸出食指,“这可是你先说的,不许反悔。”
齐琮轻笑,放荷灯,告诉幼宁一个荷灯代表一个愿望,都是为了哄幼宁高兴,一千个愿望,和一百万个愿望,在他这里,并没有什么差别。
他握住幼宁葱白的手指,面露为难。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该不会这么快就反悔了吧。”
“我说出的话,从不反悔,只是我欠你一百万个愿望,岂不是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幼宁毫不犹豫的说:“那我不管,还不完,你就下辈子还。”
齐琮嘴角翘起,“那咱们可说好了,下辈子,你还嫁给我。”
第123章
下辈子还嫁给他,不对呀。
幼宁瞪大眼睛,“你给我下套。”这辈子才刚成婚,就想着下辈子的事了。
齐琮见她上当了的表情,俯身凑到她脸前,“怎么你不愿意?”
尾音上扬,带着危险的气息。
幼宁向后仰着,“我当然是愿意的。”她哪敢不愿意呀,“不过这辈子还长着呢,我想一想,要向你提什么要求了,一百万个要求,随便我说什么,只要你能做到的,都会满足我,岂不是我说什么你都要听。”
幼宁双手交握,面露欣喜。
齐琮道:“本王一言既出,绝不食言。”
幼宁挺起胸膛,捏着嗓子咳嗽两声,齐琮双手抱拳,躬身道:“请问王妃有何吩咐?”
月光下,他俊美的面庞和煦,声音清朗戏谑,幼宁看出他这是有意逗自己,嗔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不老成,让别人听见了,你王爷的威严还要不要了?”
月朗星稀,湖里的荷花灯映着粉色的光,齐琮抱住幼宁,幼宁环住他的腰,靠在他怀中。
他的声音柔和,“在自家王妃面前,要什么威严。”
幼宁不知怎么想的,听了他的话,脱口而出,“那我要你背我。”
齐琮好笑的看着幼宁,湖边起了风,幼宁搓了搓手臂,“起风了,快背我回去吧。”
齐琮转过身,毫不犹豫的蹲下。
幼宁歪着头看他,没有动,齐琮扭头道:“还愣着做什么,上来啊。”
“你真听我话呀。”幼宁边说边小心翼翼的趴到齐琮背上,心里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从小就爱管教自己的人,这会居然这么听自己的话。
齐琮双手向后拖住幼宁,步伐稳健的向前走,幼宁捂着嘴偷笑。
“笑什么?”
“夫君,你怎么转性子了?对我这么好,都不像你了。”
“我何时对你不好了?”
幼宁想了想,好像真没有,他一直对自己都挺好的。
“那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齐琮道:“你是我的王妃,不对你好对谁好。”
“可我不是王妃的时候你对我也好呀?皇城里那么多姑娘,你为何单单对我很特别?”
齐琮脚步顿了顿,又继续若无其事的向前走。
空气似乎安静了起来,幼宁瞥了瞥嘴,知道自己不该主动提起这个话,外头许多人都说,他是为了得到太后的支持和汝阳王留下的势力才娶她,她心里明白,以他如今的势力,根本不需要靠娶她获得太后的支持,只是对外面那些流言,他从未否认过。
幼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她不觉得自己对于他的大业是多么必不可少的人,只是总觉得,这样不明不白的,两人中间像是横着一场阴谋似的。
她叹了口气,脸颊贴在齐琮的后背,“夫君,我就是一介孤女,幸得皇祖母垂爱,才能锦衣玉食,福泽恩佑,让我嫁给你,都是我上辈子积善行德今生才有如此好的运气,我这样一个娇弱的女子,余生都是要依附你的,怎么在外人眼里,总觉得我背景很强大。”
“夫君,夫君你怎么不说话。”
齐琮一路沉默的把幼宁背回房间,将她放在床上。
幼宁看着他说:“我说了这么多,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齐琮道:“这是你的要求吗?”
幼宁斟酌片刻,点头道:“对,这是我的要求,不过你尽管说,夫妻之间,就应该坦诚相待对不对?”
齐琮若有所思的坐到幼宁身边,“我娶你,不是因为你背后的势力。”
幼宁点头,“我知道啊。”
齐琮望着她,“当初从水中救你出来,是我与英国公府谋士,筹谋已久。”
幼宁震惊的看着齐琮,“所以当初我落水,是你们做的。”为的就是谋划那么一出英雄救美的戏,可他们不知道,当初那场事故中,真正的幼宁已经死了,“我这么多年,一直觉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想到你才是罪魁祸首。”
齐琮在她额头上拍了一下,“你想什么呢,你的祖父与我外祖父是旧友,你祖父是大齐的战神,即便是想利用你,也不会让你有生命危险,那种上不得台面的戏码,你觉得我会用吗?”
幼宁道:“那英国公府的谋士为你出的主意是什么?”
幼宁好奇的看着齐琮,齐琮顿了下,片刻后,还是把当初英国公府商量的计策同幼宁说了。
当初汝阳王去世,太后为报昔日汝阳王的恩情,派人将幼宁接入皇城,起初他并未注意这个即将入京的汝阳王府郡主,但父皇为了皇祖母要把汝阳王府郡主接到身边的事与皇祖母几番争吵,闹得前朝后宫都知道,皇帝极其不喜汝阳王郡主,但太后对汝阳王郡主却很看重,为此不息落皇帝的颜面。
大齐人人都知皇帝虽已亲政,实际上这个皇帝昏庸无能,朝中老臣多听太后的,皇帝之所以能够在皇位上安枕无忧,是因为太后只有他这一个儿子,又对他无限度的纵容溺爱,皇帝执意要做一件事的时候,即便太后不赞同,最后还是会顺着他的心意。
对于汝阳王郡主的归属问题,太后是头一回没有向皇帝妥协,众人也就知道,这个汝阳王郡主在太后心中的地位了。
那时齐琮年少,虽有支持嫡出的老臣站在他这边,但那些人终归还是听太后的,他手上没什么势力,皇帝偏宠贵妃齐瑛,太后不插手孙子们的事,为孝端皇后报仇,就是一条暗黑的道路,没有边际。
齐瑛有皇帝宠爱,朝中见风使舵的大臣自然站在他那边,而他,只能与外祖父细细筹谋,他的处境不太明朗。
皇帝与太后闹得人尽皆知,英国公府谋士都觉得这是一个机会,皇帝不喜汝阳王府的郡主,他亦不得皇帝宠爱,可以与汝阳王府郡主站成一线,汝阳王府郡主有太后宠爱,谋士们认为可以借姻亲关系,让太后偏向他这边。
联姻是皇室争权夺势常用手段,汝阳王是齐琮敬佩之人,娶她,又能得到太后支持,外祖父认为此举可行,他也没有异议,于是外祖父便让他跟在太后派去接汝阳王郡主的队伍中,计划让他在汝阳王郡主入宫之前,先与他见面,也让他先看看郡主,是否投眼。
汝阳王的名气虽大,但汝阳王郡主毕竟只是个小姑娘,齐琮在宫里对这个郡主并不了解,是以谋士向他提起娶幼宁郡主的时候,他下意识的便以为幼宁郡主与他年纪相仿。
他跟着队伍接汝阳王府郡主的时候,恰好赶上汝阳王府的船只遇难,他把她从水里救出来,看她模样也就五六岁,身体瘦弱,性子倒是不像长相那么娇弱,逮着他又抓又挠,人不大,警惕心倒是强,骂他是流氓,他当时只觉得这小姑娘是戏文看多了,她那么小,谁会娶她。
后来她入宫,他才知道她因是早产,生的比寻常孩子瘦小些,实际年纪比看起来大一两岁,可对他来说,她还是很小,跟他已故的妹妹,是同一年,同一月生。
谋士所提的要他娶幼宁郡主的事,自然是作罢了,那么小,懂个什么。
没想到兜兜转转,他们最后还是成亲了,这就是缘分。
幼宁听他说完,目瞪口呆,捂住嘴巴说:“不是吧,我那时候才多大啊,你们,你们就——”
齐琮握住她的手指,“再说一遍,我那时候不知道你才七八岁,谋士同我说这事的时候,我以为你与我差不多大。”
幼宁撇着嘴哼了一声,“那你刚刚还说英雄救美的戏码上不了台面,你们这计划,也不怎么光明正大啊。”
齐琮抿了下嘴唇,“这事已经同你说了,除此之外,没有瞒着你的。”
他面容严肃,幼宁笑着说:“这么说来,你那会来见我,其实就是抱着一探未婚妻真容的心思对不对?没想到我才七八岁,你一定很震惊吧。”
幼宁想着当时齐琮的表情,忍不住倒在床上捂着肚子笑。
齐琮微微眯起眼,伸手去拽幼宁的腰带,幼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讨饶道:“我错了。”
齐琮扬着唇角,慢条斯理的把衣服脱掉,幼宁盯着他健硕的肌肉,慌忙缩到角落里,警告道:“你不许动,不能乱来,你要听我的。”
齐琮上床,把她圈到怀里,凑到她耳边,含住她白嫩的耳垂。
幼宁缩了下肩膀,“你——你怎么说话不算话,说好了听我的。”
齐琮闷笑一声,“对,都听王妃的,王妃现在说一句,不许我碰你,我就不碰了,王妃要用自己的权利吗?”
幼宁被他弄得整张脸都红了,睨了他一眼,他们是夫妻,即便他为了哄她,说要满足她所有的要求,她也不会真的做出把他撵出房间这种事,那多影响夫妻感情呀。
“王妃怎么不说话了?”
齐琮继续逗幼宁。
幼宁躺在床上,不愿意自己看起来太过弱势,抱着他的腰,把身子埋入他的怀里,“今晚,允许你睡我旁边。”
第124章
齐琮在家中陪了幼宁几日,又忙碌了起来,早出晚归,幼宁经常一睁眼身边便没了人,一直到晚睡觉他都没回来,要不是两人刚成亲,他时常会把她弄醒,晨起身上还有他留下的痕迹,幼宁都觉得他是没有回来过。
天色微明,齐琮起身穿衣,幼宁打了个哈欠,从后面抱住齐琮的腰,“又要进宫?”
齐琮回身捏捏她的脸,柔声说:“时辰还早,你继续睡吧。”
幼宁哼了一声,“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昨天还在想,我这是嫁了人,还是嫁了个神仙,每天都梦中来跟我相会。”幼宁搂紧齐琮,“晚去一会不行吗?我今天想让你陪我一起用早膳,你都好多天没和我一起吃饭了。”
齐琮看着她迷蒙的双眼,闷笑着说:“行,今天陪你一起用早膳,不过你要早点起,可不能睡到日上三竿了。”
幼宁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起不来,挣扎一番说:“那不然你先去处理事情,晚上早点回来,咱们还是一起吃晚膳吧,早膳也没什么吃的,晚上我去厨房做菜,等你回来怎么样?”
齐琮在幼宁额头上亲了一口,“好,今天一定早回来,那你今日可要在府里好好准备我们的晚膳,不能去别的地方了。”
幼宁点头,“嗯,我今天哪也不去,你如果去永寿宫给皇祖母请安,记得帮我向她老人家问好。”
齐琮缓缓勾起唇角,摸摸她的头,“睡吧。”
将幼宁的被子盖好,齐琮转身整理好衣袍,阔步离开。
衍庆殿里,宣德帝将奏折丢到齐琮脚边,“马上把陶文栋一家给朕放了。”
齐琮弯腰捡起奏折,淡淡的说:“陶文栋身为工部侍郎,督建工程,如今短短两年,大桥坍塌,致五人丧命,十一人重伤,国库拨款,他身为朝廷命官,却以次充好,致百姓于不顾,贪污修桥银两,父皇认为不该抓吗?”
“这件事情还未查明,怎能说抄家就抄家,一个工部侍郎,你尚未禀报朕,便做主查抄陶府,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父皇。”
“陶文栋贪污受贿,在督造工程中牟利,儿臣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儿臣查抄陶府,也是担心陶家得到消息,转移赃银,毕竟陶夫人,是林贵妃的妹妹,若是先禀报父皇,再去搜府,只怕什么都搜不到了。”
皇帝一拍案桌,“混账,你这是何意,难不成朕这个皇帝,会包庇工部侍郎吗?”
齐琮道:“大桥坍塌,致百姓枉死,父皇您连提都不提,便让儿臣放了陶家人,您这么做,便不怕百姓寒心吗?儿臣这么做,是为了皇家颜面。”
“大桥坍塌,是意外,朕已经知道,出事的时候,有人再桥上变戏法,老百姓凑热闹,都挤到桥上,桥上站的人多了,才会导致桥塌,朕认为,是那个变戏法之人的过错,不过那人已经死了,此事便不再追究其家人,马上把陶府的人放了。”
齐琮握紧拳头,“恕儿臣不能从命。”
皇帝盯着齐琮,沉声道:“宁王,自你回京之后,便把朝廷的官员,都换成你的人,你做的那些事,不要以为朕都不知道。”
“父皇明鉴,对朝廷忠心不二的人,儿臣从未动过。”
“到底是对朝廷忠心不二,还是对你忠心不二,阿琮,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朕还没死,大齐,还轮不到你做主。”
齐琮觉得可笑,“父皇执意不让儿臣抓陶文栋,是因为贵妃吧。”
皇帝冷声斥道:“放肆,你想干什么,是要造反吗?”
齐琮沉默不语。
父子俩对视片刻,宣德帝道:“自你娶了王妃之后,便越来越不听朕的命令,朕即是你的父亲,也是你的君主,朕相信,朕的儿子,绝对不是忤逆不孝之人,你说,是不是你的王妃怂恿你,不听父皇的命令。”
齐琮胸口沉闷,深吸口气,捏着手心问道:“父皇这是何意?”
宣德帝坐到椅子上,“朕要你放了工部侍郎,你不放,这是违抗圣旨,宁王妃身为你的妻子,不能规劝夫婿,是德容有失,自她嫁到宁王府以后,你便肆无忌惮收押朝廷命官,可见是她蛊惑你,她是汝阳王的孙女,是来替她祖父父亲报仇的,她是要毁了大齐的江山,朕绝不容忍她继续祸害你,祸害大齐江山。”
齐琮眸中闪过一抹厉色,“父皇想做什么?”
“来人,去把宁王妃带进宫。”
殿外候着的侍从面面相觑,跪到地上。
御前总管李成额头贴着地板,抖着声说:“请陛下三思。”
皇帝看着跪了一地的人,无人领命,一脚将身侧的一个小内侍踹到在地,“去呀,把宁王妃给朕拿来。”
齐琮眼梢微垂,他这是要拿幼宁,威胁他。
“把阿宁抓到宫里,是贵妃给父皇出的主意?”
宣德帝一怔,心虚道:“你在说什么?”
齐琮一手捏住宣德帝的衣领,把他拽到身边,宣德帝愣了一下,气血上涌,“逆子,你要做什么,来人。”
殿内的侍从全都垂着头,不敢抬头。
宣德帝憋红了脸,握着齐琮的手,企图挣开,“逆子,朕是你的父皇。”
齐琮面露讥讽,“儿臣知道,你是大齐之主。”
他的手指掐上宣德帝的脖子,宣德帝惊恐的看着他,“你要做什么?你敢弑父?”
齐琮冷嗤,“我要想杀你,你早就没命了,身为皇帝,你昏庸无能,身为丈夫,逼死了结发妻子,身为父亲,害死了亲生女儿,身为儿子,对母亲没有丝毫尊敬。”他每说一句,手上力气便加大一分,宣德帝脸憋的通红,他生的文弱,面对正值壮年的儿子,毫无还手之力。
“你——你——”
在他几乎要窒息之时,齐琮把他拖到内室,丢到地上。
宣德帝得了自由,大口呼吸,看着齐琮,如看猛兽般向门外爬去,“来人,来人。”
房门被人从外面关上,宣德帝眼睁睁的看着人把门关上,才意识到自己身边的人,早就已经被齐琮收买,绝望的垂下手,回头看着齐琮,“阿琮,父皇对你不薄,朕是你的父亲啊。”
齐琮蹲在他身边,眼眶微红,“在你逼死母后,害死阿嫱的时候,你便再不是我的父亲,看在皇祖母的面子上,我才忍你到现在,你不知好歹,听信贵妃的话,敢动我的阿宁,我岂能饶你。”
“阿琮,朕已经打算立你为太子了,待朕百年之后,你便是名正言顺的皇帝,可你如今这么做,是大逆不道,难道你想一辈子背负弑君弑父的骂名吗?朕知道,你现在手握重权,可这里是衍庆殿,所有人都看到你在衍庆殿,你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弑君,还有你皇祖母,朝堂之上,老臣都听你皇祖母的,你若杀了父皇,你皇祖母不会放过你的。”
想到太后,宣德帝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他到现在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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