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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国诗之燕宿雕梁-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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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有些错是自己故意为之,所以,耶律王在处置错误前不妨先听听你的人为何犯错,这错的根源又在哪里,如若这样,日后便不会有人故意犯错、更不会有人被逼着犯错了。”穆诗雅话已道尽,不再开口。
  “乌昆。”耶律颜思忖半晌起声吩咐,“将巴尔干绑起来。”
  乌昆一愣,似是明白过来,示意身边两人将跪着的巴尔干捆了起来,巴尔干惊讶间并不敢反抗。
  “你们两个。”耶律颜看了看鲁鞑、跶踏,挥了挥手,道:“都起来吧。”
  两人满眼的不可思议,迟迟都未起身,直到耶律颜重新立回马背,鲁鞑才反应过来,叩首拜谢道:“大王恩德鲁鞑谨记,日后定为大王马首是瞻。”
  跶踏也跪地叩首,“谢大王不杀之恩,大王洪福齐天。”
  南宫云走到穆诗雅一侧,看到她耳朵上依然在滴血,便从长袍上扯下一块布按在她耳边,又凑近她轻声道:“果然是‘护国公主’,口才了得,南宫云佩服。”
  穆诗雅瞪他一眼,想要推开他放在自己耳朵上的手,身上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一瞬的冲上脑袋,眼前更是猛然骤变到黑夜,意识已经模糊不清,只是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轻唤着自己,“诗。”
  不知过了多久,穆诗雅感觉身上暖暖的,四周是温热的空气,耳边传来潺潺水声,几个女子的声音顺着水声一起传来,“醒了醒了,快去禀告大王。”
  还未等穆诗雅完全睁开眼睛,已经被一个人大力地从水中抱出,那股温暖瞬间即逝,身上似是火烧般炎热,她痛苦地咬紧牙关,想要将这股折磨人的痛感偷偷隐下去。
  “刚出来时会很难受,一会儿就好了。”南宫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穆诗雅抬眼看去,他正将自己抱在怀中,急急走到了山谷内的凉亭下。
  “我一定是吃坏东西了。”穆诗雅只觉得胃痛、头痛、全身都痛。
  “是啊,叫你先喝清茶的。”南宫云眉梢紧缩,顺着穆诗雅的意思说了下去。
  待穆诗雅在凉亭下的石榻上躺稳,南宫云为她盖上了一层薄被,布料贴在身上时穆诗雅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赤身被他抱着,想到这里,脸上一阵烧红,身上的痛感也不在意了,将头一瞬的埋入被中。
  南宫云有趣地看着她,脸上带着笑意,“我可是阅女无数,你这身子算不上好的。”
  被他这样一说,穆诗雅更加羞愧,头又向被子里缩了些。
  “怎么这副模样。”是耶律颜的声音。穆诗雅已经尴尬到无地自容,恨不得顺着石榻上的细缝钻进去。
  耶律颜不放心一直缩在被中的穆诗雅,准备掀开被子看她时被南宫云拦下,“大哥。”他对耶律颜摇了摇头,又指了指一旁的女子衣物。耶律颜面上一怔,有些尴尬地笑道:“等她身子好些了你带他回去。”
  南宫云点点头,目送耶律颜离开后转身看向依然蜷缩被中的穆诗雅,浅笑道:“这样捂着是不是更热了。”见穆诗雅毫无反应,怕她被憋坏了,便不再逗她,将女子的衣服放在石榻上,凑近被角对里面的穆诗雅道:“衣服穿快些,我数二十声后就会转身。”
  说完朝着凉亭外走去,口中却开始数着,“一,二。”
  穆诗雅闻声,慌张着从被子里爬出,胡乱拿起衣服,还未看清正反就往身上套,速度快的根本来不及整理内衬,它们正鼓鼓囊囊的塞在身上薄衫内。
  “十九,二十。”最后两个数已经喊完,南宫云如期转身,穆诗雅的上衣还未穿上,此刻一件大红肚兜的绣花红边正露在外面,看起来妩媚动人。穆诗雅急急转身捂着胸前,脸红的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
  南宫云笑着转过身去,眼睛盯着不远处的泉水道:“再给你二十声。一,二。”
  穆诗雅气得牙痒痒,将外套匆忙遮上,借着空隙又整理了一番终于穿好,转身怒瞪已经停声的南宫云,却遇见他有些看不懂的眼神,原来他早已停声,自己太过紧张竟没有注意,他又是何时转的身,用这样的眼神看了自己多久。
  本还想怒骂他的穆诗雅,此刻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两人久久对视,时有绿叶伴着谷风划过,并未将两人的视线阻隔。
  “南宫先生。”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子跑来,“大王请先生和卓姑娘前去用膳。”
  “好。”南宫云依然看着穆诗雅,见他已经收了视线气鼓鼓地朝女子的方向走去,自己也紧随而去。
  邙城军营内,一个探子跪在穆宸睿面前回报所见情况,“属下看得真切,鲁鞑的帐外所立女子正是郡主殿下。”
  “她可有危险?”穆宸睿威严道。
  “似乎耳朵受了伤,耶律颜仿佛并不知那是郡主殿下。由于距离太远,属下并未听清他们说了些什么,郡主又不知何故昏了过去,被先前拦下军队送簪子的男子抱上马背朝着‘风谷’的方向而去。”探子谨慎道。
  仲锰大致猜出穆诗雅为何会昏倒,待探子退下后,起声道:“听情形,郡主昏厥应是身上的‘火扇’所致。想那耶律颜的飞刀是浸入冰寒的谷水打制,刀身本就寒气逼人,‘火扇’察觉异样,伺机发作而已。”
  古易见穆宸睿面色越来越难看,急着解释道:“听闻山谷内有透骨冰冷的山泉水,又有精通医术的谋士仲孙子良在耶律颜一旁,定能察觉郡主身上毒症,也会想到用山泉水救治她,郡主在谷中反而更妥帖。”
  “是啊。”仲锰补充道:“仲孙子良的医术不在药王谷佐宗之下,郡主由他看护,殿下可放心。”
  见穆宸睿没有答话,古易道了另外一事,“听说崇王殿下被派去淹城赈灾,办了几个贪官污吏,行事果敢无畏,梁帝欢喜,又赐了他三铢冠,如今崇王已是六珠王。”
  穆宸睿淡淡回声,“灵绯从小就不差,比起大皇兄有过之无不及,他今日的成就也在我意料之内,若不是从小身子不好,指不定太子之位是大皇兄还是他呢。毕竟都是姚皇后亲生,父皇对待他们兄弟不同些也属正常。”
  “殿下同崇王殿下一个在战场、一个在朝堂,已经将大梁重要政局悉数掌握,当务之急是稳固手中权利,找到建功立业的时机,才能遏制一切外来的力量,这一点,崇王殿下已经开始在做了。”仲锰分析道。
  “不急。”穆宸睿稳稳道:“父皇正是壮年,将我们放出来只是锻炼,并不是为了代替他,若是操之过急、锋芒毕露,反而有篡位之嫌。如今,我要做的只是让父皇不失望,却不能忌惮。日后你们说话做事也要小心些,过早的坦露心机,便会过早的失去时机。”
  “是。”仲锰与古易一同起身拜道。他们面前的穆宸睿由于多年的忍气吞声,已经被炼成了心思沉稳、择机隐忍、运筹帷幄、处变不惊之人,不似此时正在梁都内风生水起的穆灵绯,带着一身的桀骜不驯,与皇子天生的傲睨自若,正在悄然上演着病龙逆袭的戏码。
  昭熙六年三月初四,被梁帝派去支援邙城的先头军,宣统校尉苏横的尸身被悬挂在大梁南郡邙城城门上,被人利索的割喉索命。同日,皇城守卫南衙军首领陆成被人在城郊暗杀。由于陆成有恩于古族中人,他的死令整个古族大惊,在得到消息时当即请奏梁帝,派了古族三大破案高手,罗天、罗地、罗仁前去协助刑部尚书宣济一同办案。
  邙城军营内,穆宸睿命人将苏横的尸首领回,为他修筑了忠勇冢。忠武将军苏衍与苏横平日交好,两人又同姓,关系尤其亲密,初闻苏横死讯,再看他如今惨状,心中怒气难平,誓将凶手擒获为兄弟报仇。
  皇城内,最悲戚的当属陆成之弟陆狄,两个兄弟相依为命,如今这样毫无征兆的分开,让陆狄实在难以接受,古家人询问他和陆成是否得罪过何人时,他无意间道出了一个名字,震惊朝野。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疑心浮现

  【第九章】疑心丛生与暗潮涌动
  皇宫听政殿内,梁帝面前跪着刑部尚书宣济,他将询问陆狄时的笔录呈上,朗声道:“回陛下,臣已经查审陆成一案有四日,这是目前最有线索的一份口供,只是涉案之人臣不知该如何处理,还请陛下明示。”
  高吉接下笔录呈给了梁帝。
  只看了几眼,梁帝便眯起了眼睛,良久,慢慢将笔录放到桌案上,表情也恢复了平静,起声道:“宸睿?自他恢复常人后,朕还没有再见过这孩子呢。”
  “臣斗胆,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宣济看了看梁帝表情,小心问道。
  “讲。”梁帝一声吩咐,宣济匆匆一拜道:“璟王殿下还在魔怔中时,陆成与陆狄两兄弟曾无礼于他,更在私下议论过璟王殿下的病症,被殿下宫内的侍卫听到后传至诗雅郡主耳中,郡主曾为此事惩罚过陆成、陆狄两兄弟。如今,殿下恢复正常,陆成便被暗杀,也只有这条线索可寻。况且平日里,他们兄弟做事谨慎小心,并无大错,自那次被郡主惩治后,更是不敢随意与旁人闲谈,也未听说得罪过其他人。臣思量后,不知是否该奏请陛下将璟王殿下从南郡召回?”
  “宸睿得病期间,朕耳中也传入过底下宫人对他的议论,这些事人人都做过,他若是报仇,为何偏偏选了陆成?”梁帝质疑道。
  “臣听说,在陛下册封璟王殿下为明威将军时,陆成曾公开反对过,认为最适合出征的皇子当属崇王殿下,奈何陛下圣旨已下,陆成也就将此不满隐下。”
  宣济讲道此处,梁帝露出怒色,“他一个皇城守军,怎可随意议论朝事?陆狄与他同根,平日里定是与他议论颇多,如此之人留在皇城,让朕实难心安。来人。”高吉右退一步躬身听旨,“将陆成贬为守城卒,看守平乐城门,让他好好反省,管住自己的嘴。”
  “是。”高吉向梁帝行了礼后退步而出,眼风扫到跪在地上嘴角微挑的宣济。
  平乐城中贴出告示:皇城南衙军首领陆成为官不端、妄议朝事、越距犯上,赐死;北衙军首领陆狄妄自尊大、居高自傲、擅义朝政,念其迷途知返、诚心自首,降为平乐守城卒,钦此。
  七日后,古族派来脚程最快的传信使,罗迅。他立在穆宸睿面前回禀近日皇城中的消息。
  “陆成之死指向的凶手便是璟王殿下,且陆狄也受牵连,可谓一箭双雕。梁帝并未言明态度,族长让殿下做好准备,梁帝随时有可能将殿下召回,此后,殿下想要领兵出征就不容易了。”罗迅挑了重要的先言明。
  “陆狄为何受牵连?”穆宸睿表情淡淡。
  “似是刑部尚书宣统在梁帝面前说了些什么,案子还未查清,梁帝便将陆狄贬官,若不是梁帝知陆成与古族的恩情关系,给了古族面子,恐怕陆狄就不指贬官这么简单了。”罗迅回道。
  古易上前一步询问,“陆狄可是做了什么错事?”
  “未曾听说。他们兄弟确实曾议论过璟王殿下的病症,却只是简单几句无关紧要的话,竟被宣济拿出来大做文章。”罗迅似是想到什么,补充道:“当时罗天、罗地、罗仁一同与刑部办理陆成的案子,怎知刑部办案遮遮掩掩、毫不磊落,还未等罗天他们查出来龙去脉,宣济便将四日内随意查询的情况呈给了梁帝,专门捡了对璟王殿下不利的消息送上。古族也派人同梁帝商讨过此事,奈何梁帝态度不明,古族又没有其他关于陆成结仇的证据,没有强硬的说法儿,只能由着宣济上奏。”
  古易陷入沉思,倒是穆宸睿似是明白了什么,起声道:“此事我大概已经猜出是谁所为。能如此了解父皇喜恶,也只有我们这些皇子和姚皇后了。”
  古易面色大惊,“姚皇后?”
  “我不能确定有几人参与其中,只是,父皇向来不喜外臣讨论皇家内院之事,想那宣济一定拿陆成、陆狄谈论皇子的事刺激了父皇,才给他们招来祸端。”穆宸睿斜斜看向屋外晃动的树影,“灵绯那里,没有非要置我于死地的理由,姚皇后平日里待我也不薄,细想之下,两人都无可能。唯有。”
  他顿了顿没有讲出心中的名字,倒是古易反应过来,“殿下说,是郡主所为?”
  穆宸睿并未回答,而是另外道:“她曾因为陆成、陆狄议论我的事而动怒,重重责罚过两人。可,这样容易让人忽视的一件小事,也只有城府极深的诗雅才懂得适时取用。”
  古易似是恍然大悟,急急道:“郡主已经开始出手,我等是否要防?”
  穆宸睿微微抬手,古易不再继续,静立着等候穆宸睿吩咐。门外风力越来越大,树枝已经拍上窗户,伴随着偶尔传来的狼嚎,屋内气氛显得格外凝重。良久,穆宸睿坐回位置,垂目看了看袖口里的一把匕首,正是那日用‘藤萝’从穆诗雅身上换走的那把,匕首身上是他刚刚刻上的小字‘诗’。
  “先不急。”他从匕首上移开视线,“我们再等等,看看她还想做些什么。只是。”他看了看一旁古易,示意他凑过来些,在他耳边轻声吩咐了几句,古易微蹙眉梢,点头明白。
  风谷内,穆诗雅已将谷内面貌尽数印在脑中,包括如何在谷内辨别方位,学得也很透彻。此时正是晚饭时分,众人捧着酒肉海吃豪饮,一副草原的豪爽之派。自那日他从耶律颜手中救下两人后,耶律颜对待她明显尊敬许多,时不时会找她聊些治国的观点。穆诗雅不好不答,也不好答得太过精彩,便捡了些旁人都懂的道理说。
  此时,她正在捧着清茶细品,门外侍卫匆匆入厅,口中回禀道:“大王,卓老爷请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穆诗雅和南宫云同时一怔,与此同时,一个衣着朴素的老者被两人引着朝他们走来。
  “卓老爷请。”侍卫立在门外,示意卓炎清独自进屋。
  穆诗雅看老者面熟,一时间想不起在何地见过,见耶律颜已经起身迎去,她慌忙低头思虑对策,南宫云在一旁观察着她,心里也急速盘算一会儿该怎样应对。
  “卓坊主大驾光临,令草原蓬荜生辉啊。”耶律颜对卓炎清很是客气,兴许是整个草原的药材都来自卓家的缘故,那些看似自傲的草原猛士在卓炎清面前并不摆谱,随着耶律颜一同客客气气。
  “卓某见过耶律王。”卓炎清并未因为他们的客气而不识抬举,反而一身的谦卑恭敬,让人看着既顺眼又舒坦。且他一身的素服,与整个草原上的平民打扮倒是相似,显得亲厚友善,相处上又与人亲近了些。
  “卓坊主客气。”耶律颜引着卓炎清走到正在低头抿嘴的穆诗雅面前,见她迟迟不肯抬头,脸上现出诡异的笑。
  “羽儿。”卓炎清突然起声,盯着穆诗雅面色威严,似是盯着犯了错的女儿准备训斥一般。
  穆诗雅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头依然低沉着,耳旁又传来一声,“羽儿。”她这才缓过神,抬头看向了正在怒瞪自己的卓炎清。
  “阿爹。”穆诗雅叫惯了‘父皇’,这平民百姓的称呼她实在喊不惯,反而像极了女儿见生气的父亲时该有的语气。
  见穆诗雅有了反应,卓炎清反而不再责备,而是转了笑脸看向一旁有些纳闷的耶律颜,微微一拜道:“这几日有劳耶律王照顾小女,这孩子自小被我宠坏了,做事总掂不清分量,若是平日里有得罪耶律王的地方,还请见谅。”他的口中满是对女儿的疼惜之意,令耶律颜不得不认为这是一对真正的父女,对穆诗雅的怀疑一瞬便消。
  “卓坊主客气。”耶律颜坐回主位,示意卓炎清坐在了自己一侧,与穆诗雅之间隔着南宫云。此时南宫云面上表情淡淡,心中却波澜起伏,更是疑惑万千。他斜眼看了看假装镇定的穆诗雅,又看了看一脸坦然的卓炎清,知二人定有故事。
  “卓某听说耶律王将小女寻到,心里感激。她母亲也因她偷偷跑出日日伤心,如今已经思女成疾,病倒在榻。卓谋这次来也是受了夫人之命,将这顽皮女儿带回家去。门外有卓谋带来的谢礼,多谢耶律王这几日对小女的照顾。”卓炎清指了指门外走过的几辆马车,众人都朝外看去,想那里定是装满了药材。
  “你这女儿聪明,在草原也帮了我不少忙,这些礼本不该收。”耶律颜嘴上客气一句,惹卓炎清淡淡摇头,“这谢礼还请耶律王收下。”
  “好。”耶律颜也不再客套,拿出草原上的豪爽本色,端起面前的一大碗烈酒道:“那就多谢卓坊主了。”说完,一口将酒饮尽。卓炎清拿起面前酒碗一同陪饮。
  酒到三杯,南宫云看着一旁依然有些神思游离的穆诗雅,凑到她一旁轻声问,“你到底是何人?这么一出戏,我倒是看不懂了。”
  穆诗雅回看他,脸上一样的疑惑,浅浅道:“别说你看不懂,我这个演戏的都不懂。”
  “你当真不认识卓炎清?”南宫云似是不信。
  “不能说不认识,这个名字我早就听说,只是人却是头一次见,不知道他为什么肯帮我。”穆诗雅偷偷瞥了瞥陪耶律颜喝酒的卓炎清,越看越觉得熟悉,只是脑中实在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一席饭罢,卓炎清已经满脸醉意,拉着穆诗雅不肯松手,口中责备着,“不孝顺的女儿,看看把你娘害成了什么样子。”
  穆诗雅倒也配合,低头请罪道:“女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敢了?你什么时候肯改过,回家后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已经将穆诗雅拉到了为他收拾的院子。
  耶律颜早已醉醺醺的离了席,南宫云也没陪着这一对假父女,知道他们一定有话要讲,将他们送到院门口后便借故离开。
  屋内,卓炎清松开了穆诗雅的手臂,毫无醉意地立在原地,从口中吐出一粒未完全融化的珠子扔在了油灯内。穆诗雅认得那药丸,正是江湖上万金难得的神药‘千杯不倒’。
  “多谢卓坊主相助。”穆诗雅拱手一拜,“不知坊主为何不拆穿我?”
  “参见郡主。”卓炎清转身跪在穆诗雅面前。
  看着面前跪着的身姿,再听这语气,穆诗雅面上一惊,轻声道:“你是杯骨庄仲锰?”
  “怎么,仲某只是粘了胡子,郡主便不认识了?”仲锰将头抬起后,穆诗雅终于认出他,在他手臂上虚扶了一把示意他起身。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轻步向前,盯着眼前的仲锰依然满眼地不可思议,“你怎么会是药材坊的卓炎清?”
  仲锰浅笑一声,“我真实的身份本就是药材坊的卓炎清,仲锰是故友的名字,至于杯骨庄也是暂代那故友看管着,等他那不肖子肯回心转意领回杯骨庄,我也便重新做回卓炎清。”他捋了捋面前的胡须,感叹道:“还是有它们在面上时才觉得真实。”
  “那真正的仲锰去了哪里?你这样替了他,就没人认得出?”
  “若是双生子,又怎么会被认出。”
  这样一番话让穆诗雅更加震惊,“你同仲锰是双生子?可是你们怎么?”她并未完全道完疑惑,仲锰已经明了,起声道:“我跟了母亲的‘卓’姓,故人跟了父亲的‘仲’姓。”
  “难怪。”穆诗雅这才恍然大悟,“连药王谷都不敢轻易接下为我皇兄治病之事,你们驰骋在生意场上的杯骨庄竟然有此胆量,原来是守着药材铺子过日子,这奇珍异草定是搜罗了不少,医术医理定也炉火纯青,看来是我小瞧了庄主。”
  仲锰并未回答,依然一副谦卑样。
  “是我皇兄命你来救我的?”穆诗雅已经恢复往日的清冷之色。
  仲锰看着她的表情,神色竟与如今的穆宸睿有几分相似,对她也生出几分畏惧,低头道:“是药材坊内传来的消息,说是耶律颜来坊内打听卓家之女是否在家中,又命人打听我在何地,要我前往草原一趟。殿下猜出你可能用了我女儿的身份,便命我前来助你。”
  “怎么,连药材坊和杯骨庄都归了我皇兄吗?”仲锰从穆诗雅脸上辨不出任何表情,却能从她的声色中听出几分讥讽之意。
  仲锰回道:“杯骨庄日后效忠于谁不是仲某能决定的,倒是药材坊那里已经有了选择,璟王殿下天资英才,是个可栖之主。”
  “庄主倒是坦白。”穆诗雅淡淡看他,问了今日发生的事,“我听说宣统校尉苏横被人在军中暗杀,可查出了什么?”
  “已经有些头绪,似是明国旧部所为。”
  “明国?”这个回答倒让穆诗雅未能想到的,“不是早就灭国了吗?如今竟还藏着旧部?”
  仲锰轻叹一声,“‘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当年明国遗留在大梁南郡之人颇多,心怀鬼胎之人也颇多,事情虽然沉寂多年,并不能真正消除一些贼人的心思。”说这些话时,他看了看穆诗雅的表情,见她依然一副淡淡模样,继续道:“殿下已经捉到一部分异军,其中大部分都是明国遗孤,准备复仇之人。”
  “捉到了?”穆诗雅惊讶看他,“怎么会突然选择这个时候出现,又如何这样容易就被捉到?”他们既然能潜藏多年,定是精心策划过的,一下子被皇兄捉到数人,实在匪夷所思。”
  “殿下也有同郡主一样的疑虑,正在命人加紧审理,相信不出几日便能真像大白。当务之急,是将郡主从草原救出,这样殿下才能将心思放在草原异军身上。”仲锰言下之意已经表明,他并不想同穆诗雅多讲关于明国旧部之事。
  穆诗雅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再问,浅浅道:“我正好也有情况向皇兄讲,我们明日就回。”
  “是。”仲锰恭敬领旨。
  第二日清晨,南宫云早早地等在穆诗雅房门前,见她梳洗完毕,拉着她朝正厅而去。
  “做什么?”穆诗雅疑惑,奈何力气没他大,也无法从他手中挣脱。
  来到厅内,南宫云指着一只被烤得外焦里嫩的东西道:“猜猜看,这是什么?”
  穆诗雅觉得这物奇怪,凑上前仔细打量,肉味已经飘入鼻中,惹她食欲大增,正要摇头表示不知,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是雪鹧鸪。看来我有口福了。”
  耶律颜走到两人身旁,盯着盘中那只小小的诱人食物,摇头感叹,“雪鹧鸪在这里可不常见,
  可惜太小,两口就没了。”他正要用手去拿,被南宫云突然在手上一拍。不仅他惊讶万分,穆诗雅都惊出一身汗,慌忙看向手停在半空中的耶律颜。南宫云倒是一副不怕的样子,将雪鹧鸪的盘子从桌上拿起递给了穆诗雅,又将身子挡在耶律颜与穆诗雅中间,背朝着耶律颜道:“这是我昨晚守在树林里一夜的成果,是给卓羽的。要想吃自己打。”说着,对穆诗雅眨了眨眼睛。
  “唉。”耶律颜拍了拍手,并未生气,几步跨到自己的座位上感叹道:“男大不中留啊,你何时给大哥打过雪鹧鸪,亏我对你这么好。”
  南宫云并不搭理,拉着穆诗雅落座,将雪鹧鸪的翅膀给她撕下递到嘴边,穆诗雅本想自己拿着,谁知已经被南宫云将翅膀塞到了嘴里,他像是没看到穆诗雅有手一般,撕下肉就往她嘴里送,穆诗雅向外稍稍移了身子想要离他远些,他便顺着穆诗雅一同移动,也不忘推推面前雪鹧鸪的盘子。
  “好了。”雪鹧鸪的肉已经将穆诗雅的嘴塞满,她根本来不及细嚼,不得已推了一旁的南宫云,使劲儿咽了口嫩肉,几乎是囫囵吞下,本还有兴致细细品尝,现在是一点食欲都没了。她兀地起身,将桌上的盘子拿起放在了耶律颜面前,对一旁的南宫云道:“你喂他吧,我不吃了。”
  耶律颜倒不客气,雪鹧鸪刚一放下,他便撕下一块儿肉放入口中,看着面前两个人因为此事争执,全当看戏。
  卓炎清已经收拾好行礼走入厅内,耶律颜示意他坐下吃早饭,和他一同看南宫云因为雪鹧鸪与穆诗雅争执,偶尔朗笑一声。
  “大王。”门外侍卫匆匆入门,“属下在谷口处擒回一个男子,说是来找南宫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两诏帝令

  【第十一章】遣回精锐军三人蛰伏
  从地图上的方位显示,獐子谷离邙城并不远,日出前精兵应该能至谷口,若是骑马则可更快些。这也是那些异军为何能迅速出现又迅速隐去的原因。眼看山谷已近,众人脚步加快,却看到不远处有几顶帐篷矗立黑暗之中,所驻扎之地正在谷口一侧,其中一顶帐篷内仍有微弱灯火悠然闪动。
  穆诗雅下令众人蹲下,领着荆廖躬身前行,四月的天气草原已经有了些暑气,四周偶有虫鸣,帐内突然现出一个身影,似在磨着弯刀。
  “探子送来的消息中可说了谷外有牧民?”穆诗雅轻声问一旁的荆廖。
  “并未提起过。”荆廖也是一脸的惊讶,从穆诗雅手中接过地图仔细研究,指着狼□□:“这里倒是做了标记,应是有牧民居住一旁,可是这獐子谷,并没有标注过。”
  穆诗雅向前慢慢爬了几步,看着草地上的压痕,示意荆廖向前,指着不远处的另一片压痕道:“看着是新留下的,人数并不多,这些帐篷应该是个幌子,是哨站。”
  “他们知道我军会来偷袭?”荆廖有些惊讶。
  “不会。”穆诗雅摇头否定,“皇兄派兵是临时策划,他们根本来不及通风报信,想是碰巧遇上。我敢推断,这些日子偷袭邙城的军队此刻正藏身在獐子谷内。且狼谷附近看似是牧民的帐篷,实则是我们面前的哨站。且他们随军移动,大军在何地,这些游动的帐篷便在何地。”
  “若是整股异军都在此处,我们可有胜算?”荆廖担忧地看了看谷口。
  穆诗雅并未回答,盯着面前帐篷有些出神,良久,她看向一旁荆廖,“你可有胆子陪我做件事?”
  荆廖微微蹙眉,立刻轻声道:“有何不敢,末将唯郡主之命是从。”
  “做事情前,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情。”
  “何事?”见穆诗雅一脸的意味不明,荆廖更是纳闷。
  穆诗雅看了看身后一片暗影,凑近荆廖道:“若是我死了,告诉皇兄,善待灵绯。”
  随着草原骤起的夜风,远处帐篷发出布帆的‘咯吱’声。荆廖并不明白穆诗雅所言,却知皇家之事还轮不到他询问,犹豫着回了句:“末将遵命。”
  穆诗雅点头浅笑,引着荆廖退到精兵隐藏处,她并不知,当荆廖回到氓城后,受穆宸睿威严震慑,一时乱了思绪,忘记了将她交代的事转告穆宸睿,两人日后所经之事,本可以由这句遗言化解,却偏偏没能被道出。
  此时,穆诗雅示意贡申、秦明近身一旁,对三人吩咐道:“荆廖领兵回城,贡申、秦明同我一起赶往獐子谷,务必轻装简行。”
  三人愣怔原地,迟迟未敢应声,倒是荆廖最先回过神儿来,着急道:“异军可能就在獐子谷,我们所带人马本就不足,郡主还要撤回,甚至独涉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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