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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娘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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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无趣地性子。”
  李念听到这里,脸上的笑容倒是漾开来了:“五郎可还好?许多时不见他了,他这一回怎么不曾来长安?”
  崔奕抓了抓头,粗声粗气地道:“我哪知道他去哪里了,素来只有他管束着我,这一回那几个老家伙非要让我随你来,若不是看着长安有几分热闹,谁耐烦做你这家伙的跟班。”他说话的态度举止与那副俊美的模样大为迥异。
  李念笑着端起酒盏敬了他一杯,低声道了谢。
  顾明珠没有看那边的天后娘娘相看,却是远远看着这两个人,蹙了蹙眉,想起记忆里她听过的一个传闻,当年的陈皇后母族陈家乃是关陇士族陇西陈氏的分支,那么李念也算得上是士族之后,崔家嫡出郎君随李念来了长安,是不是意味着关陇士族还会再插手朝中之事?
  她心思一时飞转起来,想要弄明白这里面的关联。
  “娘子,”阿碧走近她身边,有些惊慌地低声道:“那个荷包不见了……”


第20章 谁的局
  顾明珠眼中闪过一抹幽光,却是压低声音与阿碧道:“知道了,照着我先前吩咐的,你不必声张,我自有主张。”
  阿碧虽然满心疑虑,却不敢违背顾明珠的意思,轻声答应着退了回去。
  顾明珠脸色纹丝不动,伸手取了案几上的金丝饼饵,一点点撕扯着送到嘴里慢慢咀嚼着,看着夫人娘子们说着话,天后娘娘正言笑晏晏与几位夫人说着话,太子与贤王显王二人吃酒说笑,席上一派和乐融融。
  探花使的归来更让堂中热闹起来,俊秀挺拔的郑钰大步进了紫云楼来,自袖中取出一支含苞欲放的牡丹,拜倒在天后面前,朗声道:“下臣幸不辱命。”
  天后看着他,很是赞赏地点头,笑道:“果然人才出众。”
  得了赞赏的郑钰满是激动,面上泛起红光,高声叩谢:“臣谢天后娘娘夸赞。”
  顾明珠远远看着,冷冷地笑了笑,这一刻郑钰是春风得意的,做了新科进士郎官,又得了天后的夸赞,怎么看到是前途一片光明。
  可为何他在太子李弘被废之后,去了贤王府,还对自己做下那等事,无耻地污蔑于她?她与郑钰毫无来往,甚至在那之前并不相识,难道是为了废太子李弘报仇?
  她觉得这里面没那么简单,或许是有人故意做下这个局,让她身败名裂地死于非命。
  可到她死的那一天,她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对她动了手,这个藏在暗中的人让她很是不安,如果不能早日找出这个人来,这一世只怕还会再遭毒手,她不得不格外打起精神来,小心提防着。
  探花使折花而归,曲江宴便正式开了席,宫婢们端着一盘盘珍馐佳肴送到席上,热腾腾的巨胜奴,香馥馥的金乳酥,鲜美的格食,还有刚拍开封口的剑南烧春,一时间堂中飘满了酒香。
  太子早已经连着吃了好几盏酒,有些酒意上头了,身后伺候的宫婢斟酒之时,被他拉着手调笑了起来,吓得眼中噙着泪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天后娘娘正端着酒盏与魏国公夫人说着话,眼风掠过太子那边,冷厉得不含一丝温度,教原本醉醺醺的太子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松开了拉着宫婢的手,不自在地别开脸去,神情中难藏一丝惧怕之意。
  贤王上前道:“皇兄怕是吃得醉了,不如我陪你下去歇一歇。”他满是关切地看着太子。
  太子连连点头:“二郎扶我下去歇一歇吧。”他方才是酒意上了头,才胆敢在自己母后跟前这般放肆,这会子醒了过来只觉得冷汗津津,哪里还敢多留在这里。
  贤王让宫婢搀着太子退了出去,自己跟在后面陪着慢慢也走了出去,花厅里有不少目光也跟着他们,直到出了堂去。
  与一旁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的娘子们不同,顾明珠独自静静坐在榻席上,手里端着白瓷莲花盏,低头看着那盏中的烧春酒,却并不曾吃,一副意态闲闲的模样,好似在欣赏那酒盏一般。
  身后有宫婢上前,轻声笑道:“娘子,若是吃不惯着烈酒,还有上好的乾和葡萄酿,不如婢替娘子换上一杯?”很是体贴周到。
  顾明珠缓缓抬起头望向她,没有开口,只是平静地等着。
  果然那宫婢俯身换下她酒盏的时候,轻轻在她耳边道:“贤王殿下请娘子去西阁相见,有话要私下与娘子说。”
  说罢,飞快地端了换下的酒盏退了下去,没入了席后伺候的宫婢之中不见了。
  终究是来了。
  顾明珠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份欢喜之色,不多不少恰到好处,让人觉得好似是得了什么惊喜之事藏不住那点子欢喜。
  她起身来,有些急切地下了榻席往堂外走去,阿碧忙跟了上去,却被她挥挥手,只让远远跟着,不许近前,匆匆忙忙出了堂去。
  那位传话的宫婢正等在堂外不远处,见着顾明珠出来,脸上一阵欢喜,远远招招手:“顾大娘子,请这边走,随婢过去就是了。”
  顾明珠望着那堆满笑容的小婢,却是冷冷一笑,缓缓步上去,一脸期盼地望着她:“你说是贤王殿下请了我去说话的?”
  宫婢笑着点头:“正是,殿下吩咐婢传话,想请娘子过去说说话,还说有些事不便当着那许多人问娘子。”
  顾明珠在心中喟叹,当初的她是多么愚蠢无知,竟然听说了是贤王相邀,便不管不顾地随着这宫婢去了,只因为一心以为她容貌出众,贤王定然是欢喜她,才想着私下见她,就这样一步步踏上了别人的算计之中。
  她从善如流地跟着那宫婢走着,一边走一边问着毫无头脑的问题,不是问贤王殿下怎么说,就是问贤王殿下还有什么交代没有。
  那宫婢笑笑应付着,眼中却满是轻蔑与不屑,果然这位顾大娘子蠢得毫无心机,不过是平白一句话,就这样傻得跟着她走了,还真当是贤王殿下邀她私会。
  转过回廊,已经看不到紫云楼正堂,不远处就是西阁,宫婢的步子加快了,她着急把顾明珠送进去,免得耽误了时候。
  可是顾明珠的步子却是慢了下来,她慢悠悠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那个前面引路的宫婢。
  宫婢察觉顾明珠没有跟过来,不由地愣了愣,挤出笑容来走回顾明珠身旁:“娘子,怕是要走得快些,免得叫人瞧见了。”
  顾明珠理也不理会她,只是在打量着四周。
  她见顾明珠依旧没有动弹之意,更是急了,忙忙催促道:“娘子,殿下还在西阁里等着您呢。”
  顾明珠转回目光来望着她,眼中厉光大盛,凑近宫婢身旁,声音冰冷狠厉:“闭嘴,贱婢!”


第21章 一场好戏
  宫婢吓得愣住了,满脸惊愕地看着顾明珠,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到这一刻她都没有半点畏惧之心,只有惊讶,可见她丝毫没有把顾明珠放在眼里。
  顾明珠却是望着她的眼,目光里一片冰冷,一字一句地吐出来:“东宫承德殿杜氏阿珠,贺州江川人氏,因家贫六岁便被卖入太师府为婢,十二岁被送入宫中,家中尚有老父与幼弟……”
  她声音不大,却是字字干脆利落,话未说完那宫婢阿珠已经彻底变了脸色,一张脸上褪尽了血色,惊骇无比地望着顾明珠,许久都回不过神来,口中喃喃道:“你……你怎么会知晓……”
  她从十二岁被从郭太师府上悄悄送入宫中,这许多年一直在东宫伺候,从不曾在任何人跟前显露身份与来历,谁都不知道她与太师府的关系,可眼前这个愚蠢无知的顾大娘子却是将她来历说的清清楚楚……
  顾明珠看了眼不远处的西阁,露出一丝冷笑,指了指一旁的偏殿:“你是自己跟我进去,还是要我唤了人来?”
  阿珠已经全然不知所措,明明是很简单的差事,只要她把顾大娘子诓进西阁去就可以了,而且五娘子格外交代了,只要说是贤王殿下相请,这位顾大娘子便会乖乖听话跟着去了。
  可眼前这种情形完全没有人会料到!她更不明白,为何顾大娘子会知道她与郭太师府的关系!
  终究她还是低头跟着顾明珠进了偏殿去,顾明珠满意地看着她推开门,带着阿碧一起进了这一处无人的偏殿,反手将门合上了。
  殿外依旧是一片安静,人们都在堂中宴席上欢庆着,没有人会来这里。
  殿内也是一片安静,只是沉重的让阿珠越来越喘不过气来,她站在门后的阴暗,死死盯着站在门边安静从容的顾明珠,她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从刚才到现在,好似这位顾大娘子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连接下来要发生的都一清二楚了。
  这个感觉让她心中一片惊惶,后背渐渐生出冷汗来。
  顾明珠当然知道,她淡定地负手立在门边,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快了,很快就该有人来了。
  她回过头,看见了阿珠眼里的恐惧,露出了一丝笑容,就是那一丝笑容让阿珠更是恐惧,身子都哆嗦了起来。
  “郭家秀娘应该很快就要来了吧,”她的声音轻而缓,却字字清晰入耳,“她应该着急要‘撞破’我与太子的密会吧。”
  阿珠心里咯噔一声,终于最后一根弦绷断了,软绵绵地拜了下去,果然顾大娘子都知道了,可是她怎么能都知道的?
  顾明珠听着外边隐约传来的脚步声,有人正急促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甚至可以听到郭玉秀气咻咻地质问声:“那个贱婢怎么到现在还不来回话,真是无用!”
  阿珠身子一抖,瞪大眼望向那扇门,想要坐直身子来,张口要发出声音,却被一旁顾明珠冰冷的目光堵在了嗓子眼里,她望向一旁微笑望着她的顾明珠,害怕地低下头去了,这个看上去貌不惊人的顾大娘子此刻在她心中如同恶鬼一般,连多看一眼也不敢了。
  郭玉秀与婢女的脚步声很快远去了,朝着西阁的方向去了。想来很快她就会带着人闯进西阁里面去,只是可惜这一次西阁没有她想看到的“密会”的好戏。
  顾明珠抿着嘴笑了,郭家五娘子真是有心,她算计的极好,先让宫婢引了顾明珠去西阁,自己再借着出来看杏花的理由,不小心“撞破”了顾明珠与太子在西阁密会,而郭家六娘子也正邀请了几位夫人娘子一道往这边来赏杏花,也便发现了这一幢丑事。
  果然,不到片刻的功夫,就听见不远处传来郭玉兰的笑声:“……就听人说这芙蓉苑杏花开得最好,往年探春宴都在杏林里,今年可不能就这么错过了。”她语气里满是惊喜地道,“快瞧,那边的杏花开得更好……”
  顾明珠不由地岿然一叹,郭家姐妹心思着实狠辣,下手没有半点余地,无怪当年的顾明珠毫无半点还手之力,就那样中了她们的算计,被诬陷与太子有私情,让天后娘娘大为震怒,碍于骠骑大将军府的面子,将她赐给了太子为侧妃,她被送进了东宫。
  郭玉兰引着一群人也朝着西阁去了,脚步声渐行渐远,她语气里也全是轻快,或许是为了一会那一场好戏。
  顾明珠微微含着笑,站在门后听着这一切,没有半点惊讶,也没有半点愤怒,这一切已经发生过太多次,而她一直用各种方法躲开算计,从未有一次如现在这样,放下一切怯懦与妥协,用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去改变命运,去毁掉那些想要毁掉她的人!
  一旁跌坐在地上的阿珠终于回过神来,忙不迭爬起来拜伏在顾明珠的跟前:“娘子饶命,娘子饶了婢吧,是郭五娘子,是她逼着婢去引了娘子过来的,婢什么也不知道……”她再没有半点侥幸的心理,她心里对于掌控了一切知道了一切的顾明珠只剩下恐惧和敬畏,唯一的念头便是求一条生路。
  顾明珠低下头,看着哭得缩成一团哀求着的阿珠,眼中露出冷冷的厌恶,这样一个卑劣无耻的人,却曾经毁掉过顾明珠的人生。
  她看了一眼阿碧,阿碧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想起先前顾明珠的吩咐,忙上前扶起了阿珠,道:“起来吧,娘子又不曾说过要责罚你。”
  阿珠这才战战兢兢站起身来,却依旧是不敢抬头看顾明珠那双深邃的眼,只是怯懦地低着头缩在一旁。
  “啊……”一声尖叫惊破了四周的安静,是西阁那边传来的!


第22章 是她!
  偏殿外一片混乱的嘈杂声,有人在高声唤着宫婢,嘈杂的议论声中隐隐传来女子委屈凄怨的哭声。
  顾明珠静静站在那里,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
  好一会,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荷包来,递给阿碧。
  阿碧愣了愣,低头看着手里的荷包,湖绿缎面上银线绣着宝相花,还能闻得见里面幽幽的奇楠香香味,正是顾明珠往日贴身用惯了的。
  她吃惊地抬起头来望着顾明珠,似乎有些不明所以。
  顾明珠看着她,平静地道:“替我系上。”
  她并不怕阿碧知道缘由,韩嬷嬷与阿碧小葵历来忠心,她们早晚也会发现顾明珠的变化,而她们知道越多越会敬畏,不敢有半点异心。
  阿碧是个聪明的,不过片刻就明白了过来。一时间,她脸色变得白的吓人,哆哆嗦嗦收回了望着顾明珠发怔的目光,低下头将那荷包系在了顾明珠的腰间,手微微发颤,好一会才系妥帖了。
  顾明珠看了她一眼,伸手拉开了殿门,好整以暇地迈了出去。
  阿碧也低着头跟着她走出殿去,一直缩在角落里的阿珠茫然地抬起头来,看着不远处已经挤挤攘攘的西阁,身子又是一抖,忙爬起身来快步跟在顾明珠身后走了出去。
  她不蠢,知道这时候只有跟着顾明珠,郭家怕是已经落入了顾明珠的算计中了,而她的身家性命更是捏在顾明珠的手里。
  西阁门前围了不少人,宫婢们都是一脸惊慌地低着头立在门前,将那几位一脸兴味议论纷纷的夫人挡在了门前。
  不远处立着几位贵府娘子们,正低声劝慰着哭得梨花带雨的郭家六娘子郭玉兰:“……兰娘,这究竟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
  “兴许是个误会,你先莫要着急,还是问个清楚得好……”
  那几位娘子一边故作关心地安慰着郭玉兰,一边互相递了个眼色,眼中都有掩饰不住的嘲笑。
  还能有什么误会,方才郭玉兰一路引着她们说是过来看杏花,不偏不倚朝着西阁就来了。
  谁料才到西阁不远的回廊上,就看见西阁门打开来,郭家五娘子郭玉秀衣裳不整地从里面冲了出来。
  她轻薄的大袖襦裳已经拉扯地歪歪斜斜挂在身上,露出大半雪白的胸脯,头上的云鬓也松散在脑后,娇俏的脸上绯红一片,叫人看了浮想联翩。
  而就在她身后,满脸酒意的太子踉踉跄跄追了出来,身上的赤金蟒袍都解开了大半,醉醺醺地笑着:“……慢些,待我抓住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何等暧昧,何等yin糜!
  那几位夫人都是长安贵府除了名好事爱打听的,见了这情形哪里还能不知道究竟,顿时眼前一亮起了兴致,忙慌慌唤了宫婢过来,恨不能把这幢艳事闹得更大些。
  郭玉秀软绵绵跌坐在回廊旁,直直看着那群眉梢眼角全都是讥讽与兴味的夫人娘子们,木木呆呆没有了半点表情。
  怎么会是这样?明明应该是她撞破了顾明珠勾引太子的好戏,怎么会变成了她?
  方才她一路来西阁,并不曾见到顾明珠与宫婢,西阁的门也是半掩着的,她以为顾明珠已经进去了,她只要推开门就能看见想要看见的那一幕,然后大叫出声,引来妹妹带来的夫人娘子们,就能够彻底了结了顾明珠。
  那时候,顾明珠就是不顾廉耻勾引太子,天后娘娘就是再看重顾家,也绝不会再把顾家姐妹赐婚给任何皇子,而顾明珠也会身败名裂,这一辈子都休想抬起头来!
  那一刻,她几乎已经看到顾明珠被人唾弃,嘲笑,受尽羞辱的模样了!
  可是,可是怎么会变成了她?
  她推开门,还未来得及走进去,便被人狠狠一把拽了进去,一股子温热的酒气喷到她脸上,是太子!还未等她回过神来,太子已经开始不管不顾就撕扯着她的衣裙!
  “不……不是我……”郭玉秀尖叫着,却被太子大力拽着全然挣扎不出来,就那样被撕开了衣裙,只能绝望地哭喊。
  身后跟着的婢女唬地魂飞魄散,忙冲了进去,想要拉开太子,却又不敢动手,只能吓得不知所措地看着,不停地哀哀劝着太子松手。
  就在太子伸手去拉自己衣袍的时候,郭玉秀终于趁机挣扎出来,不管不顾冲了出去,却正正撞见了前来赏花的夫人们!
  她已经彻底混乱了,语无伦次地不住摇着头:“不是我,不是我,是顾明珠,是她!”
  就在这会子,她猛然看见了不远处的回廊上顾明珠正微微含笑静静地望着她,那双莹润的眼中此时全是嘲笑与冷漠。
  “是她!”郭玉秀如同被人刺中了要害,腾地起身来,抖着手指着远远从容而立的顾明珠尖叫起来,“是她与太子殿下私会!”
  她赤红着眼,向那群吃惊地望着着她的夫人娘子们一字一句地说着:“方才我误闯进去,就是看见她匆忙离开,还留了一样信物给太子殿下,现在还收在殿下的袖中呢!”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已经醉的迷迷糊糊靠在随从身上的太子袖口露出了半截五彩丝绦,分明是女子佩戴饰物上所有。
  难道真的如郭家五娘子所说?众人一时又疑惑起来。


第23章 不会放过
  堂中一片可怕的安静,只怕连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天后高高坐在上席,看了看一旁已经醉倒在席位上的太子,目光转向堂中拜倒的两位娘子。
  郭玉秀一脸惶惶然,死死咬着唇,又是焦急又是惊惧,目光一瞬不瞬望着宦者捧到她跟前的那只荷包,分明是急着要弄个究竟。
  而她身边的顾明珠却是安安静静的,眉眼平和,脸上甚至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身子笔直跪在那里,连看也没有看过那个荷包,更没有半点在意的模样。
  宦者捧上来了那只荷包,湖蓝的缎面上五彩银线绣的彩蝶穿花,看起来十分寻常,没有半点出奇之处。
  天后伸出手取过那只荷包,随手翻看了几下,抬头道:“郭五娘子,这可是你的荷包?”语气沉沉,隐隐含着怒气,凤目中满是冰冷。
  由不得她恼怒,这一场曲江会是她特意命人准备,放了许多心思在上面。只因为前些时日定州许国公府送了加急密信进宫,冯大娘子年前便染了风寒,病了数月都不见好越发重了,许国公府遍请名医,终究药石无用,怕是就是这几日光景的事了。
  这个消息来得很突然,但另一个消息却更让天后觉得突然!
  圣人前些时候令人去了陈留,召了陈留王回长安!
  这十余年来,她在太极宫中一点点稳固了自己的后位,尽心尽力辅佐圣人临朝,从当年任人唾骂的妖妇成了唐国天下至高无上的女人,连昔日的那些谏臣忠老如今见她也要敬畏几分,死去多年的陈氏与流放封地多年的陈留王早已在她记忆里淡忘了。
  可她没想到,竟然有一日圣人半点消息都没有让她知道,就将陈留王召回长安。而她辛辛苦苦扶持多年的太子,却是依旧愚不可及,整日耽于酒色,日日被圣人训斥丝毫不知悔改。
  她想要为太子说上几句,可这些年为了太子和朝事,圣人与她这夫妻早已不再是世人眼中那般和睦恩爱。她害怕,害怕圣人心中的打算,真的是她所想的那般残酷!
  看到眼前这个荷包,和跪在地上云鬓散乱的郭家五娘,她真的恨不能让他们滚出去,不要再来脏了她的眼。
  可她不得不忍耐,太子不能废,至少这时候还不能!而唯一能够保住太子之位的法子,就是给太子另赐一门婚事,一门足以让圣人回心转意的婚事!
  所以这场曲江宴是为了太子而设,她要为太子尽快另选一门婚事,一门稳定圣心的婚事!
  可是郭家五娘却让这场曲江宴成了一个笑话,在这许多人眼前,连同陈留王与崔家人面前彻底撕开了太子的本性!
  她怎么能不恼怒,若不是顾着郭太师,只怕郭五娘此时已经没有半点活路了!
  郭玉秀满心惊惶,没有听出天后语气中的怒意,只是泪流满面道:“天后娘娘,那荷包不是臣女的,臣女方才是……”她一时说不下去了,只能狠狠指着一旁同样跪着的顾明珠:“是她,臣女瞧见了是她私下进了西阁,那荷包必然也是她留下的!”
  方才西阁里一片昏暗,太子未必就认出她是谁,只要咬定是顾明珠,那荷包便是铁证!郭玉秀混乱地思量着,她绝不能让顾明珠就这样脱身!
  她身后的郭二夫人脸色白得吓人,她不是不曾经过事的郭玉秀,已经看出了天后按捺着的隐隐的怒火,还有如今的情势,只怕眼下已经不能善了了。
  郭二夫人慢慢转过脸,看了一眼还在吓得六神无主,低着头的郭玉兰,心里狠狠一痛。
  天后将目光转向顾明珠:“这是你的荷包?”只字不提方才夫人们看见的那一幕,只因为那实在是难以启齿的丑事!
  顾明珠抬起头,看了眼那荷包,笑了:“天后娘娘,臣女不曾见过这个荷包,更不知道为何郭家秀娘会说是臣女的。”她从腰间解下贴身佩戴的荷包举起来,“臣女的荷包在此,并不曾落在西阁里。”
  郭玉秀如遭雷劈一般,猛然转过头来,瞪大眼盯着顾明珠手里的荷包,脸色由惊讶变成了恐慌,不断摇头:“不,不会的,你的荷包明明是……怎么会在这里,那个才是你的荷包!”
  顾明珠不慌不忙笑着道:“秀娘这话我倒不明白了,方才我明明不曾去过西阁,荷包也在这里,你为何一口咬定是我。”
  她声音放轻放柔,“我也知道方才的事怕是教你很害怕,可是天后娘娘在此,必然不会冤枉委屈了你的。”
  她的话与记忆里郭玉秀对着被人撞破了丑事的顾明珠说的一模一样,一个字都不曾改过,唯独不同的是,她们之间的处境对换了。
  这一次是顾明珠冷冷看着落入陷阱中徒劳挣扎的郭玉秀了,而这个陷阱是郭家自己挖下的。
  天后低头看了一眼那个荷包,信手丢给了宦者,阴沉着脸望向郭二夫人。郭太师素来狡猾谨慎,所以才能从先帝到今上都能屹立朝中不倒,只是郭家的人实在太过愚蠢,就连设局都会被人反将一军。
  她阴沉沉地摆了摆手,让顾明珠退回席上去,看也不看郭玉秀一眼,起身吩咐回銮。
  这场曲江宴被闹成这副模样,她就是有心打算也只能白费心思了,只能容后思量了。看到依旧醉得不省人事的太子,她脸色便更加难看,一拂衣袖在众人的拜伏下大步而去。
  郭玉秀看着天后带着宫婢们向着紫云楼外走去,愣了一会才明白了过来,顿时泪如雨下,哭着要起身来追上去再哭诉自己的青白,都是顾明珠,那荷包也是顾明珠的!
  却被郭二夫人红着眼咬牙喝住了,她看了看一旁关切上来扶着顾明珠的罗氏,还有从容起身淡然而立的顾明珠,连同那两个花容月貌的顾家二娘子和三娘子,生生将已经满腔怒火和痛恨强压住,命人扶起郭玉秀:“秀娘,先回府去!”
  回去求太师设法出面,他一定有办法转圜的!绝不会让秀娘就这么毁掉了声誉,连累整个郭家!
  顾明珠看着死死瞪着她的郭家母女三人,却是云淡风轻地一笑,向着门外走去。只是走了几步,好似想起了什么来,吩咐阿碧:“叫人拿一两金与那位宫婢,就说是我赏的。”
  余光扫过郭家母女,果然看见她们脸色铁青,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愤怒已经全然掩饰不住。她笑了,头也不回向着门口而去。
  方才阿珠哀求过顾明珠,求她饶自己一命,赌咒发誓再也不会做这等事了。只可惜顾明珠不是个喜欢以德报怨之人,更不会相信恶毒轻易变回良善,所以她不会放过。


第24章 贪婪
  “这小娘子倒真是厉害!”
  看着带着婢女离开的顾明珠,还有怨毒地很不能扑上去的郭家母女,崔奕放下手中的酒盏,笑着与陈留王李念说道:“你可瞧见了?”
  李念也正望着走远的顾明珠,温文的脸上露出清浅的笑,没有开口。
  一旁已经起身与新科进士们作别的贤王李裕目光也掠过那个背影,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模样。这位顾家大娘子还真是特别,前一次在西河庄子上,这一次是在曲江会上,实在是教他无法不留意。
  说起来顾明珠的确是不同寻常,贵府里的夫人娘子们个个都有自己的心思,难免会有点小手段,可谁也没有她这样狠心,这样彻底,还能叫人说不出话来。
  只是顾明珠却不知道她惹来这许多人的注意,她这一刻真懒洋洋地靠在自己马车上,枕着迎枕小小地打了个呵欠,闹了这大半天费心又费力,又是一早就起来了,这会子还真有些乏了。
  “娘子,方才……”阿碧怯怯地看了她脸色好一会,才壮起胆子开了口。
  她实在是忍不住要问一问,方才宴席上的事着实太过诡异!
  看起来明明是郭家娘子有意要陷害,可自家娘子却好似什么都知晓一般,样样做得滴水不漏。
  尤其是那个荷包,更像是娘子有意要让她们拿去的,竟然不声不响早已留有后手!
  顾明珠看了她一眼,却是淡淡笑道:“阿碧可曾见过我阿娘?”
  阿碧不明所以,摇了摇头:“婢不曾见过大长公主。”
  那位名扬天下的宣阳大长公主在十余年前就已经撒手而去,阿碧是后来才从庄子上送进府里的。
  顾明珠转回头望着她:“我见到了,这些时日阿娘时时托梦与我,这许多事都是她告诉我的。”
  阿碧愣住了,带回过神来已经后背生凉,战战兢兢地伏下身子去,许久不敢再看顾明珠,也不敢再问。
  “阿娘说,让我小心行事,有人要害我。”
  顾明珠却依旧说了下去,“我便知晓了。”
  她不能告诉阿碧她们实情,唯有借先人庇佑的理由让她们信服。
  阿碧不再问了,她也不再说了,依旧懒懒靠在迎枕上,闲闲望着马车外的街市。
  这一回被送进东宫为侧妃的要是郭玉秀了,只怕郭家母女这会子正急着赶回太师府去,想要求郭太师出面求情吧。
  想到这里顾明珠一笑,当初自己也是那副模样,罗氏急急慌慌带着她往回赶,盼着顾青能设法进宫求情转圜,只可惜天后娘娘恼怒已极,第二日册封的诏谕便送到了大将军府,她终究被送入东宫去了。
  回想起那一世在东宫短短一年的光景,顾明珠的目光阴沉了下来,越发幽暗。
  若说如今是在人间,那时候便是地狱!
  所以这一回,她要送了郭玉秀去尝尝那滋味,让她也尝尝受尽凌辱折磨,日日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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