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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族-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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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知贤是当真不知情,她再傻也不会拿靖阳公的生命开玩笑,后半辈子还得指着靖阳公过活,她怎么可能给他下毒,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她非常怕长公主查到什么,毕竟那药方子……

    长公主蹲下来盯着她,用近乎平静的语气,“药是你抓的,去哪个铺子抓的,跟谁一起去的,吃剩的药渣给我瞧瞧。”

    “我,是我自己去的,没有别人,去的东市陈记药铺,药渣子都倒……倒了。”

    “没遇上什么人?”

    “没,没……”

    她原本想说遇上了叶长安,又怕她把于公子的事抖落出去,于是干脆把这段抹了去,只求叶长安别多管闲事把她卖了。

    长公主足足盯了张知贤好半晌方起身,她心里开始不确定了,虽然她始终以为张知贤心里有鬼,但却排出了她下毒的可能性,一来张知贤没这个胆,再者下毒的人一定会想方设法先把自己摘开,没有这么蠢的。

    她去到靖阳公的房间,问守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御医,“靖阳公中了何毒,可还有危险?”

    御医胆战心惊的回说:“回长公主,靖阳公中的是最致命的砒霜,但因为用量极少,又发现解救及时,这才勉强挽回一命。”

    下这么直白的毒,明摆着就是奔着取命来的,怎么会用量不够,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长公主,有一事不知当讲不讲。”御医看了看长公主,得了允许才继续说道,“我发现靖阳公好似有服用至幻之药的痕迹,这种药不致命,却有依赖之功效,长期服用亦能导致人性情大变,另外我看过了之前郎中开的药方,皆是四平八稳的补气之药,并没有什么差错。”

    看来张知贤心里的鬼就是这个,她用某种药物控制了靖阳公,所以才会亲自去抓药熬药,那靖阳公中毒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有人知晓张知贤会定期去抓药,毒可能是事先放在药里的,会是谁呢?

    于家吗,长公主不认为他们有理由害靖阳公,要真是于锦泰那个没脑子的意图张知贤,干出这种蠢事,那她就只能认了倒霉晦气,但如果不是他呢?

    在长公主为着靖阳公的事伤脑筋的时候,叶长安跟秦未也同时得到了靖阳公中毒的消息。

    他们领着文子欺刚回府,吕二口就跑来了府上跟他们通风报信,“秦将军,老大,我刚得的信,说是靖阳公中毒差点丢了命!”

    叶长安一愣,她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跟张知贤有关,“确定是救过来了吗?”

    “确定确定,要不然这会儿早包不住了,是长公主压着消息没往外走漏呢。”

    她对上秦将军若有所思的眼,“你说不会是于锦泰那个傻狍子干的吧?”

    原谅她心思有限,能想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奸夫奸妇谋害亲夫。

    当然不是,秦未冲她摇头,“你以为傻狍子是真心图谋她吗,怎么会干这种蠢事。”

    甭管是谁动手,只幸好靖阳公没死,秦未后怕的捏了把汗,靖阳公活着惹人嫌,死了就是现成的麻烦,大周朝现在根基不稳,根本经不起一定点动荡。

    “二胖子,有什么动静立刻告诉我,另外还有一事我得嘱咐你。”

    秦未神叨叨的小声跟吕二口说话,看的叶长安在旁直挑眉头,心说这是干嘛那,当着她的面勾搭她的小弟吗?

    “哎哎我记下了秦将军。”吕二口点头哈腰的应了,应该是秦将军第一次交给他任务,激动的不知所以,完全忽略了他家老大的注视。

    “秦将军,老大,我这就先回去了,宫里还有好些事情要忙,我改日再来看你们。”

    秦未叫住他,“二胖子,陛下眼下在读书吗?”

    “倒是也读一些,不过杂书为主,我也不太懂。”

    “嗯,回头我给你一份书单,你找给他看,既然有心想管事,就别畏首畏尾的,胆子适当放大些。”

    吕二口眼神一亮,秦将军有心提点小皇帝,这实在是求之不得的,让他们放大胆子,言外之意就是说他会站在小皇帝这一方并且会为他保驾护航,小皇帝有希望了。

    “秦将军!我得给您作揖!”吕二口对着秦将军深深作揖,千言万语都不能代替他心里的感激之情。

    吕二口那感恩戴德恨不得跪下来喊秦将军祖宗的模样,看的叶长安直砸嘴,等二胖子走了,她酸了吧唧的瞅了秦将军一眼,“感觉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崽子,被秦将军两句话就骗走了。”

    惹的秦未笑不止,“该让你养的小崽子们都来瞧瞧你的小气样。”

    “哼,有什么大计划连我也不能说吗?”

    秦未揽过她的肩膀,“也不是不能说,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对了,你今日当真见到了张知贤去买药?”

    “是啊,我说的可不是瞎编的,靖阳公不是没事吗,你还在担心什么?”

    秦未摸摸她的发顶,“希望真没事吧。”

    不知为何,他心里有了不安的感觉。

正文 169误送命

    秦将军的不安很快就得到了印证。

    靖阳公经历了一回生死后,并没有得到什么大彻大悟的人生启示,反而更加暴躁,当即就去了长公主府上质问。

    把长公主吓得不轻,烦躁又不能把他轰出去,“二哥,你身子才好,不在府上好生将养,跑来我这里做甚?”

    靖阳公的脸色非常不好形容,有大病初愈后的苍白,又带了些不容忽视的癫狂,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呼吸还很急促,这模样让长公主一阵发毛。

    “是谁要害我!”靖阳公死死盯着长公主,“一定有人给我下毒,说!是不是你指使的!”

    长公主脸一黑,“二哥你是疯了吗,我怎么会给你下毒,这话不去问你的女人,来问我做甚!”

    “她又懂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早就想着把我除掉了吧,嫌我碍眼是吗,假惺惺的收留我在长安城,其实就怕我抢回王位吧!”

    长公主的脸色冷了下来,“我要想杀你还等今天吗,十几年前我就对你动手了,你现在什么也不是,没有我收留你,你以为你能安然体面的活着吗?别怪我瞧不上你,你这辈子就不是当皇帝的料,别说你没这个本事抢回王位,就是抢回来,迟早也叫人撵下去,我干嘛做这等出力不讨好的事!”

    话是这样说,可现在的靖阳公完全没有理智,生死关上走一遭,记住的就只有对死亡的恐惧,他看谁都像要害他的人,对谁都话都不能信任。

    “不是你就是赵呈稚,你们自己窝里斗,我成了被殃及的池鱼,你们都不是好人!”靖阳公指着她的鼻子,“现在看我找到亲女了,看我巴结上秦将军了,你们一个个都见不得我好!”

    在靖阳公的手指快要怼到长公主鼻子上的时候,她确定靖阳公一定是疯了,倒是被他这样一提醒,她忽然开始疑心下毒的事是赵呈稚做的,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二哥你糊涂了吗!”长公主躲开他的手,眼里一阵嫌恶,被人怼到眼前的感觉非常糟糕,随便换成谁,现在也没命站在她眼前了。

    “二哥你先别冲动,你中毒的事我正在调查,还有你女人平日里给你吃的药你清楚吗,你怎么能那么糊涂,随便什么药都吃那?”

    “她给我吃的都是好东西,我吃了后才能睡得着,头才不疼,她才不会害我!”

    长公主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我看你是吃傻了,想活命的话就不要再随便吃药,不然下次可就不一定这样幸运了。”

    “所以你这是认了吧,啊!就是你要害我!”

    靖阳公已经完全没有了正常的逻辑,他忽然扑上来掐住长公主的脖子,饿虎扑食似的眼神,势要把长公主生吞活剥了。

    长公主一时不备居然被他偷袭成功,脖子上的禁锢让她非常恐慌,她下意识的反抗起来,手脚并用拳打脚踢,连形象都不顾了,俩人就这么扭打在一起。

    靖阳公毕竟是个男人,无所顾忌之后力气更是大的吓人,长公主无法挣脱开他的钳制,情急之下,不知随手抓了个什么,本能的朝着靖阳公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震耳欲聋的一声碎裂声响过,忽然就安静了下来,长公主只能听见自己砰砰跳的心,还有眼睁睁看着靖阳公倒地,他保持着怒目圆睁的表情,额头上的血瀑布一样顺流而下。

    这是她砸的,但不致命,真正杀死靖阳公的是远处射来的弩箭,放箭的人惊魂未定的站在门外,是颜卿。

    “你做甚要杀他!”

    长公主慌了,她连滚带爬的查探靖阳公的鼻息,大概还稍微有一点生息,只是箭入的地方太寸,正中后心处,她心里清楚,能救回来的希望渺茫,但还是嘶吼着喊御医。

    颜卿瘫软在地,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扣动弩机的,他只是见长公主有危险,一门心思的只想救人,完全没想到居然杀了靖阳公。

    完了,他心里闪过的念头只有这一个。

    御医赶来的时候,靖阳公已经咽了气,长公主有些失了镇定,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她不能把靖阳公的死扣到自己身上,她必须要想个万全的借口。

    靖阳公暴死的消息很快就传开,彼时叶长安正跟秦将军用饭,她当即就喷了一口汤,呛了个半死。

    秦未给她顺着后背,一边拿了帕子替她擦嘴,“以后用饭的时候不用来报信。”

    来报信的小侍从顿时不敢说话了,秦将军很少训斥人,但事关将军夫人的时候就不一样了,他察言观色的赶紧退下。

    “我没事啊秦将军,你别对人家那么严肃吗。”

    叶长安顺过了气,才开始慢慢消化方才的消息,靖阳公死了,那个很有可能就是自己亲爹的人死了,她发自内心的没什么触动,只是有些异样,并且反复咀嚼过这些异样,最终仍旧无解。

    她就是害怕敏感如秦将军,会以为她心里有什么,其实真的什么也没有。

    她抓住他干燥温凉的手,心里平静了许多,“说靖阳公是因为吃药发疯自己撞死的,这话你信吗?”

    秦未心里反复思虑了许多,只不过对着她的时候脸上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他又舀了一碗汤,亲自拿汤勺喂她,“你先把饭好好吃了,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

    靖阳公如何死的确实不重要,事实就是他已经死了,秦未要面临的是后续的一系列变故,而这些都不需要她操心。

    叶长安如今也了解了秦将军的脾气,他不想让她操心的,她就很配合的不多问,当然私下里该如何还是如何,谁让秦将军现在惯她。

    不过有关靖阳公的事,她是真心不想参与,既然生前没什么关系,死了就更不要有什么关系了吧。

    长公主说靖阳公是发疯自己撞死的,这话搁谁心里都要打个问号,后来又传闻是靖阳公夫人给靖阳公乱吃药造成的,也就是把屎盆子都扣在了张知贤头上。

    张知贤自然知晓不是因为这个,于是就上门大闹,说是长公主谋害了靖阳公,不止去长公主府上闹,还去宫里闹,她如今是光脚不怕穿鞋的,人绝望的时候什么事干不出来,最后闹的满城皆知,然而靖阳公的死依旧是无头悬案,反正你们自家人狗咬狗,跑不掉还是你们自家人干的。

    如此靖阳公死了不到三天,除了长安城闹的人尽皆知外,高安也做出了回击之态,他自立为帝迁都邺城,声称要替大魏皇帝诛杀叛党讨回公道。

    所谓的叛党,自然就是指以长公主跟秦未为首的大周政权,他们都不是好人,背叛篡位不算,如今还把废帝杀了,这无疑给了高安最好的借口,这种时候他称帝建立政权,那就是正义之师,干的都是为民除害的平定天下的好事。

    秦未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高安兵马精良,一旦再与南朝合作,可谓如虎添翼,到时候大周朝难以应对,天下就要改姓高了。

    故而靖阳公死的消息一传出来,他就忙着在兵营做各种部署,为的就是防止高安随时出击,此时舆论对高安有利,他必然会趁机起兵的。

    当然叶长安对此知之甚少,一来秦将军对她一向报喜不报忧,再者她打定了主意不过问靖阳公的事,甚至这两日都不怎么出门,生怕遇上了神智不清四处发疯的张知贤,惹一身的麻烦。

    只没想到这日忽然有人来访,居然是许久不见了的冯内侍。

    冯内侍一直跟着靖阳公,也算是衷心,叶长安对他印象一直不错,皆因为洛阳城的时候,得过他不少照顾。

    却不知他这时候来找她做甚,叶长安让人把他带去会客厅,决定见一见。

    冯章身上披了麻衣,看上去苍老不少,见了叶长安,习惯性的就给她弯腰行礼,“将军夫人叨扰了。”

    “冯大人你这不是折煞我吗,跟我还行什么礼。”叶长安忙去扶他坐下。

    她成了将军夫人后,地位水长船高,谁见了她都会客气一番,只是她本人仍旧不习惯人家给她行礼,尤其年岁这么大的,看着都折寿。

    “应该的应该的。”冯章一辈子看人眼色,任何分寸都拿捏的很好,如今叶长安身份不一样,再也不是以前遭人嫌弃的庶民了。

    “不知冯大人找我来所为何事?”

    靖阳公一倒,昔日跟着他的这些人就什么都不是了,不然张知贤为何会如此失常,尤其冯章身为内侍,将来的生活都很成问题,所以叶长安看他就格外可怜,说话就特别客气,想着要不要跟二胖子说说,再把他安排进宫什么的。

    “不瞒将军夫人,我的确是有事才登门叨扰,如今靖阳公去了,我很快也会离开长安城,想着在临去之前,跟您交代一些以前的事情。”

    以前的,还跟她有关的事,那不就是彦娘吗,有什么是非要等靖阳公不在了才能说出来的事情吗?

    “冯大人您坐下来慢慢说,是有关王沉的事吗?”

    冯章点头,“您猜的没错,是有关她的出身,当年她来靖阳公身边后,靖阳公私下里调查过她的身份,有些是靖阳公知晓的,而有些却被我瞒了下来。”

    叶长安心里一怔,冯章居然帮着彦娘隐瞒了身份,她的身份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吗?

正文 170好聚散

    “在这之前,我觉得有必要跟您说说王先生的一些琐事。”冯章稍微岔了下话题,脸上也挂上了温和的笑,“她来的时候我们都尊称她先生,她非常的有学识,也很聪明,生的又好看,除了性子冷淡了些,在我们心里几乎是完美的。”

    叶长安就这么被动的听起了有关彦娘的描述,她觉得非常神奇,因为跟她记忆里的那个人完全没有重合之处。

    “将军夫人,我知道您一定听了许多关于她的言论,但我想说的是,她或许心思深沉,却并不是个恶人,至少她帮过我,在我心里是感激她的,而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人,一个背负了家破人亡血海深仇的可怜姑娘,她接近靖阳公,接近陆将军,想的大概只有报仇吧,即便因此做了恶人,又为世人所诟病。”

    冯章的这些话又让她心里起了波澜,在她已经要放弃参与任何有关她爹娘的事情后,有人来给她构造了一个相对美好的彦娘,她得承认,她得到了些许慰藉。

    “她自称是琅琊王家出身,我们私下去详查过,王家确实有个叫王沉的娘子,只是她这一脉的人当时皆已经不在,其实是无从可考的,你也知晓靖阳公当时对王家敏感,我们还仔细查探过长安城王家,后来几经查找,找到过一个曾经在王家作奴仆的人打探,说的是王家曾有一个娘子,生来貌美,又聪慧过人,五岁时被秘密送走,却对外声称夭折,这个年纪跟一柳先生收养她的年纪相差无几,故而我才断定她应该是长安王家的。”

    也就是说彦娘幼时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被送走,因此逃过了王家灭门一劫,然后变身王沉来到靖阳公身边做谋士,为的就是复仇,除掉靖阳公,除掉高安,甚至灭掉大魏朝。

    叶长安轻敛眼睑,不知该说些什么,“冯大人,您存善心会得善报的。”

    冯章摆摆手,沉了口气,“将军夫人您别这样说,我这何尝不是叛主,其实都是罪过,我这样的人已经不计较是善报恶报,只是觉得应该把实情告知您。”

    “谢谢您如实相告,也谢谢您当时的隐瞒。”叶长安诚心的跟他作揖,“冯大人,不知您以后可有甚打算,我的意思是您不如留在长安城,在宫中养老也好,我可以替您安排。”

    “不了将军夫人,我早年给自己置办好了养老的地方,想着有命的话就搬过去,宫里我待了大半辈子,已经厌倦了,一个人等死挺好,您别为我担心,希望你跟秦将军往后都好好的。”

    既然如此,叶长安也不好挽留,便派人将他送了回去,人相遇一场,莫过于好聚好散,若都能如此该是多好。

    与此同时,杨府。

    杨茂辰正跟杨老夫人说着有关当年王家的一些事,“母亲,当年王家坏事,倒也不曾被赶尽杀绝,表舅公那一脉,的确有个早年去了兵营的表兄,是不是徐方就不得而知了。”

    杨茂辰的表舅公一脉,算是王家嫡出一脉,故而受害甚重,只要当时在长安城的,没有一个逃过此劫,不过靖阳公对王家的迫害并非诛九族似的赶尽杀绝,而是带着泄愤似的打压,他自以为王家只要没有翻身之地,对他就没有威胁,像是杨老夫人这种早已出嫁的旁系,或者与其他世家有牵扯的王家人,他便没有动。

    杨老夫人自从见过徐方之后,就一直惦记着查他的身世,因为她越想越觉得徐方与她那位表兄很像,如果真是王家的孩子就再好不过,如今靖阳公死了,王家人也不必再战战兢兢的活着,杨老夫人想要重振王家的心思就越发深了起来。

    “如果当真是王家的孩子,隐姓埋名是理所当然,那个徐方,我看八成就是他,尤其这两年才兴起的那些个家族,谁又知道祖上是谁,根本都是不可考证的,朔州那里多乱啊,乘乱起家再正常不过了。”

    杨茂辰点头,“不瞒母亲,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特意去朔州查了查,正如母亲所言,这个徐家是没有出处的,似乎是忽然就兴起的,再者徐家主来长安城意图不明,按理说攀结上了秦将军,又立了功,理所应当该在长安城谋个前程,他却一直不温不火的,跟谁家也不亲近,实在是太奇怪。”

    杨老夫人点头,“怕是谨慎的,靖阳公不死,王家人就不敢轻举妄动,如今他死了,我看咱们应该主动些,得空请来家里坐坐也使得。”

    杨茂辰又道:“母亲,靖阳公一死,我看长公主有些慌了神,再有于家的事,怕是秦将军开始出手了,您看咱们……”

    杨老夫人脸色一沉,“这个女人不除,大周朝是没有前途的,万事还要倚赖秦将军,咱们不好左右顾盼,必须要助秦将军一把,长公主跟赵呈稚面和心离,只要再说动了郑家,她手上就无牌可打。”

    杨茂辰点头应了,得了杨老夫人的指示,心里便有了计较。

    三日过后,靖阳公提前给发了丧,尽管长公主办的排场不小,但真正赏脸的人寥寥无几,因为首先秦将军没给脸,相应的看秦将军脸色的人就更没有脸可供奉,谁心里都不糊涂,长公主根本护不住他们,像是于家,秦将军还不是说动就给动了,一点面子都没给长公主留。

    没了脸的长公主越发暴躁,看谁都不顺眼,就这两日的功夫,不知打骂了颜卿几回,弄的长公主府上的人整日战战兢兢。

    当然她还没忘了寻赵呈稚对峙,靖阳公的账还没算明白呢。

    赵呈稚无可无不可,反正靖阳公死了,他下毒的事一点没有遮掩的必要,长公主一问,他就干脆的认了。

    “是我干的如何,他又不是死在中毒上,而是死在你的府里,所以你跟我质问的着吗?”

    长公主火冒三丈,恨不得撕了他这张成事不足的脸,“你是脑子进水了吗,我说过靖阳公不能动,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如今高安趁机得了权,我看你要如何应对!”

    赵呈稚手里的茶碗一摔,“你少来给我指手画脚的,你脑子没进水,于家也照样没保住,整天说的比唱的好听,就是拿人家秦将军一点法子也没有,等到杨家郑家也叛了你,我看你拿什么跟我叫板。”

    这俩口子以前还能貌合神离的谋事,现在说撕破脸就撕破脸,可谓一点面子也不留,赵呈稚的野心不比长公主小,长公主有用的时候,他可以容忍她指手画脚,如今眼看着长公主就要失势,谁还想看个女人的脸色过活。

    长公主长这么大,从来都是谋事在胸,大概没受过这样的挫败,这连番的打击让她失了镇定,不过到底还存了理智,她明白眼下不是跟赵呈稚闹翻的时候。

    “呈稚,之前是我低估了秦白渊的心思,如今内忧外患,我们不该窝里斗,高安随时都会发动,秦白渊必会得到更多人的支持,咱们这时候不联手还等何时,待除掉高安,就是他秦白渊的死期到了。”

    赵呈稚不以为然的敛着眼角,没有再跟她争论,但心里完全没有把她再当回事,对他而言,无用之人就没有再废话的必要,不论是靖阳公还是长公主,到了碍手碍脚的时候,除掉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而在赵呈稚这里得了晦气的长公主,心里的火气越发没出撒,尤其对秦白渊怨念极深,于是心思就动到了叶长安跟文子欺头上,对她而言没了用处的两人,却又是秦将军的左膀右臂,除掉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这日宋小公子照例在后院蹒跚学步,陌遥不在,只有两个姑娘照看着,娃娃到了年纪,学走路也很快,这才多久的时日,宋小公子就能在没人搀扶的情况下蹒跚两步,跌倒了也不哭闹,自己一边爬一边站起来再走,十分叫人省心。

    陌遥叮嘱过不要看的太紧,放他自己跌倒也无妨,只要不出院子遍没有妨碍,两个小姑娘起先不敢放松,错眼不放的盯着,后来时间久了,见他自己走的很好,跌倒也不哭,心里就逐渐放松起来。

    一放松就出了事,两人一时没盯着,宋小公子居然自己出了后院,找不着了。

    可没把两个姑娘吓掉了魂儿,陌遥对宋小公子宝贝的很,凡事都亲力亲为的照看,若是知道宋小公子丢了,还不得疯了,更何况没法跟叶娘子文公子交代。

    陌遥得了信儿,心里一沉,“你们确定是他自己走丢的?”

    两个姑娘面面相觑,意识到了事情好似并不单纯,“陌遥娘子,我们没有看到他是不是自己走丢的,可咱们这里不至于有人堂而皇之的进来吧?”

    这可不好说,长公主在她这里布满了眼线,乘人不备抱走个奶娃娃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不然就凭宋小公子那双小短腿,自己又能走去哪。

    果然不多时,长公主就抱着宋小公子出现在了井香,娃娃在她怀里不哭不闹,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

    “长公主,你这是何意!”陌遥冷着脸,显然是被她惹恼了。

    长公主却笑着,手指不时在宋小娃娃脸上摩挲,“没想到你对这娃娃还动了真感情呢,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劳烦你件事,替我把叶长安约出来如何?”

    陌遥心里一沉,一下就明白了长公主的意图,她想杀长安,或者还有子欺,为的大概就是报复秦将军。

    “约人而已,至于跟娃娃过不去吗,你把他给我,我帮你约便是。”

    陌遥尽量压抑着心里的愤怒跟担忧,表现的若无其事,因为她越是在意,长公主就越是得意,宋小公子就越危险。

    “哦?这样痛快啊。”长公主不疾不徐的说话,像是要把人给逼疯,“这孩子挺乖的,我还怪喜欢他,不如就留在我那里几日,你放心,我会好好地把他还给你的。”

    “长公主,你这样不太妥当吧。”陌遥紧紧攥着手指,“孩子是人家的,你想要至少得经过人家同意,随随便便从我这里抱走,我又成什么了,傻子也知道我有问题,你认为他们会上当吗?”

    “你这样说好像也有道理。”长公主笑了笑,“我看不如这样,我来替你约,坏人我来做,保管不会让你在文公子那里为难的。”

    长公主一定是疯了,陌遥面沉似冰,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把宋小公子抱走,陌遥实在不敢强行动手,她不敢拿孩子开玩笑,她甚至不确定这个疯女人是不是对他动了手脚。

    “娘子,我们该怎么办,宋小公子他……”

    “必须要尽快通知秦将军。”陌遥搅着手指,心里怎么也无法平静。

    “可是秦将军现在不在长安城,来得及吗?”

    “来不及也要去,咱们手上没有人,真出了事就迟了,你们小心些,避开她的眼线。”

    陌遥好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眼睛里迸出的光十分骇人,若这个女人真敢动宋小公子,哪怕拼个鱼死网破也不会放过她。

    这两日秦将军的确不在府上,叶长安整日百无聊赖,却因为靖阳公的事不怎么想出门,有心去兵营帮他,秦将军又不让,简直要把她逼疯。

    正想着去陌遥那里看看宋小公子,却忽然听闻他病了,心里一着急,也没管消息打哪来的,这就着急忙慌的往陌遥处跑。

    当然被惊动的不止她,整日暗搓搓溜去人家后门看外甥的文某人也急了,等叶长安一出门,他就心急火燎的尾随而去,一个走前门,一个溜后门,谁也不影响谁。

    等他们各自到位后,却不约而同的听见一阵孩童啼哭,宋小公子很少哭闹,乍然听见他哭的这样撕心裂肺,两人心里都急了,想也没想就寻着哭声而去。

    在井香等消息的陌遥自然也听见了,她暗道不妙,心知定然是长公主把长安跟子欺引来了,亦紧随着哭声而去。

正文 171生死劫

    叶长安听到了宋小公子的哭声,心里的第一个反应是他被坏人给偷走了,因为哭声不是从屋里传来的,再者宋小公子只要哭闹,必定是受到了什么不好的待遇,说不定是被偷走的人打了。

    而文子欺的第一个反应却是宋小公子被陌遥虐待了,心说果然这个女人不安好心,见他不上钩,耐心没了,于是就虐待他家外甥来泄愤,故而气急败坏的寻声而去,打算爆揍那个女人来出气。

    只是两人去的方向却完全相反。

    陌遥出来的时候,可以很明确的听见哭声是从两个方向传来,但由于他们二人分别在前后门,所以皆寻着离自己近的哭声而去,所以完全走了岔道。

    陌遥心里焦急万分,本来以为至少可以阻止他们中的一个,却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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