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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族-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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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遥酿的果子酒,开坛就是扑鼻的清香,别说她,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过来,皆想讨来尝尝,叶长安大方的给每人倒了一碗,众人举杯齐贺,清甜的酒一入喉,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这是个能叫人喜悦的味道,叶长安又倒了一碗,这下不舍得一口喝完,放在嘴里慢慢品着,不时看一眼秦将军,然后两个人互相傻笑,尽管时不时就要遭大家哄笑,仍旧美好。
另一旁扶摇帮的兄弟最能闹腾,都撺掇着老鬼跟孙娘子喝交杯酒,老鬼苦追人家孙娘子许久,一直没得手,他现在被整的没了一点脾气,见了她就怂,又好面子,所以哼哧哼哧的跟大家嚷嚷。
“都起什么哄,孙娘子可是正经人,就见不得你们这样的粗鲁人,是吧孙娘子,我跟他们不一样!”
孙庆芳白了他一眼,主动倒了一碗酒敬大家,“我得代表姐妹们敬大家伙一杯,几番出生入死,我们的命都是你们救下来的,就着秦将军叶娘子的好日子,我跟诸位说声谢谢!”
她说完先干为敬,弄的扶摇帮兄弟都不好意思起来。
“老鬼你瞧瞧人家孙娘子多懂事,你个怂蛋,还愣着干嘛,不会说句好听的人话吗?”
老鬼抓着后脑勺,被大家推搡到孙娘子身边,含羞带臊的说道:“庆芳,你看咱俩的事……你就赏个脸喝一杯?”
孙庆芳举着碗绕过他的胳膊,瞪他,“你倒是喝不喝,说那么多做甚,熊样!”
老鬼忽然心花怒放受宠若惊,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喝喝!孙娘子你答应了吗?”
“呦吼……”
大家的起哄声此起彼伏,推搡着两人挤到一起,老鬼酒壮怂人胆,一下把孙娘子扛在肩头上,原地转了好几圈。
有热闹圆满的,就有失意喝闷酒的,陌遥端着酒杯起身,走向一直闷声喝酒的文子欺身边,“子欺,陪你喝一杯如何?”
文子欺迷瞪着眼看她,笑了笑,“好啊,以往想讨陌遥娘子一杯酒,真是难如登天,如今主动送上门,我如何能推拒,不知喝大了的话,可留宿?”
陌遥心里一阵难受,脸上还是笑着,“我先干为敬。”
文子欺如今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即便跟秦将军也是这样半死不活的,实在叫人着急,又听不进什么劝,谁说都没用,只有跟他喝酒的时候,他才会搭理人。陌遥知道他心里不好过,只能委屈忍着,陪他默默的一杯接一杯,偶尔说两句,他都是爱答不理的。
“子欺,喝过酒,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就说出来,别总这样闷在心里,大家都替你担心着,还有宋小公子,他正是需要你的时候,日子总要往前过不是吗?”
陌遥知道他心里不是想不明白,只是不想面对,或者今日这样的日子能让他敞开心扉吧,故而多劝了几句,没想到文子欺忽然发起火来,把手里的酒坛摔在地上不说,还把眼前的桌子给掀翻了。
文子欺额头青筋暴起,“你到底是不是来喝酒的,不想喝就滚蛋,别自以为是的来教训我,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兵营里瞬间安静了,大家不知道是该继续喝酒装作没看见,还是过去劝两句。
“好,我跟你没关系,大家跟你都没有关系,你就一辈子关在牢笼里别出来,无视所有人对你的关心,就让他们在天上看着这样的你。”
文子欺的巴掌嚯的举过头顶,对着陌遥的脸就打了下来,陌遥不闪不躲,迎着他的目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眼神太戳人心,文子欺的手在贴近她的那一刻蓦地停住。
他的胸腔不停起伏,好似酝酿了愤怒的猛兽,随时都会迸发出来咬人,“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绝不饶你!”
文子欺甩袖离开,随意牵了匹马跨上就跑,陌遥跟在他后面追了上去。
叶长安这个火气一下就冒上了头顶,“他这是跟谁那,我怎么这么想揍他呢我!”
秦未拉住她,“长安,让他们自己解决吧,让他犯犯浑也好,浑着浑着也许就好了。”
“不是,我怕他欺负陌遥啊,万一把陌遥给打了怎么办?”
秦未笑了笑,“放心吧,真要打了啊,他几辈子都还不清了。”
叶长安叹口气,“这不是造孽吗,花蚊子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那?”
“嘘,咱今日不谈别人。”秦未在她耳边低声说,“陪我出去醒醒酒如何,我好像喝多了。”
“秦将军你喝多了!”
叶长安一不小心就把话大声嚷了出来,然后所有人都意味深长地看向他们。
秦未抚额,无语地看着她,本来想带她偷偷溜了的,这下好了,全天下都知道了。
“秦将军!领着咱们将军夫人找个没人的地儿赏月醒酒啊,您放心,我们什么也没听见,给你们打掩护,你们去的地方方圆十里内,保证没人!”
“就是就是!兄弟们继续喝啊,咱什么也没瞧见!”
“哈哈……”
悲苦的秦将军抬头望天,感觉自己几辈子的老脸都搭进去了。
正文 164去赏月
此时月上柳梢,夜不黑风不高,秦将军要跟新婚夫人找个没人的地儿赏月聊人生,正合适,大家对此表示非常理解并且十分愿意配合。
临走之前,徐应桐笑嘻嘻的走过来,也拿红布包了个物件,不知道为甚,叶长安看那物件的形状,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嘻嘻,秦将军那,你们成亲,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好东西,小小礼物不成敬意,您千万收下那。”
秦未眉头一挑,看了叶长安一眼,十分凑巧,他感觉这东西非常有可能跟他媳妇有关。
“徐娘子客气,你送什么我跟长安都高兴,是吧媳妇?”
叶长安眼神飘忽的应了一声,“可不是,高兴嘛……”
徐应桐把礼物交给秦将军,别有用意的挤弄了下眉眼,“天色不早了,赏月要趁早啊,我们就不送了,明日不用着急回来,兵营里交给我们,秦将军尽管放心啊!”
秦未把礼物捏在手里,要笑不笑的看着叶长安,“我们会好好赏月的,徐娘子有心。”
徐应桐掩着嘴,一边偷笑一边跑开,贺添不明所以,“你送了什么好东西这样神秘啊,连我也不告诉?”
徐应桐一脸自豪,“你不懂,他们的新婚夜,总要送点增进感情助兴的东西啊,秦将军收了我的东西,会更加疼爱长安的。”
贺添脸一红,明显是想歪了,“应桐……你懂的还真不少。”
有好东西不能留着自己用吗!
贺添今日喝酒喝的畅快,胆子也大了起来,他上前抱住徐应桐,“应桐,借着秦将军的好日子,咱也把日子定了吧,就十日后如何,我……等不及了。”
徐应桐一拳头打在他身上,“你个没安好心的,我知道了知道了,再说就打死你。”
今天大概是个过于美好的日子,有情人可以敞开心扉,久别重逢的兄弟尽情把酒言欢,被生死禁锢许久的人可以暂时放松心弦,三五成群喝酒吃肉,即便新人暂时离场,也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兴致。
而堂而皇之中途离场去赏月的两位,则尽情策马狂奔,奔着奔着,就奔去了无人的旷野。
这样静谧的月夜,气息间尽是迷人的味道,旁若无人的欢跑一场,无酒自醉,竟是比方才还要微醺。
“秦将军,这里赏月不错啊,今日月色刚好呢!”叶长安仰躺在夏日茂密的草地上,看着天上的月亮,很想在这里睡一觉。
秦未在她身边坐下来,没有着急赏月,而是拿出徐应桐送的礼物举在她眼前,“要不要先跟我解释一下,这东西是如何跑到徐娘子手里的呢?”
叶长安嘿嘿笑,想要抢过来销毁证据,但是没得逞。
“秦将军那,这种书谁都能买到啊,没准儿是人家徐娘子自己买的是不?“
“自己买的,然后写了我的名字?”
啊?有名字的吗,为什么她没看见,早知道撕掉了。
没错,这书就是她那日偷来送给徐娘子的,谁知道她居然还留着,几经生死,辗转长安城,还留着……
徐娘子可真是个长情的人那!
秦未要笑不笑的看着她,“心挺大啊,偷自己男人的东西送给别的娘子,怎么想的啊,偷的时候没犹豫?”
叶长安摇头,“没有,当时偷的义无反顾的。”
她欲哭无泪,谁知道秦将军能成自己男人啊,这不是为了巴结徐娘子嘛!苍天呐,这一篇还能不能揭过去了!
然而秦未没有想要轻易揭过去的意思,他撑着脸侧躺在她身边,决定改改他媳妇这个吃里扒外的毛病。
“刻着我小字的书落在别的娘子手里,这代表什么你知道吗?”
叶长安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身子,感觉现在的秦将军很危险,“代表,代表……代表秦将军深明大义助人为乐啊,我当时这不是急需秦将军帮忙吗,人家徐娘子仰慕你,送本书怎么了,忒小气啊你!”
倒成了他小气了。
“这么说,我应该主动送给她?”
“是借读,借读嘛,这不是人家读完了还回来了吗,秦将军我错了还不成吗,我以后再也不乱送人东西了,要不咱们还是赏月吧?”
秦未笑,“光错了就完了?”
那不然呢……
叶长安想了想,决定动用美人计,目前来说,大概这个最好用,于是猛的翻身到秦将军身上,二话不说把书抢了过来,随意一扔,好死不死的就扔到了六顺眼前。
变故来的太突然,灵敏如秦将军都没反应过来,这丫头俯下身来,居然抬起他的下巴,“小……白渊?”
秦未:“……”
叶长安哈哈一笑,实在是爱看秦将军愣怔的模样,于是干脆而又粗暴的堵住了他的嘴。
清甜的酒香跟浓烈的酒气混合在一起,酝酿成了另一种蛊惑人的滋味,一下子就撞进了两人的心口,光是这种滋味就足够彼此沉迷。
秦未没有着急反客为主,而是任由她稍有生疏的舌尖在嘴里乱窜,就如同她鲁莽张扬的性子,既让他无奈,又令他欢喜。
大概哪一天她对他举刀相向,他也是欢喜的吧,秦未觉得自己可能病得不轻,但眼下他愿意病着。
叶长安一开始想着讨他原谅,见他不反抗,胆子逐渐大了起来,又想到秦将军说要她看着办,于是她就打算看着办了他。
她没什么章法,没有秦将军的指点,她更像个闯进神秘世界的孩子,凭着有限的认知独闯,可喜的是秦将军一路配合,给了她莫大的信心跟胆量。
此时夜深人静,因为空旷,连虫鸣声都异常遥远,只有两匹品貌相差甚多的马,还有一颗低矮的歪脖树。
六顺照旧不被同类搭理,但由于相处日久,人家也并不排斥它,只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六顺看破了红尘,也不再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但是它看不破眼前的书,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它凑在上头闻了闻,可能上头还带着女孩子的脂粉味,害它打了个喷嚏,六顺不悦的退避三舍,并且拿一只前蹄拍了两下,发现它竟然可以翻动,微风再一吹,轻轻柔柔的。
六顺琢磨着,这可能是它主人给它的新食物,颜色跟它吃的干草很像,还有香味,夜深人静马生无聊,不吃点什么多难过。
于是六顺一边嚼了书页,老僧入定似的嚼着,感受着荒野与浓情蜜意给单身马带来的双重袭击,在别人世俗的活着的时候,它自我感觉灵魂得到了升华,作为一匹马生经验无比丰富的马来说,根本不屑于这些世俗享乐。
六顺参禅似的嚼完了一本书的时候,天色渐明,此时如果再投下一束光的话,它大概就可以完美的升仙。
伴随着六顺俾你万物的哼哧声,叶长安悠悠转醒,她被秦将军包裹在怀里,睡的香甜,尽管晨露微湿,却不觉冷,反而周身都弥漫着慵懒的舒适。
她正想把秦将军闹醒,一抬头却对上了他有些迷茫的眼神,只有一瞬,但她心里忽然咯噔一下,说不出来的奇怪。
“秦将军你也醒了啊,睡得好吗?”
托她的福,他几乎没睡,他有时喝过酒之后反而更加清醒,越清醒越感觉自己抱着个危险物品,被她不甚娴熟的撩拨过后,越发的心痒难耐,再警惕一下周遭,那就更睡不着了。
于是彻夜未眠加上饮酒,他眼花的毛病又犯了,还没能缓过来,就被她撞了个正着。
秦未重新把她抱住,“睡的不好,再陪我睡会吧,天色还早,他们一定闹了一宿,肯定都在休息,咱晌午再回去。”
叶长安不疑有他,窝在他怀里又闭上眼,只是睡不着,“秦将军,我决定以后不在上头了。”
秦未笑起来,“是疼么。”
她羞涩的埋在他怀里,闷着应了一声,所以昨晚她办秦将军的后果就是自己遭了罪,不知道是不是报应。
“我决定了秦将军,回头我就去找找闺房里的书本,我觉得可能是我不得要领!”
秦未嘴角一抽,心说惨痛教训之后不应该是老老实实听话吗,她居然还迎难而上?很好,他找了个不畏艰难勇于探索的媳妇。
“哪里不懂的问我就好了,找什么书!”
“秦将军,你老实招了吧,你以前是不是看过,不然如何这样老练!”
秦未没想到自己惹火上身,不自在的咳嗽一声,“哪都有你,我还是你师傅呢,不服气吗!”
“服服,我以后一定虚心向秦将军学习。”
秦未没了脾气,在她发顶吻了一下,“要不要现在学,嗯?”
“呀!秦将军你为老不尊,大白天的,我我我去找点吃的,看看六顺饿死了没有,你你你你再睡会好了。”
叶长安慌张的爬起来,生怕光天化日的被秦将军就地正法,红着脸跑开了,她脸皮再厚也抵不过老奸巨猾为老不尊的秦将军,甘拜下风。
秦未笑着仰躺在地上,对着开始刺眼的白光睁开眼,可惜他只能感受到一点光,并不觉得刺眼,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眼睛被刺痛,哪怕流点泪也好。
叶长安去解了六顺的绳子,想放它去吃草,只是原本饿了一宿肚子的六顺却并不热情,对鲜嫩的草爱答不理的样子,她心下奇怪,心说它难到啃树皮了吗?
叶长安四下瞧了瞧,猛地发现地上有几块疑似纸张的残片,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想起来昨晚被她无情抛弃掉的刻了秦将军小字的书。
叶长安:“……”
六顺那六顺,你他娘的一天不捅篓子皮痒啊你,这可怎么跟秦将军说啊,刻了他小字的书进了六顺的肚子,秦将军不得活吃了她吗?
叶长安欲哭无泪的领着罪魁祸首出去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秦未已经醒了。
“秦将军你醒啦,咱这就回去啊,肚子好饿,这里什么吃的都没有。”
“你有看见那本书吗?”秦未问她。
叶长安嘴角一抽,“秦将军,你要我说实话吗?”
“不然呢?”
叶长安指了指六顺的肚子,“在那。”
秦未:“……”
“秦将军你听我解释。”叶长安干笑两声,“这纯粹是个意外,那本书被六顺当了宵夜,就剩了几块残片,情况就是这么直白……”
“可惜啊。”秦未笑着叹气,心说还预备着拿它当一辈子的把柄那,六顺这家伙果真天生的克星。
“是很可惜啊,秦将军的书呢!”
秦未笑起来,“罢了,吃就吃了吧,咱们赶紧回去,不是饿了吗?”
叶长安庆幸他没有追究,高兴的应了,跨在六顺身上,哒哒哒跑了起来。
秦未惦记着回去之后要单独见一见薛常,有关当年的事,他始终存有疑惑,是时候解开谜团了。
正文 165当年事
俩人一路快马加鞭,赶在午时之前回到了兵营。
叶长安吃饭的功夫,听到了一个让人喷饭的消息。
徐应桐绘声绘色地说给她听:“你猜怎么着,今日早晨文公子是被打晕了驮回来的,脸上还有巴掌印儿,别怪我多想,昨晚上不定如何激烈那,倒是人家陌遥娘子一脸平静,好像什么事没有似的,我们也不好问,她只说文公子喝多了酒又发了火,气血攻心伤了身,要好生将养什么的,嘱咐了半天就走了,你说这俩人好不好笑,面上打的厉害,私底下又关心着。”
“陌遥娘子如何走了那,这一走不是前功尽弃了吗?”叶长安替俩人干着急,“陌遥娘子这么厉害吗,居然把花蚊子给打了,不对,里头肯定有事,说不定是花蚊子先动了手,没准儿陌遥伤的更严重,她一个人闷着不说呢?”
“你这样一说,好像也是啊,我就说陌遥娘子一点精气神也没有,不知道是受了伤还是伤了心,跟我们也淡淡的,不会真给打了吧?”
这就太不像话了,再如何也不好对一个娘子下手,实在不能叫人原谅。
故而文子欺醒来的时候,大家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怀疑,他现在就如同一颗刺球,谁也不敢上前,唯一一个敢靠近他的,居然还叫他打跑了。
昨晚上的事,叶长安倒是猜对了一半,的确是文子欺先吵了架,先动了手,但不是动手打人,而是动手动脚。
文子欺揉着发胀的脑袋,昨晚上发生的事一幕幕的在脑海里蹦跶,扰的他头疼欲裂,他愣怔的从大帐里出来,白光照在他憔悴又满是青须的脸上,不知不觉间,原来那个风骚惹眼的洛阳公子已经一去不返,现在的他叫人陌生,更叫人害怕。
他又取了一坛酒,喝凉水似的往嘴里灌,看见叶长安朝他走来,调头就走。
“花蚊子你给我站住!”
叶长安听闻他一起来就喝酒,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原以为经过了昨晚他能好一些,没想到更胜以往。
文子欺不情不愿的站住,“怎么,是她让你来兴师问罪的?我又没上手,她倒还哭起清白来了,不高兴把我扔在荒郊野外喂狼就是,带我回来还不就是想讹我么,以为我是她玩弄过的那些傻狍子吗!”
叶长安一拳头就打在他脸上,尽管他话里的内容很难叫人消化,但就看他这欠揍的表情,就知道陌遥一定受了委屈。
文子欺被她打的踉跄在地,酒洒了一身,看起来好不狼狈。
“你自己听听说的这叫人话吗!”叶长安气的脑袋疼,“你说你对陌遥不轨?呵!出息啊你,我还就告诉你了,陌遥什么也没说,还让大家好好照顾你,惭愧不惭愧啊你!你外甥还是人家帮你照看着,你去洛阳城,人家也毫不犹豫的就跟你去,讹你?拿命讹你吗!”
“不愿意就滚蛋啊,我求她了吗,你以为她多么单纯啊!”文子欺蹲在地上,捏着突突跳的脑袋,“小媒官我不想跟你吵,这女人根本就不简单,接近你,接近我,为的是什么看不出来吗,她给谁办事不知道吗!我烦她,以后不想跟她有任何瓜葛,还有请你不要自作主张的把我外甥抱给不相干的人,算我求你成吗?”
“好啊,我不管了。”叶长安摊开手,“要抱外甥你自己去,我胳膊酸。”
文子欺:“……”
且说秦未找了薛常去大帐说话,聊起来当年之事。
秦未有些难以开口,酝酿了好久才说道:“薛大哥,这些年你一直都在长安城吗?”
薛常还是那副厚脸皮的算命相,一时半会没有要变回原型的迹象,就如同已经刻在他脸上的印记,轻易不能去掉,或者说这就是他这些年积累的痕迹,根本去不掉了。
他不在意的笑着,“可不是吗,我这个样子也不指望去哪,在长安城就挺好,现在又复兴起来,我这生意眼看着就有了保障。”
看得出来,他在尽力遗忘当年的事,对他来说,那些年代久远的事情是一场噩梦,就连那点不甘跟仇恨都淹没在了生活的磨难中。
秦未忽然就不想问什么了,因为不忍心。
倒是薛常看出他的心思,主动提了起来,“小白渊,跟你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当年一心想要复仇,大家去的都冤,老天就让我一人活了下来,我觉得我该干点什么,但是后来我发现,我连出长安城都费劲,再后来我想联系你,但是没有门路,而且我这个样子,除了添乱也帮不上忙,我自己都嫌弃,何苦连累你。”
“薛大哥,你能活着就是庆幸,你知道我在拿到刻有你名字的牌子的时候,有多么不可置信吗,若非当时情势未明,我不敢跟你接触,早应该去接你回家的。”
“有人跟着我,我心里清楚,也不敢直接上门找你,就想了这么个迂回的法子,你可别怨我接近你媳妇。”薛常不好意思的说着,“对了白渊,那个孩子找到了吗?当年我能活下来,还多亏了她母亲,后来听说常乐县没了,也不知道她活没活下来。”
“果然是她救了你。”秦未沉吟,“怪不得我后来去的时候没找到你们,连老师也没找到,我还抱以侥幸,以为你们都逃了出来。”
薛常笑了笑,带了些嘲讽,“下那样的死手,如何能留着我们逃出来,是我之前受了重伤晕死过去,才侥幸逃过绞杀,你应该也看到兄弟们的尸体了吧。”
是看到了,那个场面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我醒来后就只看到了王沉留下的字条,她托人把我送来长安城,告诫我不可冒险冲动,让我尽可能做一个普通人,后来我才知晓她也死了。”
王沉救下了薛常,故意隐藏了几名大将的尸体,为的应该就是布一场有关青凤军的局吧,不得不说她这一局做的很好,全天下人居然都信了,连他秦未也几乎瞒了过去。
秦未现在庆幸的,应该就是她没最终对薛常下杀手,不管她留下薛常的目的是什么,他都该庆幸。王沉是算准了青凤军在有些人心里的敏感程度,也算准了秦未一定会给陆将军报仇,不管是真是假都会上钩,更别说还有一个叶长安。
“那个孩子就是长安。”秦未沉吟似的说道,“老师当年……说过什么吗?”
薛常愣住,“你说你媳妇就是……”
大概是谁听了都会惊诧不已吧,那个孩子不但活着,还跟秦将军有了一段姻缘,陆将军在天有灵,一定会欣慰的。
“当年是我秘密护送她们母女去常乐县的,陆将军要我妥善安置她们,尽管我们几个一度对那孩子的身份有所怀疑,皆以为陆将军不会跟她同房,但既然陆将军护着,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总之娃娃是没有罪过的。”
薛常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当年的靖阳王故意把王沉赏给陆将军,难保不是存了利用之心,大家都对她防备的很,这事秦将军也是知情的,万一那孩子也受了什么不好的影响,然后故意接近秦将军呢?
当然他没有重伤叶长安的意思,只是他心里的一些防备跟猜测,而且眼下看来那孩子很是不错,既然秦将军已经认定她,便不好再说什么。
“长安她什么也不知道,有可能的话,薛大哥不要对她说什么,眼下靖阳公跟长公主都拿她的身份来大做文章,她心里很不好受。”
明白了,小白渊护媳妇着呢,还有什么好说的,能这样就是最好的结局,还管她是谁的种吗?
“小白渊,这些年最不容易的就是你,你一个人替咱们大家撑着,不容易,你放心,我都明白的,你能跟你媳妇好好的,咱们就替你们高兴,至于仇不仇的,我反正是看得开了,你也别太压着自己,能好好活着,就比什么都好。”
人在无能为力的时候,能看开就是最好的结果,只是秦未自己清楚,眼下并不由他看开,这场恩怨旷日持久,非泾渭分明而不能解,不存在天下大同的解决方式。
“我知道了薛大哥,往后你就在我这里,去府里还是在兵营都好,想做什么皆可,不需要顾忌长公主的人。”
这无疑是给了薛常最大的生活自由跟尊严,只要不把他当成个需要别人养着的废物,他就充满了感激,最能体谅他的,果然还是小白渊。
“那也成,去你府上当个护院还是使得,就算我身手不灵光,警惕性还是足够的,没事让你媳妇教我两招,我还能继续坑蒙拐骗。”
秦未笑起来,解决了一桩大心事,加上新婚燕尔,使得他心里格外舒畅,如此在兵营松快了两日,这才赶着回了长安城。
朝中大有一日也离不得他的架势,一回府就被召唤进宫,连媳妇的小手都没摸一下,倒是叶长安清闲的很,秦将军一走,她就成了无所事事又无人管的闲人。
猛然想起来许久没抱抱宋小公子,他被送去陌遥处好几日,也不知道好不好,还有花蚊子那个大烂人,到底也没去把他外甥接回来,既然如此,叶长安就打算亲自去抱他回来照看两日。
出门后,她转了条街,预备先给陌遥买点吃食,城西有家非常不错甜糕铺子,尽管不是她的心头好,但陌遥娘子好像偏爱甜食,如何也要买一些给她,唯一不好的就是需要排队。
她特意给自己买了俩个甜枣粿子,一边吃一边等,甜糕铺子对街是一家兼有食肆客所的铺子,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她看景儿似的看着进进出出的各色人,冷不丁就瞧见了一张熟脸。
这一眼差点没把噎死,要是她没出现幻觉的话,她看见的就是张知贤本人。
与张知贤一同出来的另有两个郎君,一个脸生的很,站在一旁不怎么说话,另一个郎君则正与张知贤眉来眼去打情骂俏的,还不时心痒难耐的拉个小手搭个小肩,大庭广众的,实在叫人没眼瞧。
那郎君正是臭名昭著的那位于家公子,叶长安没与他打过交道,但是听别人描述过他的德行,起先没认出来,还是她眼尖,瞧见了他腰上悬着的玉牌,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似的,上头刻了好大一个于字。
这就是长安城的公子与洛阳城公子的最大差距,既不够文雅含蓄又没有大家公子的体面风度,整个就是一不伦不类的地主儿子。
只是于公子的本事当真叫人钦佩,居然连靖阳公的妇人都勾搭上了,要不要装没看见那?叶长安想了想,决定继续排队,又不是她见不得人,干嘛做贼心虚,她就是抓到把柄了如何,不服气的话去胡同里打一架,正愁阿玥的气没地儿出。
他们离的本不远,看见是迟早的事,于家公子不认得叶长安,张知贤却是看见了的,尴尬之下她倒是没有遮遮掩掩,把于公子打发走了后,就这样没事人似的过来跟叶长安打招呼。
正文 166出恶气
叶长安嘴里含着甜枣核,看着大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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