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前妻成我亲皇妹-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
南唐渐渐走远了,愣神时忽然有只微凉的素手拉住她,她一愣,原来是锦夕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你这么伤人的心,看那冉小公子受伤的模样,我看了都心疼,你也舍得?”
南唐勾了勾唇,道,“我不会平白给人那些虚无缥缈的所谓的希望,去毁人前程。”
锦夕点点头,“你倒是冷静理智。”
南唐跟着她步伐走,忽然发觉方向不对,问道,“皇姐这是带我去哪?”
“去赴宴,方才又有侍婢来催着咱们过去了。”
南唐迟疑了一下,又问,“皇嫂呢?”
锦夕道,“她先过去了,让我过来寻寻你。”
二人静静的走着,一前一后,彼此无言。她看着锦夕身影若有所思,半晌,突然开了口,“你来寻我,怕不是来监视我的。”
锦夕步子一顿,缓缓转过身,挑眉相望,“你是这么想我的?”
南唐随之停下脚步,秀眉微颦,“你处处提防冉星动摇我的心思,难道不是吗?我若是留下来,皇姐便是和亲的不二人选,你在害怕我真的被冉星一番情意打动从而留下……”
没等她这番话说完,锦夕忽然噗嗤一笑,唇畔轻扬,她冷然一笑,讥讽道,“我若是想留下不去和亲,自然有千百个法子,何必去算计你!”
南唐蹙眉看向她,目光深邃,若有所思。
锦夕飒然一笑,“若我真是在算计你,你现在怕是早就不在宸朝了。”
“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北尧公主自幼流落村野,传言样貌平庸,举止无礼,品行粗劣。”她目光自上而下打量着锦夕,“可依我看,皇姐这周身的气度与传言天差地别啊!”
锦夕莞尔一笑,“传言就是传言,怎可轻信。”
南唐缓缓上前,站定在她面前微微一笑,忽然拉住她的手掌,翻开向上,忽然就笑了,“既然皇姐曾在村野之中住了那么久,肯定免不了有干过粗活吧!可我看皇姐……手掌的这些个老茧不像是干活磨出来的,倒像是时常操练兵器磨出来的老茧……”她目光凌厉扫视着锦夕神情,见她还是一派的镇静自若,心中微微纳闷,思索着,手指缓缓摸向锦夕白皙秀美的脸蛋,弯唇道,“村野女子的肌肤经常暴晒在烈日之下,所以粗糙黝黑,可……皇姐这脸蛋肤若凝脂,竟是都让我好生羡慕。”
手指淡淡从她脸蛋移开,又扯着锦夕两只手腕打量着她周身。
锦夕今日穿了件天蓝色外衫白里的衣裙,蛾眉淡扫,星眸皓齿,轻点朱唇,愈加衬着她面容秀丽,肤白如玉,举止得体优雅,丝毫看不出有一处行为粗鄙,仿若天生便是那高贵典雅的圣女,不曾被世俗染尘埃。
“看看皇姐这周身的气派,哪里看得出是从村野之地出来的!”
南唐忽然抬眸,目光灼灼,贝齿轻扣,声音冷冽,“你真的是我的皇姐吗?”
锦夕眼光疏离,淡淡的拂开她的手,整了整被她弄皱的衣袖,随即抬眸莞尔一笑,“皇兄亲自寻回的我,岂能有假!你若不信,大可以去问。”
她勾唇一笑,口气漠然,“若是皇兄有意留下你,我问什么也是白费口舌。”
锦夕脸色微微一变,那一刻她甚至以为南唐是知道了些什么,随后转念一想又是不可能的事,很好的掩饰住了那一抹转瞬即逝的慌张,含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皇兄的亲妹妹,是宸朝正统血脉所出的公主,自然是该留下的,又何须什么旁人有意无意?”
“是吗?”南唐秀眉上扬,高傲不屑,“可我看皇兄对皇姐的上心可与我这个妹妹有所不同啊!”
她们第一次偷跑出宫,萧文衍亲自来寻,虽有借口,可那目光却一直牢牢地盯在她这位皇姐身上,甚至还故意刁难近侍,之后借口托辞骑马累了,便与她同乘一车,可下车时那脸色却十分不对劲,加之她这位皇兄喜怒从不外露,可偏偏在面对她这位皇姐时才像个活人似的会发怒、会落寞、会欢喜……
诸多异样,竟不像是对妹妹的感情,倒像是一对怨侣?
还是这些只是她的错觉……
“我初来乍到,对宫中多有陌生,皇兄多看顾我些也是合情合理的。”锦夕临阵不乱,谈吐得体,“况且我自幼因一时之失导致流落宫外,想必父皇母妃心中多有愧疚,皇兄如此看顾我也是替父皇母妃弥补我吧!”
“真也好,假也罢!我左右也是个快要离开的人了,也不是非要个真相。”
看着锦夕,她目光淡淡忧伤,低声道,“我心里对你这个皇姐还是很欢喜的,所以……希望皇姐不要让我失望,不要把如意算盘打到我和冉星身上……秋季围猎之后我便要离开了,届时希望皇姐承诺我的务必做到,这是南唐最后所愿。”
锦夕莞尔一笑,“一定!”
第三十一章
她和南唐到乾坤殿时,里面已经人声鼎沸,趁着无人注意这边的时候,她带着南唐偷偷溜到了座位上。
有一道清冷淡漠的目光在看到一抹天蓝色身影时不由得放柔了许多,唇畔缓缓勾起一抹浅笑,对着萧玄瀛举杯一饮而尽。
锦夕抬头望向那最高的位置,萧文衍与姜碧言夫妇二人比肩而立,微笑着俯瞰盛景。
宸朝以男子为尊,所以宴会位置的安排也是有讲究的,男子居于前,女子居于后。忽然,女眷的位置发出一阵阵的惊呼,众人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
女眷中,有个身材丰腴的妙龄女子欢喜的起身惊呼,“快看外面,那天上飘的可都是孔明灯!”
漫天的孔明灯随风摇曳,竟然掩盖住了繁星的闪耀,光芒璀璨甚至比那夜空繁星还要闪耀几分。
锦夕下意识的攥紧了双手,心中莫名其妙的有些慌乱,可又说不出究竟为何。
高位上,萧文衍笑意微敛,凝神望向萧玄瀛,而萧玄瀛目光沉着的亦在回望着他,随后,缓缓摇了摇头。
忽然,殿外传来急促的呼喊声,一个人影飞奔进来,待到近前,跪倒在地,手上捧着一盏还未点燃的孔明灯。
“启禀皇上,殿外有人送来了此盏灯。”
萧玄瀛上前一步,问,“送来此物的人呢?”
侍卫心虚的垂下脑袋,闷声道,“不见了……”
闻言,萧玄瀛看了一眼高位上萧文衍的脸色,只见他面沉如水,眉宇间隐隐蓄着怒气,一触即发,立刻转首呵斥侍卫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看不住!”
侍卫匍匐在地,噤若寒蝉,“皇上饶命!”
他冷声道,“把东西呈上来。”
随立在身后的内侍见状立刻将东西拿了上来,呈给萧文衍。
他缓缓接过,眉头紧蹙,定定地凝视着那盏孔明灯,眼底一片冰冷,转头吩咐身边人,“传江旭来此。”
身旁的姜碧言好奇道,“一盏灯,这是什么意思?”她翻看着那盏孔明灯,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那侍卫觑着萧文衍脸色,哆哆嗦嗦地插嘴道,“那人还留下话说,即便别人不懂这是什么意思,皇上也一定会懂得。”
姜碧言更加疑惑了,“阿衍,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在场之人皆凝神屏气的看着萧文衍,只见他面容忽然舒展,竟低低的笑了出来,“这是十七皇子失踪前,宫人见过他最后一面之时手里拿着的孔明灯。”
他说完,一时四下寂静无音,良久,才忽然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有胆子小的大臣脖子僵硬地缓缓看向外面,眼神直愣愣地看着那漫天光辉吸气道,“……这该不会是十七皇子显灵了,造出来的鬼火吧!”
他这句危言耸听的话说完,场面顿时慌乱了起来,一些胆小的女眷惊叫着抱作一团。只有锦夕依旧镇定的立在原地,目光淡淡的迎视着上面投来的目光。
他在看着她,眼中带着三分玩味,三分冷峭,目光深邃,让人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忽然,他轻笑一声,直视着她道,“既然回来了,又为何装神弄鬼的不现身!”
她心中大为疑惑,大脑里快速的转动他到底想干什么,可是她忽然看到不止是他,就连旁边的萧玄瀛和姜碧言也都面色凝重的看着她这边。
她突然读懂了他的眼神,仿佛像是在透过她的身躯在看什么其他的人一样……
忽然间,她觉得背后一凉,随即背脊僵直,心跳如鼓,可又不敢转向背后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南唐距离在她几米之外弱弱的叫她,“皇姐……你的背后……”
女眷们早已害怕的抱作一团恨不得立刻逃出这座宫殿,大臣们也作鸟兽散,一时间,只有她那处空出一个圆圈来,只她一人身在中央。
她心里更慌!
直到身后有了动静,一声低低的笑,随之响起的脚步声,一片暗黑色的衣摆淡淡的擦过她垂在身侧的手背,手掌猛然攥紧。
若有若无的浅淡香味丝丝缕缕的钻进她的口鼻,心中的不安焦虑平稳不少,直到那人巍峨挺拔的背影就在她面前,她耳朵里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突然“咕咚”的一声,仿佛一颗心脏被生生摘掉扔入了冰冷彻骨的湖水。
他果然还是来了!
众人神色皆惧的眼睁睁看着那一抹黑色鬼魅的身影一步步走到大殿中央,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摘下了宽大的帽檐,空气仿佛一瞬间凝固起来,随之而来的是女子的尖叫,男子的低呼。
黑色的帽檐下,是一张极其苍白俊美的脸庞,五官硬挺,仿佛雕刻出来完美的模具,嘴唇苍白凉薄的没有一丝血色,漆黑的眼珠仿佛浸了墨汁一般的冥夜,灵活的转动着在众人狰狞的面目上淡淡扫过,冷漠又疏离,却在眨眼间,目光忽然的就柔和起来,望向茕茕孑立在空地的女子清丽的面容,唇畔缓缓勾起一抹柔和的笑,转瞬即逝的温柔之后,他的视线最后落在萧文衍身上。
微微一笑,“经年未见,诸位可好?”
萧玄瀛脸色大变,失声惊呼,“小十七!”
姜碧言脸色煞白,看到已经死了的人重新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心怦怦乱跳,双腿发软,只得紧紧拽着萧文衍的袖子才能勉力支撑。
在场之人,无不色变,唯有一人仍是镇定如常,还能泰然微笑,“今日是特意为你举办的及冠礼,你回来了,人也算齐了。”
萧玄瀛激动的上前抓住他双臂晃个不停,眼眶饱含热泪,“十七,你没死!你既然没死为何现在才回来!这些年你都去哪了!”
他这个亲哥哥一时间激动不已,想问的东西太多,连珠炮似的问出来,丝毫没给十七喘息的机会。
十七无奈的笑,“如今我不是回来了吗!”
萧玄瀛忽然长叹一声,随之重重的拍了拍十七的肩膀,心中甚感欣慰,喃喃地道,“是啊是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既然回来了,就还是搬回以前的地方住吧!兄长还特意命人给你重新修缮了一番呢!”萧文衍目光意有所指的看了萧玄瀛一眼。
十七拱手一礼,“多谢二位皇兄美意。”
高位之上,萧文衍一挥广袖,爽朗一笑,沉声道,“既然主人公都回来了,诸位爱卿都坐下继续畅饮吧!”
他轻轻拍了拍依偎在她身边脸色发白的姜碧言,虚扶着她重新坐了回去。
众人皆面面相觑,各位在朝为官的大臣看见皇上都发话了,也不敢不从,慢悠悠的重新坐了回去,只是众人皆心有灵犀的独独剩出了十七坐的席位,都离着他远远的,不敢靠近。看见前排的男人们动了,女眷们也试探着重新坐了回去,余惊未平的按着怦怦直跳的心口默默的抿着眼泪儿。
见锦夕仍呆呆地站在原地,甚是显眼,南唐起身把她拽到了自己席位,看着她呆滞的神情,以为她是吓到了,细声安慰着她。
锦夕勉强扯出一抹微笑,举杯抿了口茶,端着茶杯的手仍是微微颤抖,余光貌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今晚搅动风云此刻却在那安坐饮酒的人,心中憋闷。
本是一场欢愉的宴会,半路突然杀出个程咬金,一场宴饮下来众人皆食之无味,胆战心惊。
散场之时已是深夜了,大臣三俩结伴离去,看着那些女眷窃窃私语的模样,看样子明日又是一则轰动性的消息,又多了一则茶余饭后的谈资。
一时间,原本热闹的宫殿,只剩下他们几个人。
萧玄瀛见人都散了,本就是按捺了许久,这下立刻关切迎了上来,萧文衍则扶着惊吓过度的姜碧言先行一步离开了。
“十七,你……”萧玄瀛又是一声感叹,“既然无事,你怎么这么多年来都不给我来个平安的消息。”
“还有,为什么不回来啊……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失踪的!”
他对自家兄长这些啰嗦左耳进右耳出,眼睛四下寻找着什么,心不在焉。
“皇兄,这些事情等我们以后再详谈吧!我现在有点事情要办。”
忽然,他眼前一亮,瞥到一抹蓝色身影在转角处转瞬即逝,立刻心急的追了出去。
他追着她来到了一处僻静,这才敢放声急呼,“锦夕!你等等我!”
被他拽住手腕,锦夕不得不停下脚步,愤怒的甩开他的手转身怒叱,“你好大的胆子,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提前告知我,私自做主!你知道你今天都要吓死我了吗?萧文衍本就想要置你于死地!你怎么突然做事变得这么鲁莽了!”
看着她恼怒的样子,他反倒没心没肺的笑了出来,“你生气了?是在担心我?”
“路微尘!”她怒喝一声。
苍白俊美的脸上此时少了几分冷漠和疏离,染上了几分暖意,他嬉皮笑脸的答,“在!”
她眉头紧锁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这样做!”
见她是真的动怒了,他收敛起了笑容,正色道,“我等不了了。”
她怒目而视,“你已经筹谋了这么多年了,如今就急在这一时了?”
月光下,他的面容俊美夺目,眼底一片柔和的笑意,轻轻为她捋顺额前的碎发,声音仿若潺潺流淌的泉水平静悠长,听者波动的心绪不由得缓和许多,“我再也忍受不了你一个人留在他身边了,他对着你笑、对着你发怒、对着你难过的样子无时无刻不在我的脑海里上演,锦夕,你是我的!我不能看着你在我的敌人身边委屈求生。”
他紧紧的抱着她,力气大的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
第三十二章
他在耳畔静静的道,“锦夕,嫁给我吧!我许你一生一世。”
她眼眸闪烁,微微愣住,良久,才哑声道,“曾经,有一个人,也是这般对我说的,可是后来……”
她口中所说的,路微尘知道那人是萧文衍,萧文衍伤害她太深,以至于他陪伴在她身边多年只才勉强取得她一点信任,并未得她全部所托。
她眼中有泪,安心的窝在他怀里吸取着温暖,低低的道,“阿尘,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去全心全意的相信一个人,去爱一个人了,我这辈子除了替爹娘报仇、替许家平反冤情,别无所求了。”
她想,也许余生也会是这样过下去了吧,独自一人,终老此生。自那之后她从来都没有再考虑过鼓起勇气重新开始一段感情,那段长达六年的感情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她不是不想爱,而是不敢再去爱,面对路微尘的求亲,她只能一味的退缩逃避。
“锦夕,我是真心想要娶你,这么多年来我们相依为命,你难道不了解我的为人吗?”
权势面前,何谈真爱!
她心里确实不自信,如果有一天他也面临选择,他是否会同那人一样毫不犹豫地选择抛弃她去拥抱权势地位!
她站直了身子,一点点离开他温暖的怀抱,退后几步垂着脑袋躲避着他的眼神,喏喏的答,“阿尘,我们现在这样就很好,我没想过嫁人的事……我也不想嫁人。”
“锦夕!”他叹气,伸出手去抓她手臂。
她微微侧身,又退后了一步,巧妙地躲避他伸过来的手掌。
他有些泄气的伸回了手,叹道,“好,既然你不愿意,我不勉强你,我等你愿意嫁给我的那天。”
她还是犹豫,“阿尘,你还是不要等我……”知道有一个人一直在等着她,对于她来说,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他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犹豫的面容,一字一句的道,“锦夕,我这辈子就认定了一个女人,那就是你!我只要你!”
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他转身就走。
“我先走了,你早点回去歇息。”
樱唇微张,锦夕怔怔地看着他负气离开的背影,讷讷无语,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阿尘,你这样苦等着我,又是何必呢!
“公主!”
她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神色一凛,惶然回头,“阿满?”
“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等公主。”阿满面沉如水,看起来心情不是太好,“公主这么晚还没回来,我担心。”
锦夕闻言眉眼柔和了一瞬,笑道,“走吧,我们回去。”
路过他身旁,他声音低沉忽然的问,“公主为什么没有答应尘公子的求亲?”
锦夕轻轻皱起眉头,凝神看向他,语气有些讶异,“你偷听我们讲话!”
“……如果公主嫁给尘公子,是不是就会抛弃我?”他不接她的话,只问自己想问的,“是不是会觉得我是个累赘,否则你为什么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而是全部对他说,他那么了解你,我却只能……”
“阿满,你这突然的是怎么了?”她静静地凝视着他,眼里却有着极力压抑的炙热,盯着他许久,终于,她紧绷的神经慢慢松懈下来,面对他,她始终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对他才好,微不可闻的一声轻叹,“阿满,你最错的,就是轻贱了你自己在我心中的位置。”
他猛然抬头,眼里有震惊,愣愣的看着她纠结的神情。
“从前的公主心里有萧文衍,现在的公主心里有尘公子……”
他呢!被她放在哪里?
亲人?朋友?还是其他的什么位置,他统统不想要,自始自终他想要的,唯有一个!
“阿满,你是我至亲之人。”她无奈的拧紧了眉心,“你又何必妄自菲薄!”
他敛下眼眸,不敢去看她。生怕再多看她一眼就会失控,只得压抑着情绪低声吼道,“我要的从来都不是成为你的亲人!”
他抬眸,目光灼灼,看的她微微怔住。
“我对公主的心意,难道这么多年来公主真的一无所知吗?”还是,装作不知呢?
“阿满……”她被他今日的表现震住了,如此陌生的他,平常的阿满温顺,唯她是从,甚至平常有些木讷,她杏眼圆睁,注视他许久,良久,弱弱地问,“你今天怎么了?这不像你……”
“那我该是什么样子的?”他嗓音低沉,睁大了双眼看着她,眼睛布满了红血丝,眉心夹杂着沉重的烦忧,“如果今天没有尘公子向你求亲,也许,我会一辈子都做那个默默守护在你身边懦弱的阿满,可是!今晚是他率先打破了这场平衡,我不能再等了……”
再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的等下去,她会彻底被他弄丢……
他双手搂住她的肩膀,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秀美的容颜,急迫的想要说明这份埋藏了太久的心意,“我喜欢你,从你五年前救下我的那刻起,我就认定了此生唯你一人!”
五年前,他被人辗转多地卖到奴隶市场,毒打虐待,后来拼命逃出,直到遇见她,才终于得救。那时候的他懵懂无知,对于世间之事什么都像个新生的婴儿一般一无所知,是她一点点教会他,是她鼓励他开口说话,教会他识字提笔……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赋予的!
“阿满!”她猛然推开他,后退几步,对他避如蛇蝎一般,冷眼对他,“我现在没有考虑过感情的事,我现在一心想的就是如何扳倒姜呈,至于其他的……我没有心思去考虑吧。”
他眼底满是落寞,最后问,“那你会答应他的求亲吗?”
锦夕冷冷的别过头,“我还没想好。”
“你还是对他动心了是吗?”他嘴角弯起一抹苦笑,“我太了解你了,如果你真的厌恶一个人,根本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锦夕怔住,心里却暗自思忖,他说的,没有错!
……
那晚,阿满撇下她独自离开了,整整三天,都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整个清风殿都寻不见他人影,问如急得破口大骂,她虽然没说什么,面上也没表露出什么,可心里却是真心实意的在担心着的,那晚,她的话是不是太伤人了?
没有等来阿满,却等来了另一人。
路微尘进来时,锦夕正倚靠在美人榻里翻看着闲书。
见她眉头轻蹙,他问,“心情不好?”
“……啊,没什么。”她没有告诉他阿满的事,“你怎么来了?”
“有事找你。”
问如正捧着一壶新茶进来,他嘱咐道,“问如,看好寝殿,别让别人来打扰我们。”
见他神色严肃,问如知道事情轻重,撂下茶壶,一言不发的替他们关好了门窗,躬身退了出去。
看这阵仗,锦夕也不由得严肃起来,坐直起来,撂下了手中的书,问,“你查到什么了?”
路微尘道,“这几日我一直和忠王待在一起,从他口中得知原来当年萧文衍顺理成章的即位是因为一道父皇生前立下的遗诏。”
锦夕略有所思,“这事我倒是有过耳闻,不过当时没放在心上,你在怀疑什么?”
“父皇生前并不重视他,反倒是曾多次与我提起有意立忠王为储君……”
锦夕明白了,“你是怀疑先皇遗诏是假的?”
他点了点头,沉吟道,“突然放弃了培养多年的儿子而去选择传位给庶皇子,任谁看,都很奇怪不是吗?”
顿了顿,他又道,“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命人暗中调查,发现当年萧文衍和姜呈沆瀣一气,把真正父皇留下的一道密诏藏了起来,伪造了一道遗诏出来。”
锦夕道,“那真正的密诏现在不是在萧文衍自己手里握着,就是在姜呈手里握着了。”
“还有第三种可能,他们两个也一直在寻找这道密诏,因为一旦被昭告天下,萧文衍皇位不保,姜呈也会受损。”
锦夕凝神问,“那要不要我留在平阳庄子的探子全部出动寻找密诏?”
他抬手阻止,“不必,那样太打草惊蛇了……我今日来还有一事想相求于你。”
看他为难犹豫的神情,她忽然勾唇一笑,心中已经明了了他为难的原因,浅笑道,“你想让我伺机在他身边做你的眼线,探听密诏的消息?”
他愣了一下,随后失笑道,“你还真是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
她垂下眼眸,玩弄着指甲,干脆地道,“知道了,我去做。”
“锦夕!”他欲言又止。
“我是恨他,但是为了大局着想,这点事我还是可以忍受的。”
她说过,不止要他的性命,还要他这杀戮换来的江山不再属于他。
他拱手一礼,诚恳郑重地谢她,“以后,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怎么补偿?”她眉眼弯弯看向他,“娶我,负责我一辈子的那种补偿吗?”
阿满说的对,若是她真的从心里厌恶一个人,那么连开口的机会都不会给他,对阿尘,她心里是有感情的。
他吃了一惊,抬眸看她,眼底满是震惊与欣喜,哆嗦着嘴唇半天说不来话,“你……锦夕你……”
她佯装生气,扭头撅嘴道,“怎么,不愿意啊?”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求之不得!”他高兴的满口答应,张开双臂上来就要抱她,却被她一掌笑着拦住,“先办正事,你还不快去找密诏的下落。”
“是,娘子说的对,先办正事。”
他简直高兴的找不着北了,四处找门,却拍打着窗户。
锦夕不由得失笑,给了指了个正确的方向,嘲笑道,“公子,门在那!”
第三十三章
又过了几日,阿满还是没有消息,也不曾回来,问如面色担忧的问她,“公主,你说阿满会不会回了平阳的庄子。”
锦夕心不在焉的玩弄着指甲,“……或许吧!”
问如搓着掌心焦虑不安道,“公主,阿满不在这里保护你,我总觉得不安心,要不那什么的秋季围猎咱别去了,还是窝在房间里安全。”
锦夕微微一笑,“阿尘也会在,你担心什么。”
前些日子曾听南唐提起过秋季围猎,此时天气渐凉,正是瓜果丰收,肉质肥美的好时令。
若想要重新接近萧文衍,在宫里眼线众多,实在不便行事,此去围场倒是个好机会!
提到路微尘,问如小脸一皱,禁不住埋怨,“这尘公子办事也是毛躁,都不提前告诉咱们一声。”
锦夕笑了笑,“好啦,他已经来找我解释过了,事出有因,你就不要再怪他了。”
“好吧!”问如瘪瘪嘴不提这事了,“可是阿满呢,怎么办?不把他找回来吗?”
锦夕敛下眼眸,沉声道,“我见他最近心情也不好,先让他出去散散心吧!等气消得差不多了,自然就回来了。”
问如“嗯”了一声,疑惑道,“他生什么气啊?”
锦夕眼神闪烁不定,随口敷衍过去,“去收拾衣物吧!”
“……哦。”
皇家围场设在京都郊外,圈了一大片山林,有人常年驻守,安全的很。
还以为围猎真的会去深山老林里面,没想到就像小孩过家家似的自己圈地自己收果,锦夕不由得心里有些失望。
南唐忽然贴上来,叫住她,“皇姐,你不进营帐用膳吗?”
她望了一眼萧文衍的营帐,帐内似乎有人影攒动,似乎也还未去用膳,计上心来遂道,“我没胃口,你们去吧!”
将南唐支走后,她又招招手唤来问如低声吩咐了些什么,然后独自向萧文衍的营帐走去。
她在隐蔽些的旁侧等着问如。
问如蹑手蹑脚的过来,轻声的道,“公主,粥来了。”
“做的好!”她整了整头发衣衫,随后昂首挺胸地端着热腾腾的粥目不斜视的朝他营帐走去。
待到门口,她问侍卫,“皇兄在里面吗?”
“皇上正在批奏折,还未去用膳。”侍卫看了一眼她手上端的粥,知道是来送饭的,也没拦她,径直的让她进去了。
萧文衍正端坐在案前翻阅着奏折,不时的用醒目的红墨写上几笔批注,察觉到有脚步声,因忙着手里的事也未曾抬头,轩眉微蹙,虽然面上烦恼但语气却是出奇的温柔,“碧言,我说了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先去吧!”
锦夕脚步一顿,离他三步之外看着他,“是我!”
他手中的笔随即一顿,红色的墨汁滴落在宣白的纸上,抬眸拧眉道,“你怎么来了?”
她干脆地说,“来给你送饭。”随后面无表情,敛下眼眸绕到他身侧,规矩的给他把餐具摆好了,一碗热腾腾的鸡丝粥正放在他面前。
“怎么,怕我下毒?”见他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