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前妻成我亲皇妹-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回答过她。
今晚,她再次提起这件事。
“为什么心口会有一道这么深的伤疤呢?”
仿佛陈年的疤痕再次被揭开,姜碧言每提起一次,他脑海里就会回想起五年前锦夕满含恨意的眼睛和绝望的神情,还有她亲手刺进他心口的那支定情珠钗,沾满他鲜血的摔碎在地上,那种痛意犹如发丝一般细细密密的针扎着你,使人不敢、也不能忘却。
他缓缓合上了双眼,似乎又看到锦夕站在山崖边摇摇欲坠,他伸出手,却怎么也拉不回她。
“有一个很恨我的人,亲手刺下的伤疤!”
第二十五章
她心疼的抚摸着那一块早已经痊愈的疤痕,黛眉轻颦,眼底隐隐有泪光,吸了口气道,“一定很疼吧!”
他一句话轻描淡写的略过,“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早就不疼了。”
姜碧言心里难过心疼他,心头缓缓升起一股怒气,“是谁做的?怎么这么狠心!”
“那人已经死了……”他拍拍她的背,轻声哄道,“碧言,睡吧!”
他轻轻合上了双眼,待到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平稳后,他才睁开双眼,轻柔的把熟睡的人放在榻上,然后轻手轻脚的穿了件外衣离开了拢碧宫。
月色清冷,夜里的天气有些凉了。
他裹着外衣走在湖边的石桥上,望着湖水波光粼粼,好似千颗东珠撒落银盘。
多少次深夜无人之时,他都是这般静悄悄的趁着所有人熟睡之际溜出来偷得片刻清静。
思绪万千,今夜的心不知怎得,如何也平静不下来了。
不知何时,他竟走到了清风殿前面的竹林里。
他走进清风殿,没有一个人,守夜的内侍们也都靠在正殿的柱子上睡得沉了。
所有的大殿都没有掌灯,只有她的寝殿还亮着昏黄的烛火。
听人说,她病了!不知是真是假!
这么想着,不知不觉的他手已经摸到了门闩。
“谁!”
黑夜里,暗处陡然响起一声冷哼。
他惊了一下,迅速缩回了手。
“皇上?”阿满从院中粗壮的梨树后走出来,剑眉星目,手中紧紧握着佩剑,一身的寒意。
现在是深夜,他突然出现在她的寝殿确实有些奇怪。
梨树下,二人目光胶着,空气中弥漫着尴尬。
他清了清嗓子,低声道,“听说她病了,我来看看是不是装病。”
“公主是真的生病,不是骗人。”阿满轩眉紧锁,非常厌恶眼前的男人。
他道,“那我进去看看。”
阿满横在门前,不想让他进去打扰,语气坚决道,“公主已经睡了。”
“让开!”君王的威严不容置疑。
阿满目光炯炯,紧紧的盯着他,片刻后,侧过身让出了一条路。
他满意的点点头,临走还不忘威胁,“今晚我来这里的事不许让任何人知道,否则我砍了你!”
阿满目光死死的追随着他的身影,握在剑柄上的指节攥得青白,压抑着心底的情绪,低声喃喃道,“我让你进去见公主的话,公主的病会快点好吗……”恨虽然是恨,可公主最想见到的人还是他吧!
她现在依然痛恨他,可不正是因为曾经爱过吗?所以现在的这份恨才会这么的刻骨铭心。
看来他无论再陪在她身边多少年,在她心里也无论如何都比不上那个皇帝了!
寝殿,问如倚坐在门边睡着了,柳心睡在外面的软榻。
他脚步轻悄地,一步步靠近榻上的人。
昏黄的烛火盈盈的照亮整个寝殿,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掀开轻纱,冰凉的指尖缓缓划过她白皙精致的脸庞,忽而喃喃地自语,“脸色这么白,看来是真的病了……”
他坐了下来,指尖抚摸着她冰冷的脸颊,目光静静的凝视着熟睡中的她。
望着她苍白秀美的脸庞,他忽然神思恍惚,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仔细的看着她过了,她此刻正熟睡着,安静的模样。没有了往日与他相对时的剑拔弩张,也没有了面对他时的满身荆棘,这样安静的她似乎又回到了当年的模样,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锦夕!
“五年前,你跳下山崖,我以为你死了……那一刻的我的悔恨一点也不比你少,直到眼睁睁的看着你在我面前消失,那种刻骨的心痛唤醒了我。我挣扎着从欲望仇恨中清醒过来,却发现已经把你弄丢了……”
他轻声诉说着他的心事,这一刻,短暂的放下了伪装和冷漠,恍惚间,似乎又变了往昔那个看事通透、温润如玉的竹中君子。
“当年,孟凌然曾对我说,机会只有一次,若是错过了便是一败涂地。他又说,我没了一个你,以后待我登基为帝身边自会有万千佳人围绕身边。”他忽然低低的笑,“可是他骗了我!有再多女人又如何?对我真情真意的锦夕也只有一个啊!若是弄丢了,我又该怎么找回来……”
“是他逼死了你,命人给你爹娘下毒的人也是他……”他止住了笑意,眼神瞬间变得阴冷,“所以,在我登基之后,我亲手杀了他给你报仇,给你爹娘报仇。”
“我这么做,你会不会对我的恨少一点?”
他声音低低的,细听其中竟然还带着三分恳求。
……
“不会!”
忽然响起一个嘶哑微弱的声音,黑暗中,一双异常明亮的双眸静静的凝视着他。
他望向那双明亮的眼眸,愣住了神,喃喃地道,“……锦夕,你醒了。”
她秀眉微蹙,一副不满的表情,“有人在我耳边念叨了许多废话,吵死了。”
他忽然就低低的笑了出来,“你都听到了?”
她避而不答,反过来讥笑他,“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我这里来,怎么?又偷偷从皇后的寝宫里跑出来了?”
这一次,意外的,面对她的讥诮他没有动怒,更没有反唇相讥,只是有些奇怪的笑了一下,“嗯。”
她冷笑,“真要为我守身如玉啊!”
他不语,只是笑,片刻后,又淡淡的“嗯”了一声。
鬼才信!
她撇过头,嗤笑一声。
姜呈如今朝堂势大,他不过就是怕姜碧言万一有了孩子,会更加助长姜呈的势力威胁到他的皇位罢了!
“她嫁给你,可真可怜呐!”唇畔微微漾起一抹冷笑,末了,又补了句,“幸好不是我。”
他目光深深的看着虚弱的倒在榻上的她,眼底闪过一抹眷恋,“你曾经也是我的妻子!”
她闭眼,深吸了口气,“新婚之日被你背叛的前妻!”
她只有不暴露任何脆弱的情绪,装作不在意的说出那些冷血的话,才能惹怒他,赢过他。
“如果我说,当初娶你是真心实意的,你信吗?”
今夜,他似乎格外的温柔,无论她讥讽什么,他都一副包容宽待她的模样,竟让她觉得有些恍惚无措。
“我不信!”锦夕心头一颤,随即冷笑道,“你觉得我还会再相信你的花言巧语,被你愚蠢的玩弄于股掌吗!”
他低低的道,“我本来想着,如果我先娶了你,再将婚讯昭告天下,即便日后我要娶姜碧言,姜呈至少会碍于天下百姓悠悠众口而放你一马。”
她冷笑,目光锐利的盯着他瞧,“原来你还想鱼和熊掌兼得啊!”
“……”他似乎被她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嘴唇翕动了半天,最后也只是幽幽的叹了口气。
……
她别过头,直直的盯着锦被上的牡丹花出了许久的神。
等回过神时,发现他还没有走,依旧在榻边安静的坐着,脑袋低垂,看不清神色,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最后,还是她先出声,“你回去吧!我累了想睡会儿。”
“我不说话,不会吵你。”他目光炯炯,那意思竟是想留下来看着她入睡。
她心中一阵恶寒,满心都排斥他在自己身边,遂冷冷的质问,“你觉得我会愿意让一个杀我爹娘的仇人守在我身边?”
“……我……”他讷讷地,“是姜呈派孟凌然给你爹娘下的毒。”
“你的意思是与你无关?”她冷冷地笑,眼底满是嗜血的恨意,紧咬着银牙一字一句的道,“可我最后看到的是你将剑亲手穿透了我爹娘的身体。”
“萧文衍,我恨不得立刻杀了你!”
他猛然起身,踱步到窗前,然后忽然转过身,凝视着她,眼里充满了对她的诧异与不解,“……我今日屈尊来和你说这些,你以为我只是想和你回忆一下往事?”
“不然呢?”她拖着无力地身子艰难的爬起身,气喘着倚靠在一旁,额头上开始冒出细细密密的虚汗,手里紧紧的攥着围在床榻上的轻纱,冷冷的道,“你今日和我说这些,难道不是为了将自己择出来,洗清一下你身上的血债?”
“我说这些都是为了和你重修旧好啊!”他眼底满是震惊,嘴巴微张怔怔地望着她决绝的面庞,讷讷地道,“你用这些话来伤我,当真是不懂我对你的心意吗?我若是厌弃你、不爱你,又怎么可能将一个对自己时刻有威胁的你留在身边呢!”
“重修旧好?”她目光冷漠的注视着他,“你在痴心妄想什么?”
“我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爹娘惨死时的模样!总有一天,我会把我所受过的所有痛苦加倍还给你!”
她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此时没有梳妆,身上只穿了件薄薄的白色单衣,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软软的披撒在身上,眉眼如画,柔和的月光洒在她秀美的脸庞,透出白玉似的温润的光泽,可眼底却一片冰冷,如同塞北雪域的冰原,看的人冰冽彻骨。
唇畔缓缓勾起一抹轻浮的笑意,“你我之间永远再无任何可能!”
第二十六章
萧文衍面上带着自嘲的笑意,再不看她一眼,脚步摇晃的走出清风殿。
他这个反应,是在心痛吗……
他离开后,霎时间,锦夕脱力般的重重的倒在榻上,身子撞击木板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原本就靠在门边睡着的问如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闷响给吓醒了,忙揉着发麻的腿踉跄着往她那去。
门口人影一闪,阿满面色焦急的冲了进来,将她身子轻轻扶起靠在他怀里。
锦夕脸色煞白,额头上沁出层层虚汗,勉强开口道,“阿满,去叫太医。”
柳心本就留守在清风殿她寝殿外面,问如见状急忙大喊一声,惊地睡在软榻上的柳心一个翻身结实的摔在了地上,却又不敢耽误,齐手齐脚的抓着放在桌上的药箱就冲了进来,忙问,“怎么了怎么了?”
她急忙跑到锦夕面前,只见她双眼紧闭,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阿满搂着她,慌张道,“公主说她喘不过气来。”
“让我看看。”问如立刻给柳心让出地方来。
柳心眉头紧锁,面色凝重,“阿满你先出去,问如留下,我要为公主施针!”
他听了柳心的话,不敢耽误,将锦夕轻柔的放倒在榻上后,便匆匆的跑了出去。
如果不是他私自把萧文衍放进来见公主,公主的病情是不是就不会加重了!
他满心的愧疚,一直守在门外寸步未移。
这一守,便是守了一夜,他蜷缩在照不到光的角落里,模样楚楚可怜的像个犯错受罚的小孩子。只不过的是这里没有任何人责罚他,他是自己在惩罚自己。
期间,芝兰心软的看不下去,来劝过他几次。他均是摇摇头,一声不吭地回绝了。
芝兰也没办法,叹了口气自顾自的回去了。
天微微亮时,问如和柳心皆是满头虚汗的走了出来。
阿满眼中一亮,乍然欢喜的起身,却因腿麻的已经没了知觉又重重的摔了下去,拽住柳心的广袖问,“公主如何了?”
“已经无碍。”柳心用另一只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顿了顿,又道,“阿满,你守在殿外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什么人来过,见过公主?”
他慢慢撒开了手,看了一眼旁边问如凶狠的目光,心虚的低下了头,闷闷的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公主情绪上受了极大的刺激才导致病情突然加重的,所以我来问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人来见过公主……”
“没有!”阿满斩钉截铁地答道。
“没有啊……”柳心有些纳闷,又转头对问如道,“我先回一趟太医院,因为公主的病情有了变化,所以在用药方面也要有适当的调整。”
问如福身一礼,“劳烦柳太医了。”
柳心微微颔首,不卑不亢,“医者本分罢了。”
问如心里是真心敬佩柳心的,一介女子能在满是男子的太医院里混出些名头来,医术又如此精湛,巾帼不让须眉!
阿满望着柳心愈行愈远的背影,心里惴惴不安,还是在来得及赶上的时候追了出去。
“柳太医!”他叫。
她停下步子,缓缓转身,面有疑惑之色,“阿满?怎么,你找我有事?”
看着柳心秀婉的面容,他忽然就心虚的垂下头,不敢直视她明亮的双眼,沉声道,“有人来见过公主。”
“我知道。”
阿满惊讶的抬头望向她,只见柳心微微含笑,眉眼温柔亦在回望着他。
他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柳心微笑,“你紧张的表现出卖了你,阿满,你真的很不会说谎。”
阿满勾了勾唇角,低垂着脑袋,明明都看不清他的神色,可柳心就是知道他是在害羞。
她眼底有笑意,这个羞涩腼腆的男人呐……
“你追出来,不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个的吧?”
“我想问你,公主的病情。”他眼神乱晃,紧张的舔了舔嘴唇,“我很担心公主。”
“安心修养的话会很快好起来的。”柳心安慰着他,旋即,又话锋一转,欲言又止,“可是,以公主现在的身体,可能对以后会有影响……”
“以后?”他不由得紧张起来,“会有什么影响?”
柳心望着他的目光中有为难和犹豫,抿唇不语。
他蹙着眉,目光坚定道,“有什么事先和我说吧!”
他会仔细斟酌之后再考虑要不要让锦夕知道,这个女子,半生坎坷,命运凄苦,他不想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了!
半晌,柳心目光沉沉,犹豫的开口,“……原本体质虚寒的女子在怀孕之事上便颇为困难,公主曾坠落寒潭,又身患寒疾,恐怕……以后很难有孕。”
作为女子,无法有孕,这辈子都不能成为一名母亲,对锦夕而言,无疑是又一重打击。
噩耗压垮了他□□的双肩,无力地耷拉着,他眼眶发热,迟迟无法从震惊中抽身,喉咙艰涩难言,尝试了几次,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件事还请柳太医保密,不要告诉公主。”
柳心蹙眉,“难道你能一直瞒着她吗?将来,总有一天公主会嫁人,到时候若是发现自己一直不能有孕,打击或许会更大。而且,这世上的哪一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无法有孕,膝下无子?到时,公主的婚姻或许会成为一个悲剧。”
“我会!”喉咙发紧,他艰难的开口,“我会照顾她一辈子!”
“公主的身份和你的身份。”她忽然笑了,似乎是在笑他的愚蠢狂妄,“你觉得,你能一直陪在公主身边吗?”
身份上的悬殊差距,在柳心眼里是他无法逾越的鸿沟。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此时面对锦夕并不是真正的北尧公主。事情结束之后,他们便会离开这里,远走高飞,脱离了内心仇恨、脱离了身份桎梏,还有什么能阻挡着他一直陪在她身边照顾呵护她呢?
一生无法有孕又如何,谁说天下男子都无法忍受,他就永远都不会嫌弃她的!
阿满抬眸,静静的凝视着她,唇畔有清浅的笑意,“我们之间是不同的。”
何其庆幸!
……
柳心果然说到做到,那天之后,这件事便像一个被尘封的秘密一般,再也没人提起。
阿满和柳心彼此也都心照不宣。
锦夕的身体经过慢慢的调养,一日日的逐渐好起来。
最开心的人莫过于阿满和问如。
一日夜里,锦夕正闲坐在房里看书,问如满脸欣喜的闯了进来。
看着她喜滋滋地模样,奇道,“你有什么开心事啊!”
问如绕到她身后,拿起羊脂梳慢慢给她通开头发,笑着道,“我瞧着阿满和柳御医近来联络亲密,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连阿满那个闷葫芦都能被柳御医给逗乐,说明这两人心里都是有彼此的。”
锦夕迟疑,“你的意思是……?”
问如撂下梳子,坐在锦夕对面,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带着笑意的看着锦夕道,“当然是撮合他们俩了。”
锦夕噗嗤的笑了出来,不信道,“你说的真的假的,阿满喜欢柳御医?阿满亲口和你说的?”
“当然是我看出来的了,阿满那个闷葫芦除了愿意和您说几句话之外,也就没人了。但是啊,你看他居然像个话痨似的和人家柳御医说说笑笑的,这意思还不明显吗?”问如一条条的给她分析,“你看啊,阿满跟在小姐身边也五年多了,年纪不小了,男人嘛,总要成家立业的。”
锦夕手指一圈圈的在发尾打绕,眼神闪烁不定,“那,柳御医呢?万一人家姑娘没这意思,我们岂不是坏了人家姑娘的清誉?”
问如急忙道,“明日,柳御医再来给小姐请脉的时候,我私下去问问不就好了吗!”
“也好,你去问问柳御医的意思,若她真对阿满有好感,我再去问阿满的意思。”
“小姐……”问如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锦夕一句话截断,“问如,我今个累了,想歇了。”
“小姐安睡。”问如恋恋不舍的走了。
锦夕随手灭了烛火,躺在榻上,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梁上,没一点困意,脑子里始终转着问如那番话和迫切的神情。
自从问如知道了那日萧文衍来找她重修旧好的事情以后,心思就一直不安分。这几日,萧文衍总是派人不间断的给她送来流水似的补品,那丫头看在眼里,慢慢的这心思就更加蠢蠢欲动了。
同时他又知道萧文衍不喜欢阿满,她知道,问如是想借着婚事把阿满从自己身边支走。问如心里还残存着她和萧文衍能破镜重圆的念头,而阿满无时无刻围绕在她身边让萧文衍不满,所以她认为阿满的存在是她和萧文衍之间的一块心结,除了阿满便能使萧文衍开心,让他俩关系更近一步。可,问如的念头在她这里是绝不可能的,血海深仇,怎可能抛弃!
另一方面,她始终拴着阿满在自己身边,却一直忽略了阿满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这些年来,问如和阿满跟着她东奔西走,辛苦劳累,她心里已是过意不去。若,此番他真的对柳心有意,她是应该成全他们的。
可,一想到阿满要离开她,她这心里就酸涩难忍,空落落的像丢了一块。这些年,她以为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害怕、哭泣的事情了,她以为已经将自己的一颗心磨练的铁一般坚硬。
如今她才发现原来还会有人让她出现这种感觉,而那个人,始终陪伴在她的身边。
而他,会离开她吗?
第二十七章
次日,柳心一早便过来请脉时,她将旁人都撵了出去,房里只剩下她二人。
柳心跪在地上,伏着身子为她请脉。
锦夕则心不在焉,眼波流转,目光淡淡的打量着柳心。
她身着一件天青色的外衫,头上身上也没有佩戴多余的配饰,发间只插了支没什么的花样的玉簪子。眼睛、鼻子、嘴巴每个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平平无奇,只是五官凑在一起时竟是说不出的柔美,她身上有着宸朝女子特有的温婉气质,犹如三月烟雨柔柔的复苏了万物,外表柔弱清灵,内里却又是果敢坚强,靠着一身好医术得以在男人堆里声名鹊起,实在是一位难得的精妙女子!
锦夕笑意盈盈的望着她,“柳御医年岁几何啊?”
柳心未料到锦夕会突然搭话,愣了一下,随后谦顺的答,“十七了。”
锦夕默默的点了下头,“也是该婚配的年纪了,可有婚约在身?”
“不曾!”柳心道,“父亲醉心医术,难得管我的事情。”
“这可不成。”锦夕摇摇头,“不知柳御医可有意中人?”
柳心愣了一下,只觉得锦夕态度实在与往日不同,往日里只是冷冰冰的一张脸从未与她搭过几句话,今日竟如此善于言谈。
她脸一红,声音细如蚊蝇,“不曾有的。”
锦夕另一只藏在广袖下的手掌猛然收紧,攥住了衣服内里儿,顿了顿,又装作不经意地问,“柳御医觉得阿满如何?”
柳心低着头的瞳孔微微晃动,连带着搭在脉上的手指也不知所措的缩了缩,良久,她垂着脑袋闷声道,“阿满公子是个挺好的人,我与他也很谈得来。”
……
方才,看到柳心有些紧张的动作时,她心里便有了数,柳心对阿满果然是有好感的!
“你若喜欢阿满,我可以抬高他的身份,你与他在一起,也不会委屈了你。”
“……如此,对我而言是很好。”她睫毛轻颤,缓缓抬起头看向锦夕,眼眸里盛着水似的清澈灵动,看得人我见犹怜的楚楚之姿,她琢磨着开口,“……可是,想必阿满是不会愿意的。”
锦夕微微含笑,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目光注视在她身上丝毫未移,低低的道,“你这样好的女子,哪个男子会不愿意!”
柳心缓缓开口,“我虽然心里喜欢阿满。”
确定的答案从她嘴里说出来,锦夕心里猛然间咯噔一下,心沉了半截。
她又道,“可我也不愿意强求于他,心里有其他女人的男人,不如不要。”
锦夕惊呼,“他心里有别的女人!”阿满在她身边待了五年,她竟然丝毫不知他心有所属,还在这给他牵线说媒。
柳心目光沉沉的看了她一眼,“公主不知道吗?”
她不知道啊!
阿满那个闷葫芦,果然什么都不和她说,这种重要的事情居然只对柳心说了!
锦夕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心里暗骂:臭小子!养不熟的白眼狼!才认识人家姑娘几天啊,就什么心里话都跟人家姑娘说,放着她这个主子在身边竟口风严密的一个字也不提!
锦夕面色有些尴尬,讪笑了两声,弱弱地问,“……是谁啊?”
没想到明明是自己身边的人,想知道他的事情却还要张口去问一个外人,真真是可笑又可气!
柳心一边写方子一边和她说话,一副大夫的严谨冷静的态度,“这是阿满的事,我不方便泄露,公主若是想知道,便直接去问阿满吧!”
“……”锦夕哑口无言。
她这个主子当的实在是太失败了!
锦夕犹豫的开口,“那你……”
柳心那么心思通透的一个女子,怎会不知道她想问什么,遂道,“我喜欢阿满,因为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痴情的男人……可他这份痴情不属于我,我不愿意用手段去强迫一个根本不爱我的人将他牢牢绑在身边。”
那样一厢情愿的爱慕,是注定一辈子都换不来那人一点的疼惜的!
望着柳心平静的面庞,锦夕了然一笑,“我明白了!”不过柳心,真的是一个通透聪慧、品性难得的女子!
入夜,墨色一般漆黑的宫殿,锦夕躺在榻上,却始终无法入睡。
她掀开帷幔,歪头看向窗外。
月光带着清冷的银辉洒在宫殿的每一处,她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天上银盘似的月亮,心里说不出的柔和平静,不由得,唇畔溢出一抹笑意。
忽然,她的手被人轻轻的握住,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手背。
微光中,锦夕微微含笑,“怎么了?”
“任何时候,都不要把我推给别人,好吗?”他的脸颊亲昵的蹭着锦夕的手背,犹如一只受伤的小兽在渴望着主人的关爱一样。
她耐心道,“我没有把你推给别人啊!”
“我不喜欢柳御医。”阿满有些赌气地说。
锦夕微微一愣,问如只说先去问问柳御医那边的意思,阿满这边等得到人家姑娘回答再问。她不禁有些奇怪,她自己也没说,阿满是怎么知道她们想撮合他和柳御医的事的。
“我也不想娶她!”阿满态度明确。
看来十有八九是问如那个大嘴巴提前泄的密了。
“你和柳御医聊的不是挺开心的吗,而且柳御医秀外慧中,是个很好的女子,你怎么个不喜欢她?”
“她再好,我也不喜欢。”阿满像是在和她撒气,语气难得的强硬道,“我和她多说了几句话并不代表我会喜欢她,她是御医,我问她公主的事情是应当的。”
“你……”锦夕哑然,“你都是在问她我的事情?”
“是!”
“所以你不喜欢柳御医?”
“是!”
“我知道了。”
忽然间,她竟然有些莫名的开心。
夜色黑暗,唯独他一双眼睛却亮的如星子,直直的凝视着她秀美的侧颜,轻声的问,“不把我推给她了?”
她叹了口气,“我不会做勉强你的事情,这件事从本质上来说也是为了你的幸福考虑,既然你不愿意,便算了。”
他真诚的说,“阿满待在公主的身边才是最大的幸福。”
借着月光,锦夕偏过头,刚好撞上他的眼睛,那双眼睛漆黑如墨,干净没有杂念,瞳孔映出两个小小的人脸,那是她在他眼中的模样。
“你总是为我着想,我会觉得亏欠你很多。你倒不如向我要东西,要钱财也好,恩典也罢,那样我心里也能舒服些。”
可是,他不要,什么都不要,这么多年来,他甚至从未开口向她请求过什么,所以她才愧疚不已。
半晌,他有些犹豫的开口,“那,就要个恩典吧!”
“说吧,你要什么恩典?”她眼中突然一亮,居然有点期待。
“我想一辈子留在公主身边。”他唇角带着清浅的笑意,“这就是我求的恩典。”
微微愣了神,她开口埋怨道,“傻子,这算什么!”
阿满这句话就像触碰到她哪根脆弱敏感的神经一样,鼻子一酸,几乎哭出来。她侧过身去,不再理他。
他用有些委屈的口吻道,“这是我第一次向公主请求,不能满足我吗?”
他望着她纤弱的背影,却迟迟等不到她的回答。
几乎在他快要放弃,转身离开的时候,空气中,突然响起一声微不可闻的鼻音,轻微到差点以为是他的错觉,他惊喜的转身,“公主?”
“嗯。”锦夕又是淡淡的一声,“夜深了,回去睡吧!”
身后的脚步声渐渐消失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翻身回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寝殿里,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
原本精神的睡不着,可就在阿满表明不愿意娶柳心的心意之后,她竟然很快的入睡了。
……
朦胧中,有一个人正在冲她微笑,然后手中拿着一颗黑珠子在手指间把玩,醇厚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欢喜,“这个,像你的眼睛,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