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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0翻云覆雨-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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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什么金银财宝人家都不稀罕,只好想些价钱不大,却意义非凡的东西,真是伤脑筋啊!
庄虎臣心里高兴,对楚颦儿和小青道:“冰儿是不是在伺候小婶子呢?”
楚颦儿笑的大眼睛都弯成了新月,点头道“,不止呢,连大格格都忙前忙后的。”
见楚颦儿提前容龄,小青的脸色有些不自在的样子,庄虎臣急忙岔开话题道“,好了,你们去帮忙吧,我和李贵还有点公事,明天咱们一起去给赵叔贺喜。”
两个女人退下之后,庄虎臣和李贵出了大殿,骑马去了临时法庭。这里就是原先大清的刑部大堂,因为法院的构架和法律文本都没有完善,暂时由岑春煊管理,兰州大学堂的几位法学专家从旁协助,并在参考西洋法律的基础上制定新的法律条文。
在路上,李贵告诉了庄虎臣,从黄莲圣母的追随者那里审问得知,当年汪精卫刺杀自己的时候,曾经找黄莲圣母帮忙,可是她拒绝了。因为那会儿,庄虎臣正指挥甘军对俄国作战,黄莲圣母不愿意因为私仇而置民族大义于不顾,宁可放着自己情郎的仇不去报。
这个女人还真的不简单!没有因为私仇冲昏了头脑,对自己恨之入骨居然还记得民族大义!这可比李鸿章强多了,这老头临死的时候,为了对日本的私仇,顶着英国、美国的压力,批准了《中俄密约》,目的就是希望俄国能把日本打趴下,报一下当年马关之辱!
庄虎臣命人把黄莲圣母从牢房里提了出来,见她虽然穿着囚服,戴着沉重的镣铐,走路只能挪着碎步,但却非常的干净,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芶,脸上依然是初见那时神圣不可侵犯,高高在远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色。时隔五年,她居然没有丝毫变化,从面貌上很难看出她实际的年龄。
嗯,还不错!看样子岑春煊也有些进步,如果按照他以前的脾气,黄莲圣母早就被撑子、火链等大刑弄的不成人形了!
庄虎臣指着下面的椅子道:“坐。”
黄莲圣母毫不客气,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没有丝毫的惊惧也看不出傲慢,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气度雍容。
李贵看见她,心里就来气,鼻子一哼道:“黄莲圣母,想不到吧?今天你会成了咱爷们的阶下囚!当年你带人打我们榆林堡的时候,多张狂不可一世啊!”
黄莲圣母淡然一笑道:“是没想到,我更没想到的是当年一个我手底的游魂,现在居然要当皇帝了!看来皇帝轮流坐的说法倒也不差!”
李贵勃然大怒道:“放肆!”
黄莲圣母毫不在意的道:“不要拿这个吓唬我,最多不过一死罢了!你以为我还怕这个吗?五年前,我就是死人了!”
李贵狞笑道:“你是不晓得小爷的手段!别说你是什么鸟圣母,就是铁金刚铜罗汉,到了老子手里,也让你变了瘟狗病猫!想死?你以为死就那么容易啊!”
庄虎臣瞪了李贵一眼,沉声道:“闭嘴!”
李贵这家伙虽然只有二十出头,却在前清的时候做过巡警部尚书这样的二品高官,要说也受过磨炼了,怎么性子还是和当年的榆林堡恶奴没多大区别!
庄虎臣笑道:“这几年怎么不见你有什么行动?从辛丑年你们刺杀过我以后,好像四年都没对我动过手了!”
黄莲圣母平静的道,“杀了你又如何?我的吴师兄也不能再复生,何必再平添罪孽呢!自打你手下的杨士琦杀了逼死我干妹妹的畜生之后,我就不想再报仇了,你我的恩怨算是一笔勾销了!本来就打算在日本参禅念佛,青灯黄卷度此一生的,没想到今天还能相见,也算是报应吧!当年我带人在北京造了无边的杀孽,命里也该有此报!”
庄虎臣一愣,沉声道:“你干妹妹?“想了片刻,突然恍然大悟道:“莫非当年被段芝贵逼死的杨翠喜是你的干妹妹?”
黄莲圣母点了点头,发出一声轻叹,眼睛里有了些许掩饰不住的哀伤。
这下连李贵都闭嘴了,杨翠喜是李叔冉的挚爱,为了她,李叔同这个大才子多年不娶,杨翠喜更是杨士琦的义女,而黄莲圣母是她干姐姐,这关系得怎么论啊!
庄虎臣越看黄莲圣母就觉得越面熟,心里却有了些不寻常的想法,试探着道:“你是不是还有个亲妹妹?”
黄莲圣母警惕的道:“你问这个做什么?莫非还想诛灭九族?告诉你,我无亲无故早就是孑然一身了!想杀我容易,千刀万剐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如果想株连的话,那你是打错了算盘!”
庄虎臣眼睛直钩钩舟看着她,嘴里一叠声的道:“像,真像啊!简直是一模一样!”
黄莲圣母听的一头雾水,李贵是七窍玲珑的心肝,立刻也听明白了,他也上下打量半天,然后道:“大帅,确实是像啊!”
赵驭德的老婆林小雅怀孕之后,人也丰满了许多,现在看起来和这个黄莲圣母简直就是一个模子扣出来的!
庄虎臣压抑着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叫林黑儿?你有个失散多年的妹子叫林小雅?”
黄莲圣母腾的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脸都扭曲了,声嘶力竭的吼道,“庄虎臣!你若是敢动我妹妹一根寒毛,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这一声吼叫,坐实了她的身份,也验证了庄虎臣、李贵的猜测!
李贵苦着脸耳语道,“主子,这妖女是咱婶子的亲姐姐啊!”
庄虎臣哑口无言,赵驭德对自己恩重如山,几乎是半个父亲,林小雅是他原配的妻子,又刚刚给他添子个儿子。黄莲圣母的干妹妹杨翠喜又是李叔同未过门的妻子,杨士琦的义女。
这真乱啊,辈份都不知道从哪里来论了!
庄虎臣苦笑着道:“林黑儿,你不用紧张,我保证不会伤你妹妹半分毫毛,既然你是杨翠喜的干姐姐,看在李叔同、杨士琦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动你的亲眷,这点品行我还是有的!”
说罢,庄虎臣厉喝一声道:“来人,把她押下去,好生的看管,吃用之物不要短缺,李贵,你告诉岑春煊,这个人不许他再审了,异候我的发落!”
两个亲兵拽着黄莲圣母就要往堂下拉,她边挣脱边大叫道:“你们有我妹子的下落?我妹子还活着?”
庄虎臣苦笑道,“你放心,你妹子活的很好,嫁了个好人家,而且刚刚生了个胖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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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西的一座五进五出的大宅子,热闹非凡,这里是赵驭德在京的寓所。听说他老来得子,官场和生意场上有头有脸的人哪个会不来凑热闹?别说他和庄虎臣情同父子,俨然半个太上皇,光他“点金钱庄“东家这个身份就够吓人的。
外面院子摆下了流水席,硕大的庭院足足摆了六十桌,随到随吃,川鲁淮扬各种菜系应有尽有,还备下水烟、洋烟、荷兰水给大家消闲。
这里来的人都不是一般的阿猫阿狗,也没谁真正在意吃什么,就等着见见这个刚出生的婴儿,然后说几句吉利话,讨主人一个欢喜。
等到中午,赵驭德抱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婴儿出来了,院子里立刻热闹起来,无数人争先恐后的凑到跟前,看着小孩子粉雕玉琢的脸蛋,然后将各种吉祥物奉上,不少人还专门请西藏黄教活佛、青教的高僧、现任的张天师给开过光。
赵驭德抱着儿子,喜的嘴都何不拢,见人就笑,脸上的肌肉都变得僵硬。他身边的管家一边收着礼物,一边命咨客登记造册,正忙的不亦乐乎的时候,管家眼尖,发现门口庄虎臣带着李贵和几个穿便装的亲兵来了。
赵驭德的府邸,庄虎臣是经常来的,到了预产期,他的几个大小老婆更是住在这里伺候林小雅,礼数几乎像是儿媳妇侍奉婆婆。管家怕惊动了这些的客人,附在赵驭德耳边低声道:“老爷,大帅来了。”
赵驭德点了点头,也轻声道:“把大帅带进后宅,我这就就去,一会儿前面你帮我照应着,这都是贵客,是看得起我老赵才来贺喜的,千万怠慢不得!若是有乞丐来,讨喜钱”一人一百个大子,外加大肉包子,可千万不能撵啊!来再多,咱也照应着。”
管家连连点头称是,悄无声的挤出人群,把一袭青衫的庄虎臣等人引入了后堂。
内堂的一间大屋子,大热天还挂着棉布门帘,进了屋子,甲面的暖阁概挂着厚厚的帘子,一阵女人的笑声不时的传出。庄虎臣进了屋,里面立刻肃静下来了,林小雅半躺在床上,靠着一个软垫,冰儿和马缨花坐在床边和她说话。王天纵则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
还没等庄虎臣说话,赵驭德就抱着小孩进来,脸上红光满面,受伤过后有些佝偻的腰居然又像当年一样,挺的旗枪般的直。一看见庄虎臣,立刻就道,“少爷,瞧瞧,瞧瞧,这孩子像不像我?”
李贵哈哈笑道:“赵叔,这孩子多俊啊,像婶子多些!要是像你啊,估计将来媳妇都难找!”
一屋人哈哈大笑,赵驭德也陪着乐!哪个当爹的不希望孩子比自己强?
庄虎臣也替他高兴,赵驭德终于算是有后人了,这在中国人看了那是无比的重要,要是他绝了后,自己恐怕要内疚一辈子。不过庄虎臣看见林小雅,就有些笑不出来了,现在她也胖了不少,眉眼简直和黄莲圣母林黑儿像到了骨子里。
义和团当年在全国杀人无数,尤其是在北京更是猖獗一时,准备作为皇宫的前清庄亲王府一处,每天杀人不下一千,仅仅一个北京就被杀了十几万人。尽管这里面,慈禧、载漪、荣禄三人的蛊惑起了很大作用,这三人的罪过也是最大的,可是林黑儿作为“乾”字团的领袖,绝对不能说是没有责任的。可她偏偏是林小雅的亲生姐姐,这怎么办呢?
林小雅见庄虎臣的神色有些异常,笑着道,“大帅,我也说你两句,你天天忙着国事,可家事也不能荒废啊!你看看,冰儿和小青都跟了你四年多了,可依然没有孩子,女人要是没个孩子,老了就没盼头了!”
庄虎臣只好点头称是。
李贵则笑的贼兮孕,盯着王天纵和马缨花看了又看,搞得王天纵浑身不自在。
林小雅皱眉道:“大帅,王大人和马家丫头的事情,你是门清儿啊!他们俩好了这么多年,你打算怎么办?真让他们成了梁山伯和祝英台?”
马缨花掩面道:“婶子,你说什么呢!羞死人了!”
李贵哈哈大笑,“我说马家妹子,你和我师傅又不是好了一天了!还怕什么羞?当年带着兵劫大帅的车队,那时候你是何等的巾帼不让须眉!”
马缨花柳眉倒竖道,“没规矩,我比你天三岁呢,你得叫姐!将来我嫁了你师傅,就是你师娘!”
这下,全屋子人都笑喷了,只有王天纵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马缨花自觉说错了话,脸羞的通红,就要站起来往外跑。林小雅坐在床边,一把拉住了她,笑着道:“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啊?你虚岁都二十四了,还打算一辈子当老姑娘啊!婶子给你做主。”
马缨花愁眉不展道,“我们回回人家的规矩大,按道理是不能外嫁的!”
林小雅不屑道:“规矩再大,大的过王法,大的过圣旨?大帅马上就是皇帝了,你们回回人家的阿訇、筛海还能大的过皇上去?大帅,你说,这个主我能不能做?”
庄虎臣连连点头道:“婶子做主,那是最合适不过的!马家妹子真是不小了,不嫁人怎么成?旭九更是快三十的人了,要是不成个家,那更是不成!”
突然,庄虎臣灵光一闪,有了主意,笑着道:“马家妹子,过些日子我也就登基了,这个事情你们都是清清楚楚的,这样吧,我认你做妹妹如何?要是不嫌弃的话,今后你就是我妹子了!到时候,我下旨赐婚,我嫁我自己的妹子,谁敢说三道四的?”
林小雅和赵驭德同时拍手叫绝,屋里人齐声赞这个法子好!庄虎臣经略甘肃多年,在当地有万家生佛之称,尤其是回回人家更是钦敬。历任甘肃巡抚最头疼的回回作乱,对于他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这也从另外一个角度证明了,只要对老百姓有一分的好,他们就会回报你十分。
庄虎臣一直碍于伊斯兰教义,对马缨花、王天纵的婚事不好办,总不能硬逼着人家放弃信仰吧?但是自己一称帝就好办了,认马缨花为妹妹,那就是长公主了。这个时代,认干亲戚不像后世那么简单,是要入家谱的。马缨花被封做长公主,是所有回回的荣耀,然后庄虎臣再下旨赐婚,就顺理成章了。
林小雅见他们兴高采烈,突然触动了情肠,一行清泪淌了下来,赵驭德慌得什么似的,急忙用袖子擦,问道:“你怎么了?”
林小雅眼泪汪汪的道:“我是高兴的!我这辈子能有个这么知冷知热的男人疼着,现在又有了儿子,还有什么不知足呢?可怜我姐姐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忍饥挨饿呢!当年要不是为了我,她也不会被人抢走。”
赵驭德忙安慰道:“放心吧,我这就派人去寻,一定能找到的。”
林小雅苦涩的道:“我还不知道她是死是活呢!找着了自然好,要是已经不在人世了,那我不是连个盼头都没了?现在多少还有个念想!”
一屋人原本兴高采烈,现在变得鸦雀无声,冰儿是女人心软,也陪着林小雅掉泪。
庄虎臣看她伤心的样子,也觉得不忍,想了半天才道:“婶子不用伤心,据我所知,您的姐姐还好好的活着呢!”
林小雅苦笑道:“大帅,您不必宽我的心,她一个民间的弱女子,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您怎么会知道她呢?我晓得您是为了我好,怕是伤心,我领您的情意!”
弱女子?她险些要了我的命!而且还是两次,她要算是弱质女流,那中国的女人就太可怕了!
庄虎臣见她不信,咬了咬牙道:“婶子,不是我诓你,我是真的知道她的下落,我这就派人去请她,您放心的做月子,等您养好了身子,出了月子以后,你姐姐估计也就到京城了,到时候你们姐妹就可以相见了!”
“真的?”林小雅难以置信的道。
庄虎臣坚毅的点了点头!
第三百八十四章 … ~看谁比谁奸~
“混蛋!”杨士琦暴怒的道,甩手就给了李贵一个响亮的耳光。
李贵捂着脸,委屈的想掉泪:“这也不怪我啊,是少爷他自己的主意。
杨士琦看着他那副万年不变的迷糊相,恨不得一个窝心脚就踹死他,指着李贵的鼻子骂道:“你还敢顶嘴?武死战,文死谏!你犯颜直谏啊,你用头去撞柱子啊!你就是扛着棺材死谏,庄纷卿还能真要了你的命?就算他宰了你,你好歹也落个忠臣的名声!要你们这些没用的狗奴才干什么?你要是我家的奴才,杨爷非用大棍子打死你算了,也省得看着碍眼!”
李贵苦着脸,不敢吭声。尽管李贵曾经干过大清的巡警部尚书、也是正经八百的正二品文官,杨士琦做过的官最大也不过是从二品的侍郎,还是个虚衔,但是李贵怕杨士琦甚于庄虎臣。其实不仅仅是李妄,包括陈铁丹、孙明祖,连最桀骜不驯的马福祥见了杨士琦都心里发毛。庄虎臣手下的班底就没人不怕这个狗头军师。
杨士琦恼的牙齿咬的嘎巴巴响,一伸手抓茶杯,却发现是空的,扔到地上摔了个粉碎。下人哆哆嗦嗦的把碎瓷片收拾了,又赶紧送来杯热茶。
杨士琦端起杯子往嘴里灌,却给烫了喉咙,一口热茶喷了出去,随手又把杯子给砸了。也难怪杨士琦气急败坏,庄虎臣又犯糊涂了,他那种妇人之仁的毛病怎么总也改不掉!如果让黄莲圣母林黑儿和她妹妹林小雅姐妹相见了,那今后如何收场?这个黄莲圣母的性命是饶还是不饶?
李贵见杨士琦的脾气似乎稍有缓和,试探道:“其实我觉得没多大的事情,顶天不过就是饶黄莲圣母一命嘛,值得您发这么大的脾气!”
本来杨士琦的火刚消了一点,又被李贵给拱起来了,直接一脚把李贵踢了个跟头,指着鼻子怒骂道:“没多大个事儿?你他娘的就是个舔腚沟子的奴才!等庄虎臣登基以后,直接把你阉了送宫里当大总管算了!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浆糊啊!你也不想想,黄莲圣母是什么人,她是寻常的盗匪吗?庚子年北京城里拳匪杀了十几万人,事情才过去五年,这些人的家眷有多少?几十万吧!这些人可都在北京城呢!要是他们知道庄虎臣饶了他们的仇人,那还不翻天?本朝只用前清的师爷、书办这样的吏目,却不用前朝的官,那些前清的官员心里能不恨的慌?指不定这些人在什么犄角旮旯躲着憋什么坏呢,现在报纸舆论已经开放,这些人能不趁机大放厥词?到时候炒的沸沸扬扬,北京城里百姓各个怨愤难平,恐怕就要弄出塌天的天祸……庄虎臣手下就你们几块废料,我真替大清亏的慌,居然能被你们灭了大清二百多年的国祚,这老天爷都不长眼!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你他娘的连竖子都算不上,咱们这个中华帝国居然让你们这些不开眼的狗奴才成名!”
杨士琦也确实气坏了,直接叫开了庄虎臣的名字,也不顾升么避讳不避讳的。对李贵,更是一句一个狗奴才。
杨士琦掰开揉碎的说明了其中的利害关节,李贵这下也害怕了,腿脚开始颤抖,哆哆嗦嗦的辩解道:“这是少爷自己的主意!”
杨士琦厉喝道:“庄虎臣是谁?他是皇帝,皇帝可以犯浑,他这个妇人之仁的老毛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能不知道?咱们这些当大臣的不能糊涂!现在那个黄莲圣母押在什么地方?”
李贵忙道:“在刑部大牢,现在由岑春煊管着,那家伙是个铁门闩,油盐不进!”
杨士琦冷笑道:“都火烧眉毛了,还他娘说什么铁门闩,你去把岑春煊找来!算了,我自己去吧,这家伙怕是不会买你的帐!”
杨士琦站起身就走,临走又恶狠狠的瞪了李贵一眼。李贵也急忙跟在后面,像是个小跟班一般。
岑春煊正在前清的刑部大堂喝茶,这些天他的心情无比爽快。兰州大学堂调来的法学专家告诉他,在洋人地界,大法官是终身制的,只要人不死,自己也不致仕,那就能一直干。而且这个最高法院的权力大的惊人,拥有对宪法的解释权,可以制止任何违宪的法律出台,而且大法官在国外,远远比总统、首相更人尊敬,绝对的人上人!
这个大法官比前清的刑部尚书还要牛啊!今后就是给个内阁首相都不换了!首相最多干两任,即使是孔孟之贤,管仲诸葛亮的才干也得卷铺盖卷滚蛋,没办法,这是国法规定的。而大法官就不一样了,只要不犯法不闹出丑闻,就能干到老死为止。等到中华帝国的法律条文出台,岑春煊很有可能就是第一任的首席大法官,那可是要青史留名的!
“大人,杨士琦大人来了!“一个书记官低声提醒正做白日梦的岑春煊。
“杨士琦?”
岑春煊对杨士琦很没有好感,觉得这个家伙阴森森的,总让人心里透着一股不舒服,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说话间,杨士琦已经走了进来,李贵也跟在身后,岑春煊立刻满脸堆笑道:“杏城兄,李兄,是哪股香风把你们二位吹到我这个小庙来了!”
杨士琦哈哈大笑道:“你这里若是小庙,那什么地方能算的上是大庙?兄弟今天是特意拜你这尊大佛来了!”
岑春煊也一阵大笑,然后命人奉茶,杨士琦朝他使了个眼色,岑春煊会意的把下人全给打发了出去。
“云阶兄,你老哥是聪明人,当着明人不说暗话,兄弟有件事情要拜托我兄了“……
杨士琦简明扼要的把事情讲给了岑春煊,听的他倒吸了几口凉气。
“云阶兄,你掌管着大牢,你我都是前朝官吏出身,这里面的厉害,我兄一定清楚!现在大帅犯了糊涂,劝他怕是没用了,他和赵驭德情同父子,老赵英雄一世,老了老了却是怕婆娘的!这个事情我只有求云阶兄了,要是大帅追究起来,你尽管往我身上推!”
岑春煊思忖良久,拍案而起道:“杏城兄说的是什么话?难道就你一个人是忠臣,我就是首鼠两端的小人?你说的对,如果看着大帅往沟里掉不管,那就不成个人了!包在我身上,一定弄的漂漂亮亮的,不给杏城兄你添麻烦!”
杨士琦一拱手道:“这个事情刻不容缓,大恩不言谢,今后杨某人必有报偿!告辞了,我等云阶兄的好消息!”
岑春煊等到杨士琦和李贵都走了,皱起了眉头,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叫来亲随道:“去请胡师爷,就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情。”
十个师爷九个绍兴人,岑春煊的这个师爷则是个直隶人,跟在他身边已经快二十年了,绝对是心腹中的心腹。
胡师爷大高个,肩膀也很宽,说话瓮声瓮气,尤其令人注目的是他颌下有一把飘飘洒洒的大胡子,如果不是穿一件竹布长衫,八成被人当做赳赳武夫了。
岑春煊也不废话,直截了当把杨士琦的来意说明了,胡师爷捻着修剪的极为精致的大胡子,沉思不语。岑春煊亲手递过旱烟袋,又替他装了一锅烟,划洋火点着。
胡师爷吧嗒吧嗒的抽了一锅烟,在铜盆上把烟袋锅子敲的震天响,过了许久才道:“东翁,这个事情难办的很啊!杨士琦此人阴险毒辣,学生怕他包藏祸心啊!”
岑春煊一副心有戚戚焉的表情,苦着脸道:“若是别人找我办这个事儿,为了庄大帅的名声,我岑某人就舍下脸面做恶人了!可杨士琦来找我,我就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东翁说的是,大帅为人光明磊落,宽厚待人,是难得的君子,这杨某人就不恭维了,若论对大帅的忠心,他是没话说的,但是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就凭他在上海买大烟的举动,就可以看出他的品行!这件事儿,东翁如果不替他办,那就等于任凭脏水泼向大帅,东翁不忠!若是东翁替他办了,万一这是杨士琦的圈套呢?张香帅年老,早已不复当年的雄心壮志,当一任的内阁魁首过过瘾罢了,那下一任的内阁首相又是何人呢?长庚、袁世凯和大帅有宿怨,惟独东翁和大帅是故交,庄大帅在山西当粮台的时候,东翁和大帅就有交情。东翁家世不凡,令尊和您的叔父都是大清的疆臣,您也是总督出身,一门三总督,几百年也就只有东翁一家!”
岑春煊恍然大悟,冷笑道:”杨杏城果然高明啊!大帅说话间就要登基了,立宪国不管是实君立宪还是虚君立宪,都严禁诽谤君主,如果我替他杀了黄莲圣母就是滥用私刑,到时候他发动报馆搞臭我,要是我顶着不办的话,那就是让君主受天下之谤,不忠!呵呵,左右都是他杨士琦有理!”
两人商量来商量去,总觉得像是杨士琦又设了什么套,等着自己去钻。如果杨士琦有顺风耳的话,肯定要泪流满面!人品太差了不是什么好事儿啊,说真话都没人信了!
胡师爷又装了一锅旱烟,苦笑道:“这还真是进退两难!“又沉思片刻道:”东翁,这个事情不办是不成的,毕竟兹事体大,这个黄莲圣母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北京城里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不下几十万人,稍有不慎,就是轩然大波。中华帝国初兴,经受不起波折,又正值大帅即将称帝的紧要关节,这个时候任何事情都不能坏了登基大典这个大局,这一点,想必他杨士琦也清楚的很!这个杨某人的人品恶劣,但是对庄虎臣的忠心,那倒不必怀疑!”
岑春煊也知道他说的有理,但是心里还是郁闷,难道自己就眼睁睁看着前面是火坑,还得跳下去?
胡师爷看出他的不爽,笑着道,“东翁,这件事情你也不必过虑,咱们给他办一半,来个似办似不办!”
岑春煊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有了主张,眼睛放光道,“请老夫子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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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黑儿死了?胡扯!“庄虎臣从椅子上站起来,盯着李贵的眼睛道。
不要说庄虎臣不信,换了谁都不信,前几天才刚刚见过黄莲圣母,岑春煊也没对她用刑,好端端的怎么会死?
庄虎臣转脸看着杨士琦,想从他眼睛里看出什么,杨士琦则一脸的无辜,若是不了解他的人,肯定以为他和这件事儿毫无瓜葛。
庄虎臣虽然恼火,但是却有种说不出来的轻松感。多好的结果啊,不是吗?黄莲圣母死在监狱里,那就是天要亡她了,与自己有什么相干?林小雅最多是难受些日子,但是也无法责怪自己。而且人死百事消,京城里被义和团冤杀的百姓家眷也只有叹苍天无眼,让黄莲圣母死的太便宜。
简直是方方面面都首尾干净,不得不说这是个最好的结果。但是,这也说明有人给岑春煊施加了巨大的压力。岑春煊从来是油盐不进的主儿,司法这一块是他的禁脔,绝不容人染指,谁能让他屈从呢?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是杨士琦,满朝文武只有他有这个能量和手段,能把岑春煊这样的滚刀肉料理了。
庄虎臣想明白这个,心里气也平了。杨士琦准备在登基之后就去安南隐居,这个风已经吹到庄虎臣的耳朵里。杨士琦一不图钱,二不图钱,这些年来使尽了手段,出光了法宝,不就是为了推自己登基做皇帝嘛!
尽管他经常背着自己发号施令,但是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替自己分天下之谤!说白了,脏水和天雷由杨士琦来顶,好名声归庄虎臣。这样的臣子,这样的朋友,还能要求他什么呢!
庄虎臣坐回椅子上,看着两条腿比着哆嗦的李贵道:“说说吧,林黑儿是怎么死的?”
“听说,听说她是上吊死的。”
庄虎臣又好气又好笑,指着鼻子骂道:“混蛋,瞎话都编不圆,她身带重镣,怎么去上吊?”
“听说,听说她是用一张银票捅开了手铐、脚镣,然后用鞋带上吊的!”
这下,不但庄虎臣哭笑不得,连杨士琦的脸都挂不住了,岑春煊送来这样一份报告,那不是明打明的告诉庄虎臣,这里面有猫腻嘛!这个广西壮族的老东西也好生的奸诈!
李贵脑子平常极为活络,属于不读书但是通晓世故人情的人尖子,惟独见了庄虎臣和杨士琦就有些断电,也不奇怪,对他俩依赖惯了,就懒得动脑子。现在看杨士琦的表情,立刻就明白这个用银票捅开手铐,用鞋带上吊的说法是无法掩天下悠悠之口的。主忧臣辱,李贵自然要替庄虎臣打算,脑子转的比车轱辘还快。
“大帅,要不然就仿照当年英国人巴恩斯的例子?”李贵试探的道。
巴恩斯是兰州军事学院的副院长,当年的华勇营就是他一手打造的。庄虎臣当年要用他,又不想让朝廷知道,更不想让德国、法国等列强起了疑心,就对外宣称巴恩斯得了瘟疫死在战俘营,尸体也被火化了。
巴恩斯是假死,而黄莲圣母看来是真被岑春煊给杀了,现在临时法庭用的大部分是前清时候的刑部老胥吏,这些人有的是办法让人死的不明不白,仵作验尸都看不出作伪。
岑春煊拿出一份漏洞百出的报告,明摆着就是给杨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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