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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0翻云覆雨-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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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小马拉了大车,尽管一直没有出现什么错误,但是国力已经衰竭,恐怕是撑不了一个月了,庄虎臣感觉是要帮帮小日本了,不能这么快就结束战斗了,自己苦苦期盼的参战机会,现在还没到呢!
说什么也要让小日本再撑半年,半年后,就是自己苦苦期盼,百般努力的机会,半年后的那个机遇,是自己用了三年的时间布的一个局,也许这个局将彻底改变战争的结果。庄虎臣搓了搓手,手真痒啊,手握十万大军,又准备了足够的粮草和弹药,却不能参战,真不是个滋味。但是没办法,再痒也得忍半年,自己的家底比小日本还薄,日本人拖不起,打不了持久战,自己就更不行了,必须是一击致命。而且还得是一尸两命,日本、俄国一起报销,这样才算是成功。否则稍有差池,就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好难啊!
自己给日本和俄国佬准备了一剂最香艳的毒药,顾小五在安南的海防和金兰湾安排了上万名的妓女,本来这个是准备赔钱的,就当是糖衣炮弹了,纯属消耗品,没想到这些茶壶、老鸨的智商还真不是盖的,弄出八国婊子联军的招数,搞的安南那里的中国人、西洋人、日本人还有那些富裕的安南人都去大把大把的扔银子,居然还赚了不少钱,看来意淫这个玩意,全世界的人都是一路货色。
“报告。”
“进!”
一个亲兵雄赳赳的走了进来,行礼完毕道:“大人,赵裕德老东家来了。”
庄虎臣一楞。他地伤还没完全好利索,怎么跑到巡抚衙门来了?忙站起来道:“我去接接。”
“不用接了。我自己有腿。”赵裕德气哼哼的就进来了。然后对亲兵道:“你出去,我和少爷有话说。”
亲兵看赵裕德怒气冲冲地样子,也不敢抬头,耷拉着脑袋就出去了。
“少爷,你把上海的地都给抵押出去了?”
“是啊,怎么赵叔也知道了?怪我,怪我。这么大的事情没和你商量,你老人家是东家,我这是越俎代庖了。”庄虎臣有些的歉意的道。
“少爷,租界的地是少爷你的产业,别说抵押出去借洋人地钱,就是都卖了,我也不说什么。可是我怎么听说你把借来的钱又借给小日本了?这放印子钱也不能放给日本人啊!李中堂都说过,日本人是最不可信的,少爷把钱借给日本人,他们不还怎么办?这还是小事情,如果外人知道了,少爷啊,这个汉奸的名声。你怎么洗的干净啊!老爷是打洋人战死的,少爷当年带兵去娘子关的时候,我老赵可没拦着少爷。虽然兵凶战危,可是为国效命,那是做臣子地本分,你把银子借给小日本,让他们在中国的地面上打仗,这算是唱的哪一出啊!”
赵裕德捶胸顿足,说话的语气痛心疾首。
“赵叔,我是想让小日本和俄国老毛子再打的热闹点。”
“少爷啊,那可是在咱中国的地面上打的啊。可还有好些个老百姓都没撤回来啊。”赵裕德地语气无比的沉痛。脸都有些扭曲了。
庄虎臣神情黯然的道:“这个我也知道,我只能把人口比较密集地地方人给撤回来。很多地方,咱们的人都没有能去,我听说日本和俄国人把咱们老百姓的庄稼给砍了,当饲料喂马,拆了老百姓的房子把木料用来烧火,还抓了好些个人给他们当民夫,日本人、俄国人都到处的抓奸细,不少中国人被他们当细作给杀了,这些我都知道。”
庄虎臣的语气越来越低沉,眼窝都有些湿润了。
“少爷,既然你都知道,你还借钱给日本人?那不是让他们多祸害咱们几天吗?”赵裕德不解道。
“我就是让他们多打几天,赵叔,你信我,给我半年的时间,我一定让他们血还血,命还命!”庄虎臣咬牙切齿的道。
“少爷,我信你,怎么,少爷打算出兵了?好啊!咱们养了十多万的兵,不为国出力还等什么?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少爷,我地伤都好了,我陪着少爷去前线,少爷打胜了,我给你牵马缒镫,说句不吉利地话,要是少爷和老爷一样,为国捐躯了,我老赵就象伺候少爷一样,把小少爷伺候大,让小少爷和少爷、老爷一样,当个顶天立地的英雄!”赵裕德一本正经地道,丝毫没有忌讳话语里不吉利的字眼。
庄虎臣感激的点了点头道:“赵叔,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况且朝廷不是有旨意嘛,让我们这些督抚都约束好军队,洋人打仗,我们要局外中立。”
“放他娘的狗臭屁!在咱们中国人的地面上打仗,咱们中立?他们要是在外洋拼个死活,我老赵才懒得管这个闲事!人家都打进自己家里了,主人看着不管,由着人家胡闹?这是哪家的规矩?少爷,这朝里有奸臣啊!太后老佛爷和皇上被奸臣蒙蔽了,你是巡抚,封疆大吏,又是两代受国恩的,自古道文死谏,武死战,你是巡抚又是提督,身兼文武,你要上折子啊!老佛爷不准,咱就再上,一本不准,就两本、三本,一个人上折子不准,咱们就让那些清官和咱们一起上折子,就算是朝廷里的奸臣陷害忠良,少爷也要像岳王爷那样,做个千古流芳的忠臣!”
庄虎臣看着说的慷慨激昂的赵裕德,苦笑着道:“赵叔,我还没那么迂腐,你怎么就不盼着我好呢?就希望我上菜市口啊?”
赵裕德也觉得有些失言,可又立刻正色道:“少爷,我虽然是个粗人,书读的少,可是做人的道理还晓得一些,天地君亲师,君在亲前,忠孝节义,忠字排第一,忠君爱国才是做臣子的本分,我说句不知道深浅的话吧,老爷和夫人去的早,我虽然是个下人,可少爷一直没拿我当个下人看待,一直拿我当个长辈,我受老爷和夫人的托付,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少爷走错了路啊!奸臣乱了朝纲,做臣子的自然要直言进谏,哪怕被杀头,死了也是白骨留香,这个时候可不能贪恋富贵,坏了臣子的气节啊。”
赵裕德说的正气凛然,庄虎臣默然无语,真的不知道如何向赵裕德解释,他才会明白,朝廷的旨意哪里是什么奸臣乱政,分明就是慈禧的主意,上折子要求和洋人开战的还真的不少,但是这些人难道真的是希望和洋人开战,保卫国家的吗?
朝廷就是戏台,每个人都在演戏,唱的内容是什么,不是他们关心的,戏票的收入才是他们最在意的,现在唱着开战唱的最响的是两广总督岑春煊,他还拉着自己和他一起唱,可是他难道真的打算和日本、俄国开战吗?张之洞、袁世凯则是主和的,可是他们真的是怕战火烧了中国百姓吗?
自打庚子年,那些和老佛爷唱反调,反对和西洋十一国开战的满、汉大臣都被杀光以后,朝廷里就再也没有人敢说话了,可以说是万马齐喑,现在敢说话的都是地方的督抚,这些人手握重兵,自己办洋务、收税,根本就没把朝廷放在眼里,庚子国变的时候,张之洞就敢把刘坤一、袁世凯召集到汉口,商量废了大清法统,成立共和国的问题,尽管因为慈禧、光绪这些人没死在乱军中,李鸿章也下不了决心造反,这个事情没搞成,但是也说明了朝廷对这些人没有办法,总不能把这些带兵的督抚都逼反了吧?那些遵了旨意带兵进京的或者是在地方杀了洋人的,最后不是战死、自杀就是当做祸首被杀头、流放,而那些策划东南互保,拿着电谕却口口声声说是伪诏的,却一个个加官晋爵。
现在朝廷中枢和地方督抚,已经是小鸡撒尿,各走各的道。
庄虎臣不由得感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大清朝廷基本上比死人就多口气,看起来是个大船,可是没准一阵风就给吹散了架子,俄国则是百弊丛生,明明是个重病缠身的人,却觉得自己挺结实,还满世界的找事儿,就怕别人不揍它,日本要说除了有些过于亢奋之外,毛病不大,可问题是三尺布要做个大褂,它不够个材料,国土狭窄,物资匮乏,天生的缺陷,冷不丁偷袭别人一下子可能能占点便宜,等到别人缓过口气来,一脚就捻死了。
而自己的甘肃则更是实力有限,只是占了自己有先知先觉的便宜,所以提前几年做了战争的准备,但是后劲明显不足,好容易把上海租界的土地抵押出去,从美国犹太财团借了两千万美金的巨款,又不得不以“雷纳洋行”的名义放了一半借给小日本,否则还没等到自己参战,战争就以节节胜利的日军投降而告终。
可是即是借了钱给日本,也不能保证日军能撑到半年后,日本如果想获胜,或者说是能再撑半年,只有看天意了,希望东乡平八郎真的能像别人说的那样,有点好运气。
“赵叔,再忍忍吧,兵法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其中天时排在第一位,半年后,咱们的机会就到了!”庄虎臣严肃的保证道。
赵裕德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庄虎臣,只是觉得他的话有些玄,难道自己家的这位少爷学会算命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 ~东乡平八郎的好运气(上)~
西历一九零四年四月二十二日晨
旅顺口外,日本海军旗舰“三笠”号。
西历四月,正是旅顺最美的季节,阳光暖融融的照在人身上,让人身子发软,恨不得躺在甲板上吹着和煦的海风,听着浪涛曼妙如同音乐的声响,看着围绕着军舰飞翔的海鸥。
刚刚结束了丰盛的早餐,各国的观战武官和随军记者三三两两在甲板上晃晃荡荡的吹着海风。各国来观战的武官彼此礼貌的打了招呼,就分散在了甲板的各处,李叔同和陶子木也自然不例外。
陶子木抹抹嘴上的油道:“这海军吃的真他娘的好,我在日本三年了,就没见过哪个饭馆的饭能有海军餐厅的好。今后回到东京非得想办法雇个海军餐厅出来的厨子不可,好吃,真好吃!”
李叔同笑道:“我问过其他国家的海军军官了,全世界的海军吃的都好!前两天,那个德川少佐,他说海军餐厅的饭比他家的还好的多,他可是幕府将军的后代啊!”
陶子木呵呵笑了笑道:“这几天看打仗比看大戏还热闹,杨小楼演的孙猴子也没这么逗乐。小日本被俄国老毛子给耍的滴溜溜转,东乡平八郎都快气疯了!”
李叔同也是哈哈大笑。
这几天,仗打的有些让人搞笑了,自从马卡洛夫当了俄国远东舰队司令,日本联合舰队的苦日子就到了,马克洛夫的战术依然是死守旅顺,但是他不是那种消极的防御。而是用防御来消磨联合舰队地锐气。本来士气低迷地远东舰队也因为他的到来,变的生龙活虎起来。
马克洛夫每天派出两、三艘巡洋舰或者是驱逐舰出了旅顺港挑衅,联合舰队一来它就往港内跑,只要敢追击,它就用尾炮打几炮,而联合舰队还不能还手。因为它每次都在岸防炮的射程之内活动。弄的最近东乡平八郎的脸都黑了,更让联合舰队火大地是,海参崴的那支小小的巡洋舰分舰队已经越来越猖狂了,不少运输物资和运兵的船被它们击沉,弄得日本国内民怨沸腾,这支被称为“浦盐舰队”的俄国巡洋舰分舰队,把负责围剿的联合舰队第二舰队司令上村中将给整苦了,那些愤怒的日本老百姓把他家砸了个稀巴烂。山村中将吓的把老婆、孩子都送到乡下,连海军省和海相山本权兵卫都受到非常大地压力。
秋山真之设计的偷袭旅顺的计划被那些废物驱逐舰的舰长给弄砸了,只好实行了第二套方案,堵塞旅顺口,把俄国远东舰队给封在港口里,让它无法威胁到日本的海上运输线。结果堵了两次,船沉了好几艘,也没见多大的效果,沉下去的船都偏离了航道的中心线。俄国的岸防炮实在是太厉害了,第三次想堵塞旅顺口地时候,连边都没靠近就被炮火打跑了。
现在的日本联合舰队只好眼看着旅顺口内的俄国军人过着舞照样跳,酒照样喝的日子。日本地资源逐渐在耗尽,而俄国的援兵则源源不断的被西伯利亚铁路运送到远东,如果再过些日子,日本和俄国的兵力对比将发生巨大的变化,日本真的是除了投降就没别的办法了,俄国的远东舰队如果不能被消灭,那日本的海上运输线就时刻受到巨大地威胁,而更可怕地是据说俄国国内正在动员,沙皇有意要把波罗的海舰队也派到远东。如果这两支舰队汇合。那么联合舰队将没有任何胜利地可能,而身在满洲和朝鲜的陆军将陷入内无粮草弹药。外无援兵的绝境,恐怕也就只有全军“玉碎”一条路了。
陶子木看着舰首上用望远镜看着前方的东乡平八郎和秋山真之,偷偷乐着对李叔同道:“我昨天听说前几天死的那个少佐光濑武夫被运回日本国葬了,好像日本天皇都参加了,说他是军神。”
“这个小子在日本军官里,我觉得还是最顺眼的一个,爱唱唱歌,会说几个笑话,最喜欢说他在俄国当使馆武官时候的风流韵事,见天的吹他当年勾搭了多少俄国娘们,他还有个俄国名字阿廖莎,这小子要是在咱中国,也算是个风流才子了,中文还精通,他跟我说,他最崇拜的是咱大宋朝的文天祥文丞相。这小子死的忒惨了,尸骨无存啊!”
李叔同神色有些黯然,这些日子,他和这个光濑武夫也算是朋友了,结果在堵塞旅顺口的战斗中,光濑武夫本来已经撤离了,顺利登上小艇准备返航,可是发现一个同袍不在了,他就又返回已经进水的堵塞船,结果被俄国人一炮打中,日军收集他的血肉的时候,只凑了一个饭盒大的小木盒。
陶子木一指前面道:“哎,你看啊,秋山真之肩膀上的那只黑猫,不就是光濑武夫的吗?”
李叔同淡然道:“黑猫这个玩意不吉利,光濑武夫已经死了,秋山真之也不知道忌讳。”
秋山真之用手抚摸着肩膀上的黑猫,猫的皮毛柔滑如同缎子,黑猫舒服的眯着眼睛。
东乡平八郎身穿黑色呢子海军礼服,金色的扣子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矮小的身形此刻也显得威风凛凛,他冷冷的看着秋山真之肩膀上的猫道:“猫就是没有品行的畜生!刚刚死了主人,就又去新主人面前邀宠!”
秋山真之苦涩的笑道:“它的真正的主人是明石元二郎,明石君和广濑君在俄国当武官的时候就是好朋友,这是明石君最喜欢的宠物,广濑君视若珍宝,参加堵塞港口之前,委托我代为照顾。”
东乡平八郎脸上泛起一丝倦怠的神情,他幽幽的道:“本来我是不同意广濑参加堵塞战的,这么危险地任务是不应该让广濑这些通晓外交地人才去做的。可是他非要去。我也无法阻拦一个军官的英雄之举。”
秋山真之仰着头看着天上的流云道:“广濑不是死在俄国人的炮火下的,而是死在我们日本人手里地,广濑从俄国回国以后,因为喜欢唱俄国歌,看俄国文学家的书,就被认为是奸细。说他只爱俄罗斯而不爱日本,多年无法得到提升,直到死了还是个少佐,小小的水雷长而已,死了以后才被提升为中佐,广濑这次参加堵塞行动,其实就是希望以死明志。这样一个优秀的人才,居然死的这么轻贱!”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诵支那宋朝时候文天祥丞相《正气歌》的那种慷慨激昂,他确实死的有些不值得,不过天皇陛下也参加了他地葬礼,这样的哀荣也是令人羡慕的。秋山君,你说我们会有这样的运气吗?现在海军已经被国人当做靶子了,国会的议员和那些长洲藩出来的陆军,都在攻击我们海军,说是我们浪费了国家的钱,吃好的穿好的。却不能保护国民,我听说我家地附近已经有人集会闹事了,如果再不能尽快消灭俄国海军,我们只好切腹以谢国人和陛下了。”
秋山真之用手捻着他手腕上的念珠。眼睛半睁半闭的道:“我们一定可以打败俄国人的,我已经感应到了神地力量,他告诉我说,就在这几天,我们就会获得巨大的战果。”
东乡平八郎看着神神道道的秋山真之,不知道说什么好,可是又不能反驳,难道自己告诉秋山真之,神道教是靠不住的?这样的话一旦说出去。基本等同于叛国。
东乡平八郎叹了口气道:“秋山君。布雷的船该回了了吧?”
秋山真之苦笑道:“这样布雷是不会起到多大的效果的,如果想把俄国舰队全部堵在港内。一定要大面积的布雷。”
东乡平八郎对秋山真之有些没脾气,这个人一会说话玄而又玄,一会又清醒无比,东乡用手指指海面道:“秋山君,在公海布雷地政治风险太大了,帝国不可能不考虑国际影响,当年日清战争地时候,我下令打沉了高升号,险些给帝国酿成大祸。”
秋山真之的脸上泛起潮红,眼睛也瞪地溜圆:“帝国为什么要看英国、美国人的脸色过日子?帝国应该支持印度、土耳其、清国,尤其是支持清国赶走鞑靼人野蛮的统治,让印度、土耳其、清国团结在帝国身板,打破英国人以及所有白人对世界的统治,建设一个崭新的世界格局。”
东乡平八郎朝身后看了一下,压低声音道:“秋山君,说话要注意,英国是我们的盟友,英国的观战武官就在附近呢。”
秋山真之鼻子哼了一下,不屑的瞅了瞅远处的英国武官,冷冷的对东乡平八郎道:“司令官阁下,我要回舱房打坐了,感受神的启示。”
东乡平八郎有些焦躁的自语道:“怎么布雷船和接应的第三舰队还不回了,不会是出了麻烦了吧?”
“啾!”的一声长音,撕心裂肺的警报声响起,“三笠”号上的日军早于吃过早饭,在自己的岗位上严阵以待,甲板上的观战武官和东乡平八郎都纷纷举起了望远镜,正要返回舱房打坐的秋山真之也顾不得接受什么神谕了,也端起望远镜朝前方看去。
东乡平八郎有一架德国蔡司的八倍望远镜,这个在日本海军里可是宝贝,因为全海军只此一架,其他人都是用的两倍的望远镜。
东乡的身体紧张的颤抖,而脸上则是兴奋的发出红光。
负责去布雷的特务船“蛟龙丸”号和接应它的第二驱逐舰分队的四艘驱逐舰正飞快的向舰队的方向驶来,而后面则是负责第二次接应的出羽重远少将指挥的第三舰队的四艘二等巡洋舰,千岁,高砂,笠置和吉野,这些军舰都挂起了战斗旗。而千岁号上正在向自己打着旗语。
东乡激动的手都有些不稳了,望远镜里的景象也是模模糊糊。
秋山真之抓住东乡平八郎的肩膀,兴奋的几乎要哭泣:“司令官阁下,是马卡洛夫亲自出来了,俄国人终于要和我们决战了,消灭远东舰队的几乎终于到了!神谕啊!神已经指示过我了!天佑日本!”
东乡平八郎勉强的压抑自己过于兴奋的神经,用尽可能威严的声音道:“传令!挂起Z字战斗旗,旗语依然是皇国兴废在此一举,忘诸君努力
参谋长岛村速雄和其他几个参谋都是神色凝重的深深一躬:“哈依!”
连平日里桀骜不驯的秋山真之,此刻也是板着脸,眼神坚毅的看着东乡平八郎。
红黑相间的“Z”字战斗旗升了起来,联合舰队的所有军舰上,警报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有条不紊的小跑到了自己的炮位。水手们把多余的煤炭抛进了海里,升降机把炮弹和药包送到炮手附近。
所有的烟囱里都冒出了白色的烟雾,负责望的“鹰眼”兴奋的看着远方,一个参谋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激动对东乡平八郎道:“司令官,是俄国远东舰队的彼得罗巴普罗夫斯克号挂着将旗出来了,俄国舰队司令马卡洛夫亲自来了!是第三舰队司令出羽少将把他们吸引过来了!”
“干的好!”东乡平八郎狞笑道:“消灭俄国远东舰队,就在今天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 ~东乡平八郎的好运气(中)~
马卡洛夫亲自带着俄国远东舰队来到外海,让东乡平八郎和秋山真之喜出望外。以旗舰“三笠”号为首,“初濑”、“朝日”、“富士”、“八岛”、“敷岛”,联合舰队全部六艘战列舰带着巡洋舰、驱逐舰、鱼雷艇晃晃荡荡的向俄国远东杀来。
各国观战武官都是既兴奋又紧张,东乡平八郎是世界上第一场蒸汽机铁甲舰时代的海军名将,甲午海战虽然规模不是很大,但是毕竟是全世界头一次蒸汽机铁甲舰对决,意义还是满重大的,而马卡洛夫则是海军泰斗,这里的观战武官不少是他的拥趸,连联合舰队公认的第一天才秋山真之也是他的崇拜者之一,名将与名将之战,著名老师和优秀学生的对决,真是令人期待。
可是令人大跌眼镜的是,马卡洛夫居然跑了,这么一位赫赫有名的海军名将,蒸汽机铁甲舰时代的海军理论奠基人,竟然带着几十艘军舰,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华丽的转身回了旅顺,联合舰队只看见烟囱里冒出浓浓的白烟。
东乡平八郎咬牙切齿的骂道:“八嘎,胆小鬼!”
秋山真之苦笑着道:“这样才是俄国海军的战术,马卡洛夫是不会和我们决战的。”
一个海军参谋走到他们身边,行了个军礼,双手递给东乡平八郎一份电报译稿:“司令官阁下,这是第三舰队的出羽少将发的无线电报。”
东乡平八郎接过电报,上面是第三舰队司令的战况报道。
昨天夜里,东乡平八郎和秋山真之安排特务船“蛟龙丸”号去布雷。因为害怕引起国际公愤,只能在大清地领海里布上那么几颗水雷,也没指望能起什么作用,如果想把远东舰队封在旅顺口里,除非是在公海大面积布置水雷,可惜日本人没这个胆量。在旅顺港外布上这么几颗水雷。相当于在一大锅汤里放几颗胡椒,也只是个味道而已。
“蛟龙丸”号布雷完毕,天已经蒙蒙亮了,负责接应“蛟龙丸”的第二驱逐舰舰队的四艘驱逐舰“雷”、“电”、“胧”、“曙”。几乎是同时发现了一艘出港挑衅的俄国驱逐舰,偏偏这只俄国驱逐舰跑的远了点,出了岸防炮的掩护范围,这些天,日本舰队被这些挑衅地俄国驱逐舰给弄的苦了,现在发现落单的军舰。那还能放过?四打一,舰炮、鱼雷一起上,不到三十分钟,这艘可怜的俄国驱逐舰就沉入海底。
第二驱逐舰舰队打沉了俄国驱逐舰,正要逃跑,旅顺港内冲出了一艘排水量七千八百吨地装甲巡洋舰“巴扬号”,这几艘日本驱逐舰都是二、三百吨的小船,哪敢纠缠?自己的小炮打在“巴扬”号上面,连个坑都打不出来。第二驱逐舰队转身就跑,“巴扬号”紧追不舍,足足追了十三海里,就在快要追上的当口。出羽重远少将指挥的第三舰队的四艘二等巡洋舰,“千岁”,“高砂”,“笠置”和“吉野”接应上来了。
“巴扬号”对这几艘甲午战争时候地老式巡洋舰嗤之以鼻,按照西方海军的标准,一般军舰八年到十年就要退役了,而这些军舰最年轻的也是十年的舰龄了,这样的军舰一般都是退出现役作为辅助舰只或者干脆就卖给商社改装成武装商船的。雷纳在澳大利亚买的几艘武装商船就是法国海军退役的军舰。
这几艘在西方人眼里,早就应该报废的爷爷舰还没放在俄国人眼睛里。“巴扬号”地舰长维纶上校不躲不避。一艘巡洋舰对上日本四艘巡洋舰四艘驱逐舰。一对八就干了起来。维纶上校也有个想法,用“巴扬”号吸引日本第三舰队。然后远东舰队出动,消灭这个第三舰队,给日本联合舰队一次重创。
马克洛夫接到“巴扬”号的无线电报,也觉得有道理,应该用一场小规模的歼灭战,狠狠打击东乡平八郎的气焰,也给俄国海军打打气。于是就带着十几艘战列舰、巡洋舰浩浩荡荡地出了旅顺口。
第三舰队司令出羽少将看见排水量一万一千吨的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挂着将旗出现了,顿时喜出望外,急忙带着自己的舰队往外海跑,希望腾出海战的空间,顺便把远东舰队引向联合舰队主力的面前。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有一场火星撞地球的轰轰烈烈的大海战即将爆发的时候,马卡洛夫居然无耻的带着被解救出来地“巴扬”号调转方向,冲着旅顺港又回去。
东乡平八郎和各国观战武官在失望之余,对马卡洛夫不值一哂,日本海军学习地英国,其他国家也大抵如此,从纳尔逊时代起,英国的海军思想就是遇敌必战,退缩不前是让人不齿地行为。而日本和其他国家都是深受英国海军思想的影响,一见马卡洛夫带着庞大的舰队又缩回旅顺,自然是对马卡洛夫这个俄国海军泰斗格外的失望。
联合舰队参谋长岛村速雄看着俄国舰队黑烟囱里冒出的滚滚白烟,气的用拳头捶打着“三笠”号的船舷,连声的骂着“八嘎”。
秋山真之是马卡洛夫的拥趸,看过很多他的著作,苦涩的道:“这样才是马卡洛夫的作风,没有绝对的把握,他是不会和我们决战的。”
东乡平八郎铁青着脸,联合舰队在佐世保军港出发前,山县有朋元老和大山岩总参谋长的声音又响在耳边:“东乡君,一定要速战速决啊!帝国拖不起啊!拜托了!”
可是面对这个铁了心不和自己决战的马卡洛夫,怎么会有速战速决的机会?东乡平八郎和几个参谋神情黯然的看着俄国远东舰队屁股后面冒出的白烟,前面就是旅顺港,那里是岸防炮的射程之内,追上去和远东舰队拼个死活,那是自取灭亡。
“司令官,司令官,他们好像少了一艘军舰!”一个参谋惊呼道。
东乡平八郎一惊,用他那架联合舰队硕果仅存的八倍蔡司望远镜看了过去,远方一股水柱腾起,东乡仔细的辨认着,过了许久,他惊喜的抓住用两倍望远镜费力的看着前方的秋山真之,手指几乎嵌入了秋山的肉里:“秋山君,是俄国旗舰!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触雷了!哈哈,真是神迹啊!”
秋山真之抢过东乡平八郎的望远镜,仔细的看了半天,眼窝一热,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跪在甲板上,仰望苍天道:“神啊,天佑日本啊!马卡洛夫死了!”
马卡洛夫确实是死了,仅仅一分半钟,排水量一万一千吨级,看起来像是一座小山般的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就沉入了海底,这么短的时间不会有人有获救的机会,而沉船附近形成的漩涡,让所有跳海的人都只能被吸入海底成为鱼虾的食物。
所有人的都傻了,那些观战武官包括李叔同和陶子木都是面面相觑,日本仅仅在大清的海域布了几颗雷而已,而这几颗雷炸到船只的可能性几乎是万分之一,而这万分之一的机会居然就被刚刚上任的马卡洛夫给碰上了,那只能说是神迹了,或者说是俄国人已经倒霉到神憎鬼厌的地步,连海龙王都和俄国人过不去。
俄国人的希望,俄国舰队的希望,俄国硕果仅存的一位海军名将,就这么死了?一个提起他的名字就让东乡平八郎、秋山真之如同芒刺在背,脊梁骨发凉的天才海军将领,这么一个人竟然被头天晚上才布下,连日本人自己都不给予什么希望的一颗水雷给送进海底,这样的好运气,让东乡平八郎自己都不敢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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