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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0翻云覆雨-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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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东西!打你?老子还要砍了你!”老鼠胡子回头对总督府的那些护兵叫道:“来人,把这些反贼都给我抓起来!”

一群穿着号褂子的兵端着洋枪,如狼似虎的冲进游行地工人群里。把前面的几个人往外面就拖,而这些工人则死命的拽住自己的同伴。

“还反了你们了!公然抗拒官府?”老鼠胡子大怒,从腰里抽出六子转轮枪,对准了那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庄虎臣看看旁边,小哈里曼和高珏都是一副洋洋得意的笑容。

“砰”的一声枪响,人群发出齐声地惊叫。

老鼠胡子的枪没有打中那个男人,而是被一双有力的手给托着朝天放了空枪。一个甘军地亲兵在庄虎臣眼神的暗示下。立刻就明白了意思,上去一把将老鼠胡子的手托高了,然后手腕一转。把他的枪给下了。

“混蛋,你敢抢官兵的枪?反了,反了!”老鼠胡子又羞又怒。

总督府的护兵都把枪口掉转,指着那个亲兵,刷拉拉的拉枪栓声响个不听。

庄虎臣微笑着走了出来,对着老鼠胡子问道:“敢问这位大人,这些工人犯了什么王法,他们只不过是去和东家商量一下每天干活的时间而已,值得动刀动枪的?”

老鼠胡子见庄虎臣器宇轩昂。而且衣着华贵。后面还站着一群如狼似虎地年轻人,看着应该是个贵人。身边带地应该是家奴了。兰州城里衙门众多,总督、巡抚同城,更别说藩司、臬台、学政、知府,林林总总的大小衙门几十个,谁晓得这位爷是哪家大人地公子?老鼠胡子能给总督府干护兵头目的,眼睛那自然不差。

老鼠胡子也不敢过于造次,一本正经的道:“这些人聚众闹事,按照《大清律》,聚众抗粮、罢工、罢市的,人数超过四十人,为首者斩立决,胁从者斩监候,本官是依律而行。”

庄虎臣对于《大清律》还不是太熟悉,没想到,罢工、罢市就要全部斩尽杀绝!这也太夸张了!

庄虎臣冷笑道:“这里是甘肃,现在甘肃行的新政,巡抚衙门早就颁了新律条,拿三年前已经废除了的律条杀人,你这算是哪家的王法?”

老鼠胡子也有些恼怒了:“我这是奉了总督大人的令,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你们这些读书人,就喜欢乱掺和朝廷的事情!”

庄虎臣依然平静的道:“这位大人,路不平众人踩,理不平众人摆,总督府出来的人,更应该知道讲道理,难得是长庚让你草菅人命的吗?”

“混账王八蛋,总督大人的官讳也是你能叫的吗?”老鼠胡子恼羞成怒了。

庄虎臣脸色一沉,冷冷的盯着老鼠胡子看,眼光冷的结冰。

两个亲兵冲出人群,抓住老鼠胡子的手给拧到后背上,对着他的脸就是左右开弓的漏风耳光。

“不长眼睛的畜生!”亲兵一边扇着耳光一边骂道。

老鼠胡子挨了打,总督府的护兵哪里肯干,端着刺刀就冲了过来,工人一看庄虎臣要吃亏,就自发的冲了过来,用身体挡住庄虎臣。

几个工人对庄虎臣道:“这位爷,您犯不着为我们遭难,赶紧跑吧。”

庄虎臣感激的对他们笑了笑,回头对自己手下的亲兵使了个眼色。

十几个亲兵一起冲了出来,齐刷刷的将腰里的短枪都抽了出来。

总督府的护兵一看都傻了,吓的扔下枪就跑,边跑还边叫道:“有人造反了,有人造反了!”

“砰砰”两声枪响,一个亲兵大叫道:“都不许跑,谁跑就打死谁!”

总督府的护兵立刻就像被钉子给钉住了一般,瞬间就瘫软成了烂泥,有几个还给吓的尿了裤子,顺着裤管子往下流,看着让人恶心。

高珏一见这个场面,本来还兴高采烈,现在嘴里如同吃了个苦瓜,脸拉的老长。

庄虎臣对着周围的工人和吓的魂不附体的百姓道:“不要乱,不要跑,我是甘肃巡抚庄虎臣!”

被打的脸胖了三圈的老鼠胡子,一听见这个名字,立刻就吓的如同被抽了脊梁骨,软在地上了。

刚才还在用身体掩护庄虎臣的工人,此刻全部跪在地上,为首的男人流泪满面道:“抚台大人,青天大老爷,我们不是反贼啊!您要给小民们做主啊!”

庄虎臣亲切的把他扶了起来,笑容可掬的道:“起来,都起来吧,你们都是建设甘肃有功的,都起来。”

高珏走到庄虎臣身边,忧心忡忡的道:“大人,打了总督府的人,该如何善后?”

庄虎臣冷笑道:“让长庚来找老子打擂台,我在巡抚衙门等着他!谅他也不敢!”说罢,他转过头,对工人们叫道:“你们有什么要求,派出代表去和东家谈判,游行也是可以的,按照新的律条,游行、结社都是合法的,不过,最好不要堵了街道,人家这些小商户也得吃饭不是?你们把路堵了,也耽误人家做买卖。”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嗓子:“大人,不碍事的,人来的多,街面显得热闹。”

大家都是哄堂大笑,庄虎臣也被逗乐了,他看看那些激动的工人道:“好了,该去哪里去哪里,你们不是要去山西会馆吗?我的亲兵给你们护驾!看看谁有胆量敢抓你们?”

人群里爆发出如雷般的掌声,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真诚的喜悦,只有几个总督府的护兵被吓的面无人色,高珏和小哈里曼这两个中外资本家则是苦着脸,神色黯然如同死了老子娘一般。

工人阶级终于走上了舞台了!

庄虎臣心底发出了感慨。

第二百七十九章 … ~劳资仲裁~

庄虎臣一直对西帮的商人很有好感,先不说西帮对自己经济上帮助不小,借给自己不少的银子,而且乔家还在祁县帮自己找了俘虏营关那些娘子关抓的洋人俘虏,当年左宗棠征伐新疆的时候,乔致庸还借给了左宗棠几百万两的军费,如果没有这笔钱,恐怕左宗棠进兵新疆就成了泡影,而新疆现在已经落在俄国老毛子手里了。

乔映霞这两年又冒着巨大的风险给自己在大德通”、“复盛公”的俄国分号安插了上百名的探子,这一点就够让庄虎臣对乔家肃然起敬的。而且西帮做事情一向很有人请味,西帮的买卖里,所有的伙计身上都背着身股,一个小小的伙计一年的身股收入就超过县太爷的俸禄,更别说那些跑街、二掌柜、大掌柜了!而且东家和掌柜的关系非常的和谐,分号的掌柜一般十万两银子以下的事情,自己就可以做主,总号不会掣肘。

可是今天看他们对待工人的态度,就让庄虎臣觉得心寒,工人提的条件不算苛刻,他们居然根本就不搭理,高珏还打算用官府的势力动用军队镇压。

“资本从产生的那天起,毛孔里就渗透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这句话说的还真的没半点错。

庄虎臣强自压抑着脾气,把工人代表和西帮的掌柜都给召集到“山西会馆”,让他们进行劳资谈判。庄虎臣深深的知道,现在甘肃万万乱不得啊,即使自己今天动用军队把工人罢工镇压下去,可是一旦自己调走了大军,开赴东北前线,到时候工人造反,自己的后院起火。那乐子就大了去了。

西帮的几个掌柜脸阴沉的滴水,但是看见庄虎臣神情不善,也不敢乱说话,都是气鼓鼓的。

工人代表进了山西会馆,似乎有些胆怯了,一个个看着庄虎臣,那意思估计是指望这位青天大老爷帮忙给他们做主。

高珏有些压不住火,一拍桌子蹦起来道:“你们这些人,太不知道好歹了,乔家上百年了。从来没有亏待过伙计,一个大工三两半,一个小工也有二两三,你们打听打听,可着咱们大清国。就甘肃的工钱是最高地!上海那里也不过是一两五到二两的工钱!活是累了些,可管吃还有这么高的工钱拿,乔家哪里对不住你们了?值得你们满街面的败坏乔东家的名声?”

高珏最恼火的是工人居然打着旗帜上街游行,乔家一两百年的宽厚名声一下子就臭断了街。

三两半的工钱确实是很高了,高珏说的没错,全中国都没有这么高的工钱,除了请地洋人工程师和技工的工资很高之外。中国工人的工资水平,这个标准算是最高的了。工人代表中就有那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他看别人都不说话,也站起来满脸悲怆地道:“大掌柜的,您摸摸良心再说话,弟兄们每天早上天没亮就开始上工,干到车间里的洋表走到半夜十点多。更别提加班加到十二点,那是常有的事情,可谁见过你们一个大子?把我们找来的时候说好了一个月给一个龙洋。可是我们都干了一年多了,还倒欠厂子里的,阎王爷给咱每个人都披了张人皮,说话的时候要讲良心啊!”

慰字五联号地二掌柜一蹦八丈高,跳着脚骂:“你们这些混蛋,红口白牙的胡说八道,大工三两五,小工二两三,是咱们西帮各个厂子定的统一的规矩。哪个厂子都是这么发的。吃饭还不收你们的伙食钱!你们才要拍拍良心,你们在家的时候。什么时候能吃到纯粮食地饭?”

工人代表们一听这话,也急了,七嘴八舌的吵了起来,西帮的掌柜们更是不甘示弱,“山西会馆”里回声震地人耳朵里嗡嗡响。

一个亲兵伏在庄虎臣的耳边道:“大人,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到底是谁在说瞎话。”

庄虎臣觉得事情似乎有些蹊跷,也不说话,在一旁听着。

高珏气的浑身发抖,“啪”的一拍桌子道:“你们这些人,当着巡抚大人的面也敢胡说八道,败坏我乔家百年的好名声,好,我拿证据出来,看看白纸黑字的真凭实据在手,你们还敢不敢胡说。”

高珏对一个跑街打扮的人道:“去,把这些人领薪水的账目拿来,还要他们签字画押地凭条。”

跑街刚要出门,庄虎臣一摆手道:“慢!高大掌柜,你们平时发工钱地时候,是直接发给工人的吗?”

高珏摇头道:“不是,我们都是发给把头地,由把头再发给他们。厂子里都有账目,大人不信可以派人去查,若有半点差错,你砍了我。”

庄虎臣微笑道:“高大掌柜言重了,我相信你。”

三十多岁的男人一见庄虎臣表态了,也急了,涨红着脸道:“大人,我们真没说瞎话啊,我们这些人确实没见过厂子里发的一文钱,而且我们都还倒欠着厂子的伙食、床铺钱,最少的欠了三钱五,最多的欠了二、三两的都有。”

庄虎臣同样微笑着对他道:“我也相信你。”然后看看在场的人道:“我对你们的话都相信,这问题,我看就出在把头身上!”

工人代表看看庄虎臣又看看气哼哼的西帮掌柜们,似乎也觉得这里可能有误会。西帮的掌柜们也觉得中间怕是有猫腻。

庄虎臣对那个跑街道:“你去吧,把账目和凭证拿来。”然后看看亲兵道:“你们和工人代表去把那些把头给提来,今天三头六面,一定要审个水落石出。”

亲兵和跑街都点头称是,然后一起出了“山西会馆”的门。其实他们完全都可以不用去,在场的所有人都想明白了里面的关节,毛病一定是出在这些把头的身上。

庄虎臣趁着现在的空,仔细询问了一下这些工人代表。事情的原委大概有了个轮廓。这两年,兰州地工业发展太快,可是甘肃本来就地广人稀,又有大批人当了兵,招工成了问题,别说技工学堂出来的熟练工了,就是小工都不好找了,西帮的商人就委托了一些人去外地招工,这些人就用能把稻草说成金条的嘴,哄来了大批的工人。而西帮的商人都是做贸易和钱庄出身的。对管理工厂本来就不擅长,就委托了这些把头来管理工人。

庄虎臣听了半天,已经明白了,这哪里是什么工人?分明是一批奴隶,一批生活在工厂里的奴隶。他们是签了卖身契的包身工。

管理体制的缺陷,让劳资双方地怨恨与日俱增,而把头为了多弄几个钱,更是两头骗,招工的时候,什么好说什么,骗着这些没文化的农民签了和卖身契差不多的合同。然后到了工厂以后,就拼命的盘剥,而这些西帮地财主们又不愿意和满身汗臭味的工人打交道,就全权委托了把头进行管理,更让这些人有恃无恐。而最可恨的是,工人工作时间过长,人过于疲劳之后。就容易出现工伤事故,把头们一见这些人不能给自己赚钱反而还要吃饭,就以工厂的名义把残废的工人给撵回家了。这些受了工伤的人。回家以后连地都不能种了,全家只有等死一条路了。

真要是一天管两顿饭,再发个三两五、二两三的银子,怕是让这些工人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歇,他们也不会有怨言地。这些在地里刨食的农民,什么时候见过三两银子长什么样?一个月真的能有三两银子,让他们干什么,他们都绝对心甘情愿。

这样的管理制度,这样尖锐的劳资矛盾。一旦有个火星蹦进去。就是冲天的烈焰啊!现在兰州已经有了三万多工人,整个甘肃超过了十万。而且工厂和工人的数字还在高速递增。如果这种局面不得到改善,庄虎臣几乎可以断定,工人造反那就是眼前地事情,恐怕还没轮到自己起兵革大清的命,这些工人就起来革了自己的命。而听他们讲地情况,甘肃的包身工不是个别现象,而是普遍如此,一个工厂里超过八成的工人是控制在把头手里的。

可是,目前这个局面能怪谁?怪工人吗?怪他们没有见识吗?他们本来都是农民,脚上的泥巴还没洗干净就进了工厂,当了工人,他们怎么知道工厂主和工人之间是怎么一回事。那么怪这些西帮的东家、掌柜吗?他们原本都是做贸易的,对于工业是什么,也是门外汉。

甘肃的工业建设,一开始就带着浓重的拔苗助长地味道,而这几年开工厂地暴利让更多的人投入了工业建设里去,人才储备根本就没有,管理模式更是一抹黑,这就给了黑工头、黑把头从中渔利地空间,工人累死累活还居然倒欠工厂的钱,而工厂主觉得自己出的钱不少了,工人还要闹事,纯属没有良心,这样的误会日积月累,就成了仇恨,而仇恨使双方更不愿意接近,不愿意接近误会就更深,误会更深则仇恨加剧,最终的结果是爆发暴力冲突。

一旦双方矛盾升级,这些西帮的阔佬自然会想到让官府帮忙出头,官府里的人收了财主们的银子,自然是向着有钱人的,镇压的结果是使工人把矛头直接指向了官府,最终的结局自然是造反了。

这种事情发展的方向,几乎是个必然。

高珏意识到了问题,他尴尬的笑了笑,对周围的几个掌柜和工人代表道:“这个事情应该清楚了啊,是个误会,误会而已。”

庄虎臣冷冷的道:“高大掌柜,如果你们还是这样管理工厂,这种误会只会越来越多,早晚我的甘肃就毁在你们的误会上。”

高珏苦着脸道:“大人,您说该怎么管,您是办洋务的行家里手,还是请您指点指点我们。”

庄虎臣摊开手对这些财主道:“拿钱,拿钱,你们给老子凑三万两银子出来。”

这些人一楞,这个巡抚大人可是从来没向大家伸过手啊!今天是什么意思?再说了。就算是要钱,吃相也不必这么难看吧?

“想什么呢?老子是要办一所学堂,专门教工厂管理的,给你妈这些财主们培养一些专业的管理人才,你们这些老买卖精也得去学堂听听课,重新回回炉,知道知道工厂是怎么个管法,怎么,这也要巡抚衙门掏腰包?”

高珏笑容满面的道:“大人,这哪能让朝廷出钱呢。您这是帮我们大忙了,这个钱我们出的高兴。”

庄虎臣又看看几个工人代表道:“以后你们有什么不满的,在厂子里能解决地就解决了,解决不了,就派几个代表到山西会馆和他们谈。这几天,我让巡抚衙门成立一个机构,专门处理工人和东家之间的纠纷。以后有事情好好商量,别动不动就拉着千把人上大街游行,虽然说游行不犯王法,可是毕竟堵塞交通,也比较麻烦。你们一上街,那些做小买卖的就没法开门了。”

工人代表连连点头,那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看着像是个领头的,他看着高珏道:“大掌柜的,您刚才说的是真的?真是一个月大工有三两五的银子?小工也有二两三?还不扣伙食、床铺钱?”

高珏不屑的道:“我骗你做什么?当着巡抚大人地面,我说瞎话,我不想活了?”

庄虎臣哈哈一笑道:“没有东家开工厂。你们到哪里去做工?不做工怎么能赚到养家糊口的银子?可话又反过来说了,没有工人做工,你们这些东家、掌柜的。白守着一堆的机器,一个大子儿也赚不来,东家和伙计,那是鱼和水,谁离开谁那都不行,以前的事情是一场误会,今后我希望再不要出这种误会了,高大掌柜,我不是说你。你们这些财主架子也太大了。有什么事情,问清楚了。多和工人谈谈话,交交心,这样能省多少麻烦?如果你把工人当做你们西帮地那些伙计那么对待,我敢说,肯定出不了今天的事情。”

高珏连连点头道:“大人说的是,说的是。”

“你们这些人啊,也看得远一些,光知道去技工学堂要学生,你们自己不会办几所技工学堂吗?这样今后的工人来源就有保障了,而且出来就是熟练工,既好用,又不太容易出事故,我告诉你们啊,那些受了工伤的工人,要好好的安置,能干点什么,就让他们干点什么,要是扔到街上不管,让我知道了,别说我不客气。”庄虎臣连教育带吓唬。

高珏挑大指赞道:“大人想地周全啊!这办技工学堂也是一条赚钱的门路啊!”

物资里正在热火朝天的讨论工厂的管理问题,一个亲兵走了进来,对庄虎臣道:“大人,抓了几个把头,有些已经听见工人叫歇的消息就跑了。账目和凭证也取来了,确实是厂里按照大工三两五、小工二两三给的工钱。”

“嗯,我知道了,跑了的继续缉拿,这些人交给兰州府审问,对了,把那个当街开枪地总督府的护兵也给送进兰州府,按照新律条处置。这些把头审问明白以后,罪行大的,严办几个以儆效尤。告诉兰州府,审问地结果要呈报给我,我是要复核的。”

庄虎臣说完,看看已经有些目瞪口呆的小哈里曼道:“怎么,我处置的有问题吗?”

“大人的处理完全正确,现在即使我们美国,也没有很好的处理劳资纠纷的办法,工厂主对付工人罢工也是要靠政府和军方,但是效果很不好,也许大人的这个劳资法庭的办法,可能会是全世界今后处理此类事件地非常好地范例。“劳资法庭?这个名字好!今后就叫劳资仲裁法庭。”庄虎臣哈哈笑道:“哈里曼先生,今天我找你有大事要说的,结果让你看了看中国第一次工人罢

“大人,这次罢工让我感触很深,大人对劳资纠纷地处理让我大开了眼界。”

“好了,别再吹捧了,我都有点飘了,你们洋人拍马屁,比我们中国人一点的不差,咱们回吧,我有点饿了,回去边吃边谈。”

第二百八十章 …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东北战场源源不断的传来战报,有日本和俄国双方公开发表的言论和对战局发展的看法,有战地记者的报道,还有各国的观战武官的见闻,另外就是庄虎臣派驻日本和俄国的密探发回的情报。

综合了这些情报资料以后,庄虎臣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是一场双方比着犯错的战争。日本和俄国都没有做好战争准备就匆匆上了战场。

陆战伊始,日本第一军以日本历史上从未有过的阔气,用四万人携带大量炮弹从仁川登陆,目标是渡过鸭绿江,第一军司令黑木为桢本来打算起码要血战数场,和俄国人杀的尸山血海的,没想到俄国人竟然除了在鸭绿江边派了几个斥候骑兵侦察了一下日军的动静以后,就没有丝毫的抵抗举措,第一军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过了鸭绿江。

黑木为桢准备了这么多的火炮和炮弹,那能不摆一下阔?于是过了鸭绿江以后,炮兵无限制轰击九连城,日军中极为罕见的一百二十毫米重炮第一军足足有二十门之多。日军一阵乱炮,守卫九连城的俄国兵丢下城池,屁滚尿流的就跑了。

从朝鲜登陆的第一军胜的糊里糊涂,而从辽东半岛登陆的日本第二军就倒霉的一塌糊涂,本来按照日本获得的情报,从大连到旅顺之间,是没有什么俄国的重要防御阵地的。但是日本的国内运力实在是太有限了。第二军登陆足足用了四十天,而就在这四十天里。俄国少将彼得洛维奇男爵竟然在南山修建了一个由高压电网、重炮构建地防御阵地。其实,开战前,彼得洛维奇就向俄国远东总督阿列克赛耶夫提议要在南山构建防御阵地,可总督的回答竟然是:“修阵地?防谁?防那些黄皮猴子吗?应该是他们防我才对!再说了,本总督没钱。”

等到日本第二军开始登陆了,总督大人才想起来自己在大连还有不少地财产和伏特加,就派人又把彼得洛维奇找过来了:“你不是要修阵地吗?赶快修吧。需要多少钱,总督府都拨给你。”

彼得洛维奇强压着怒火,二话不说就带人去南山修建防御工事去了,总督大人也没有忘记在这个时候,派人把自己在大连的财产和大连所有的伏特加给全部运到旅顺。

俄国士兵确实太能吃苦了,而日本人的运输能力也实在是太滥了,等到第二军好容易集结好的时候。南山的防御工事已经修好了一大半了。

统领日本第二军的奥保巩是日军中出名地悍将,指挥着部队向南山阵地发起一次又一次的攻击,可是在俄国人的炮火下,每次都是撞的头破血流。奥保巩无奈,急忙向大本营求援,请求调派重炮。大本营的回答非常的干脆:“没有,现在到哪里给你搞重炮?”那个意思就是让奥保巩自己看着办吧。不行就是老一套,拿人命去填,早晚俄国人的炮弹会打光地。大本营的山县有朋、大山岩也难。全国总共就那么几门重炮,还都给了第一军了,哪里再变出重炮给第二军?而且现在已经军费枯竭,伊藤博文、山县有朋这些人想死的心都有了,战争刚刚开始就成了这个局面,经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比当年甲午战争的时候对清国时候的国内经济形式还要难过。大本营已经没心思管打仗的事情了,唯一重要地任务就是满世界的找钱。如果再搞不到钱的话,日本就只有投降一条路了。

日本陆军在南山遇到强力阻击。海军也没好到哪里去。按照秋山真之地脾气,真想把那些驱逐舰的舰长连同驱逐舰分舰队司令统统都砍了!外面一面倒的吹捧旅顺夜袭。似乎日本人占了很大的便宜,重伤俄国三艘军舰,其中两艘是战列舰,而自己毫发无损。但是秋山真之和东乡平八郎非常清楚,夜袭丝毫效果都没有,俄国军舰的重伤也不过两个月就能修好,现在战争已经过去三个月了,那些受损的军舰又可以投入使用。既然驱逐舰完好无损,那就说明偷袭的战术是完全成功的,俄国舰队并没有反击。而没有获得预期的战果,则说明这些驱逐舰地舰长们太废物!

这个事情只能说是日本海军自作自受,日军被自己编出来地神话给吓的肝颤,定远不沉地传说和恐怖的三百零五毫米主炮,那是海军省编出来的一个半真半假的故事,目的就是从国会骗出军费用来购买战列舰的,结果瞎话说的次数太多了,把海军大学的师生都给骗了,巨舰大炮无敌的思想已经深入了日本海军的骨髓里,海军大学毕业的驱逐舰的舰长们看见俄国军舰的主炮,那种本能的恐惧让他们不敢接近俄国军舰,只是像做贼一样,远远的找个看起来比较大的黑影打完鱼雷就跑了。

气得秋山真之大骂驱逐舰的舰长们,当年敢闯进威海卫偷袭北洋水师,近距离用鱼雷攻击铁甲舰的那支驱逐舰、鱼雷艇部队已经都死绝了。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东乡平八郎也看不过眼了,带着联合舰队就冲着旅顺口杀了过去。但是天已经大亮了,视线非常好,这么好的天气情况,旅顺口上百门的岸防炮可不是吃素的,头天夜里被俄国驱逐舰偷袭,让俄国人很是没了面子,现在见日本舰队又闯进自己的射程里,那能客气了?

岸防炮的口径、射程都不是舰炮能比的,联合舰队还没进入自己的射程,就被铺天盖地的炮火打蒙了,几个炮台五轮齐射,就把东乡平八郎的胆子吓破了,富士号中了两弹,炮术长没了;敷岛号倒只中了一弹。但航海长受伤;初濑号地航海长干脆就去见了天照大神。连旗舰三笠号的主桅杆顶部都打没了,参谋们多人受伤。东乡只好赶快带着队伍跳出岸防炮射程之外。在场地随军记者和观战武官都吓出一身的冷汗,连李叔同也差点被炸碎的副炮塔上给砸伤,让他暗道一声好险。

东乡平八郎是没胆量再拿舰炮和岸防炮比个高低了,日本一共就怎么点家底,全国凑了十年的钱,再加上大清的赔款,才攒出这么一个由六艘战列舰、六艘巡洋舰为主的六六舰队。任何一艘军舰的损失都是日本难以承受地。

更让秋山真之抓狂的是,他的偶像,俄国海军教父级的人物,马卡洛夫将军居然也来到旅顺了,而且当了俄国远东舰队的司令,面对这样一个名将,想再玩一次偷袭旅顺的把戏来占他的便宜。怕是今生无望了。

庄虎臣看了这些情报,感觉就是家家有本难念地经。日本从开战到现在,战略、战术都没出现大的问题,可是家底太薄,经受不起任何错误,即使自己不犯错,想获胜还是要寄希望于俄国人犯错。而且是犯大错,还得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犯大错。

偷袭旅顺的成果不明显。也实在不能怪这些驱逐舰的舰长,海军的军官培养起来是非常花钱的,海大出来地几个优等生都被扔到了战列舰和巡洋舰上,而驱逐舰和鱼雷艇的舰长则都是些半瓶子醋,又被这些年来大舰巨炮理论弄的头晕,看见战列舰和巡洋舰上地大炮头皮就发麻。

俄国人家底倒是够厚,可是俄国士兵的训练水平不行,虽然够勇敢也能吃苦耐劳,只要有伏特加。再艰苦的环境俄国士兵也能忍受。但是老天不佑俄国人,他们的有个叫做阿列克赛耶夫的废物总督。还有一大批根本不懂得军事只知道拍沙皇和总督马屁的军官。

最让庄虎臣觉得搞笑的是,曾经在包头城下被自己俘虏过的那个彼得洛维奇男爵,现在负责南山防线的防御,他在修建南山防御阵地地时候,那个吃饱了没正经事干地总督大人,居然来视察了,他要是不关心的话,还好一点,总督大人来了以后,第一个命令就是不许所有地大炮掩体有顶盖,理由则是非常的扯淡,因为这么做违背骑士精神。彼得洛维奇据理力争,被恼羞成怒的总督大人给撤职了,现在南山防线,所有的大炮都是露天的。

阿列克赛耶夫这个俄国远东总督,庄虎臣怎么看,都觉得他像是日本人派来的奸细。

日本人小马拉了大车,尽管一直没有出现什么错误,但是国力已经衰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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