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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皇商_涓石-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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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说:“呸!你还大爷了?三孙子都不配!”说着上了马,扬长而去。
  刀疤脸挺来气,这小子,当了囚犯还有人护着,昨天是个和尚,今天是个过路的。不是劫囚犯的就行啊。这才出京城就不太平了,可得小心一些!
  这么半天了,铁焱还没上车呢。刀疤脸看看铁焱一身的刑具,量他也跑不了,就说:“上车吧,侍卫大人。”
  “这还差不多。”铁焱上车了,但是没有进站笼,而是在站笼南侧坐下了。
  “嗨!你是罪犯,得有个罪犯的样子。进笼子!”
  “对不起,本人不是罪犯,是你们陷害的。所以不进笼子。你进来倒是很合适,你对我有虐待罪。”
  “嘿!行啊,一夜之间你成了大爷了啊。”
  刀疤脸见赵侍卫今早和昨天大不一样,很奇怪。昨天是怒火怨恨满胸膛,今天早上连烧都退了。奇怪!他怎么能理解呢?就是昨晚上的一个梦,让铁焱发生了大的变化。因为他明白了很大的一个道理:“人生才是真正的梦境,人世间的苦是暂时的,比起自己要回去的圣洁世界,实在太渺小了。所以一夜之间判若两人。什么都想开了、看开了。
  刚才那个过路的人,和刀疤脸打斗了一阵子,差一点绊倒在铁焱身上。非常自然地、迅速地把一个纸团塞在铁焱手里。铁焱是练武之人头脑反应快,一下子就攥住了。又装做磕打鞋里的土,把纸条塞进鞋里。
  马车开始向前移动了,木车轮发出催人昏睡的吱嘎声。没走出十里路,刀疤脸就顺着囚笼躺下了,很快就睡着了。小钉子脸朝前赶车,铁焱靠着囚笼脸朝后坐着,见两个解差都不注意就拿出那个纸条,打开,只见上面写道:“娟庆冰与尔同行。”
  铁焱就差一点要大叫了。可是他没有。依然无声无息,把纸条放进嘴里嚼成一坨纸泥吐到路边干草丛里去了。
  来人就是送信儿的,是谁的人呢?太皇太后的还是皇上的人?怎么文娟三人会和自己同行呢?看来他们安然无恙。铁焱由衷地感谢保护了文娟母子的贵人。他分析着文娟母子是怎么离开小院或者是苏府的。必定有一个可靠的、强大的后盾,没有别的解释,只能是瑞王府了,送信之人也一定是瑞王府上的生面孔。不管怎么样文娟母子平安无事就好了。
  他心里十分宽慰,几个字就知道了妻儿的下落,他也十分感动,文娟对自己如此的情深意切,几千里相随,越走越冷,前程莫测,柔弱的她怎么能承受得了?铁焱将如何报答这番深情?还有一向暗中相帮的瑞王府,自己又如何报答这份珍贵的友谊?没别的,只有自己顽强地活下去才有可能给以回报!
  可能刀疤脸来到世界上就是给人制造痛苦的,看到铁焱从痛苦中解脱出来,心里非常不舒服,就想找一点让铁焱发疯发狂的事情。他知道,对于铁焱,最焦心最惦记的人莫过于母亲、苏小姐和儿子了。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妻子被别人欺负或者背叛自己。于是就装做一百年前早知道的样子闲聊天地对小钉子说:“听说鳌爷府上要大摆宴席三天,庆祝塞少爷新娶一位小妾,叫苏什么来着?”
  “不知道。”
  小钉子老实地回答。
  “你他娘的是木头啊?”刀疤脸对小钉子的不配合感到十分的气愤,骂道:“缺心眼的二百五!”
  铁焱根本就不搭理他们的对话,象没听见一样。
  路漫漫,风渐寒,过了中秋节,就到了山海关。塞外的风果然不同关内,带着关东的特有的凉爽尽情地抽打在脸上和身上。苏尚书夫妇在送别女婿时已经拿来冬衣,可是刀疤脸好象不知道、好象没看见铁焱只穿一件单褂子似的,就让他在瑟瑟的秋风里冻得发抖。他自己倒穿得厚厚的。
  铁焱平静地说:“我要穿棉衣。”
  “什么?穿棉衣?你戴着镣子呢。”
  “你不会打开吗?你冷我不冷吗?”
  “打开?打开你跑了我担待得起吗?”
  “我往哪里跑?”
  “对不起,打不开。你老人家将就些个吧。”
  “你有没有人味?”铁焱觉得自己不是罪犯,不应该享受罪犯的待遇,就和刀疤脸抗争。因为出了关,越往北就越冷,不能十冬腊月也穿单褂子吧?身上还戴着冰冷的铁链和镣铐,就更加冷上十分了。不被杀死也要冻死。
  “没有人味你能把我怎么样?你老丈人给你拿冬衣了,我就不让你穿,你能把我怎么着?反正也是个死,将就将就吧。”
  “我不是罪犯,你不能虐待我!”
  “虐待你了你怎么着?老婆都和人家睡了,绿帽子戴上了,还有心思争些个鸡毛蒜皮呢。”
  “你老婆才和人家睡了。”铁焱毫不示弱。
  “和我对付是吧?老子容不得你嚣张!钉子,把鞭子给我!”
  刀疤脸又要行凶了。铁焱挨过一鞭子,知道那痛楚。但是在邪恶面前是不能低头的,他望着刀疤脸,忽然觉得他是那么可怜,为了银子,连别人的生命都看得蝼蚁一般!刀疤脸的皮鞭呼呼带响,抡向铁焱,铁焱勉强举起铁链抵抗着。如果身上有伤,可能会发生感染或者破伤风,尽可能少些落在身上。可是铁焱的武功尽废,身上的力气好象给抽走了一样,牛皮绳的皮鞭无法躲避地落在身上,薄薄的单衣被抽开了。带着血花迸溅!正在全身的衣服给抽成碎片时,一个身影从天而降,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凌空飞来,一脚踹在刀疤脸的胸口上,把他踹得四脚朝天。
  “庆儿!”铁焱惊喜地看着义弟,没有叫他的名字。
  “你、你是谁?”刀疤脸吓得不轻。
  “你有人性吗?”庆儿气得脸色飒白,他不是会吵架的人。
  “我要人性干吗?这侍卫大人福气不小啊,一挨打就有人出面。今天出了个毛孩子,可笑可笑。索性一块打!说着又举起了鞭子。”
  “你敢!”庆儿上来挡住,那鞭子就打在庆儿的身上。庆儿就和刀疤脸撕掠起来。忽然刀疤脸的脸扭曲了。变形了,痛苦地堆下身子。原来,甘霖师父来了。这下,可吓坏了刀疤脸,他以为和尚只是过路的,路见不平管一下。那个头疼的咒儿可是要人命啊!他赶紧跪了下来:“师父师父……”
  “你怎么如此残忍?你知道疼别人就不知道吗?”
  “师父,小的不敢了!”
  “贫僧实在无法相信你的话,因为你不在人的行列里。”
  甘霖师父不去搭理他了,对庆儿说:“你把铁焱扶过来。”
  庆儿含泪把浑身是血的铁焱扶到师父跟前。铁焱跪下给师父磕头,感谢师父的再次搭救之恩。
  “铁焱弟子请起,让为师看看你的伤势。庆儿弟子,你把铁焱的棉衣拿来。”
  甘霖师父从怀里拿出水晶盒子给铁焱滴了两滴收起来。烧灼般的疼痛立刻消失,伤口开始平复。神奇再一次出现:铁焱身上的新伤、旧伤都平复了。连力气也恢复了不少。铁焱无法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再次跪下,却被师父扶了起来。“弟子啊。人世险恶,不要留恋这里了。”
  “是。弟子记住了。师父小心!”铁焱正想和师父说说心里话,忽然看见刀疤脸举着弯钩的刀悄悄过来了。他是想抢走师父手上的水晶盒子。这可是个宝贝啊,滴两滴身上的伤就全好了,大半盒子水呢,能赚多少银子?所以想趁师父不备抢过来。只见甘霖师父轻轻转身,那盒子就不见了。那是菩萨的法器。是救度有缘人的甘霖之水。是师父修炼无数劫得来的法宝,能被一个邪恶之徒抢了去?甘霖师父轻轻念动咒语,刀疤脸立刻满地打滚了,嚎叫着讨饶。师父笑着问:“你可疼痛?你该知道别人痛不痛了吧?”
  “师父饶命啊,小人快疼死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敢也没关系。庆儿去把苏小姐母子找来,铁焱弟子,把棉衣穿上吧。”
  “师父,弟子还戴着……哦!全开了!谢师父!”铁焱无法表达对师父的感恩之情了。几十斤的镣铐把铁焱束缚得只能承受刀疤脸这样的奸佞小人的欺辱。
  “相公!”苏文娟出现在铁焱的面前。
  “文娟!”夫妻含泪执手相向。
  “爹爹!”冰儿扑了过来。三口人拥抱在一起。
  良久,甘霖师父把冰儿叫到一边,和他说:“冰儿,师父要走了,你们一家几口就放心北行吧。孙解差已经没有加害你们的能力了。为了你们以后能安全度过这里的日子还有以后的危难,师父教给你、应该叫借给你一样本事,用来防身、糊口。记住,千万不能用它干一件坏事,也不能传授他人或者用他来聚敛钱财。总之不能做不该做之事,记住了?”
  冰儿答应着和师父对面而坐,师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将“三诀”打进冰儿的脑海之中。这三诀是:聚兽诀、训兽诀、散兽诀。包括所有的家禽、家畜、山野禽畜、昆虫等等,大到猛虎蛟龙、小到虱虮跳蚤,甚至于外星生命,都能聚拢来。至于如何用,要看当时情景。开始可能用不灵活,慢慢就会得心应手。另外,师父还教给冰儿一套幻化术,为以后所用。所有这些是为了将来能生存能腾出时间修炼,并在闹市之中把后天沾染上的不好的东西去掉。这个本事可不是用来赚银子发财的,你要用它显示自己,对不起师父得收回来。圣洁世界是圣洁无比的,把这样的东西粘上了铜臭气可不行。但是你可以用它来维持生计,做好事、作善事。比方说买粮食、物品啦、赈济灾民啦、修桥补路啦、帮助生病的人或者是困难需要帮助的人。等等。当然这样的事情还没到眼前,只是说说而已。(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六章 北国边陲

  一家人团圆在一起了,继续北行。刀疤脸恨得牙根都痒痒了。这一千两白花花的银子还能得到了吗?自己这不是白玩吗?越走越冷、越走人烟越少。这里不但豺狼虎豹的密度越来越大了,而且,匪患猖獗。说不定什么时候窜出一股山贼,大喊一声“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那就完了。自己虽有功夫,好虎顶不过群狼。”老孙头开始给自己找后路了。一点也不咋呼,更不敢打人了。一天家就不声响地琢磨着怎么逃跑。但是师父说了,他还不能跑,必须亲自将铁焱护送到牢城,交割清楚,不然铁焱就是朝廷缉拿的逃犯了,更加进入困境。
  刀疤脸试着逃跑过,没等想完头就开始疼。头疼可不是好玩的,象有锥子在太阳**上猛扎。小钉子还给他个后悔药吃吃:“我就跟你说过别太过分,他犯法有朝廷处理,咱们一个小解差负责送到地方就行了,咱管他犯了什么罪呢?他老说冤枉,如果真冤枉,人家就是没有罪,万一将来给甄别了,说没有罪,那你折磨人家是不是罪过?万一人家再升了官,你怎么办?”
  “你他娘的早怎么不说?”
  “这还用说呀?长个良心都明白。成天鳌爷鳌爷的,他的银子就那么好拿的?说不定银子捞不着还得把命搭进去,杀了你灭口啊。反正完了这趟差使我也不干了,回家种地去。”
  “你小子尽是马后炮。”
  “你也太黑心了。”
  到达黑龙江的二十八站牢城,足足走了三个月,一路上风餐露宿的十分辛苦是不必说了。还好,要是一直是刚离京是那样的情况,铁焱最多能活一个月就被折磨死了。他从心底感谢师父的搭救,无法用语言表达!
  师父教给冰儿的本事是任何人都还不知道的。就是铁焱夫妻也不知道,只知道师父和冰儿说了些别人不能知道的,既然如此何必过问呢?师父做什么总有他的道理。
  二十八站牢城位于黑龙江的最北部山区,如若不是作为罪犯来到这里,也还是个不错的地方。莽莽的原始森林一望无边,山脚下的小镇子就是二十八站了。这个二十八站原本和牢城没有关系,二十八站是把朝廷的各项命令送往边陲哨卡。在这里设立牢城可能就是因为这里太边远了,罪犯们很难单独返回京城,三千多里的路程呢。
  这里的空气格外清新,喘气凉丝丝的、带着山野的甜味。如果是春夏期间一定的漫山的青翠,苏文娟和冰儿都很喜欢这里。冰儿可以不受任何约束地跑跳、玩耍。文娟自己能做什么还不知道。庆儿的态度是主人在哪里哪里就是他的家。这个刚刚长大的小伙子憨厚、英俊,常常自己笑。现在可以教给冰儿武功了。
  铁焱是要住在牢城里的,不管冤枉不冤枉,他也是作为罪犯来到这里的,要去牢城服刑。这里的牢城不是把罪犯关在监狱里,而是类似劳改的性质,罪犯们来到这里就开始干活。还别说,真有一点象林冲发配的味道,这里有个很大的草料场,堆积着山一样的草料,专门供应朝廷驻扎在边防的军队马匹用的草料。这里有专门给前线送草料的大车,隔些日子送一趟。都是服刑人员的分内之事。
  新来的罪犯在解差的引领下来到牢城的知事房。办理接交手续,给解差一个回执就说明他完成任务可以返京了。剩下的事就归牢城的从九品官员刑都司狱管辖了。刑部有判刑的年限,也就是说判八年刑期的就在这里干八年的活。铁焱的罪名是谋反,没有刑期,换句话说是无期徒刑。不过遇到皇上大赦,也就有期了。假如朝廷有特赦令,那就释放。相比之下,比刑部大牢自在多了,可是也得看这里的“现管”是个什么样的人。要是个贪赃枉法的酷吏,罪犯们就水深火热了。
  从京城出来时,瑞亲王通过云儿转告文娟,说牢城里先前有一位姓华的,在京里开过茶馆,和王爷有过一点交情。那还是王爷护驾受伤在京里养伤、恢复身体期间,王爷无事到街上转转,顺便为皇上体察一下民情。所以,以“福二爷”为称呼的王爷也就成了酒肆、茶楼的常客。带着侍卫赵永,也就是铁焱的父亲在街上转悠。酒肆、茶楼是人们谈天说地的地方,也是各方面消息的传递场所。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认识的陈大彬,云儿的父亲,王爷的老丈人。
  先说如何认识这位姓华的,他当时就是这家茶楼的老板,三十来岁,风流倜傥的样子。他也注意到了王爷,经商之人的眼光还是很敏锐的,觉得面前之人器宇轩昂,绝对不是等闲之辈,有意和王爷结交。他是茶馆老板,却不做照应客人的事,反倒和这里的客人一样品茶聊天,俯瞰街景。此时的京城街道也算繁华,人来人往的。王爷身边的赵侍卫怎么也不肯坐下,华先生就知道这不肯坐下的年轻人是“福二爷”的保镖一类。福二爷肯定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人。找了个契机就和王爷凑在一张桌聊了起来,还聊的很投机。王爷只说自己是闲散的员外,名字福佑。而华先生则告诉王爷他是这家茶楼的掌柜。后来华先生的茶馆出了人命受了挂络被判死刑,要不是王爷托人给华先生讲清,也就秋后问斩了。因为王爷调查了那个案子,非常简单,就是两个纨绔子弟为了争风吃醋,抢夺一个青楼女子,在茶馆里相遇大打出手,死了一个,和华先生根本不挨边儿。但是苦主一口咬定华某拉了偏架,致使死者没有还手机会。又在衙门里使了银子,使华掌柜的没有被“咔嚓”也判了发配,被流放黑龙江二十八站牢城。这期间王爷重返战场,华掌柜的冤屈也找不到人帮忙了。还好,命留下了。他对“福二爷”感激涕零。
  发配到老城的新人都要吃上十棍“杀威棒”。目的就是收你的钱财灭你的锐气,这个机会不能放过。这里的最大长官是从九品的刑都司狱,岁奉银两少的可怜。你来到这里不拿银子就得杀杀你的威风。因为凡是来到这里的人没有几个老百姓,大都是犯罪的官员,当官时何等的威风,他能服气从九品的长官?有的人他不是没有银子,就不给你,二十两并不算多,就不给,我先前是朝廷的三品大员,你算个屁。要是这样他可就惨了,有道是山高皇帝远、县官不如现管,先杀杀你的锐气,打完了你也揭不下来那层挨打的皮。可能会给打残废了,不打屁股打后背,叫“杖脊”,那要打在腰椎的关节上可够戗。所以后来大家都乖乖的交二十两免受皮肉之苦。可是种种原因就是没银子,交不起,只好凭命由天了了,真要打个高位截瘫可就有罪可受的了。
  铁焱觉得交银子也没什么舍不得,总有些象行贿似的,心里别扭。和皇上在一起,有关刑律上的事情他也听说过。这样的贪赃枉法朝廷不加置否。因为流放的人中很多是桀骜不逊的,给点苦头也无不可。这样牢城的“杀威棒”就成了合理合法的了。打是都要打的,交过银子的就是个过场,光听见劈劈啪啪的响,挨打的什么事也没有。不交银子就是过鬼门关,命大的你就活,倒霉的你就成个瘫子。还好,解差小钉子还有一点隐恻之心,替铁焱交了银子,当然是铁焱老丈人苏纳海的银两,象征性地打了十下子,就分配在牢城罪犯们的大炕上占个地方躺下“养伤”了。
  等到刀疤脸、小钉子休息了两天返京后,庆儿才开始打听瑞王爷认识的华先生。庆儿对此抱的希望不是很大,但是很感谢王爷的关照。想一想就知道啊,华先生如果刑期是三五年早就出去了。要是个健忘的,硬不承认认识“福二爷”不肯关照没办法。大多数的人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别看庆儿很忠厚的样子,智商可不低,他没有直接问牢城的长官,华先生住哪里,万一这位长官和华先生有过节,反而自己找麻烦了。好在这个地方也不大,闲的时候慢慢地打听,少爷的“关口”已经过去了,交给司狱大人的银子还是苏尚书“贿赂”解差的,刀疤脸还没来得及带回京城享用,乖乖地还给了铁焱,要不然脑袋疼啊,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官儿大了。
  这位司狱大人貌似和气,收了银子随便问讯铁焱的原来职务,一听说是御前侍卫,差一点钻到桌子底下去了:乖乖!可得琢磨琢磨,长个前后眼,万一皇上想到他了,一高兴,回来吧,回去了,自己要倒霉了。再说了,他是皇上的侍卫,那一定是大内的高手了,这样的人惹得起吗?弄不好,连从九品也当不上了。别看官阶小,可是真实惠,兴许比皇上吃的还好呢。给送礼的人多了,是这里的土皇上。“杀威棒”是要打的,还要见血,但是不伤筋也不动骨,几天就好了。总之,用云儿的话说,这是一只“狡狐的猾狸”。
  和铁炎一个监舍的犯人可不是吃干饭的,他们先前都是捕头或者江洋大盗,狠毒着呢。和犯罪的官员还不一样。每每新来一个伙伴,都要好好研究一番的:可不可欺,可欺的就骑在胯下,成为自己的奴仆,不可欺让他变的可欺,以后就会臣服,实在是个刺儿头,那就成为“朋友”,以后说不定用得着。新来的这位听说是御前侍卫,那可不简单了。不知真假有本事,试一试。能制服了当然是好事,自己有了护身皮,不行就交个朋友。铁焱的到来让他们兴奋了很久,直到打完“杀威棒”,抬到大炕上来,他们的机会才真正来到了。
  其中有个姓张的彪形大汉,是这里犯人的头儿,一向以手黑心狠把新来的制服为止。他的同伙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群比土匪智商高了很多的亡命之徒。这一点,铁焱没有料到。
  一路的旅途劳累加上换水土,铁焱就是觉得很困倦。虽然不是真打,屁股上、腰上也破了皮,流了血,丝丝拉拉地疼。他趴在炕上,正要睡,那位“张大哥”来了,扒拉一下铁焱:“喂,兄弟,你好自在呀,热乎炕就白睡呀?”
  铁焱的职业养成了特有的警醒习惯:“哦?这位大哥说什么?”
  “你交烧炕的柴火银子了吗?”
  “这里的柴火不是很多吗?还用买吗?”
  “嘿!柴火是多,满山遍野,也得有人去捡、去拾啊,还得回来烧吧?”
  “好说。等我伤好了,拾柴的事情我去做。”
  “好嘛,整个一个棒槌,什么也不懂!不懂也好办,大哥教教你!”说着就上了炕,要骑上暴打,完了再理论。铁焱见他上炕就知道不好,虽然力气不足,头脑的反应还是很敏锐的,一个就地打滚,闪开了大汉。大汉没防备他这一招,一下子扎到炕席上去了,磕的够戗。那个气就大了,居然会来这个!等着!
  不知道是师父在暗中帮忙还是赶巧,外边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挺有谱儿,倒背着手,咳了一声:“张兄弟,你这是干什么?人家刚来的,身上还有伤,这会子教训人有一点不大仗义了吧?趁人之危嘛。”
  “哟,华先生!您老是乘什么风来的?快请坐!”看样子,姓张的对来人既尊敬还有些调侃。
  “什么风?西北风!这个季节也就有西北风了。”华先生也在调侃。调侃中有些感伤。是啊,这里是大清朝版图上最北的地方了,除了冬天里特有的西北风还能有什么?他是听说又来了新人,看看。
  这位华先生就是王爷说的那位华先生了。铁焱也听父亲说过他认识一位华先生,一路上听文娟介绍多次到了地方要找华先生,可是铁焱不认识,也不知道这位是不是王爷说的那位。华先生的刑期已经结束好几年了,但是不想回京了,在这塞外之地倒也自在。所以在这里娶了一个当地的女子,过起了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他与这里的司狱私交甚好,人虽不在牢城,却也常来走动。因为他是读书人,又有着一些侠义心肠,所以在这里很有人缘儿。司狱大人经常找他给起草些上报的公文,他也很帮忙,这样他就成了牢城的常客,来往很随便。(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七章 华林先生

  华先生离开京城十几年了,很想从新来的人口中打听到家乡、家人的近况。家里他还有结发的妻子和一个女儿。实在是惦记着!女儿肯定已经出嫁了,夫婿是做什么的?日子过得好不好?妻子好不好?父母不在了,妻女就是最近的亲人了。可是自己却对不住她们,在这里又成了家,生了儿子。能做到的就是多知道她们的情况,她们过得好,就不惦记了,仅此而已。
  见到张大风又欺负新来的人,就笑着说:“大风兄啊,你这是故伎重演了。何必呢。大家和睦相处不好吗?”
  被他叫做“大风兄”的汉子说:“华先生,不是小弟不想和睦,这新来的人都是当官的,哪个不比司狱大人的官品高?一定还把自己当个什么了不起的大老爷,吹胡子瞪眼的德行,不杀杀他的威风,以后会骑在兄弟头上拉屎的。”
  “也不尽然。我看这位新来的兄弟就很面善,不象那欺负人的角色。大风兄,你就算了吧。”
  “算了就算了。既然华先生给他讲情,我老张就给先生一个面子就放他一马,谁让你对兄弟那么好呢?不但帮忙写家信,还搭上银子捎给我家。”
  “你就拉倒吧,当地的土话;又翻小肠了。应当的,大家都是难兄难弟,互相照应是分内的事。大哥想和这位新来的兄弟说几句话,给个方便,如何?”
  “好好,我们到门口去。”张大风把他的手下兄弟们带到离铁焱挺远的门口去了。华先生向铁焱抱了抱拳:“对不住了,刚才那位兄弟粗鲁了一些,请海涵。”
  铁焱忙抱拳:“这位先生,多谢了!方才要不是您的解救,赵某就要吃苦了。多谢!”
  “不必客气,鄙人姓华,也曾和您一样在这牢城里服刑。已经期满释放,如今是村野农夫。”
  “先生过谦了,看您行动举止,可不象是乡野村夫,一定是个有学问的人。”铁焱笑着说。
  华先生也笑了:“谈不上有学问,一介腐儒罢了。您在这之前是做什么差使的?”
  “小小的侍卫而已,因为得罪了权贵。”铁焱不想撒谎,也不想多说,言简意赅地说明了自己的情况。想到王爷举荐的那位华先生和眼前的这位是同姓,边问道:“请问先生,这里和您同一姓氏的人很多吗?”
  “这里方圆百里,姓华的只有鄙人一个。侍卫大人怎么如此问呢?”
  “您千万不要叫在下为侍卫了,就叫铁焱好了,我年轻,不谙世事,还请先生经常教导。”
  华先生对铁焱的谦和非常欣赏,客气道:“折杀老夫了!教导不敢当,我们就做个忘年之交吧。方才兄弟问起同一姓氏,想是说你这里有华姓亲友或者是朋友、同窗?”
  “此人应该说是赵某朋友的朋友。我的朋友嘱托兄弟如果能见到他的华姓朋友要问声安好,并转告他家里的大概情况。”
  “那位朋友的朋友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
  “华林,字青山。大概四十岁刚出头。”
  华先生拉住了铁焱的手,热泪盈眶:“我就是华林华青山!我、我……”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激动得拉着铁焱就是掉泪。完全没有了矜持的样子,这就有一点“他乡遇故知”的感觉了,可惜铁焱并非他的故知,但是对于华青山来讲,能有一个人带来亲人的消息,比什么都珍贵和亲切!铁焱见他急切的眼神、渴望的目光,就告诉他说:“您的夫人她现在很好,您的女儿已经出嫁,夫家是做皮铺生意的,还算殷实。您的女儿已经有了一儿一女两个孩子。您夫人现在女儿家生活,她们的身体也都很健康。您的朋友知道我来此间,特地为您打听这些的。您还记得福二爷吗?”王爷嘱咐文娟不要说出自己是亲王的爵位,免得有意外麻烦。文娟将此事嘱咐了铁焱好几遍,生怕他说溜了给王爷带来麻烦,有的人有个高位上的亲友就狐假虎威了,甚至以此招摇撞骗,不能不防。华先生当然记得福二爷,那位气宇轩昂、颇有大将风度却不失温文尔雅的棋友。那个拔刀相助、及时雨的福二爷!于是赶忙问道:“福二爷一切安好?”
  “很好、很好。”
  “他,现在升官了吧?”
  “没有当官,闲散家中。”
  “好好,当官也很累人的,无官一身轻嘛,真要谢谢他了!这个人真是侠肝义胆,华某若不是有福二爷的帮助,早就命赴黄泉了。”
  “是吗?你给说说。”
  华先生就把当时的事情和铁焱说了。
  “是这样。您也不容易啊,在这个蛮荒之地生活十几年。福二爷说您有学问,只是机遇不顺,不然前途无量。”
  “说起学问,在华某和福二爷认识不久,就碰到一件事情,可见福二爷的为人。那日我们临窗品茶,从楼下上来一位身材高高的、瘦瘦的、丹凤眼的客官,要了一壶花茶,在离我们不远的桌边喝着。谁知道刚喝了一杯茶就上来两位差官,一条铁链套在这位客官的脖子上,拉了就走。那位客官显然是读书之人,身体也不很硬朗,被拉得踉跄欲倒,大声问差官为什么锁他。差官说:‘你叫陈靖是吧?’那人说是,差官说这就对了,你是前明崇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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