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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是假怀孕-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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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不信,而今,她深以为然。
再晚些,她亦不屑与其他庸庸碌碌的世家公子多做交谈,便出了宫门,不过,奇怪的是,上台后连她父亲的踪影都不见了。
父亲逐渐偏向华柔柔的心她不是没有看见,她并不介意,她知道,只要等着华柔柔身败名裂的那一天,父亲愈失望,属于她的东西就会愈多。
可转身回到华府,她刚入中堂后的过道,就看见一花枝招展的女子从假山那里走出来,走到快靠近她父亲后背的时候,忽而从背后靠近她父亲的肩头,见那亲密状,看样子十分熟稔。
她本不想多加理睬,莺莺燕燕对于男人来说,不过是图个新鲜的玩样。
她父亲口口声声什么士大夫的人伦道德,不是照样找上了她母亲。可见男人虚假的外表,可经不起推敲。
可那女人的背影不似是年轻的女子,带有些风尘味,像是历经世事谙熟男人之道的女人。她按捺不住窥探的想法,便从另一个长廊穿过,月光映射,多多少少能看清些那女人的长相。
可这猛然一探,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她接到府里来的何彩屏。
华桑桑失望透顶,换做是任意一个女子她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愤怒。
不为别的,何彩屏明知华定和自己母亲的那一层关系,却敢在自己面前这么不要脸地贴上来,简直是无耻至极。
何彩屏到底是有多低贱,才会把手伸向自己的父亲?
纵使是何彩屏今日勾搭人所穿的粉蓝色绸缎,也是她给的。
她何时亏待过她?她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回报”自己?
难怪那日清晨她会为华柔柔讲话,也难怪,她一心想爬上去,可当个姨娘有那么容易么?
只要她华桑桑在府上一天,那就不可能。
*
何彩屏跌跌撞撞在那怀抱里,也隐约看见了个人影,也是时候该把话讲清楚,今日老爷高兴说给她个名分,她假意推脱,说什么要问问桑桑的想法。
“你做了姨娘,这不是更好照顾她么?”华定看她,一只手已然解开了她的腰带。
她不得不在这个时候说离开,她笑得娇嗔,“老爷,我怕她有意见呢。还是让我早些去说说。”
她有条斯理地系回腰带,又装作不经意地露出腰间的一两分春光来。
华定目光贪恋,还是停止了动作,只是告诉她,“速速把这件事解决好。我不想听到府上的其他闲话。”
“你今夜回这里来。”华老爷留下这么一句。
何彩屏欣喜若狂,自以为勾住男人的魂,怎么说这男人也是府上当家做主,在朝中有些威望的,等会她到那华桑桑那里去,也不见得低人一等。
华桑桑点着烛火,也果然在等她。
她也没有怎么铺垫,反倒是坦坦荡荡道,“桑桑,其实这件事姑姑很早就想和你讲了,可又怕你多想,今夜你也算看见了,那以后咱们在府里也就多照应着。”
华桑桑可没有好脸色,“何姑姑,哦,不,一心攀上高枝的何氏,你这话准备了多久,文绉绉的,哪像你这个人看上去这么粗鄙?”
“我们相互照应?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外面有过几个男人,以为我父亲也和你睡过的那些马夫,打杂,搬货的一样?”
何彩屏最不愿意回忆过去,加之华桑桑如此刻薄酸楚的语调,她更是憎恨无比。
今日的这一份底气促使她没有再隐忍。
“生活所迫,谁会是心甘情愿作践自己?而且你和你母亲这么一群人还不都是靠着我维持生计?”
“你和你娘在户外这么些年,要是没人像我一样替你们寻条出路,你们还不知道成为哪里的饿死鬼呢?”
“还有二小姐,有事说事,你说这话我可就不乐意了,你既然知道我年纪大,也就应该知道,我的辈分比你大了一辈,你这样跟我讲话,还像世家的小姐吗?”
华桑桑不甘示弱,“你也知道,我是小姐,你是下人?”
“何氏!你不要仗着过去,就无法无天!我既然能把你弄进府,也就能把你弄出去。”
“你应该不是不知道,裘姨在宫里,我想要办的事,她不会不帮我。”
又拿别的人来压她,何彩屏基于华家老爷给她的那点信心,立马回嘴道,“不就是个宫女吗?后宫领头的宫女又怎么样?再说你又不是她亲生的女儿,你母亲和她的情分再深,有什么用呢?”
“你如何辱骂我都没事,可你没有资格讲裘姨!她就算一辈子是宫女,也是个比我们高辈千百倍的主!”
深夜的这个时刻,华桑桑的愤怒到达了极点。
裘姨是被皇帝宠幸过的女人。
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何彩屏来评判,她从小和母亲,裘姨一起生活,母亲总是支支吾吾,不善言语,可裘姨不同,诗书礼仪,样样拿得出手。
后来才知道,裘姨的出身与她母亲也大不同,原是个大户人家,不过后来败落了。
裘姨待她,比母亲还要用心。且不说读书写字,样样教导,裘姨刚在那后宫站足脚,就出谋划策办好了她回府的事情。
她今日所得,全是靠裘姨,可裘姨却在皇后压制主导的后宫里,没有名分,连晚宴也出席不了。
“你不配。”
说完这句话,华桑桑也算是和何彩屏彻底撕破了脸。
何彩屏张嘴似是还要说什么,华桑桑直接派人把她拉了出去。
*
此时,成煜终于耐不住女孩的抗拒,松开了双手,离开了向往已久的温柔乡。但柔软的触感激荡着最深的灵魂,他浑沌地觉得,但愿长醉不复醒。
而华柔柔经不住旁人随时可能出没的目光,犹豫再三,还是携着醉酒的成煜一起回了丙辰殿。
不过是几层台阶,他走得漫长得让人怀疑人生。
到最后两层的时候,他始终不肯上去。
她只好先走,无奈地为她引路,那殿中灯火后的两名宫女,看见此景,没有任何想要上来帮忙的意思,找了个远处的角落去守夜。
华柔柔不解,又不能这样丢下独自放荡的他。
“殿下,上来吧。”
她回头,笨拙而又艰难地牵着他的胳膊,企图让他早些进门,不染这秋风的凉意。
他清冷的光华彻底地褪下,与这柔和的月色混为一体。
由于她站在他之上的台阶,所以,现在有一种错觉,她不必再仰视这个人,他们站在平等的位置。他们对于感情,如果祈求何种结果的话,就必须付出相同的精力。
可毕竟脸对着脸,一时间靠近得有些过分,她脸上有些灼热。
他迟迟不肯上那一层台阶。
她耐心地等着他。
可不知是什么时候,她见他的笑意又渐渐扬起。
他贴近了她的脸,双唇毫无预兆落在了她唇边的位置。
那是个不深却难以忘怀的吻。
很快,他离开她的唇角,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那般,却又不由自主地勾了勾红唇。
吻坠落的触感,似羽毛拂过脸蛋,轻柔而短暂,只留下微微的痒。
华柔柔无法再维持心绪了,纵使成煜保证不做其他什么,她也无法保证自己不会做什么。
她的第一感受不是他为何在自己没有应允的时候,这样吻了上来,而是,这个吻好像……太过短暂。
可见,她是肤浅的,是禁不起诱。引容易上当的,于她而言,这会是比重蹈覆辙更恐怖的事。
“想让孤进殿门吗?”他问。
好像不是他拜托自己送他进殿,局势在恍然间已发生了变化,是她正求着他进去……
“那再给孤吻一下吧。”
这是多么无耻至极的想法啊。可华柔柔却笑不出来,只好耐着性子,拖着这宫娥都不愿直视的太子,一步一步进了他的寝殿。
作者有话要说:成煜:没看清吻错地方了……
ps:两条线必须同时展开啊~
我知道你们想看太子夫妇,明儿个我保证全是他俩^_^
第33章
*
挑了盏夜灯。
华柔柔“服侍”着这位醉酒如烂泥的太子,三两下也不顾是什么用途的毛巾,给他胡乱地擦拭那面孔。
成煜坐在床头,无论是如何的醉态,背脊依旧挺直。
忽而用力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语重心长那般,“那是擦床的方巾,不是擦脸的。”
“你以后不要再弄错了。”
这还能有以后?他可真是会使唤人,莫非平时也这么对身边人?动不动就牵一牵宫娥的小手,又意犹未尽地拍了拍手背?
指责的方式可真特别。
可自己还与他计较些什么东西,都是前世夫妻了,华柔柔正襟危坐,不得不安排引导道,“床上去,睡吧。”
“自己睡,床太冷了。”
这才中秋之际,离冬至遥遥无期,冷是不至于的,可转而一想,这话倒能听出其他的含义来,尤其是这话对着她一女子讲。
“自己睡”怎么了,他不是一贯如此么?
“听闻太子向来如此睡,今夜又何必不情愿?”
前世也好,华柔柔始终觉得成煜就算提及到美色,他也不是沉溺于美色的人。
她日常去书斋看他,深冬腊月,他也总是独自一人挑灯夜读。红袖添香,并不符合成煜对自己的要求。
“而且,这天还不至于。”
“你好像没有明白孤的意思。”
他作势朝她推去,“华柔柔,你觉得孤向来如此,那今晚开始也是时候让孤改一改了。”
“清心寡欲不要紧,主要是不能让你误会了孤。”
他抿唇而笑,好像推倒她不过是件小事。
他双臂撑在她的两侧,小腿轻轻蹭到她的脚踝,他明晃晃的带着这抹笑,一时间逾越了他们之间本应该有的本分,礼教,甚至是世俗最基本的判断标准。
他就是这样,明明做着不合情理的事情,却因为这一抹笑太过天真的缘故,她无法归罪于他。
他疯了。
双臂似乎也撑不起了,慢慢作势要躺下,却不是往其他的位置。
她用手挡着他的前胸,好不让他有压下来的可能。可这也不过是螳臂挡车,他若是真想做什么,她亦是阻止不了。
事不宜迟,她得找个办法唤醒他。
“殿下你先起来,我去给你打盆冷水来,好让你清醒些。”
“孤觉得孤很清醒,”成煜没有任何想要离开的痕迹,他只是阐述道,“你那日也这样对孤了,不是吗?”
真的是……人只要有一段见不得光的过去,总会被有心人刻意的记住。
“不过,孤今日没喝你下药的酒,是情愿的,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他原来就知道华府宴会那日,那壶酒里有她下过的药?
他还敢喝?
这世界都疯了?
那是她处心积虑的设计,那是她最耿耿于怀的夜晚。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那殿下,为何当时还要喝?”
“不喝的话,你会不高兴的,想想你这个年纪,也确实应该着急了。你那么喜欢孤,怎么忍心放弃那么好的机会?”
“可那样的手段太过卑劣……”华柔柔一时忘记了他还在她之上,追溯起那段不愿提及的过去,眼眸也逐渐暗沉下去。
“卑劣?”
“如果孤不想多看你一眼,不想成全你,那这样的手段确实卑劣。”
“但孤并不这样认为。你喜欢孤,给孤下药,孤也喜欢你,喝你的药。只是那药效太短,你心疼孤,不敢多下,不然,也不至于半夜就醒。”
“成煜。”
“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做,那只是一时的计较与贪恋,我没有权利那么做,更不能因此让你看低了我。”
华柔柔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她会把她的心事,毫无保留地说出来给他听。
又期待着或许会有这么一天,她想要把前世积攒的所有困惑通通都告诉他。
——他告诉了她,他也喜欢她。
可现实还是催人回归于冷静,华柔柔推了推他的臂膀,“你得休息了。”
“我想也是时候应该离开了。”她挡住他前胸的手慢慢松开,想从侧面绕出他的禁锢,一不小心撞上了他的胳膊。
“你怎么想来就来,想走便走?华柔柔,孤一丁点都不想在年末选什么太子妃,看来也只有你能帮助孤了。”
“成煜,你到底怎么了?有话我们明日好好说,这样的画面谁看见了不会以为你我打破禁忌,做了不应该做的事?”
他的气势瞬间软和下来,“什么是不应该做的事?”
他低下身子,鼻尖轻触到她躲闪的侧脸。
“孤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
眉如远山,却经不起这样的挑动,他信口道,“你要是真的怀上了孩子,孤连名字都想好了,你名字底下是两个‘木’字,双木成林,就叫作成林好了。”
“男孩,女孩都能用。”
“……”
华柔柔不知道这“双木成林”还可以用在这样的地方?
他们在这一世才相处了多久?
“怎么,你是嫌孤起的名字太难听?”
“太子,你能不能起来说话?”这都快要趴在她身上了……
“不能。”
她回过身子,正对着他,试图表现得不那么柔软可欺,以为稍稍能抵抗些。
谁知她刚从床面上转过来,他就势若山洪地吻上来,她几乎来不及反应——
原来真正的吻的触感,不是轻若羽毛,而是如同厮磨般,用尽全身的力量,不停歇地进入那一轮而又另一轮疯狂而炙热的角逐。
在这角逐里,欲望不会停下。
原本挑起的那盏放在床头上的灯,烧尽了。
她不过是红尘里的凡人,做不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渡不了命运留下的劫。
那就渡你吧。
她回吻。
他却在这时忽而困顿地睡了下去,耳畔很快平稳的呼吸传来,她一时间动弹不得,也不知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多年以后的华柔柔:喝醉酒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成煜恍然大悟:他好像错过了什么……
离小成林的出现不会太远了,我保证。
还有,上夹子的缘故,明晚的更新会出现在23:58,不必等,可以等次日再看,发红包的这件事作为作者怎能遗忘,会在v后任选一章通过系统统一来发,积分一般是随手送的。
Have a good day~
第34章
她执拗于她自己的别扭。
想吻,却没有勇气,在这其中当然也有他无法配合的缘故;想离开,却也知这个时刻宫门紧闭,没有了退路。
寝殿的熏香味未变,是他很喜欢的松木味,又加杂着朴素的泥土和水分的味道,平淡却又真实。
华柔柔没能心安理得的睡下,更不想通过这种方式与他产生关系或联结,她仿佛已不是那般抗拒地靠近他们曾经交织的过往。
至少当下,她并不想不断的试图回避这一段关系,或者说看着那个伤口渐渐糜烂。
她可以正视那一段过去,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过去。无法否认的是,就算与日益嚣张跋扈的华桑桑站在对立面,她都从来没有割舍那个想要站在他身侧的心愿。
青云山一别后,她自欺欺人过了许多些日子。可一见他,一个游离在唇边的吻,一个摄人心魂的吻,都让她无法去判断接下来他们何去何从的发展。
可如今最大的困顿,已经被证实了。那有关华桑桑的一切,都虚假彻底。
可她为什么会听之信之?青云山后,她把这一切都归罪于成煜,他曾经主导了这一切事的发生与不发生。可中秋的时候,她忽然发现,她对他的了解也太少了。
他的睡姿很单一。
就是趴伏在自己身上,没有任何的辗转反侧,以试图调整位置,甚至垫在她背脊后的手,也没有抽出来。
他就这么睡着,直至天明。
他终于转身,她也顺理成章地坐在床檐,刻意错开了视线,假装目光并不在看他。可余光里还是他,睡颜若有光,依旧可以折服任意一女子的心。
卯时,宫门启。
她也不曾想过在此地洗漱什么,就将压在床板上一夜的云发挽了挽,找到那面熟悉的铜镜,做了个简单的发髻,好让自己看上去正经一些。
的确,昨晚并未发生什么,照料太子也不是什么不正经的事情。可她总是想极力避免别人的想象。
可铜镜里突然出现了另外一个人。
在她的额头之上,正微微笑着,惺忪地揉着眼。
她曾经在婚后无数次地想过这样的情景。
可他从来没有走近过自己,她自己也尽可能的声音静悄悄的,不打扰到在另一个床上休息着的他。
“华柔柔,你一直都在?”
“太晚了,无奈待在这里,太子总不至于因为这件事而要刻意为难臣女吧。”华柔柔陈述道,却又带着几分侥幸。
这件事不再提及,那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不是么?
可成煜习惯性皱了皱眉,假装听不懂她话那般,“‘为难’是什么意思,是像昨晚那样吗?”
华柔柔随即涨红了脸,她原本以为大多数人喝醉了就忘事,可见成煜并不属于这大多数人中的一个。
她有些恼羞成怒,回过头来严肃地看着他,“殿下既然还记得昨晚的事,那就好自为之。”
成煜记着大部分的事情,也记着最后自己困顿、疲惫的躺在她身上,唯一未想起的大概就是华柔柔微微上仰的下巴。
他记得他自己做了些什么,也清楚地了解自己作为太子即将要去做什么。
等待的过程总是过于漫长。
昨日的急躁在眼下,又或许多了一条未来的路。
“华柔柔,你还记得你碰触孤的胸口那次,你说你要负责的话?”
昨晚还曾指责她不负责呢。
那话简直说得她就像背叛感情的坏女人。
什么与别人出双入对了,又怎么在他的目光之下了?
不就是恰巧遇上,熟人之间,顾忌总是不同,他却好像经受什么打击似的。
“当然,可能昨晚你也碰了,孤也不会因此怪罪你,只是想问你,你那承诺还有效吗?”
她根本就没有有意碰过他胸口吧,西街是别人引起的靠近,昨晚……根本就没有。
而且,她好像也没有应下什么承诺吧。
“孤还记得你七夕应下的事,最后还是破了戒。”
“所以,这件事孤就不给你机会反悔了。”
大概是那松木香忽而变重了,使得她神智极度不清醒,“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孤带两个宫娥过来,你洗漱好,与孤一起去见母后。”
“太子,我们之间需要如此吗?”
“孤与你不同,既是孤把你带到这里,孤自当给你的家人一个交代。”
“殿下,臣女与慕家小姐对好话就是,也不怕旁人的质问。”
她一时间无法预见未来将发生些什么,只好着急道,“臣女一定不会麻烦殿下……况且这件事除了你知我知,也不会有外人知晓。何必劳烦太子殿下如此费心?”
她说这话其实是有些心虚的,昨晚的宫娥,不是没瞧见,但如果成煜安排妥当的话,这件事自然不会传出去。
成煜不介意为此更加“操劳”。
“皎洁,皎白,你们进来,昨夜你们可有看到什么?”
华柔柔惊慌失措,恰巧是那两个目睹全程却又躲进角落守夜的太子殿上的宫娥。
“奴婢什么都没看见……”皎白上前,声音略带些不确信。
“如实说。”太子单手披好衣服,瞬时拉开门帐,皎洁走入殿中,没有片刻的犹豫迟疑。
“只见太子与这位姑娘长长久久地依偎在一起,台阶上太子举动很是亲密,”皎洁有些不忍直说,“说不定是奴婢看走眼了,太子向来不是这样的人。”
“那人的确是孤。”
“华柔柔,就是现在,你应该知道别人可能会对你的评价,收拾下与孤立即出发。”
他站在门帐口,第一缕清晨的阳光在他身前,而他笼罩在金色之下,轮廓清晰,背影定然。
他的话,无论以哪种方式说出口,似乎都是不容置疑的。
“你怎么还不开始?”
好吧,是她心中的他形象过于高大,他那居高临下的话就只是嫌弃而已。
怎么明明做错事的人是他,感觉最理直气壮的也是他呢。
第35章
*
未央宫前。
他如若从未醒来那般,极其自然的牵起了她的手。
这一牵,非但没有缓解心头的焦虑,反而使得她更加不安。
“待会孤说什么你都不要反驳。”他留下这么一句。
华柔柔迎上那目光,也不躲闪与退让道,“如若太子如实说,臣女自然不会反驳,若是太子……不小心混淆了事实,那样自然是要反驳的。”
若是他脱口而出,他们整夜都在一起,那常人该如何理解呢?
“你何时变得那么固执?”
秋风卷落叶,卷起她一重心事。
“只是……”不想再以这样的方式靠近他身侧而已。
*
皇后初起,秋燕正在为皇后洗漱,还有个年长些的宫女就站在门前,姿态不卑不亢,算个掌事的。华柔柔略有耳闻,这一位名叫秋实,以前是皇帝身边的。
秋实道,“殿下,身旁的那位是谁?还请容奴婢为皇后通报一声,再让这位姑娘进去。”
成煜冷冷道,“不必了。”
“殿下,何须着急呢?”
“与你何干?”
成煜面露一抹厉色,随口应了声,眉心未动,便携着华柔柔一起踏入了宫门。
可为什么,华柔柔跨进那门槛时,见那秋实望向自己的目光中,隐约地透露着敌意。虽然这阻拦看似合理,但华柔柔本身也会有些不舒服。
“母后,立妃一事你想必忧虑许久,如今,儿臣以为,华氏长女华柔柔很适合。”
“儿臣把她带来了。”
“煜儿,是吗?”
当皇后欣喜万分地看向她,华柔柔觉得这一切进行的似乎都太快了些,什么适宜,什么立妃,他从未与她提及过一字。
“柔柔,本宫也知道你们很久了。”皇后挥手,秋燕退下,殿中只剩下他们。
“太子急于立妃是好事,怎么……柔柔你一声不响的。”
华柔柔并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在这恰当的时机表露出什么,她只是还没有准备好什么,觉得他带她过来,阐述一番她夜宿宫中的原因,找个法子借皇后的名义,差遣旁人送她回去,就仅仅是这样而已。
可为什么忽而就变成了太子妃的人选?
就像是个玩笑,不像是深思熟虑的他能够想到弥补的办法。
况且,昨日一夜,何事都没有发生。
“太子,你有这样的想要早日成家的想法是好的,只是太子妃的名录要到年底才出来,何妨再等一等,本宫将所有适宜的女子的名字让秋实写上去了,你到时候选柔柔出来就是。”
“儿臣并不认为如此做合理,为了所谓流程,而使得柔柔成为诸多选择中的一个。”
“那么,这对于她来说,不公平。”
“而未来三四个月里,非但儿臣可以有其他的选择,柔柔亦然,儿臣恐怕那时等不到她。”
他回眸,眼底是不灭的灯火,侧颜如线条,一勾唇,她沦陷了。
她从来不知道,从他口中也可以说出这般煽情的话。
但她也觉得这事太过□□猛,她还没有来得及准备好。
所以,转瞬皇后问她“如何觉得?”之时,她也道出了实话,“太操之过急些,太子与臣女虽在幼年认识,但多年未有交集,两人种种脾性也都不大清楚,不磨合一二,直接婚配的话,怕是不大合理。”
皇后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此刻的成煜保持着沉默。华柔柔觉得这时,他应该也没有戏唱了。选不选择的事她倒无所谓,毕竟身份的缘故,有些人的选择权更大些,而有些人选择的权力更小些。
她习惯了。
被选择了,也没有必要表现出更大的欣喜,那个位置她坐过,所谓高位者,不过高处不胜寒罢了。
她还没充足的时间去分辨,他是一时兴起,抑或是真心诚意的表露。
她只是觉得他想要为昨夜的狼狈负责,借婚嫁的名义,为她的名声着想。
成煜却觉得,时间过得过分漫长。如若把婚嫁这件事推到年底,而年底又出现了其他的波折,那些波折未必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没有迟疑,“母后,儿臣必须在当下成婚。”
“成煜,本宫也并不是在为难你。婚嫁这事,你作为太子,理应办得隆重,这事又不是为你一个人办的,往小说这件事是为你以后铺路,往大的方向去说,这是要给天下臣民一个威慑,让他们心悦诚服,接受你未来的统治。”
“这件事,本宫不可能不做准备。”
“母后,您多虑了。不过是个仪式,如何办都可以。”
他凑近她的耳畔,却是能让皇后也分辨得清的声音道,“还有,柔柔,我们如何磨合这件事,放在婚后可能更加合适吧。”
向来不喜多言的儿子,在自己眼下如此表达,耿瑶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情,就像年少时的自己,对着皇帝发誓“非他不嫁”。
可是,生活么,谁也不会安于一时的喜欢,当选择的范围扩大的时候,谁能保证谁的言行举止与起初时一样?
他们,高位者,种种礼节就是作秀。
她可以省略那些不计较,但她不能因此让她的儿子丢失颜面。
“太子,不如再等等,不等年底的名录出来,也不加其他世家女子的名字了,就留一个华柔柔,这样你觉得如何在?”
“不过,婚娶之事不是小事,母后准备一二,挑个好日子,你总不至于要责怪母后吧?”
“儿臣不敢。”
成煜眉目低垂,像是做了什么不对的事,可他就算做错了什么,又何尝会像此番面容之无奈呢?
只听他继而一字一句道,“儿臣没有办法不着急,怕是日后柔柔的肚子大起来,很容易引起别人猜忌。”
说什么……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的肚子大起来?
耿瑶一时激动,形象什么也都不在意了,离开位席立马起身道,“我的儿,这是真的吗?”
“许太医已经在门外守候了。”
什么许太医?那不是前世她收买的太医吗?
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许太医还想要做这样的勾当?
华柔柔还算理智,自我安慰那般,“这是没有的事,许太医来也好,别让太子误解,这样是不对的。”
可皇后一时间兴奋难耐,也没有搭理她。
年迈的许太医颤颤巍巍地走进了中殿,面目沉重地上前要为她搭脉,她索性大大方方地伸出手臂来,这没有的事,何必如此着急呢。
太子随意胡诹了个婚娶的借口,她还要信以为真吗?
“这位姑娘,看你的脉象虚弱,应该刚有的孩子,身子不通顺,不过,不妨事……”
“太医,您再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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