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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女凉烟[重生]-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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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知晓路?”
“看见前面那队人马了吗?那是瓦尔山部落参加盛会的队伍,我是跟着他们。”
凉烟这才注意到,前面远到只剩下一团模糊人影的队伍。
如此跟了六日,始终保持远距,碰见的队伍,也越来越多,周遭随处可见策马奔腾之姿,扬起草屑翻飞。
有不少人在看到凉烟骑乘的越影神驹时,会神态恭敬地靠过来搭话。
凉烟虽能勉强听懂,但说是万万不会的,每次只能端着架子,故作高冷,一言不发。
皆是宴星渊帮她应对,看起来,反而成了她的随从一般。
“二哥,你怎么连戈乌人的话语也会说。”
“做了参与盛会的决定后,我便找了个戈乌人教习,临时学了几日,勉强够交流。”
凉烟叹服,宴星渊的天分当真毫不含糊:“二哥谦虚了,交流起来,分明是顺畅无阻,连细微表情都惟妙惟肖。二哥也教我几句吧,若是一直不说话,总会引人怀疑。”
又骑行了半日,总算看到遍地蘑菇般密集的白色帐篷,熙熙攘攘的人和马。
在不远处,还有大片成群的牛羊,他们已经到了塔丝部落。
赶来的人马队伍皆排着队,有兵士收着柬贴,检查过后,才挥手放行。
凉烟有些许紧张,去瞧宴星渊,后者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定下心神,递过柬贴,还是由宴星渊来跟人沟通,凉烟在旁只简单附和几声。
兵士检查完柬贴,却并未放两人进去。
“你们是哪个部落的?”
“瓦尔山部落。”
“瓦尔山部落?方才不是已经进去了吗,你们两个为何落单?”
“舍弟肚子不舒服,所以耽误了一会。”宴星渊说话间,放在背后的手捏了碎银子往后弹出。
后面排着的队伍里,一人瞬时捂住流血的额头,粗着嗓子叫骂起来。
宴星渊再次投掷,明明背对着,却好似背后长了眼睛般,再次打中一人。
随着后面两人的叫骂汹涌而起,引起骚乱。
还欲问话的兵士霎时不耐,冲着后面叫了几句,挥了挥手,放凉烟和宴星渊进去。
顺利通过,凉烟松了口气,朝着宴星渊眨眼轻笑。
宴星渊瞧见,也随之笑起来。
盛会在明日卯时开始,其它部落过来的人,纷纷搭起帐篷,就地歇息,戈乌人性子粗犷,很快便打成一片。
凉烟和宴星渊为了不引人注意,选了处最边角,不显眼的地儿搭起帐篷。
盛会虽还未开始,夜里已提前掀起了喧嚣,兴奋着吃肉喝酒谈天,一直到三更才逐渐消停。
清晨,喧嚣又起。凉烟虽未睡好,但精神还算不错,出了帐篷,宴星渊已收拾好,等候着。
不远处,有奇怪的歌唱萦绕,起了的人接连行过去,加入其中。
凉烟遥遥望过去,但见远处的平地上,矗立起一座用石头堆砌出的圆形石塔,在塔的顶端插着树枝,树枝上系有五彩斑斓的布条,其上写满了看不懂的字符。
在塔的周围,用平滑的石子铺就,一个打扮怪异的人站在那里,身上披着如同牦牛皮的衣裳,头上戴了顶帽子,插满了黑色羽毛。
看起来年岁很大,满脸皱纹,嘴巴已经看不到唇,正闭着眼,用奇异的腔调唱着。
戈乌人源源不断地汇聚过去,一圈圈围拢,跪下去,双手抬起,高举在头顶,随着唱和。
“那是戈乌的巫师。”
“巫师?”凉烟惊奇,随着往那边走。
随着不断汇拢,凉烟发现有十多个人是没有跪下去的,只是站在那里,单手握拳举起,放在心口的位置。
凉烟只疑惑的目光扫向宴星渊,后者便靠拢过来,小声解释。
“那些站着的,是各部落首领。”
唱和还在继续,巫师收了声,有几个身强体壮的人,抓着几只不断挣扎的牛羊上前。
手中大刀一挥,斩下了牲畜的头颅,送到巫师手中。
巫师将牛羊的头在石塔边摆成一圈,随后抬手一压,唱和声止。
巫师的声音苍老而荒凉,飘荡在草原之上。
这回不是古怪的字节唱和,凉烟听懂了在说些什么。
那巫师在祭拜先祖、天地和鬼神,手中端着一碗碗刚宰杀的牛羊鲜血,往石塔上泼洒,祈求着风调雨顺、人畜平安。
泼洒完鲜血,日头正好跳了出来,巫师苍老如枯枝的手敲动着一只鼓,低语喃喃。
各部落首领骤然出声高喝,跪在地上的戈乌人站起身来,用尽力气往天上抛洒着羊奶和酒水,欢呼着感谢苍天大地、先祖神佛的丰富馈赠。
第七十七章
凉烟望着满空泼洒飞扬; 汇集如水幕的羊奶、酒水; 手中什么也无; 只能佯装出泼洒的动作。
幸而戈乌人皆是欢欣不已; 并未去关注旁的人。
霁月王朝若有盛会; 必当讲究奢华和排场,如戈乌人这般闹哄哄的,凉烟还是头次见; 颇感新奇,也受气氛所染; 笑得开怀。
宴星渊的目光一直聚集在凉烟身上,有泼洒的酒水溅下,便挥袖一震; 径直扫开。有欢呼着不小心撞过来的人,他便拉着凉烟侧过两步躲开。
看她在这份热闹里欢欣着又跳又笑,宴星渊目光微动,阿桑性子比同龄人成熟,如这般少女本该有的模样; 天真无忧,是他最想带给她的。
祭祀仪式结束; 塔丝部落首领站出来; 兴奋高喊了半个时辰,盛会才正式开始。
“咚、咚、咚。”
沉闷急促的鼓声响起,以戈乌女子跳舞开场,那些女子手里拿着长穗银器; 踩着鼓点,动作里带着力量,整齐划一竟如训练有素的兵士。
咚咚鼓声和咔嚓银器声稳稳交汇,回荡之声显出庄重,叫人升起几分热血之感。
待女子退下,便是盛会上所有人最感兴趣的重头戏——竞技,戈乌人个个都是骑术高手,此次各部落汇聚,免不了有比斗之心。
骑射、摔跤、比武,众人围成圈的比斗起来,各部落皆拿出丰厚奖赏,胜出者得。
凉烟将目光投向可巴乎岩部落,来的共有五十多人,不知其中可否有认识乌靳勒尔的。
宴星渊目光则是逡巡在各场比斗上,戈乌虽有十几个部落,但注重团结,绝不轻易掀起内战,平日里相互间无甚切磋的机会。在这戈乌盛会上,万众瞩目,各部落首领,也惯将这盛会当成一场荣耀之争,皆带了部落里实力强劲之人。
宴星渊来此,便是想对各部落的厉害人物摸个底。
戈乌没有城池,噶乎丹草原又广阔无边,根本无法让军队来此围剿。
凉烟和宴星渊看着各场比试,欢呼叫好声一波接着一波。
一处,瓦尔山部落、克邱什部落和塔丝部落正在进行骑射比试。
“乌兹甫,四场比试下来,你皆让部落里的勇将上阵,那你呢,是否也该出来比个高下?”
“阿史巴马说得对,乌兹甫,听说你骑射的本领进步不少,该让我们大家伙瞧瞧才是。”
“乌兹甫,你前几年,每年盛会都出来比试一番,没道理在今日失了勇气。”
被喊话的乌兹甫垂手站着,在一众高大强壮的戈乌人里,显得格外瘦弱,神色虽不服,却也只有暗恨咬牙的份。
戈乌崇敬强者,男子皆会习武,每年五月的盛会,贵族们为了有个好彩头,皆会亲自上阵比试几把。
乌兹甫是瓦尔山部落首领的八个儿子里,最不受宠的那一个,他太瘦弱了,注定没办法用实力赢得喜欢,且脾性也不讨喜,即便身份尊贵,也总被人打趣嘲笑。
每年五月的戈乌盛会,他这是第四次来了,前三次简直就是灾难性的出丑。第一年,他尚且还有分信心,同人比试摔跤,结果没碰着人家就被按进泥地里,待爬起来时,已吃了半肚子泥。
第二年,乌兹甫本不想再参与比斗,但父亲为可汗,即便他再不受宠,也总有人盯着,乌兹甫不得不硬着头皮选择了骑射比试,结果刚射中靶子,骑乘的马儿就因为受惊,将他甩下马,好巧不巧还摔到了一滩马尿里。
第三年,乌兹甫想好了,干脆不参与五月盛会,但父汗却因为他前两次的丢脸,已有了不满,安排部落里最厉害的勇士教他骑射,想要一雪前耻。结果不受宠的乌兹甫,因为父汗这份难得的关注,过分紧张,踩踏马镫时脚一滑,摔了个四脚朝天,偏生左脚还卡在马镫里,被马儿拖在地上跑。
这三次惨痛经历,让乌兹甫成了笑柄,提起戈乌五月盛会,每个部落都会笑着说起他。
这第四次,临出发前,父汗怕他过于紧张,只让人捎了话,这次若是再不能找回面子来,往后就没他这么丢脸的儿子。
喊话乌兹甫的越来越多,其它部落的,也都纷纷围聚过来,等着看他的笑话。
乌兹甫紧紧握拳,这次若是再丢脸,恐怕他就真成了瓦尔山部落的污点。横竖人已经站在这里了,父汗的话也放出来了,他这次,一定要赢。
乌兹甫扬了声:“我参与比试,但这次,我要自己挑选对手。”
戈乌的比斗没有那般多规矩,只要尽兴便好,可以几十人一起比,也可以一对一比,挑选出想要切磋的对手来。
以往乌兹甫总是被动接受比试,这还是第一次主动喊话要参与,还提出自己来挑选对手,人群瞬时更热闹了。
“乌兹甫今年似乎很有信心啊。”
“在戈乌,难道还有比乌兹甫更弱的人不成?”
“哈哈哈,就是个娘们都比他强。”
“不知他这次又能闹出什么笑话来,老子竟然还有几分期待。”
乌兹甫的目光在人群里快速扫过,心中焦急,挑选对手是他临时起意,好歹他已经参与三次了,每个部落的那些强人面孔,他都识得几分,只要避开那些人,兴许,他能输得没那般难看。
目光焦急逡巡,在移至某处不起眼的外围角落时,瞬时眼睛一亮,抬手指了过去:“我要他做我的对手。”
所有人的目光皆随着乌兹甫手指的方向瞧过去,霎时更大的哄闹声爆发出来。
“在戈乌还有比乌兹甫更瘦小的人?”
“那小子该不是乌兹甫为了找回面子,刻意找来的人吧?”
“面白皮滑,那小子竟然长得比娘们还要清秀。”
“看着就是个没什么能力的,老子胳膊都比他大腿粗。”
凉烟正动着心思,来此的人,身份皆是不俗,即便没有认识乌靳勒尔的,也必然有法子快速查出人来。
正寻思着,却是发现一道道目光齐刷刷落至她身上,心头猛然一跳,莫非是混进来被发现了?
急忙去看宴星渊,后者还是一派镇定,只轻声安抚她。
“先别慌。”
乌兹甫仿似生怕人跑了般,已快步行过来:“我要跟你比骑射。”
凉烟明白过来,心中叫苦不迭,那般多人,怎就偏偏选中了她?
宴星渊挡在凉烟身前:“要比骑射,与我比。”
乌兹甫瞧着面前这人,虽也面生,但气势不俗,一看便知实力不凡,忙摇头,坚持道:“我要同他比。”
宴星渊冷冷瞧着:“舍弟身体不适,要比,我来。”
跟着乌兹甫围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乌兹甫被拒,面色难看,他今日绝不能再输。
“你们是哪个部落的?他身体不适,可以等好了再比。”
凉烟听到问询起部落,暗道糟糕,忙从宴星渊身后探出头:“好,我跟你比,给我一炷香的时间。”
乌兹甫得了话,一时喜不自胜,也不再继续追问,只是将人看紧,心道他今日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不用再丢脸,说不定还能赢上一次。
凉烟压低声音,去瞧宴星渊:“要不我们现在便跑?戈乌人比试前需先自报身份,一会我同他比,必然会露馅。”
宴星渊在这种情况下,仍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气的淡然模样:“那人看起来非要与你比试不可,盯我们盯得紧,现在想跑很难,你就与他比试,先拖着不报身份,他急切想比,必然不会多说什么。”
“在你比试的时候,不会有人再盯住我,我会想办法制造骚乱,等乱起来了,你什么都不要管,只管跑,朝着守卫疏松的方向,冲出去,以你的武功,再有越影神驹,定然能逃走。”
凉烟急了:“那你呢?”
宴星渊轻笑,好似世间无任何事能困住他:“阿桑无需担心,他们再多人,只要我想跑,拦我不住。”
凉烟想起宴星渊在战场上的肆意风姿,定下心来,只要没有她这个累赘,她相信没人能拦下他。
“好,二哥小心。”
宴星渊从袖中拿出信号弹递过来:“你收好,逃远一些,待彻底安全了,给我信号,我会来寻你。”
乌兹甫守在不远处,几乎是掐着时间等,待差不多的时候,行了过来。
凉烟也不再耽搁,直接抬步迎向乌兹甫。
鼓锣连敲三下,凉烟和乌兹甫站在两道人墙中间,因为乌兹甫前几年的表现太过啼笑皆非,围拢过来的人,瞬息成了满场比斗中最多的。
戈乌的骑射比试分三段路,第一段路是箭靶子,按照一定角度错落排列。第二段路便不再是箭靶子,而是苹果,第三段路自然更难,需要射中的,是树叶。
乌兹甫笑得极开心,大有能一举扬眉吐气的欢喜:“瓦尔山部落,乌兹甫,请指教。”
凉烟挑眉,她会的戈乌语不多,只能故作狂傲,话语精简:“若不能胜我,不配知吾名。”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第七十八章
“若不能胜我; 不配知吾名。”
凉烟说完径直翻身上马; 不去看乌兹甫; 也不再说话; 将宴星渊的孤傲冷言学的入木三分。
周遭看热闹的人顿时起哄声更响。
“不配知他名?这小子谁啊。”
“真不是乌兹甫为了挽回面子; 刻意找来的?如此瘦小,也敢如此狂傲?”
“看来今日的笑柄,不止一个。”
乌兹甫本是笑着的; 听到凉烟的话,笑容瞬时收起; 变得恼怒。
这小子面生得紧,绝不是身份尊贵亦或实力强劲之辈,敢如此嚣张; 莫不是也瞧不起他?
想到这几年的憋屈,还有周遭围拢过来想看笑话的人,乌兹甫随之翻身上马:“我一定要赢,待赢了,我会洗耳恭听阁下的名字; 看看是否同脾性一样硬气。”
鼓锣敲响,凉烟霎时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竟是瞬息拉开距离; 快如幻影。
乌兹甫的马儿才刚踏出一步,不由惊得目瞪口呆,握着缰绳都忘了去追。
“还愣着干什么,快追啊!”
在周遭齐齐的呼喊声里; 乌兹甫慌忙一夹马腹,拼命追赶,心头狂跳,这小子怎么回事,速度怎这般快?
而凉烟不仅甩开乌兹甫一大截,还已搭上箭矢,手指轻巧一拉,箭矢激射而出,再毫不停歇搭上第二根箭矢,朝着另一个方向的箭靶射出。
一箭接着一箭,箭矢极速飞射而出,朝着错落在不同方向的箭靶射去,因间隔时间短,箭矢皆杂乱飞在空中,倒像是胡乱射出。
“那小子果然是来逗趣的,连校准靶心都无,他以为这般乱射一通,便能瞎蒙着射中一箭?”
“我这才发现,她那匹马儿不简单,那是越影神驹!”
“你不说,我都还没注意,还真是越影神驹,这可是戈乌最顶级的品种,想来这小子是部落里颇受宠的贵族。”
“难怪速度这般快,可惜了这样好的马儿,跟了个狂妄……我去?”
随着一声疑惑里带着惊诧,惊诧里带着不敢置信的我去,人群里瞬时爆发出更多我去。
但见那些凌空飞舞,看起来如同稚儿胡乱射出的箭矢,尽数稳中靶心。
第一段路,共十五个箭靶子,每只箭靶子皆是正中红心,箭无虚发。
乌兹甫好不容易驭马狂追,总算追上凉烟扬起的尘土,刚举起弓,箭还未射出一发,便在一声声我去里,惊得弓都掉了。
以他的实力,在第一段路能勉强射中一半箭靶子,至于第二段路,他估摸着那六个苹果,他能射中两个就不错了,至于第三段路,射中树叶?他想都不敢想,只要在第二段路能赢了对方便可。
然而看着一骑绝尘,已策马奔腾冲向第二段路的凉烟,乌兹甫连捡起弓,追上去的勇气都没有。
凉烟驭马至第二段路时,稍将速度放缓,她既需要吸引满场注意,还要拖延住时间,等宴星渊那边事成为止。
只是二哥说要制造骚乱,却并未说到底要如何做,叫人免不了担心。
一边胡乱想着,一边抬手拉弓,箭矢激射而出。
马上虽颠簸,但凉烟射箭的手却异常平稳,箭矢一支接着一支射出,悬挂的六个苹果皆被箭矢横穿,再次箭无虚发。
乌兹甫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直接下马放弃比试,这还怎么比?他盯着凉烟,满脸懊悔,这小子到底是谁?
看着瘦瘦小小,面生得紧,偏生实力却强到过分,难道他注定要在这第四次盛会也翻不了盘?
想到父汗的话,乌兹甫面色发苦。
周遭围观的人群在惊疑过后,是热烈的欢呼,戈乌人崇敬强者,见识到凉烟的实力,叫好声一片,热议高涨。
“这小子看着瘦小,没想到这般厉害。”
“他射箭的速度很快,而且一支箭矢也未浪费,皆是稳中,有这分实力的,在整个戈乌也不超过两只手。”
“是啊,他还在奔向第三段路,那可是树叶,目标越小,难度越大,且还随风摇摆,想射中更难,只有各部落里有名有号的人物才有这分实力,这小子从未见过啊。”
“还以为是乌兹甫特意找来的废物,没想到是找了个神箭手。”
“他若能再次箭无虚发射中那三片树叶,他就是我卡沙心中的勇士,我尊敬他。”
凉烟已驭着越影神驹冲到第三段路,抬手、飞射,一气呵成,三片树叶倏地被击中,飞向空中。
热烈到响彻云霄的欢呼声轰然爆发,乌兹甫绝望地跪到地上,他又失败了,这次他特意挑了个看起来瘦弱无能的小子,谁能想到反而强到令人发指?
他连弓都还未及捡起来拉开,对方便已跑完全程,百发百中。
五月盛会,是他的噩梦,乌兹甫这样想着。
凉烟跑完全程,目光快速往兵士驻守的各方扫去。
围拢在两侧的人欢呼着围拢过来,相互间还兴高采烈地问询着,这到底是哪个部落的勇士,对强者的狂热,让他们恨不得行大礼来以示尊敬。
望着围拢过来的人群,凉烟的心提起来,绷紧身体。
乌兹甫正沮丧地跪坐在地上,人群乌泱泱朝着凉烟涌去,径直推搡而过,待人群过去,乌兹甫被推搡得鞋子都掉了,哭丧着脸想要爬起来,退到旁里去,还未及动身,远处营帐那边却有号角声急响。
所有人皆扭头去看,便见营帐那边火焰冲天,黑烟袅袅。
“着……着火了!”
“快救火!”
“是粮仓,是粮仓着火了!”
“快,快去帮忙。”
戈乌人团结,烧起来的虽是塔丝部落的粮仓,但其它部落也纷纷赶过去。
乌兹甫才捡起鞋子,还未及穿上,便见刚乌泱泱冲过去的人群,突地又调了个头,再次乌泱泱冲回来,他提着鞋,转身就想跑,却是一个趔趄,扑摔在地。
人群乌泱泱踩过,赶着去营帐救火。
乌兹甫被踩得脸都抬不起来,待人群过去,颤巍巍伸了只手抬起,再也忍不住地嚎哭出声。
凉烟在人群往营帐那边快速汇集时,便朝着兵士守卫最薄弱的那个方向急速冲去。
越影神驹的速度很快,全力奔跑下,如风似影。
凉烟将父亲给她的软剑握在手中,虽大多数人赶去救火,但守卫的兵士依旧不动如山,在见到有人直冲过来时,举起了手中的武器阻拦。
“盛会期间进出皆需记录在册,还请阁下止步!”
凉烟不仅没停,反而速度更快,手中长剑一挥,径直挑开阻拦的长矛,冲了出去。
兵士们忙叫喊着,吹响急号,旁里巡逻的兵士骑着马匹狂追而来。
凉烟回头看了一眼,数十个巡逻兵紧追不放,心头倒也无惧,比速度,他们的马儿如何及得上越影神驹?
奔逃间,凉烟发现前面有七八个蒙着面纱,身穿绯红衣裙的女子正风驰电掣追着一人。
看穿着,不像是戈乌的女子。
凉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打量间正想引过缰绳换个方向走,却是骤见那些女子纵身踏马,手中长剑泛着冷光朝前方追着的那人刺去。
那人看起来似乎受了伤,伏在马背上,面对刺来的长剑,侧身偏过,苍白修长的手指轻动,那些女子惊慌着飞快退开,却仍有两人速度稍慢,在凉烟震惊的目光中,径直化为一滩碎肉,血沫飞溅。
震惊过后,凉烟看清了被围杀的那人,当下一夹马腹,不仅没有调转方向,反而快速追过去。
直接损失了两位同伴,那些女子下手更为狠辣,扬手一甩,袖中竟是飞出一排梅花镖。
似知晓伤不到那人,梅花镖是朝着马匹去的,马儿骤然跪地、痛苦嘶鸣,马背上的男子再也撑不住,身子一歪,竟是仰面摔下。
摔下之际,一只纤细的手臂伸出,稳稳将人托住。
男子一身墨色云绣锦袍,玉簪随着摔下的动作歪斜,发丝倾泻,本该是狼狈模样,却因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从高高在上的贵气里显出几分慵懒来。
那双丹凤眼微扬,先是瞧见通体雪白、四蹄如墨的骏马,随后是马背上未施粉黛便美得浑然天成的少女,眸色里染上渐深的波光,似乎在瞧见少女的那一刻,便如天光落于苍宇,冰雪融于春溪。
凉烟接住人,随即一把捞上马,横旦在身前。
围追的女子不肯罢休,再次持剑而来,男子眼里带着冰冷,抬指轻动,嘴角扬起残忍的弧度:“找死。”
又有两个女子化为血雨飞扬,男子也因着动手而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身后戈乌的追兵也还紧咬不放,凉烟驭着越影神驹疾驰,凭着速度稍拉开距离。
男子抬眼瞧她,轻笑:“你还是那般傻,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当好人来救我。”
速度太快,风在耳边呼啸,男子因虚弱,声音微小,凉烟根本就听不见,只余光瞧见身前的人动了嘴。
这是她第一次生死时速奔逃,想甩开身后的两拨人,又怕身前的人捣乱,忙高声嘱咐:“司斳,你受了伤就老实安分点。”
第七十九章
司靳似乎受伤极重; 肤色是病态的苍白; 看起来竟有些可怜; 只是他的目光却如跗骨之毒; 让人难以忽略; 浑身如刺。
凉烟蹙眉,忍着将人一把扔下去的冲动,策马狂奔。速度之快; 视野里只有光和绿的影,回头去看; 身后那两拨人似乎是起了冲突,一时将距离拉得更远。
凉烟稍松口气,这才发觉紧张到背后已濡湿; 手也在急速下被缰绳磨破,又疾驰了一刻钟,身后彻底看不到追兵的影子时,她才停下来。
速度太快,马背颠簸; 司靳的情况看起来不大好,面白如纸。
凉烟将人揽下; 见司靳一直按压着腹部; 血迹透过指缝已经干涸,轻蹙眉:“想必九皇子身上有不少良药,现在安全了,赶紧上药吧。”
司靳毫不避讳; 刺啦一声撕开染血的衣衫,伤口极深,血肉模糊,但他面上却无丝毫波动,好似没有痛觉,轻描淡写地上药包扎。
凉烟忙撇过头,在戈乌碰上司靳,她颇感意外,见他被狼狈追杀,更是吃惊,毕竟司靳是何人。
是闇月楼楼主,嘉盛皇朝的九皇子,摆开身份不说,他自己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挥挥手便是血流成河,如何能想到他也会受伤?
随即又想到京都正旦朝会那晚,他不请自来,夜闯闺房,虽看起来无异,但地面和窗台分明落有血迹。
那时他说有三拨人追杀,但他能去见她,便是无大碍,而今日的情况看起来要严峻得多。
“美人,若是没有你,本王今日只怕要折损于此了。”
许是因着虚弱,司靳声音里带着几分喑哑,尾音轻扬。
凉烟忧心宴星渊那头的情况,只冷冷应声:“说笑了,以九皇子的本事,那些个追杀你的,得尽数折损才对。”
“伤口已处理好了,许久未见,回过头来,让本王好好瞧瞧。”
凉烟却是径直背转过身:“念在以往帮过的恩情,这才出手相救,眼下既已安全,九皇子还是叫自己的人来吧,也就此别过。”
“带来的人皆已死了,你个没心肝的,当真要将本王孤零零扔在此处?”
凉烟急着去放信号,听得司斳的话,诧异望过去:“你手下的人全都死了?方才那几个女子武功应是远不及你,怎会被她们追杀?”
司斳轻笑:“伤我的另有他人,若非我的人全力拖住,恐怕想要脱身都难,方才追着的,不过是些杂鱼。”
能将司斳伤成这般的人,凉烟暗自咂舌,也做不出将人抛下之事,从怀里拿出信号弹放出。
司斳半躺在草地上,精神状态不算好:“烟儿为何会来戈乌,不知是同谁一道来的?”
凉烟放出信号弹,坐下来等,司斳总美人美人的叫她,眼下突然将称呼一换,竟更觉别扭,转眸望过去,发现后者的长睫无力垂着,似要晕过去的模样,忙靠拢过去推了推。
“你还好吗?”
司斳的肤色本就透白,眼下更是如同虚幻,然那唇色在虚弱里却仍是艳红,半阖着眼瞧向凉烟,微弱的声音里透出冷森。
“同你一道的是谁?可是宴星渊,他比我好在哪?”
凉烟见他状态不好,虽不喜他的话,也只当充耳不闻:“二哥应当正在赶来的路上,他懂得比我多,能帮你治伤。”
司斳本要无力阖上的眼,骤然染上深沉光亮,他伏着身子靠拢过来,目光死死咬住凉烟:“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凉烟垂下眼眸,避开攫取炙热的目光:“想必九皇子应当明白,若非记着在彝城的帮助,我不会一再容忍无礼之举。真论交情,聊胜于无,还请九皇子早些断了念头,天下美人何其多,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司斳苍白的面色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粉,眼眸迷蒙,似乎意识有些不清明,再也撑不住身子,如摇摇欲坠的玉蝶,歪倒在草地上,声音虚弱却带着穿透之力。
“天下美人何其多,我也只想要你。”
凉烟见他说完话,便阖眼晕了过去,心里一突,忙俯身过去检查,伤口并未渗血,只面颊发红,伸手探了下额头,很烫。
“当真麻烦。”
检查过后刚站起身,便听到马蹄之声,凉烟忙抬头去看,宴星渊正快马加鞭而来,日头西斜,垂挂在他身后,日光如金芒流淌在身侧,熠熠生辉。
“阿桑,我给你抓了个可巴乎岩部落的人,你想去找人,我陪你一起,让他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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