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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女凉烟[重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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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呢?”
  “这般大的雨,宴公子还出门去作甚。”
  既然人不在,想必并未生病,凉烟扭身回房:“可能去父亲那儿了,今日天不好,早些歇息,你也回房吧。”
  凉烟歇得早,睡至不知什么时辰时,接连做起噩梦,最后又梦见父亲在牢狱里遭受非人虐待,一时哭喊着惊醒。
  猛地坐起身,凉烟大口呼吸,待心神平定,想再躺下歇息时,窗外一道闪电划过,霎时照亮屋子。
  凉烟瞳孔豁然收缩,但见床榻前一道身影直愣愣站着。吓得她抱着被子就要尖叫出声,然刚张了嘴,面前一根火折子亮起。
  修长的手托着油灯靠拢,点燃,将光亮映照在凉烟面上。
  凉烟也借着光亮看清了,是宴星渊,一时从头皮发麻的惊惶里挣脱出来,恐惧退散,怒火升起。
  “二哥,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来我房间做什么?”说完目露戒备,往里侧缩了缩,“昨日你可答应好了,绝不再有逾越之举,眼下夜闯进来又算什么?”
  宴星渊静默着没有应声,他身上湿透了,面上也都是水珠,不断往下淌,神色极为古怪,冷如寒玉,却又透出分痛苦压抑,如同无所不能的神,流露出悲天悯人的模样。
  他的脸只有一半染上光亮,眸色晦暗深沉,如有风暴侵袭自身,森森冷气透出,冻到人唇齿打颤。
  凉烟吓得咽了咽口水,二哥现在这幅模样,她自然印象深刻。
  随军去往渠城,在途中歇息的那个镇子,同样的雷雨天,他便是这幅模样,如同变了个人一般,那日紧紧捉住她的手腕,痛到几乎以为要被捏碎。
  凉烟想叫人,又心虚着害怕引人误会,捏紧被子一时不知所措。
  “阿桑。”
  如暗夜修罗般浑身冷戾的人,在叫出这两个字时,却还是一如既往唇齿轻咬的温柔缱绻。
  将油灯放置在支架上,修长的手指探出,轻轻抚向凉烟面颊。
  凉烟惊得往后缩了缩,惊疑不定又分外恼火:“二哥,你,你怎能昨日说的话,今日便食言。”
  凉烟躲,宴星渊便进,手锲而不舍地抚过面颊,口中轻轻唤着,阿桑。
  凉烟气得拿枕头去砸,又拿脚踹。
  “二哥!”
  “宴星渊!”
  “若是还想做好兄弟,马上滚出去!”
  “敢碰我,日后别再想我搭理你!”
  凉烟打不过,完全不是对手,整个人缩到床榻最里面,气到想骂人。
  宴星渊执着伸出的手微停住,随即下移,握住凉烟手腕。
  凉烟轻呼一声,人已经从角落被拉出,撞入一个炙热的怀抱。
  宴星渊衣服湿透,凉烟能清晰感触到胸膛的宽厚,脸刷地红到耳根,挣脱不开下气到咬牙切齿。
  宴星渊揽住凉烟,身上的森冷戾气,如冰雪遇初阳,眸色逐渐恢复清明,只是当他醒过神时,不由心头一慌。
  作者有话要说:  好不容易攒点好感度,就又坐回冷板凳的男主,追妻长路漫漫鸭,人生就是这样的起起落落落落落~
  前面写醉酒的时候,我暗示过这事,男主也是通过那次亲密触碰,才真正明确心意。
  至于一打雷下雨就变副面孔,emmmm,再完美的人,也总会有点毛病,下章再说。
  我下午再拼命写,晚上应该能发第二更~


第七十四章 
  身体温软; 熟悉的熏香萦绕鼻尖; 不用看; 宴星渊也知怀里紧揽的人是谁。
  凉烟还在挣扎; 感受到箍紧的手臂稍有松动; 猛然发力一把推开。
  两两相对,火光跳动,外头闷雷声响; 稀里哗啦的雨一直未停。
  沉默以对片刻,宴星渊撑不住凉烟针刺般的目光; 谨慎开口。
  “阿桑,你听我解释。”
  凉烟冷着脸,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先从我榻上爬下去再说。”
  宴星渊忙站起; 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湿透,衣衫紧贴,竟隐隐绰绰显出肌肉条理来,一时窘迫。
  “我先换件衣裳,再过来细说。”
  待宴星渊行出; 凉烟正襟危坐的身子霎时一松,趴在床榻上捶着被褥暗自恼恨。
  “我有什么好脸红的; 明明是他不对; 我做贼心虚什么?”
  但是……
  他衣衫湿透贴身,紧揽下健硕紧实的胸膛如隔无物,炙热如火,只片刻便将她烧得面红心跳。
  脚步轻响; 凉烟忙坐起身,披上衣裳从床榻上下来。
  宴星渊进来,没敢看凉烟,垂眸坐在椅子上。
  他昨日还说绝不再行逾越之举,结果今个夜里便直接闯入房间,还将人给抱住,若是不给出解释,阿桑怕是再也不愿见他了。
  凉烟坐在对面,也没催他说话,只暗自琢磨着,为何他上次也是这般,大半夜不睡觉,形同鬼魅,意识看起来不大清醒,就好像将自己放在一个隔离着外界的自立空间里,陷在风暴狂涌的漩涡中心沉沦,任他的身体做什么,都无知无觉。
  难不成二哥有梦游的毛病?
  宴星渊似斟酌好,抬眼望过来,眸子漆黑一片。
  “阿桑,有件事,除了我师父知晓外,再无人知,是我一直保守的秘密。”
  “倒不是不可告人,只是我如今没有实力去将真相公之于众。”
  见宴星渊神情郑重,凉烟便知自己想岔了。
  “怪异之举,总归是情有可原,若涉及自身秘密,二哥大可不必解释。”
  宴星渊倏地笑了,笑容清浅舒缓。
  “阿桑,你很重要,以前我的人生,活着的目标只有一件,现在便又多了你,自然要解释清楚,今晚的事,需得从我九岁那年说起。”
  九岁?凉烟瞧着宴星渊,知晓他要说什么了,沉下心,听他细细说起。
  自神童之名传扬,朝中名仕简承弼亲自登门造访,将我收为得意门生。
  我经常去他府上学课,有时一学,便是几日才回家一次。
  那日,下着大雨,简先生如往常一般安排马车送我回家。
  待到府邸前,天已经黑下,马夫给了我一把油纸伞,打马折回。
  府门紧闭,我拍了拍门,守门的刘伯并未如往常那般很快便探出头来,雨越下越大,我伸手试着推了推,朱红色大门朝两侧打开。
  府门上挂有灯笼,但院子里却是一盏灯火也无,门廊上灯笼的光亮照得不远,只觉家中漆黑一片。
  我踏进去,小心着往里走,却是接连绊到东西。
  大雨敲在地上,溅起水花,我摸索间跌跌撞撞进了屋子,点亮屋里的烛火,我叫着父亲母亲,叫着姥姥,叫着几个亲近的下人名字,没有一句应答。
  每次从简先生那里回来,便接连迎出来的笑脸和拥抱,一个都没有。
  我甚至觉得,这不是我的家,这是座空房子。
  倏地,一道闪电划过,将周遭一切照得通亮,我看清了。
  方才我行过的院子里,躺着一地我最亲近的人,他们或仰或趴的横在那儿。
  雷声轰鸣震震,闪电一道又接着一道。
  我拿出父亲以前给的信号弹,放了出去。
  那时我并未见过焚九谷的人,只是总听父亲说起,来的,是我现在的师父,江秋子。
  师父懂验尸之道,蹲身检查。
  我随着踏入院中,蹲下身,挨个去抱他们最后一次。
  以前每次回家,都是他们抱着我,笑着同我说话,关切我的感受。
  那时他们的怀抱很暖,现在却是冰冷的,浑身刺骨的冷。
  抱着父亲的时候,他一直紧握的手松开了,掌心躺着一颗金色珠子。
  师父验完尸,拉着我进了屋子。
  他告诉我,除了父亲,其他人的死,皆是同一种特殊兵器,飞翼钺。
  之所以说特殊,是因为这种武器只有隔着墨海的藏肇国能打造出来,且只有最顶尖的那批人才能拥有。
  我举起手中那颗金色珠子,珠子只有半个小拇指盖大小,但珠子上雕刻的金龙,却是无比清晰,栩栩如生带着龙的威严。
  师父接着说,父亲死于长剑,并非飞翼钺,且死去的时间比其他人早两个时辰。
  师父又说,我手中那颗珠子,只可能来自于龙袍之上,我的猜想得以确认,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师父先走,随即连夜去报了官。
  三岁出口成章,五岁已通拳脚,八岁被奉为神童,我相信自己,知晓该如何做。
  衙役很快赶来府中,我装作什么也不知。
  翌日,垣帝就此事大怒,要求三日内查个水落石出,案子也很快有了结果,对外宣称凶手是藏肇国偷渡者。
  垣帝厚葬了我的家人,赐给我新的宅子,在我提出不想走简先生安排的文官路子,而要选择习武入军营时,他又接连赏赐我更多,甚至安排我进新兵营受训。
  世人皆言,垣帝待我如义子般亲厚,但我却知,我父亲,必定是死在他手里。
  至于府中其他人,又怎会如此凑巧,在父亲死去两个时辰后,也随之遭到杀害?
  所谓的藏肇国偷渡者,不过是垣帝派出来灭门,外加掩盖的一把刀。
  凉烟听完,已不知该做何表情,如同在听天方夜谭。
  垣帝是宴星渊一家灭门的真正凶手?
  那他……
  是以怎样的心情隐忍这么多年的?
  知晓她身份那日,宴星渊说可打下江山来送给她,又说绝非是觊觎高位,而是因着垣帝。
  在说起垣帝时,他云淡风轻的模样,根本看不出来是有着血海深仇。
  凉烟以前只觉他孤傲清冷,待人淡漠,连照拂他的垣帝,人人奉承的帝王,也不冷不热。
  她看到的,一直都是如星闪耀的一个人,从未想过,他背负的,竟比世人所知要更多也更深沉,那是如深渊一般的不动声色。
  先前是有几分气恼,现在却彻底被浇灭,将声音放轻。
  “所以二哥在电闪雷鸣的下雨天,会想起家人来。”
  难怪他满身森冷戾气,目光晦暗压抑。
  是人,便有感情,哪怕他表现得再云淡风轻,心里的痛苦也绝不会少。
  凉烟有些心疼:“二哥,垣帝是一朝君主,你想报这个仇,很难,且帝王殒命,这天下,便也就乱了。”
  宴星渊面色平静,将话头一转:“垣帝的事,稍后再言。阿桑,我为今晚,还有以前的诸多冒犯,向你道歉。”
  凉烟是无论如何也生不起气来:“今晚的事,二哥情有可原,每次雷电雨夜,你都会如此?”
  “并非是每次,一年大约会有四五次,师父说过,这算是一种病,积郁已久的心病。阿桑,可是会害怕?”宴星渊睫毛很长,小心翼翼的模样,叫人心头一软。
  “二哥莫要多想,只是上次夜半见二哥站在雨里,今夜过来时,身上也是湿透,每次神志也并非清醒,自会叫人生出担心。”
  “不打紧,师父印证过,神志虽会恍惚,但身体的本能还在,若有人对我动手,除非能打过我,否则伤不到。”宴星渊听出凉烟话里的关心,轻轻唤着,“阿桑,可还生我的气?”
  “真不气了,二哥,若在这样的天气里,有人陪着你,会不会好些?”
  “有阿桑在,怎样都好。”
  凉烟皱起鼻子瞪一眼。
  宴星渊却是眸色温柔,接着道:“我孑然一身,便惯以为喜欢独自一人,直到遇见阿桑,我才知,那是因为没人能如阿桑一般,等在身后,甚至于无所畏惧地帮我分忧。”
  凉烟面色一僵,等在身后?
  总考结束,墨莲生说她是为了等宴星渊一道回京才滞留。
  无所畏惧地帮他分忧?
  送粮时,墨莲生说她是忧心宴星渊,才不怕死地去彝城借粮。
  当初她为了有理由,便顺着墨莲生的几番胡说八道,没想到宴星渊竟然牢记在心?
  一时尴尬,生硬转了话头:“还是说回垣帝,二哥可有准备?”
  “没有。”
  “没有?”凉烟惊诧,“那二哥如何报仇?”
  “如阿桑所言,垣帝毙,这天下便乱了,苦的是百姓,不知要有多少个家,遭那无妄之灾。”
  “是以,即便我有刺杀垣帝的机会,也从未动过念头。”
  “我需得找到合适的继位人选,需用功勋爬上位,握有兵权,能保证推新帝上位,还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顺应天下民心。”
  “每件都很难,但仇恨我不会忘,总有一天,我会用垣帝的命,来祭奠家人。”
  凉烟看着宴星渊,如今仅十七的少年,未有准备,但他说得这番话,她却无比相信,信他将来一定可以。
  “垣帝可能做梦都没想到,你什么都知晓,以为自己捡了只幼兽,以虚伪饲养,却不知养的是虎。”
  宴星渊摇头:“阿桑,那是帝王,小瞧任何人,都万不可小瞧他。我知晓真相,他不知是一方面,但之所以如此照拂,更重要的,不过是看中了我的天赋,想要收买人心。”
  “一个孤儿,于他没有任何威胁,只要培养好了,便能带来比投入多数倍的回报。”
  作者有话要说:  原因等后面会写的。


第七十五章 
  宴星渊道尽自己的秘密; 甚至吐露出终有一日要弑帝报仇; 这份毫无保留的坦诚; 让凉烟觉着; 那份遥不可及的距离感; 彻底消融了。
  她看到的,不再只有他的惊天之貌和惊才绝艳,还有那颗最真实的心。
  “二哥; 你知我以前,是怎么看你吗?”
  “阿桑如何看我?”
  凉烟不好意思地低头轻笑:“以前看二哥; 如看空中皓月,看似近在眼前,实则隔着跨越不了的遥遥青天。”
  “何须阿桑跨越青天; 若我为月,必当拖着青天到你面前。”宴星渊的声音磁性低沉,同凉烟说话时,总沁出丝温柔,如轻语呢喃萦绕耳边。
  外头的雷声只余喑哑沉闷; 雨势渐收,听不到打在屋檐的声音; 天地都静了下来。
  凉烟没有接话; 静谧到好似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今夜搅了阿桑好眠,不再多扰,安寝吧。”
  宴星渊退出房间,凉烟躺回床榻; 却再也睡不着。
  又在瑕宁停留一日,有兵士送来情报,五十多里外一个戈乌部落——瓦尔山有了异动。
  凉云天这几日休息甚少,彻夜商榷针对戈乌人的军队阵型和打法,听到有异动,便一刻也不再等,带着兵士出城攻敌。
  戈乌在噶乎丹草原,是游牧族,大大小小的部落有十几个,没有城池,住帐篷,以牛羊为食,迁徙生存,当然,还有掠夺。
  他们掠夺周边几个相邻王朝的边境城池,在噶乎丹草原北面的,便是霁月王朝。
  草原西面,是嘉盛王朝,南面,是焱耀王朝。
  在物资困难时,他们便去抢,十几个部落犹如风扫落叶般驰骋而过,行到哪边,就抢哪个王朝。
  但是很奇怪,噶乎丹草原除了戈乌,还有瑶仓,戈乌却从不抢瑶仓得物资。
  瑶仓也是部落,但并不像戈乌那般不断迁徙,虽也不建城池,但有屋宇,会种粮食。
  关于瑶仓,人们说起来,多言神秘,甚至还有几分惧怕。
  瑶仓信奉毗湿奴,据说他们是最接近神的一族,懂诅咒之术,还会操控人魂,但也有人说,他们是养蛊,以血肉饲蛊,是活在阴暗里的一族。
  凉云天领军出城前,父女两聚了一次。
  他这个女儿天赋出众,熬过了起初最艰难的时期,如今算是突飞猛进,武功已不错,又教了她新的武技,让留守在瑕宁的将领指导。
  凉烟乖巧应声,待军队一走,却隔了片刻,便骑着越影神驹悄悄跟在后头。
  噶乎丹草原很大,戈乌虽有十几个部落,但若是无头苍蝇般乱转,只怕是半月,也不一定能碰上一个部落,或是一个戈乌人。
  她所知晓的,只有上一世诬陷父亲的戈乌人是可巴乎岩部落的,名为乌靳勒尔,他在几年后是部落的阔克尤克,然现今不知是否籍籍无名,想找到,很难。
  父亲带着军队迎上的,是瓦尔山部落,凉烟跟上时,双方已经交战,厮杀战鼓声震荡至一望无际的高空。
  凉烟兜了个大圈子,绕过两军,远远眺望瓦尔山部落后方的军帐,数千个牛皮大帐错落有致,拿着兵器、穿着铠甲的兵士来回巡逻。
  外围一圈,每十步便有哨兵站岗,凉烟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实力,想直接抓个人来问问似乎不大现实。
  思索片刻,决定还是伺机行动。这一伺机,便等到了天黑,远处冲锋喊杀的声音渐渐消弭,两军退回修整,哨兵也开始轮换。
  凉烟抚摸着越影神驹,让它候在原地,自己则是极速奔袭。
  选了巡逻队相对薄弱的一角,蹲守到哨兵换岗,凉烟悄无声息地潜进去。
  她身子瘦小又灵活,几番停顿疾驰下,躲过哨兵,贴向军帐暗影。
  征战的将士陆续回来,凉烟寻了处角落蹲身藏好。
  她来此,便是想挟住一个戈乌人,打探想要的消息,若是一个不知道,那便多胁迫几个,总有人知晓。
  她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紧张到手心冒汗,有说话声和脚步声靠近,忙将身子伏得更低,凝神蓄力,等待时机。
  有四五个人,说话间,几人先进了帐篷,独剩一人继续走来,正朝着凉烟蹲身的方向,好机会!
  那身影刚行至身侧,凉烟便反手一抓,拧住那人胳膊,同时另一手握着匕首贴在他颈前,刻意将声音压低:“别动。”
  突如其来之下,将那人吓得浑身一抖,感受到匕首的锋芒,颤了声:“阁下是谁?”
  很奇怪的发音,几乎是弹着舌头在说话,凉烟勉强能听明白,担心还有人来,不敢耽搁,手中匕首轻贴,刺痛感让那人身子僵住。
  “如何去可巴乎岩部落?”
  “阁下是霁月王朝潜进来的刺客?”
  “别废话。”凉烟冷声,“我问什么,你便答什么,说。”
  “我只是个小兵,不知啊。”
  凉烟不死心:“你有地图吗?”
  “草原茫茫,戈乌人以天地为家,不需要地图。”
  凉烟太阳穴突了突:“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再答不出来,杀了你,可有听过乌靳勒尔这个名字?”
  那人在威胁下又抖了抖,忙不迭答道:“听过听过,而且很熟,乌靳勒尔是我的父亲,别杀我,我带你去见他。”
  凉烟直接一手刀将人打晕,正动手要扒下他身上的战甲,穿上好掩人耳目,便有一队巡逻军过来了。
  凉烟忙止住动作,身子一矮,从另一侧溜走,顺着暗影奔逃,刚跑出数百米,却是险些又撞上另一队巡逻军,眼见无路可走,凉烟忙左右四顾,最后将心一横,就近掀起一个帐幕钻了进去。
  这个牛皮大帐似乎比旁的更大,目光正小心四处逡巡,想看看是否有人,身后便骤然有人贴靠,形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只瞬息便捂住了她的嘴。
  凉烟吓得抬肘去撞,那人轻松化解,又抬了脚欲要踩向那人脚背,刚抬起,身后那人说话了。
  “阿桑别紧张,是我。”
  是二哥的声音,凉烟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拍了拍捂在嘴上的手。
  宴星渊忙松手退开:“方才听见脚步,本想直接打晕,见是你,才转而捂住嘴,怕你受惊叫出声。”
  外头有巡逻军的整齐脚步声踏过,两人不敢出去,又往大帐里靠了靠。
  凉烟压着嗓子,奇道:“二哥,你怎的在此?”
  “这话该我问阿桑才是。”
  “我想来打听一个部落,一个人。”
  “我来拿张柬帖。”宴星渊拉住凉烟的胳膊,“这里太危险,先回去再说。”
  凉烟能在此碰上宴星渊,心里那份紧张消退,顺从跟在身后。
  两人快步行至帐幕前,还不待观察外面的情况,便听到了说话声,且正朝着这个帐篷而来。
  凉烟刚稳下来的心瞬息又提到了嗓子眼,慌忙去看宴星渊。
  后者将目光在大帐内快速一扫,锁定在床铺后方的黑色屏风上,将人揽住,脚尖轻点,直接飞身掠去。
  待落地,刚藏于屏风后,帐幕便被掀开,娇嗔媚意的轻笑和肆意豪放的声音交织传出。
  “大人,您可真心急呀,在外头便将奴家弄得浑身难受,幸而撑到帐篷里来了,只怕再片刻,奴家便站不住了。”
  “美人浑身难受?来摸摸我。”
  “啊——”女子似触到什么,轻呼声婉转娇腻,勾得人心肝一颤。
  凉烟躲在屏风后头,虽什么也看不到,还是刷一下红了脸,缩着头看都不敢看身边的宴星渊一眼。
  宴星渊也没好到哪里去,窘迫地别过头,悄然松开抓着凉烟的手,只觉空气都开始变得燥热。
  裂帛声响,女子娇呼连连。
  “大人,还请克制些,莫要如此急切。”
  男人粗犷的声音里带着喘息:“怎能不急,这般细嫩娇软的身子,真叫人恨不得吞入腹中。”
  帐篷里烛火映照,依稀可见人影交叠,随着两声满足闷哼,霎时掀起一阵狂风暴雨。
  粗俗之言和娇媚欢愉之声交织,空气中渐渐弥漫起让人脸红心跳的味道。
  凉烟垂着头,掰紧手指,脸红到发烫,脑子早就空了。
  还有比这更难堪的事吗?她恨不得就地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动静一直持续了大半个时辰才停歇,窸窸窣窣的声响,男人穿好衣裳。
  “我要去可汗的营帐一趟,新衣裳稍后会有人给你送来。”
  待男人离开,那女子轻哼一声:“满足了便走,德行。”
  说完刚要从被褥里行出,却突地头一歪,躺了回去。
  凉烟见宴星渊将人打晕,又行去案桌前,快速翻找,最后从一沓柬帖里抽出两张来塞入袖中。
  凉烟一声不吭,随在宴星渊身旁。
  拿到了东西,宴星渊伸手揽住凉烟,轻挑起帐幕一角往外看,待巡逻兵走过,急速飞掠而出。
  宴星渊轻功极好,不出片刻便带着凉烟飞纵至外围。手指连动,小石子飞出,接连击中了几个哨兵,骚乱顿起,旁的哨兵急忙赶过来。
  看准方向,宴星渊带着凉烟再次飞掠,顺利逃出。
  待停下时,两人站在空无一物的草地间,只有头顶的明月,洒下清辉。
  作者有话要说:  双十一快乐鸭,一定都忙着剁手,嘤,跟你们求下预收,谢谢啦~
  新人能力不足,但会认真写,不断进步哒,也绝对不会坑,开坑一定填,从不始乱终弃的作者发四,坑品杠杠好~


第七十六章 
  宴星渊松开揽着凉烟的手臂; 眼神游移至别处:“阿桑; 方才……”
  凉烟烧烫的脸还未降下去; 听到方才两字; 忙出声打断:“二哥; 莫要提及此事。”
  “咴儿咴儿。”马蹄声响,越影神驹从不远处奔来,低头去蹭凉烟的手。
  凉烟顺着马儿的毛发; 稍定下心,去瞧宴星渊。
  月光明亮; 凉烟发现,他的面颊竟也泛着粉,一时惊奇:“二哥; 你为男子,怎也会如此羞涩?”
  原以为不小心听到那番□□,他该是面不改色,从容平静才是,毕竟他年长四岁; 该有的见识定然都有,且男子更能坦然面对些; 但他看起来; 却是同自己相差无几。
  话一问出,宴星渊的脸更红了,肉眼可见清透的粉蔓延至脖颈,随即; 在凉烟震惊的目光里,流出了一行鼻血。
  凉烟:……
  宴星渊微仰头,拿帕子擦去血迹,脸瞬息如染红霞。
  “阿桑。”
  叫着名字,却不知该说什么,还是头一遭狼狈如斯。
  凉烟原本窘迫到无地自容,甚至不敢对上宴星渊一眼,但发现他比自己还要慌张时,一时放松下来。
  “说回正事,二哥不惜跑上一趟,在军帐里拿走柬帖,要做何用?”
  宴星渊止住鼻血,停步望过来,神色端着几分认真:“阿桑,你切莫多想,我也不知为何……”
  话语停顿,凉烟迎上目光,见宴星渊一本正经蹙着眉头,觉得好笑:“二哥想说什么?”
  “我无旁的杂念,也从未碰过女人。”
  “哦。”凉烟拉长声点了点头,“明白了。”
  宴星渊不再过多解释,接回先前的问话:“每年的五月,是戈乌最大的节日,只有每个部落的贵族才能拿到请柬,齐齐汇集至最大的部落——塔丝,祭拜先祖、天地和鬼神,也会进行狩猎赛。这样的盛会,汇聚着戈乌最有实力的一批人,所以我想去摸清楚各部落实力。”
  戈乌所有部落齐聚?那可巴乎岩部落必然也会去,这不正是寻到乌靳勒尔的机会?
  原以为今日一无所获,没想到在二哥这里柳暗花明。
  “有请柬的人应当能带几个随从,到时我假扮随从,跟着二哥去行吗?”
  “阿桑在说要打听一个部落时,我就想着多拿一份柬贴了,无需扮随从,阿桑同我一道去便是。”
  在军帐里,凉烟亲见着宴星渊从一沓柬贴里抽出来两张,没想到……
  竟是替她拿的一张。
  “多谢二哥。”
  “阿桑,你想打探哪个部落,什么人?兴许我能帮你。”
  “可巴乎岩部落,一个叫乌靳勒尔的人。”凉烟牵着越影神驹,走在宴星渊身侧,心中莫名安定。
  凉家剩余的时间只有三年了,她经常会焦灼,不知路该往哪里走,重生回来,她只能一个人背负这些压力。
  但这一刻,她觉得并非只一个人在摸黑前行,她有了陪伴,对未来,也生出了信心。
  凉烟回到瑕宁,随着父亲安排好的将领练武,十日后,宴星渊从前线回了客栈。
  “凉大将军,是我见过最好的将领,也是我见过最通明的父亲。提出混入戈乌盛会,他只稍作讨论便允了,提出阿桑同我一道去,凉大将军一副早知如此的神色也允了。”
  凉烟惊诧:“你同父亲说起我去,他允了?没有生气?”
  “嗯,凉大将军说你非要随军而行,除了习武,必然还为着其它。”
  “父亲可还说了什么?”
  宴星渊轻笑:“凉大将军还说,相信你有自己的理由,不会胡来,让我护着你点。”
  凉烟深吸气:“父亲他。。。。。。”
  以前总觉父亲冷肃严厉,让人不敢亲近。但如今回想起来,上一世她何尝不是有几分肆意妄为,女子在意的名声她不在意,喜欢人便大胆去追求,母亲总护着她,而父亲,又何尝不是给她撑出来一片安宁的天,对她从未有过横加指责和约束。
  比起其他贵女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来,父亲对她的纵容,恐怕在霁月王朝算是独一份了。
  宴星渊见凉烟目光涌动,温声道:“阿桑,往后我也会护着你。”似知晓不会得到回应,递过来几件衣衫,继续道,“戈乌人善骑马,所以衣裳不像霁月王朝那般繁复,以骑装为主,面料也大不相同,不讲究绫罗绸缎的华而不实,以舒适为主,这是我从军帐里拿出的几件衣裳,换上再出发吧。”
  草原一望无际,凉烟辨不出方向,只能驭马跟在宴星渊身后。
  “二哥知晓路?”
  “看见前面那队人马了吗?那是瓦尔山部落参加盛会的队伍,我是跟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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