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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话[榜推]-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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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绿叶瞧着自家大小姐觅到了良缘。
    近来,家里的婆子丫头们都在议论,说赵敬人长得好,才华又好,又把他小时候的事儿都挖出来讲,直夸他是六安县的神童。
    六岁能诗、七岁能文,且作的诗文不俗。
    这也是六安赵氏族里最年轻有为的后生了。
    要不是老夫人提亲,赵家人还不一定愿意呢,谁让赵三舅当年与赵氏的感情好。
    绿叶听得多了,越发觉得这是一段良缘。
    不多会儿,便有丫头送笔墨过来。
    摆好纸。陈湘如坐在桌前先勾勒了人物轮廓,再细细地描出脸部,赵敬想帮忙。可他实在记不得姑父的模样,只晓得姑母与大房的嫡女赵玉儿长得有些像。
    光是陈将达与赵氏的面部就描了许久。赵敬就静默地站在一边,看她一笔一画,细腻而充满深情地加色、细描,眸子里含着从未有过的温和,让人几乎要溺毙在她的眼神里。
    任她素日如何,至少此刻的她让人着迷。
    “五表哥!五表哥……”
    赵敬初是看她,而后又看着画上的两人,目光久久定格在赵氏的脸上。赵氏长得很美,打小就得家人疼爱,是在父兄的宠爱下长大的。自小就听家里人说赵玉儿像赵氏,因为这缘故,赵家对赵玉儿倍加疼爱。
    绿叶提高嗓门:“表少爷!”
    赵敬吓了一跳。
    陈湘如笑道:“五表哥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
    赵敬见过赵玉儿,看到画上的赵氏,方觉当真长得像,尤其是眸子里那份柔和,捕捉得恰到好处,“和大堂姐长得很像。”
    陈湘如听赵珍儿偶有提及。“是玉儿表姐。”她一点印象也没有,两家隔得远,当年大舅来江南时。她年纪又小,着实没有甚印象。
    “五表哥,其他地方劳你填色。”
    赵敬接过画笔,坐到案前,在发丝、头钗等地方上添补了起来。
    他日名动天下的大才子,果真非同寻常,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而是饱读诗书。
    “五表哥,你先忙着。我得回淑华苑了。”
    绿叶笑道:“大小姐,那奴婢留下服侍表少爷。”
    陈湘如道:“好。”
    这可是未来的姑爷。她得巴结好了,近来绿叶怎么瞧赵敬怎么喜欢。和她家大小姐还真是一对璧人。
    老夫人的眼光就是好,表少爷可比马庆强太多了。未来的姑爷棋下得好、书下得好、诗作得好,文章更是写得好。
    只要静静地站在赵敬的身边,就让人觉得心里很温暖,又平和,他似乎拥有着某种感染人心的力量,哪怕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绿叶越想越觉得好,却见赵敬只挑了最常见的几种颜色,数来数去也就那几种,不是红的,便是紫的,再就是蓝色、黑色和浅粉色的。
    绿叶聒噪道:“表少爷,这颜色会不会太单调了,二小姐喜欢鲜艳的。”
    赵敬淡淡地道:“不是给她的。”
    这是他绘来自己收藏的,这是他与陈湘如第一次联手绘的画,他自得好好收藏着,过上若干年再拿出来瞧。
    绿叶道:“可大小姐答应过二小姐,要绘一幅老爷、夫人的画像给她的。”
    “回头,我另给二小姐绘一幅。”
    这可是他第一次和陈湘如合力绘的画,为什么要给旁人,自然是他自己留下来,现在知道了姑母、姑丈的容貌,再绘一幅又不是难事。
    绿叶讨好似地笑问:“表少爷,你是真心喜欢我们大小姐的吧?”
    赵敬抬头瞧了一眼,这丫头要留下来服侍他绘画,本身就很奇怪,她不是陈湘如的贴身丫头么。“你想说什么?”
    绿叶“天啊”眸露崇拜地叫嚷道:“表少爷,你真是太聪明了,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要说。”
    赵敬淡淡地沾了颜料汁,挥着笔缓慢地补色,“大小姐在时,你好几次欲言又止,自然不是与她说话,而是想和我说。”
    她表现得这么明显,竟被他给瞧出来了。
    绿叶顿时有些兴致缺缺,转而问道:“那表少爷猜到我要说什么?”
    “你不能与大小姐说的,却想和我说,除了说大小姐的事,你还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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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3章 绝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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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叶狠不得当即跪地磕几个响头,这天下居然有这么聪明的人,居然连她要说什么都猜到了。
    “我想与你说大小姐。
    表少爷,你要对大小姐好哦,其实大小姐是奴婢见过心地最善良的人。
    她每年冬天都会开粥棚,还会让二管家的儿子去城外,看看哪儿有贫苦人家,她会让刘奶娘去买寒衣、寒被,然后在严冬到来时,让人给他们送去。
    大小姐常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她让贫苦人家的姑娘、小子来陈家学技,姑娘学绣花织布,小子学庄稼耕作……管吃管住还给她们工钱,待她们学会之后,就让她们离开。”
    绿叶移着步子,双手放在胸前,像在祈祷一般。
    “大小姐真的是好人!
    二小姐以前总惹老夫人生气,那回二小姐给二爷、三爷下药,险些闹得他们都没命。老夫人气坏了,下令把二小姐打死不论。
    是大小姐赶到,替二小姐挨了打,二小姐倒没事,大小姐却因为伤重躺在床上十天都没下地。
    那时候,她说,身为长姐,妹妹弟弟做错事,她有责任。
    也是那时候起,二小姐就变好了。
    可是老夫人却因此再也不肯原谅二小姐,但大小姐总是护着二小姐,有好东西就给她留一份。
    大小姐很看重老夫人、二小姐和二爷、三爷的,她常说骨肉血脉的亲人,就该肝胆相照。
    表少爷,你将来千万别伤害二爷、三爷。大小姐最看重他们,否则她拿命给你拼的。”
    大家族中,能这样疼爱弟弟妹妹的姐姐很少。
    赵敬却知道这是因为陈将达夫妇不在的缘故。陈湘如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家人身上。
    “绿叶,你想告诉我。不要犯了她的忌讳?”
    这才是绿叶想要说的。
    而陈湘如的忌讳便是她的家人。
    老夫人做的那个梦,许是有道理的,甚至是老夫人潜意识里认定的事,难不成陈湘如真的想过为了家人放弃良缘,牺牲一生的幸福也要守护弟弟妹妹。
    绿叶点了点头,“你既然要娶大小姐了,你就要站在大小姐这边,大小姐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她许诺人的都会做到。现在二爷、三爷还小,等过几年他们大了,大小姐就会放心地跟你走。只是在这之前,你要体谅大小姐。
    他这几年真的过得很辛苦,有时候几宿不睡,就为了配秘方颜料,有时候又是为了设计织布房的新花样绸缎……更多的时候,忙得连饭都吃不上。
    奴婢就想让你知道:大小姐是绿叶这辈子见过最好的人,也是我见过最能干的女子。
    要不是老爷、夫人走得早,大小姐一定可以过得更快乐些。”
    赵敬莞尔一笑。一个丫头竟与他说这么多关于陈湘如的事。
    老夫人竟会把陈家的秘方颜料传授给陈湘如。
    “二小姐是个有私心的,但大小姐却没有。”
    绿叶这么说,是因为她知道陈湘如在范阳又开了织布房、染布房和布庄的事。这些地方都有一个新名字“长乐”,陈湘如常说“平安喜乐”,这长乐便是这意思。
    “大小姐最大的心愿是老夫人长命百岁、二爷、三爷能够平安顺遂地长大成人。”
    赵敬继续填色,看似不经意,可绿叶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到耳朵里。
    早前的碧柳苑方向,传来了匠人叮叮当当的声音,那边已经打好了地基,开始修建屋子了,听陈家大院的人说。许两个月后,那里就会有一座漂亮的二进院子。
    从今往后。那里是陈湘如与赵敬的家,虽与陈家大院相连。却又是单独的。
    绿叶絮絮叨叨地讲了许多关于陈湘如的事,免去陈湘如与周八之间的事支字不提,她虽是丫头,虽然话多,却明白哪些话能说,而哪些话便是烂在肚子里也不能提一个字。
    *
    遥远的边城。
    周八接到了辗转从江宁传来的书信,是沈无争写来的两封,又有一只盒子。
    沈无争在信里写了陈湘如由陈老夫人做主许配给舅家表哥的事,将于腊月二十二完婚。
    周八只觉热血冲头,脑海里一次次掠过离开江宁时与她说过的话。
    要她等他,她说未来三年她不许人。
    守孝时不许人,可孝期一满,即便他第一个催了六婶去提亲,老夫人以考虑为由,却将陈湘如许给了赵敬。
    这怎么可以!
    不可以!
    他默默地喜欢了她那么,黄泉地狱的一见,让他怦然心动,他陪她一起逃避重生,陪她一起饱受烈焰之刑,陪她重生人世……
    她的孤独,他知晓,甚至认为她是一个能享受孤独的人。
    孤独的他,最爱自言自语。
    而孤独的她,早已经不屑与自己说话,就那样用回忆来打发漫长的时间。
    也许,他们原就是孤独的人,也许他看懂了她、心疼了她,便决定今生她和他只能在一起。
    “娘,我要回江南。”
    周八在进入父母屋中的那刻,迫不及待地说出自己的决定。
    慕容氏惊了一下,很快就想到,能让周八回江南的只有一个人:陈湘如。
    这小子就是个情种,且这几年就只喜欢了这么一个人。
    周五爷眸露错愕:“什么时候?现在?”
    他怀里抱着爱妾生的女儿,这孩子刚满两岁,最是可爱的时候,许是中年之后得来的子女都倍受宠爱,周五爷也是如此,每日从军中回来。就抱着她疼爱不够。
    周八道:“今晚我就离开边城去江南。”
    “把你能了,你在军中效命,你是军人……”
    “我不管。我一定要回江南,再不回去。她就嫁给别人了,我绝不能让别人夺走我的女人,她只能是我的,谁夺走,我就从谁手里再夺回来,自己的东西就得自己守护好。”
    周五爷愣愣的听着这番言辞,听着有些耳熟,“这像谁说的呢?”
    慕容氏道:“你年轻那会儿……”
    周五爷可是毁了她名节。让所有人都以为慕容氏与他之间有什么,最后慕容家的父兄只得将慕容氏许他为妻。
    “哈哈……不错,不愧是老子的儿子。万事别太过,你好好上门提亲,江宁可不比边城,何况陈家在朝中也是有地位的。”
    周八闷闷地道:“我知道。”
    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她抢回来。
    她要嫁给别人,还是问他同不同意。
    被他看上的女人,被他盯了那么紧的女人,好不容易可以娶了。竟被别人夺了去。
    心如泰山,不可移也!
    周八与父母打了声招呼,骑上骏马。星月兼程地往江南赶。
    腊月二十二,他牢牢地记住这个日期。
    如今已经是十一月了,她是十月初二的生辰,他一定要尽快赶到江宁,一定要阻止她嫁给别人。
    *
    陈家大院的花园里,陈湘娟拉着陈湘如的手:“姐姐,上回你答应过我的,说要帮马大哥谋个差使,我可不要去马府。马府的人那么多,我要是嫁到苏州马家。一定会被烦死的。”
    前身,陈湘娟嫁的是马庭。是嫡子媳妇,日子倒还好过,马夫人也曾再三刁难,甚至于马夫人还提出要掌管陈湘娟的嫁妆,但陈湘娟也是个泼辣,就是不给,搬出“哪家儿媳妇是嫁妆是由婆母打理的,除非是婆母的嫁妆太少,少得过不了日子……”
    她原就是个口无遮拦的,没险些把马夫人给气死。
    最后,马夫人讨了几回也没得手,就只得作罢了。
    是前身劝了陈湘娟,她这才每月交了些银子给马夫人,说的是“孝敬父母的”,马夫人这才给了些好脸色。
    待前身离逝时,陈湘娟已经做了婆婆,而且还有了孙儿,算是美满一生。
    可今生陈湘娟嫁的是马庆,这境遇自又不同。
    马庆在马府不得宠,大姨娘不是马大人最宠的侍妾,马庆却因着是庶长子处处受制于人。
    绿叶道:“二小姐就别再逼大小姐了,上回去丁府,大小姐也求过丁夫人帮忙的。”
    陈湘如若办不成,陈湘娟就更办不成了。
    陈湘娟苦着脸,“姐姐,你可一定要帮我,我实在不想去苏州,想到每天起来要给马夫人请安,还有马家那么多的叔伯、婶娘我就头疼。”
    绿叶挑着眉:这能怪大小姐么?马庆可是二小姐变着方儿地抢过去的。现在又说不好,早干吗去了。
    陈湘如轻声道:“慢慢来,离你成亲还有好几个月呢,祖母那边我也说了话。”
    陈湘娟不悦地道:“姐姐,我舍不得你,要是我们姐妹都住在江宁就好了,这样我们还可以在一起。”
    “你呀……”陈湘如轻叹着。
    为这事,她也想过不少法子:去周家走动,想请兴国公世子夫人出面说情;与江宁府知府丁夫人送礼;就是织造府这边,也想让陈相富帮忙。
    可陈相富倒干脆:“马庆来织造府?他会干什么,从陈家分生丝倒手卖人从中获利……”
    这事儿不知怎么的连陈相富也知道,对马庆的所为颇是不屑。
    陈湘如笑道:“二弟,到底是一家人。”
    “什么一家人,有一家人赚一家人的银子。大姐姐好心分他生丝,他就拿着生丝赚钱,是不是当我们陈家一个个都是傻子。”陈相富对陈湘娟想留江宁的事颇是不悦,“不是要嫁到苏州么?怎想到要留下来了,嫁!让她嫁远点,嫁得越远越好,她嫁远了,也没人惹祖母生气。”

  ☆、第184章 情动

陈相富厌恶陈湘娟得紧,巴不得有多远嫁多远,要是能嫁到天边也行。他不会帮忙让马庆留在织造府,别说是没有闲职,就算真有,他也不会把马庆留下。
    兴国公周家,因周六夫人给周八提亲被拒的事有些不大欢喜,见着陈湘如时世子夫人沈氏也是热情接待,可这只是应付。
    丁夫人就更别说了,因周八提亲的事有些不乐意,她是周家请去的保媒人,也觉得陈老夫人不给她面子,原说是考量几日,结果就给婉拒了,没两日就听说陈老夫人把陈湘如许给赵敬。
    陈湘如求了一圈人,事儿就这样吊着,几方都没爽快地答应帮忙,却也没拒绝。
    姐妹俩说话时,就见淡淡薄雾中行来一个人,衣着一袭天蓝色的缎袍,行止如风,气宇不凡,陈湘娟只觉眼前一亮,却见赵敬仿佛披了一层薄纱出现在视野之中,手里握着一幅画卷,身后跟着陈相贵。
    天冷了,江南的冬天,如一幅睡着的画卷,薄雾缭绕,如诗如画,而这画里还能走出一个美男子。
    “五表哥!”
    姐妹二人齐齐见礼。
    赵敬笑道:“二表妹不是要想姑父、姑母的画像么?这是我画的,你拿着。”
    陈相贵仰头道:“五表哥,你也教我作画吧?”转而对陈湘如道:“大姐姐,我要换先生,我要五表哥做我的先生,连先生都说他的才华不如五表哥呢。”
    陈相贵素来沉静淡然,此刻竟似被赵敬给吃了迷药一般。
    陈湘如低斥道:“五表哥来江宁是来读书的,又不是来教你的,得了空,你不懂的地方请教五表哥。不是还有小舅、四表哥他们在么?”
    赵小舅和赵四公子在江宁书院读书,只在沐休日才回来,赵小舅倒是每回都会回来。赵四公子倒好,早前还回来。如今认识了几个同窗,便与他们相约去游玩,或到效外赏景,又是参加什么诗词会。
    陈湘娟接过画,“五表哥,要是没大姐姐绘的好,我可不要。”缓缓展开,当看到画中的男女时。陈湘娟整个人就惊住了:在花园凉亭里,男子穿一袭蓝袍,女子则是一袭紫裳,二人怀里各抱了一个婴孩,皆是一样的襁褓,在他们的身侧,站着两个像瓷娃娃般的女娃,个个都似从年画上跳下来的一般。
    “这个是我,我长得像娘,那这个是大姐姐了。哈哈,五表哥,你真是绘得太好了。我还拿着糖葫芦呢,大姐姐在踢毯子,哈哈,五表哥,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爱吃糖葫芦,大姐姐小时候爱踢毯子……哈哈……”
    陈湘如扭头凝视着画,绘得很传神,他更是巧妙地捕捉到了陈将达的神态,赵氏眼里的温情与慈母之情。还有陈湘娟约莫三四岁的模样,但那眉眼里有几分赵氏的影子。正盯着手里的糖葫芦,左手一串、右手一串。像在说:先吃哪串呢。
    小陈湘如约莫六七岁的模样,扎着漂亮的角髻,髻上绑着丝带,一双灵动的眸子看着高高的毯子。
    凉亭里的桌案上,摆着茶点,可赵氏的眼睛只看着怀里的孩子,一脸的幸福。
    画中的男女,男子丰神俊逸,肃冷之中又流露出严父之情;女子娇俏美丽,慈母之情尽露。
    陈相贵道:“大姐姐,五表哥绘得真好,看得我都想要了呢。”
    陈湘娟听他如此一说,将手一扬,“三弟若喜欢,我送你好了。”她怪异地笑了两下,“五表哥能不能再帮我绘一幅。”
    陈相贵很少喜怒流露颜色,此刻接过画卷:“这可是你给我的,不许再要回去。”
    他们一出生就没了亲娘,如今能从画上看到亲娘的样子,这也是一种安慰,何况还是一家几口都在画上,就和陈相贵想像中幸福的样子一样,他有疼他的父母,有怜他的姐姐。
    陈湘如垂眸:“五表哥绘得比我好,我的画像到底生硬了一些,还是你的画活泼有情。”
    赵敬道:“如表妹的画我瞧过,你的花鸟比人物绘得好。”
    陈湘如笑了。
    陈相贵伸手扯了一下陈湘娟,张着嘴却没有出声,但那口形,分明就是:我们先走吧,让他们说话。
    陈湘如抬头望着碧柳苑方向,真快,转眼那边都修好了,近来二管家等人正在装修那边的新院子,家具、窗帘、瓷瓶、盘碟,无一不少,但陈湘如没有进去过,只听刘奶娘说着:
    “今儿赵宅那边做了新窗帘,新房选的是大红。其他院子选用了蓝色,奴婢觉得蓝色大气,男女皆可用……”
    “今儿,老夫人让赵婆子从库房挑了好些摆件,说一定要最精致的。”
    “家具也打好了,主院是紫檀木的,次院是柏木的,一整套呢,是早前就让李记木匠铺定好的,式样是老夫人亲自选定的呢。”
    陈湘如几乎是在刘奶娘的絮叨中知晓那边的进度。
    “听说前几天,五表哥跟四表哥出城郊游了?”
    “四哥有几个朋友,听说了我的名字,邀我参加诗词会。”
    陈湘如抬步进了凉亭。
    刘奶娘领着绿枝,抬了一个火泥小炉,笑道:“大小姐,你不是说近来闲了,想煮茶么,新置的茶具,你看合不合用,要不合适,奴婢再另换套好的。”
    陈湘如昨儿就知道刘奶娘置了一套,有时候刘奶娘觉得陈湘如就是个雅人,不,其实是因为她知道赵敬是雅人,这才特意备了一套,刚听说陈湘如在花园里遇到了赵敬,刘奶娘就把东西搬来了。
    刘奶娘笑道:“没雪水,只能用泉水了。大小姐与表少爷说着话儿,奴婢回去忙了。”
    赵敬只一个看法:绿叶与他说了许多关于陈湘如的话,就连刘奶娘也似在刻意给他们机会。
    陈湘如取了茶具,纯熟的洗茶、洗茶具等,然后取了茶粉,一双灵巧的纤手像与生俱来带有某种魔力,白气升腾中,便开出了一朵莲花的轮廓,轻风一过,白气消散,而后又是一朵白鱼,还能摇晃着鱼尾。
    赵敬定定地看着:“如表妹这茶艺……”
    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茶艺,还能飘出花和鱼一样的白气,太奇特了。
    前世时,为了这茶艺,她用尽心思拜了当时江南第一茶艺高手为师,虽在瞬间白气形成的莲花,却是她练了很久才成的。
    今生她也算是集两身才华,原棋艺寻常,却因着这具躯体的奇遇与记忆,让她的棋艺突飞猛进。原琴艺普通,也因着前身的幼时奇遇,而变得不俗。
    可她这手茶艺,却是前世就会的。
    此刻落到赵敬的眼里,只觉得是这样的惊奇而特别。
    “花架子罢了,五表哥尝尝这茶沏得如何?”
    赵敬接过紫砂茶杯,浅呷一口,“是井水。”
    “要寻泉水,只得城外才有,陈家大院可没泉水,定是刘奶娘糊弄我们。”
    其实,就这样陪她静静地坐着也一种享受。
    赵敬想着,也许他今生要寻的就是这样一个女子,懂琴棋书画,还能静下来给他沏茶。
    他最初答应这门亲事,只是因为父亲说,应该为过世的姑母做些什么,因为陈湘如是姑母的女儿,当年身为兄长的赵三舅没能照应上姑母,现在赵三舅要赵敬照顾姑母留下的儿女。
    赵敬无法拒绝父亲,他甚至能从父亲的眼里看到父亲对姑母的愧疚。
    因为当年,姑母曾说过,她不想远嫁江南。
    而姑母是那样信任的告诉了父亲。
    可父亲反而劝她听从父母之命。
    许是因为这样吧,他这么多年总觉得对不住姑母。
    如果曾经阻止了,帮姑母说话,是不是姑母就不会这样早死。
    至少,不会为了给陈家生儿子而难产早去。
    陈湘如比他预想的好,他曾想一个能撑起家业的女子,许是刁悍的,可她的性子很温和,更让赵敬没想到的是陈湘如的才华,有这样的女子为妻,他说什么她皆能听得明白。
    这,就是赵敬想要的妻。
    随着接触的增多,赵敬对陈湘如越来越满意了。
    尤其是到了这里后,走到哪儿都能听人提到她,无论别人是有意或无意,却从旁人的口里对面前的女子了解逾多,她的坚韧、她的温和、她的犀厉、她的果决……和她做的一些事,都让他觉得:她值得他敬重。
    赵敬捧着茶杯,含着浅笑,眸子里也流露出一丝温柔。
    “五表哥还笑呢,二妹妹的性子我最了解,说了让你帮忙再绘一幅,回头你没绘出来,她能见天地缠着你,就跟你欠了她一般。”
    “我近日抽空再绘一幅。”
    “别让二弟瞧见了,他若见了,指定又会要的。以前觉得自己的画不错,与五表哥一比,当真是班门弄斧了。”
    陈湘如自嘲地笑了。
    赵敬搁下茶盏,动作优雅,这样的男子落到人眼里,就觉得是一幅画,是一首诗,总是这样的赏心悦目。
    “听丁公子说,如表妹想给马庆在江宁府谋个差事?”
    陈湘如愕然抬头,她是想,可这么些天了,丁夫人也没回话,将陈湘娟想继续留在江宁府的事细细地说了。

  ☆、第185章 婚房

赵敬问:“只要是二表妹求你,你是不是什么事都会答应?”
    “也不算全是,只是想着她说的这些话原就是事实,她又是个性子要强的,若真与公婆同处,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来。
    我希望她好,也许过些年,等她更成熟些,性子变得沉稳些,她就愿意回马府了。
    能在青春年少时,避开一些风波,为什么不避?
    不是怕风波,而是想让她少受些伤害。”
    果然!绿叶说得对,陈湘如将家人看得很重。
    她其实是个重情的女子,或者是说是大度的人。
    即便陈湘娟做了伤害她的事,她到底还是放下了,甚至原谅陈湘娟。
    世间,能放下仇怨的女子又有多少呢?
    赵敬往怀里探了一阵,从里面摸出一封信来,“这是丁公子帮忙谋的差使,江宁府官衙吏目,从九品的差。”
    虽是小吏,好歹也是个差使,只要他在江宁府当差,就不必回马府,而陈湘娟也可以随他继续留在江宁府。
    赵敬淡淡一笑,“拿着吧,让马庆年前到江宁府知府衙门报备。”
    陈湘如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赵敬道:“丁公子要求我的一幅字画,我给他了。虽然丁公子是个世俗之人,倒亦有可取之处,守信重义。”
    丁公子之所以愿意帮忙,是以为这差使是赵敬求的,但赵敬拿到公函时,便与丁公子坦言道“我如表妹为了替二表妹夫求个差使,快要愁坏了,这次有劳丁公子帮忙。”赵敬免去了其间细节与误会不得。
    丁公子一听是替马庆求的,当时脸儿都白的。“不是给你求的,我干吗帮忙。”
    “丁兄就当是我帮的忙了,赵敬失礼了。”
    丁公子无奈地道:“你这个人……”
    无论如何。这任职的公函是拿到了,有了它。马庆就能做这从九品的吏目。
    面对这样温润的男子,任何一个女子都刁悍不起来、也粗鲁不起来。
    陈湘如垂眸道:“让五表哥费心了。”
    赵敬原想一门心思做学问、静心读书,却去参加了世俗的诗词会,现下想来,他不是为自己,根本就是为了替她解忧,这才去的,才给丁公子留了墨宝。亦才求得了一份差使。
    陈湘如为了陈湘娟所求之事,也没少求人,可对方总是敷衍了事,并不想真心帮忙。
    赵敬道:“我说过的,只要你有事,我会尽力帮忙。往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生意上的事我帮不了,但旁的,我可以帮你。”
    陈湘如歪头笑道:“比如……五表哥教三弟吗?不用天天见他。只是偶尔给他讲讲就好。”
    “相贵是个读书的料,人也用功,只是聪慧不及相富。”
    “相富哪是个坐得住的。能让他安心坐下来读一个时辰,那简直就是奇迹。不过,他的武功学得比相贵好。”
    赵敬抬头,“我近来也跟着护院师傅学了武功、剑招,就当是强身健体。”
    陈湘如把公函收好,给赵敬蓄了茶,两个人坐在凉亭里说话。
    绿枝又来了,这回却是抱了一把古琴,“大小姐。今儿难得闲下来了,上回奴婢粗鲁。把琴弦弄坏了,你先试试。看乐器铺的师傅把琴弦上好没?”
    哪里有弄断,分明就是好好的。
    陈湘如很快就明白,这是刘奶娘和绿枝她们几个故意的。
    许是看他们这样坐着不是个事儿,故意要给他们机会相处呢。
    而此刻,刘奶娘正在上房里与老夫人说话。
    “老夫人不必担心,大小姐避着表少爷,我们就多用些心,这孤男寡女的处得久了,总会有感情的。”
    老夫人的心结,还是那个梦。
    想到梦里的陈湘如做了自梳女,老夫人就觉得可怜又心疼。
    而刘奶娘几个,则用心给他们创造机会,希望在他们成亲以前,两个人都能彼此喜欢对方。
    也许这样,日子才会过好。
    一个男人,会为自己心爱的女人一再让步。
    而不是因为赵三舅的原因,逼着赵敬来娶陈湘如。
    唯有真心喜欢,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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