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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妹以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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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瓷宁说,凤巧颜好歹是个公主,和那位七殿下沾着些亲戚,好说歹说才教云瓷央答应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说自己在永宁待一阵子便回家,否则便撮合他俩在一块儿。
  云瓷央打小便在私塾里头受过良好的教育,深知大丈夫“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道理,他觉得这句话写的很好,所以他选择妥协。
  凤巧颜的眼下却多了一片阴影,听到这个介绍并未感到十分开心,心中的担忧反倒更加浓郁,什么义妹、师妹、朋友通通都是假的,戏折子里头通常都是这种老套的开头,从青梅竹马到终成眷属,作为一个戏折子看了不少的公主这点东西还是十分会脑补的。
  自然,这种情况是绝对不可能发生在云瓷央和云瓷宁身上的,就算云瓷宁是自现代穿越而来,心里头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狗胆。
  嘴角微微一斜,凤巧颜低声道:“原来是白姑娘,只是……既然是义妹,是否应当有个义妹的样子。”
  听到这句话的云瓷央眉头微皱,任谁都听得出这句话在讽刺他妹妹不知羞,站在一旁的云瓷宁看自家哥哥站在那里只皱眉头没打算帮自己的样子,心里又默默地记了一笔仇,当初真应该直接把他塞进王府里去。
  蹲下身,云瓷宁摸了摸哈士奇的脑袋,那狗傻傻的冲着云瓷宁“哈哧哈哧”地呼着气,她这番动作教凤巧颜不由得警惕几分,生怕下一秒云瓷宁又放狗咬自己。
  

☆、第071章 菌菇白菜,为民除害

  蹲着身的云瓷宁冲着乖顺的二哈笑了笑,顺带鄙视了自家兄长一眼,道:“阿兄起得名儿不好,我再给你起一个。嗯……就叫,小麻雀儿好啦!”
  “你!”凤巧颜听闻此言面皮紧绷,两道柳眉倒竖,前几日这小蹄子还骂自己是小麻雀儿,现下又给这条狗起名“小麻雀儿”,是什么意思傻子都瞧得出来,但面前还有云瓷央,她又不好发作,只能忍下心中的怒火,装作未曾听见云瓷宁说什么。
  哪想云瓷宁站起身来,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二哈的脑袋,教育它道:“我说小麻雀儿啊,咬人之前得先瞧瞧他是谁,万一咬到了什么不该咬的人,当心我将你的狗牙拔了,看你还怎么犬吠!哼!”
  被骂的狗不仅未曾变得狂躁反倒用一双圆溜溜的眼紧盯着一旁的凤巧颜,好像在说:“连我都知道这句话是骂你的。”
  云瓷宁觉得自己指桑骂槐的技能又提升了一个档次,某公举不是最喜欢骂自己是大老鼠嘛,今日我便还嘴回去,反正大家都是四害之一,彼此彼此。
  说罢,领着二哈便扬长而去,毕竟她今日还有个诗会要参加,可不能忘了她的一百两银子。
  *
  “玉珏客栈”这四个字对于永宁的百姓来说并不陌生,大约在两三年前,有间“玉珏客栈”在东街默默开张,彼时客栈规模算不得多大,占据的地势也不怎么好,但那店老板却独有一套经营的手段,仅仅一年便将这间客栈做大做强。
  后来,听闻又有一位幕后之人加入其中,永宁城内这才多出了许许多多名字一样的客栈。
  但总的看来,现下生意最好的,还要数这间最早开张的客栈。
  坐落于东街的这间玉珏客栈,现下规模已经扩展到半亩之大,里头大堂、客房、庖厨、后院儿,等等结构一应俱全,更甚者还有个专门开设教世家子弟用来打马球的场地。
  永宁诗会,是十几年前一位文人留下来的传统。
  前朝上大夫韫玉先生曾游学于永宁,彼时正值初夏,和风旭日,逸江旁的江岸还未完全建起,那时周遭全是泥土,栽种着一排排青竹。
  微风拂过,茂林修竹,行路多日的韫玉先生感到有些疲乏,便靠在竹林之内的一块儿大石旁休息。
  途遇几位对诗词歌赋兴趣盎然却因家中种种原因未能去私塾的年轻人,几人本是为了生计,来竹林砍些竹子回去的,却不想碰见了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当下竹也不砍了,凑在大石旁同韫玉先生闲聊两句。
  教韫玉始料未及的是,几位后生虽没接受过正式的教育,每人的肚里却有对诗词独到的见解,聊了半晌,几人顿感相见恨晚,于逸江旁对诗饮酒,目送归鸿,好不快活。
  自此,以诗会友这段佳话便在永宁盛传开来。
  韫玉老先生不仅在文学上造诣极高,且是位赤胆忠心的纯臣。尽管身份放在现在来说有些尴尬,但斯人已逝,他的精神还是十分值得后人缅怀的。
  这也正是永宁诗会流传到今日的原因。
  今日玉珏客栈为了永宁诗会耗费了不少心力,站在外头便能瞧得出来——原本以简约著称的客栈装潢,现下屋檐的角上挂起了几盏红灯笼,红绫也随风飘荡,客栈门前摆着一方几案,上头摆放着不少用来参观的文人墨宝,为这间客栈平添几分墨香。
  安顿好二哈的云瓷宁自客栈外头踱了进去,天色还早,这个时辰客栈里头没什么人,也算不上拥挤,故而云瓷宁没费多少力气便找到了站在凤瓴身旁的晏佑。
  本应当在雅间里好生坐着的晏佑偏嫌里头闷,实际上是想出来找云瓷宁,现下瞧见她总算是到了,忙站在二楼的回廊里头朝她招手教云瓷宁上去。
  进了屋子的云瓷宁这才明白晏佑为何要说屋子里头闷了。
  一个雅间,里头坐了四人,凤瓴、凤巧颜、文茵还有她哥,再加上他俩,通共有六人,原本用来用膳的地儿今天也因为特殊情况腾了出去,中间以一道珠帘隔着,还算大的雅间被生生分作了两半,不闷才怪。
  不过好在雅间的另一半坐着的是曾经在画舫上对唱的几个纨绔子弟,他们同晏佑的关系还算不错,故而行事不必收手收脚,在诗会还未开始之前,晏佑似个猴儿般在两桌之间窜来窜去,腚还未将椅子捂热,便又起身去了另一处。
  一会儿问问凤瓴今日预备拿第几名,一会儿又跑到隔壁端来一盘瓜子说是要孝敬老大,惹得几个纨绔子弟笑个不停,纷纷嘲弄他有了老大便忘了兄弟。
  几人索性将中间用来格挡的珠帘束起,也省了晏佑掀帘子的力气。
  几个年轻人闹得正欢时,雅间的房门却被小二敲响。
  离门最近又坐不住的晏佑立即从椅上窜了起来,跳到门前问小二有什么事情,那小二佝了腰毕恭毕敬地答道:“隔壁的老爷听闻六王爷在此处,特地教小的前来添一壶君山茶。”
  里头的一众人纷纷调笑道:“竟是名贵的君山银针,今儿大伙算是沾了瓴兄的光,能大饱口福了。”
  坐上的凤瓴却皱了皱眉,见小二过来添茶,忙起身行了个虚礼。
  壶是百鸟闹竹林球形茶壶,茶水倒入杯中的一瞬,清香弥漫了房间的各处角落,如针般的茶叶在冲泡后悬于汤中而后冲升水面,复又徐徐下沉,再升再沉,三起三落,蔚成趣观。
  即便是平常不将品茶当件正经事的晏佑瞧着醇香的茶水也忍不住啧啧赞叹。
  他的手还未碰上茶杯前的一瞬,便被凤瓴中途截胡了,“可否替在下引见一下隔壁的那位老爷?”
  他在宫外头生活那般多年,很少有人再提起六王爷这个称呼,自然,除了宫中之人。
  既是宫中之人,又知他喜品茶的,屈指可数。
  果不其然,隔壁雅间坐着的,当真是一个熟面孔。
  还未等凤瓴开口,对面那人便率先起身行礼,“老臣见过六王爷。”
  凤瓴忙上前两步将其扶起,“瓴离宫多年,丞相大人只将瓴当做个平常人便罢了。丞相大人为国分忧,瓴一介虚度年华的后生,承此大礼,实在是说不过去。”
  

☆、第072章 不愿将就,装逼没够

  尽管凤瓴的手已然触碰到了穆青云的衣袖,但在他的眼里,当少的礼仪一个也少不得,故而即便是撑着年迈的躯体也要弯下腰去将那礼行完。
  少顷,却见一个着鸭黄襦裙的女子施施然自屏风后头走来,在穆青云的身旁站定,低头对着凤瓴福了福身道:“栀雨见过六殿下。”
  即便凤瓴这几年都在永宁呆着,但对京城的事情也不是一点儿都不了解。更何况当年丞相大人的千金出生那般大的事情,他还是有所耳闻的,心里转了几个来回便知眼前之人是何身份。
  “小女名栀雨,本想教她好生在云扬呆着,此次却多番求老臣定要带她来永宁,为的便是来此处见识见识这诗会盛况。”穆青云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势请凤瓴坐下。
  这间屋子显然较方才那间空旷些,一般大的屋子,里头只坐着穆青云、凤瓴和穆栀雨三人,虽说不闷,却总教凤瓴觉得有些心慌。
  桌上摆着的是南瓜钮茶壶,里头照样是君山银叶,三足莲瓣里头盛着的青枣教人垂涎欲滴。
  凤瓴弯了弯嘴角,客套道“令媛柳絮才高,又笃学好古,着实令人敬佩。”却在一瞥眼瞧见穆栀雨的脸时微微愣了。
  方才还侧着眼偷瞄凤瓴的穆栀雨瞧见他往自己这边望,忙举了手中的团扇将半张脸遮住,低下了脑袋。
  *
  “辛姐姐那般说,是否太过分了些。”小丫鬟掀起了轿帘,悄声抱怨了一句。
  热闹非凡的街道上,一顶小轿正停在琼仙苑的门口,今日的琼仙苑不似平常那般人来人往,一是因为永宁诗会;二是大家都知晓,每年的永宁诗会姝月姑娘都会到场献艺。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听她琵琶的机会。
  要知道,平日里她虽然宿于琼仙苑,却很少见她出面,怕是红袖香的头牌也没她那般大的架子。
  低头进了软轿的姝月眉头轻皱,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道:“莫要说了,先去客栈吧。”说罢,她又吩咐了一声外头的小丫鬟,教她拿好自己的琵琶。
  那小丫头似是十分不平,临了起轿还要一边走一边道:“姑娘只远远地瞧过那白姑娘一面,谁知那日来的到底是不是白姑娘,传错了信儿,便都怪在姑娘身上……”说到一半,抱着琵琶的手似乎抓的更紧了,“姑娘又不是专门替爷传信的,他们寻不着那劳什子白姑娘,便将脏水全都泼在姑娘身上了?翠儿说句大不敬的话,姑娘如今名满永宁,大可不必呆在这琼仙苑,免得屈了您的才。”
  “住口!”软轿内的姝月忽而出声,语气尤为强硬。两道秀眉拧紧,长叹口气道:“莫要再说了,若不是殿下当初救我,哪里还有今日名满永宁的姝月?怕我早便在窑子里头烂了,尸骨都寻不到一处……现下便是受些委屈又如何,终归还是我的错……怪我没有及时通知殿下瞧见了白姑娘;怪我心狠故意将情况隐瞒;怪我不知羞耻想攀高枝,一个艺伎还未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望向伴在殿下身旁……都怪我……”
  说着说着,轿里头的姝月喉咙哽咽,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抱着琵琶在轿旁走的翠儿只能听见她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忙教轿子停了下来,掀开轿帘凑过去安慰道:“辛姐姐刀子嘴豆腐心,她想多了说了姑娘,姑娘可别往心里去。再者,姑娘若是当真存着什么不正当的心思,何必要等至今日?翠儿就觉姑娘同殿下相配……”
  “翠儿,不得胡言。”听闻最后一句话的姝月扯了袖中的帕子拭泪,嘴角却明显弯了弯,吸了口气道:“任凭她如何想吧,我问心无愧便是。”
  胭脂铺后头站着的那个着月白衣裳的小孩儿似乎同周围斗草、趴在地上抓石子儿的小孩儿们格格不入,一双如星子般的眼眸眨了眨,抬脚溜进了琼仙苑。
  看门的小厮还未抬手,那小孩儿便站在门口瞪他一眼,瞪的那小厮有些怀疑人生,直直站在门外愣了大半晌,待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跑进了琼仙苑的后院儿。
  乖乖,这又是哪家的小公子,小小年纪便逛花楼,长大了还怎么了得哟。
  方将烟袋装上还未来得及躺在摇椅上的辛娘一抬头便瞧见了那个小小的身影,惊的下巴差些掉下来,试探地唤了一句:“主……主子?”
  已经变成个七八岁小孩儿的凤珏一屁股坐在原本属于辛娘的摇椅上头,本想抬起一条腿翘上另一条腿的,未曾想到翘了半晌都未曾翘上去,还差些从摇椅上头摔下来,十分尴尬的凤珏轻咳一声,像是个故作老成的熊孩子一般,开门见山道:“姝月在琼仙苑见过小……白瑾?”
  辛娘点点头,放下手中的烟枪,犹豫半晌,不知憋在心里头的话当讲不当讲。她是回琼仙苑时才从别的丫鬟口中知晓这件事的,当日守在大堂之内的丫鬟都认得白瑾,姝月那般细心的人怎可能未曾留意?更何况白瑾还和主子有关系。
  辛娘性子虽然比其他女子爽朗些,但她打小便是在风月场所厮混惯了的,女人之间的那些小心思,她看的通透,只是未曾点明罢了。
  这才在姝月预备去玉珏客栈前旁敲侧击提醒了她一番,先甭管白姑娘人如何,辛娘只知作为凤珏的手下,首先要遵从主子的意愿,故而她在心里头是将白瑾放在第一位的。
  听闻凤珏这个问题,辛娘答道:“见过,可姝月姑娘说她不认得白姑娘,这才错传了信,告诉殿下说未曾见到白姑娘。”
  凤珏的嘴角弯起一个弧度,沉默半晌,却没有再说什么,起身便出了后院儿。行了几步,忽而又转身问道:“她后来去哪儿了,你可查到了?”
  “听闻白姑娘那日出了琼仙苑后便去了画舫,这些日子永宁活动很多,对歌、对诗……”辛娘话音未落,凤珏便如陀螺般冲出了琼仙苑的大门,小白瓷是最喜欢凑热闹的,对歌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最热闹的可不就是玉珏客栈的诗会了?
  若不是玉珏客栈只是用来积累财富而并非是收集情报的机构,他怕是早便接了消息寻到小白瓷了,中间哪里还会出这般多的岔子?
  

☆、第073章 江山如画,油爆枇杷

  委婉而又流畅的琵琶曲在玉珏客栈的大堂之内响起,和着大鼓之声,一幅春江花月夜图宛若在眼前呈现。
  那琵琶声先是委婉,鼓声悠远,在人数较多的大堂之内余音袅袅,熏风拂江面,荡起圈圈涟漪,夕阳映江面,有一个在外的游子踱步于江边……
  众人还在这悠远的意境之中流连忘返之时,又恍若听见江风习习、瞧见花草摇曳,花草与游子在水中的倒影,层迭恍惚。
  却听琵琶曲“划然变轩昂”,姝月压在弦上的手拨动速度加快,方才那一派逍遥的景象在脑中打散,取而代之的是“江天一色共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的壮阔之景。远远望去,江面的另一头,是白帆如点,渔歌越过宽阔的江面,搔弄着人们的耳朵。
  俄而,那大堂之内若有百鸟朝凤,皆以啾啾之声相和,全曲进入高潮阶段,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二楼不少人听闻这琵琶声早已忍不住坐在椅上,纷纷移步回廊,伸长了脖子瞧,自然也不外乎爱看热闹的云瓷宁。
  一时间,回廊之上人满为患。
  良久,归舟破水,浪花飞尽,在波涛之后,小舟远去,万籁俱寂,方才还波涛汹涌的春江慢慢归于平静,这悠扬徐缓的旋律,教人回味无穷。
  在琵琶声落下的一瞬间,客栈之内爆发出一阵阵掌声,众人对姝月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正当穆栀雨也同别人一样拍着手啧啧称赞时,却一瞥眼瞧见了身旁身体微僵的父亲,她朝那边靠了靠,低声唤道:“父亲?父亲?”
  然而站在她身旁的穆青云好似什么都未曾听见一般,定在了原地。
  那熟悉的琵琶声,还有低眉时的神情,当真是像极了一个人。
  大概是二十年前吧,她也是那样温婉地笑着,怀里头抱着个琵琶,站在二楼的回廊里头弯着嘴角瞧着他。
  她说:“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他们确实“同是天涯沦落人”,却在相逢后恨不得当初未曾相识。
  一想到二十年前的那桩旧事,穆青云便觉得有块儿石头压在自己身上一般,怎么也喘不过气来。
  实在是太像了,连眉眼,似乎都一模一样。
  “父亲!”穆栀雨拉了拉穆青云的衣袖,还在发愣的穆青云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对上了凤瓴询问的眼神,解释道:“老臣瞧那位姑娘琵琶弹得甚好,这才沉醉其中……”
  “弹琵琶的这位是琼仙苑的姝月姑娘。”穆栀雨笑意晏晏,知晓父亲平日里除了读书最爱的便是音律,那般多乐器之中,犹爱琵琶,听穆青云这般说,忙将她知晓的都说了出来。
  “琼仙苑。”穆青云在心里头将这三个字默念一遍,暗暗记了下来,面上却并未改色,只微笑着点了点头,好似他真的只是欣赏方才那曲《春江花月夜》一般。
  奏曲之后,姝月自椅上起身,施施然行了个礼,便被玉珏客栈的人请去雅间休息了。
  众人瞧着那绣花鞋渐渐消失,直至关了房门也舍不得收起恋恋不舍的眼神。
  穆青云此次来诗会纯属是凑热闹的,再者,自己一个老头混在一群年轻人之中,总觉得这些后生会放不开,不若自己好生休息半晌,也教年轻人们玩得开些。
  故而他在凤瓴开口相邀时,只道自己来永宁一路上太过疲乏,再者早已年迈,对诗输了他们这些后生再回京怕同僚们笑话,便将穆栀雨托付于凤瓴,教他俩去隔壁雅间了。
  凤瓴明知穆青云方才一席话是在开玩笑,也并未为难,回了礼后便同穆栀雨并肩去了隔壁雅间。
  中间不过几步路,凤瓴心下却早已百转千回。
  他今日未曾瞧见穆小兄弟,按说穆雨是丞相大人的义子,今日也应当带来的啊。可是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般简单——穆雨、穆栀雨,再一瞧两人那长相,简直便是一个模子里头刻出来的。
  当下便明白了是怎的一回事,一瞥身旁的穆栀雨,依旧是如从前那般狠狠地低着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将头埋在地里。
  “穆姑娘,请。”凤瓴推门,在门前停下了脚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穆栀雨一时未曾反应过来,及地的裙摆在门槛之前揉成一团,脚下未站稳,加上凤瓴方才突然出声这一吓,可以说将她整个人吓得是魂飞魄散,一时间整个身子顿时朝着前头倒去。
  屋里的众人瞧见这一幕皆张大了嘴巴,那惊呼声还未来得及出口,便瞧见凤瓴的手臂一伸,稳稳地将快要倒下的穆栀雨给拉了回去,此时穆栀雨内心是真的想将自己的头埋进地里头。
  最先将自己的下巴按回去的是晏佑。
  这家伙别的不行,救场却最在行了,就在空气凝结的一瞬,他“腾”地一下自椅上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笑问道:“瓴兄不介绍介绍,这位妹妹是哪家的千金?”
  才扶起穆栀雨的凤瓴一时未曾反应过来,当场愣住,而穆栀雨也是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凤瓴的手还拉着穆栀雨的衣袖,晏佑这次不仅没救成场,好像还把事情弄得越发尴尬了。
  盯着凤瓴手的晏佑眨了眨眼。
  晏佑身后的众人跟着眨了眨眼。
  当事人如同碰到烫手山芋般身子迅速向两旁缩了过去。
  凤瓴轻咳一声以缓解尴尬,“这位乃是丞相大人的千金,穆姑娘,大家应当是认得的。”
  至于“认得”的意思是听说过还是当真认得,便不关他的事了。
  穆栀雨微微抬了头,冲着屋子里头的人笑笑,手臂一抬,瞧着众人惊讶的眼神才想起自己方才做了什么,连忙将还未抬至胸前的手放下,叠于腰间福身道:“各位小友好。”
  云瓷宁觉得自己一向脸盲,就像自己面前明明站着一个十分熟悉的人,她却始终都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
  纠结的太久了,她便索性不纠结了,同他人一样打了招呼后便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而那个心比天大的晏佑虽然看得出穆栀雨同穆雨容貌相像,却天真的以为也许是两人在丞相府生活得久了,所以像点也没什么。
  于是乎,原本六人的雅间里头,又添一人,虽然拥挤,却愈发热闹了起来。
  

☆、第074章 兄长来啦,装疯卖傻

  诗会要等到巳时方正式开始,现在也不过辰时,众人嗑了一桌子瓜子皮后觉得十分无聊,大堂内又因为太多人显得拥挤,故而出去一趟十分麻烦,当下便哀嚎要起来找个方法解解闷。
  一直都未曾开口说话的凤巧颜忽而拍了拍桌子,提议道:“不若我们在诗会开始之前先热热身,也好为之后的诗会做准备。可别忘了,诗会开始,我们七人中还要选出六人为一队。”最好把那个多事的小贱人给踢出去。
  众人听了她这个提议后纷纷点头,当然,除了云瓷宁。
  为什么要对诗呀?水果不好吃吗?
  不过她没敢当场拍桌子反对,毕竟自家兄长还坐在那小麻雀的身旁,若是给她哥惹上什么麻烦便不好了。
  这么一想,自己还当真是中原好妹妹。
  “从前的对诗形式早已玩腻了,不若今日换种玩法。”说罢这句话,凤巧颜还朝着自己斜对面的云瓷宁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正啃着青枣的云瓷宁瞧见这眼神不由得一愣,狠狠地吞下了口中的果肉后扮了个鬼脸,用唇语道:“来就来,谁怕谁!”
  凤瓴眉头微皱,对诗这种十分有意境的活动到了她口中却成了玩,心中不由得对这位九妹妹生出几分嫌恶之情,顿了顿,见雅间之中无一人出声,他这才接话问道:“不知九妹意下如何?”
  凤巧颜自椅上起身,走了两步至凤瓴身旁道:“不如这样,我们击鼓传花,花至何人手中,何人便说一个四字词语,这四字不得相同且偏旁要一样。如若未能在击鼓二十次之内说出一个词语,便算那人输,他也要接受惩罚,如何?”
  瞧见凤巧颜终于离开的云瓷央总算是松了口气,身子朝云瓷宁那边靠了靠,勾了勾嘴角悄声问道:“小妹,我们之间的账是不是应当算一算了?”
  正在专心致志啃青枣的云瓷宁听见这话身子不由得一抖,牙一咬,差些便被青枣核给磕掉了,尴尬地笑了笑,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道:“什么?阿兄,你欠我钱呀?不必还了,嗨呀,你怎么这般客气,我俩什么关系呀,嘿嘿。”说着,她那只方食完青枣还未来得及擦的手顺势便拍在了云瓷央的肩上,还来回蹭了蹭。
  云瓷央机械地将头扭向云瓷宁的方向,目光放在她搭在自己肩的手上,盯了半晌。
  云瓷宁的手如同被针扎了一般迅速缩了回去,她对着正盯着自己手的云瓷央谄笑几声,十分乖巧地坐正了身子。
  “小妹,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必须完婚。至于我之前为何没有一见着你便把你给抓回去,是因为七殿下也逃婚了。”云瓷央侧了侧身子,皱眉低声道,不时用眼神瞟一瞟周围的人,好在他们未曾注意到这边,只看着凤巧颜说的唾沫横飞。
  认认真真听他讲话的云瓷宁忽而双眸瞪大,骂了声:“次奥!”一拍大腿,十分后悔道:“他也逃婚了?早知道我就不逃了!”
  离家的孩子像根草,要是当初她知道那个七殿下要逃婚,打死她都不离开她的狗窝,有吃有喝干什么不好,偏偏自己一卷铺盖冒着被狗咬的风险跑到了永宁来。
  “规则便是这样。”凤巧颜总算是停下了她那张滔滔不绝的口,环顾四周,最终将眼神停在了云瓷宁的身上,昂首道:“若是说不出的,便为大家跳一支舞吧。”
  云瓷宁撇了撇嘴,谁给你的勇气觉得我会说不出啊,梁静茹吗?对方一再挑衅,不回应怎么是云瓷宁的行事作风,当下起身同凤巧颜一样昂首用鼻孔怼她:“如果说出来了,而且还一下子说出了很多,怎么办?”
  凤巧颜深吸一口气,眼眸几欲眦裂,小小的雅间之中登时火药味弥漫,她今日算是同这小贱人杠上了,“若是多说出一个,本宫便拿十两银子买一个!”
  云瓷宁一拍桌子,将桌上的瓜子皮震落在地,吓得晏佑一个没坐稳差些摔个四脚朝天,正当凤巧颜以为她要撒泼时,云瓷宁却点了点头称赞道:“公主殿下够爽快,那咱们开始!”
  不过,谁击鼓呢?从进门开始便一直低着头的穆栀雨似乎十分想融入这个集体,却又苦于没有机会。瞧见众人不知让谁来击鼓,便起身道:“我来吧。”
  那鼓并非大的鼓,反倒小巧可爱,两支鼓棒拿在手中对于她来说也不算太重,故而敲起来十分轻松。
  穆栀雨转身数了三下,鼓棒同鼓面接触的“咚咚”声响彻整个屋子,自花瓶之中拿出来的一枝桃花在众人手中传递。
  “咚”鼓声短而急促停了下来,一转身,穆栀雨瞧见那枝桃花正巧又传回了凤巧颜的手中。
  她起身,胸有成竹,怕是在提议玩这个游戏之前便早就思量好了,一个答案脱口而出:“琴瑟琵琶。”
  鼓声又响起,第二个接住花的是文茵。
  略微思量,文茵也毫不费力地说了个词出来:“泾浊渭清。”
  之后是云瓷央,“汹涌澎湃。”
  再后为晏佑。
  晏佑原本想着鼓声敲的那般快,这一轮定然是轮不到自己的,刚伸出爪子想要去拿果盘里头的青枣,那枝桃花便被凤瓴抛了过来,鼓戛然而止。
  晏佑脑袋里的弦也忽而断了一根。
  此时的他当真像个猴子一般搔了搔脑袋,眉头紧皱,憋了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四字不同且偏旁相同的词语来。好在一转脑袋瞧见窗外的逸江,双眸一亮答道:“江河湖海!对,江河湖海!”
  接着是凤瓴,“魑魅魍魉。”
  眼见着所有的人都轮了一次,那枝桃花就是未曾传到云瓷宁的手中,凤巧颜暗地里咬了咬牙,但自己离穆栀雨那般远,又不好吩咐什么,只能拉着脸说再来一轮。
  也许是上天瞧见了凤巧颜迫不及待想被虐的心思,最后一轮时,那枝桃花当真稳当当地落在了云瓷宁的手中。
  吃完青枣的云瓷宁正想伸个懒腰,但一瞧见自己身旁还坐着这般多人,只好将自己内心的这个想法忍住,然后一边嚼着果肉一边盯着桌上的瓜子皮发愣。
  快要接近暴走边缘的凤巧颜瞧着她这番样子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道:“白姑娘,到你了!”
  

☆、第075章 学霸庇佑,脑子生锈

  “唔?”只见云瓷宁不紧不慢地将口中果肉慢慢嚼碎,当着那般多人的面将果肉吞下去后,慢悠悠道:“你说什么?”
  “咚——”正在打瞌睡的晏佑从椅上摔了个狗吃屎,好在云瓷央及时扯住了他的胳膊,不然他脸上得沾满了瓜子皮。
  瞧着云瓷宁不将说词语当回事的凤巧颜咬牙切齿,又重复了一遍自己方才说过的话:“到你了!”
  “哦,容我想想。”云瓷宁微微点头,将桌上仅剩的茶扫视了一眼,替自己倒了一杯君山银叶,呷了一口又道:“容我想想。”
  “呵。”凤巧颜轻笑一声,“当不会是想不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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