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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福女-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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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丫头,”耶律斜轸满眼疼宠,“正因为本王在你身边,旁人才不会敢对你怎样。”
    换做是别的女人,才不会嫌他给的宠爱太多,她们只会强求更多、索要更多。
    杨琪忍不住失望,耶律斜轸太自负了,还是他小看了女人因嫉妒而产生的力量?
    眼下是元淑、海夫人和郑氏,将来不知还有谁……
    *****
    郑氏回去,恨不得摔了冬笋手里的水盆,毕竟是耶律斜轸赏的东西,不好拿来发泄,也只好找了个替代物。
    连摔了两个名贵的花瓶,她仍不觉得解气。
    她忘不掉,忘不掉耶律斜轸是怎样心疼杨琪,能把她疼宠到天上,忘不掉耶律斜轸看杨琪时温柔缱绻的目光,像是要刻在眸子里一样!
    “杨琪……”郑氏咀嚼着这个名字,恨意扭曲了她美好的脸孔,全然不见她平日里苦心维持的端庄姿态。
    “她到底是比旁人多长了一个鼻子还是多长了一个眼睛!”
    只要她在,耶律斜轸眼里再容不下多余的人!
    只要她在,耶律斜轸连心爱之物都能舍弃!
    郑氏不服气!
    她与耶律斜轸青梅竹马,从小到大都没有尝到过耶律斜轸的温情,偏偏被一个小丫头夺了去!
    郑氏的拳头越握越紧,却听门外冬笋战战兢兢的声音,“侧妃,槃离居的桐叶来啦!”
    郑氏抚了抚身,正了正颜色,淡淡瞄了一眼地上花瓶的碎片,眼中的嫌弃如看敝履。
    她用来的侧卧香榻,扬声不紧不慢的对门外道:“让她进来吧。”
    桐叶没有办好差事,特地来请罪的。
    在杨琪去槃离居之前,桐叶就从郑氏这里得到了消息,才演了那么一出“捉奸记”,然而事情进展的并不是那么顺利,不仅没有打压到杨琪,还把郑氏惹了不痛快。
    主子不高兴,可怜的是他们这些下人。
    “侧妃娘娘,都是奴婢的不好,奴婢没有把事情办圆满!”
    桐叶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郑氏心里有气,也只能憋着。此时还不是与桐叶撕破脸的时候,因为留在槃离居伺候的桐叶,对她而言还有利用的价值。
    郑氏慈祥,“今日之事不能怪你,你做的很好,是我太疏忽大意,低估了蘅芜阁的那个小贱人,没想到她得到了大王的恩宠,不把任何放在眼里……”
    可惜看不到耶律斜轸为了“心爱之物”对杨琪大发雷霆。
    “侧妃娘娘……”桐叶感动不已,一时忘情,抬起脸来感激的望着郑氏。
    见桐叶左右脸颊红肿不堪,郑氏故作惊讶,“你这脸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大王罚你了?”
    桐叶对郑氏的“关怀”新心存感激,捂着脸委屈的摇头,“不是大王,是夕阳与夕月两位姐姐……她们说奴婢不懂事,冒犯了不该冒犯的人,还说大王苦心栽培养心莲,就是为了讨好蘅芜阁的小主子,因为大王知道蘅芜阁的小主子喜欢可爱的玩意儿,才同人学的养心莲培植之法……”
    袖递的拳头越攥越紧,修剪的很好的长甲几乎要抠到手心里,郑氏恨的牙痒痒,却不好发作。
    这下贱的婢女是故意说这种话气她吗?
    郑氏蹭的一下猛然坐起,瞪了桐叶半晌,眼看她的脑袋垂得越来越低,强按捺着怒气,挥袖厉声道:“行了,你回去吧!”
    “奴婢告退……”桐叶战战兢兢,眼前的郑氏好可怕,随时都能张开血盆大口吞了她一样。
    桐叶弓着身子推到门口,听似乎缓过气来的郑氏说道:“冬笋,给桐叶拿一瓶大王赏赐给我的金疮药。”
    “谢侧妃赏赐。”桐叶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桐叶离开后,郑氏再也压抑不住喷薄出来的怒气和恨意,她恨不得现在就冲到蘅芜阁去将杨琪给千刀万剐了!
    *****
    蘅芜阁内,杨琪手持用来描眉的黛螺,听云翘描述着今日冒充烧饼小贩的人的样貌,耶律斜轸静静地坐在一旁,凝视着她恬静的脸庞。
    这么多年,耶律斜轸一直想象着杨琪长大了,会是什么模样。
    真正长大的杨琪出现在他面前,他时而发现她变化的太多,时而发现她的变化又太少。
    五官比小时候出落的更为精致,即便眉眼抻开,也改变不了其中的那股不安分的孩子气,还有三分的英气,不知是随谁的模样……
    杨琪停下笔来,已经无心再画,并非被耶律斜轸那道强烈的目光干扰,只是听了云翘的描述,她越发觉得像一个人……
    “金志勋,不会错的,就是他。”
    耶律斜轸一惊,“那个高丽人?”眉头一拧,只觉得很费解,那人不是冲着他来的吗,怎么会在杨琪的烧饼里下毒?
    一瞬间,他想到了无数种可能,找不出一条最为合理的解释就是“灭口”。
    杨琪被盯上了。
    耶律斜轸的脸色越发的阴沉,浑身散发着寒烈的气息。
    原本还滔滔不绝的云翘,此时噤若寒蝉,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恨不得变成透明人。
    耶律斜轸阴冷发狠的模样,像是要将谁撕成碎片。
    此刻杨琪却幽怨的嗔道:“不用物极必反,还是会有人因为你盯上我。”
    这个北院大王,惹来的仇恨值还真不小。
    耶律斜轸脸色缓和,目光转暖,不由自主握上杨琪纤长的手指。
    多年从军征伐,磨砺出了一对粗糙的手掌,每当被这双手触摸,杨琪的皮肤上总会留下很强烈的感觉。
    “不过几个宵小之辈。”耶律斜轸握着杨琪的右手又揉又捏,并暗暗加了内劲。“琪琪不必怕……”
    “你见我何时怕过?”
    “既然不怕,那你为何想离开本王身边?”
    “你有家有室,又何必将心思费在我身上?”杨琪淡淡勾了勾唇角。
    云翘自动退到一旁,非礼勿听。
    耶律斜轸薄唇微动,喃喃道:“你可曾……心悦过本王?”
    杨琪默然,对耶律斜轸,怦然心动不是没有过,即便如此又如何?
    她背负的太多,跟耶律斜轸在一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既然如此,长痛不如短痛,每当杨琪对耶律斜轸稍有心动,她都会强迫自己压抑下这份悸动。
    心悦……
    心悦他又如何?
    这一刻他在身边,下一刻他就能够跑到其他女人身旁去。
    杨琪苦笑一声,“耶律斜轸,内院之中,有那么多心悦你的女人,其实我与她们没什么不同,都是寻常人。即便没有我,你还是可以得到很多很多。还是我这里有与其他女人不一样的东西,是你想得到的?”
    耶律斜轸若有所思了一番,他眼底的不解与挣扎难逃杨琪的法眼。
    这个男人不懂“情”。
    眼看天色不早,杨琪对失神的耶律斜轸道:“你要留下来一起用膳吗?”
    不待耶律斜轸作答,蘅芜阁门口就有了热闹。
    海夫人大摇大摆的来,却被蘅芜阁门口的侍卫拦住,于是不依不饶的大吵大闹起来。
    “我告诉你们,你们最好别动我,我是来找大王的!”海夫人伸长了脖子喊道,“大王,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可是答应过我,今夜要在我那里过的!”
    听到海夫人的声音,耶律斜轸回过神来,轻拍了一下杨琪的手背,“琪琪,本王就不留下来与你一起用膳了。”
    “哦。”杨琪垂下眼帘,掩去眼底异样的波动。
    这个男人太“多情”。
    耶律斜轸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起身离开。
    海夫人摆出胜利者的姿态,朝杨琪丢去一个轻蔑的眼神,不过让她挫败的是,杨琪压根儿没将她放在眼里。
    耶律斜轸与海夫人远远离去。
    云翘摆好了膳,来请杨琪,“小姐,用膳了。”
    杨琪幽幽的低叹一声,在这种时代别妄想男人会专情,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杨家儿郎……
    “琪琪小姐,奴婢方才听阿九说,你在槃离居被那个叫桐叶的婢女刁难了?”
    “一个小婢女还奈何不了我。”杨琪哼笑一声,“没人在背后给她撑腰,她不敢。”
    “难不成是侧妃娘娘?”云翘深吸了一口气,明显不敢相信。
    “我就奇怪了,才发生的事,那个婢女马上就去把耶律斜轸给搬来了,一个小小的婢女,怎会对主子的行踪了若指掌?”杨琪当时没有戳破,不过是想给某些人点面子。
    她可不认为当时郑氏会是“赶巧”,才出现在槃离居的。
    “小姐……”
    云翘不禁同情起杨琪的遭遇,杨琪虽然得到了耶律斜轸的宠爱与大部分注意力,可她已经不确定这是不是一件好事了。郑氏可以暗地里用手段给杨琪不自在,海夫人又敢明目张胆的“欺负”杨琪,时间长了,那还得了?
    “云翘,日后行事小心些,可别在着了人家的道儿。”
    “是,小姐。”
    经过这一遭,云翘也算是长了记性。
    用过了晚膳,杨琪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扛不住睡意的时候,才回屋睡觉。
    云翘跟以往一样,伺候杨琪梳洗,正要去铺床的时候,她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床上的锦被里好像有东西——
    云翘唯恐是自己看走了眼,“小姐,床上……床上好像有东西……”
    杨琪正坐在镜前拆辫子,闻声后便摆弄着头发走过去瞧了两眼,果然见被子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什么东西?”杨琪胆子比较大,走过去将被子掀开。
    看清了被子下压着的东西,她与云翘一同爆发出尖叫声——
    “啊啊——”
    被子底下竟藏了五条青蛇!
    听到尖叫声,两名暗卫冲了进来,拔剑左挥右砍,三俩下将五条蛇接连斩断。
    危机解除,云翘对暗卫恼怒道:“你们到底是怎么看着的,怎么会有蛇跑进来!”
    她自然知道不是蛇自己跑进来的,肯定是有人故意使坏!
    “属下该死!”暗卫跪地请罪。
    杨琪平生最害怕的就是蛇,她吓得两脚发软,整个人瘫在地上,抱着头缩成了一团。
    “小姐——”云翘去扶杨琪,明显察觉到杨琪浑身都在颤抖,“小姐,能不能站起来?”
    当杨琪的双手从头上拿下,将毫无血色的脸孔暴露出来,云翘吓哭了。
    谁都有害怕的东西,云翘知道杨琪最害怕蛇,每每杨琪发恶梦梦到蛇,都会在睡梦中奋力挣扎。
    耶律斜轸问讯,很快赶来,见到床上一片狼藉,还来不及惊讶,心便揪起来。
    “呜呜,大王——”云翘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杨琪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站也站不起来,“小姐被吓坏了!”
    “琪琪——”耶律斜轸快步靠近。
    杨琪却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推开。
    她紧抓着云翘的手笔,吃力的说:“带我走!”
    云翘半抱着将她扶起,一来杨琪使不上力气,二来她的力气实在不够,还没帮杨琪完全站立起来,两人便双双摔成一团。
    云翘也被吓到了,现在才觉得腿软。
    耶律斜轸大步上前,将杨琪捞起来抱在怀里,仔细看她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已经不省人事了。
    一个特殊的日子,让多少人粗心大意。
    蘅芜阁疏忽防范,让小人钻了空子。
    耶律斜轸大怒,下令撤了集市,以后府前都不会再有热闹了。
    他请了云柏为杨琪诊脉,除了杨琪本身很虚弱外,今夜又受到过度惊吓,精神不济,再加上旧疾,一时半会儿难以恢复。
    身子不爽,用药尚可治愈,心灵的创伤有怎是良药可以治愈的?
    原本负责杨琪安全的两名暗卫跪在耶律斜轸身后,黑夜将耶律斜轸的身子衬得越发挺拔颀长。
    “属下罪该万死!”
    耶律斜轸冷冷的声音响起,“你们何罪之有?”
    “属下疏忽大意,让小人有机可乘!”
    “属下万不该闯入小王妃的香闺!”
    即便情有可原,耶律斜轸也没打算放过他们。
    在将他们安排到杨琪身边之前,他就约法三章,不能让别人碰杨琪一根手指头外,他们同样也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更不能越雷池半步。
    违者,自剜双眼!
    黑夜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292 心悦

不管是谁见缝插针,将蛇放到了杨琪的香榻上,那人的目的达到了——
    把杨琪吓得半死。
    但是那人的恶行也成全了杨琪,让她得到了耶律斜轸的更多关注。
    这恐怕是那人不乐意见到的。
    如今蘅芜阁给杨琪留下了心理阴影,杨琪是不敢住了。
    耶律斜轸深知这一点,便将杨琪安排在了槃离居。
    这可是北院王府上,任何一个女子都不曾有过的殊荣。
    是的,殊荣。
    哪怕是侍寝,也从未有女子在槃离居过夜。
    明明是在发高烧,杨琪却像是刚从冰窟中出来的一样,浑身冒着寒气。
    哪怕耶律斜轸在她身上用了半成的内劲,也不见杨琪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退下。”
    床榻边犹如坐了一尊活神,那是强烈到不可忤逆的存在。
    环伺的婢女不敢直视,委着身子鱼贯而出,并带上了房门。
    耶律斜轸轻触杨琪苍白的面颊,一路下滑,将她的衣衫解开,并褪下了自己的长衫,然后将冰冷瘦弱的躯体小心的抱在怀中……
    昏睡了三日,杨琪才悠悠转醒。
    蛇!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滚到床下,还未来得及爬远,就感觉一道黑影袭来,整个人被抱进了一个带着淡淡**的胸怀。
    耶律斜轸心疼不已,在她耳边低喃,“安心,这是本王的槃离居,没人敢动你分毫。”
    杨琪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更没有多余的力气反抗他。
    就在此时,元淑端着清粥款款而来,与杨琪对视一眼,嫣然笑起来,“妹妹终于醒了,不枉大王这几日悉心照料。”
    杨琪闭了闭眼,自从跟元淑撕破脸,她居然还能若无其事的出现在她眼前!
    放佛察觉出了杨琪的不安,耶律斜轸又贴着她的耳畔安抚,“安心,有本王在。”
    杨琪埋怨似的瞪了他一眼,北院大王顶个屁用,这名号也就能吓吓旁人,对这院子里勾心斗角的女人们有何用?
    杨琪若是打着北院大王的名号在王府中招摇,只怕惹来的麻烦会更多。
    如今已经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耶律斜轸怎会读不懂杨琪眼中的情绪,他将杨琪安置在榻上之后,便稳坐旁边,只手轻轻按着杨琪孱弱的肩头,他轻挑眉梢,温柔道:“本王知道你心里有怨言,本王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抓住那个作祟的小人!”
    杨琪眼中的幽怨化作悲伤,即便抓着了顶风作案的人又如何,她已经被吓丢了半条命!
    这里不仅仅是吃人的地方,还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
    这些天耶律斜轸亲自用药汤给杨琪蘸唇,因此没让杨琪的双唇有机会干裂。
    杨琪蠕动嘴唇,吃力的挤出三个字,“让……我……走……”
    耶律斜轸俯身,几乎是用耳朵贴着杨琪的脸庞。
    他脸色紧绷,就近对杨琪坚定道:“你知道本王心悦你,是不会放你走的。”
    心悦……
    为什么此事才要说这两个字?
    杨琪抬手推他,微薄的力气没能撼动他的身体,却在他的心上留下了一道不可磨灭的创伤。
    手伸向元淑,耶律斜轸稳住气息,“把粥端来。”
    耶律斜轸挖了一勺煮烂的清粥,并吹凉,然后递到杨琪唇边。
    杨琪眼底划过倔强之色,绷紧了嘴,将苍白的小脸扭下一旁,拒绝喝粥!
    耶律斜轸蓦地红了双眼,心中的情绪由悲转愤,仅在一瞬间——
    耶律斜轸低沉命令,“给本王喝了!”
    杨琪丝毫不容所动。
    砰——
    耶律斜轸重重的将碧绿的瓷碗摔在地上,闭上双眼掩去痛苦之色,沉默了半晌,又失魂落魄道:“再去备一碗来。”
    当他再张开双眼,眼中的狠厉之色让人遍体生寒。
    他附在杨琪耳畔,冷声道:“你再敢忤逆本王,本王就将蘅芜阁里所有的人都给活埋了!”
    元淑很快又端了一碗清粥来。
    当耶律斜轸再次将一勺吹凉的清粥递到杨琪唇边,杨琪缓缓张开双唇,眼泪却不受控制的顺着眼角滑落。
    耶律斜轸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他将空碗递到元淑手中,收回的手就势按住了胸口,喉头上下滚动,紧接着一道鲜血溢出唇角。
    “大王——”元淑紧张起来。
    耶律斜轸却固执的伸手阻挡她的靠近,这几日他日夜为杨琪渡劲,内力大伤,又受情绪影响,许是损了心脉。
    从杨琪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神铸的侧脸。
    明明不愿将视线从她身上离开,为何此刻他却不愿看她一眼?
    杨琪握住他的长袍,“斜……”
    耶律斜轸迅速起身离开,长袍的一角从杨琪力量不足的手中飞逝抽走。
    元淑走到床边,卸下了伪装,一双美目中带着弄弄的嘲讽,用温柔的声音说着绝情的话,“妹妹,你可知道,其实看着你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心情还是挺好的。”
    “是你……”杨琪说话吃力。
    不必多说,将青蛇放进她房间里的罪魁祸首一定是元淑了。
    元淑居然敢……
    元淑唇角挂着冷笑,“妹妹,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她露出一脸惋惜的样子,“可惜你想错了,不是我做的。这王府中,嫉恨你的可不止我一人。我不过是将你的弱点散布了出去,你看,马上就给你不痛快了。”
    “别太……得意!”
    杨琪邪笑一声,在元淑还未来得及反应时翻身——
    扑通一声,她整个人滚落到床下。
    洗漱后的耶律斜轸进来,恰好看到元淑与杨琪一上一下的这一幕,登时火冒三丈。
    他快步冲过去,一把将元淑拉扯开。
    元淑慌了,急忙为自己辩解,“大王,不是我……”
    “退下!”耶律斜轸一声厉喝后,世界万籁俱寂。
    触及他冰冷的目光,元淑惊恐不已,只能遵命。
    元淑在耶律斜轸跟前的演技再好,在杨琪跟前还是显得太嫩。
    杨琪修炼过,耳聪目明,也许以往她听不到耶律斜轸的脚步声,但耶律斜轸元气大伤,并不像以前一样走路无声。
    看向杨琪,耶律斜轸目光转柔。
    耶律斜轸依旧俊美无铸,不过脸色微微苍白,眉宇间藏着一丝疲惫之态,却无损他的威仪。
    杨琪终于明白,伤害她自己,就等于是伤了耶律斜轸。
    “元淑……为什么……会在这里……云翘呢?”
    “云翘疏忽职守,本王一怒之下,让人仗责了她。如今她身子未好,行走不便,其他婢女笨手笨脚,元淑便自动请缨来照顾你。”
    在耶律斜轸眼里,云翘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婢女,并不会因为一时情绪处罚了她而后悔。
    可以说,他一生让他真正感到悔恨的事,很少很少。
    “她是你……”
    “嘘——”耶律斜轸不忍让她再开口,尽管他很想很想听杨琪的声音,“不必多说,你若不喜欢,本王便不让她再来槃离居了。”
    杨琪眨眨眼,安心了。
    门窗外,望着杨琪与耶律斜轸相偎相依的画面,元淑紧咬牙根,目露恨意,几乎绞碎了手上的丝帕。
    那个男人不是她的,从来就不是她的!
    元淑愤然转身,飘然离去,却在槃离居迎上了向东。
    一看见向东,她顿时泪如决堤 将向东给哭傻了。
    向东慌乱无措,瞄了一眼四周,庆幸周围的下人都训练有素,断然不会妄语。
    “元夫人,您……”
    元淑抬起绝美的眸子,泪水涟涟的模样有一种别样的凄美,她哽咽道:“向护卫,你……你可知大王为了保住琪琪的性命,竟……竟险些害得自己半身不遂!”
    向东神色一紧,忙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元淑垂下眼眸,掩去泪眼中的精亮光芒,她真是找对人了。当年在汴京,耶律斜轸发誓不找到杨琪就不回大辽,是向东率领耶律斜轸的一干得力属下以死相谏,才得以转圜。
    她当时就在身临其境,自然很清楚,事关耶律斜轸的安危,向东断然不会坐视不理!
    元淑接着哭诉,“向护卫这几日在外办差,府上的事情,你估计不知道。琪琪妹妹这几日身子差,大王不分昼夜的在她身旁照顾,还用自己的内力为妹妹续命,大王功力大损,方才……方才还吐血了呢!”
    就算耶律斜轸身边的女人容不下杨琪,向东忠心护主,也不可能让主子为了一个女人而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冷眼望着向东急匆匆而去的背影,元淑擦拭去眼角的泪水,隔着宽袖冷笑了一声。
    杨琪一日不死,她一日不安心。
    只要杨琪一日不安,她就一日自在!
    向东到了房门口,却被端着药碗的夕阳拦下。
    夕阳瞄了一眼房内,刻意压低声音,“向大人,请自重。”
    已经有两名因为闯入杨琪的香闺而自剜双目,虽然情愿可以,但可见耶律斜轸对杨琪的重视。
    因此,夕阳不能让向东贸然闯进去。
    纵使向东在耶律斜轸不可或缺,只怕耶律斜轸也不会轻饶了他。
    耶律斜轸身边不乏为他卖命的人。
    “向大人,稍等片刻,奴婢向大王通报一声。”耶律斜轸无情,不代表整个王府上的都是无情之人。

☆、293 元淑

向东在院子里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见到了耶律斜轸。
    看到耶律斜轸,向东深知元淑并没有说谎。
    耶律斜轸的脸色不怎么好,身上的气息太过内敛而不像一样那般狂野张扬,似受了重伤。
    “大王,您这是何必呢!”向东不忍看天之骄子如此失魂落魄。“大王,你心里对她有愧,大可以用别的东西补偿她!”
    耶律斜轸不悦,厉声道:“本王的内院之事,何时轮到你插手了?”
    “属下不敢。”向东低头,却没有退缩,“如今大王四面楚歌,属下万望大王保重身体!”
    耶律斜轸眼眸暗了暗,翘起唇角冷笑起来。
    如今朝中无人能奈他如何,小皇帝年轻昏聩,萧太后坐镇大辽江山把持朝政,饶是这些年萧太后政治清明、英明果决,始终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朝臣多有不服,只要朝纲一日不稳,耶律斜轸对萧太后来说就还有利用的价值。
    小小的高丽国,背后若是无人撑腰,怎敢与他明枪暗箭的耍花招?
    耶律斜轸浑身肃杀,眼眸如寒潭一般幽深,他背对俯首听命的向东,挺拔的身姿如擎天之柱。
    炽风扬起他的轻袍,却撼不动他尊碑似的身形。
    “事情查到了吗?”
    “当年高丽王血洗了一批怀有二心的朝臣,金大元得到风声,举家向大辽投诚,却被高丽王派出来的死士追杀……金大元在逃的家眷下落不明,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金志勋确实是金大元生前的爱子无疑。”
    耶律斜轸目露不满,“就查到这么一点消息?”
    向东不卑不亢,“属下上述所言句句属实,没有得到证实的消息,属下万不敢向大王禀告!”
    耶律斜轸的眸光冷下来,带着不容忤逆的口吻命令,“讲!”
    “传闻,金志勋与抚西的池将军有勾/结,不知是不是空穴来风,有人密报说池将军已将金志勋收做了义子。”
    向东之所以没有将这个消息立刻报告给耶律斜轸,是因为他并没有得到证实。带来密报的人并非他信任之人,况且为了邀功,虚报消息者数不胜数。
    “池大忠……”耶律斜轸低声咀嚼着这个名字。
    他对此人并不陌生,在朝为官,仅有点头之交。
    池大忠生的粗犷,一身蛮武,从表面看他,觉得他像是好战之人,了解他的人其实都知道他不仅好战,还野心勃勃。
    池大忠不甘心只做抚西将军,一个小小的高丽国怎会满足他的胃口。他眼馋的是中原这块儿肥肉,觊觎的是耶律斜轸的位置。
    “去查查池大忠的底下。”
    “是。”向东领命离开,在槃离居门前又碰见了泪眼汪汪的元淑。
    元淑刻意在此等着他出来。
    她满脸期望,却也不乏忧伤。
    “向护卫,大王可……可还好?”
    向东不知如何作答,他本该记住耶律斜轸说的那句忌讳,不插手北院王府内院之事,可在他眼中,元淑与王府其他女子不同。毕竟是几次在途中患难与共之人,元淑吃了不少苦,与耶律斜轸养在温室里的那些柔软女子不同。
    就凭这一点,足以让向东对她刮目相看。
    向东还记得很清楚,当年他们受困汴京,险些难以逃生,当时元淑也出了不少力,与他们同甘共苦冒死相谏耶律斜轸,他们才能够全身而退。
    与只知争得耶律斜轸宠爱的内院女子不一样,元淑对耶律斜轸是真心实意。
    向东安慰元淑,“元夫人安心,神医在侧,大王是不会有事的。”
    元淑不但没有得到慰藉,反而眼泪落得更凶,“这可如何是好……我也劝过大王珍重,可他就是不听,还险些责罚我。那个杨琪,到底用了什么妖术蛊惑了大王……如今大王理智全无,一门心思都放在她身上……”她见向东神色复杂,又忙转口,“说我为一己之私也好,今日瞧见了大王那般情况,我怎会不心痛?我并不是容不下琪琪妹妹,可她……可她的存在好像能虚弱大王的气运一样,大王一日一日的变憔悴,我于心难忍啊……”
    向东勾了勾唇角,想挤出一个无奈的笑都显得吃力非常,他对元淑拱手,“元夫人放心,大王他……他有分寸。”
    “瞧,你自己都不确定!”元淑泪如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耶律斜轸真的有分寸?
    他对杨琪的疼宠不知超过了多少人能容忍的限度。
    此地眼杂,与耶律斜轸的内室相处过久,恐会惹来非议,向东不便多留,“属下还有命在身,先行告退。”
    冷冷的望着向东的背影,元淑不再落泪,心里却嗤笑,一个一个都这么没用!
    她何时才能成功的离间耶律斜轸与杨琪二人!
    眸光转盼,元淑瞥见海夫人领着婢女气冲冲的到槃离居来,她唇角一翘,眼底划过一抹算计的光芒。
    元淑迎上去,款款一礼后,面带关切道:“海夫人行色匆匆,可是要寻大王去?”
    “管你什么事!”海夫人在王府内嚣张惯了,被人拦住去路,她不悦之色溢于言表。
    海夫人不知收敛与暗藏情绪,稍微一被挑拨,就炸起毛来,难怪之前会被王妃萧氏利用。
    这么好教唆的人,也难怪她会被轻易的当枪使唤。
    “如今大王一门心思都在琪琪妹妹身上,他是不会见你的。”元淑略带同情道,眼眸深处却藏着浓浓的嘲讽。
    海夫人见元淑双眼红肿,就以为她是被耶律斜轸给打发出来了,于是嘲笑道:“大王不见你,未必不会见我!”
    至于杨琪算什么东西?随便一吓吓就没了半天命的草包,那样的身子能承欢于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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