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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福女-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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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了!”
耶律斜轸又是无奈又是怜惜,“好了好了,别在这儿哭闹不休,本王晚上去你那儿。”
海夫人扬起脸欣喜的望着耶律斜轸,泪水涟涟的脸颊上爬上了一片嫣红,她重重的点头,“那我在飞燕阁等你!”
打发了海夫人,耶律斜轸拐回蘅芜阁,却见婢女将早膳一盘一盘的撤走。
“怎么不吃了?”
“吃饱了,自然就不吃了。”杨琪心里酸涩不已,原本大好的胃口被某些人给破坏殆尽了。
即使没有那些芥蒂的存在,杨琪也知道她不会成为耶律斜轸身边的唯一、心里的唯一……
杨琪胸口一窒,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了一身冷汗。
天,她怎么会这么想?这样一来,她跟耶律斜轸身边那些争风吃醋的女人有什么两样?再说了,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天长地久——
不会有这样的可能性!
就在杨琪失神之时,被逼近的一道黑影吓了一跳!
她的瑟缩伤到了耶律斜轸的自尊,耶律斜轸收回了腾在半空的手掌,负在身后,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今日,在他身边,杨琪心不在焉,已经不是一次了。
耶律斜轸眼里划过一抹受伤,仅仅在一瞬间便恢复了正常。他身形挺拔笔直,略显僵硬。
“你且好生休息吧。”耶律斜轸声音的背后,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悲凉。
说罢,他掉头离去,留到杨琪一道落寞的背影。
耶律斜轸此刻才发觉自己是多么的不正常,他的喜怒哀乐全然被一个人牵制,他以前从未有过这般痴狂——
蘅芜阁内,杨琪坐在秋千上发呆。
正值此时,阿九带头,身后还跟着两名婢女。阿九明显是被怂恿到杨琪跟前的。
“小姐,奴婢是否可以告个假?”阿九说。
杨琪略微一惊,满眼茫然,“你们都要请假?”
“小姐有所不知,每个月的今日是咱们王府门前最热闹的时候……”
阿九还没有说完,其中一个婢女就兴奋的抢道:“咱们王府前的官道上聚集了好多走商与小贩,说是集市也不为过呢!”
另一个婢女说:“上个月的十九下雨,没热闹成,这会儿好多院子里的夫人都带着贴身的婢女们去了。”
杨琪苦笑,喃喃道:“有所不知……”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股王府门庭若市之风还是因她而成形的,只是她没想到,耶律斜轸竟将这个风气给保留下来了。
他用心至此,杨琪心中怎么可能会没有感触呢?
杨琪对她们摆摆手,有气无力道:“你们都去吧。”
阿九不会只图自个儿高兴而忽略杨琪,“小姐,你不去吗?这会儿外头肯定可热闹啦!”
☆、286 不懂
“你们先去吧。”杨琪将阿九几名婢女给打发了。其实她是不好意思再面对她们。
杨琪坐吃享福,意外的是一枚穷光蛋,掏不出一文钱来打赏下人,哪里像耶律斜轸那样出手阔绰,动辄就是一大笔赏银。
王府上,不同品阶的人,所享受的待遇就不一样。
很有种“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的感觉。
说到底,这种不公的待遇,其实挺悲凉的。
耶律斜轸身边够格近侍的女子人数锐减,从五十多名裁到十一名,出去一正一侧两名妃子,就是七名夫人和剩下的两个宠姬,一层一层的上去,奢华的指数可谓是乘了火箭筒一样,蹭蹭的往上窜。
嘛,能够养得起这么多拜金之女,也足见耶律斜轸的家底有多么的厚实了。
杨琪始终坐不住,她撑了一把丝帛糊的遮阳伞,着了一身轻盈的素兰烟罗软纱,如凌清波一样,迈着微步离开了蘅芜阁。
杨琪在院门口立住,倏然转身,不意外的瞧见耶律斜轸派来的那两名黑衣白面的暗卫跟在她三步开外的身后。
他们走路无声,好像不用呼吸一样,尽管做到了无声无息,杨琪还是从身后感到一股压迫感,不自在极了。
“你们就这样一直跟着我了?”
他们低着头不语,似乎不敢直视杨琪纯净如水的双眸,又像是两只唯命是从的闷葫芦。
等不到他们的答复,杨琪只好随他们去,接着往北院王府的大门去。
门庭若市,真真热闹。
杨琪一出现,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这朵白莲花一样标致的人物,就是蘅芜阁的小主。
顶着一干人奇异的目光,杨琪以横扫千军之势巡视四周,见着了不少衣着华丽的女子,大概是府上那个院子里的夫人或宠姬。
她分明听到有人在她背后尖酸的奚落,“我还真当是什么人间绝色,也不过如此!”
杨琪微微回头,见一妖娆女子搔首弄姿,一身的优越感,勾人的眉眼中尽是不屑与嘲讽。
两名暗卫横着未出鞘的长剑,将周围的人驱散到距离杨琪十步以外的地方。
仅仅是眨一个白眼的功夫,以杨琪为中心,十步为半径,半径之中除了她与暗卫,再无旁人。
出门有暗卫护驾,这是何等的待遇,即便是耶律斜轸出府,身边也不可能会明目张胆的带着两个死士做护卫。
有时候差别,是需要亲眼见证出来的。
杨琪渐行渐远,所过之处无人不心生畏惧,人人都敬而远之,他们真正怕的不是杨琪,而是她身旁的暗卫。
经过一个卖首饰摊,见一支质地不错的碧玉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杨琪颇为喜爱,便拿在手上细细观赏。
玉色通透,好似用碧湖的水波在其中涌动。
真是个好玩意儿。
那小贩笑的颇为讨好,“这位夫人好眼光,这支碧玉钗独一无二,可是小的托人从西域捎过来的。”
一听独一无二,有人按捺不住了。
装扮得跟花蝴蝶一样的海夫人扑过来,不由分说便夺走了杨琪手中的碧玉钗,“这是我先看上的!”
她看上就给她,反正这么贵重之物,杨琪也没银子买下它。
她云淡风轻,大度的不与海夫人计较,然而那两名暗卫身形如鬼魅一样,忽的拔剑出鞘,一左一右架在海夫人的脖子上。
“退!”
别说退后了,海夫人两腿发软,连站都快要站不稳了!她脸色煞白,吓得手上一松——
杨琪眼疾手快,将眼看就要掉落在地上的碧玉钗接住。
“你们——”海夫人盛气凌人的气势虽然被吓弱了一大截,可心中不甘,嘴上更是不饶人,“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面前两个黑衣白面之人犹如索命的无常,并无丝毫怜香惜玉之心,纹丝不动的端着两柄长剑,海夫人脖颈上传来的丝丝刺痛,她能清楚的嗅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气息。
她怎能不害怕,她怕的心肝乱颤!
杨琪挥开那两名暗卫,郑重的将碧玉钗插在了海夫人的发髻上。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必争也不必抢。”杨琪幽幽的说道,随即冲海夫人淡然一笑,迈着轻盈盈的步子飘然而去。
望着那如画中仙子一样的背影,海夫人伫在原地愤然的跺了几下脚,对杨琪的嫉恨溢于言表。她拔下头上的碧玉钗,恨不得顺手摔在地上,可转念一想手上的这玩意是独一无二之物,若摔坏了恐怕也赔不起,便丢到了原处的摊子上。
她最讨厌的颜色就是碧色,她之所以冒然出来,就是要在北院王府的人面前跟所谓色蘅芜阁小主子一争高下。
虽然她得到了碧玉钗,心里却一点儿也没有胜利的快‖感。
只听其他院子的一个夫人调笑:“我说海夫人,就算想不开,也不至于撞到刀口上吧,怎么也得给自己留个全尸啊,死的也体面一些。”
“就是啊,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咱们府上考虑啊,弄脏了大门口,那多不吉利啊!”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纷纷以笑声附和。
怒极过后,海夫人便得意洋洋起来。她很清楚那些戳她脊梁骨的不过是嫉妒她能够得到大王的宠爱罢了,没必要跟那些黄脸婆浪费感情!
至于那个蘅芜阁的小主子——
望着杨琪远去的背影,海夫人心中又腾升一股排不开的怒气,并暗暗下定了决心,今日之事,她一定要到耶律斜轸面前告她一状!
她脖颈上左右两道血痕,便是最好的证据!
隐在暗处的侧妃郑氏,细长的美眸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艳红的唇角挂着残忍到凄美的冷笑。
让她们斗吧,看看笑到最后的到底是谁!
………………
经过恒王府,杨琪停顿了片刻,继而又往前去,像是在惬意的散步一样。
直到在官道的尽头遇见了一个人——
那个人似乎在等她,在杨琪越走越近的时候,他勾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暗卫正要上前驱赶他,却被杨琪伸手拦住。
“你们不要多事。”
面对两个黑衣白面的煞神,小印子明明害怕的不得了,战战兢兢的双腿在打颤,却还是气势汹汹的护在隆绪跟前,那忠心又可爱的模样,逗得杨琪噗嗤一笑。
隆绪朝杨琪伸出手,杨琪将遮阳伞递给他。
小印子诚惶诚恐,“主子,还是奴才来吧!”
隆绪紧攥着伞柄,对小印子恶声命令,“退到一旁去!”
小印子委屈兮兮,却又害怕与杨琪身后的两名暗卫为伍,只得紧跟在隆绪的身旁。
隆绪撑伞,与杨琪并肩。
两人步子的频率几乎一致,都是那么漫不经心、步步生莲,像是能够天长地久下去。
隆绪倒希望是这样。
“你日理万机,怎么有空出来?”
话说皇桑出来,萧太后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隆绪可以说,他知道今日是北院王府门庭若市之日,知道杨琪一定会出来凑这个热闹,所以特地出来撞撞运气的吗?
然而说出来的,就不算是心里话了。
隆绪笑的有些苦涩,话到了嘴边,却成了抱怨,“日理万机,那可轮不到我头上。有我母后在一日,便不会有我掌权之时。”
杨琪幽怨的瞥着他,“你又来了!我说你除了个子跟心眼儿,就不能长长脑子?”
“你——”隆绪一时气结,多少人在他背后骂他是傀儡皇帝也就算了,怎么眼前他在乎的这个女人也与那些人一样了?真是让人不敢置信!“你说我没脑子!”
“你脑子上的坑都是白长的!”
“你脑子才有坑呢!”
“是人的脑子都有坑。”杨琪无辜的眨巴着水汪汪的眸子,“你跟萧太后都不是一般人,她对你的爱自然也是不一般。”
“听了这话,我胃里怎么犯恶心啊!”隆绪抚了抚胸口,他转移了话题,“我听宫里的蒋御医说,你这身子是好不利索了?”
他嘴上轻松,心里可一点儿也不轻松。
杨琪可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受的伤,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他何以承天下之大任?
他对杨琪悔恨,同时也很愧疚。
“我啊,本来就有先天之疾,能喘着气儿,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只要脸皮厚了,就不在乎活着是不是苟延残喘了。”
隆绪心生不忍,更有不甘,他就不相信身为一国之君的自己,连一个女人的性命都保不住!
“我一定——哪怕是用尽了宫里的三指参,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
“诶——我想要的不是这个,”杨琪扯了一下嘴角,干笑着,“你若因为我与萧太后反目,你觉得你母后还会容得下我吗?你觉得是在帮我,其实冥冥之中不过是在害我。”
杨琪走出伞的阴影时,转身却见隆绪停在身后,这个稚气未脱的男人,悲伤的神情让人看了揪心。
隆绪忧伤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然而你想要的,我不能给你,耶律斜轸也不能给你……”
杨琪失笑,略微摇头,“他不是给不了,他根本不懂,至少没你懂我。”
☆、287 闲话
杨琪与隆绪走到官道的尽头,又从越过官道走进闹市,又折身从闹市走上了官道。
一开始他们聊的很投机,渐渐地两人的话都少了。
他们只是并肩前行,步伐一致,不紧不慢,默契的像是相伴了许多年的夫妻。
隆绪倒是希望能陪杨琪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只是脚下的路太短了。
恒王府前,杨琪与隆绪道别。
她决然转身,不想去懂隆绪眼中的不舍与痴恋。
“伞……”隆绪出声时,杨琪已经走远。
他只得将半透着阳光的丝帛伞交到了其中一名暗卫手上。
杨琪与隆绪同行的一幕,惹来北院王府门前的某些人的觊觎与猜疑。
更是有几名夫人结伴跑到耶律斜轸跟前去告状,因为她们不知隆绪的真实身份,从她们口中添油加醋说出来的故事的男女主角便是杨琪与恒王殿下。
耶律斜轸岂会不知这些女人满嘴跑马车,所以一开始他并没有轻易相信她们口中所说的杨琪“不知廉耻”的脏话。
他招来了杨琪身边的暗卫,暗卫耳聪目明,总该清楚的知道杨琪的一言一行,当时是如何与别的男人之间的互动。
暗卫如实禀告,甚至还将没来得及带回蘅芜阁的遮阳伞呈上。
耶律斜轸盛怒,一掌将整把伞劈得支离破碎。
他不是气杨琪背着他与隆绪见面,而是气她居然拿隆绪与他比较!
他不懂……?
没有隆绪懂……?
可笑!
那个女人缘何会说出那样的话?
一番挣扎之后,耶律斜轸悄无声息的来到蘅芜阁。
他立在蘅芜阁拱形的院门旁,听杨琪与云翘在院子里头说话。
杨琪手头紧的厉害,而且知道云翘最近这一段时间在耶律斜轸处讨了不少赏钱,于是就打起了云翘的主意,可饶是她软磨硬泡,云翘就是不答应借银子给她。
“好云翘,我求你了,”杨琪拽着云翘的衣袖,又拉又扯,哭丧着脸乞讨一样,“你就借我点银子吧,一两,一两就好!”
“小姐啊,大王银子多,你怎么不找他要啊。”云翘不是小气的人,可上头有命令,她不能违抗啊。
耶律斜轸早早的就吩咐过,不能让杨琪手里有一文钱。今儿要一两银子,明儿要二两银子,等她存够了盘缠,还不知道要跑哪儿去呢!
杨琪低着头抠着手指头,委屈兮兮,“我不想欠他的。”
在云翘看来,杨琪已经欠耶律斜轸不少了。
“你要是不借,那我就把耳房里的那些珠宝啥的,全都拿去典当了!”
“小姐,这话你敢在大王面前说吗?”云翘看杨琪的眼神略带同情。
杨琪抱头哀嚎,“我就是想吃个烧饼,有这么难吗!”
云翘暗暗松了一口气,“真要是吃烧饼,也不难,我这就给你买去。”
杨琪吐着舌头对她猛点头,活像个哈巴狗,“就出了府右拐右手边靠近恒王府的那一家!”
云翘摇头叹息,好端端一个姑娘,怎么一碰见吃的就变成这德性了,形象啊——
杨琪对云翘的背影大声催道:“快点啊!”
云翘一出院子,便瞅见耶律斜轸立在墙边,正要行礼请安,却被他一个冰冷的眼神吓得噤若寒蝉。
耶律斜轸微微侧首,示意她悄悄离开。
云翘无声的对他福了福身,便出府买烧饼去了。
在云翘远去后,耶律斜轸听见杨琪在院中像是唱歌谣一样自言自语——
“烧饼、油条,烧饼、油条、糖麻花、糖麻花,三个铜板买一个、三个铜板买一个,真便宜,真便宜!”
唱完了烧饼歌,杨琪又唱着“两只老虎”,随着韵律荡着秋千。
元淑打梅园出来,撞见耶律斜轸,见了礼后,温和的笑道:“大王,一同进去坐坐吧?”
耶律斜轸颔首,一脚踏进了蘅芜阁。他在蘅芜阁院墙边伫立了良久,等的似乎就是像这样的助力。
元淑与她的婢女常春紧随其后,有耶律斜轸领头,并没有人敢拦着他们。
听到脚步声,杨琪以为是云翘买了烧饼回来,坐在秋千上转头一看是耶律斜轸与元淑,顿时流露出一脸失望的神情。
“妹妹,今日府门前那么热闹,怎么不见你去?”元淑格外亲切。
杨琪闷闷不乐,“去了,又回来了。”
“妹妹这是怎么了?”元淑见她一脸愁云惨雾,便关切起来。
“身上没银子。”杨琪幽怨的看了耶律斜轸一眼,她就不明白了,这个男人对一个下人都那么大方,怎么到她这里就变小气了呢!
元淑掩嘴偷了,半开玩笑道:“大王,妹妹这是在怨你呢。”
杨琪的秋千旁有一桌四椅,耶律斜轸与元淑相对而坐,待蘅芜阁里的婢女端上凉茶,元淑从婢女的手中接过。
“这里有我来伺候,你下去吧。”
元淑从洗杯到斟茶,她一气呵成,动作熟练的一点儿也不逊这府上的任何一个手巧的丫头。
杨琪双腿酸胀,俩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捶着。
云翘望了耶律斜轸一眼,随即对杨琪柔柔一笑,“妹妹,今日我在府上听了不少闲话。妹妹今日出府,可是见到了什么人?”
杨琪来回看了耶律斜轸与元淑一眼,心里暗哼,敢情元淑是耶律斜轸请来的帮手,他不好意思开口询问,便找了个代劳的吗!
“那些说闲话的,肯定都是没朋友的!”
元淑轻轻一笑,端着青瓷杯,暗暗睇着耶律斜轸的神色。
耶律斜轸的脸色较之前舒缓了不少,他拾起杨琪不足一盈握的脚踝,将她的腿搭在自己的腿上,轻柔的用内力给她捏着腿。
“舒服……”杨琪眯着眼哼哼唧唧,“我说你们当官的都那么闲吗?皇帝跑出来巡游,北院大王居然也有闲心坐在这里给人捏腿……诶哟!”
杨琪的话音未落,小腿上的肉便倏然一紧,痛得她大叫一声。
再一睁眼,对上耶律斜轸布满怒色的眸子,杨琪揉着腿给自己辩解,“我有说错吗?”
“你可知今日之事若传到萧太后的耳朵里,她会作何感想?”耶律斜轸不跟她卖关子,“日后少与隆绪接触,最好与恒王和梁王也断了关系!上回伤你的凶手至今没有找到,本王就怀疑那是萧太后派来要你命的!”
杨琪扑腾了一下腿,满脸的不高兴,“你说这话等于是大逆不道,就不怕被诛九族吗?”
“诛九族?”耶律斜轸邪气的笑了一声,“本王的九族里都有谁,你可知道?”
杨琪张口结舌,她虽然不清楚耶律斜轸的族谱,至少她知道耶律斜轸是皇亲国戚,当今大辽的皇帝就要管他叫一声叔祖。这要是诛九族的话,这九族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啊!
这简直就是开了外挂的人生啊!
耶律斜轸继续给她捏腿,带着试探的口气问:“今日都跟隆绪说了什么?”
“也没啥,就是胡互吐了一下苦水。”
耶律斜轸又惩罚似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本王这府上还亏待了你不成?”
杨琪暴跳起来,“你富得流油,对云翘她们多好,今天赏这个,明天赏那个,你就不说赏我点儿银子花花?”也不知是不是情绪太激动了,杨琪的双腿居然打起颤来,她低头看着抖个不停地双腿,当感觉到腿上有千万只蚂蚁啃食似的酸麻痒痛时,她害怕起来,带着哭腔质问耶律斜轸,“你是不是碰着我腿上的哪根筋了,我的腿咋成这样了?”
“坐好。”耶律斜轸将她按到椅子上,接着帮她疏通腿上的血脉。“再折腾,你这身子是真好不利索了。”
杨琪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渐渐湿润了双眼,抽着鼻子哭起来,“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啊,苟延残喘的,还不如死了痛快呢!”
“你这丫头——明知道自己身子不好,还非要折腾来折腾去,怨得了谁。”
“怨你怨你,就怨你!”
耶律斜轸又气又无奈,整颗心都要碎了似的,胸口揪疼的厉害。
这时云翘买了烧饼回来,杨琪一时忘了疼,抱着烧饼就要啃下去,却被元淑给拦住。
“妹妹,切莫着急,先验了毒。”
“没那个必要吧。”杨琪觉得元淑的担心有些多余。
元淑从头上拔下一支细长的银钗,“总归是小心一些的好,这银钗是大王赏给我的,方便验毒。”
说着,她从桌上拿起一个烧饼,将银钗插进了烧饼之中。
等银钗再拔出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是一惊——
银钗的末端居然变黑了!
云翘慌了,这烧饼可是她买回来的。
不等耶律斜轸发话,她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副快急哭的样子,“大王,小姐,奴婢……奴婢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分明看着老板将烧饼装好,前后也没有察觉到一丝异样,这烧饼是什么时候是怎么被下的毒,她一概不知道!
“大王,这……”云翘仍手持着变黑的银钗。
耶律斜轸怒不可遏,正要发作时,却听杨琪说:
“云翘,你起来说话。”
☆、288 撕破
即便杨琪这么说,云翘还是跪地不起,甚至不敢抬起头来。
正因为杨琪深受耶律斜轸的宠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耶律斜轸还能轻饶了她吗?
她是伺候杨琪的没错,最终还是要看耶律斜轸的脸色。
这件事儿说到底也怪她大意,手里捧着带剧毒的烧饼,她竟然丝毫不知情!
云翘默默垂泪,羞愧的要死,枉费杨琪对她如此厚爱,居然在这本可以避免的小事儿上出了差错!
耶律斜轸压抑着怒气,杨琪处之淡然,元淑却不能冷静。
她将黑了一头的银簪丢到桌上,像是怕弄脏了手一样。
“大王,还得速速将那个卖烧饼的给拿下,再耽误的话,只怕人要跑没影儿了!”
在元淑提醒之前,耶律斜轸的暗卫就已经行动。这会儿暗卫正在将卖烧饼的小货郎押来的途中。
耶律斜轸脸色紧绷,冷冷的瞥着跪在地上身形颤抖的云翘,他一声怒喝,惊得云翘剧烈抖了两下,“你还有何话要说?”
杨琪听到云翘压抑的呜咽声,心上一软,又对云翘说:“云翘,你起来说话。”
元淑用余光观望了一下耶律斜轸的脸色,随即略带责备的对杨琪说:“妹妹,这奴婢拿了有毒的烧饼给你,你怎么还护着她? ”
“毒又不是她下的,怎能怪她?”杨琪是铁了心要维护云翘到底。
元淑一脸忧虑,似乎同情杨琪心善无知,“妹妹,我知道你心疼这些下人,但总该有个限度,事情没彻查清楚之前……”
杨琪快速打断她,“事情没彻查清楚之前,谁都有嫌疑,元淑你也逃不掉。”
元淑蓦地变脸,比起不敢置信,更显得慌乱,“你说我也有嫌疑,妹妹缘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委屈的控诉,还频频向耶律斜轸看去,眸子里漾着水光,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你那梅园与蘅芜阁仅有一墙之隔,当时我吼那么大声,说要吃烧饼,想必你不会听不见吧?你有没哟借机下套,这就不得而知了。”
元淑抠着桌缘的手指关节渐渐泛白,眸子里的怒意掩藏至深,几乎不能让人发觉。
杨琪淡淡的瞥着故作镇定的元淑,又接着为云翘辩解,“云翘在我身边伺候了那么长时间,我什么体质,她不会不清楚。”
好像接到了她的暗示,云翘大声且底气十足的喊冤,“大王,奴婢知道小姐是百毒不侵的体质,断然不会做出这种自寻死路的愚蠢之事来,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云翘又落下感动的泪水,只要有小姐在,她一定不会有事……
“此事,本王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方才耶律斜轸打门前瞥见暗卫的身影,想来是暗卫已经将事情办妥了,于是他起身,“云翘,你随本王来。”
听耶律斜轸口气舒缓,想必他应该不会为难云翘,杨琪心里的石头也就落下了。
杨琪嘱咐云翘,“云翘,实话实说就好,凡事将证据,切莫凭空臆断。”
云翘真诚的对杨琪磕头,“奴婢谨遵小姐的教诲!”
说罢,她匆匆收拾了桌上带毒的烧饼和用来验毒的银簪,随耶律斜轸之后,似乎是往槃离居去了。
此刻,暗卫押了那卖烧饼的小货郎正候在槃离居。
耶律斜轸走的没影儿,元淑神情黯然的望了一眼蘅芜阁的拱形院门。
随后,她幽怨的直视杨琪,带着微微颤抖的声音埋怨,“妹妹,将才在大王面前,你缘何要中伤我?”
“中伤?”杨琪两眼茫然,好似真的不懂。
元淑抿了一下樱色的香唇,美眸真情流露,“你我情同姐妹,我还能害你不成?”
杨琪淡然一笑,丝毫不觉愧疚,“我的好姐姐——”
元淑心里一咯噔,顿时惊觉不妙,杨琪这一声“好姐姐”,是她叫了多少声“妹妹”换回来的?为何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云翘是明眼人,我的眼睛比她还雪亮,姐姐就不必在我跟前强装和善了。”杨琪唇角上扬,但笑意丝毫未达眼底,“咱不说从前的,咱们就说这次烧饼下毒的事。不管此事是不是针对我,我都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一说吃烧饼,那烧饼里就有毒了呢?”
杨琪幽幽的望向藤蔓爬满的院墙,院墙那头就是元淑居住的梅园。
她无力的一笑,略微的摇头,当时她若是不与云翘不依不饶,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来。
元淑脸色紧绷,却不屈的逼视着杨琪,似乎是要见识杨琪口中到底能编出一个什么花样来。
杨琪不负她所望,继续说:“蘅芜阁与梅园仅有一墙之隔,我这院子一旦闹出什么动静,你岂会不知道?当时我说要吃烧饼的话,想必姐姐也是听的一清二楚吧?”
元淑勉强一笑,竭力为自己开脱,“我是听到了,那又怎样?我的腿脚还能快到赶在云翘的前头去给烧饼里下毒不成?”
杨琪笑的意味深长,“我院子里的动静,你知道,难不成你以为你院子里的动静我不知道?云翘,你聪明,又懂得隐忍,还很会演戏装无辜,始终还是没有我机灵。”
她倾身握住元淑抠在桌子边缘关节泛白且冰凉的如玉一般的素手,感觉到对方明显的一颤,元淑眼里也很快的闪过一丝惧怕与慌乱。
杨琪意味深长,声音很小很轻,“你放心,你一直留在身边的那个花匠,我是不会告诉大王的。”
元淑脸色剧变,如死灰一般难看至极。
她张大双眼,惊恐的瞪着笑的一派从容的杨琪,心里问了自己十万个为什么。
元淑咬紧牙关,神情阴暗,她好不甘心就这样被杨琪按住死穴,要说把柄,她不是没有!
她将手抽回,脸色苍白,却冷笑起来,“妹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名堂,那日黑骑军前任首领来的时候,与我擦肩而过,我可是清楚的看到他背着所有人从你的药师云柏手上接走了一样东西呢!”
杨琪在心底略微惊讶了一番,她都忍不住要为云翘的用心之深拊掌称快。
“与我何干?”即便云翘真说出去,杨琪也不是没有退路可言,那时候她还躺在榻上不能动弹。“元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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