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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福女-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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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琪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这种感觉跟耶律斜轸与安隐给她带来的温暖完全相反。
    一看二娘落泪,太君的双唇也颤抖起来,她极力隐忍克制着,眼眶中打转的泪水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杨琪的心顿时揪紧起来,她搬着凳子过去,坐到太君身边,小心翼翼的依偎在她怀里。
    太君终于泪崩,抱着杨琪大哭起来,“我的八妹,我的八妹哟——”
    结果,桌子周围一圈的人,几乎都红了眼。
    三娘擦干湿润的眼角,抄着筷子敲着碗,大声招呼起来,“吃饭吃饭吃饭,再不吃,饭菜都凉了!”还说,“娘,该改口叫八郎了!”
    太君收拾住眼泪,给杨琪夹了好些个她以前爱吃的菜。
    “八弟,一会儿吃了饭,七哥带你出去玩去!”七郎好玩成性,他可是这家里最安静不下来的人。
    太君对着他,将脸一板,怒斥道:“一天到晚就知道玩,不好好练功,看你爹回来怎么收拾你!”
    七郎撇撇嘴,有些悻悻然。
    太君抬手抚上杨琪的后背,对她跟对七郎完全不是同一张脸。她关切道:“八郎的身子才好一些,可不能再出去吹风,旧病复发起来,又得在床上躺个七八天。”
    母子连心,六郎知道太君担心得不只是这些。
    杨琪才回到府上来,只怕对这里的一切都还感到很陌生,把家里人当外人看待。七郎带她出府,万一再走丢了,那连天来的失而复得的喜悦,岂不是成了一场空欢喜!
    六郎对七郎说:“七弟,你就好好的练杨家枪吧,等爹跟大哥他们回来,让他们对你刮目相看!你不是一直想当杨家将吗!”
    七郎如今还不到十五,心性未定,虽然一直嚷嚷着想跟父兄一样成为赫赫有名的杨家军,却始终没得到令公的点头。
    对七郎说完,六郎抬眼看向杨琪。
    他始终对杨琪落海之事耿耿于怀,“八妹……哦不对,八弟,你是从水路来汴京的?”
    杨琪心里一咯噔,心想着这个杨六郎的敏锐力不是一般的好,他大概是嗅出了什么异常的味道吧。
    杨琪面不改色,只点头“嗯”了一声。
    “你怎么会落到海里去?”六郎又问。
    杨琪眨了眨眼,编故事的时间到了,“我是偷渡回来的,偷偷的上了船,没给船家银子,结果被船家发现了,我怕他们把我抓了去卖,一慌之下就自己跳下海了!”
    五郎想起那日他将杨琪从医馆抱回来,当时还有一个姑娘在。不过他再拐回去找的时候,医馆的大夫说那姑娘早就走掉了。
    五郎也疑惑起来,“就你一个人吗,我记得当时有个姑娘跟你一起在医馆。”
    “我不知道诶,大概是把我救回来的人吧。”杨琪猜想到,五郎说的那个姑娘十有**是元淑。
    五郎与六郎相视一眼,总觉得杨琪对答太过如流,却也说不上哪里奇怪。
    七郎这时候又拍桌子叫起来,“八弟,等吃完饭,七哥教你杨家枪!”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翻着白眼——
    一瓶不满半瓶晃荡,就七郎那半吊子的杨家枪法,连天波府的一个烧饭丫头都打不过,还有脸说教旁人。
    周围的人将所有打击他的话都吞在了肚子里,这七郎的感情意外的脆弱,经不起夸,也经不住骂。夸他,他容易翘尾巴。骂他,他极容易失落。
    “八郎就别舞刀弄枪了,在家跟嫂嫂们学学刺绣,练练字画多好。”虽然口上“八郎八郎”的叫,太君没那么容易真的将杨琪当做男孩子一样对待。
    杨琪既不想舞刀弄枪,也不想舞文弄墨,她就想平平静静的生活。不过眼下她是如何也平静不了,怎么也得将杨家的命运给扭转过来!
    “娘,要不然就先让八郎给宗宝一起念书吧。”柴郡主建议道。
    如今柴郡主正叫杨宗宝识字,教一个是教,教两个同样也是教。
    “正好正好,那就有劳郡主了。”太君满意笑道。
    吃过饭,趁着天气好,柴郡主将杨琪与宗宝一同叫到中庭的凉亭中来。
    七郎在附近练习杨家枪,耍得虎虎生威,破空声如同海啸一样。
    宗宝心无旁骛,不受丝毫干扰,一笔一划的在柴郡主的指导下练着字。
    杨琪左顾右盼、东张西望,果然念书不是她的强项。
    百无聊赖之下,她叼着笔,看七郎如何耍弄刀枪棍棒。
    见杨琪心思不在书本上,柴郡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小声催道:“八郎,快练字。”见杨琪将笔拿在左手里,她不由觉得奇怪非常,她嫁进杨家这么多年,可从来没听说过杨琪是个左撇子。而且民间有种说法,左撇子是不吉利的象征,左撇子的孩子在小时候都会被纠正过来。“八郎,你怎么用左手写字?”
    杨琪抬起右手,“我右手受过伤,现在拿筷子都勉强。”随即,她放下笔,将两个手掌并在一起。
    柴郡主惊讶的发现,杨琪的两个手掌的手指竟不一样长!
    杨琪左手的手指,明显要比右手的手指长一些。
    柴郡主抓过杨琪纤细的右手,不由紧张道:“被夹过手指吗?”
    夹手指可是官刑,何况依杨琪这样的年纪,根本不应该受此官刑,可她又怎么会与这样的刑罚扯上关系?
    察觉柴郡主起意,杨琪不以为意的笑笑,“就是被门夹了一下。”
    寒光一闪,呼啸声逼近,杨琪猛的推开柴郡主,将宗宝扑倒在地上。
    砰的一声,一柄长枪一凉亭的石桌擦掠而过,直直的刺入了亭中的粗柱上。枪身颤抖,正嗡鸣作响!
    柴郡主踉跄到亭子外,亲眼目睹那长枪从杨琪与宗宝的头顶掠过,她捂住胸口,脸色煞白,魂飞魄散的怔在原地。
    “八弟,宗宝!”七郎飞跃到凉亭里来,他也没想到长枪会从手里脱飞出去,竟还识路一样往有人的地方跑。
    若非杨琪及时的将宗宝扑倒,那一柄长枪怕是要贯穿他的喉咙去了!
    “宗宝,宗宝——”回过神来,柴郡主一路惊声尖叫。她冲过去,将压在宗宝身上的杨琪推开,扶着宗宝站起来,上下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宗宝压根儿没意识到刚才有多么惊险,只是被柴郡主疯狂的模样吓坏了,他怔了怔之后,随即嚎啕大哭起来。
    柴郡主将宗宝揽进怀里,大声呵斥着七郎,“七郎,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不想学就不要学,不想练就不要练!既然没有那天赋,就不要妄想着跟你哥哥们一样!”
    七郎惭愧的低下了头。
    “柴郡主,你这么说就有些过分了吧。常言还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我七哥又不是故意的,再说宗宝这不是没事吗!”杨琪是从七郎耍得杨家枪里看不出门道,但她很清楚杨七郎日后会成为杨家军的一员猛将。
    柴郡主又气又急,愤恨的看了杨琪与七郎一眼,抱着宗宝就去找太君告状了。
    七郎脱手的那把长枪,此刻还深深的扎在亭中的粗柱上。
    杨琪看了,这粗柱还不是木制,而是大理石的材质。然而那枪头深陷在其中,轻易根本就拔不出来。
    杨琪可是用尽了全力,未拔动那长枪丝毫,“谁说我七哥没天赋,随手这一枪都能刺得这么深,要认真起来,那还得了!”
    七郎听了,不再失落,还有些忘形的笑起来。
    不过他得意了没多久,柴郡主领着哭哭啼啼的宗宝,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来找七郎兴师问罪了。
    太君见长枪在粗柱上嵌着,即便没有亲眼目睹,也想象得到当时危急的情况,整个人不由得凛然一惊。见七郎在亭中与杨琪说笑,丝毫没有悔改的样貌,此时她更加恼怒,远远的便冲凉亭的方向大喝了一声:
    “七郎!”
    七郎见状,就知大事不好,他忙屈膝跪下,弱弱的喊了一声:“娘——”
    “你险些害了宗宝得性命,知不知道!跪祠堂去,不到明日午时,不要起来!”太君疾言厉色。
    那可不得把膝盖跪碎咯!
    杨琪异样的看了一眼柴郡主,也不知着出身尊贵的郡主给太君说了些什么。
    “太君,我七哥又不是故意的……”
    杨琪的话音未落,柴郡主就一边垂泪一边指着凉亭里的石凳,“方才宗宝就坐在那儿。”
    她这不是净给太君火上浇油么,杨琪大大不满起来,“郡主,我都说了,宗宝没事。他不过就是受了点惊吓,被你一宠,他才哭的那么厉害。”
    柴郡主的脸色有些难看,想她自从嫁进杨家来,天波府上下就连太君都不曾用这么不敬的口气,跟她说过话。L

☆、182 左手和右手

柴郡主大为不甘心,大声跟杨琪理论起来,“一句不是故意的就能给七郎推卸责任吗,就因为他那一枪,宗宝差点儿丢掉性命!他明明看见我们在亭子里练字,就不能到别处去练习枪法吗!”
    “那我倒要问问郡主了,你为什么不带宗宝到书房里去练字?你大概也知道我七哥经常在这个院子里练习枪法吧,自己没有防患未然,就不用总把错推到旁人头上!”杨琪与柴郡主据理力争。
    见柴郡主与杨琪吵的面红耳赤,二娘赶紧站出来当和事老,“好啦好啦,都是一家子人,别总是怪来怪去的。八妹……八郎啊,你六嫂可是郡主,你可不能这样子跟郡主没大没小。”
    杨琪双臂环在胸前,冷嘲热讽起来,“是啊,她是郡主,所以咱们这一家子都得处处忍让着她。反正我就这么没大没小了,算是冒犯郡主了,我是不是也有错啊?那好哇,走,七哥,我跟你一起罚跪祠堂去!”
    说着,杨琪便拉着七郎离开了。
    杨琪着人小鬼大的态度,还真真的让天波府的人开了眼界。
    尤其是三娘,她目瞪口呆了一阵,不敢置信的笑出声来,“我以为我是咱们府上嘴巴最毒的那一个,原来八妹比我还厉害啊!”
    四娘笑吟吟的搡了她一下,“是八郎!”
    五郎走去凉亭里,单手卯足了劲儿才将长枪从粗柱里拔出来。
    他从枪杆上蹭到了一些未干的血迹,不由惊疑道:“宗宝受伤了?”
    “没有。”柴郡主小声回道。
    五郎低头一瞧,石凳附近也有些许得血迹,血迹周围隐约可见几个手指印。他原本不打算说的,却还是被走上前来的太君发现了。
    “八郎受伤了?”太君眼中闪过一丝疼惜。
    “这孩子怎么也不说啊!”三娘跳上前来,与他们一起盯着地上得血迹瞧。
    “八妹打小就是这样……”五郎说。
    三娘啧了一声。立马纠正,“要叫八郎。”
    五娘款款来到五郎身旁,微笑道:“这又没外人。叫八妹也没关系。”
    六郎抱着宗宝,唉声叹气起来。“八妹很早以前就知道孝顺爹娘,有病有痛,从来都是忍着不说,就是不希望爹娘看了伤心难过。”
    见自己的丈夫也一心向着杨琪,柴郡主更加不甘心了。他们这么一说,相较起来,好像她多么不懂事一样。
    “我今天见八妹用左手写字,我觉得八妹的右手受过官刑。被夹过手指!”柴郡主忍不住将之前心中的猜想给说道了出来。
    一家人是又惊又疑,他们耐将门世家,自然也与官场打交道,每个人都清楚十周岁以下的孩子无论受多大的牵连,都不会被严刑加身。
    太君又是心痛又是疑心,鉴于方才杨琪冒犯过柴郡主,她对柴郡主的态度小心翼翼起来,“不知郡主问过八妹没有?她的手指是怎么……”
    柴郡主点头,“问过了,她只说是被门夹的。”紧接着她又说。“她还说如今她拿筷子都勉强,单单被门夹到,我想不会这样。八妹的右手指骨只怕曾经伤得极严重。她现在两个手掌的指头都不一样长!”
    三娘心眼儿多,察觉出是柴郡主对杨琪不满,才将话说的这么严重这么夸张。于是她口气酸酸道:“郡主,你可不要故意吓太君啊!就跟宗宝是你的心肝宝贝一样,那八妹也是太君的掌上明珠!”
    “我没有,不信你自己去瞧瞧!”柴郡主信誓旦旦。
    五郎见太君忧心忡忡,便轻声说道:“娘,医术方面,六弟在行。等会儿让六弟去瞧瞧。”
    太君颔首。她知道五郎与六郎自有分寸,便将此事放心的交给他们了。
    六郎携着妻儿先行一步。一路上他不住的安慰柴郡主,就连宗宝也说了不怪他七叔叔的话。柴郡主若再斤斤计较。未免也显得太没气量。
    走到远处,六郎回头朝五郎丢了一个眼色。
    五郎向他微微颔首,便背着手往祠堂方向去了。
    祠堂里,杨琪正听七郎讲他以前咋闯祸咋受罚的事情,五郎进来了。
    察觉到有人靠近,杨琪与七郎不约而同收敛起玩笑,正襟危跪。
    “行了,你们两个就别装了。”五郎轻笑,他老远就听到从祠堂里传出来的说笑声了。“七郎,你六嫂不怪你了,起来吧。”
    七郎如获大赦,身子一歪,坐到蒲团上,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要真叫他跪上一天一夜,他还真的吃不消。
    杨琪撅着屁股爬起来,上半身趴在臭哄哄的蒲团上,不是她愿意保持这么丑的姿势,实在是她腿麻的站不起来了。
    七郎背对着她蹲下,“上来,七哥背你!”
    五郎上前按了他一下头,“你赶紧去给你六嫂和娘认个错。”他将杨琪拎起来,往怀里一抱,瞄了一眼她左右的手掌,果然见她左手掌上有擦伤。“你六哥在你房里等着跟你上药呢。”
    杨琪抬手看了看,不过是在地上蹭破了一小块儿。
    五郎与杨琪回房,六郎果然已经准备好了药等在房里了。
    杨琪与六郎面对面坐着,方便六郎给她擦药。
    六郎看过了杨琪的左手,又抓起杨琪的右手又捏又瞧。
    看他这般异常,杨琪一猜便知一定是柴郡主在他们面前说了什么。
    “六哥,我右手又没受伤,你抓着瞧什么?”杨琪也没收手的意思,就任由他这么抓着。
    六郎干笑了一下,带有保留的说:“你六嫂跟我说,你的右手之前也受过伤?”
    “就是被门夹了一下。”杨琪状似不经意的说道。
    “就是被门夹了一下,就这么严重?你六嫂说你连拿筷子都勉强!”六郎故作难以置信状。
    杨琪心里抱怨,也不知柴郡主究竟说了什么,搞得六郎跟五郎都这么重视她的手指头被怎么样过。
    “郡主该不会说我受了什么夹手指的刑罚吧,那样的刑罚不是两个手一块儿夹吗!”杨琪向六郎伸出左手来,她左手的手指头可是完好无损呢。
    六郎不由自主点头,他从杨琪的右手也瞧不出什么异状。一般情况下,被手指受过酷刑之后,生长难免有些畸形。杨琪的手指却好像恢复的很好,从外观瞧不出一丝异状。
    “大概是你六嫂想多了。”
    这之后,六郎就向太君报告去了。
    再之后,杨琪便被叫去吃晚饭了。
    饭桌上的气氛不如今天中午,有一些紧张。
    主要是柴郡主不太高兴,大家碍于她的脸色,都没怎么出声。
    就连太君跟杨琪说话,都是低着头,很小声,“八妹,你手怎么样?”
    “不碍事,小伤。”杨琪抬起被包扎好的左手。她忍不住看了一脸阴郁的柴郡主一眼,当时长枪飞来,柴郡主只顾着横加指责七郎,对救了宗宝一命的她,可是一个谢字都没说!
    “那只手呢?”太君更关心的是杨琪的右手。
    杨琪看向太君,被她眼中满怀的疼惜所感动。
    “其实我右手本来伤的不厉害,大概是我有心理阴影吧,右手总不好使唤。”说着,杨琪用右手端起饭碗来,只不过一小会儿,就看见她整只手带着碗一起颤抖起来。“就是这样——天冷下雨的时候,手指也会因受风寒疼呢。”
    听着杨琪与太君说话的四娘,转脸对五娘说道:“五娘,你手艺好,改明儿给八妹做副护手的棉套吧。”
    “诶。”五娘对四娘应了一声,然后对八妹说,“八妹,等会儿吃完饭到我跟你五哥那屋去。”
    三娘扫一眼大家,觉得奇怪,“怎么都不叫八郎了?不是说好,不要叫八妹了吗!”
    “不碍事不碍事,咱们这儿又没外人,就是出去的时候在外人跟前注意一下别叫错了。”大娘跟太君他们一样,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口。
    七郎瞅一眼大家伙儿,忽然就扭扭捏捏起来,“五嫂,我也想要一副护手的棉套。”
    二娘拿筷子敲他一记,这才没老实多大会儿,就又开始作起来!
    二娘嗔他,“你爱出手汗,还要棉套作甚?只怕你今日练枪的时候又是出了手汗,才不小心手滑把枪丢了出去吧!”
    “还是二嫂了解我!”七郎往二娘身旁粘近了一些。
    七郎之前给柴郡主道歉,也没说缘由。柴郡主并非那种不近人情之人,从二娘口中得知,七郎失手丢枪,确实是无心过失,听了之后,她面色稍缓,脸色好看了许多。
    不久之后,饭桌上的气氛活络起来。
    吃了饭后,杨琪跟五娘往她跟五郎那屋去了。
    五娘按照杨琪双手的大小,裁了一些布料。
    鉴于杨琪现在只能是男装的打扮,五娘不敢给她裁那些过于花哨的布料,只用了暗色的布料。
    五娘动起了针线,杨琪便坐在旁边四处打量起来。
    五郎与五娘似乎新婚不久,这屋子还是新房的模样。那门窗上贴的大红喜字都还没有拆除,就连那双人床上都喜气洋洋,连红色的帷帐上都绣着鸳鸯好合的祥和图案。
    这些绣工,大概都是出于五娘的手笔。L

☆、183 留在天波府

五郎回房时,五娘还在烛台前对着火烛缝缝补补。
    杨琪扛不住,横在他们的新床上酣睡着,身上盖了半拉被子。
    五郎拍了拍杨琪的脸,“八妹,回房吧?”
    杨琪揉眼的时候,大概牵动了左手上的伤口,不由得哼哼了起来。
    她双臂一伸,捞住五郎的脖子环住。
    五郎将杨琪从床上托起来,给五娘招呼了一声,便抱着杨琪走了。
    伏在五郎的肩上,杨琪被冷风一吹,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小腹间突然涌上来一阵尿意。
    “放水。”杨琪含含糊糊在五郎耳旁喃喃道。
    五郎将杨琪抱到茅厕,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八妹,快去。”
    杨琪双脚一落地,缩着脖子往茅房去了。
    不知不觉,杨琪已经在天波府度过了十五个日夜。
    天波府人多嘴杂,难免会产生嫌隙,因为一点小事就拌嘴,那是常有的事情,不过这时候总会有和事老站出来。
    在天波府闷了半个月,杨琪想到传说中的汴京城去逛一逛。
    她找到七郎,“七哥,你上回不是说要带我出去玩吗?”
    七郎有些为难,不是他不愿意带杨琪出府,而是前几天五郎与六郎给他再三交代,这天波府上下任由他们,闹翻天都可以,就是不能带她出府。
    “八妹,我实话跟你说,娘怕你又跑丢了,所以让五哥跟六哥交代我,不让我带你出府。”七郎说,其实他好几天没有出去,也正心痒呢。
    杨琪多少能理解他们的担忧与不安,“我去找太君说。”
    回大辽?她不是没想过。
    但是她更想留在天波府!
    杨琪也说不上为什么,大概是拜这副身体所赐的缘故,她更想与真正的家人在一起,而非认贼作父!
    杨琪与七郎一道去找太君,说了出府的事情。
    太君听了之后,眉头紧紧皱起。
    “八妹,你大病初愈,到外面再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太君还是一样的态度。
    杨琪信誓旦旦的保证,“我会很小心的,这不还有七哥呢吗!”
    “指他能有何用,只怕跑着跑着他就把你忘到后头了!”太君可是知道,宗宝总爱跟着贪玩的七郎后面跑,两人每每出府,都是宗宝一个人先回来的。一问他七郎在何地,小家伙都说不知道呢。
    杨琪闷闷不乐道:“我都在府上闷了半个月了,都快闷出病来了。”
    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太君是怕杨琪出府之后又走丢,然后一别又是不知何年何日才能相见。
    七郎跟太君保证:“娘,就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我就带八妹回来。不然你对我执行家法都可以!”
    为了能出去一趟,七郎居然连罚跪都顶上了,杨琪既觉得感动又觉得好笑。
    她却不知道,天波府的家法可不仅仅是罚跪那么简单,那可是要挨鞭子的!
    太君终于妥协,却跟他们讨价还价,“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立马回来!”
    半个时辰就半个时辰,时间有限,刻不容缓,七郎当即就拉着杨琪跑走了。
    出了天波府的大门,杨琪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门匾,那镀金的三个大字,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莫名的给杨琪一种震撼之感。
    如今天波府门前还未建成“无佞楼”,只要杨家一门忠烈不战死沙场,这座楼牌绝对不会建起来。当然,杨琪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往天波府的南面,不足百步有一座分界的牌坊,出了这个分界点,便是四通八达的街道,街道两旁又各式各样的铺子与小摊。
    人群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这周围,大概没有人不熟悉天波府,大概也没有人不熟悉天波府里的人。
    七郎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每经过一座小摊,摊贩都会向他示好,叫他“七爷”。
    瞧不管七郎那目中无人的态度,杨琪忍不住奚落他道:“你神气什么,你那七爷的称号又不是你自己博来的,都是令公与兄长们给你博来的吧!”
    “你等着瞧吧,我以后也会跟爹和哥哥们一样,成为威震四方的杨家将!”七郎自信满满。
    他年纪不大,志气倒不小。
    杨琪也是前几天才知道,七郎经常在人面前自诩力大无穷,可是他连天波府上的一个烧火丫头都打不过。那个烧火丫头就是杨排风。要说七郎是力大无穷,那杨排风简直就是一身不知从哪来的怪力!
    一路上,七郎不住的给杨琪介绍,谁家卖的包子最好吃,谁家的馄饨最香,大娘最喜欢用哪家的胭脂,二娘最喜欢用哪家的纸墨……
    经过医馆的时候,七郎又说:“以前你病的时候,六哥经常来这里给你抓药。那天五哥就是把你从这里抱回家的。”
    杨琪不由停下了脚步,出神的望着医馆。
    毋庸置疑,一定是耶律斜轸把她送进了这所医馆里,之后大概是因为什么事,他之后就离开了。
    不知道……不知道后来他有没有再回到这个地方找她呢?
    杨琪的心里有一些期待。
    “八妹,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买糖葫芦!”说着,七郎就跑走了。
    好像受到了某种召唤一样,杨琪不由自主的往医馆里去了。
    医馆的大夫对杨琪言笑晏晏道:“小公子,来瞧病吗?”
    “大夫,您还记得我吗?大约半个月前,我就躺在您这张病床上。”杨琪指着一进门,便能瞧见的病床。
    大夫想了想,立马恍然,之后他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包东西,“你可算来了,这是当日将你送来的那位俊俏公子托我给你留的东西。”
    杨琪打开那包东西,一看里头都是同一种黄棕色的药。她对药理不精通,并不认识这类药的名称。
    “大夫,这是什么药?”杨琪问。
    大夫解释:“这是当归。”
    杨琪的眼泪刷的就落了下来,几乎毫无预兆。
    一见她突然流下眼泪,大夫有些慌了,“你……你没事吧?”
    “谢谢你,大夫。”给大夫道了谢后,杨琪就带着这包药走出了医馆。
    双手捧着当归,杨琪望着陌生的街道,她躲到了墙角,压抑着声音,恣意得流泪。
    老天为什么会设下这样的圈套,好像在故意捉弄她一样,为什么让他们是这样的立场!
    当归,当归。
    耶律斜轸这分明就是要她回到他身边的意思啊!
    如今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杨琪如何还回的去!
    她咬着牙,狠着心,将整整一包当归,一颗一颗的倒在了地上。
    她要留在天波府,就该把过去的种种都忘掉!
    待她平复了情绪,擦干了泪水,见七郎一手拿着一支糖葫芦走来。
    七郎将其中一支糖葫芦递到杨琪手上,“八弟,你以前可是经常会缠着爹给你买糖葫芦呢!”
    杨琪接过糖葫芦,不免又伤心起来。她明知道自己不该去回想,却还是忍不住触景伤怀。在南府的时候,有一天她一觉醒来,发现床头立着一根木杆,木杆的顶端包着结结实实的稻草,上面插了十几支糖葫芦。她因此吃坏了牙,牙疼的碗上睡不着还直哭,是耶律斜轸一直抱着她安哄着她……
    见杨琪失神,七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八妹,咱们回家吧!”
    不到半个时辰,七郎便把杨琪带回来了,不止太君,连几位嫂嫂都感到意外。
    杨琪一回来,就将自己闷在房子里,察觉到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竟意外的想念耶律斜轸。
    她拉开小屉子,屉子里头仅有两样东西,一样是沙家寨的沙大嫂送她的一对金簪花,另一样便是耶律斜轸与萧氏大婚的那天晚上,他送给杨琪的玛瑙珠链。
    “这两样东西,成色都很好。”
    太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的时候,杨琪吓了一跳。
    太君何时开始在她身后的,她丝毫没有察觉到。
    “这东西都是你恩公送的吗?”太君瞧的出来,金簪花与玛瑙珠链,无论哪一样东西,都不是寻常人家能拿的出来的。
    “啊……这些,都是我曾经帮助过和帮助过我的朋友送的。”杨琪轻声说,却没有讲故事的打算。她重新将东西尘封起来,似乎是在向太君表决心一样又说道,“太君,无论我能不能想起以前的事情,我都想留在天波府。”
    “天波府是你家,又没人赶你走。”太君像是松了一口气。
    杨琪在心中默默念道,一旦她与耶律斜轸的事情败露,只怕到时候她就不得不离开天波府了。
    她一定要把前尘往事都忘掉,一定——
    杨琪想起冰糖葫芦还在茶杯里,于是跑到桌前将糖葫芦拿起来。“七哥就买了两支,那一支被他在路上就吃完了,我去把这一支拿给宗宝!”
    太君将她拦住,心疼道:“还是你留着吃吧,宗宝满口坏牙,可不能再吃甜的了。”
    杨琪看着五颗裹了糖衣的山楂,心叹,杨家的人实在太多了,别说一支糖葫芦,就算再来一支都不够给他们分的。
    吃独食不怎么好受,吃到嘴里却是甜的。杨琪咬了一颗,随即将糖葫芦递到太君嘴边。
    太君对她轻摇着头,心想她的八妹还真是失忆还真是很彻底,竟连她不喜吃甜食这件事都不记得了……

☆、184 羞怯的五娘

地方大,人多的地方,矛盾也就多。
    别看天波府表面上一派祥和,但这世上哪里真的有和和美美的大家庭?
    好比柴郡主,想要融入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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