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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府嫡女上位记-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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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滋味……好受吗,阿月?”她的唇齿打颤,浑身抖索。
姜瑾用力的抽离,再一次用刀剑刺穿她的另一侧胸口,抖声说道:“阿月,告诉我啊。这滋味,好受不好受?”
姜乐口吐鲜血,抑制不住的渐渐倒下。
她也跟随着她身子的倒下而放低身态,她猛然抽离了刀剑。
“你……你……”
姜瑾见到她垂头,跪坐在地上,闭眼没了气息。
她却眼神愈加的冰冷阴狠,欲要将那带血的刀剑再次刺进。
仲容恪握住了她的手,道:“够了。”
边疆将士将死去的姜乐给拖走。
姜瑾却不依不挠的爬也要爬过去,她不够解恨,她要刺她一百次,一千次也不过!
母亲,她的母亲啊!
她终是忍受不住的放声痛哭。
“母亲,阿瑾不肖,阿瑾不肖……”姜瑾爬到了姜氏的身边,触碰她冰冷的手,血红的眼哭的充血不已。
“母亲,阿瑾不离开你了,再也不离开你了。阿瑾现在就来陪你,现在就来陪你。母亲,等我,等我……”她慌忙的在地上找着刀剑,而后毫不犹豫的举起,对着自己就要刺下。
仲容恪愤怒的将刀剑挥去。
他一把将她从地上抱起,姜瑾却嘶吼,嗓子也破哑道:“你放开我,你放开我!让我去死,让我去死!”
“有本王在,一刻也不能让你死!”他打晕了她,带着沉重的怒气将她抱回了营帐放在床榻上。
仲容恪吩咐,将姜氏的尸首暂时安放。
边疆将士便将其抬到了营帐里。
而那姜乐的尸首,却随意的扔在了荒漠里,被沙尘所掩埋,永久的掩埋。
虫噬,风化。不久之后,便能成为一堆白骨。
领队阿远带着边疆将士一路追杀合须。
他身上有伤跑不了多久,更别说是这样的荒漠了。
“还不快束手就擒!”
合须不能让姜大小姐白白就这么臣服于仲容恪。
好不容易有逃跑的机会,绝对要抓住,要离开。
这时,阿远停下,问道:“谁带箭了。”
其中一个边疆将士说道:“属下带了。”
他接过,对着合须的背影就是一射。
箭穿肩头而过,虽然不是很准,但这么远的距离,还能够伤到其便已经够好的了。
阿远下一支更是瞄准了,但合须一个跃到空中,被不幸射中了腿。
“领队太厉害了!”边疆将士笑道。
于是等人便追了过去。
合须肩上,腿上都中箭,无法再逃离。
他将两箭箭头折断,而后艰难的爬着,但深知已然没有用。
如果这里有一片绿洲绿林还可以进去周旋。
但这里偏偏是无尽的荒漠,没有任何可以用来遮蔽,周旋。
没个几日几夜是离不开这一片荒漠的。
更何况他有伤在身,身后有这么边疆将士追来,他已经有心而无力了。
合须干脆躺在了沙上喘气。
阿远带着人赶过来时,将他围了起来。
“要杀要剐,随意。”他道。
“领队,咱们是留活口,还是就地诛杀?”一旁的边疆将士问道。
他想也没想道:“就地诛杀。”
“可大王的意思,好像是让我们将他追回来,也没说要杀了他。万一回去,误解了大王的意思,怪罪下来怎么办好。”另一个说道。
“只不过一个小喽啰,大王不会在意的,死了就死了。”有个说道。
“可到底是前王妃的人,若她知道是咱们杀的,万一这日后要再得宠了,给咱们穿小鞋怎么办。”这个是说到理上了。
于是此言一出,他们皆不敢动了。
领队阿远愤恨的指着他,问道:“你是君无弦的人,为何会在她身边。你的主子,又在哪儿。”
合须一副什么也不会说的样子。
他道:“将他给我带回去审问!”
边疆将士顿时松了口气,这下不用两边得罪了。
合须被重重一击在伤口上,痛的昏厥过去,由他们带回了军营。
姜瑾脸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似个死人一般,与活着没有什么区别。
军医来看过,在看到人儿的那一刹那是无比的惊讶的,但感受到大王犀利的眼神,便什么也不敢多说,只顾瞧病。
“王妃……不,她的病是郁结于心,急火攻心。还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日,但若这心结不开,一直这样下去,恐怕也是要出事的。”
仲容恪道:“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让她恢复到正常。”
军医道他会尽力医治的,让大王放心。
于是便留下了药方子过后,退下了。
他守在她的榻边,看着这张久而未见,只在梦里头出现过的面容,欣喜不已。
“你回来了,你终是回到本王身边来了。”仲容恪握着她冰冷的小手,看着她的脸道。
姜瑾毫无生气,就这样静静的躺着。
“阿瑾,你快醒来吧。本王不会折磨你的,本王说的都是气话。只要你能够留下来,安分守己。本王便会一心一意对你好的。”他唤着她的闺名道。
这是第一次,以往,他都是唤她王妃的,是他的王妃。
一连数日,姜瑾都没有醒来。
而合须则是一直被囚禁着,严刑拷打着。
仲容恪命军医再来诊。
“大王不必担心,总会醒来的。只是这具体的时间,我也不能确定。”
“你给本王估测一下。”
“约莫再过几日,她就能醒了。但是,怕只怕她醒来,也跟死了没有什么区别。”军医叹道。
仲容恪厉声道:“你要想尽一切法子,让她康复如常。不然,你这军医也别想当了!”
“……是是,我一定会想法子的,一定会的。”
合须从他们那些边疆将士的言语中所听见,姜大小姐痛失母后的样子。
他深深叹着,巴望着主子能够早日想出对策。
日子总是过的很快,一晃又三日过去了。
但床榻上的人依旧没有要醒来的意思,军医被提了上来,惶恐道:“大王恕罪,我已经用了所有能用的法子了,心病还需心药医,这剩下的也只能靠她自己的造化了。”
仲容恪合眼,道:“阿远,带下去。”
“大王恕罪,大王恕罪啊!”军医求饶道。
“大王……怎么说,他已经跟了我们多年了。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阿远道。
“不能够治好病的军医,本王不需要。将他打发了。”他道。
阿远明白,这已经是大王最后的仁慈了,于是便对着军医好言相劝,这才打发他走了。
“痴心人,痴心人!”军医一路有些疯癫的走在荒漠中,嘴上念叨着。
仲容恪望着一动也不动的人儿,就这样一直陪着她。
阿远如鲠在喉,不忍再看,他拂开了帘子,走出了营帐。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她现在这个模样,他却心痛无比。
不能陪在她的身边,他更是心伤。
一如既往的,他去关押合须的地方。
“心病还须心药医,你们大王将姜大小姐逼迫成了这样!还不放大小姐离开,只有我们主子才能够治好她!”他吼道。
第四百章 捆绑她
阿远愤怒的给了他一拳。
“闭嘴,不要再提君无弦。”他威胁道。
合须冷嘲了一句,道:“你喜欢大小姐?”
他的目中迅速的闪过一抹不自然。
“你可真没用,喜欢一个人,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别人抢走。连到了这个时候了,也不能陪在她的身边。”他刺激他道。
阿远瞬时怒从心起,道:“你懂什么!”
合须只觉可笑,就这样的人也妄想得到姜大小姐。
大小姐与他的主子才是最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就是不敢,不然你现在就去你们大王那,把你喜欢的人给抢过来。”他有意激道。
阿远道:“我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你想借此挑拨我与大王。”
合须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给我打。”他下令道。
于是一旁的边疆将士便又挥起了长鞭。
他闷哼一声,说道:“胆小鬼。”
阿远的拳头紧紧的攥起。
他愤愤的离开监禁之地,胆小鬼?不,心爱的女人已经背叛过他们一次了。
在他的眼里,对大王的忠诚是永远的,他再也不会对她心软了。
他只能,效忠大王。至于心爱的女人,也只能拱手相让。
即便是这么想的,这么暗示自己的,但阿远多少有些不甘。
这份烦躁感萦绕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
他从营帐边走过时,见到大王对姜瑾如此呵护,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身旁。
想想自己,这个时候,却只能在帐外徘徊。连偷偷看她一眼,都成奢侈。
他的关心,是最卑贱的,对于她来说,根本不值得在意。
帐内。
姜瑾依旧没有苏醒过来的预兆。
仲容恪便紧紧的握着她的玉手,说道:“本王绝对不准你就这样一直睡下去,本王一定会找到让你醒来的法子。”
有什么办法?
这个时候,边疆将士忽然来通禀,恰巧看到帐外的阿远,有些愣了一下。
而后礼进,禀道:“大王,那小子说自己有法子让王妃醒来。”
这个称呼,一直都忘了改。
待自己意识到过错的时候,有些尴尬。
仲容恪道:“什么办法。”
“他非说要将他带过来,他才能告诉。”边疆将士道。
“那就带过来。”
领队阿远闯了进来,定了定然后礼道:“大王,不可。那小子十分的鬼灵,万一他想使什么坏点子……”
仲容恪眼也未抬,沉声道:“带来。”
边疆将士犹豫的看了一眼领队,于是便应声,下去将合须给带了上来。
“老实一些!”
“说,有什么法子。”
合须看到榻上躺着的姜瑾,心想要是主子看见了,得多难受。
“将她送到君无弦的身边,这是唯一的办法。”他道。
仲容恪的面色愈加阴沉的可怕。
“我家主子会些医术,且姜大小姐这是心病,还需要心药医。大小姐只有待在主子的身边,她才会好起来。不然,就这么一辈子躺下去了。”合须道。
领队阿远一把掐住他的脖颈,说道:“大王,此人根本就是想尽法子让姜瑾回到西谟。”
仲容恪道:“你要说的,就是这个法子。”
“带下去。”他又将视线安放在姜瑾的面上。
合须道:“这就是你与我家主子的差别。”
言罢,便被人带下去了。
阿远不能让大王动摇,于是说道:“大王万万不能够听信此人谗言。”
“本王知道。阿远,你速速寻觅各国,找寻上等医者前来,本王偏不信这心病还需心药医。”仲容恪的豹般的眼眸凝深。
“是!”他退下。
于是一时间,阿远便差人在各国找寻医者,除了西谟。
尉迟夜的作战已经打响,他向边疆递过去了请战书。
这厢仲容恪收到,愿战。
“大王,西谟在这个时候请战,恐怕对我们不利。”阿远道。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已经准备了这么久了,是时候该让弟兄们活动活动筋骨了。”
他中虫毒养精蓄锐半载多,日日监督将士们训练,此时正是看他们成果之时了。
“医者可寻到?”仲容恪问。
阿远说已经在各国挑选了一些,就在帐外。
于是出去择选。
一一打清底细之后,他选了个老者,看起来阅历要深一些。
这老者便留下来,来到帐中,给姜瑾把脉。
一番探后,老者道:“姑娘的脉象很是虚浮。”
阿远问道:“有什么法子可以治?先前看过的军医,说无法用药物医治。”
“老夫可以用独门针灸试一试。”他道。
这听起来有些可靠。
老者将随身携带着的银针放在火上烤了烤,而后扎在姜瑾脑上。
阿远看着就觉得疼,心底也担心着。
仲容恪却一直紧盯着老者,生怕他因此稍有不慎。
“约莫过半个时辰左右,这位姑娘应是可以醒来。”老者说道。
就这么简单?为什么军医就不懂呢?
对了,这个人用的是独门的针灸。
阿远道:“大王,属下告退。”
老者道:“大王等人在此诸多不便,由老夫盯着即可。姑娘若是醒了,老夫便告知大王。”
仲容恪一言不发的退离营帐,命人在帐外把守探听。
一炷香的时辰过后,姜瑾的睫毛动了动。
老者抚着胡须,暗道这姑娘一定是受了不少的苦头,才如此自闭不愿醒来。
若非他这独门针灸强行让她醒来,这一辈子怕就只能躺在这榻上了。
又过了片刻,姜瑾的眼睛缓缓睁了开来,很模糊。
她看到面前的老者以及自己所在的地方,不知是怎么回事。
那老者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发出声音来。
他示意的望了眼帐外,这帐外有人把守。
姜瑾缓冲了过来,记起自己是如何昏倒的,一瞬间的悲拗又涌上了心头。
老者苦口婆心的轻声道:“人生难得一载,姑娘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呢?”
她的心深深的堵着。
“姑娘不妨同老夫说说。”老者和善道。
她看着面前的老人,就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莫名的亲切,想把话都告诉他一样。
姜瑾便道:“我母亲走了。”
原来是这个,失去至亲的痛,他何尝没有体会过啊。
“姑娘,我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因国事战乱,不幸战死了沙场。我的二儿子被富贵人家当奴隶使来使去,如同玩物一般,让人折磨致死。我的小儿子,年纪轻轻,却被迫要与我分开,充军去了。至于我的发妻,也早就撒手人间了。”
老者满目沧桑的说道,眼中闪着老泪。
姜瑾很是同情,想到了自己。
“但姑娘你看,老夫一大把年纪了还好好活在世上。你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很多事情必须得由你去做。你真的就这么甘心,躺在这榻上永远也不愿意醒来吗?”老者问道。
不甘心,一点也不甘心。
她忽然感到懊悔,如果自己也走了,母亲在天之灵一定不能安心。
还有父亲,君无弦他们……
姜瑾觉得自己太自私了,没有顾及到他们。
老人说的对,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还有很多事情,必须要由自己去完成。
在这个世上,还存有着不甘,她怎么好这样冲动的,随母亲而去?
她十分的懊悔,对着老者,闪着泪光道:“谢谢您,我明白了。”
“你是坚强的姑娘,也是个聪明的姑娘,老夫相信你,可以振作起来的。”老者宽慰道。
姜瑾沉重的点了点头,很感激有这位老者。
她从床榻上下来,给他深深的行叩拜礼,说道:“多谢您对我的救命之恩。”
老者笑着说道:“医者济世天下。”
外头的边疆将士听到了声响,便打开了帐帘,高兴道:“醒了,王妃醒了。”
仲容恪与领队阿远便进了营帐里头。
“多谢老先生。”前者道。
“不必言谢。”老者抚着花白的胡须说道。
姜瑾无言,迅速的擦拭掉眼角的泪珠。
“那老夫便离开了。”老者说道。
仲容恪道:“老先生留步,她这病情还会反复么?”
“不会了,大王放心。只是,日后不能够受刺激才是。”
阿远准备送送老者。
“本王这军营里少一位军医,不知老先生愿不愿意担此任。”他问道。
老者当即便拒绝道:“老夫志在行医天下,还望大王谅解。”
仲容恪见其如此顽固,便也不多留,说道:“阿远,给老先生足够的诊费与马车护送。”
待人走后,姜瑾便说道:“我母亲已经走了,你答应过我的就不做数了,放我离开吧。”
他记起老者说的,不能让她受刺激,便吩咐人道:“来人,去为王妃准备膳食调养身子。”
边疆将士便应声,去炊间吩咐给侍从们。
她见他如此,便知道自己是白费口舌。
蓦地,她想起道:“合须在哪里?”
仲容恪问道:“君无弦的下属么。”
姜瑾点头。
“本王命人将他关押监禁了。”他冷声道。
她说道:“将他放了,你要记得,我母亲是在你这里死的。”
“我可以答应你不杀了他,但是绝不会放了他。”
“也好,你不可以伤他一分一毫。”她强调道。
仲容恪凝着她,道:“在你的心里,本王连君无弦的一个下属,也比不上?”
姜瑾自是这么想的。
“你可知,西谟已经发来了请战书,本王应战。”他兀自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这么快吗?
她睡了多久,她浑然不知。
见她不说话,他继续道:“你们西谟的小皇帝,自以为打过一场胜仗,就能够得意忘形了。但这远远不行,他只是一个披着狼皮的羊,你们西谟的将士都是。而我们,则是真正的狼。”
姜瑾不予他争辩。
“在开战之前,开战之中,你都必须在本王的身边。本王会与你寸步不离,日夜看守着你。别想着,趁乱的时候,从本王身边逃离,你也没那个本事。”仲容恪威胁道。
“待战起,本王要带着你一起上战场。让你亲眼看着,我是如何杀掉你那心爱之人的。”他的豹眸紧凝。
她有一丝澈寒袭上心头。
姜瑾的秀拳握起。
仲容恪看着她的神情,说道:“这种感觉,真好。不是么?”
他在她的耳旁如是说着。
她想起老者说过的话,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
“很好,我也很拭目以待。”姜瑾抬眼,与其锋芒的对视着。
她不这么认为,反而恰恰相反。
“太过自傲的人,下场一般都不是很好。”她警告道。
仲容恪冷笑说道:“那是弱者才会说的话,强者,是不会因为一句话而动摇心性的。等着,本王便赢给你看。”
姜瑾看着他在营帐里寻找绳索。
他将她的双手绑起,另一端系在自己的一只手腕上,说道:“你怎么逃。”
她道:“逃无可逃,但你这样活的不累么?”
仲容恪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说道:“本王经历过太多,已不知累为何意。”
领队阿远送回来了老者,一看帐里二人,有些错愕。
姜瑾偏过头去。
“大王这是……”他问道。
“你是想告诉本王,不该这样对她么。”仲容恪加重语气道。
阿远道:“不是的大王,只是老先生说过,她不可再受刺激了。大王将她的两手捆绑起来,想是难受……”
“那你说说,本王还有什么法子,可以让她与本王寸步不离。”他冷声道。
“末将可以整日盯着她,监禁着她。”他提议道。
“你还有别的事情做,阿远。这件事,你不用再说了。”仲容恪道。
他一转身,绳索便动了,姜瑾便不可受力的跪了下去,膝盖生疼。
“大王。”阿远不忍道。
他道:“不要再说了。”
她会永远记得这份屈辱,这份似畜生般被人对待的屈辱。
然后,等到一天,她再通通还给他。
姜瑾暗暗发誓。
领队阿远只好作罢,道:“属下告退。”
仲容恪转身,将她从地上扶起,道:“磕破了么?”
她嘲讽道:“你来试试。”
他一点一点的带着她走,取出药箱子,以另一只手想为她上药。
姜瑾道:“不用了!只是这么一跪而已,还不至于磕破,有些疼罢了!”
“那一定是淤青了。”仲容恪道。
她倒想看看,怎么方便动手。
“解开绳索吧,我没法子逃,也不想逃。反正这大荒漠的,怎么逃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她随意说道。
他道:“你死了这条心。”
姜瑾心中恼怒不已。
但是她心中压抑着,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那老者的话,她要忍着。
一路都这样的忍过来了,走过来了。
只剩下这最后关头了,她也绝对能够走出来。
凉国皇帝,纳兰清如,尉迟弈,姜乐,他们都死了。
凉灭了,接下来,就是边疆了!就是仲容恪的死期了!
姜瑾的眼神凛了凛。
“王妃这么看着本王,是想说什么?”他带着她走,坐在了榻上。
她一个受力,也只能冲着他的方向过去,就这么不情愿的歪侧着身子倒在他的胸膛上。
母亲是被他给掳来边疆的,若不是因此,母亲也不会被姜乐杀死!
所以,她的仇敌,就是他!一切都是因为他!
只有将他杀死了,她才可以自由,才能够安稳下来,才能够替母亲报仇。
可姜瑾的双手都被绳索给捆绑,不然她此刻,就算是用手扣,也要扣下他的眼!
仲容恪却闭了闭眼,十分享受的坐拥着怀中的美人。
他淡漠开口道:“你不在的日子里,好似什么也没有变。你在的时候,是本王的王妃。你走了,也是。你来了,更是。”
她只当他说的这些都是屁话。
没有过多的心思再浪费在与他口舌之争上了!
姜瑾虽然现在屈辱一时,但她相信,不久之后仲容恪就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他想吞没西谟,想做天下王,呵,太自傲了!
她内心无比的嘲讽着他。
仲容恪却什么也没察觉到,只是说道:“听闻你去了凉国,在凉宫里过的可好。”
姜瑾说道:“有人可依,自是安稳。”
“司真阁的阁主,那个腿疾的废物,能保得住你?”他冷笑道。
逝者已斯,他不准他这样说尉迟弈,便怒道:“你没有资格这么说他!他比你好上百倍!”
在凉宫里,若不是有他护着自己,早就已经死过几回了。
最后,他落得那下场,她心中也是不好受。
但到底故人已逝,她好不容易不再去想这些,现在却还要被仲容恪羞辱他。
“怎么?移情别恋了?”他讽道。
姜瑾说道:“爱怎么想怎么想吧,我很累了,不想多说什么了。”
她干脆闭上了眼睛。
但仲容恪却没由来的害怕,将她一把推醒,说道:“本王不许你睡。”
她已经睡了许久许久了。
现在他好容易大费周章的让她醒来,她至少不能在他面前这样睡过去。
他很害怕。
姜瑾被推醒,一直瞪着他不说话。
她现在很有想要杀人的冲动,她想将他的脖颈给咬穿。
但是她又很恶心血腥味。
她想起母亲死前的模样,她就越发的痛恨他。
第四百零一章 寸步不离
姜乐已经被她杀死了,但她依旧不解气,死的不过是个该死之人,她的母亲呢。
她的母亲,再也回不来了。
想到这里,她就瞬间悲悯起来。
仲容恪捧上她的面容,将她拥进自己怀里道:“不要动怒。”
她的怒气忽然消退了一些。
“老先生说你不能动怒,本王也不想刺激你的。”他的声音是那样的冷。
姜瑾听到老先生,顿时放下了心中的沉痛。
忘却吧,赶紧忘却吧,不要再想这些了。
不然只会被悲拗与仇恨所控制。
仲容恪感觉到她平稳了下来,便一直这样拥着她,不放开。
她怎么推也推不开。
直到她的腰都佝酸了,她才开口道:“可以放开我了么。”
他这才将她放开,见她的眼里平静无澜。
边疆将士不再对合须进行严刑拷打,但是还会在一旁看守着。
“你们大王为什么命人停止打我了?”他问道。
“我们王妃醒了,大王便不计较了。”边疆将士轻蔑道。
合须却来气道:“什么你们的王妃,姜大小姐不是!”
边疆将士不理睬他。
合须不知道姜大小姐那边怎么回事,为什么醒了,醒了后她现在又怎么样了。
还有主子,一定很担心大小姐吧。
都是他无能,不能够保护好大小姐,没法同主子交待了。
很快便入夜了,姜瑾道:“我很累了,我要睡了。”
仲容恪在一旁翻阅着兵书,她被迫因绳索的牵系,而坐在一旁跟着瞧着。
“不行,你睡得够多了。”他道。
“这是什么道理?那我要这么困死么。”
“不会困死人的,再等等,本王看完便陪你睡。”仲容恪兀自道。
姜瑾哑口无言。
她道:“我不想同你睡在一起。”
“你必须。”他的声音有些寒意。
她没说话了。
已经夜里亥时,仲容恪合上了兵书,吹灭了灯火。
而后将她给抱了起来,抱上了床榻。
姜瑾不由得因力而滚进了里头。
他将被褥给她盖好,两人就这么睡下了。
手中还套着绳索,根本不好睡,她便一直动手想挣脱,手腕已经生疼发红了。
仲容恪在一片黑暗里半坐起身子看她,而后拉过她的双手,将绳索给解开。
她趁着这个时候,对着他的手就是一阵撕咬。
血一直在流着,也蔓延在了口腔中。
直到快要将一块肉咬下来一般,他只闷哼着瞬间推开她。
而后以极快的速度将她钳住,给她的一只手上套住了绳索,另一只手空着。
仲容恪起身,她也被迫被拖起。
点燃了灯火,他默不作声的去给自己的手上药。
姜瑾这个时候看清了,她咬得这么深重,但很得她意,他活该。
就这么站着看着他处理包扎了一会儿后,他又吹了灯火上了床榻。
她又滚到了里头。
解气的她打算养精蓄锐,于是便这么安静的躺着了。
但夜里总是安静的,营帐外头的风声吹着,姜瑾平躺着,另一只手没有束缚轻松多了。
她听到身旁的人传来几丝闷哼,她就越是高兴。
疼吧,这都是你活该。
这一夜,她睡得很是安稳。
次日醒来,发现身边还躺着他,但很显然,他已经醒来很久了,且一直这样侧着以一种看不透的眼神,看着她。
“不准备起么?”姜瑾问道。
“你还未醒,我如何起?”仲容恪反问。
她觉得他说出来的话,都似一股冷气一般席卷她。
“那是我的不是了,是我睡过头了,下回得赶在你醒来之前醒。”姜瑾嘲道。
“不用,你想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醒。我更愿意这样一直看着你。”他道。
仲容恪起身,她便也跟着起身了。
此间军营里的边疆将士们都在传,大王与王妃又回到了昔日那般恩爱了。
竟洗漱起榻做什么事情都一起。
但谣言终究是谣言,他们就不想一想,为什么。
恩爱?可能么?
仲容恪自从接下了西谟的请战书,便一直在准备着。
白日里头,他到去各个营里头,与几个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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