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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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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妈妈浑身弥散一股凄哀之色,纵使她舌灿莲花,也敌不过托梦的太太啊。
身为江家后人,太太都叮嘱不能帮忙了,四姑娘又怎么会违逆她,她还纳闷,孝顺的四姑娘对江家两位舅舅舅太太那是恨不得掏心掏肺,又怎么会坐视江家有难不理,原来是太太的缘故,可是她要怎么跟大夫人交代?
阮妈妈是无计可施了,她总不能拾掇四姑娘违逆已经过世的太太,一时陷入两难。
芍药站在一旁,挠着额头,有些不懂,她觉得阮妈妈话说的不错,姑娘应该帮忙。
可是又觉得太太的话不错,姑娘不应该帮忙,顿时纠结上了,见安容苦恼的皱陇眉头,芍药骂道,“说到底还是那起子偷窃的贼最讨厌,姑娘就该剁掉他双手才对。”
说完,又扭头看着秋菊,“都怪你,当初我说药方放在姑娘手里不安全,会出事,你要阻拦,要是放在老太太那里,今儿怎么可能会出事呢?”
秋菊差点气疯,怎么怪她起来了,姑娘的药方,自然该自己收着了,不过又庆幸不已,当初五姑娘说想看看秘方,让她偷出去,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没影儿了,也是她福大命大,不然今日她可就死路一条了。
阮妈妈猛然抬头看着秋菊,眸底冰冷一片,小贱蹄子,就会误事,要是秘方在老太太那里,大夫人也不会要她偷!
安容端着啜着,瞥着阮妈妈的神情,嘴角划过一抹冷笑,拿好处的时候,不见她后悔,出了事,就会迁怒她人了。
“没事就下去歇着吧,”安容合上茶盏盖道。
阮妈妈这才离开,走的时候是一步三回头,险些踩翻给雪团的晚饭,芍药忙过去端起来,纳闷的看着阮妈妈。
芍药瞅了瞅雪团的饭菜,里面一根炸的金黄的鸡腿,嘴巴撅了撅,雪团可真幸福,她十天才能吃一根鸡腿呢,还没有她的精致。
海棠说,雪团算可怜的,宫里的雪柔吃的才是山珍海味,芍药感慨,她都羡慕妒忌雪团了,住的暖和,什么事都不用做,没事在地上打个滚,抱着姑娘的腿撒娇就有好吃的了,老实说,她也会撒娇啊……
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府里老人常说她们幸福,没有尝过颠沛流离之苦,这根鸡腿,都够寻常一家子一天的果腹之食了,又怎么知道,在进府伺候之前,她也吃不饱饭过……
芍药把饭菜给雪团送去,雪团正在回廊上围着圆球打转,玩的不亦乐乎。
起身时,芍药见到楼下有动静传来,便看了两眼。
回屋后,芍药一直走神,海棠喊了她几声,她都没反应,不由得过来推她,“想事情就老老实实坐下来慢慢想,小心回头也泼你一身脏。”
芍药蹬了海棠一眼,呲牙道,“你才会被泼一身脏呢,我就是想不通,你说阮妈妈是不是家中出了什么事,这几日老是魂不守舍,就刚刚,春巧也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我见阮妈妈都站不住身子,要是春巧没有扶着她,她肯定会摔下台阶。”
芍药说完,凑近海棠,低声道,“你说偷秘方的会不会是阮妈妈?”
春巧是大夫人院子的丫鬟,这几日频频来找阮妈妈,每回都是她来之后,阮妈妈就骂人,现在玲珑苑的丫鬟最讨厌的就是春巧了。
而且谁都没有找姑娘说好话,只有阮妈妈,方才还跪下来求呢,卖秘方的是江二老爷,是大夫人的兄长,阮妈妈又那么听大夫人的话,各中缘由,用脚趾头都想的明白吧。
海棠蹬了她一眼,低声骂道,“你怎么就不长点记性呢,祸从口中,早跟你说过那些死的惨的都是管不住嘴的,这些事是咱们能随便猜的吗,若不是阮妈妈偷的,回头传到她耳朵里,你怎么办?”
芍药吐了吐舌头,“我记得你说的,我就是好奇的猜猜,我知道你不会说的,反正我觉得就是她,阮妈妈变的莫名其妙就是秘方被偷之后,她肯定是做贼心虚。”
海棠无奈摇头,这事姑娘心里比谁都清楚,光是从姑娘疏远阮妈妈的态度来看,就知道阮妈妈跟这事脱不了干系,就是不明白,姑娘怎么不戳破?
正巧冬梅噔噔噔上楼来,两人见她朝安容走去,便也走了过去。
安容正无聊的把玩玉佩,冬梅行礼道,“奴婢打听清楚了,原本五姑娘是打算带三姑娘去的,不过今儿姑娘出府后,二姑娘送了本字帖给五姑娘,说是什么梅花篆,五姑娘高兴极了,就答应带二姑娘去了,为此,三姑娘还差点和五姑娘闹翻呢。”
梅花篆?安容冷笑一声,果然还是她比较好说话,求她不过是熬夜做了一首诗,求沈安玉却是她珍藏的梅花篆体。
梅花篆,是一种独特的字体,将花镶嵌在字中,与梅花巧妙的融为一体,巧夺天工,富有遒劲,高超的梅花体,更有“远看为花,近看为字,花中有字,字中藏花,花字相融”的效果,让人惊叹。
前世,她也看上了沈安芙的梅花篆,送了一堆东西才借了来。
因为粗心,不小心撒了滴墨在上面,沈安芙当时就翻脸了,她又是赔礼又是道歉,最后大哥看不过眼,不知道当了多少玉佩,才买了两本,一本赔给了沈安芙,一本送给了她。
她日夜练习了几个月,才写出来一个寿字,博得太后欢心,趁机求太后赐婚,梅花篆曾让她名噪一时,也是她唯一让东钦侯夫人瞧的上眼的地方,撇开棋艺,这是唯一她能在清颜面前自豪的地方。
算算时间,那是一个月以后的事,若不是为了梅花宴,沈安芙会一直瞒到她偷偷练习到可以炫耀的地步吧?
安容不懂了,沈安姒拿不出比梅花篆更好的东西,沈安玉不会改主意的,怎么不求她了?
安容想着,不由的一笑,人家来求,她嫌弃烦,人家不来求,她又觉得不对劲,真是自寻烦劳。
安容无聊的摆弄绣线,吃了晚饭后,就有些心不在焉了,怎么还没有动静,不是今晚上动手吗?
明知道天色晚了,她不能出玲珑苑,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去猜测,怕大夫人临时改变主意,白欢喜一场。
在安容的忐忑揣测中,夜渐渐深了。
海棠整理好床铺,第七次来请安容,“姑娘,夜深了,该休息了。”
安容深呼一口气,点了点头,却听到楼下有敲门声传来。
安容面上一喜。
秋菊却恼了,“这都什么时辰了,姑娘都要歇息了,还来烦姑娘,有什么天大的事不成?”
安容没理会她,倒是海棠心思细,她觉得姑娘熬夜到这会儿,就是在等楼下的敲门声。
忙匆匆的下了楼,然后回来禀告安容,“四姑娘,前院出大事了,财总管带着两个小厮偷了福总管内库房的钥匙,偷了老侯爷生前最喜欢的三件珍品,被逮了个正着。”
安容听后,眼睛微微一眯,心底的石头放下,困意来袭,打着哈欠道,“夜深了,睡觉吧。”
第八十四章 开窍
海棠傻傻的看着安容,半晌没回过神来,姑娘怎么,怎么……这样啊!
直到安容躺床上,带着笑意合上双眼,海棠才相信安容是真的不关心府中偷窃之事,不然怎么能睡的这般安稳?
海棠打了个哈欠,帮着安容把纱帐放好,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
月色迷蒙,星光黯淡。
武安侯府一半寂静一半热闹,靖北侯府同样。
寂静的月色下,几个丫鬟提着灯笼照路,后面跟着靖北侯和靖北侯夫人。
靖北侯牵着靖北侯夫人的手,一脸的感慨,“轩儿今儿是怎么了,从萧国公府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还让人从我书房搬了一堆书去,果真开窍了?”
靖北侯夫人也是一头雾水呢,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打娘胎里就清楚,别说在书房一待就是半天了,就是半个时辰都是煎熬,用连轩的话就是,书房的桌椅不合适他,天生排斥,为此,书房的桌子换了不知道多少。
今儿不仅反常,甚至连晚饭都叫丫鬟送去书房,靖北侯夫人才觉得事情大发了,好好的儿子,别是受了什么打击啊。
不过还是宽慰靖北侯,或许更是宽慰自己吧,“你不好好管教他,我只能让父亲和大哥代为调教了,国公府那些小辈,诗词歌赋样样要学,莫不是谁奚落了他?”
靖北侯扯了下嘴角,忍不住抬手扶额,自己膝下就这么个宝贝疙瘩,舍不得打,舍不得骂,惯的轩儿根本就不怕他,又是独子,没个兄弟陪他玩,喜欢一天往国公府跑个三五回,一住十天半个月都有。
以前也曾在国公府和人打架,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回来,那段时间着实勤奋苦学,最后亲手把人揍了,他还以为他迷途知返了,结果又变回那个吊儿郎当的儿子。
老实说,靖北侯不是没想过找两个人把儿子打一顿,可是下不了狠心啊,更怕事情败露,靖北侯夫人跟她拼命。
今儿这么反常,莫不是真的又被人打了或是刺激了吧,也不知道是谁,回头得送份大礼去。
两人迈步进了院子,远远的就见到窗户敞开着,靖北侯夫人眉头皱紧,“天这么冷,怎么窗户都不关,别吃了冷风,回头冻着了。”
靖北侯夫人忙快步上前,却听到有诵读声传来: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
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
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靖北侯细细的听着,觉得是首好诗,还是以前没听过的,正高兴儿子变的有才了,就见到窗户处,一只手举着酒杯,感慨道,“果然喝几杯酒读起诗来有感觉的多。”
身边还有个小厮,揉着肩膀,苦着张脸,“世子爷,这首诗你都诵读十六遍了,奴才都会背了,换首别的吧?”
小厮话音才落,忽然脑门挨了一下,“小爷都不嫌弃烦,你敢嫌弃就去屋顶上吹风去!”
小厮赶紧摇头,一脸讨好,“好诗,好诗!尤其是世子爷读起来,让人听着热血沸腾,恨不得陪您狂饮三百杯。”
靖北侯听着脸都黑了,难道轩儿一晚上就奋发图强的读了这么一首诗?
靖北侯要进屋,走了几步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回头就见到自家夫人眉头轻陇,不由得问道,“夫人怎么了?”
靖北侯夫人先是看了窗户一眼,然后才道,“这首诗,有两句很耳熟。”
靖北侯不以为然,这首诗,轩儿自然是做不出来的,可不是别人做的么,她听过很正常。
只是靖北侯夫人的反应叫靖北侯琢磨不透了,尤其是她抬眸时,那眸底锃亮的样子,比身后无数的星辰还要美。
恍惚间,靖北侯想起了他第一次遇到靖北侯夫人时的场景,那是在香山小溪,他被一阵欢笑声吸引,寻声望去,就见到她光着脚丫踢水玩……
水珠漫天而落,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所有光芒中,她那双如墨玉剔透的眼睛最迷人。
正想的入神,靖北侯夫人却急不可耐的越过他,靖北侯伸手抓住她,问道,“怎么了?”
靖北侯夫人顿住脚步,嗔笑一声,“什么怎么,难道要在这里一直傻站着?”
两人迈步进屋,连轩早知道两人来了,纳闷的看着他们,“爹娘,你们怎么不睡啊?”
靖北侯蹬了儿子一眼,“平时也没见你熬夜苦读,难得一次,你母亲不放心,一定要来看看,你不睡,她十有八九也不会睡。”
连轩挠着额头,丢下书,扶靖北侯夫人坐下,道,“娘,儿子就是看会儿书,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靖北侯夫人嗔了他一眼,眼睛瞄到书桌,“娘可不是来瞧你的,昨儿才叫丫鬟换了书桌,今儿你就看书了,娘要来看看合你性子的书桌长什么模样。”
小厮偷偷低笑,桌子还没来得及换呢,还是昨儿那个。
连轩满脸尴尬。
靖北侯夫人蹬了儿子两眼,问道,“方才听你读诗,从哪里听来的?”
连轩正要回答,结果小厮手脚麻溜,早去书桌上把安容的手稿拿了来,递给靖北侯夫人道,“是武安侯府二少爷写的诗。”
靖北侯夫人微微一愣,靖北侯就接了诗稿,笑道,“沈二少爷,倒是不曾见过,听说棋艺不错,今儿还赢了湛儿呢,没想到字写的这么清秀。”
靖北侯夫人接过看了两眼,字体果然清秀,不像出自男儿之手,再瞥一眼,见到书桌上放着个荷包,瞧颜色样式,压根就不是轩儿惯常用的,更像是儿女家之物,便起身走了过去,刚要拿起来,就被儿子劫了道,麻溜的揣怀里了。
靖北侯夫人哑然失笑,“娘都不能看?”
连轩红着耳根子,要是能看,我还抢做什么,推着靖北侯夫人道,“一个荷包而已,没什么好看的,天色晚了,该回去歇息了。”
靖北侯夫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要是没什么好看的,他这么宝贝做什么,看来儿子是有了意中人了,这小子居然也开窍了。
为了意中人奋发图强的,不是没有,相反是有很多,靖北侯夫人深感安慰,对荷包的主人很感兴趣。
靖北侯夫人就不打扰儿子读诗了,转身离开,倒是靖北侯留后几步,眉头蹙拢道,“喜欢就娶回来,别跟爹一样,险些抱憾终身,不是每个人都跟你爹一样有第二次机会。”
门口处,靖北侯夫人止住脚步,嗔怪道,“胡说什么呢,要是轩儿喜欢的姑娘定亲了,你还教他去抢不成?”
靖北侯脸一红,朝她走去,捏着她的手,低声道,“抢就抢了,总比抱憾终身好,多少个日夜,我后悔没有抢了你。”
这样露骨的情话,靖北侯夫人听的脸色窘红,如染了胭脂一眼,美不惊人,可是说出口的话却很霸道,“要是轩儿喜欢的姑娘性情才情都不错,又情投意合的话,以靖北侯府和萧国公府的权势,轩儿抢个亲也没什么。”
言外之意,就是连轩喜欢的姑娘才情容貌性子不合她的意,或者连轩是单相思,抢亲她就不赞同,更直白的就是,不喜欢她儿子的媳妇娶回来做什么?
想到什么,靖北侯夫人回头对着连轩道,“明儿娘要回国公府一趟,有件小事需要你帮忙,不许推辞。”
连轩连连点头。
等小厮把门关上,连轩才坐下,从怀里掏出荷包出来,望着荷包愣愣出神,小厮不解了,“世子爷怎么不告诉夫人,世子爷喜欢的,夫人肯定会喜欢,不就能把绣荷包的姑娘娶回来了,以侯府的权势,就是郡主公主都能娶。”
连轩白了小厮一眼,神情黯淡,“不是谁都看重权势。”
要是看中权势的话,她又怎么会退掉大哥的亲事呢,连大哥她都看不上啊,而且他才吓唬过她,去求亲,不被乱棍打出来就不错了,连轩苦恼的皱紧眉头,他以前怎么就做了个纨绔呢?
某世子在心中暗暗计较,自己若是求亲的话,有几分胜算。
似乎,好像就是他容貌上稍微占了一丁点儿的优势,还是因为大哥毁容了,某世子爷心底泪流成河,靠容貌的都是小白脸啊。
小厮侧目看着自家世子爷,直挠额头,什么时候世子爷这么扭捏了,都不像是他了,侯爷都说别将来后悔,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反正出了事有侯爷撑腰,以前他都以为世子爷要是喜欢哪个姑娘,保不住会霸王硬上弓,把生米煮成熟饭,结果呢?
小厮觉得现实跟想象反差太大,以至于现在的他有点儿鄙视自家主子了。
你倒是上啊,拿出你的威武霸气,反正有侯爷拿着厕纸等着给你擦屁股,咱又不怕拉错屎。
就是不知道那荷包到底是谁家姑娘的,得打听清楚了,明儿夫人问起来,也好回答拿赏赐。
他第一天来伺候世子爷的时候,夫人就说了,世子爷的贴身小厮就是靠贩卖主子行踪秘密赚外快过日子的。
第八十五章 架势
一夜安眠,第二天清晨醒来时,安容精神抖擞,扭着脖子毫无形象的伸懒腰,任由丫鬟伺候穿衣。
洗漱时,白芷噔噔噔上楼来,扭眉道,“四姑娘,二姨娘和三姑娘来了。”
安容秀眉轻挑,嘴角划过一丝笑意,这就等不及了?
“让她们在下面等着,”安容淡淡开口道。
白芷怔了一下,唇瓣轻抿,看了安容好几眼,似乎在等安容改主意,可是安容坐下吃早饭了,她才转身下楼传话去了。
安容坐下,才吃完一个虾饺,沈安姒就上来了,脸上带着怒气,不过她努力压抑着,只可惜功底不到家,还是能瞧见一二。
安容继续优雅的吃着早饭,她知道沈安姒为什么生气,因为她慢待了她和她的姨娘,大夫人教导过她,对待妾室,一定要讲规矩,没有她的准许,姨娘是不许上绣楼的。
换句话说,送上门来的,安容让她等多久,她就得等多久。
被这么不给面子,沈安姒怎么能忍受,冷笑道,“四妹妹真是好大的架势,都快赶着母亲了。”
安容挑眉看着她,轻笑道,“不及三姐姐一二,一大清早就把架子从玉竹苑端到我玲珑苑来了,等不及了可以回去,别妨碍我吃早饭。”
说完,安容又夹个蛋饺。
沈安姒气的险些吐血,却不得不忍着,谁叫人家是嫡女,是老太太的心肝宝贝,她还有求于她。
沈安姒瞬间恢复神情,笑问秋菊,“你们四姑娘今儿是怎么了,像是吃了炮竹似地,我不过是开了句玩笑,就说话这样冲了。”
秋菊站在一旁,笑道,“昨儿四姑娘睡的晚,所以火气大了些。”
秋菊嘴上说着,心里却不已为然。
四姑娘真是弱,三姑娘一个庶出的也敢叫嚣,一大清早就登门原就失礼,又不是晚辈伺候长辈,或者妾室伺候主母起床,四姑娘先吃早饭再见她原就是应当应分的。
她竟然火冒三丈的来兴师问罪,难道一听到她和二姨娘来了,姑娘就得饿着肚子屁颠屁颠的去见她,也不看她是哪根葱。
不怪秋菊脾气不好,安容是她的主子,本来这个时候饭菜送来,就不怎么热乎了,等安容吃完,勉强有些热乎气。
要知道,主子不吃完,做丫鬟的怎么能吃?她也饿好吧,要是安容先去陪沈安姒聊天了,她们可以边吃着糕点边聊天,她们呢,得饿着肚子站在一旁伺候,谁心里舒坦?
沈安姒听了这话话,挨着安容坐下,关怀的问道,“怎么睡晚了,昨晚你也听说了财总管灌醉福总管,偷窃老太爷宝贝的事了?”
安容微微一怔,点了点头,“听说了,不过却是不知道财总管偷的是老太爷的宝贝。”
沈安姒不着痕迹的扫了几个丫鬟一眼,她可不像安容那么傻,这些可都是大夫人的心腹丫鬟,她要是说错了什么话,回头得给足了好处,才能让她们别乱说话。
沈安姒叹息道,“我昨儿睡的正熟,就听到这事了,听府里下人说,爹爹气极了,二话不说,先打了财总管三十大板才审问的他,本来他还嘴硬,后来爹爹说他要是招认,留他一条狗命,他就供认不讳了,说是母亲指使她偷的,母亲当时就气晕了过去,我昨夜还去瞧了她,你怎么没去?”
安容挑了挑眉,也难怪沈安姒混的开,那么晚上了,听说大夫人气晕了,还跑去关怀,真是乖巧懂事,不过安容想,伺候是假,瞧热闹才是真吧?
不过,大夫人居然被气晕了,还真是叫她大吃一惊,她会那么弱不禁风?
“是吗?我昨儿困极了,就先睡了,没想到财总管胆大包天,敢偷老太爷的东西,就算爹爹饶过他,祖母也不会放过他的,”安容笑道,“事情惊动了爹爹,肯定会审问清楚的,三姐姐这会儿来找我有事?”
沈安姒有些漏气。
这人怎么该管的不管,不该她掺和的,跑的比谁都溜,拎不清主次,亏得老太太还那么可劲儿的疼她。
沈安姒凑近一步,轻声道,“母亲这回算是被财总管坑了,他一口咬定是母亲指使的,父亲怒极了,要不是母亲气晕了,估计昨晚就被禁足了,昨儿夜深了,没敢惊动老太太,这会儿估计老太太也知道了,老太太那么疼你,一会儿你说说好话,帮母亲求个情吧?”
安容明白了,这是做说客来了呢,明知道她屋子里都是大夫人的眼线,她来帮她说情,就是想大夫人念着她的好,高看她两眼呢,不过安容想,这只是表面上一层,简单的求情,犯不着把二姨娘也带上。
安容扭着眉头,点头笑道,“三姐姐你放心,若是母亲是被人污蔑冤枉的,我肯定会说情的,再说了,爹爹和祖母处置公正,还能冤枉了母亲不成,你就别杞人忧天了。”
再说了,就算想冤枉大夫人,她又岂是那么好被冤枉的?
沈安姒勾唇一笑,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借财总管几个胆子,他也不敢污蔑大夫人,那不是找死是什么,不过做儿女的,就得无条件信任她,才是孝顺乖巧女儿。
“我也希望是杞人忧天了,来的路上,我听说二婶很高兴呢,你也知道,她和母亲素来不怎么对盘,母亲被禁足,肯定没法管家了,其他婶娘又都不在,府里都在传,接管掌家权的会是她,要真让她接手了,肯定会在各个地方安插人手,到时候母亲想再管理内院,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总算是说到重点上了,安容故作茫然的看着她,“管家的事,我不懂,有祖母在呢。”
沈安姒无语,就没见过这么傻的,那是管家权,哪怕只管十天半个月,就不知道能捞多少油水了,真是不缺钱,不知挣钱辛苦。
“我是说万一,毕竟祖母年纪大了,你忍心看她那么辛苦?之前你还麻烦祖母帮你看账,父亲是不知道,知道了看他不骂你,咱们姐妹之间,从小一起长大,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
“侯府是咱们大房的,断不能让二房的人插手,母亲不管事了,我想要不让二姨娘带为照看两天,等母亲被放出来了,咱们侯府就还跟之前一样平静。”
安容思岑了几秒,展露笑容道,“说的不错,不能让二房插手,这事我记着了,我会求祖母让二姨娘管家的,你放心吧。”
沈安姒心中大定,安容别的长处没有,为人却很讲信用,说出口的话即便做不到,也会赔礼道歉的。
安容继续用早饭,沈安姒以为要说服安容半天才行,一路上都在和二姨娘琢磨说辞,结果不费吹灰之力,这会儿见她答应了,也就不留了,她实在没兴趣看安容吃饭,更舍不得二姨娘在下面巴巴的等着,便告辞了,她还要去松鹤院看热闹呢。
沈安姒走后,安容很快就吃完了早饭,带着秋菊去了松鹤院,本来安容是打算带嘴严的海棠去的,不过她觉得秋菊更合适。
进了松鹤院,安容就觉察到了老太太的怒气,从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小心翼翼的态度就能觉察出来。
安容迈步饶过紫檀木屏风,就见到老太太伤心的抹眼泪,她爹正站在下面请罪,丢的可是老太爷的遗物,那是做儿子的守护不力啊。
孙妈妈在一旁劝老太太保重身子,“老太太别掉金豆子了,好在福总管警惕,及时发现钥匙丢了,老太爷的遗物还好好的在内库房存着呢。”
老太太抹着眼泪,仿佛老了很多岁一般,“那都是老太爷生前最喜欢的东西,老太爷去世的时候,我不是没想过给老太爷做了陪葬,一个个都说怕遭了盗墓贼,让老太爷九泉之下不得安生。”
“我想想也是,就打消了这念头,想留在身边做念想,老太爷要是真想他那么些宝贝了,就回来瞧几眼,一个个都不许,我老婆子虽然老了,可心里跟明镜似的,还不是怕我存了私心,被人哄骗了去,好,我也不留了,放在了外库房,结果呢!”
最后一句,说的极其凌厉,便是武安侯也得吓着了,倒不是怕老太太生气,是怕她气晕过去,大夫人都气晕了,老太太的身子骨还能比她好了不成?
安容快步上前,挨着老太太坐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劝慰道,“祖母别气了,气坏了身子怎么办,贼抓到了,狠狠的打一顿,打到没人敢再偷为止。”
安容咬紧牙关,也是气的不行,心里还懊悔不已,内库房里宝贝多的是,怎么就看上了老太爷的东西,专偷他的拿,不然祖母也不会气成这样。
安容想,肯定是大夫人特地吩咐的,祖母虽然不管内院的事了,可是余威还在。
尤其是爹爹孝顺,她明面上孝顺祖母,内里肯定恨不得祖母早死,之前父亲没能及时回京,她就一惊一乍的,让祖母提心吊胆,反正都是偷东西,偷哪个不是偷。
可是偷老太爷的,事发后,祖母肯定生气,气晕都有可能,不管不顾之下,福总管守护不力,肯定要吃罪,没准儿再污蔑一番,他还得背负个监守自盗,忘恩负义的罪名。
气坏了老太太,解决了福总管,整个侯府不论是内院还是外院都在她掌握之中,可真是一箭数雕!
可惜活该,偷鸡不成蚀把米,看她怎么办!
第八十六章 物证
安容说了好一通软话,才让老太太歇住了眼泪。
老太太看开了,摇手道,“罢了,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左右我老婆子也没多少日子好活头了,人都要死了,还能管到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
老太太才说完,外面就传来一阵哄闹声。
安容抬眸就见到大夫人脸色苍白的进来。
扑腾一声跪下,什么话也没说。
手里颤巍巍的递上一封信。
王妈妈接了信,双手递到老太太跟前,道,“侯爷和老太爷可真是冤枉大夫人了,大夫人是吩咐过财总管想办法筹到万两银子。”
“可是没想到财总管鬼迷心窍,竟然敢灌醉福总管,偷老太爷的宝贝,就是打杀了他也应当,大夫人知道有错,可奴婢伺候在大夫人身边,大夫人也是逼不得已啊,都是为了四姑娘的名声着想。”
安容听蒙了,也笑了,“为了我?我这会儿又不出嫁,不用花两万两吧,再说了,我是侯府嫡女,出嫁用得着偷自家的银子吗?”
这么严肃的场合,安容却说起了笑来,王妈妈接下来的话都说不下去了,让老太太看信。
武安侯迈步过来,一把抓过信,拆了看了两眼,眸底就染了怒火。
安容凑上去瞄了两眼,顿时哭笑不得,冷笑连连。
真的是好手段,竟然从窃贼变成了受委屈,做好事不留名的了,她是不是还得谢谢她为了她的闺誉着想,行跪拜大礼?
安容拿给老太太看。
老太太眉头皱紧,骂了一声糊涂。
“这信是谁送来的?安容一个闺阁女儿,怎么会使那下作手段去算计济民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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