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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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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容囧了。
别说。还真像。
赵成站在一旁掩嘴轻咳,他是想笑不敢笑,憋的腮帮子快抽筋了。
他看着定亲王,很快。眼睛又睁大了。
徐公公怎么也来许州了?
徐公公来了,那皇上是不是也来了?
赵成看了安容一眼,安容眉头一皱。搭着红绸的手,下了马车。赶紧进客栈。
可是刚迈步进客栈,安容腿一软,没差点直接摔趴下。
安容赶紧转了身,不敢再迈步进客栈。
她怕多看两眼,会被皇上杀人灭口。
红绸什么都不知道,她探了身子往里看。
等瞧见楼梯口站在一男子,被人定在那里不能动,只是他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举的远远的。
红绸扑哧一声笑了,“那人是卖糖葫芦的么?”
安容脑门上黑线狂掉不止,敢说皇上是卖糖葫芦的,不要命了啊?
徐公公拿了银子给客栈掌柜的,道,“客栈我家主子包了,让其他人走。”
掌柜的把银子推了回去,道,“不好意思,几位客官来之前,已经有人住了,不能因为你们把客人赶走,还请见谅。”
徐公公没辄,又从怀里拿了一张银票,“够不够?”
掌柜的还是摇头,“这不是钱的问题……。”
徐公公快疯了,回头用一种凶神恶煞的眼神看着那些在客栈吃饭的客人。
可那些客人根本不理会徐公公,有说有笑的吃着饭。
徐公公没辄了,只好站在皇上身边,回头看着二楼,不知道怎么办好。
皇上和定亲王斗气斗了一路,看皇上被定亲王妃定在这里,定亲王比谁都高兴呢,怎么会出手相救?
可他又不通武功,跟着皇上从京都出来,一路骑马,腰都快颠散了架了,累的趴地上都能睡着了,哪有本事救皇上啊?
徐公公是急的团团转,不知道怎么办好。
安容站在客栈门口,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坦然。
她现在易容,徐公公肯定认不出来自己,客栈里还有人吃饭呢,没人知道那是皇上。
想着,安容就坦然进客栈了。
迈步进客栈,小厮过来问安容,“几位是要住店还是打尖?”
安容正要回答,那边定亲王又露脸了,指着安容和红绸道,“你们过来,帮我女儿洗澡。”
安容,“……。”
好吧,去帮小郡主洗澡。
安容和红绸就乖乖上楼了,临走前,忍不住多瞄了皇上两眼。
赵成几个倒是没上楼,在楼下点了一桌菜。
一边吃,一边小心四下,虽然他们是国公府的暗卫,可是许州没想象的那么安全,得保护皇上啊。
楼上,屋内。
小郡主在哭闹,她被定亲王放在浴桶里,她才三岁,还不够浴桶高,巴巴的看着定亲王,还是那句话,“我要母妃!我要母妃!”
不过多了一句,“我不要洗澡,我要母妃给我洗澡!”
说着,一边敲浴桶。
定亲王被吵的头快炸了,“宁儿乖,一会儿就见到母妃了,你这样脏兮兮的,你母妃会嫌弃你的。”
小郡主本来就哭了,定亲王这么一吓唬她,好了,小郡主一屁股坐浴桶里,从梨花带雨,变成磅礴大雨了,一边哭,一边抹眼睛,“父王骗人,从出王府,你就说一会儿见到母妃,已经过了好多个一会儿了。到现在我也没有见到!”
定亲王拿小郡主没辄,之前没见到王妃,又怕被皇上捷足先登,所以小郡主不洗就算了,现在,王妃就在这间客栈落脚,又不急着赶路。不洗澡怎么行?
定亲王瞥了安容和红绸两眼。道,“务必帮宁儿洗干净了。”
说完,又对小郡主道。“父王就在门口等着,等宁儿洗干净了,再带你去街上找母妃。”
外面,两个小厮拎了水来。看小郡主被丢在浴桶里,嘴角抽不停。
安容要抱小郡主出来。红绸忙拦着道,“少奶奶,你怀了身孕,还是奴婢来抱吧。”
小郡主坐在浴桶里。用一种带着敌意的眼睛看着红绸,“我不洗澡,我要母妃!”
红绸趴在浴桶边。看着她道,“你父王不是说了吗。一会儿洗干净了就能见到你母妃了。”
小郡主撅着嘴,泪眼汪汪,“父王是骗子!大骗子!”
安容也蹲了下来,摸着小郡主的脑袋道,“乖,先洗澡。”
“我不洗,我要母妃,”小郡主靠着浴桶,要多伤心就有多伤心。
小郡主不洗,也没人敢用强的。
安容没辄,只好摘下易容面具,露出原本的容貌来。
小郡主呆呆的看着安容,眼睛眨了又眨,“大哥哥?”
说完,赶紧爬起来,要安容抱她出浴桶,“你带我去找母妃。”
安容囧了,捏着小郡主的脸道,“宁儿,你该叫我大嫂。”
宁儿这回很乖,喊了安容一声大嫂。
安容这才笑道,“一会儿洗完澡,我就带你去找母妃,还有你的雪儿姐姐。”
宁儿连连点头。
屋子里除了浴桶,就只有个铜盆了,只能用浴桶帮小郡主洗澡。
定亲王守在门外,听小郡主没再又哭又闹要王妃,定亲王放心多了。
小郡主洗了多久,定亲王就在门外站了多久。
没办法,他就这么一个女儿,贸然带她出京,是把女儿弄丢了,王妃不得杀了他?
安容帮小郡主洗了澡,洗了头,等头发擦干了,还梳了发髻。
小郡主又变成以前那个可爱漂亮的小郡主了。
只不过小郡主累的趴安容怀里睡着了,红绸抱着小郡主上床上歇着了。
然后才拿了小郡主的衣服去洗。
门打开,定亲王就迈步进来了。
安容回头,倒是把定亲王吓了一跳,“怎么是你?”
安容起身请安,问道,“王爷和皇上怎么来边关了?”
安容问完,那边徐公公迈步进来,求道,“王爷,你就帮皇上解了穴……。”
说着,徐公公就看到了安容,眼珠子睁大,然后嘴角就开始抽抽了。
皇上这辈子最丢脸的样子,居然被自己的儿媳妇看到,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王爷皱了下眉头,对安容道,“帮我照顾下宁儿。”
说完,王爷就下楼了。
安容又问徐公公,“皇上怎么离京了?”
徐公公一脸无奈,“皇上要离京,我拼死也拦不住,只能由着皇上了。”
“皇上不在,朝廷大事该怎么办?”安容无语问道。
现在战火四起,时不时就有边关战况禀告皇上,皇上不在京都坐镇,居然跑边关来了,还只带了徐公公一人,就算皇上会武功,还有定亲王在,可也太草率了吧?
其实不止徐公公跟着皇上,还有龙影卫。
只不过皇上那么丢脸,又是定亲王妃点的穴,暗卫解不开,就不出来了,免得惹皇上震怒。
徐公公叹息两声,道,“朝廷有瑞亲王和长驸马照应,皇上很放心。”
放心,那也不能出来啊。
安容追问徐公公,徐公公只好据实相告了。
这事得从后宫秀女碎嘴,被皇后和郑贵妃惩罚说起。
秀女进宫,绝大部分是奔着荣华富贵来的,后宫有皇后和郑贵妃,她们心里清楚,就算得了皇上的恩宠,也没什么将来,不如嫁给皇子有前途。
可是要嫁,也要嫁给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皇子才好。
原本是在二皇子和三皇子中猜,不知道怎么的,话题就转到萧湛身上了。
秀女私下说萧湛是皇上的私生子,又是手握重兵的将军,身后有萧国公府撑腰,这皇位十有八九会落到萧湛手里。
正巧,秀女说这话的时候,皇后和郑贵妃路过。
本来这事,大家心照不宣,没人敢提。
现在秀女碎嘴,可是被皇后和郑贵妃逮到机会了。
两人趁机把事情闹大,闹得朝野皆知。
两人在朝中,势力不小。
这不,后宫的事闹到了前朝。
满朝文武追问皇上萧湛的身世问题。
把皇上吵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皇上,九五之尊,金口玉言,谁都能有随便说话的时候,唯独皇上不行,尤其是在文武百官面前,说出口的话,那就是圣旨。
不论是否认萧湛,还是承认萧湛,都不行。
皇上登基十几年,第一次被文武百官逼的落荒而逃。
回到御书房,是越想越窝囊。
偏郑太后也来问皇上是不是真的有意要萧湛认祖归宗,将来把皇位传给他。
皇上心里不舒坦,就和郑太后吵了两句,这不一气之下出了宫,去找定亲王妃,让定亲王妃给他一个确凿的话。
也不知道怎么的,定亲王和皇上就打了起来,把定亲王妃的桃花林给毁了。
定亲王妃一气之下,就回了萧国公府。
可萧国公府,国公爷和大将军不在,还不是皇上想去就去的?
定亲王和皇上在萧国公府打架,差点掀了萧国公府。
定亲王妃没辄,只好离京躲着。
定亲王妃走了,小郡主要找母妃,定亲王就带着小郡主出来找。
按理皇上不能离京,偏他跟狗皮膏药似地黏着,只要定亲王妃不给个明确答复,他就誓不罢休。
好吧,皇上也是怕被文武百官立太子的事吵怕了,躲着安生。
一路追,就有了今儿安容见到的一幕。
据徐公公说,今儿这算是轻的,皇上比这更惨的时候都有……
徐公公很后悔跟着皇上出京,眼不见为净啊。
有好几次,他都想自剜双目,要么想趁皇上不备,把皇上敲晕了带回京都。
他快顶不住了。
徐公公望着安容,求道,“少奶奶,要不你找王妃说说情,让她搭理下皇上?”
安容,“……。”
如此艰巨而为难的事,别找她,她没那本事,也没那胆量啊。
正想着,就听到楼下传来打斗声。
徐公公脸一白,赶紧出了门。
安容想去看看,又怕小郡主被人掳走了,只能坐在床边等着。
安容对着镜子,又易容成原来的样子。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还有一个陌生男子的脸。
安容背脊一阵阵发麻,不知道怎么办好。
安容想从袖子里拿药粉,可是还没碰到袖子。
脖子被人一点,就晕了过去。
第六百一十九章 别怕
安容以为她这辈子最窝囊的经历,就是被人绑架,然后塞在棺材里,带出城。
可是她没料到,时隔不久。
她再一次被绑架,而这一次的经历更加的窝囊。
她被人点晕了,却没有带走,而是塞在了床底下。
在床底下过了一夜,也饿了一夜。
刺客刺杀皇上,绑架了小郡主,此事闹得满城风雨。
当然了,被绑架的还有一个她。
皇上住进许州知府家,并派了满城的官兵,挨家挨户的搜查,务必追查到刺客,救回她和小郡主。
可谁能想到,刺客只带走了小郡主,她还被留在屋子里?
身体动弹不得,也不能说话,只能听。
肚子饿的是饥肠咕噜,安容觉得她可能要被活活饿死在屋子里。
结果,第二天上午。
一对夫妻来住客栈,住的还就是安容的屋。
安容听了几句,那男子是带媳妇出来看大夫的,他媳妇的脚受伤,走路便疼。
安容祈祷,他们能发现她在床底下,好搭救她一把。
要是人家救她的话,她一定尽全力医治那夫人的脚。
结果小厮送了酒水饭菜来,那对夫妻两,美美的吃了一顿。
互相依偎,你侬我侬,把安容给羡慕呕心的,鸡皮疙瘩乱飞。
然后……
吃饱喝足的夫妻两,伸了懒腰。掀开床底,望着安容,笑道,“是不是盼望着我们救你?”
安容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这是谢希的声音啊!
她算是明白,为什么之前谢希处处针对她,用被子丢她了。
她以为谢柔是谢希的妹妹,敢情是心上人呢。
安容被他从床底下拖了出来。
谢柔则脱下自己的衣裳给安容换上,并帮安容易容成她的模样。
就这样,安容被谢希抱着下了楼。还是众目睽睽之下。
最要命的是,客栈掌柜的还很好心的告诉谢希,许州哪位大夫医术最高,让他带她去瞧瞧。
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安容又被绑架了。
安容被带到一农家小院。
在那里。安容看到了谢明和四个暗卫。
比较惨,每个人身上都带了伤,裹着厚厚的纱布,上面全是血。
谢明也不例外。
他的脸,有三处刀伤,有些骇人。
他捏着安容的下颚。眸底泛着冰冷光芒,“真是太小瞧你了。居然让你从我们眼皮子底下逃了,你这一逃,帮萧湛坑了池家两万匹战马,却害的我们损失惨重!”
安容努力睁开他的手,可惜挣不开,她冷笑道,“不要把罪责推到我身上来!我没有求你们绑架我!”
吼完。安容问道,“你们是不是又绑架了小郡主?!”
谢明根本不理会安容。一摆手,谢柔就拽着安容进屋了。
等进了屋,安容就拦着谢柔,问她,“小郡主现在在哪儿?”
谢柔没好气道,“你放心,只要你安安分分的,小郡主会平安无事!你要再企图逃跑,我们一定杀了小郡主!”
安容忍着一肚子火气,说好话道,“我要和小郡主一块儿。”
谢柔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和小郡主一块?然后带着小郡主一起逃?”
说着,谢柔瞥了安容两眼道,“就是因为你太狡诈了,才会害的小郡主吃苦头。”
谢明是怕安容了,虽然安容不吵不闹,可比又吵又闹更叫人害怕。
那是一种你能抓我,但是我要逃,谁也拦不住的自信。
有小郡主在手里,安容逃跑也要顾及一二。
其实昨天的刺杀,是个意外。
他们追着定亲王妃和萧雪儿来到客栈。
却不料发现了皇上和小郡主。
暗卫当时就决定刺杀皇上,让大周内忧外患,乱上加乱。
至于绑架小郡主,完全是为了逼安容就范。
许州离应城很近,要是让安容进了军营,想再绑架她,难比登天。
可谁想到,暗卫进了屋,发现了安容在易容。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也幸好安容是在易容,不然暗卫不管不顾,一刀下去,她早喝上孟婆汤了。
若是暗卫能带着安容逃命,就不会绑架小郡主了,把安容丢在床底下,实在是逼不得已,他们也担心安容会被找到,所幸没事。
只是,现在他们想逃出城很困难。
许州城门被关,只许进,不许出了。
不过安容知道,关不久的,许州的老百姓还要过日子呢,总不能为了她和小郡主,让许州百姓活不下去吧。
安容在小院住了两天,说是住,其实就是被关在屋子里,不许她出去。
安容就坐在窗户前,看蓝天白云。
谢柔在屋子里坐着,她看着安容,端茶轻啜,道,“你是我见过唯一一个被绑架了还如此从容淡定的女人。”
安容看了谢柔一眼,反问道,“如果我又哭又闹,你们会大发善心放了我吗?”
“不会,”谢柔答的爽快。
好不容易才抓到她,怎么可能轻易就放了她?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抓她去东延,带活人回去可比死人难的多。
明知道不会,所以安容根本就没抱一丝希望,她继续看窗外。
天上,有只雪白的信鸽,在徘徊。
谢明拿了竹哨,绵长的吹了一下。
那信鸽便飞下来,落到院子里的小石桌上。
谢希抓了信鸽,把信鸽脚腕上的信取下来。他没有看,而是递给了谢明。
谢明看了两眼,眸底闪过一抹亮光。
他吩咐谢希道,“你们看好她,我出去一趟。”
然后,谢明就走了。
两个时辰后,谢明才回来。
当时,安容正在吃午饭。
很简单的午饭,两个肉包子。一碗鸡蛋汤。
当时谢柔和她同桌用饭,听到谢明回来了,她忙放下手里的碗,走了出去。
安容看着她吃了一半的包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本来,她身上还带着药粉。大可以给她下一点,就算没法逼谢明放了她,好歹也能放了小郡主啊,可是在客栈的时候,谢柔就把她身上的东西搜刮走了。
安容很庆幸,荷包在包袱里。当时被定亲王妃和雪儿怔住,又看到定亲王和小郡主。又是皇上,根本就没顾得上包袱。
不然,逃跑还得纠结着萧老国公的私印。
安容啃着包子,耳朵竖的高高的,只听外面谢柔欣喜道,“我们真的可以回东延了?”
谢明点点头,“收拾包袱。我们即刻启程。”
门吱嘎一声打开,谢柔走了进来。催安容道,“把汤喝掉,包子带路上吃。”
说着,谢柔去收拾包袱。
东西不多,安容一碗汤没喝完,她就收拾好了。
安容乖乖的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两个包子,她没有去猜测谢明用什么办法出城,因为她一会儿就知道了。
谢柔扶着她上了马车,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
谢明亲自驾马车,朝城门走了。
城门前,定亲王骑在马上,把路挡住了。
他双眸如鹰隼锋利,他骑马上前,道,“你们最好说话算话,若是宁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们东延皇帝生不如死。”
谢明坐在车辕上,手里拿着缰绳,看着祈王道,“我相信王爷你的手段,我也不敢糊弄你,我们来大周的目的只是萧表少奶奶,还请把路让开,我们早一日回东延,小郡主早一日安全。”
安容听得一愣,忙问,“你们把小郡主怎么了?”
谢明嘴角的笑,有些残忍,“没什么,只是给小郡主下了点毒,我若是没法安全的将你带回东延,定亲王就拿不到解药,小郡主必死无疑。”
“你!”安容气的脸色刷白。
本来安容还想着,今晚就是月圆之夜了,她能借着木镯逃掉。
谁想到东延会给小郡主下毒!
她要是逃了,小郡主必死无疑。
安容恨不得掐死谢明了。
安容咬了牙,掀开车帘瞪着谢明,“我要怎么信任你,我若是跟你去了东延,你不给小郡主解药怎么办?!”
谢明瞥头扫了安容一眼,“除了选择相信我,你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我要知道小郡主中了什么毒!”安容捏了拳头道。
谢明望着定亲王,笑道,“萧表少奶奶身负医术,想从我嘴里套出小郡主所中之毒,好帮着搭救吗?”
谢明一语中的,安容就是这样想的。
不过谢明很明确的告诉安容,小郡主所中之毒,很容易查到,但是要想解毒,那是束手无策。
他这样说,安容心里就有底了。
只怕小郡主中的是混合毒,不知道用毒的分量和顺序,贸然解毒,只会让小郡主死的更快。
安容拿谢明没辄,只道,“小郡主又没有得罪你,有什么事你冲我来!”
安容骂他的,根本没人理会他。
谢明没耐心了,他道,“你要不想被点哑穴,就乖乖闭嘴。”
说完,谢明就看着定亲王了。
定亲王握着缰绳的手,青筋暴起,眼神如冰,却不得不把路让开。
马车汩汩朝前,连车轮都像是在叫嚣。
谢柔咯咯笑,那是一种憋屈散去,意气风发的笑,很是得意,“萧表少奶奶,我看你在萧国公府的地位也不过如此,之前是拿你换萧雪儿,现在为了救小郡主,又将你的生死置之度外。”
安容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冷意。
想挑起她对萧国公府的恨意?未免也太小瞧她了。
“这不正是你们想要的?”
安容说完,缓缓把眼睛闭上。
她是什么都不用想,也不用琢磨怎么逃跑了。
不就是去东延,就当是去游山玩水了!
安容这般安慰自己,只是心底还有些疑惑。
谢明有这样的好办法,逼的定亲王不得不放他们走,当初抓了萧雪儿,为什么不用?
若是用了,只怕这会儿她早在东延了,他们也不用损兵折将。
安容想到了那只白鸽。
谢明就是看了那只白鸽,才会忽然离开小院,再回来,他们就启程了。
安容断定,是那只信鸽教谢明这么做的。
安容想到了一个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东延有谁这么聪明?
安容闭着眼睛,忽然,她又睁开了。
眸底冰冷,像是啐了寒毒一般。
马瘟!
连轩说,马瘟就是清颜的手笔!
小郡主的毒,会不会也是她教谢明的?
安容想问谢明,可是她知道谢明不会说,只得憋在心底,有些堵的慌。
马车朝前跑,但是没有以前快,因为后面没有人追。
或者说,谢明是存心和后面跟着的人作对,他们越是希望他早些到边关,他越是慢吞吞的。
本来两天的路程,硬是走了三天才到。
应城,是大周最后一道门。
只要出了应城,就算是到东延了。
应城城门前,萧湛和连轩骑在马上,迎风而立。
他身后还带了赵风等四名暗卫。
萧湛脸色冰冷,眸光透着寒气。
连轩就吊儿郎当的多。
他们想救安容,可是却不得不开城门,让谢明回东延,好拿回解药救小郡主。
马车停下,谢明难得的好心,“有什么话,就赶快说吧。”
安容和萧湛算得上是日日相见了,虽然安容三天没和萧湛说话,但是萧湛和安容的话,安容还是知道的。
从出许州城门起,萧湛就告诉安容别怕,他会救她。
现在,也一样。
安容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她一点都不怕。
连轩见萧湛和安容只遥遥相望,什么都不说,他憋不住说话了。
只是他一开口就把离愁别绪的气氛毁了一干二净,“大嫂,你要坚信东延迟早是我大周的,你去东延,不是被绑架去的,是被我大周未来的臣子接去游山玩水的,是代大哥去看看东延的山川美景,看哪儿风景秀美,气候适宜,将来我们好建皇宫。”
连轩说着,东延暗卫个个脸色青沉,恨不得将连轩五马分尸。
偏连轩当没看见,对东延暗卫道,“你们最好识时务,对我大嫂客气些,不然你们东延建几个皇宫,我就烧几个皇宫!”
安容囧了。
居然把绑架说的这么清新脱俗,还不知道东延绑架她去是做什么,这倒好,又给她加了个任务。
建皇宫,挑选都城,这可不是小事啊。
她不是很懂风水啊。
“我尽力。”
第六百二十章 改命
原本连轩的话,已经叫谢明心里火气直冒,安容一句我尽力,就跟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倒茶似地。
谢明一个忍不住,一甩马鞭。
马就朝前奔去,因为惯性,安容往后一倒。
所幸,马车里铺着厚厚的被子,没有摔坏,不过后脑勺磕在马车上,疼的她闷哼出声。
谢明完全是不管不顾,快速朝城门奔去。
萧湛和连轩完全可以站在不动,逼的谢明停下来。
可是他们让了,因为谢明猛然勒紧缰绳,吃苦受累的只会是安容。
两人把路让开,谢明驾着马车出了应城。
等出去之后,谢明没有立刻就走。
而是掉转了头,望着徐徐走过来的萧湛。
谢明嘴角划过一抹笑,从怀里掏出一小瓷瓶,随手往前一丢。
萧湛坐在马背上,手一伸,就将小玉瓶接住了。
谢明笑道,“我知道你们在我东延埋伏了暗卫,伺机营救,我不会傻到在东延还给你们机会,这是一半的解药,可保小郡主半月无虞,等我安全将人送到京都,会有人把另外一半解药送到。”
说着,谢明瞥了连轩一眼,眸光微闪,笑道,“你烧我东延皇宫,逼的我东延迁都,靖北侯世子,你的本事我佩服,我想皇上肯定恨你入骨,恨不得将你剥皮抽筋卸骨,你要是自断两臂,算了,也不用两臂。就断一臂,我就将小郡主的解药和萧表少奶奶还给大周,空着手回去复命,皇上也不会怪罪与我,反而会加官进爵……。”
越说,谢明的脸色越好,“问题是,你舍得自断一臂吗?”
“你!”连轩气的攒紧拳头。
他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样的瘪。
不过连轩习惯了意气用事。这不,他捋起衣袖,拍了肩膀道,“不就一臂膀,小爷给你!”
“倘若你言而无信,就别怪我疯魔!”
连轩说着。萧湛轻抬手,示意连轩不要再说。
谢明明显是被连轩气着了,故意激将他的,他身上不可能带着另一半的解药。
能想到这样的办法,逼的他眼睁睁看着安容被带走,而无可奈何。
东延有此强敌。他倒是想知道是谁了。
谢明冷冷的扫了萧湛和连轩两眼,掉转马车。驶向东延。
安容掀开车帘,探出脑袋,看着迎风而立的萧湛,消失在视线中。
谢柔坐在一旁,看着安容,“你好像一点都不伤心?还是你天生就不会伤心?”
安容回头看了谢柔一眼,赫然一笑。“被绑架去东延的,并非只有我一个。北烈朝倾公主没有自怨自艾,还成了东延皇帝的左膀右臂,甘心为东延献计献策,我想东延应该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就当是游玩一番,何况,暗处还有诸多暗卫相陪,我就更不担心了。”
其实安容更想说的是,只要她想逃,谁也拦不住。
但是她不会逃。
她会让东延皇帝知道,绑架她,是他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一件事!
想着,安容嘴角溢出一抹浅笑,若有似无。
她摸着手腕上的木镯,心底有一丝的雀跃。
谢柔看着她,只觉得闭眼假寐的安容,从容婉约,她一只手抓着马车,一只手护着陇起的小腹。
这已经是安容的习惯性动作了,总觉得这样,她能安全,腹中的孩子也安全。
安容,人如其名。
安之从容。
谢柔忍不住看着安容的小腹,从在萧国公府前被绑架,一路马车颠簸,吃尽苦头,到她跳湖逃跑。
换做寻常人,腹中孩子,早被折腾没了。
唯独她肚子里的,还顽强着,甚至连安胎药都不用吃。
这孩子命很硬,若是生出来,必定是人中龙凤。
马车滚滚朝前,扬起飞尘。
十天后,安容进了东延都城。
这原是前朝的都城,东延太祖皇帝就是在这里登基称帝的。
被连轩烧掉的都城是太祖皇帝着手建造的,历经高祖等七位皇帝,耗资巨大。
东延先帝登基,下的第一道圣旨,是大赦天下。
第二道圣旨,就是迁都。
没想到,才过去十几年,又迁回来了。
老实说,安容想笑,又觉得荒凉。
建一个金碧辉煌,流光溢彩的皇宫,得搜刮多少民脂民膏,不知道直接或者间接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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