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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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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根子软,是遗传了萧大太太。
所以萧老国公不让萧迁跟着萧湛。
萧湛完全可以独挡一面了,萧迁跟着萧湛,得不到历练。
毕竟是兄弟,打小一起长大的,萧迁果敢不足,萧湛能打他吗,能骂他吗?
不能。
只能萧老国公和萧大将军自己来了。
连轩就不同了。
他打小就有主见,耳根子不是软,那是石头做的,油盐不进。
至于说主意,连轩从来不缺,虽然都是馊主意,只要管用,不把自己祸害了,也就成了。
再加上,他比较听萧湛的话,交给萧湛管最合适。
要是跟着萧老国公和萧大将军,他们两个也不用打仗了,打打连轩就够了……
不过,萧迁没想到,安容居然能自己逃出来,还学会了易容术。
只是这脸,怎么看着这么的别扭呢。
瑞亲王世子看了看苏君泽的伤,道,“明儿,你与我父王一同回京吧。”
苏君泽一愣,“回京?王爷不是要奉命追杀纵火犯吗,怎么又要回京了,纵火犯抓到了?”
瑞亲王世子摇头,“没有抓到,纵火犯和绑架暗卫已经混在一起了,要抓也是一起抓,再加上,那些人不会在放火了。”
安容眉头一挑,“他们一路从棉城烧到怀州,会就此罢手吗?”
萧迁点头一笑道,“不是他们要罢手的,是不得不罢手,再不罢手,连轩能把东延京都给烧个底朝天了。”
安容听呆了。
“相公让连轩去东延,是要他去放火?”安容轻声问道。
她虽然日日能看到萧湛,却是不知道连轩是肩负了这么重的任务去的东延。
萧迁笑道,“可不是,轩弟就带了几个暗卫,就把东延皇宫给烧了一半,还有那些大臣的府邸,几乎每天都会烧掉几家,闹的东延是人心惶惶,而且听说轩弟一支箭射到皇宫大门上,说东延暗卫烧我大周一家商铺,他就烧东延大臣府邸一座,什么时候东延罢手了,他就罢手,不信咱就玩,看谁手段更狠。”
连轩不烧寻常百姓,他这人出了名的,柿子喜欢挑硬的捏,捏软的没意思。
那些大臣怕被烧啊,这不就求东延皇帝。
东延皇帝气个半死,却又拿连轩没辄。
连轩的易容术出神入化,装谁像谁,尤其是当初在皇宫,把他打的皮开肉绽,就是现在好了,偶尔想起来,也会隐隐做疼。
可是抓不到他有什么办法?
指不定他从身边过,都没办法逮住他。
东延皇帝甚至对身边伺候的人都防备又防备,生怕是连轩易容的。
“大哥让轩弟去了东延京都一趟,然后……东延就迁都了。”
萧迁有些醉了。
轩弟的破坏力,果然是大周第一。
安容,“……。”
安容有些相信,连轩来到这世上的使命就是祸害别人了。
苏君泽坐在那里,不满道,“我受了伤,怎么送王爷回京啊,你才是瑞亲王世子,你送你父王回去。”
瑞亲王世子摇头,“我已经和父王说好了,我要去应城帮萧湛。”
苏君泽脸有些黑,“那我也要去应城。”
萧迁眸光落到苏君泽肩膀上,得知他才救了安容一命,有些话不好说出口。
我大哥看见你心会堵啊,你还是别去边关比较好。
他这样想,苏君泽又看着他了,“要不你送王爷回去?你才娶妻,总不能冷落了她。”
萧迁脸一红,瞪了苏君泽道,“我出来是救雪儿的,如今她还在敌人手里,我怎么能回去?”
三人推脱来,推脱去。
安容瞧了好笑。
要是瑞亲王知道自己被嫌弃了,估计会气的够呛。
最后萧迁逃了,带着安容一起,“锦儿和崔尧就住在前面的同源客栈,估计明儿能启程去冀州。”
安容微微惊诧,没想到萧锦儿和崔尧也在怀州。
不过想想也是。
他们就算坐马车,速度也不会快到哪里去,有人迎亲,吹吹打打一个月才娶进门的都有呢。
不过在怀州耽搁了两天,估计要错过选定的吉日了。
萧迁让瑞亲王世子送苏君泽。
他带着安容去找萧锦儿。
出药铺的时候,赵成就带了七八名暗卫过来了。
有些暗卫身上还有伤。
安容让他们去上药,然后问赵成,“雪儿还没救出来?”
赵成很无奈,“他们刀架在八姑娘的脖子上,属下们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安容低敛眉头,“是我连累了雪儿。”
萧迁则道,“应该是萧国公府连累了你。”
安容做了那么多年武安侯府四姑娘,都没被绑架,边关一打仗,她就危险了。
不是因为萧湛,就是因为萧家木镯。
总归逃不过这两个缘故。
安容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要绑架她,她道,“雪儿是他们的护身符,雪儿要是有什么万一,他们不可能活着离开大周,况且,他们的目的在我。”
萧迁听得一愣,半晌才明白安容话里的意思。
“你要拿你去换雪儿?”萧迁问道。
安容望着萧迁,道,“虽然雪儿没有性命之忧,可她才六岁,一路受惊,我怕会给她留下阴影。”
萧迁就道,“大嫂,你放心,雪儿虽然才六岁,天真浪漫,可萧国公府的女儿,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可她到底只有六岁。”
不论安容怎么说,萧迁就是不同意,“祖父和父亲要是知道我拿你换雪儿,非得宰了我不可。”
第六百零六章 奢侈
不是说萧雪儿不重要。
萧雪儿是他亲妹妹,他能不疼吗?
可拿安容去换萧雪儿,萧迁做不到。
安容手腕上还带着萧家木镯,就是安容被绑架了,拿他的命,拿他爹萧大将军的命去换,那也得换。
萧国公府必须保护安容的周全。
萧家男儿有一种固执,很执拗,根本就劝不通。
安容也就不劝了,她道,“我能逃一次,就能逃第二次,雪儿她逃不掉。”
安容说话的语气笃定,不容人怀疑。
可萧迁还是怀疑,那么多暗卫绑架大嫂,还让她给逃了,这要在萧国公府,暗卫要被罚的脱掉几层皮。
要是再抓到大嫂,东延暗卫还会那么掉以轻心吗?
可是再怎么不掉以轻心,再怎么防备,谁能想到安容能借着月光消失?
瑞亲王世子就看着安容道,“这事还不着急,先去同源客栈吧,现在你的行踪已经泄露了,东延暗卫若是一定要绑架你,一定会有所行动的。”
只能如此了。
暗卫牵了马车过来,安容上了马车。
钻进马车之前,安容还回头看了一眼。
见苏君泽站在那里,看着她,温润的眸底有一抹留恋。
萧迁翻身上马,也瞥了苏君泽一眼。
苏君泽的心思,他怎么不懂。
救大嫂一命,这恩情。萧国公府记着。
可惦记他大嫂,可就不是一回事了。
萧迁骑马过来,挡住苏君泽的视线。
等马车汩汩走远,萧迁才给瑞亲王世子他们抱拳,然后骑马离开。
同源客栈。
已经被崔家包了下来,以萧国公府嫁女和崔家迎亲的阵仗,一间客栈是远远住不下的,这条街另外一间小客栈,也被包了。
客栈里。最大的包间。
里面红绸摇曳,喜气洋溢。
萧锦儿身着大红喜袍,头上戴着安容送的东珠头饰,正望着窗外的云发呆。
听到有叩门声,萧锦儿微微一愣。
丫鬟就笑道,“肯定是姑爷来了。”
萧锦儿脸腾地一红。丫鬟就捂着嘴去开门了。
萧锦儿也当是崔尧,不好意思看门口,免得叫人以为她盼着崔尧来。
可是听丫鬟喊表少奶奶,萧锦儿忙撇了头。
安容迈步进去,萧锦儿就赶紧站起来了,“大嫂?”
然后就是欣喜若狂了。看着萧迁道,“你们把大嫂救出来了?”
萧迁惭愧。“是大嫂自己逃出来的。”
“那雪儿呢?”萧锦儿忙问。
“……还在敌人手里。”
萧锦儿眸光瞬间就带了失望了,不过安容回来,她就很高兴了。
忙拉着安容坐下。
萧迁知道她们两有体己话要说,他就出去了。
萧迁迈步下楼,就有小厮上前道,“大少爷,柳师爷求见。”
萧迁点点头头。小厮就退了出去。
等他下楼时,柳师爷已经毕恭毕敬的迎了上来。有些胆颤微微的,请罪道,“下人办事不利,没能抓到要刺杀萧表少爷的刺客,让他们给逃了。”
请完罪,柳师爷忙道,“我这就回府,禀告知府大人,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敌人给揪出来。”
萧迁冷冷的瞥了柳师爷一眼。
柳师爷胆怯,忙说告辞。
然后跟被狗撵了似地赶紧跑。
孙府,书房前。
小厮在敲门,敲门声有些急切。
屋内有不耐烦声,“进来!”
小厮推门进去,先是往右瞥了两眼。
书桌前,空荡荡的。
一眼望去,只见到书架上,摆着成摞的书籍,古香盎然。
没见到人,小厮忙往左走。
饶过花鸟山水屏风,便见到碧玉珠帘里,半人高铜炉鼎里,熏香袅袅,犹如美人舞袖回首。
虽然在同一间屋子里,一边低调素朴,一见就是个清官忠臣。
一边又奢侈的叫人见了咋舌。
只见多宝阁上,摆着各种各样的玉器瓷器。
小厮知道,这里摆着的只是孙知府的部分珍藏,还算不得最宝贝。
此刻,孙知府正拿丝帕擦拭一红萼梅花瓶。
他看都没看小厮一眼,只淡淡道,“出什么事了?”
小厮忙禀告道,“柳师爷派人传了话来,说是知府夫人先前让他去抓的人是萧国公府表少奶奶……。”
哐当!
孙知府手里的花瓶一惊之下,就摔在了地上。
瞬间,七零八落。
砸的小厮心都碎了。
够他一家老爷衣食无忧一辈子了啊。
不过,孙知府的心凉半截了。
孙夫人是邵太太的堂姐,邵太太下了船,都没有回邵家,就直接哭着来找孙夫人替他们母子做主了。
孙夫人一见自己的侄儿被人害的形容消瘦,吃尽苦头,这还了得?
再一听对方只是个姑娘,还要家世没家世,要容貌没容貌,她侄儿愿意纳她为妾,那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居然还敢对她侄儿下毒手。
孙夫人当即就火气上涌,找了柳师爷来,要他亲自去抓安容来。
让柳师爷亲自去,这还是顾及凌家今儿办寿宴,给凌家三分颜面,不然派几个官兵去就成了。
柳师爷出门时,孙知府正好回来,孙夫人要替侄儿报仇,他没有意见。
谁想这一次踢到了铁板?!
孙知府脸色苍白,心存侥幸,道,“确定是萧国公府表少奶奶?”
小厮点头道,“柳师爷说。萧国公府大少爷唤她大嫂,就连瑞亲王世子对她也客客气气,断不会有假,只是她的容貌……与画像上不同。”
要是相同,只怕邵太太自己就认出来了,巴结还来不及,哪敢得罪啊?
不管怎么说,能让瑞亲王世子客气相待的人,就不是一个知府能得罪的起的。
孙知府急的团团转。迈步要出府。
可是还没出门了,忽然一黑衣人从天而降。
又把他吓个半死,小厮要喊刺客,结果被黑衣上随手一点,就晕了过去。
孙知府是脸色刷白。
那黑衣人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从怀里亮了个令牌。
孙知府心就宽了许多。请黑衣人进屋说话。
柳师爷骑马回孙府。
还没进门呢,就见孙知府急急忙出来,忙问道,“知府大人,你这是要去哪儿?”
“去凌家贺寿。”
客栈,安容在端茶轻啜。
丫鬟推门进来道。“少奶奶,凌家三少爷求见您。”
安容笑了笑。把茶盏搁下,要起身出去。
这里是萧锦儿的闺房,凌云虽然年纪不大,却不是能随便进来的。
萧锦儿笑道,“大嫂,我也去看看,到底是哪个混小子。敢拿石子丢你。”
凌云没上楼,他就在楼下等着。
安容一边下楼。一边问他,“你怎么来了?”
这会儿凌家的宴席应该还没散。
凌云乖乖的作揖见礼,然后把安容抓到一旁。
萧迁盯着凌云那只手,眉头拧了又拧。
目光太凌厉了,凌云发现了,忙把手松开了。
安容倒无所谓,只是见凌云脸色不是很好,问道,“出什么事了?”
凌云两眼上翻,“我大哥成香饽饽了。”
噗!
原谅她笑点低,实在忍不住了。
“这是好事啊,”安容憋笑道。
难道要被人嫌弃才好呢。
凌云呲牙,“好事才怪呢,我大哥今年十九了,从十五岁起,我娘就给大哥说亲,四年啊,愣是没能给我定下一个贤良淑德的大嫂,今儿倒好,我大哥一回来,知道他病好了,就露了苗头想把女儿嫁给我大哥的……。”
安容一笑,“这也是人之常情,你大哥之前病歪歪的,做父母的不愿女儿嫁给你大哥后,将来守寡。”
“正常个屁!”凌云一生气,就容易说粗话。
他望着安容,打的一个超级奇葩的比喻,“本来我大哥在怀州那些富贵人家眼里,就是一个谁都看不上眼的窝窝头,既难看,又难吃,你帮我大哥治好了病,他成了个包子,闻着挺香,但是还要问清楚了是什么馅的才会买,可是大家一听说我大哥这包子是你,萧国公府表少奶奶做的,一瞬间,我大哥就从包子变成了香饽饽,身价蹭蹭蹭的往上长,你不知道,之前那些人喊我大哥都是喊大少爷,现在都变成贤侄了……。”
一番比喻,听得安容是腮帮子疼。
萧锦儿更是笑的腹内抽抽。
这小少年真是好玩,有这样打比方的吗?
不过,说的还真挺像的。
大嫂身份不凡,能纡尊降贵的替凌大少爷治病,还和凌家人一起从随州坐船来怀州,可见交情不俗。
他们以为凌家搭上了萧国公府,有萧国公府做靠山,自然要上杆子巴结了。
萧锦儿忍不住道,“如此一来,你娘可以给你大哥挑门好亲了。”
凌云看了萧锦儿一眼,道,“才怪呢,要是一般人,我娘还能挑,可是方才,知府大人也去了,他要做回媒人,把温家二房嫡女许配给我大哥。”
说着,凌云顿了顿,道,“祖母和我爹很高兴,恨不得当场就答应,我娘觉得知府大人是另有所图,把这事给拦下了……。”
温家二房、邵太太、还有孙知府夫人,那是一家的。
现在邵太太把安容得罪了,孙知府还派人抓了安容。
于情于理,孙知府都该先和安容赔礼道歉,他却没有,而是先去凌家做媒。
安容笑了,孙知府这是怕她气量小。不接受他的赔礼,所以拐着弯的把凌家拉到他一边去,到时候不看僧面看佛面,邵大少爷调戏她,知府派人抓她的事就看在凌家面子上,既往不咎了?
他想的倒是挺美的。
萧迁走过来,轻哼一声,道,“温家这一回损失不小。可不只是断了几根肋骨的小事,不过有孙知府在,温家迟早能恢复如初,旁人想挤掉温家的位置,可不是容易的事,难得孙知府亲自做媒。凌家老爷想结亲了,将来也能分一杯羹吧?”
凌云老老实实承认了,“我爹是这样想的。”
安容听得无语。
只能说凌家老爷眼皮子太浅了,这可是吞掉温家的绝好机会啊,要换做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错过的。
崔尧也走了过来。玉扇轻摇,笑道。“你爹和你祖母都同意的亲事,你娘想推脱,怕是不容易吧。”
凌云点点头,“是啊,我娘没辄,只能撒谎了……。”
凌太太被逼的不行,只能撒谎了。
说她在随州给凌大少爷算了命。说他以前命途多舛,但命里有贵人相助。待遇到贵人,往后就平顺了,她当时一高兴,又给凌大少爷算了姻缘。
谁想到姻缘不顺,说是一个月之内定亲,我凌家有贵人相助,会安然无恙。
可是亲家,会遭遇大祸。
凌太太对孙知府,一脸无奈道,“这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因为和我凌家定亲,温家出了事,我要是瞒的死死的还好,要是将来温家知道了,我该怎么和温家交代?这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还是等避过这风头,再谈温凌两家的亲事不迟。”
见孙知府脸色不怎么好看,凌太太又道,“知府大人,我儿年纪不小了,怀州像他这般年纪的,孩子都能跑了,他的亲事,我比谁都急呢,又有幸能得知府大人亲自保媒,那是犬子前世修来的福气,哪敢回绝,辜负您一番美意,得罪您,得罪温家,对我凌家半点好处也没有,我这不是怕,没办法吗?”
凌太太都这么说了,孙知府还有什么可说的。
就算他认定凌太太说的是推托之词,可能有什么办法戳穿她,难道还要派人去随州查吗?
凌家走不通,孙知府只好另寻他法了。
柳师爷给孙知府出了个主意,就两个字:贿赂。
女人可没几个能抗拒奇珍异宝的。
做船被人调戏,这可是有损名声的丑事,萧表少奶奶哪敢把事情闹大?
给足了好处,肯定会息事宁人的。
安容没有去凌家住,萧锦儿舍不得她,安容就陪着她住在了客栈里。
傍晚,安容和萧锦儿正用晚饭,刚刚歇了筷子。
外面,丫鬟就进来报,“少奶奶,知府大人求见。”
萧锦儿一笑,“莫不是来负荆请罪的吧?”
“来肯定是赔罪,但不可能是负荆请罪,孙知府要是有这想法,就不会先去凌家了,”安容笑道。
两人下了楼。
两人只看了孙知府一眼,眸光就落到了孙知府身后的几个大箱子上。
萧锦儿挑眉。
她还猜错了。
这哪是负荆请罪啊,是破财消灾呢。
果不其然,孙知府给安容赔礼道歉,说是他这些天忙着怀州被烧,帮着萧国公府抓刺客,忙的晕头转向,才会疏忽大意,只听信了一面之词,就让柳师爷抓她去衙门审问,差点被敌人钻了空子,害得东钦侯世子受伤,他万死难辞其咎。
冠冕堂皇的话说了一堆,听得安容只翻白眼,果真是当官的,能言善辩,死的都能说成活的,明明是徇私枉法,到他嘴里就成了为朝廷鞠躬尽瘁,偶有失误,实属无奈了。
不过也是,瑞亲王在怀州,就算孙知府以前是个贪官,这几天,也得装足了样子。
被瑞亲王弹劾,他的仕途可就到头了。
安容坐在那里听着。
许是孙知府自己也说不下去了,才直奔重点。
他坐到知府的位置,自然懂得送礼的诀窍。
这礼要送,也要送的不露声色,不给人以话柄。
这不,孙知府是打着给萧锦儿贺喜的幌子来的。
送了一箱子贺礼给她。
另外两箱子,才是给安容的,说是客栈简陋,要啥没啥,他就让夫人收拾了几件惯常用的来,希望安容别嫌弃。
说完,孙知府还亲自把箱子打开了。
只打开了安容的。
看着里面的东西,安容笑了。
“还真是惯常用的呢,”崔尧笑道。
那箱子里装着盆,碗,筷子,梳子,以及胭脂水粉。
只是这洗脸盆,是黄金镶宝石的。
安容长这么大,用的都是铜的。
洗脚盆更狠,是暖玉的,玲珑剔透,要多奢侈就有多奢侈,孙知府还着重介绍了下,这盆是暖玉的,冬日里用来泡脚,就跟泡在温泉里一样,不会一会儿就凉了,舒服。
还有碗,是黄骨玉的,筷子是象牙雕玉的。
梳子是紫檀的,胭脂水粉,都是添香阁里的极品。
这些东西,都还是次要的。
另外一个更大的箱子里,摆着的是一株珊瑚树。
那珊瑚虽然不高,也不粗壮,却是极美。
它是一片珊瑚群。
看了一眼,安容就喜欢上了。
可是渐渐的,她的眸光就凝了起来,透着冷光。
这株珊瑚树……
前世她见过!
第六百零七章 嫁祸
到这会儿,安容才打量孙知府,越看越觉得眼熟。
“孙知府,孙耀成?”安容问道。
孙知府忙点头,“正是下官。”
安容笑了。
想不到前世户部尚书孙大人,消瘦时的模样居然是这样,她还真没看出来。
孙尚书,那是三皇子的心腹忠臣。
这株珊瑚树,是三皇子妃过寿辰的时候,孙尚书夫人送给她的。
当时的沈安玉多意气风发。
想不到,这一世,这株珊瑚树,居然被孙大人当作赔罪礼送给她了。
想着,安容的眸光越冷。
一株珊瑚树,前世她就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现在?
她只是想到吃晚饭前,赵成禀告她的事。
刺杀她的刺客,被官兵一路追查,消失的地方正是孙府附近。
官兵不敢进孙府查,这才不了了之。
孙大人又是三皇子的心腹。
她还猜不出来,刺客是谁派来的吗?
是三皇子要置她于死地!
是三皇子害她欠了苏君泽一个救命之恩!
这口气,安容捋不顺了。
本来看着还挺好的珊瑚树,再多看两眼,就越加的碍眼了。
一生气,安容的说的话就很打击人了,“孙大人这珊瑚树是让我摆屋子里玩,还是摆柴房里玩?”
孙大人嘴角的笑,瞬间僵硬。
摆柴房……?
一瞬间,孙大人就反应过来了,安容这是不喜欢他送的东西,看不上眼。
孙大人苦笑。
萧国公府缺什么,也不缺奇珍异宝啊。就这么点东西,哪指望萧国公府表少奶奶息了火气?
可他实在没辄了。
这些东西,安容一样没收,让孙大人原样抬了回去。
萧锦儿的那份,虽然是贺礼,但也退了回去。
出了客栈,孙大人强颜欢笑的脸。就拉的老长了。
客栈内。萧迁望着安容道,“大嫂,你要处置邵二少爷?”
安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一个邵家,不算什么。”
萧锦儿望着安容,眼睛睁大。“大嫂是想拿孙知府开刀?”
安容看着门外,道。“孙知府出身贫苦,高中榜眼,步步高升,才坐到怀州知府的位置。若是清廉忠臣,又何来这样的出手大方?”
萧锦儿就不解了,“若是想扳倒孙知府。那方才那两箱子就是罪证,抬去给瑞亲王。一封奏折弹劾孙大人,他的知府位置,铁定保不住。”
崔尧摇头道,“没那么简单,怀州乃富庶之地,朝廷任职,三年一换,据我所知,孙知府在怀州待了快十年了,可见朝中有人,而且地位不低。”
没有十足的证据,就是瑞亲王,也难扳倒一个有后台的知府。
可他们又怎么想到,安容想扳倒的不是孙知府,而是孙知府背后的三皇子。
孙府,正屋。
孙夫人见孙知府把东西又抬了回来,脸色就难看了,“萧国公府表少奶奶没收?”
孙知府摇头,“这一关,怕是难过了。”
孙夫人就气了,“都怪东延贼子,好端端的烧什么商船,把瑞亲王他们堵在怀州,不然什么事都没有!”
孙知府看了孙夫人一眼,道,“有些事你不知道,就别乱说,小心惹祸上身。”
孙夫人皱眉了,“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对了,你不是打算把温家商船被烧的事嫁祸给凌家吗,怎么又改主意,要温凌两家结亲了?偏温家还不给这个面子!现在又摸不透萧国公府对凌家是什么态度,又不敢贸然出手,可不拿凌家来填温家的窟窿,只怕温家一年半载都恢复不了元气。”
孙知府一个头两个大。
本来计划的天衣无缝,只要瑞亲王一走,他就拿凌家开刀,只要有人出来证明,船不是东延敌人烧的,而是凌家派人烧的,他就能给凌家定罪,逼凌家赔偿那些商船的损失,就算不全赔,至少也得赔一半,温家就缓了一口气!
好不容易盼到瑞亲王走,谁想又来了个萧国公府表少奶奶,还站在凌家一边!
孙知府有种流年不利的感觉。
孙夫人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出来,道,“邵家知道犯了大错,派人送了五万两银票来,求老爷务必保住邵家。”
“保什么保?!我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孙知府见了银票就生气。
惹上萧国公府,是银子就能摆平的事吗?!
人家萧国公府缺那点钱吗?!
“让邵家明儿去同源客栈负荆请罪去!”
孙知府甩袖便走,只是走到门口,管家就火急火燎的走了过来,凑到孙知府耳边咕噜了两句。
孙知府的脸色铁青一片。
半晌之后,他道,“答应他们!”
管家担忧道,“大人,用官船送他们走,若是被萧国公府知道了……。”
孙知府看了管家一眼,管家看了眼坐在屋内的孙夫人,小声低语了两句。
孙知府嘴角勾了一勾,道,“去办吧。”
夜,月凉如水。
萧锦儿在沐浴。
安容坐在书桌前,提笔沾墨,写的认真。
萧锦儿沐浴完出来,道,“大嫂,你写什么呢?”
安容笑道,“没什么,只是有几个问题问相公。”
萧锦儿嘴角轻抽,“送信去边关太麻烦了,大嫂有什么不解之处,可以问我哥啊,他或许知道。”
安容放下笔,拿镇纸压着纸张。
她和萧湛约好了。
若是能看到彼此的话,一定要看看屋子里的书桌,想传的话,都摆桌子上。
安容起身,揉了揉脖子。
正要说话呢。窗外传来一些动静。
紧接着,赵成就道,“少奶奶,有信!”
丫鬟忙过去打开窗户。
赵成递过一支箭,信绑在箭上。
安容拆开信,横扫了两眼,就将信上寥寥数字看完了。
不知道怎么形容。信上的事不是什么好事。但她的心情宽松了许多。
因为她等东延的消息等的快不耐烦了。
如她所料。
东延暗卫要她去交换萧雪儿。
只是交换的地点,有些出乎意料。
居然是在赤城。
“交换就交换,还挑什么地方?在怀城怎么就不行?”萧锦儿不满。
穿上了嫁衣。就不能走回头路,否则不吉利。
偏偏冀州和赤城在乘船前行到一半时,就要分道扬镳,她得和安容分开。她舍不得。
安容摇头,她也不知道东延这么做目的何在。像是故意把她从怀州支开似地?
可是萧雪儿在他们手里,他们就掌握着主动权,这是没办法的事。
安容瞥了书桌一眼,要是萧湛没事的话。那她明天就启程去赤城。
安容正要吩咐赵成呢,结果窗外一声口哨吹响。
赵成想都没想,纵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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