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嫁嫡-第15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安容轻点了下头。
海棠又道,“少奶奶,外面传闻说济民堂三日后重新开张,开张那日,前五百名顾客不论买的什么药材,都会赠送三粒养生药丸,外面传的沸沸扬扬。”
安容眸光暗冷。
朝倾公主的手笔!
要不是昨儿知道秘方出自木镯,只怕济民堂真的要在大周扎根立土了。
海棠说完,躲在屏风后偷听,趴的腿有些发麻的芍药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芍药脸色有些古怪。
她偷听了一堆,老实说,她脑容量有限,又读书太少,听得不是很懂。
什么叫前世,什么叫重活一世?
什么时候少奶奶毒死了朝倾公主?
还有什么叫少奶奶死后发生了什么事?
少奶奶死过?
朝倾公主也死过?
芍药越想越玄乎,竟有些毛骨悚然,忍不住直哆嗦。
芍药瞥头去看安容,见她坐在那里,脸色极难看,芍药的心忽然就定了。
少奶奶一个活生生的人,都敢去大昭寺那等神佛之地,有什么好怕的?
芍药大着胆子出去,道,“济民堂重新开张,肯定和朝倾公主脱不了干系,她手里头有秘方,柳记药铺只怕要受不小的打击了。”
安容现在也头疼,以前不知道秘方是萧家木镯里的,她用时处处顾忌清颜。
如今又要顾忌萧家。
安容心底有些窝囊,她都不知道她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有意义的事,脑袋里记载的东西都是别人的。
帮柳记药铺,如何帮,这事要问过萧湛才行。
安容深呼一口气,迈步出了正屋。
海棠在后面追问,“少奶奶,这些药材搬哪里去?”
安容头也不回道,“在书房附近找一间空屋子,收拾干净了,以后做我的药房。”
安容去了书房。
她拿笔依照前世的记忆将日日佩戴的玉簪画了出来。
然后就是望着图纸发呆了。
她问朝倾公主东延太子有没有告诉她,她死后的事。
朝倾公主的话题却凭空转到她佩戴的玉簪上去了,朝倾公主没有重生,却知道玉簪,除了是东延太子告诉她的,没有别的可能。
前世,直到她死,玉簪都平平无奇,一点都不显眼。
为何能让一国太子记住?
肯定这玉簪有故事,而且很离奇。
门吱嘎一声推开,萧湛进来了。
他见安容望着书桌走神,走过来一瞧,见是图纸,便没在意。
他转身去书架上拿锦盒。
安容起身问他,“相公,你可见过这样的玉簪?”
萧湛拿了锦盒转身,又多瞧了图纸两眼,很确定的摇头,“没见过。”
安容眉头就皱陇了,难道是她猜错了?
这玉簪不是萧家之物?
安容把图纸递给萧湛,道,“你帮我问问外祖父,看看是不是萧家之物。”
萧湛接了图纸,正要问安容为什么要找这对玉簪,便听到丫鬟站在门外禀告道,“少爷,户部尚书来了。”
“请进来。”
得了萧湛的吩咐,丫鬟便退了出去。
安容就纳闷了,“户部尚书怎么找你来了?”
像这等级别的重臣,来萧国公府,找的不是萧老国公就是萧大将军才对啊。
萧湛也不知道户部尚书为何而来,要说最近和户部有些关系的,貌似只有皇上赏赐的那座府邸了。
“应该是来送房契地契的,”萧湛回道。
萧湛猜的还真准。
户部尚书来,确实是送房契地契的。
而且态度很恭敬,道,“前几日下雨,耽误了府邸的清扫和对账,让萧表少爷和表少奶奶久等了。”
安容有些吃惊,房契地契这样的东西,顶多让户部侍郎送来就行了,居然尚书大人亲自跑一趟,这也太隆重了些吧?
安容还以为户部尚书来肯定有别的什么事,送房契地契只是顺带的。
可是她全程围观,户部尚书送完房契地契,就走了。
安容眼睛眨了又眨,“就这样走了?”
萧湛听了好笑,“你还打算留他吃晚饭?”
安容脸啐然一红,“我只是觉得让尚书大人做跑腿的活,有些不合适。”
萧湛把桌子上的房契地契拿起来瞅了两眼,便递给了安容,“那要看送的是什么。”
皇上在宫外的府邸,因为皇上住过,留下天子龙气,众位皇子明争暗斗,不就是想沾点帝皇之气?
这么重要的东西,让小官来送,那是对皇上的蔑视。
能做到户部尚书的位置,岂会做那等落人口实的事?
安容看着手里的房契地契,脸更红,这么重要的东西,别叫她收着啊。
安容有些郁结。
皇上赏赐的府邸固然是好,可是不能随便挪动啊,要是不合心意处,得忍着,得将就。
她还是希望有一座符合自己心意的住宅,无关权利争斗。
不过,这辈子估计是悬了。
就算萧湛将来封王,也不会再赏赐他新府邸了。
萧湛去了外书房。
安容拿了房契地契回屋,刚刚和萧湛送给她的一堆聘礼放在一起。
冬儿便打了珠帘进来道,“少奶奶,庄王府来人了。”
安容脸色一冷,两个字脱口而出,“不见!”
庄王府的人登门,她就没见过有什么好事,本来就够心烦意乱的了,谁有心情搭理她?
冬儿福了福身,转身去回禀。
冬儿走后,丫鬟端了碗燕窝粥来,安容吃了小半碗,便开始绣针线。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冬儿又回来了。
她手里捧着个锦盒,对安容道,“少奶奶,庄王府的人走了,却留下一锦盒,说是让你轻启。”
安容眉头敛紧。
芍药就嘴快道,“里面不会有什么杀人暗器吧?”
海棠一脸黑线道,“不至于吧,庄王府上下又不是活腻了,敢这么堂而皇之的杀人。”
芍药脸一红,嘴就撅了起来,死鸭子嘴硬道,“反正没什么好事。”
安容几次瞥那锦盒,再也静不下心绣针线了,便把绣棚子搁下,道,“拿过来吧。”
冬儿忙将锦盒搁在安容跟前的小几上。
安容打开锦盒。
入眼的是两个玉瓶子,上面绘着精致的图案,栩栩如生,还写了四个字:吹箫引凤。
“这不是少奶奶装舒痕膏的玉瓶子吗?”芍药低呼出声。
瓶子是芍药亲自挑选的,她记得很清楚。
安容瞥了芍药一眼,拿起玉瓶子,打开轻轻嗅了嗅。
是舒痕膏没错。
只不过和她调制的有些差别。
瓶子里的舒痕膏,膏体晶莹剔透,不含一丝的杂质,带着一股奇特而熟悉的芳香。
不用猜,也知道这舒痕膏出自谁的手。
锦盒底下还有一封信。
安容放下舒痕膏,拿起信件,拆开瞄了几眼,安容的怒气就压制不住了。
信上寥寥不过百字,却转达了三件事。
第一件:同样是舒痕膏,安容调制的就有毒,差点毁了惜柔郡主的容貌,人家朝倾公主调制的清新淡雅,闻之沁人,这两瓶是庄王妃“好心”买回来送来给安容的,让安容将当日买舒痕膏的两万两银子如数归还。
第二件事:就是皇后手痒痒,想弹琴,可是春雷琴毁了,让她把七弦琴送进宫给皇后。
前两件事不照着吩咐办,就会出现第三件事。
第三件事:就是明儿是侯爷迎娶第二个填房的大喜日子,庄王府会送上一份大礼,不用谢。
一封赤果果的敲诈勒索信。
气的安容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知道气大伤身,尤其对腹中胎儿不好,安容是一忍再忍。
可最终还是忍无可忍的把信啪嗒一下拍在了桌子上。
一时没把握力道,拍的手心发麻。
到今儿,她总算是知道惜柔郡主为什么病了。
是为了皇后被毁的春雷琴!
庄王妃要拿她的七弦琴赔皇后呢!
找她的茬不算,还反过头来算计她?!
安容眸底冷笑连连。
第四百四十章 银票
信,被风一吹,就掉地上了。
芍药借着弯腰拾信的空档,眼睛横扫了两眼,就把信全部看完了。
然后,芍药气撅了。
不要脸啊啊啊!
当初买舒痕膏时,庄王妃何等低声下气啊,现在倒好,居然想还回来,让少奶奶给她退钱。
还从没见过这样买东西的,用完了,重买一个来退钱。
恨不得一巴掌将她扇个狗啃泥才好。
芍药抬眸望着安容,道,“少奶奶,庄王妃肯定是疯了,咱们怎么办?”
这么正大光明的勒索,要是没疯,正常人绝对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跟疯子斗,那是要被气疯的。
安容从鼻子里冷哼出声,“她疯她的,没人赔她玩,舒痕膏没收,钱不退!”
芍药愕然怔住,随即失笑。
庄王妃这是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只是,舒痕膏里没毒么?”芍药很不放心。
这倒是给安容提了个醒,她拿起另外一瓶舒痕膏,仔细检查了一番。
确定没毒才让芍药拿下去收好。
芍药则担忧道,“可是不依照庄王妃的办,明儿她在喜宴上捣乱怎么办?”
庄王妃既然敢送信来,那就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海棠提议道,“不如把这封信交给刑部吧?”
安容摇头道,“交给刑部没用,这封信写得极巧妙,送大礼,可没说是好是坏。”
就连要她的七弦琴,都用了借字。
安容不知道这“借”,有没有皇后的手笔?
不管有没有,安容都决定借刀杀人了。
“这会儿爷在外书房,你去问问他,萧老国公赏我的七弦琴可不可以借给皇后,”安容吩咐芍药道。
芍药瞬间懵了,“少奶奶,你又犯傻?”
都说了,鱼汤不能停。
午饭时,少奶奶就没喝鱼汤。
芍药绝对是火上浇油有没有,安容眼珠子一瞪,海棠就推芍药道,“快些去吧,少奶奶聪明着呢。”
芍药这才反应过来,安容这是要她去告状啊。
不是说给萧湛听的,是说给萧老国公听的。
芍药麻溜的提起裙摆,直接跑了。
好么,告状伊始,就遇到了困难。
萧湛回来了……
芍药一张脸都涨成了紫红色。
不过芍药脸皮厚,就当没见到萧湛,从一旁的小道绕过萧湛,直奔外院书房。
安容在书房隔壁,门口站着,瞧丫鬟在往外抬东西。
萧湛走过来,眉头轻拧了下,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安容脸微微红。
她只想着离萧湛近一些,却忘记了捣药声会很吵。
方才她在书房坐了会儿,就被隔壁收拾屋子里的声音吵着了,这不,又把东西往外搬呢。
安容轻咳了两声,岔开这个话题,问他玉簪的事,“玉簪是萧国公府的么?”
萧湛轻摇了下头,“还不知道是不是,萧总管已经派人去找了,最早也要明儿才知道。”
萧国公府的玉簪,留在库房里的就有成百上千,还有几位太太姑娘,甚是萧家族里的,都要一一问到。
半天时间可能不够。
听到这么兴师动众,就为了帮她找一对玉簪,安容心都软成了一汤水。
向来不喜欢麻烦人的安容,都想说不找了,若是有缘,那玉簪自然还会出现。
看萧湛进书房,继续看兵书。
安容都有些抽眼角,这人看书入了魔吧,一天到晚就捧着兵书,都不看别的。
她以前没觉得萧湛是这样喜欢看书的人。
想到那被茶水浸湿的兵书,安容有些忐忑的问,“兵书被茶水浸湿了,外祖父说了什么没有?”
萧湛抬眸看了安容两眼,才道,“外祖父让你下次进木镯时,给他重新取一本新的就成了。”
说完,萧湛低头,又加了一句,“若是可以,舅舅想要一整套。”
安容,“……。”
应该是可以的吧,木镯里说了历史兑换可以随便用啊?
安容这样想,发觉萧湛望着她不挪眼。
开始,安容还脸红,有些羞答答的。
等反应过来,安容脸就开始抽筋了。
萧湛明显是在说:别把为夫给忘了。
他看的是兵书,不是她!
安容憋气道,“我知道了。”
不打扰萧湛看书,安容转身出去了。
药房还在收拾,安容百无聊奈的回了内屋,继续绣小肚兜。
很快,芍药就回来了。
才走到珠帘外,就唤道,“少奶奶,国公爷说了,七弦琴可以借给皇后。”
安容微微一鄂。
海棠就不解了,“国公爷怎么答应了啊?”
芍药努了鼻子道,“我没敢问,反正国公爷是答应了,国公爷一会儿要进宫,让人把琴给他送去呢,他顺带带进宫去。”
安容没有片刻犹豫,就让海棠去取琴。
国公爷都说可以,那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再说了,这原本就是她意料之中的事。
安容嘴角擒了一丝笑容。
向萧国公府借东西,不借岂不是太小气了?
不过从萧老国公手里借出去的东西,谁敢不还?
哪怕有一丝损毁,也要十倍的还回来才行,她就不信庄王妃有那个贼胆敢动手脚。
安容静心绣针线。
喻妈妈进来,手里拿了份礼单,对安容道,“少奶奶,这是奴婢准备的给新夫人的贺礼,少奶奶看可妥当?”
安容放下针线,接过礼单,仔细瞧了瞧,道,“我记得库房有云锦,添两匹。”
喻妈妈怔住,“会不会太重了些?”
“不重。”
安容的回答只有两个字。
想着武安侯府和裴家联姻,虽然是私下,也足够她激动了。
有了萧国公府和裴家,安容相信,武安侯府在大周会屹立不倒。
暮阳西垂,天边晚霞绚烂旖旎。
安容在花园凉亭里喂鱼,芍药站在身后,东张西望。
忽然,她笑了起来,指着远处道,“少奶奶,萧总管来了。”
安容抬起头来,手里的鱼食继续丢水里。
远处,萧总管迈步走来,一身长青袍显得他身量挺拔。
不得不说,到底是跟惯了萧老国公的人,走路都有三分肖像他。
他身后还跟着个黑衣劲装的男子,年纪不大,约莫十七八的样子,手里捧着个大锦盒,步伐沉稳,让人怀疑他捧着的是一锦盒的棉花。
萧总管上前,给安容请安。
安容已经把鱼食丢水里,站了起来了。
她可不敢当萧总管的礼,笑道,“都是吃晚饭的时辰了,萧总管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萧总管侧了侧身,黑衣劲装男子便将锦盒送上。
萧总管道,“少奶奶将七弦琴借给了皇后,国公爷怕少奶奶烦闷,就借了皇上的独幽琴给你解闷。”
闻言,安容忍不住笑了,笑容灿烂,胜过身后绚烂的晚霞。
她的七弦琴要是不还,或者损毁了,皇上的独幽琴也不用还了。
就是这么霸道,不解释。
萧总管走后,芍药就憋不住了,笑的见牙不见眼啊。
小心翼翼的摸着锦盒,爱不释手啊。
这可是皇上心爱的琴啊,寻常人见都见不到,她居然能摸到,太幸福了,幸福的人有些飘飘然了。
芍药能说,这会儿她希望七弦琴出事么。
比起七弦琴,她更喜欢独幽琴啊。
安容见芍药那样,就觉得好笑,一巴掌拍她手背上,嗔笑道,“锦盒有什么好看的。”
芍药脸红,她也就敢摸摸锦盒了,万一粗手粗脚的把独幽琴给摸坏了怎么办?
不过瞧瞧还是可以的,芍药赶紧把锦盒打开。
入眼的是……两张银票。
安容有些蒙,皇上的独幽琴里怎么会夹了银票呢?
还是两万两。
银票是皇上的还是萧老国公的?
安容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论是皇上还是萧老国公都不会给她钱啊,还给的这个悄无声息的。
安容正揣测,就听芍药笑的前俯后仰,花枝乱颤。
安容稍稍侧目,就见芍药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揉着腮帮子。
安容就知道了,这钱十有八九跟芍药有关系。
安容有些急了,她真怕安容跟萧老国公说她缺钱,忙催了她道,“快说,快说,这钱是谁的。”
芍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道,“应该是皇后的。”
安容眼睛睁圆,再睁圆。
芍药笑够了,道,“少奶奶不是担心卖给皇后两盒子舒痕膏不给钱么,又不敢去要,奴婢就直接告诉国公爷了,让国公爷的人送琴给皇后的时候,顺带把银票带回来……。”
芍药觉得,让谁吃亏,都不能让她家的傻主子吃亏。
再者,两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啊,留给少奶奶打赏下人,都能打赏一辈子了,还能博个好名声,多好啊。
最最重要的是,她讨厌朝倾公主,谁叫皇后把少奶奶的药材给了朝倾公主了。
有钱还怕买不到药材?
不稀罕你的!
芍药只是抱着试一试,反正说话又不费劲的随口一提,没想到国公府办事的速度好快,快的她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说完,芍药就用一种等着夸赞的小眼神看着安容:奴婢可是帮了少奶奶你的大忙,怎么也要给个打赏吧?
赏。
必须要赏。
安容素来大方,又恰逢她兴头上,爽快的对芍药道,“梳妆盒里的头饰,你随便挑几件。”
“那奴婢就不客气了,”芍药搓着小手,双眼放光道。
安容嗔了芍药一眼,看着手里的银票不撒手。
虽然安容不缺钱,也不看重钱财,但是这两万两她是喜欢的不行。
因为它意味着皇后的怒意,庄王妃的倒霉,或许还会……龙颜大怒。
第四百四十一章 挣钱
正如安容预想的那般。
皇后愤怒了,几乎可以说是怒意滔天。
不怒自威的眸底,还带了星星点点的泪珠。
那是委屈的泪珠儿。
她自认贤良淑德,端庄婉约,在后宫中循规蹈矩,帮皇上将后宫打点的妥妥当当。
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可是今儿,皇上却当着众嫔妃的面,数落了她。
那些话,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直插她的心口,便是这会儿想起来,都觉得心口鲜血淋漓。
皇后一怒,寝宫上下如履薄冰。
尤其是大殿中手捧七弦琴站在那里的丫鬟,更是瑟瑟发抖。
因为皇后冰冷暗沉的眸光紧紧的盯着她手里的琴,眸光残忍,像是想将她和琴一起撕碎一般。
但是丫鬟知道,皇后更想撕裂的还是庄王妃。
庄王妃实在是胆大包天,害的皇后心爱的春雷琴被毁不算,居然还敢假借皇后的名义去欺负萧国公府表少奶奶,现在好了,害的皇后被皇上责怪,她真该千刀万剐。
事情具体是这样的。
一个时辰前,萧老国公带着七弦琴进了宫,在御书房和皇上商议国事。
商议完,就让人捧着七弦琴上前。
可怜皇上啊,还以为萧老国公要进贡贿赂他,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脚底飘飘,想着要不要端个小架子,毕竟是皇上嘛,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稀罕他进宫的东西。
最终,皇上决定端架子。不冷不热的瞥了锦盒问,“这是什么?”
萧老国公脸色也淡的很,“老臣进宫之前,这是安容让我顺带带进宫的,说是庄王妃给她写了封信,说皇后想借她的七弦琴。”
说完,萧老国公掀开眼皮瞥了皇上一眼。问道。“偌大个皇宫都找不到一把合皇后心意的琴吗?”
国公爷语气轻飘,眸底带着浓浓的轻蔑鄙视。
堂堂一国之母,居然要去借人家的琴。简直是贻笑大方。
要是琴艺高超,便是没有琴,也能奏出天籁之音。
莫非皇后的高超音律就是靠一把绝世好琴?
皇上当时就气煞了。
尤其萧老国公让人把琴搁下,道。“安容如今身怀有孕,这琴原是我找出来给她排解烦闷的。皇后要借,我也不反对,安容说皇宫有一把琴名唤独幽,想试一试。是不是比七弦琴差。”
萧老国公每说一个字,皇上就愤怒三分。
尤其是那句安容说,皇上更是气的心口泛疼。
安容一个女儿家。就是向天借胆,也不敢惦记他的独幽琴。还不是他这老匹夫存心的消遣气他。
还顺带把他的独幽琴狠狠的践踏了下,它怎么可能比七弦琴差?
那是天下第一琴好不好?!
可是萧老国公借着安容来说,皇上明知道那只是个幌子,却不得不借。
能不借么?
皇后找安容借七弦琴,她都借了,他堂堂皇帝,还舍不得一把琴了,传扬出去,还不得被人讥笑死。
萧老国公拿了独幽琴不算,还豁出老脸,问皇上借几幅大家字画回来临摹。
绝对的是火上浇油。
皇上憋着一肚子火气,借了。
皇上肉疼啊,那些画极其难得,不知道借出去了还有没还回来的可能了。
皇上很窝囊,更窝火。
给安容和萧老国公不痛快的是皇后和庄王妃,怎么倒霉的是他?!
皇上决定好好数落皇后一顿,让她闲的没事少去招惹安容,那是萧老国公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惹不起就躲远点儿!
皇上怕萧老国公再趁机打劫,赶紧轰他,可是萧老国公道,“皇上是急着去找皇后吧,正好,老臣有两句话烦请皇上代为转达,皇后找安容要了两盒舒痕膏,原是打算用珍稀药材抵的,如今药材给了朝倾公主,胳膊肘往外拐,老臣就不说了,这钱还是尽早付了吧,安容还等着钱买药材呢。”
说完,萧老国公瞥了眼天色道,“时辰不早了,老臣还急着回府,要不那两万两皇上代皇后付了?”
皇上一口老血差点呛死过去,几乎咬牙切齿的吩咐徐公公,“拿两万两给他。”
就这样,萧老国公满载而归。
皇上被一坑再坑,怒气冲冲的去了皇后寝宫,将皇后一顿训斥了。
更给皇后下了命令,三日之内,务必将七弦琴完好无损的还回去,再将独幽琴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皇上说完,转身便走。
皇后是有苦说不出,她是生庄王妃的气,气她多嘴多舌,害她春雷琴被毁,可她从未惦记过安容的琴。
庄王妃擅作主张,假借她的名义欺负安容,这错怎么能算在她的头上?!
就因为这几日她和庄王妃走的太近,惹得皇上猜忌了?
皇后委屈,更气的狠狠的抓紧凤椅,要不是天色太晚,她真恨不得叫庄王妃滚进宫,赏她三五十巴掌。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要不是有个手握重兵的大哥,她早死几百上千回了。
对于皇宫发生的事,安容是一无所知。
她不知道,萧老国公随口几句话就引得皇上震怒,把矛头直指皇后。
本来这事,还不确定关不关皇后的事,但是她绝对是这件事最倒霉的那个人。
没办法,萧老国公的手段就是这么的果断狠辣,打蛇就要打七寸。
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就算去跟他告庄王妃的状,他也不可能把庄王妃怎么样,毕竟庄王妃只是个女流之辈,好男不跟女斗嘛。
可要是皇后的话,那皇上就有权利了,管教妻子是丈夫的职责。
再让皇后去管庄王妃。那是顺理成章的事。
况且,庄王妃能有那么大的胆量,原本皇后就要付一半的责任,她不是惦记敖大将军手里的兵权吗,处处维护庄王妃吗,替她承担些罪责那是成全她。
至于庄王妃,能不能给自己洗白。那是没可能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临墨轩,屋内。
安容屈膝而坐,几次抬手想弹琴。可都没有碰到琴弦就收了回来。
胆怯啊,这可是借的皇上的琴,万一弹坏了,可怎么办?
算了。过过眼瘾就好了。
萧湛打了珠帘回来,就见到安容手撑着下颚。望着独幽琴发呆。
萧湛眉头挑了一挑。
他记得他吃过晚饭走之前,她就在那里坐着了。
一晚上,也没听到琴声,不会一直就这样坐着吧?
想着。萧湛的嘴角有不由自主的抽了。
她胆子可真小。
当初女扮男装,吹破牛皮,把外祖父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劲头去哪儿了?
萧湛在小榻上坐下。端起茶盏,一边道。“娘子,为夫洗耳恭听了一晚上了,琴声呢?”
安容脸啐然一红,别想激将她,她才不会上当呢,万一坏了,岂不是要担忧的夜不能寐了,等七弦琴回来了,她再弹不迟。
可是被萧湛这样激将,安容才不服软呢,她俏皮的抬眸,嗡了声音道,“相公,你才不过是等了一晚上,我可是等了好几年了。”
这几年,包括前世。
她从未听萧湛弹过琴。
直觉告诉他,萧湛什么都会。
连厨艺他都会,琴怎么可能不会呢?
想到萧湛会下厨,安容动歪心思了,她努了努鼻子,捂着肚子道,“相公,你女儿,也可能是儿子饿了,想吃你做的饭。”
萧湛正喝茶,闻言,一口茶喷老远。
咳嗽不止。
芍药几个丫鬟站在一旁,肩膀差点抖脱臼。
少奶奶真是够了,方才端来的血燕窝,她吃了两口,就说撑的慌,吃不下了。
才过去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好么,这就饿了?
消遣爷也不是这么消遣的吧?
不过爷也是的,明知道少奶奶脸皮薄,又胆小,还笑话她。
安容一脸无辜,还带了些委屈求全,“算了,相公要是不愿意,那我明儿早上再吃好了。”
萧湛很无奈,“你想吃什么?”
“烤全羊!”安容脱口便道。
萧湛,“……。”
烤全羊,做得好,也要到明儿早上了。
看来她是真的想明儿早上再吃了。
“羊呢?”萧湛问道。
临墨轩厨房可没有羊。
安容脸红了,这大晚上的去找羊,明儿一早就能传遍整个国公府,指不定整个京都都知道她是个吃货了。
安容瞥了芍药一眼,芍药就上前劝她,大晚上不能吃多,要是真饿了,就吃块糕点垫垫肚子,明儿早上再吃,不会积食,对身子好。
芍药劝,海棠捧了糕点过来。
安容“将就”的吃了一块枣泥糕。
一边吃,一边摸着耳朵。
洗耳恭听呢。
萧湛真是被安容打败了。
他确实许久没有弹过琴了,他总觉得自己合适拿剑,不合适弹琴。
萧湛坐下后,再弹琴之前,看了安容一眼,“你确定要听?”
安容挑了挑眉,“当然了。”
萧湛唇瓣上扬,深邃的眸底透着一股妖冶魅惑。
只见他五指翻飞,清越琴声自指下倾泻而出,或登高山而观月,或泻孤峰而碎玉,快时金戈铁马踏雪,慢时春回大地融冰。
盛世之音。
很快,曲目一转。
音调变得低沉悠扬,仿若两军对垒,各自备战,气氛低沉而压抑。
接着琴声突然铮然响彻,烈烈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