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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三寸金莲-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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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你不必多说。那晚的事情本王清楚。”那晚,小周后突然万般恳求自己同她散步,李煜就觉得事有蹊跷,只不过没有道明。宫中生活了这么些年的他怎会看不出其中的小伎俩。幸亏小周后没有酿成大错,因此那晚他并没有惩处任何一人。其实真正让他介怀的并不是那晚的菀阁之事,而是那次莞贵人病重时,他无意撞见南宫逸与窅娘相拥。“如今南唐形势堪危,你不如前去天台山,加紧训练兵士。”

    “我正有此意。今晚,我是来向重光兄辞行的。”

    “南宫,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南宫逸的大气让李煜钦佩,谁能说他支开南宫逸不是为了杜绝南宫逸与窅娘的情感苗头。他从心底害怕时间久了,窅娘会对如此优秀的南宫逸动心,而且他看得出南宫逸心中是喜欢窅娘的。可是现在南宫逸竟选择主动离开,甘愿投身于报效南唐的事业之中。这让李煜放下自己的戒备。

    “重光兄,好好待窅娘,她是一个好姑娘。”临走前,南宫逸拍着李煜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

    当南宫逸策马来到宫门外时,回头望了一眼高耸巍峨的皇宫,默默地说道:“窅娘,希望我的离开能换来你的幸福。”

 第三十七章:小周后告密

    今日中午,御灵轩中庆奴和宜爱一同吃饭之时。

    “这小姐真是的,怎么劝都不听,非要今晚……?”庆奴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低下头,往嘴里扒拉饭菜。

    庆奴的话语和举动引起了宜爱的极大兴趣。“庆奴,上次小姐说想学做小孩的衣服,你说我今晚教小姐做,如何?”

    “今晚?今晚不行。小姐今晚不在御灵轩。”庆奴心直口快的说道。

    “是吗?小姐是不是打算今晚主动去向国主解释清楚啊?如果是这样,那太好了。”宜爱兴高采烈的样子让庆奴有些晃神。

    “要是这样就好了。小姐啊,说是要……。”庆奴瞧了下周边的宫人,见他们都在有说有笑的吃饭,并没有人注意到她们。这才凑到宜爱耳旁说道:“小姐今晚要去找南宫公子。”

    “啊?”宜爱吃惊地叫道。

    庆奴赶紧捂住宜爱的小嘴,说道:“你可要保密啊。现在这个风潮浪口上,可不能再掀起什么波澜。”宜爱拼命地点了点头。两人都明白,要是今晚窅娘与南宫逸私处的场面被国主再次撞见,那么窅娘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傍晚御灵轩中。

    “庆奴,都安排好了吗?”窅娘神秘地向庆奴问道。

    “小姐,都已经准备妥当。”那个叛徒碰上聪明的小姐应该自认倒霉。

    “好,我们就等着鱼儿上钩吧。

    ”小姐,为什么你没有怀疑我?难道你就不怕……。?“

    ”怕你背叛我么?傻丫头,我们这么多年的好姐妹,我还不了解你么?“窅娘目光真切的看着庆奴。

    ”小姐。“庆奴热泪盈眶,小姐如此信任自己。要是小姐知道国主与自己的一夜风流,该如何是好?庆奴从内心感到羞愧,她真诚希望那件事随风飘散不留一丝痕迹。

    ”你怎么哭了?“窅娘拿着手帕轻柔地为庆奴拭泪。

    ”小姐,成功了。“一小公公来报。

    窅娘走到庭院中,只见宜爱瞪着一双凶狠的眼睛,嘴里塞着毛巾,双手被绑着跪在地上。窅娘示意一旁的小公公把宜爱嘴里的毛巾拿出来后,宜爱张口就大骂,与平日里善解人意的模样完全两样。

    ”宜爱,小姐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勾结外人陷害小姐呢?“刚开始小姐怀疑宜爱时,庆奴还不相信。现在见着果真是宜爱,心里凉了一大截。

    ”她待我好?她哪里待我好了。她只不过是区区一介舞姬而已,凭着几分美貌偶得国主眷顾,凭什么我非得每日小心翼翼地伺候她?莞贵人归天后,我本欲有机会出宫的,都是她,仗着国主的喜爱,把我留在她身边做牛做马。“

    窅娘听到宜爱这样说,心中很不是滋味。当日,莞贵人去世后,她把宜爱带到自己身边,纯属一片好心。不想竟酿成今日的恶果。”宜爱,为何你不跟我讲?要是我知道你想出宫,别说你可以出宫,就算你不可以出宫,我也会恳求国主放你出宫。“

    宜爱撇撇嘴,蔑视地看着窅娘说道:”别假惺惺了,你这菩萨模样令我恶心。要是你果真待我好,今日就不会设下圈套引我上钩。“

    ”小姐,跟这种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人没必要多讲。直接将她送入刑部大牢吧。“

    ”毕竟她精心照顾了莞姐姐那么长时日,先把她关在柴房里。明日我去恳求国主,让他放宜爱出宫。“

    ”小姐。“她真搞不懂自家小姐这么善良,为什么总是遭小人陷害?

    跪着的宜爱听到窅娘这样说,也吓了一大跳。可是她心中还是咽不下那口气,要不是窅娘和庆奴共同串通好设计她,她怎么会露出破绽?

    中午时,在庆奴口中得知窅娘今晚要去找南宫逸的宜爱,一直想找机会去向凤栖宫宫中那位主子报信。不想似乎今日下午的事情异常多,宜爱一直不得分身。只好待众人吃晚饭时,她借口肚子痛,偷偷摸摸出了御灵轩。急速来到凤栖宫,将此事告知小周后。

    没想刚回到御灵轩,就被套上麻袋。之后便有了刚才那一幕。

    而得知此消息的小周后火速来到澄心堂,打算揭发此事。她就不信李煜这个一国之主能一忍再忍自己的女人偷情。可惜小周后的如意算盘打得不是时候,因为南宫逸刚在她前脚离开。

    不知情的小周后怀着愉悦的心情来到小周后。见到李煜时则装作一副痛心无奈的模样。”国主,有一事臣妾不知该不该说?“小周后面露为难地说道。

    ”国后尽可说。“一心扑在搬到窅娘之事上的小周后压根就没注意到李煜语气中的生硬,还有那称呼的变化。

    ”国主,此事臣妾也觉得难以启齿,但为了我皇族的尊严,臣妾还是觉得应该把此事告知于国主。臣妾以为窅娘经那晚菀阁之事后会适可而止,不曾想她竟变本加厉。今晚,她又偷偷摸摸前去医庐与南宫逸私会。“

    ”够了。“李煜走到小周后面前,近得小周后能闻到专属于李煜身上的那熟悉的味道。”国后,记住凡事适可为止,不要得寸进尺。上次本王没有说破,你就以为本王那么好骗,一次不够再来一次吗?“

    这还是李煜第一次向她发火,李煜重眸中流露出的嫌弃让小周后的心沉入如谷底。但她仍不死心,”国主,臣妾句句属实。若国主不信,此时可派人去医庐瞧个究竟。“按照宜爱的说法,窅娘现在必定到了医庐。

    ”国后,你怎么变得如此蛇蝎心肠,本王对你真是太失望了?南宫逸早已离开皇宫,现在你还要本王派人前去医庐打探一番吗?“李煜怒问道。

    南宫逸早已离宫。听到这句,小周后只觉眼前一片黑,她拉着李煜的袖子,紧紧抱住李煜说道:”国主,臣妾这么做,都是因为怕失去国主啊。国主说臣妾蛇蝎心肠,国主难道忘了当年初遇国主时,臣妾也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与国主相爱时,臣妾也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好妻子。“

    ”你放心,为了娥皇,本王也不会撤掉你的国后之位。“

    李煜这句话无疑在小周后早已支离破碎的心上再重重跺上一脚。娥皇?又是娥皇。”国主,臣妾只想问你一句,你有爱过臣妾吗?“

    ”薇儿。这些年是本王对不起你。“

    小周后没想到李煜连正面回答的勇气都没有。对不起,一句对不起难道就能弥补这些年她在宫中的寂寞岁月吗?李煜,你不是很爱姐姐吗?如果你没有爱上我,那就从现在起开始憎恨我吧。

    ”国主,你想知道姐姐是如何死的吗?明晚来凤栖宫,臣妾会告诉你。“

    ”薇儿。“李煜看着小周后决然而去的背影,久久未动弹。

    ”庆奴,怎么样?国主是不是到医庐中去了?“按照自己推测,小周后得知消息后一定前去澄心堂告密,李煜此时应该身在医庐中。

    ”小姐,我们守在医庐附近的人并未见国主前去。而且奇怪的是,医庐中黑暗一片,一丝烛光都没有。“

    ”再等等吧,说不定此时小周后正在尽力劝说国主。至于医庐中漆黑一片,可能是南宫逸早已入睡了吧,南宫逸一向是这样随心所欲,从不循规蹈矩。“窅娘捻起一颗棋子,思索着,该如何拯救眼前这盘死棋。

    两柱香过去了,窅娘找到了面前这盘死棋的出口。见医庐还未有动静,窅娘知道李煜定不会去了,让庆奴把守在医庐附近的人撤回来。劳累了一整日的窅娘只觉身心疲惫,便歇息了。

    澄心堂的李煜却久久不能入睡。小周后最后那句话一直萦绕在他脑海中。

 第三十八章:当年情浓时

    第二日,窅娘早早来到澄心堂面见李煜。

    “国主,那晚菀阁之事……。”

    窅娘一开口,李煜就打断其话语说道:“窅娘,我知道你是清白的,那晚菀阁之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谁也不要再提了。”李煜拉着窅娘准备坐到自己旁边。

    不想窅娘将玉手从李煜宽厚的手掌中抽出来,看着李煜的重眸不苟言笑地说道:“照这样说,国主早就知道是国后娘娘设计陷害我与南宫逸。”

    “窅娘,不要耍小孩脾气。本王都说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再追究又有什么意思?”李煜握着窅娘细小白嫩的手腕,把窅娘拉到自己身边。

    窅娘使劲甩掉李煜的手,正色道:“国主,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明知国后娘娘有错,却还一味包容她。你明知我是清白的,却还摆脸色给我看。”窅娘在心中想道,李煜,难道你的心中只有小周后?那我窅娘算什么?

    “窅娘,不要太过分了。国后纵有错,也不是你能指责的。还有本王为什么这两天没有去看你,你应该心中有数。难道你与南宫逸真的是那么清白吗?”李煜也怒了,一堆话就这样没经过大脑思考,脱口而出。

    听到李煜如此说,窅娘哪里受得了。“国主,是,窅娘卑贱,窅娘不配提国后的错误,只配被国后陷害。不过,窅娘可以告诉国主,窅娘问心无愧,窅娘从未做过对不起国主的事情。”

    见窅娘生气欲走。李煜不顾窅娘挣脱,一把搂过窅娘,说道:“窅娘,都是我不好,是我太冲动了,才口不择言。你不知道,这两日我是多么想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为了我们的孩儿好,你就不要再生气了。”

    李煜及时的服软让窅娘愤怒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

    这时一侍卫进来禀告说:“国主,南宫大人路上遭遇不测,现下落不明。”

    “国主,南宫逸是你多年的兄弟,你竟然如此小肚鸡肠,将他赶出宫。如今他生死未卜,你满意了?”窅娘心中的怒气顿时爆发。听到侍卫的禀报,窅娘心头一惊。难怪昨晚医庐漆黑一片,未点蜡烛。

    “窅娘,你如今为了南宫逸竟如此指责本王,你可曾考虑过本王心中的感受?”李煜重眸中蒙上了一层伤感的灰色。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国主,南宫逸一日找不到,窅娘一日不会接受册封之礼。”窅娘退后一步,向李煜行礼,说道。窅娘在心底认为造成南宫逸生死不明的罪魁祸首是自己,若南宫逸没有遇到自己,他与李煜还是好兄弟,他还是当初那个潇洒俊逸的美男子。

    “窅娘,既然你如此不甘愿做本王的女人。那好,册封之礼永远也不要举行了。”李煜冷冷地说完后,转身慢慢回到书案前。

    窅娘看着李煜渐行渐远的背影,接着,魂不守舍地走出了澄心堂。瑟瑟的微风拂动着凌乱了的发丝。天空中塞着铅色的密云,每一团都灌满了沉重的气息。窅娘就这样拖着疲惫的步子漫无目的走着。

    室内的李煜开始懊恼自己为何要对窅娘说出如此沉重的话。她还怀着身孕呢。李煜想追出去,可是脚下如灌了铅块般异常沉重,怎么也迈不出那一步。一整日下来,李煜异常烦躁,奏章看不下去,就连平日里喜欢听的小曲也觉无聊。

    夜晚的兴宁宫中。

    “太后,南宫逸已滚下悬崖,必死无疑。”一黑衣人向太后禀告说道。

    “哀家一日没见到他的尸体,一日便不得安心。你加派人手,在悬崖下细细寻找。哀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太后一字一句有力地说道。

    “属下遵命。”得到命令的黑衣人随即离去。

    “咳咳……。”太后拿着捂住嘴的手帕一看,鲜红鲜红的血在白色的手帕上显得格外刺眼。她把手帕紧紧握在手中,身体有些颤抖。

    “太后,早些歇息吧。”身后的冯嬷嬷扶着太后来到床边。

    “冯嬷嬷,我真怕自己这一睡就不醒了。你说现在南唐江山岌岌可危,重光身边又是狐媚子和奸臣,要是南唐江山毁在重光手里,我有什么脸面去见先皇?”忧伤尽显在太后布满皱纹的老脸上。

    “太后娘娘,先皇会保佑我南唐的,您切勿太过操劳。”冯嬷嬷边伺候太后洗漱边宽慰太后道。

    太后躺在床上,看着头顶上雪白的纱帐,喃喃自语:“南宫逸,你不要怪哀家狠心。你的存在对此时的南唐来说实在是个极大的隐患。但愿来生,你能投身到一个好人家。这辈子,就算我欠你吧。”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向书桌,是那么的幽黯,在书桌上留下了那悲凉的温度。李煜这时才想起与小周后之约。他急急忙忙乘轿来到凤栖宫。走入一看,凤栖宫景色竟有些陌生,这才意识到他已经许久不曾踏进这里了。宫内寂静得可怕,一路走来,一个宫人都未瞧见。

    刚到内室门口,只觉香气弥漫,沁人心脾,令人心醉。李煜记得小周后好焚香,每日必垂帘焚香,满室氤氲的芬芳。安寝时,恐失火,帐中不能焚香,小周后便自出巧思制造焚香的器具。用鹅梨蒸沉香,置于帐中,待香气散发出来。沉香遇热气,其香方始发出来,用鹅梨蒸过,置于帐中,沾着人的汗气,所生之香,便变成一股甜香。小周后还为此香命名为“帐中香”。

    李煜晃了晃脑袋,将自己从回忆中抽身出来。殿内没有点蜡烛,而是悬挂着夜明珠,散发的光芒如星星般闪耀夺目,为整个内室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大略一看,静悄悄的内室并未见小周后人影,李煜正欲离开时,眼睛刚好瞥见帐中俏丽的人影,正是小周后。小周后坐于帐中,如在云雾里面,望去如神仙一般。

    李煜掀帘而进,不想碰响了珠帘,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这让他想到了初次见小周后的情景。那日午后,来探望姐姐的小周后被安排在瑶光殿的画堂中午睡。初见时,小周后隐藏在帐后的美丽睡影让李煜看得如痴如醉,更想近前看个真切。也同今日般,掀帘而进,碰到珠帘后发出了虽然不大但在他当时听来却是震撼心魄的响声。

    “国主,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幽会吗?”帐中传来小周后温柔动情的声音。

    初见时,李煜一时心潮难平,便填写了一首《菩萨蛮》。写好之后,便派宫女将此词送给小周后。看完词的小周后,完全明白李煜的心意。“相看无限情”,她瞬间被李煜的才情和那君王气质所折服。但是她的内心犹豫着毕竟李煜是她的姐夫,后一想大舜和娥皇、女英的事来,又联系李煜的“重眸”和姐姐名“娥皇”,顿时只觉李煜似乎是大舜再生,姐姐是娥皇再生,那自己岂不是女英。找到借口后的她便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李煜的感情。

    “午睡惊梦”事件后,小周后那如同大周后年轻时的青春美丽容颜,那更胜大周后温柔的声音,丰满动人的体态,随时随地晃在李煜眼前。后李煜派心腹宫人送密信给小周后邀其相会。

    接到密信,小周后很是兴奋,精心装扮,决心按期赴约。三更之后,月光朦胧,万籁俱寂,小周后轻出画堂,按照送信宫人的指引慢慢向幽会地点走去。小周后但见此地虽小,却金碧辉煌,设着珊瑚床,悬着碧纱帐,锦衾高叠,绣褥重茵,夜色朦胧之下显得更是妙不可言。见着李煜的小周后红潮晕颊,大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姿。早已芳心暗许的小周后软语温存,愿效鸾凤。

    ------题外话------

    码着码着字就有种无力的感觉。嘤嘤,是不是真的很差劲啊,感觉都没人爱……

 第三十九章:回避的愧疚

    就在李煜陷入回忆之际,小周后从纱帐慢慢走出来。艳妆高髻,身着青碧服,群裾飘扬,逸韵风生,飘飘然有出尘之气质。

    李煜记得小周后素爱绿色,成为国后之前,所服的服装,均为青碧。妃嫔宫女见小周后身着青碧之赏,如九天仙子下凡尘。便纷纷效仿小周后,身着青碧之裳。又因买不起纯正的碧色之裳,于是亲自动手染绢帛。又一次,一宫女染成一匹绢,晒在苑内,夜间忘了收取,被露水所沾湿。第二日,被李煜和小周后瞧见后,只觉其颜色格外鲜明,十分漂亮。于是为这露水染碧为衣,取名为“天水碧。”

    “国主,今晚可否与臣妾重温一次北苑妆?”小周后将一盒大小形状各异的花饼递到李煜面前。“北苑妆”乃李煜和小周后自创,是将茶油花子制成花饼,当女子淡妆素服,缕金于面时,将花饼施于额头上。

    小周后今日装扮清新素雅,鬓列金饰。自然适合“北苑妆”。李煜知道小周后是想唤起自己与她这些年来的甜蜜回忆,无法回避的是,他的确亏欠了小周后许多。李煜挑了一朵芙蓉花样的花饼为小周后置于额头上。小周后看着镜中自己额头上的芙蓉花,不禁眼中泛酸泪。

    小周后站起来,走了几步,衣袂飘扬,远远望去,好似广寒仙子一般,别具风韵。“国主,臣妾好看吗?”小周后丹唇轻启,如黄莺婉转珠玉佳音。笑颜醉人美丽。

    李煜点点头,淡淡地微笑着。

    “国主,可是你知道吗?臣妾从来都不喜欢芙蓉花。”小周后毫不犹豫将额头上的花饼一撕,芙蓉花饼飘然于地。“国主只记得姐姐喜欢芙蓉花,却从来不曾记得臣妾喜欢的兰花。”

    李煜重眸中隐藏着淡淡的内疚。“薇儿,别闹了。本王知道这些日子冷落了你,往后本王会加倍补偿你的。”

    “补偿?哈哈……。”小周后从心底散发着嘲笑之声,眼泪早已落在白净的脸颊上。“国主,你知不知道臣妾真正要的是什么?臣妾要的不是这名存实亡的国后之位,臣妾要的是国主一颗爱臣妾的心。”

    “薇儿,对不起。”

    “国主,有时候臣妾真恨这张与姐姐相似的容颜。”小周后摸着自己的脸,悲伤地说道,“是它,让国主一直把臣妾看做是姐姐的影子,忘了真正的臣妾。臣妾曾想过,如果臣妾没有与姐姐相似的容颜,国主可还会多看臣妾一眼?”

    小周后的哀伤眼神深深地烙印在李煜心上,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安慰小周后受伤的心。小周后说得不错,他一直把她当做是娥皇的影子。当年的初见亦是如此。当年小周后在他心中无疑是娥皇的完美诠释。更胜娥皇年轻美艳的容貌,堪比娥皇的才思横溢,更重要的是还有一颗仰望他的心。在与优秀强势的娥皇一起生活时,缺乏安全感的李煜觉得无法得到娥皇的崇拜感。而涉世未深的小周后满足了他作为君王的尊严与优越感。

    但是当大周后死后,他才发现自己错了,他爱的就是那个强势的大周后,原原本本的大周后。后来,他陷入对大周后的思念中不可自拔,越来越明白自己心中的感受时,他发现自己不知道如何面对小周后,他开始逃避着。直到遇到窅娘,没有大周后的容貌,却有大周后的才情与个性。如果不是那张脸,有时他真怀疑两人便是同一人。

    李煜的沉默让小周后的心彻底绝望。她原想给自己自己和李煜一个机会,她期望李煜能想起他们曾经的那份美好时光。可是没有。

    “国主,难道你心中就没有怀疑过为什么你写给我的秘密情诗会传到宫嫔们的耳中吗?还是说你早就想到了是我做的,只是你不敢承认姐姐是间接被你气死的?”小周后最后一句话直接触动了李煜敏感的神经,让李煜的心神直接面临崩溃的边缘。

    “不要再说了。”李煜的重眸闪烁着恐惧的色彩,怒斥小周后道。

    “国主,不要再逃避了。你就承认吧,其实姐姐的死你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要是当初你不来招惹我,我便不会爱上你;要是后来你不对我那么冷淡,我便不会嫉恨姐姐;要是你不给我写情诗,我便不会利用宫嫔来告诉姐姐我俩之间的暧昧。看吧,姐姐的死是不是跟国主有莫大关系呢?”小周后逼近李煜,字字珠玑。

    李煜内心的最后一丝防线崩塌了。内疚与痛苦源源不断从他心中蔓延到他脑海,再经由全身一遍,最后满满地充斥在他心中。他如同一个木偶般,久久伫立在原处。

    御灵轩中。

    “小姐。”自早上从澄心堂回来,小姐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庆奴端着药,说道:“小姐,这是安胎药。”

    窅娘接过药碗,在庆奴诧异目光下,“咕咚”几声便将药喝得一滴不剩。“小姐,这蜜饯……。”小姐今日真是太不寻常了,平日里那么怕苦,今日竟连一颗蜜饯都没要,就将安胎药一饮而尽。

    窅娘尴尬地露出几分苦笑。庆奴怎知安胎药的苦哪及得上此时她心中苦的千分之一。

    “窅娘姑娘,太后有请你去兴宁宫。”冯嬷嬷来到御灵轩,见到躺在睡椅上的窅娘。心中暗叹,这窅娘果然是一位绝色佳人。难怪太后担心其红颜祸水,祸国殃民。

    窅娘心中疑惑,自己前世时,太后就很少管后宫之事。听宫人们说太后现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应该更不会涉及后宫之事。怎么今日竟想到召见未曾谋面无名无分的自己?

    “冯嬷嬷,窅娘随后就到。”窅娘自然知道这冯嬷嬷是太后的心腹。窅娘并没有表现出冯嬷嬷见过的其他得宠妃子的那般张扬跋扈,趾高气扬。而是一副恭敬有礼的态度。

    冯嬷嬷没想到窅娘不仅言行举止无可挑剔而且还能识出自己,于是认定窅娘必定对后宫之人做了不少功课,心想着看来这窅娘不只是空有美貌。

    窅娘在庆奴耳边轻轻耳语了几句,便跟上了冯嬷嬷的脚步。

 第四十章:太后心起疑

    前世身为大周后的窅娘对这兴宁宫自然不陌生,偌大的宫殿中仍保留着先皇在世时的古朴装饰。

    “窅娘见过太后。”窅娘向太后行礼道。时隔八年未见,时光已彻底把太后摧残成一个沧桑的老妇。当年瞧着她时的慈爱眼神已不见,换而至的是现今这犀利浑浊的眼神。

    “抬起头来,让哀家好好瞧瞧。”太后从高位上由冯嬷嬷扶着走下来,对窅娘说道。

    窅娘缓慢抬起头,一个美丽纯净的女子容颜映在太后眼帘中。太后赞叹,这窅娘的眼神是她在后宫这些年迄今为止见过最美丽动情,纯净如水的眼神。不过,眼前这美丽脸庞有几分熟悉的感觉,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窅娘,既然你怀着身孕,就赶紧坐下吧。”太后的语气仍是严肃,不带半点温情,苍白的脸没有半丝情感起伏。

    窅娘端庄有礼坐在一旁的座位上,俨然一副大家闺秀模样。太后点点头,这窅娘竟然没有半分烟火之地女子的习性。

    “太后,这是窅娘在今年年初自酿的梨花酒。听闻太后对酒类有独到的见解,今日特地拿来一壶请太后品尝,还望太后不要嫌弃。”窅娘接过跑着跟上来的庆奴手中的酒壶,交到冯嬷嬷手中。

    太后素爱各种花类酿造成的酒,今日窅娘只是想着许久未见太后,奉上一壶梨花酒孝敬她老人家。不想这太后可不这样认为,在太后眼中,窅娘如此殷勤献酒让她起了戒心,今日召见窅娘如此突然,可这窅娘在毫无准备下就能了解自己的喜好,还投其所好。看来,这窅娘纯净外表下隐藏着一颗不简单的心。

    一旁的冯嬷嬷在太后示意下将梨花酒盛到翡翠玉杯中,递到太后手中。只见液体外观澄清透明,完整的梨花悬浮于透明酒液中,观赏和审美价值就此突显。一闻,只觉香气芬芳,芳香四溢。就连空气中都飘着这香气扑鼻,醉到心底的酒香。一品,淡淡花香,酒体醇厚,丰满完整,饮后,唇齿留香,余味绵长,回味无穷。

    “窅娘,这美味的梨花酒是你何时所酿?”太后将整整一杯梨花酒品完后,问到坐在一旁的窅娘。

    太后的问话勾起了窅娘的无限回忆。这梨花酒乃是初春时她与李煜一同酿造而成。那日,窅娘沿着青石板铺成的小道,静静观赏着御灵轩中的梨花树们比美。棵棵繁花胜雪,就如源源不断的浪花,在阳光映照与春风吹拂下,跳跃着,舞动着,洁白如雪,银光闪闪。梨花雪压枝,莺啭柳如丝。正当要窅娘为这梨花白雪香的美景赞叹不已时,来到御灵轩的李煜也见到此美景,不禁吟诵道:“雪作肌肤玉作容,不将妖艳嫁东风。”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一阵微风拂过,梨花在枝头颤动着,摇曳着,落下的水珠溅在李煜与窅娘的脸上,调皮地滑到嘴边,两人相视一笑。用舌头一舔,甜滋滋凉丝丝的。“重光,我们来酿梨花酒吧。”窅娘人比花艳,笑容烂漫地说道。

    于是李煜便和窅娘一同酿造了这壶梨花酒,本相约来日一同品酒论诗。无奈酒在时人不复在,如今,酒也不在了。

    庆奴扯了扯窅娘的袖子,窅娘这才从漫游的神思中回过神来,微笑着说道:“太后,这梨花酒是窅娘在初春之时酿造。要是太后觉得好,就收下窅娘这份心意吧。”

    “来。”太后招呼着窅娘近前,拔下头上的一支色泽晶莹的翡翠凤钗替窅娘插上,说道:“果然是凤钗配美人,这凤钗还是当年先皇赐给哀家的,今日哀家将它转赠于你,希望你能为我南唐诞下龙子。”

    “谢太后赏赐。”

    “哀家乏了,就不留你了。记着好好养胎。”冯嬷嬷扶着太后进入内室。

    窅娘摸着头上的凤钗,暗叹一声,岁月不饶人。现今的太后身体已虚弱至此。

    “冯嬷嬷,这窅娘的容貌和品性都让我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你吩咐下去,速查窅娘的来历。”内室中,躺在床上休息还未入眠的太后对冯嬷嬷说道。

    “是,太后。”

    就在太后吩咐彻查窅娘身世时,身在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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