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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蛇蝎,太子殿下请当心-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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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把彼此当做空气,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门口的侍从自然是不敢揣度圣意的,这司皇妃更是不容小觑,她可是继云悠悠皇贵妃以后第二个能进龙啸殿的妃子。
尽管殿里的气氛安静到诡异,侍从们也没有一个敢进来端茶送水,打破这安静。
随着宿炎轻呼一口气,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手中的朱笔放下,才缓缓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个不动声色的女子,他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样子,如司雪黎研墨一样专注地盯着她看。
司雪黎自然知道宿炎在看她,但她偏不做理会,冷冰冰地做着他吩咐下来的事,可其实她后背已经冒出许多热汗,由于怕冷,她穿的长裙,里衬都会加绒,在外面足以抵御严寒,可在这暖和的都能光着身子的大殿里,她实在是热过劲了,连脸上都有一丝晕红,显得她红润有光泽,可就是让人难以靠近。
“不累吗?”宿炎斜睨着她,满含明澈的笑意。
司雪黎迅速抬了一眼又不动声色地垂下,“为圣上效劳,臣妾的荣幸。”
“你不累,我却累了,停下吧。”宿炎双手在脑后交叉,往后仰了仰,极度放松地向后坐着,以此缓解今天的疲惫。
司雪黎的手停了下来,正如宿炎所言,放下手中的砚台,往后撤了一步,双手交握在腹前,敛眸颔首,若非她的身上着实散发着那种清冷气息,外人一看她还真是一副恭敬谦卑的模样。
宿炎笑了一声,“你不问我,为什么叫你来这儿?”
司雪黎抬起眼眸,“圣上自有道理,臣妾何须多问?”
“往日牙尖嘴利的你,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还是更喜欢狠毒一点的你呢。”宿炎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阴柔的笑意,是啊,他不也变了?随即他用那种和老朋友闲聊的口气道,“你现在这么乖巧顺从,倒让我觉得索然无味,司雪黎,你为什么不再痛下一次杀手?”
司雪黎的眼眸波澜不惊,“圣上,雪黎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欢喜,从而,放过万花,所以,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一直顺从你,听命于你,直到臣妾老,直到臣妾死。”
宿炎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古夕蓝,司雪黎,你始终都有办法激怒我!然而他却又是一笑,“现在就你我二人,熟人聊天罢了,要说起你我这相熟,倒真让我想起了第一次是如何见到你的,我和夕雪正在说话,你这就来了……呵……你的那个长姐死得真有趣,你这双漂亮的手,是怎么把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推下去的?啧啧,要说美人面,蛇蝎心,真是一点也不假。”
司雪黎淡淡地望着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崩塌的意思,反而是添了浅浅的笑意。
宿炎又唏嘘道,“古相也真是家门不幸,那个内宅死了多少人呢,让我数数,溺水而亡的白安睿,疯狂死去的荷姨娘,似乎其中还有什么嬷嬷丫鬟,不起眼的姨娘,再加上你那个到现在还痴傻的二姐古夕若,呵呵……真是个吃人的地方。”
司雪黎的笑意越发加深,只是没有丝毫感情。
宿炎忽然露出想起什么来的表情,微微一笑,“哦,你的家人……呵,你曾经寄养的家人之中,也没剩几个了,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你有没有思念过他们呢?”
司雪黎淡笑,“圣上这是想带臣妾去回忆往昔?”
“你想去吗?”
“臣妾想问圣上,他们现在在哪里?”司雪黎脸色不变。
宿炎站起身,笑道,“呵,原来还是在乎的吗?怎么会呢?”他缓缓走到她的面前,抬起她的下巴,“你不是最痛恨他们那一家子?所以朕为你留下他们,慢慢折磨。”
司雪黎抬眸,眸中波光潋滟,笑意深深,只是没有什么温度。
她和宿炎就这样出宫了,两个人。她当然知道身后还有多少精兵铁骑在暗中保护。
正文 第二百十八章 怎么能有机会见到圣上呢
夜深了,地上的积雪松绒莹白,夜空透着微微朦胧的亮,与这雪光相映,越显明亮,脚下的路几乎可以看得清楚。
司雪黎和宿炎双双走在雪地上,出宫的宫道上寂寂无声,踩在雪上的声音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越显雪夜的静谧。
在龙啸殿穿得太厚,浑身冒汗,一出来太过寒凉,被夜风一吹,司雪黎就像堕入了冰窖之中,她清晰地听见自己的牙齿骨在打颤,可脚步一步不落,双手已经拽紧了披风。
“我很想知道,你在古府这么多年,有没有真心对待过谁?”宿炎忽而脚步放慢,随口问道。
司雪黎的喉咙都冻得冰凉,她忍住牙齿打颤,说道,“没有。”
“呵,”宿炎笑着瞥了她一眼,又继续朝前走,“古威这个狠心的父亲你不在意倒也说得过去,周茗若和她的女儿你恨之入骨,剩下的则是妾室,古老夫人诵经拜佛,回来之后对你也没有任何阻碍,你对她应该还不错吧?”
司雪黎咬紧牙关,一直听宿炎说话,虽然也想说点什么,可她实在冷得开不了口。
“当初古威有一个妾室,据说是和道士死在了一起,我没有找人调查过内情,可这事,一定与你脱不了干系,对吧?”宿炎不经意地转眼看向司雪黎,只见司雪黎低着头,拉住披风的两手冻得红肿,正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前走,好像随时就要栽倒似的。
他停下脚步,站在她眼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司雪黎这才缓缓抬眼看他,长长的眼睫毛覆了一层霜,白皙的脸庞在寒冷之下,越显通透,如同晶莹剔透的水晶。
他低沉着声音,似笑非笑,“你以为装柔弱,就能博取我的同情?”他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快被冻僵了的司雪黎感觉身上多了一丝温暖,看着宿炎并没有说话,可一股暖流流过心田。
宿炎给她系披风的双手还搭在她的肩膀上,司雪黎的身子忽然被往前一拉,被冻得发白的嘴唇上覆上了一层温热,软软地侵入口齿,如阳光般的温度在自己口中萦绕回环,让她心驰荡漾,这温热倏地又撤开,寒风轻过。
她摸了摸自己温热的唇,看着宿炎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只听他的口气慵懒又嚣张。
“还没有见过敢不回我话的人,你的嘴巴被冻得连话也不会说了吗?快走吧!”
司雪黎唇边残存了一丝苦笑,他似乎还是这么霸道,还是这样潇洒,她自己也还是这样,可是……
走了不多远,宿炎就让暗中的侍卫牵来了马,这侍卫也十分有意思,只牵来一匹,还告诉宿炎,这一匹还是从旁边买来的,于是乎,司雪黎和宿炎共乘一骑,快马加鞭到了潭隐寺。
潭隐寺是叶城里最大的寺庙,朝廷贵妇以及宫妃祈福,都会来这儿,平日里来这儿进香拜佛的人也不少,香火旺盛。不过这个寺庙可不像它的名字一样过于低调,但凡有点钱财的人都可以在这儿常年礼佛,只要你交够一定份额的香火钱。
这样贵的香火钱只有贵族世家才能负担得起,古老夫人就是这其中之一,当初她带着殷芳洛就是来这儿礼佛,是这里的常客,家道破败后,她将自己所有的钱财都给了潭隐寺,只求能留在这儿,虔诚念佛。
“那些妾室自知无处容身,我便做了顺水人情,让她们和老夫人一起留在了这儿,念佛以赎清古威的罪过,赎清古家宅子里的罪过,否则,她们不想来这儿也会被白明丰赶尽杀绝,想起来我还真是仁慈。”宿炎推门说道。
司雪黎总算是缓过来些,勉强答应着宿炎,“圣上真是仁德……”一进这个空镜阁,她就暖和过来,可腿脚发麻的感觉,真让她难受好一阵儿呢。
每一户都有一个专用的房间,用以潜心礼佛,类似于客官住在客栈,你付多少房钱就给你什么等级的房间,这个空镜阁,属于这里中下等的礼佛阁,古家家道中落,这间佛堂还是用了老夫人压箱底儿的钱。
甫一进去,就见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妪跪在佛像前,旁边站着一个老嬷嬷,一个屏风后,隐约可见一个床榻,还有一个人在睡着。
他们缓步走进,却还是惊动了那个老嬷嬷,老嬷嬷转过头来,惊了,“四小姐……”
司雪黎微微点头一笑,“齐嬷嬷……”
那跪着的老妪身躯一震,转过头来,满脸的皱纹皆写满了难以置信,“夕蓝……你……”
“祖母,我回来了……”司雪黎淡淡微笑,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她看了身边宿炎一眼,便上前将古老夫人扶了起来,老夫人攥住她的手,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盯着她看。
司雪黎微微颔首,“祖母,夕蓝还活着,您瞧,圣上也来看您了……”她看向宿炎。
古老夫人顺着司雪黎目光的方向看过去,宿炎正身穿单薄的青袍,长身立在门口,周身散发着帝王之气势。老夫人神色难辨,僵硬地叫了声,“圣上,老身有礼……”也没有行礼。
宿炎点了点头,也不指望这古老夫人能对他有什么礼数,他登上了皇位,而古威却屡屡被谏言,两年前就死了,说到底这件事还是宿炎默许才能为之,古家这么一个丞相之家,就这样落败,古老夫人再清心寡欲,慈悲心肠,也不能抚平丧子之痛,亡家之苦,可她也不敢把气全然撒到宿炎身上。
古老夫人又转过头来看司雪黎,仔细打量了许久,布满皱纹的眼睛里蓄满泪水,颤着搂住了司雪黎,“孩子啊,你去哪儿了……古家没了,你们都不在了……让祖母怎么办,怎么办啊……”
司雪黎只感觉到老夫人身上的温度,可是她的心丝毫不能被温暖,时隔这么久,她仍旧无法忘记她的前世,是怎样因古家而惨死的,即使是毫无牵连的老夫人,她也无法多生谅解,她拍了拍老夫人的后背,轻声说道,“祖母,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老夫人的声音很大,惊动了屏风后面睡着的人,有两个人忽而从屏风后面出来。
“四小姐?”
是蒋墨溪,她又惊又喜地叫了一声,但身边还扶着傻笑玩手指的古夕若,所以还是站在原地。
司雪黎松开老夫人,看向她们,她对蒋墨溪柔柔一笑,“墨溪姨娘,你还好吗?”
蒋墨溪立刻就眼眶发红,笑着道,“好,好……”怎么能好呢?
司雪黎对蒋墨溪是没有什么怨恨的,蒋墨溪是真心待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半分,没有蒋墨溪教的流水剑舞,她也没办法展开她的复仇,然而往日年轻貌美的蒋墨溪如今成什么样子了?一身素衣,曾经的风华都被岁月侵蚀。
再看古夕若,一脸痴傻,瞧她那个笑着的模样,像个三岁的孩子,无忧无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改天换地,不知道自己家破人亡,司雪黎发现,她也没那么讨厌古夕若了。
屏风后面忽的探出一个小脑袋,司雪黎看了看,笑着招手,“轩歌儿,还认识我吗?”
古轩歌儿眨了眨眼睛,蒋墨溪推了推他,喜着催促道,“轩歌儿,去啊,那是你四姐姐,你小时候她对你很好,你忘了吗?”
古轩歌儿挠了挠头,走向司雪黎,懵懂地叫了声,“四姐姐……”
司雪黎立时心头一热,蹲下来抱了抱他,“轩歌儿……”虽然古轩歌儿是古威的儿子,和她并没有血缘关系,他却是蒋墨溪养大的,小的时候也很喜欢让司雪黎抱着,况且,当初为了让古夕雪遭难,她也不得不利用年岁尚小的古轩歌儿,司雪黎对他也心有愧疚。
“四姐姐,娘亲说让我长大了,当将军,这样,四姐姐就不会被人欺负了。”古轩在司雪黎的怀里说着,听到这话,司雪黎不禁的落下了眼泪。
蒋墨溪让古夕若和轩哥儿坐好后,又拉着司雪黎坐了下来,完全把宿炎抛在脑后,还好宿炎也没有计较,就站在门口看着漆黑的天空,好似没有听她们说话。
“四小姐,两年前圣上不是宣布……你病逝了吗?怎么会……”蒋墨溪犹疑问道。
司雪黎微微一笑,指了指宿炎,“那你还不如问问圣上这是怎么回事……”
蒋墨溪讶异地看向站着的宿炎,惊得说不出话来,她一个妾,怎么能有机会见到圣上呢?
“圣上?”
这个清丽的女声伴随着孩子的呜咽声一起响起,司雪黎看到了门口的来人,是抱着孩子的素画。
宿炎是背对着司雪黎的,她只听到宿炎低声“嗯”了一声。
画儿清减了不少,当年名震一时的头牌,仍旧美丽,想到露儿,司雪黎便知道画儿也是宿炎派去古府的,可她一直没能想出,为什么画儿不进宫?
画儿对宿炎颔首,便走向她们来,见到司雪黎,便深深一鞠躬,“四小姐……”这一声似是说不尽的无奈,四小姐这三个字代表了司雪黎曾经是她和露儿的主子,现在也仅仅是个称呼。
正文 第二百十九章 你不想想收到我的花吗
司雪黎注意到了她怀中的孩子,瞧那酣睡的模样,和画儿一样是个美人,可隐约中带着些熟悉的影子,让司雪黎不由厌恶了些许,那是古知槿的模样,这个小女孩才是古知槿的妹妹,结合了古家的优良血统和画儿的美好样貌。
“几岁了?”司雪黎问道。
“两岁。”画儿没有抬头,很是恭敬谦卑。
司雪黎走到她跟前,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小脸,便缩回手来,不去看她,再看,她恐怕会掐上去,她淡淡道,“叫什么名字?”
“古知栀,栀子花的栀。”
司雪黎一怔,随即淡笑,怪不得她是个外人,她们姐弟几个,都是知,而她偏偏叫夕蓝,看似这些字都是树木花草的意思,可其实不相同吧。
“知栀,好名字……”司雪黎看向画儿,“你为什么还在这儿?没有和露儿一起?”
说到此处,宿炎也缓缓转过头来,盯着司雪黎。
画儿难得抬起头来,直视司雪黎,恬雅微笑,“我的依靠是夫君,夫君逝去,我的依靠是古家,我的未来是知栀,怎么可以随便离开呢?四小姐,你走了这么许久,不也回来了,回到圣上身边来了?”
画儿的声音有股令人沉静下来的力量,让司雪黎的心颤了颤,画儿真的喜欢上古威那个老头子了?竟然愿意为他生儿育女,死后坚守贞洁,让她不顾宿炎这个真正的主子的吩咐?真的可以这样吗?
古老夫人也显得苍老,拉着司雪黎的手,“夕蓝,你这些年在外面受苦了吧,为什么不回家来?虽然你父亲被奸人陷害,你叔叔又失踪,但你还有祖母啊,祖母再怎么样,都会保护你的……”
老夫人说了很多,司雪黎没有听进去多少,大多是在说这些年是怎么回事,明里暗里说当今圣上不秉公办事,让古威蒙冤受屈,这些话在司雪黎听来,很是心烦,又想到古纯嘱咐她一定要来看看老夫人,她这才耐着性子听老夫人说话。
司雪黎说了不多的话,大多都是在问。
“墨溪姨娘,你们打算以后怎么办?就一直住在这里吗?你们可还年轻啊……”
蒋墨溪搂着古轩歌儿,“我也别无所求了,轩歌儿陪在我身边,我这一辈子就有了指望,也不求其他。”
司雪黎点点头,蒋墨溪这样想,也是合理,她的思想传统,很爱古威,现在愿意带着他的孩子守着他的母亲,她也能想通。
“画儿,你呢?”司雪黎转向画儿。
画儿淡淡一笑,“四小姐何必问呢?就算没有知栀,我的选择也始终如一。”
司雪黎不由自主道,“为什么呢……”
画儿颔首,“这世间愁苦太多,我不求那么多真真实实的真相,曾经的美好足以让我一生喜乐,我又何必执着找出那些让我难过的真相呢?”
那真真实实的真相,就是古威只是把她当做一个美貌的侍妾,而不是唯一的爱人,可画儿惯是知足,做一个知足的人,念着古威曾经对她的好,这样还不够吗?
曾经做头牌名妓,曾经做宿炎的手下,从没有人对她好过,古威,这个足以做她父亲的人,真真实实给过她温暖,她相信了,就这么简单。
司雪黎起身,“祖母,姨娘,我会给你们留下一笔钱财,足够买一套宅子,让你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你们还有什么需求吗?”
古老夫人哑然,“夕蓝,你要去哪儿?”
“去我该去的地方。”司雪黎微微一笑。
古老夫人没有纠结,面露遗憾地看向古夕若,“你二姐她,曾经任性妄为,变成现在这样也是罪有应得,可这些年看她这样,我心里也不忍,她毕竟还是个没有婚嫁的女子,一生就这么毁了……可我们也找不到什么名医给她治病,祖母真想用自己的命去换你二姐的幸福啊……”说着她的泪水又溢出来。
司雪黎望向古夕若,那一根让她痴傻的银针应该还在吧,饶是名医,也无法透过皮肤看到这根致命的针……这几年,古夕若也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古家子嗣凋零,对不起她的古知槿已经死了,救古夕若一次,就算,就算她谨遵楣风爷爷的训诫吧。
“祖母,这两年我在外学过一点粗浅的医术,兴许我可以治好她,你肯让我试一试吗?”司雪黎道。
古老夫人眼中乍现一抹惊喜,“真的吗?”
司雪黎先把丑话说在前头,“不过,她可能没办法记得从前的事儿了。”
古老夫人老泪纵横,“能像常人一般就好啊……从前那些不堪的记忆,忘了就忘了吧……”
宿炎一直站在门口看着司雪黎,她真的变了,她怎么会饶过害她的人呢?这个女人……
司雪黎走到古夕若旁边,从袖子中摸出两个小瓷瓶,倒出一颗小丹药,给古夕若喂了进去,这一颗小丹药是足以让人失忆的,吃下去,前尘往事都会忘去。
紧接着,她从另一个小瓶子里倒出一点粉末,和了点水在左手食指上化开,右手摸了摸古夕若脑癌,摸到一处鼓起的点时,左手食指的药水点了上去,那银针便往上浮了浮,她迅速拔下银针,簪在了袖口,没让任何人看到。
随即她看着古夕若的眼睛,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还好吗?”
古夕若痴痴呆呆的眼睛忽然有了神,那是像孩童般天真的笑容,对着司雪黎笑道,“这个漂亮姐姐是谁啊?”
古老夫人和蒋墨溪都很惊喜,喜得捂住嘴哭泣了起来。
告别了古老夫人她们,司雪黎答应古纯的事情也算是做到了,两人回到叶城大街时,天空明朗如白昼,街市上热闹非凡,树枝的高头挂了雪,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晚上不怕冷逛大街的人很多,拥挤热闹。
走到了这里,司雪黎都还在回味,刚才出空镜阁时宿炎对她说的一句话。
“这些年,除了不爱我以外,你真的变了。”
她的裙摆被拉了拉,听到一个甜甜的声音,她才停住脚步。
“姐姐,买一朵花吧,很好看的。”
她低头一看,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手提着一篮花,正拽着自己的衣裙,眨巴着明亮的眼睛看着她。
“花?”司雪黎无意识说道。
那小女孩见司雪黎并没有什么药买花的心思,立刻转向了宿炎,小女孩笑眼弯弯,“哥哥,你送姐姐一朵花吧,姐姐一定希望收到你送的花。”
这么可爱的小女孩,谁都没有招架之力,司雪黎失笑,小女孩实在是求错了人,看女孩穿的单薄,她心一软,便想买下她的花。
“哦?她想收到我的花,你说的是真的吗?”宿炎一脸笑意地看向司雪黎。
司雪黎有一瞬间的恍惚,如同初见时那个潇洒风流的太子又回来了。
小女孩用力点头,宿炎金口一开,“你的花我都要了。”
小女孩从没见过那么大的银锭子,蹦蹦跳跳就走了,那一篮子花就送到了司雪黎手上,她抓住一篮子花,望着宿炎。
宿炎笑睨着她,“你不想想收到我的花吗?”
他的笑容那样明媚灿烂,春天的繁花在他的笑容面前都会失了光彩吧。
司雪黎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她是该笑,还是心酸,他好像还是那么幼稚,没有改变过。
他们俩默默往前走着,司雪黎提着花篮,扔也不是,抓着也别扭,可宿炎明显高兴很多,他的嘴角一直是上扬着的,有多久没有看见他这么欢喜了?
叶城没有河泽湖泊,可这里怎么忽然多了一汪活的泉眼?看那咕嘟咕嘟的样子,似乎是温暖的,正在流动不止的,大家都围着这个泉水,将写有自己心愿的纸条折成小船,在这泉里漂流,五彩的纸,还有色彩斑斓的花灯,让这汪泉水光彩变幻,如同仙池一般。
“等一下。”司雪黎停在泉水边,蓦然想起了在月城月河,放的那盏花灯,她许下的美好心愿。
宿炎依言停了下来,看她将花篮放在泉水边,把所有花瓣都摘了下来,洒进泉水里,泉水变得芬芳馥郁,可司雪黎笑着转身时,却看到宿炎深深皱眉,他的眼神如同那汪泉水一般变幻莫测。
“司雪黎,你果真心狠。”说罢便拂袖离去。
留在原地的司雪黎不知所措,这是怎么了?
她回头望了眼泉水中的花瓣,苦笑,他始终这么不相信她,或许她的所作所为,不能让他再相信了吧。
她漫无目的地在叶城里走着,本来和宿炎一起逛,她还挺有兴致的,城里人这么多,人声鼎沸,可那张孤独的网又向她笼罩了下来,让她难逃。
她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两年没回来,叶城竟然变了样,她怎么也找不到路,只是看到周围全是人,全是人……
宿炎的衣袍还在她身上,她越走越慢,身上也越来越冷,她无力地停了下来,双脚也已经冻得没有知觉了,站在人群中她就像是一个走丢了的孩子,这么些年还是她一个人……
绝望之际,在穿梭的人群中,她看到一袭青袍始终在那里,眉眼如画,如同谪仙,耀眼地让她不敢看却又贪婪地望着,只隔着数步之远,宿炎穿过人海,向她走来。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难道我的糕点已经成精了
她曾经听过这样一个戏折子,说的是有一个仙女,她的毕生所愿是她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踏着七彩祥云来娶她。
故事的结局是悲伤的,可那个仙女在憧憬着爱情时,是多么美好。
司雪黎想,她大概看到了仙女所向往的那个梦境,不就是如此吗?
看到宿炎站在她面前,司雪黎心里变暖,但不知自己僵硬的脸有没有笑容。
“不是走了吗?”
宿炎笑了笑,手搭在她的肩膀,触碰到她身上的凉意后双手一顿,便将她揽入怀中,声音低哑着在她耳边说道。
“你不是还在等我回来?”
司雪黎的喉咙顿时涌上酸涩,双眼充斥着什么温热的液体,她使劲地呼吸了一下,混沌的脑袋中闪过许多画面,一路走来,宿炎从来都是守在她身边,所谓的报复,不过是折磨了他自己,她怎么会遇到这样一个他?
她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闷着声音道,“我饿了。”
他的胸膛传来闷闷的笑声,她感觉宿炎又搂紧了许多,“好。”
两人来到了醉月楼,一桌好酒好菜摆满。
自从回来后,司雪黎第一次见到宿炎眼中竟有暖色,宿炎给她夹了许多菜,还柔声道,“多吃点。”
她只是略略动了动筷子,胸中那种压抑许久的情绪仿佛一下子要奔涌而出似的,她放下筷子,拿过两个酒盅,都斟满了递给他一杯。
“太冷,喝酒驱驱寒,今天晚点回宫可以吗?”
宿炎看着司雪黎的眼睛,这双眼睛向来清冷如这寒冬腊月的霜雪,如今却染上了些落寞般的伤感之色,让宿炎的心也隐隐疼了起来。
他端起酒盅,“没关系。”
哐当!清脆的一声响,两个酒盅相撞,酒水洒落了一点,司雪黎已经将一杯喝了下去,又给自己斟满杯酒,“你明日还要早朝,不能喝太多,你喝一杯,我喝三杯。”
宿炎深深望着她,将酒盅放在唇边,缓缓喝下,司雪黎已经像是拼了命似的喝下了第三杯,又给两人满上。
就这样一直沉默着喝酒,宿炎也没阻拦她,真就像司雪黎所说的,他喝一杯,她就喝三杯,他一直深望着她,眼中浮现浅浅的疼惜之色,他是不是,错怪她了?
司雪黎自斟自饮,一杯接着一杯,她知道自己没有喝醉,可眼泪好像不听话似的一直往外涌,她抬手拂去泪,又倒满了一杯,往嘴边送,可手腕却被抓住,她怔怔地抬起泪眼。
宿炎握住她的手腕,望着她,另一手取下她的酒盅,一仰头喝了下去。
司雪黎闭了闭眼,泪水簌簌流下,她抬起右手握住宿炎的手,宿炎一把将她拉了起来,抱入怀中,像是找到了失而复得的宝物,不愿再放手。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宿炎什么话都没说,吻了吻她的唇,便一直把她搂在怀里。
她实在太苦,偏偏她不擅长向别人诉苦,尤其是对宿炎。
等她醒来时,她感觉到她还在宿炎温暖的怀抱之中,昨夜他们没有回宫,就睡在了醉月楼。
她枕着宿炎的手臂,稍一抬头,就碰到了他的下巴,宿炎睁开眼睛,温柔一笑,“醒了?”
司雪黎想,她现在一定很狼狈,眼睛应该是肿得像核桃,她马上低下头去,宿炎抬手将她的脸抬起,深深一吻,无关风月,只是温暖。
这个冬天,好像不那么寒冷了。
司雪黎最近总喜欢站在雪黎殿的院子里看雪,冬儿夏儿都看出来不对劲的地方,她们冷傲的小姐最近总是笑,笑得温柔。
“小姐受什么刺激了?最近看着我做的糕点都在笑,难道我的糕点已经成精了?”回廊下,冬儿和夏儿凑在一起,望着房檐下看雪微笑的司雪黎。
夏儿皱着眉,“我觉得圣上才是受了刺激,来雪黎殿越来越勤,而且对小姐说话都是和颜悦色的,虽然咱们也很希望这样,可小姐和圣上,不是闹翻了吗?”
“对啊,咱们一直在小姐身边,她什么时候和圣上和好的?”冬儿咬着手指。
雪黎殿的门被推开,一声“圣上到”让冬儿夏儿更瞠目结舌,今天宿炎已经过来两次了!
司雪黎冰天雪地的心正悄悄地开着花,她和宿炎之间越来越好,宿炎每天都找着理由过来,理由花样百出,常常一进门就大喊。
“司皇妃,你给朕解释一下,为什么午膳没有吃补身子的乌鸡汤?”
“司皇妃,听说雪黎殿是积雪最多的宫殿,你知道这样很有损皇宫的形象吗?朕监督你们,打扫干净!”
“司皇妃,万花进贡了一些珠宝首饰,附上信件一封,却是只给你的,这明明是小国向大国的进贡!司炎冥想干什么?”
“司皇妃,你知道龙啸殿门前树上的那只松鼠去哪了吗?是不是被你吓走了?”
“司皇妃……”
“司皇妃……”
不厌其烦,吵嚷着进来,看到司雪黎在庭院里时,便笑嘻嘻地拥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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