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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蛇蝎,太子殿下请当心-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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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炎端起酒来品着,一边观望着对面夕蓝的一举一动,心中暗自冷笑,古夕蓝,你这就要铲除异己了?从古夕雪开始对吧……
  白洛水一直垂着头,时不时地抬起头来看看对面,她眼神中带着诧异,怯懦,还有一丝怜悯,古夕蓝只说了那么一句话,就间接葬送了一个人的性命,她真的无动于衷吗?她也想有这样的狠心,可是……
  又是几个公公打扮的来给古夕雪送上花茶,夕蓝笑着对古夕雪说道,“大姐,皇后娘娘心疼你呢,咱们应该起身谢恩才是。”
  古夕雪恨恨地扯了扯嘴唇,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绕过桌案慢慢走向大殿中央,可一切都是始料未及,就在古夕雪从桌案前走过时,恰好经过那个端着花茶的小太监,小太监手里的托盘没有拿稳,摇摇晃晃地就往古夕雪的身上泼了过去,那小太监惊叫一声,双手去抓茶杯,没想到抓了个空,两手怔怔按住古夕雪的肩膀,力道很大,正正把古夕雪扑倒在地。
  “啊!”
  小太监压在古夕雪身上,古夕雪身上震痛,感觉骨头都要碎了,她惊叫一声,用力推开身上的那个太监,可那小太监也想起身,却一直扭来扭去就是起不来。
  “啊!孩子!”古夕雪蓦然想起自己身怀有孕,她连忙腾出手来捂住小腹,很是绝望地望着天花板。
  所有人都傻了眼,夕蓝眼底浮现起一丝冷笑,她最先反应过来,冲上去将那小太监强硬拉起来推开,又把古夕雪拉着坐起来,可古夕雪整个人似乎都傻了,口中一直喃喃道,“孩子……孩子……”
  夕蓝发怒似的对那太监道,“不长眼的东西!”她泪眼汪汪地转向大殿之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快救救我姐姐,孩子……”
  苍云皇后有些吃惊,她心里震荡不已,花贵妃最先嚷嚷起来,“快去传御医!四皇子,先把她抱进未名宫。”
  宿容恒眼眸阴鸷,走向古夕雪,这个女人又给她找事,真是晦气地不行!宿容恒的动作略微粗鲁,还是夕蓝冷声道,“四皇子殿下,不管我大姐是否有身孕,她迟早都是你的正妃,怎么说这都是圣上的赐婚,你有什么不满吗?”
  还没等宿容恒发作,苍云皇后早就制止,“快去让御医瞧瞧吧,别耽误时间了!”
  古威也很是心急如焚,他不经意间望向场中坐着的人,眼尖的他突然看到人群中一个儒雅身影,“许御医?皇后娘娘,许御医在这儿,不如让他先看看。”
  花贵妃应声道,“也是,就在这儿瞧瞧,圣上也在内殿,在这儿看完也好让圣上放心。
  ”
  当即有人将厚厚的毯子铺在大殿上,宿容恒把古夕雪抱在毯子上,用眼神示意那个许御医,他口气可不像是拜托人,“许御医,快来看看吧。”
  那许御医也只是个普通的御医,今日有幸坐席,更有幸地是露一小脸,他颠颠地跑过来,恭恭敬敬地上前作揖,这就给古夕雪把脉。
  夕蓝站在一旁,唇角在不经意间微微弯起一个弧度,眼底一片寒凉,古威倒是爱女心切,更巧的是,他想帮嫡女,倒也成全了庶女。
  太子炎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冷眼旁观,他观的并不是发生的这戏剧性的一幕,而是古夕蓝,他用脚趾头都能想见,这是古夕蓝做的。凡是古夕蓝为别人大呼无辜之时,就是她计谋得逞的时候,他太子炎却也看透了,因为就在前不久,他还被古夕蓝利用过他那一片真心,呵,什么真心,都比不过古夕蓝那一颗冰冷无法温暖的狠心。
  白洛水皱眉看太子炎,顺着太子炎的目光往前一看,他真的是在看这荒诞的事吗?可她心里隐隐不安,她总觉得太子炎真正看的是,那个看似有血有肉,实则冷若冰霜的古夕蓝。白洛水低头咬了一下唇。
  许御医把了把脉,砸吧着嘴,皱着眉头,摇头晃脑地,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古夕雪早就泪如泉涌,她颤着声问,“我,我的孩子怎么样……还……还在吗……”
  夕蓝慢慢移步到许御医身后,声音凉凉,“许御医,怎么还没有诊断出来吗?我大姐的孩子,保得住吗?”
  许御医骤然转头,“孩子?什么孩子?古大小姐,根本就没有怀孕啊!”
  一片哗然声响起,古夕雪的身孕可是在上次苍云皇后举办的宴会上,当着众贵女的面揭开的,当时御医说了,的确是怀孕没错,怎么会?
  恰巧这许御医两耳不闻窗外事,他只是一心埋头于钻研医术,不管其他,所以这些年都没混出什么名堂,他根本不了解古夕雪身怀有孕这事。
  苍云皇后诧异,“什么?没怀孕?”要不是因为古夕雪怀孕,她心爱的儿子宿容恒也不用受这些罪了,又是整天生吃蛇肉,又是被苍越帝责备,现在又告诉她,古夕雪没怀孕,这无异于惊天雷!
  古夕雪一把抓住了许御医的手,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御医,你是不是没有好好诊脉?你快,再看一看,一定不是这样的,我怎么可能……”
  宿容恒一把抓住许御医的衣领,“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否则要了你的命!”他说话之间还看了一眼古夕雪,凶神恶煞的表情把古夕雪吓得往后缩了一缩。宿容恒本就是垂涎于古夕雪的美貌,没有别的想法,可这个没头没脑的古夕雪已经成了他称帝道路上的一个阻碍,他现在可真是不待见古夕雪。
  许御医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他被宿容恒像拎小鸡似的提了起来,悬在半空中,他还伸出手来抹了额头上的一把汗,真是吓坏了,什么也没说出来,可是他看着宿容恒两眼眼底发黑,整个人都没什么精气神,这明显就是身体受到了极大的亏损,可又说不清楚这亏损是怎么来的,他自己性命都被宿容恒捏在手里,还一味的沉浸在看病医理上,迂腐得很。
  夕蓝看许御医那个干瘦的样子十分滑稽,强忍住笑意,左博云上前拦住宿容恒,把许御医放了下来,“皇兄,别冲动,还是让御医先看看皇嫂。”
  “什么皇嫂?”宿容恒怒气之下重重打开左博云的胳膊,稍微往后退了退,他本就恼怒苍越帝云,现在左博云还敢来给他添堵。
  夕蓝倒是声音温柔了起来,“御医,你能不能说清楚,我大姐难道,没有身孕吗?可是之前,她可是有孕吐啊,而且宫里的老御医也曾瞧过,不是误诊的……”
  许御医看夕蓝态度好,他舒了口气,颇是严谨认真的分析起来,“古大小姐真的没有怀孕,照郡主这么说,那大小姐这时候应该有显怀的迹象,可她到现在小腹还是平平,而且从脉象来看,真的不是怀孕,各位不相信在下的医术,可以再找人来验证。”许御医有理有据地说着,尽管眼前的人都是权贵之辈,但他很是不服气的样子,他人可以瞧不起他这个人,但不能不信任他的医术,这是对他的极大侮辱。
  苍云皇后脸都青了,她隐忍着愤怒不发作。花贵妃早就派人去内殿请示了圣上,她代为传达苍越帝的旨意,“来人,去把太医院的众位御医请过来为古大小姐诊脉,一定要确认无误才行。”
  古夕雪看着宿容恒阴着脸,还有堂上的苍云皇后也是脸色难看,所有人都嫌弃地看着她,霎时间她感觉像是一桶冰水浇透了全身,她的所有都暴露在大家的眼前,毫无保留。
  夕蓝轻蹙眉头,微微低下头,没人能看得见她垂下的眼眸之中带着复仇的喜悦和报复的冷漠,手刃仇人算什么痛快的,要将仇人从身到心、由里到外都折磨地体无完肤,这才算是报复!
  古舒玄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古夕雪,又盯住古夕蓝,究竟是该帮他亲侄女儿古夕雪呢,还是该纵容古夕蓝呢?这个选择是艰难的,但他的静观其变,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把太子之位让给四弟
  太医接到吩咐,很快都赶来了,他们都紧张得擦擦汗,这才开始轮番上阵给古夕雪诊脉,随后一个接着一个,苦着脸往后退了一步。
  宿容恒等不及地问道,“怎么样?有,还是没有?”
  这话就是在说,有没有怀孕?
  太医院院长站出来,很是犹豫地拱手,“这个,老臣……”他们太医院是知道古夕雪怀孕的,也知道古夕雪从诊断出怀孕的那一刻开始,就是准皇妃。
  花贵妃是代表苍越帝的,她摩挲着中指上的戒指,挑起勾人的眼睛,“有什么就直说,圣上等着听信儿呢。”
  苍云皇后瞪了花贵妃一眼,花贵妃却对她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院长颤抖着点点头,“是,是,老臣当然是据实以告,古大小姐她,并没有怀孕的迹象,可我们太医院之前来给大小姐诊脉的两位太医,确实是诊断出来大小姐怀孕,当时的脉象的确是那样的,太医院还有存档,应该不是太医院的失误……”
  院长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似的劈向古夕雪,院长已经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他们没有误诊,当时的确是有怀孕的征兆的,可现在是怎么回事他们不知道,那最能明白这里面的门道的就只有古夕雪本人了!
  这是在说她假装怀孕吗?怎么可能?
  古夕雪也顾不得什么孩子掉了之类的闲事了,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跪倒,“皇后姨母,我,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没有怀孕,我,我不知道……”
  许太医的言之凿凿和院长的意有所指,还有古夕雪过于慌张的辩解,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她。
  夕蓝略略抬起眼眸,环视周遭所有人,看到大家瞠目结舌或嫌恶古夕雪的表情后,很是满意,却在垂眸的瞬间,不经意看到了太子炎那一双深邃的眼睛,她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太子炎戏谑地看着她,不是深情,只是浓浓的嘲讽和轻蔑,好像在看苍蝇似的,他悠哉悠哉,看着她在这里布下种种迷局,演这出复仇的大戏,像是看傻子一样。
  夕蓝胸中顿时生出一阵怒意,太子炎凭什么?明明是他先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凭什么用这么不屑的眼神来看她?她心中一沉,生出更加狠毒的想法,大不了鱼死网破!
  可她都没有意识到,她为什么不像对付宿容恒一样,来对待同样负了她的太子炎呢?
  不忍,还是不忍……这是她仅存的良知吗?那这是太子炎的幸运还是古夕蓝的不幸呢?
  堂上没有人敢发表意见,古威也有些担忧,刚才为着自己而高兴,这才叫高兴得过了头!可现在舍了古夕雪这个女儿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尽管现在不适合求情,他还是硬着头皮开口,“圣上,皇后娘娘……”
  啪!
  “荒唐!”
  苍云皇后长袖一甩,把桌案上的玉盘珍馐都甩到了地上,溅起了一滩汤汁酒水,乒乒匡匡倒了一地,众臣子都惊得起了身,战战兢兢的。
  皇后动了怒,也是不能轻视的。
  花贵妃不敢呛声,就在旁边坐着看笑话。宿容恒双拳紧攥,盯着古夕雪,恨不得吃了她!孟之宇则是一副悲悯的表情。
  哐哐哐……
  一个太监抬着龙椅从内殿慢慢出来,龙椅上半躺着的是苍老憔悴,甚至半死的苍越帝。苍越帝沙哑地咳嗽着,好像是被痰卡住了似的,咳不出来咽不下去。
  众臣都屏息,慢慢跪了下去,大气不敢出。
  花贵妃担忧地半跪在龙椅边上,将耳朵贴近苍越帝的嘴唇,听了半响,花贵妃严声道,“古夕雪拿皇嗣玩笑,假装怀孕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罪不容恕!”
  古夕雪软到在地上,她的眼泪簌簌流下,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怀孕了的,明明她很小心,还连连去找张神医把平安脉,开保胎药,什么都不敢动,张神医都说她怀孕了的……即使不能借着宿容恒的地位成为皇后,可起码也是正妃,有了保障,现在,岂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古夕雪突然看到跪在她身边的宿容恒,她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拽住宿容恒的衣角,凄惨地哭着,“殿下,殿下,你救救我,我真的没有撒谎,真的没有……”
  宿容恒一惊,抬头看了一眼殿上的苍越帝,忙掰开古夕雪的手,“放手!”
  古夕雪的力气变得这么大,她紧紧抓住宿容恒,语无伦次地哭着说道,“我不……殿下,我真的怀孕了的,你忘了我之前进宫来,我们每夜都厮守在一起,怎么可能没有怀孕呢,你相信我对吗……你快跟他们说啊……”
  宿容恒一气之下,一巴掌挥向古夕雪,啪的一声,古夕雪脸上出现五个手指印,她被打蒙了,只听宿容恒冷冷地撇清自己,“用自己的清白名声来换取权势,你这是什么居心?我不屑娶你为妃!”
  没有人敢再开口,就在鸦雀无声之时,夕蓝突然开口了,“四皇子这时候知道义正言辞说我大姐不顾清白,你夺走她的清白的夜晚,你怎么不告到这里来呢?”
  堂上诸人都看向古夕蓝,深觉不可思议,她竟然敢跟嚣张跋扈的四皇子宿容恒当着圣上的面儿呛声?真是匪夷所思,可夕蓝却知道,宿容恒不可能反驳什么,他是理亏的,再有就是,她吃定了苍越帝不会拿她怎么样。
  苍越帝抬起干枯的手,他瘦骨嶙峋,手拍在龙椅上,就像是骨头轻轻敲在桌子上的声音,声音虽然细小,可在大家听来,却是足够胆战心惊,他们能感觉到苍越帝的愤怒,狂风暴雨好像就要来临似的。
  花贵妃俯身在苍越帝身边,听了片刻,花贵妃起身,目光像是一只毒箭似的射向古夕雪,“古夕雪不顾清誉在先,假孕夺宠在后,圣上决定,取消古夕雪和四皇子的婚约,打下天牢,不日处以死刑!”
  古夕雪的眼泪就随着花贵妃的声音落下而流个不停,她的眼泪好像流不干净似的,整个人都傻了,美丽的容颜也因此而变得丑陋。
  古威倒吸一口凉气,他脑海中第一个想法是,古夕雪被赐死,那会不会连累到他身上来?
  堂上一片安静,安静的可怕。
  “圣上!”古夕蓝好像偏偏不怕死似的,她仰首看向堂上,“圣上,臣女有话要说。”
  花贵妃看向夕蓝,犹豫片刻后,“你说。”
  夕蓝眨眼瞬间看了眼宿容恒,就在那一瞬间,宿容恒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见不得古夕蓝那样状似不经意却能让人掉入寒潭的冰冷目光。
  夕蓝扬声道,“我大姐固然有错,可一个巴掌拍不响,敢问四皇子就绝对没有错处吗?现在只敢一味地躲在背后,享受过温柔乡后,还想要继续安稳的生活吗?圣上,还请公断!”
  夕蓝没有为古夕雪求情,她是想借机给宿容恒一个下马威,现在是不能把宿容恒怎么样,但给他个痛击还是可以的。
  所有人心里都在嘀咕,古夕蓝这是不是在找死?为了姐姐,连命都不要了,圣上的儿子,就算是在这件事上有什么错,怎么可能说赐死就赐死?
  花贵妃还没来得及请示苍越帝,就听另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四弟受妖女蛊惑,现在及时醒悟,与这欺君之人划清界限,他没有再受美色诱惑,这足以说明四弟是绝对清白的。”
  夕蓝心中咚咚打鼓,她右耳源源不断地进来这个清朗熟悉的声音,心一抽一抽的,久久难平,太子炎,你一定要和我作对?
  太子炎说完这番话后,花贵妃还是征求了圣上的意见,随即宣布道,“先把古夕雪拉下去!”
  几个侍卫来拉古夕雪,古夕雪连求饶反抗的意识都没有,满脸都是眼泪,她被两个侍卫拖拽着下去,泪眼朦胧之间,她模模糊糊看到有一个背影转过身来,露出那样诡异的笑容,是古夕蓝,古夕蓝那一抹转瞬即逝的代表胜利者的笑容,那是复仇者快意的笑容。
  古夕雪惊惧地张开嘴,喉咙间慢慢发出声音,惊叫起来,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和夕蓝有什么必然联系,可她好像有那样强烈的感觉,一定是古夕蓝,可是已经太晚,她没有证据,被打入天牢就意味着,她半个身子已经去了黄泉路了。
  大殿之上又恢复刚才诡异的安静,空气好像一触即发的紧张。
  “圣上,儿臣还有话说。”
  这次不怕死打破沉默的,是太子炎。
  太子炎昂首挺胸,浑然天成一种王者霸气,“父皇,儿臣愿意讲太子之位让给四弟,四弟一向帮父皇处理朝政,做事雷厉风行,颇受臣子爱戴,虽然儿臣学识见识颇多,但是做事没有四弟那么雷厉风行,而且四弟是嫡子,请父皇成全儿臣!”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朝上所有都都看着太子炎,就连夕蓝,也惊讶的看着太子炎。
  苍越帝粗重的喘息声在大殿里响起,他痛苦地闭了闭眼,没有说话。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他的父皇什么都知道
  “臣以为太子殿下所言极是,四皇子应为太子之位的不二人选!请圣上改立四皇子为太子!”
  邱明丰!
  一向不温不火,不声不响的邱明丰最先响应太子炎,随之响起一大片推举四皇子为太子的呼喊声,这些都是以邱明丰一帮的尚书们带起来的头,他们所支持的,表面上是宿容恒,实际上则是太子炎。
  群声呼喊,大殿里的声音回荡,让人震惊。
  左博云的双眸中浮起隐约的水雾,朦朦胧胧的双眼让人看到了一片平静无波澜的海,他不愿争,从来不愿,可只因为她,古夕蓝……
  夕蓝垂下头,微微往右一偏,正正对上了太子炎的目光,看见太子炎目光里,满满的都是霸气和不可退让的气势,她心头一震,她太低估太子炎的实力,太小瞧他的野心,这次本想连带着宿容恒也一块收拾了,可她太心急,忘记了还有一个太子炎……
  直到这一刻,古威和古舒玄才发现,有多少人是太子炎门下的,能受邀来到殿上参加宴会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现在只有一小半固守传统的臣子没有跟着呼喊了,古威不禁有些畏惧,他只有左博云一个王牌了,看来当初太子炎来求娶夕蓝的时候,他压错宝了!后悔无用啊!
  苍云皇后也吃了一惊,对于两个儿子之间的争夺,她是没有办法的。
  花贵妃的一声尖叫响彻大殿,让众人的呼喊戛然而止。
  “圣上!”
  只见苍越帝满口吐血,由于仰着面所以满脸也都是血,看起来很是骇人。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苍越帝大概是不行了!
  左博云最先冲上去,大喊道,“快,回内殿!太医!”
  宿容恒也才反应过来,冲上去跟左博云站在一起,太监们手忙脚乱地抬着苍越帝往内殿走,左博云和宿容恒以及一帮太医也都进去了。
  苍云皇后慌里慌张地跟进去,只有花贵妃还在堂上,她往下面跪着的人群中扫了一眼,“玙月郡主。”
  夕蓝一直抬着头看他们,听到花贵妃叫她,便对上花贵妃的视线,她看到的是花贵妃眼中无限的悲伤。
  花贵妃向她轻轻招了招手,“本宫有些累,你来扶本宫进去吧……”这只是托词罢了,花贵妃才是真正懂苍越帝的女人,她知道也许苍越帝想要看见夕蓝。
  夕蓝也不拖拉,爬起来就搀上花贵妃,进了内殿。
  大殿之上的人开始小声议论,不敢明着说,但是大家心知,苍越帝的命数大概到了!
  太子炎直着眼睛,目光深深如海,怅然若失,刚才他的一意孤行,一味逞强,终于把他心目中的爹爹,逼到了生死边缘,世间本就弱肉强食,这不正是苍越帝在军营之时就教会他的吗?
  内殿脚步声匆匆,没有说话声,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让人有种一触即发的紧绷感。
  苍云皇后坐在苍越帝身边,看着猝然衰老的苍越帝,有些难以置信,她哽咽些许,这段时间她都不得见苍越帝,苍越帝只相信花贵妃,虽然她想抓住权势,可毕竟夫妻一场,她心里,是有他的啊!
  宿容恒和左博云分别站在苍越帝的龙床左右两侧,表情都十分沉重。
  太医丝毫不敢怠慢,开药方,拿银针针灸,试了许多种方法,苍越帝喘着粗气,两眼发直地望着天花板,他有一下没一下的喘气,似乎随时在等待死亡的降临,等待着解脱。
  夕蓝就随着花贵妃站在一旁,花贵妃泪流满面,单薄的身子站不稳,全靠身边的夕蓝扶将着,眼前有皇后在,她一个妃子,怎么能越过皇后去?夕蓝淡淡看着苍越帝,想来苍越帝对自己也不错,可他的好心是出于私心,这不得不承认,苍越帝的私心,正是夕蓝最为好奇的地方。
  看着苍越帝痛苦的模样,夕蓝有刹那间的犹豫,红锦巫雀不正是可以治病救人?她的血不是百毒不侵?可现在救了苍越帝,接下来的一切就无法进行了,她,她不能这么做!她要的是宿容恒死,死无葬身之地!
  太医额头满满是汗,他捻着银针的手,悬在苍越帝的腹前,颤抖个不停,久久下不去针,他长长舒了口气,总算是下定决心再尝试一把,却见苍越帝浑浊的双眼突然显出一丝清明,他的声音就像是撕扯破布似的,“不用,下去吧……”
  这声音干涩地就像是砂纸磨在人心上似的,毛骨悚然。
  众人皆是一愣,宿容恒沉思片刻上前,“父皇,还是看看……”
  苍越帝摇摇头,干枯的手突然使出了很大的力气,他一把抓住了宿容恒的手腕,转头对剩下人轻声道,“后退……”
  宿容恒心上一惊,他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感觉苍越帝的手就像地狱恶鬼的手,前来向他索命,但他还是应苍越帝的眼神示意,低下头去,将耳朵凑在他耳边,细细听他要说的话。
  苍越帝粗重地喘息着,在宿容恒耳边断断续续说道,“阿恒……你对父皇……下毒……我……不怪你……别……太贪心……他是……你亲弟弟……”
  宿容恒的脑袋像是被雷击中似的,他久久不能平静,他的父皇,什么都知道,苍越帝知道是他下毒,还这么顺从的吃下了那些带毒的东西,为什么?为什么不揭穿他?
  宿容恒只感觉他被苍越帝推了一把,他堂堂七尺男儿好像就快被推倒了似的,从高台上摇摇欲坠,是左博云扶了他一把,“皇兄……”宿容恒恍恍惚惚,看清楚是左博云,又带着些疏离神色推开左博云,仓皇往下走。
  左博云难掩眼中郁郁之色,他望着苍越帝,心万分凄惶,“父皇……”他本以为苍越帝也会对他说些什么,只听苍越帝喘了几下,轻声叫了,“夕蓝……”
  苍越帝努力转头找夕蓝,可自己动弹不了,左博云看向夕蓝,眼中充满忧郁和悲伤,“夕蓝,父皇叫你。”
  夕蓝也不觉惊讶,望了花贵妃一眼,花贵妃擦了擦眼泪,对她勉强一笑,“去吧。”或许花贵妃也是懂得的,苍越帝想要见夕蓝,成人之美才是最伟大的爱。
  苍云皇后的双眼像是啐了毒似的盯着夕蓝,夕蓝一步步地走向床边,她作了揖,这才抬眼近看苍越帝,“圣上,夕蓝来了。”
  苍越帝缓缓睁开眼,眼珠像是绣了似的缓慢转了转,露出一个幅度不大的欣慰笑容,他微微点头,夕蓝就将耳朵贴近他的嘴唇。
  夕蓝感觉到苍越帝虚弱的喘息声响在耳边,苍越帝好像是想死都死不了,夕蓝有一瞬间的冲动,她想给苍越帝一个痛快的了断,与其这么挣扎地活着,还不如让他痛快点走,呵,夕蓝自己心里都在凄凉地笑着,她是个狠毒的人,始终都是。
  一声一声粗重的呵气喷在夕蓝的面庞,那个沙哑的声音慢慢说着,“你……不恨朕……让你和……阿云……”
  苍越帝还没说完,夕蓝就转头,看了苍越帝眼睛,微微垂眸,“不会,这是我愿意的……”
  半响,夕蓝又听到耳边缓缓的舒气声,“还记得你的……承诺……”苍越帝的头挣扎着要起来一点,夕蓝心一沉,双手轻柔地抚了抚苍越帝的肩头,轻声在他耳边说道,“圣上,夕蓝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我不会让有事的王爷,我会陪在他身边,直到他安全为止,您放心,你的嘱托,还有你的梦,我都应下了。”
  他的嘱托,保住他两个血脉……
  他的梦,让他的儿子和与紫月长相相似的夕蓝在一起,圆他年少时的梦……
  夕蓝一并答应下来了……
  夕蓝后来想想,也是太冲动了些,可她不后悔,左博云的性命,算是她还他前世今生的情,苍越帝的梦,缘分吧,帮他了却心愿,等她报完仇,她再抽身隐去,也不是不可……
  “让我进去!滚!”内殿门口突然出现骚乱,古舒玄冲破内殿门口侍卫的重重阻拦闯进来了。
  左博云喝道,“退下,”他对古舒玄礼貌道,“将军,你……”
  古舒玄冲到苍越帝面前,夕蓝往后退了几步,古舒玄上前,轻蹙的眉宇间带着几分沧桑,他看着苦受剧毒折磨的苍越帝,蓦然想起当年随他征战沙场,少年意气风发的岁月,只是为了一个孤傲的红衣女子,这段兄弟情,分散一十六年……
  “圣上……”古舒玄凑近苍越帝的耳朵,他看见苍越帝浑浊的老眼时,他想起这双眼睛,曾经也是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不禁脱口而出,“阿玄来了。”
  苍越帝缓缓一笑,胸口一起一伏,全然是释怀的样子。
  当初古舒玄因为苍越帝使诈,将奸细派去紫蓝国,导致他师妹紫月的国家覆灭,紫月也跳崖而亡,这是古舒玄最难释怀的事情,就因为这件事,他一怒之下,带着云英姝回了无妄山,这是他和紫月的师父无痕道人所在的地方,一走就是十六年,十六年间,他让苍越帝找不到他这个昔日手足的一丝踪影。
  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生一世就要结束了,还有什么放不下?
  古舒玄感到喉头酸涩,看着苍越帝的目光所及便是夕蓝,他的眼睛里,全然是夕蓝那个胭脂色身影,模糊间,古舒玄好像通过苍越帝的眼睛,看到了十六年前战场上,一袭红衣的紫月,孤傲如天边冷月,可望而不可即。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难道是她逃不掉的噩梦吗
  古舒玄咽了咽,凑近苍越帝,用只有苍越帝能听得到的声音细细说了一句话,便往后跌坐了一下,静静看着苍越帝,并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苍越帝放心似的,将头重重落在枕头上,笑容带着些许欣慰,安详,双目难得的清明,仿若看透一切,他怔怔地望着天花板,粗重的喘息悄然之间停息,空气中弥漫着熏香的淡淡气味,还有刚端来要续命提神的参汤味道。
  花贵妃惊叫了一声,便昏厥过去,苍云皇后的脸上露出浓重的悲哀之意,更多的是要主持大局的霸气。宿容恒还沉浸在方才的震惊之中,左博云不知何时眨了眨眼,左眼流了一行清泪。
  古舒玄就跌坐在苍越帝的龙床边,他单手撑地慢慢起来,他稍微扬起脸,声音沉重万分。
  “圣上,驾崩……”
  仅仅是四个字,无比沉重,落在每个人心上这重量都不一样。
  夕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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