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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宠生欢-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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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跟来也想进屋的父子俩被关在门外,若不是谢重华反应够快,身手敏捷,父子俩的头就该撞到门上了。
当年谢正翊与江暮雪既是被云归所救也是被云归所害,谢正翊被云归用蛊毒控制了三年,两年前,云归救了谢瑶华后便消失无踪了,但留了一封信给谢重华,将囚禁谢正翊夫妇的地点告诉了他。
谢重华是在永宁镇寻到父母亲的。
云归将他们囚禁与宅院之中,有人看守,三年来,江暮雪虽不若谢正翊那般神志不清,却无法离开那座宅院,无法求救。
不是她无法脱身,而是云归以谢正翊的性命要挟,她不敢拿谢正翊的性命去赌。
而谢重华也是在谢瑶华‘死’后才收到云归的信,故而谢瑶华是在幽冥谷醒来后方才知晓父母亲已得救。
父子俩面面相觑,房门又打开了,江暮雪出现在他们眼前,父子俩皆面上一喜,欲抬脚进屋,一人挨了一脚踹。
“去去去,瑶儿还未梳洗,你们俩进来作甚。”
将父子俩推出门外,江暮雪又道,“重华,到喝药的时辰了,扶你爹回屋喝药。”
“……”
一个时辰前才喝了一大碗黑乎乎汤药的谢正翊一脸苦笑看着房门毫不留情地合上了。
父子俩在外守了片刻,房门再度打开,江暮雪走了出来,面色凝重,看得父子俩的心同时‘咯噔’了一下。
“娘,可是瑶儿她……”
谢重华以为妹妹又出事了,便如同当年毫无预兆便倒在玉子言怀里没了气息。
他被吓怕了。
江暮雪神色凝重,还叹了一口气。
谢重华心急,便要奔进屋去看,忽然瞧见母亲身后多了一道身影。
红裙是他昨日命婢女送来的,是她及笄时他送她的及笄之礼,她当时便很喜欢,只可惜她未来得及穿上。
衣裙是他熟悉的,但那张脸却……
“瑶儿,你在幽冥谷这两年将师叔的易容术也学了。”明白过来的谢重华满眼宠溺。
可不正是易容后的谢瑶华么。
谢瑶华摸摸脸上的假皮,触感很清晰,与真脸无异,她得意挑眉,道,“哥,如何,你可觉得我如今的易容术比师父他老人家还要厉害许多?”
谢重华方要评价,被身旁的父亲抢了先。
谢正翊夸赞道,“瑶儿自小便聪慧,与你们娘亲一样冰雪聪明,如今长大了,比以前更厉害了。”
换作以前的谢正翊,要得到他的赞赏,那简直比登天还难,除了江暮雪,他待任何人皆是不苟言笑的严肃模样。
谢重华自幼便跟在父亲身边,没少挨揍,当然,也有许多回是替妹妹背锅,妹妹打着他的名号在外闯祸,受罚的人却是他。
见谢瑶华易容,谢重华顿觉不妙,多年不曾有过恐慌感来了,熟悉得紧。
每回她闯祸前,他便是这样莫名恐慌。
“瑶儿,你可悠着点儿,你闯祸,爹只会揍我……”
谢瑶华看看爹娘,又看看兄长,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
“哥,瞧你就这点出息,如今你可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了,爹以前会揍你,如今他可舍不得。”
她这一句话让一家人开怀笑了起来,已经许多年不曾有过这么温馨的感觉了。
兄妹俩陪着爹娘说了会儿话,一家人团聚,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在欢笑间遗忘。
将父母亲送回屋后,谢瑶华随谢重华外出会友,去了郾阳城最有名的歌舞坊浮梦坊。
谢瑶华一身红裙引人注目,但她跟在谢重华身边,无人敢多问,浮梦坊的坊主正是与谢瑶华两年多未见的洛清霜,曾经的风月阁阁主。
两年前,洛清霜随谢重华一同来到郾阳城,一手建起浮梦坊,短短两年便让浮梦坊成为郾阳城最大最有名的歌舞坊。
洛清霜亲自下楼迎谢重华,见到他身边的红衣女子时不禁一愣,随即眼露惊喜之色,瞬间又克制住,礼数周全地屈膝行礼。
“二位贵客请随清霜上楼,雅间已安排妥当,已有几位贵客先到了。”
谢重华似是漫不经心道了一句,“想来子言又是第一个到的。”
语气虽漫不经心,但他的眼睛却盯着谢瑶华。
果然,听到‘子言’二字,谢瑶华便偏头看他了。
“他时常来此?”
谢重华点头,一本正经道,“他是这浮梦坊的常客,醉生梦死,醉卧美人膝,好不逍遥快活。”
“……”
谢瑶华咬了咬牙。
此时洛清霜掩唇娇笑,道,“谢公子与姑娘说笑呢,玉公子是浮梦坊的贵客不假,却是来此处最为君子的贵客了,便是谢公子也偶有与姑娘们畅饮赏舞,可那玉公子来了也只往那席上一座,冷着一张脸,姑娘们怕他身上那股子寒意,谁也不敢靠近,别说沾身,便是袖子也不敢去摸呀。”
闻言,谢瑶华‘嘿嘿’笑了起来,挽住洛清霜的手,压低声音与她寒暄。
“师姐,别来无恙啊。”
洛清霜对她温柔一笑,拍拍她的手背,嘴里说的却是调侃之言。
“今日玉公子来的早,兀自在屋里喝了好一会儿的闷酒,小王爷来了后,便又变着法敬他酒,玉公子此时已醉醺醺的了,小王爷方才出手阔绰递了百两银子挑了一位特别的姑娘进屋,你可要去欣赏一番?”
谢重华顿时沉了脸。
谢瑶华兴致盎然,笑道,“听了清霜姑娘此言,小女子倒是好奇那姑娘究竟有何特别之处,竟得小王爷青睐。”
看她似是真的只对姑娘好奇,丝毫不在意玉子言的模样,洛清霜暗自失笑,叹道,“唉,不得不说,小王爷还真是好眼光,挑的那姑娘与那西越安定侯府的七公子还真有几分神似。”
谢瑶华嘴角的笑僵了一瞬,渐渐敛去,她‘哦’了一声,摸摸下巴思忖道,“如此说来,这玉公子怕是有不为人知的特殊癖好,小王爷对他这般上心,莫不是……”
与众不同的认知吓得谢重华脚下一滑,差点儿从楼梯上滚下去,好在反应快,迅速扶住扶手栏杆站稳了。
然而,罪魁祸首却一副‘你方才吓到我了’的谴责表情。
洛清霜愣了一下后掩唇低低笑了起来,引着二人往左边的雅间而去。
第32章 子言醉酒
远远便闻靡靡琴音,曲调缠绵; 似是在低诉痴男怨女的爱恨情仇。
“又是这首曲子……”
记不清多少次听这首曲子了; 即便是不识音律的谢重华也记住了这首曲子的曲调。
谢瑶华听了片刻,觉得此曲有些耳熟,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她疑惑道; “哥; 你可知这是什么曲子?”
谢重华顿了顿; 摇头; “不知,但姜弈每回来此皆会让人弹奏此曲。”
竟是又是姜弈,谢瑶华撇了撇嘴,只觉得无趣,不再多言。
两人站在门口,抬眼便可瞧清楚里面的一切。
宽敞的屋里只有三人。
主位上的男子锦衣华服,满身贵气,似是醉得难受; 他一手撑着头; 杵在小案上,即便毫无坐相; 但仍掩不住他身上那股距离感,仿佛周遭一切皆与他无关。
姜弈坐于左下方,面前案上放着一把琴,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拨弄琴弦,一曲缠绵尽出自他的手。
屋中还有一一位舞姬; 随着琴音翩然起舞,妙曼多姿。
谢瑶华轻轻扯了扯兄长的衣袖,止住他往里走的步伐,见他疑惑偏头,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给他使了眼色,示意他往里看。
此时,琴音渐歇,姜弈停止拨弄琴弦的动作,双手压在琴面上,先瞧了眼主位是醉的不轻的贵气男子,而后扯了一抹冷笑,对舞姬道,“玉公子瞧着有些不妥,小心伺候着,若是玉公子满意,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舞姬屈膝行礼,微微一笑妩媚动人,声音也娇媚可人。
“莹儿明白的,多谢小王爷。”
待姜弈摆手后,莹儿轻移莲步,带着雀跃朝主位上的玉子言走去。
但在她离玉子言的桌案尚有一丈之距时,玉子言忽然抬头,冷冽的目光一扫,吓得她一个哆嗦,顿时止步。
“公、公子……”
这几年,玉子言早已见惯了这样的伎俩,那些自诩聪明之人皆在揣测他的心思,投其所好。
他与西越定安侯府七公子穆知离交情‘颇深’以至于在七公子故去后,他一直未能走出伤痛。
故而,时有有心人将形似或是神似七公子的女子送到他面前。
玉子言只扫了眼面前的女子,而后便看向姜弈,目光平静,姜弈迎上他的目光。
对视良久,玉子言站起身便要往外走,许是真的不胜酒力,迈步时身形不稳,腿撞在案脚上,发出一声响。
姜弈坐着未动,只叹道,“莹儿可要扶好玉公子,莫要再让他磕着碰着了。”
方才被玉子言骇人的目光吓得半晌不敢动的莹儿这才回神,惊慌地垂首,恭恭敬敬应声。
“是。”
莹儿欲上前搀扶玉子言,还未触碰到他的衣袖便被一股劲风扫开,踉跄站稳后便只瞧见一道颀长的背影扬长而去,她下意识去看姜弈。
姜弈面带微笑,温声道,“跟上去便是,今日可要将他伺候好了。”
莹儿手心里紧捏着一包药,紧张得手心出汗,但想到姜弈先前与她说的那些好事,她有了豁出去的勇气。
外面的谢瑶华与谢重华在玉子言起身时便藏匿于隐蔽处,望着玉子言脚步深浅不一往左廊那边走,随后那舞姬也跟在他身后走了出来。
望着渐渐走远最后消失在左廊尽头的一前一后两道身影,谢重华从隐蔽处走出来,怒目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
“子言真是糊涂,单独与姜弈同处一屋也不警醒些,那舞姬分明是受姜弈指使,不安好心。”
相较于谢重华恨铁不成钢的愤怒,谢瑶华的反应出奇地平静。
她朝左廊扫了一眼,便望着玉子言方才出来的那间屋子若有所思。
许久未得到回应,谢重华这才注意到妹妹的神情有些凝重,以为她在生气,便又缓了语气,轻声劝道,“子言虽醉了,但不至于会做出酒后乱性的糊涂事,你莫要……”
谢瑶华忽然一笑,朝他眨眼道,“哥,我信他。”
简简单单的一句‘信他’便已足够了。
谢重华微怔后也笑了起来,但想到他视若珍宝的妹妹就这样被某人拐跑了,人虽在他身边,心却飞远了,他这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可为兄瞧着,那小子也并未拒绝姜弈的好意,那舞姬跟着去了,定然是去了那小子的房里……”
兄长对玉子言的称呼从‘子言’变成谢瑶华所熟悉的‘那小子’时,她便明白兄长是吃味儿了。
谢瑶华亲昵地挽上兄长的手,压低声音道,“哥,既然你如此好奇,倒不如咱们悄悄去瞄一眼,兴许真会逮到他偷腥呢。”
“……”
谢将军忽然又有些同情那个傻小子了,沉浸在失去挚爱的痛苦里无法自拔,这么些年过去了,她也回来了,却不着急见他,反而看热闹不嫌事大。
她似乎很期待发生点什么。
玉子言在浮梦坊有特定的房间歇息,青影在门口守着,见一红衣女子挽着谢重华出现,青影讶异不已。
“少主,您这是?”
青影出自幽冥谷,曾听命于谢瑶华,而后便一直跟在玉子言身边,但也认谢重华为主。
谢重华见青影一直在打量谢瑶华,下意识将她挡在身后,不让青影认出她来。
事实上青影并未往深处想,只觉得谢重华忽然与女子如此亲密,他有些好奇而已。
谢重华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刻意拔高声音道,“子言可在屋里?”
青影点了点头,还未等他开口,屋里便传来慵懒带着醉意的清润之声。
“重华来了,进来吧。”
青影赶忙将房门打开后退到一旁,让谢重华进屋。
谢重华改为拉着谢瑶华的手往屋里走,方要抬脚跨入门槛时猛地收住脚。
差一点便踩在名唤莹儿的舞姬身上了。
青影也是才反应过来,急忙解释道,“少主勿怪,方才这舞姬鬼鬼祟祟跟在公子身后,公子嫌她烦便让属下将其击晕。”
将其击晕后却扔在自己屋里?
谢重华根本不信青影的说辞。
“青影,你是瑶华的人,如今倒是护上新主子了,若是瑶华知晓你轻易叛变,定会伤心的。”
提及谢瑶华,青影愣了愣,眼中浮现悲戚,单膝在谢重华面前,恭声道,“青影绝不会做出背主之事来,请少主明察,主子曾命我保护公子,视公子为主。”
这事谢重华并不知晓,听了青影所言,侧头看谢瑶华。
这时候他才明白妹妹对玉子言的上心远比他想的还要多许多。
待青影将躺在地上的舞姬挪到一边,谢重华才带着谢瑶华进屋。
玉子言是真醉,躺在竹榻上连眼也未睁,知晓进来的人是谢重华,便放下了防备。
“重华,昨夜我梦见她了。”
这个‘她’指的是谁,不用明说,这是两人之间唯一的默契。
谢重华看着榻上周身萦绕着颓靡气息的男子,于心不忍。
“其实瑶儿……”
胳膊忽然被狠狠拧了一下,谢重华想说的话也及时止住,偏头瞧见妹妹瞪他,他失笑,随即摇了摇头,松开她的手,轻手轻脚往外走。
青影见只有他一人出来,甚是困惑。
“少主,方才那姑娘……”
地上还躺着一位居心叵测的女子,那时姜弈送来的无可厚非,可少主也给公子带了个女子来,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莫不是少主觉得公子沉浸在失去主子的痛苦里心生同情,便找个身形与主子相差无几的女子来慰藉?
青影不住地探头往屋里瞧,谢重阳将房门关上,一把抓住青影的肩,将他拽到一边,意味深长道,“好生在此守着便是,莫要让人靠近,你亦不可前去打扰。”
“少主,您明明知晓公子心里只有主子一人,安排别的女子,怕是不妥……”青影有些忐忑。
谢重华默了默,用很郑重的语气道,“屋中之人便是你家公子心心念念之人,你可要守好了。”
青影愣在原地,待回神想要细问时,谢重华已走远了。
公子心念之人只有一人,那便是……
恍然大悟的青影再一次愣住,不由得双目圆睁,觉得不可思议,亦觉得这是天大的惊喜。
少主方才说什么?
主子并未真的离世,她回来了!
反复回味了谢重华的话后,青影已有八分确定真如他所想的那般。
主子回来了。
青影惊喜、激动,在原地又蹦又跳,但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影响到屋中的主子。
而此时屋内的情形却并非青影想的那般火热旖旎。
谢瑶华站在榻前,凝视着床榻上的男子。
早前狰狞的面容已恢复如初,未留下任何的痕迹。
这便是他的本来面貌,依旧清隽寡白,却比那时更加清瘦了。
醉酒时的他放下一切戒备,疏懒中却少了几分生机,带有几分死寂。
这些年她虽身在幽冥谷,但对他的一切了若指掌。
以前她甚至觉得他之所以对她依赖眷恋不过是因为她对他有救命之恩,是他唯一信任之人,对她或许动了真情,但并非非她不可。
便是这些年,她在暗,默默关注他的一举一动,渐渐的想明白许多事。
关于他的许多事,关于她与他之间的许多事。
谢瑶华在榻前蹲下,伸手抚上他轻蹙的眉,方触碰到他,手腕便被抓住。
他睁开眼,目光如利刃,泛着杀意。
可瞧见她的这一瞬,他便怔住了,眼中杀意敛去,濛上一层水雾,深情且眷恋。
“瑶华,我又梦见你了,真好……”
“你给了我极致欢愉,将我捧上天,却为何又待我如此狠心,让我独自承受失去你的痛苦,生不如死……”
“你带我一起走,好不好?”
他入了魔怔一般喃喃自语,紧紧握住她的手腕,怕她再一次在他眼前消失不见。
谢瑶华湿了眼眶,失了言语,遵从内心本意,倾身凑过去,吻住他的唇。
第33章 醉吻
带有安抚之意的吻并未持续多久,一触即离; 短暂而美好; 触感是如此真实。
玉子言怔怔盯着她,不敢眨眼,意识渐渐回笼了。
眼前这张脸与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 除了双眼; 几乎无一分相似。
但凭这一双眼; 足以让他认出她了。
“瑶华……”
他伸手去摸她的脸; 急于找出破绽之处,摸到她耳根处依旧未发现易容痕迹,他急了。
“为何没有易容?”
“不可能的……”
玉子言急红了眼,猛地翻身坐起,着急忙慌站起身来,还未站稳,腿一软瘫坐于榻上,谢瑶华下意识伸出去扶他的手被他紧紧攥着。
“我为何找不到?”他自言自语一般; 眼神无助向她求助。
“你是瑶华!”
明明已醉得意识飘忽; 他却固执地不肯睡去,双目通红; 清俊的面容被酒意染上绯色,给他平添了几分脆弱。
此时的他着实令人心疼。
谢瑶华将手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双手捧住他的脸,再度倾身凑近他,在他鼻尖落下轻柔一吻安抚他。
“是我……”
“你醉了; 乖乖躺下歇着,我陪着你。”
听她说完,玉子言嘿嘿傻笑了起来,也学着她方才的举动,在她鼻尖上吻了又吻。
但他仍无法全然放心,执起她的手放在脸颊上轻蹭,满是不舍。
“若是醉了能一直见到你……触摸到你,亲吻你……我愿意醉下去,永远不要清醒。”
埋首在她颈肩,在她脖颈上的软肉处咬了一口。
“嘶……还不睡!”谢瑶华瞪他一眼他,但她却笑了。
他笑着笑着眼眶湿了,在她怔愣时,他哑声控诉,“瑶华,你的心太狠了,抛下我……可我不能追随你而去,我要替你报仇……”
云归虽已死,可穆九霄还活着,伤害过她的人,他必手刃。
若是替她报了仇再去黄泉见她,想来她便不会生他的气了。
“瑶华,我好想你……”
玉子言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谢瑶华看着他再也撑不起沉重的眼皮睡了过去,压在她肩头,她低头审视了一番,感觉呼吸平稳,应是一切无恙,遂将他放回榻上躺好,一双长腿搭在塌边。
她将床上的薄被取来盖在玉子言身上,而后俯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抚平他微蹙的眉头。
谢瑶华打开门,青影端着一个托盘,呈上两只药瓶及纱布还有一把剪刀拦在她面前,她还未开口问,青影赶忙解释道,“主子,公子前几日遇刺伤了手臂,方才又磕到腿了。”
见谢瑶华蹙眉,青影又补充道,“您不在的这些年,公子他自暴自弃,受伤从不敷药,难受也独自闷着……”
言外之意是他也无法靠近,更别说给玉子言敷药了。
谢瑶华并未多问,接过青影递来的药,又折回玉子言身边,卷起他的衣袖查看,右臂上确实有伤,因长时间未处理包扎已有红肿化脓的迹象。
替玉子言处理好手臂上的伤,谢瑶华又掀开他身上的被子,凝眸想了想,索性拿起剪刀直接将他的裤腿豁开一道口子。
右腿完好,又豁开左边的裤腿……
玉子言这一觉睡得极沉,醒来已是傍晚,脑袋昏沉沉的,意识混乱不清。
撑起身坐起,他留意到身上搭着一条薄被,有片刻失神,一些模糊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他猛地站起身,被子滑落,欲迈步时察觉异样,撩起袍角一看,表情僵住。
衣袍完好无损,被衣袍掩盖住的裤子却漏风了。
自裤脚至膝盖的位置开了条不容忽视的大缝。
玉子言呆了一瞬,随即沉下脸,坐回榻上,整理好衣袍将腿盖住,他冷声唤青影进屋。
“先前可是有人进来过?”
青影心虚垂首,回答,“少主听闻您喝醉了特来探望过。”
闻言,玉子言面色稍霁,道,“他来了多久,此时人在何处?”
青影如实道,“三四个时辰前少主便来了,见您睡着了,少主便离开了,下楼时遇到小王爷,而后少主受小王爷邀约去了晋王府。”
听完,玉子言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谢重华可不是这种无聊到剪别人裤子玩耍的闲人,既非谢重华,进屋之人必然要避开青影方可入内。
以青影的警觉与本事,寻常人是无法潜入的。
且不说摸进屋那人还剪了他的裤子。
玉子言烦躁不已,下意识揉眉,抬起右手时才察觉异样,他掠起袖子,又是一惊。
潜入他屋里的人竟是给他包扎伤口来的?
他又查看了腿上的伤,果然搽药了。
玉子言锐利的目光射向青影,“除了重华外,还有谁进屋了?”
青影愣愣看着自家公子外露的裤腿,惊呆了。
“这……”
主子竟将公子的裤子给剪了!
可主子离去时叮嘱他不许让公子知晓她来过,这明晃晃的证据被公子穿在身上,他该如何圆这个谎,况且以公子的睿智,岂会看不出他撒谎。
青影为难极了。
这些年跟在公子身边,亲眼目睹公子活在失去主子的痛苦之中,看着公子日夜深陷思念与绝望之中,麻木地活着……
青影深深吸了一口气,在玉子言面前跪下。
“少主并非独自前来,还带了一位略懂歧黄之术的姑娘,您身上的伤也是那位姑娘包扎的。”
那似梦非梦的记忆一瞬变得清晰起来,玉子言猛地睁大双眼,双手因为紧张不由自主握成拳。
开口时,他的声音带着轻颤。
“她、她……在何处?”
“带她来见我。”
“不,我去见她……你速带我去见她!”
话音未落,玉子言便起身疾步往外走,失而复得的喜悦将他淹没,他已想不起别的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要见她。
只有在梦里才敢有的奢望,此时此刻,他的心跳的厉害,他的心告诉他,这不是梦,她还在。
当年她倒在他怀里后再也未醒过来,无论他如何呼喊,她始终未在睁眼看他,哪怕是一眼也不曾有过。
他抱着她守了三天,不眠不休,最后被谢重华击晕后又被灌了迷药,待他醒来,谢重华只给了他一个冰冷的骨灰坛。
他无法接受,故而去质问谢重华,却见谢重华在屋里设了一个灵位,每日上香祭拜。
那一刻,他想到了死,想随她而去,怕她路上孤单,他想陪着她。
在他将要自绝时,谢重华说了一句话。
“瑶儿走了,可她心愿未了,你该明白她心中所想,若是未替她了了心愿,你我皆无颜见她。”
谢重华一句话让他打消了轻生的念头。
是的,他不能就这样去见她。
他明知她心愿未了却不替她了结便去见她,她定会生他的气。
失去她的这些年,他做的每一件事皆是为了她。
如果她还在,知晓他过得如此不好,定然不会生他的气了。
她见不得他受苦遭罪……
她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先把这章放上来,后面还有一章大肥章,但还没写完,小可爱们不要等,早点休息,明天睡醒再看吧~
第34章
在玉子言将要跨出房门时,青影赶忙提醒; “公子; 您此时仪容不妥,主子见了怕是会不喜,主子不喜人蓬头垢面的样子。”
青影所言恰好戳在玉子言心窝上; 让玉子言忆起谢瑶华曾说过的话。
她喜男子容色; 才情、雅致皆兼最佳; 她最不喜男子邋遢无状。
此刻他的模样或许便是她最不喜的那种邋遢。
失而复得的狂喜让他无法思考别的事情; 便是青影的提醒也只让玉子言迟疑一瞬,倒也恢复了些许理智。
“她可是与重华一起去了晋王府?”
青影茫然,细细回想了一下,还真想起了一些重要的线索。
谢瑶华离去前似是不经意咕哝了一句什么话。
青影想起来,眼睛一亮,道,“主子并未与少主一同离去,给您上完药主子才离开的; 属下似乎听主子念了一句‘饿了’还是什么的……”
青影话音未落便瞧见面前的身影在房门口一闪; 待他回神,眼前已空无一人; 青影赶忙跟上。
玉子言走出浮梦坊,青影速命人将马牵来,玉子言一把夺过缰绳,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青影无奈叹了一口气,扬了扬手; 赶紧带人跟上。
一路疾驰赶到将军府,玉子言却未能如愿进将军府,而是被将军府的守卫挡在府外,丝毫也不顾及玉子言的太子身份。
守卫领头之人上前,朝玉子言行了一礼后便又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不卑不亢道,“殿下请回,将军有令,不得放任何人进府。”
瞧将军府这架势,明显是早有准备。
玉子言心急,欲拔剑闯进去,青影见势不妙,急忙出言阻止。
“公子,此乃将军府,不可动刀动剑,若主子真在府中,您这样闯进去,怕是不妥。”
青影自然不敢大声说,凑到玉子言耳旁轻声劝,“您万不可贸然行事,得罪了少主,可就得不偿失了。”
玉子言淡淡瞥了青影一眼,虽无言语却令青影心下一城,心虚地低下头。
两方人马对峙片刻,玉子言上前,亲自与守卫道,“谢将军可回府了?”
守卫拱手应道,“禀殿下,将军已回府,但不想见您。”
青影身后的一名护卫怒声斥责道,“尔等大胆,竟敢这般与殿下说话,眼里可还有君臣尊卑,便是谢将军在殿下面前也不敢如此放肆!”
玉子言面无表情,青影却皱眉,有些反感身后鲁莽发声之人。
这人是皇帝安排的,是皇帝的心腹,不归他管。
守卫只瞧了眼青影身后之人,面无表情继续沉默。
“你们……”
青影身后之人还要作威,玉子言冷声呵斥,“此处容得你发号施令?”
那人吓得一颤,急忙告罪,“殿下息怒,卑职一时心急才会如此……”
玉子言扬手,青影会意,做了一个动作,身后随行的护卫队里走出两人,将青影身后那人给按住。
“殿下……”
那人呆了呆,随即又挣扎起来,但无论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急得满头大汗。
“殿下,卑职是为您着想啊。”
玉子言淡淡道,“聒噪得很,拖下去。”
那人识趣闭上嘴,乖乖跟着押他之人走了。
此时将军府的大门打开,出来的确实谢正翊夫妇。
江暮雪搀扶着谢正翊,府门打开后,两人并未跨出门槛,便站在门内打量着玉子言。
方知晓外孙亲生父亲是谁的谢正翊正在气头上,此时看玉子言看哪儿哪儿不顺眼,若非身子欠妥,他早提剑去砍了。
“殿下来势汹汹,竟亲自带人来堵人,莫不是我谢家犯了滔天大罪。”谢正翊沉声道。
玉子言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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