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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宠生欢-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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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你我拜天地……”
  温软的触感从唇上一瞬间传至周身,玉子言兴奋的话语被堵住了,僵了一瞬后,他遵从于自身的本能反应,化被动为主动,唇舌并用,撬开檀口,长驱直,入,疯狂汲取她的甜美。
  他无数次梦到过这样旖旎缠绵的画面,梦醒后却又失落遗憾,只期盼下一回的梦别那么快醒来。
  此时,如愿以偿,却仿佛置身梦境中一般虚幻不真实。
  她主动吻他了!
  一种贪婪乞求得到更多的不满足感在心里滋生蔓延。
  想要从她这里索取更多,玉子言将她紧紧扣在怀里,就着亲吻的姿势将她抱了起来,他在椅子上坐下,让她坐在他腿上。
  “子言……”
  “嗯,我在。”
  换气的间隙,四目相对,隐忍克制的那根弦瞬间便彻底崩断,低头覆上因微微红肿的娇唇,毫无章法,横冲直撞,急切地想要她与他一起沉沦。
  谢瑶华觉得自己多半是被窒息感憋昏了头,否则怎会任由他放肆欺负,甚至还与他唇舌交缠,难分难舍……

  第29章 为情

  缠绵难舍的吻被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打断,谢瑶华坐在玉子言腿上; 被他搂在怀里; 恋恋不舍,一下又一下轻啄她的唇瓣,不理会敲门声。
  “嗯哼……主子; 小王爷又来了; 铁了心要见您; 您看……”
  青叶的声音自屋外传来; 彻底打断了屋中的旖旎。
  谢瑶华抬手抵住玉子言的唇,两人的唇皆有些红肿,谢瑶华的要严重一些,此刻瞪着他,眼里蒙上一层媚色,被她美目一瞪,玉子言心猿意马,却也只能克制。
  他一身狼狈; 此刻却春风满面; 当然,若是忽略他那遮了半张脸的面具的话。
  两人气息不稳; 玉子言笑着将她压到怀里,扬声替她回应屋外的青叶。
  “七公子有要紧事要忙,无暇与小王爷叙旧。”
  说话时,他低头观察她,颇有几分小心翼翼的意味在里头。
  她向来不喜旁人自作主张插手她的事; 他想确认一些事。
  他在她心中是否与旁人不同。
  然而,谢瑶华抬眼看他时的眼神让他的心凉了半截。
  冷冷淡淡,并无别的情绪,却让他觉得她在生气。
  “瑶华,可是恼我了?”
  见他紧张又慌张,谢瑶华绷不住笑了起来,抬手戳戳他完好的那边脸颊,道,“我何时这般小气过,若是为了一丁点小事便生气,如今我该是被气成老太婆了。”
  这话成功安抚了玉子言慌张不安的心,他也笑了起来,想说什么,谢瑶华已从他怀里起身,背对着他整理衣襟。
  “你一身狼狈,瞧着有些疲惫,你在我屋里歇一歇。”
  言毕,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玉子言坐着一动也不动,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痴痴地笑着。
  他感觉得到,她在试着接受他了,这一认知足以知令他欣喜若狂。
  谢瑶华从屋里出来,青叶将房门合上后便站在她身后。
  姜弈被守卫拦在院外,见谢瑶华出来,他微微一笑,挥开拦住他去路的护卫,大步跨入院中。
  “这侯府规矩颇多,我每日来皆被拦在外,不让我见你。”
  他每日来,可直至今日才得见谢瑶华一面,他何尝不知是她不愿见他,拿侯府说事,他只是找一个台阶下。
  今时不同往昔了,她对他的态度冷淡疏离,甚至比不上陌生人,她不说话,他得找些话与她聊。
  然而,谢瑶华并未接话,平静看着他走近。
  姜弈在台阶下驻足,微微仰头,笑吟吟望着她,“瞧你面色红润,气色好了许多,我也放心了。”
  “小王爷有心了。”谢瑶华依旧冷淡,应这一声不过是礼数罢了。
  姜弈并不在意她的冷淡,不着痕迹扫了眼紧闭的房门,试探道,“我有要事与你商议,不若……进屋说?”
  闻言,青叶脸色微变,正要找一个借口糊弄姜弈,此时便听到谢瑶华冷淡开口了。
  她道,“不必了,在此处说也无妨。”
  姜弈愣了一下,随即打趣道,“莫不是屋里藏了珍宝,怕我瞧见?”
  便是青叶也察觉姜弈是胡搅蛮缠了,对他更无好感了,毫不避讳此嗤了一声,“小王爷出身高门,该是读过些圣贤书的,懂礼数的,正所谓男女有别,我家主子的闺房岂能任男子随意出入。”
  姜弈笑了笑,道,“倒是我失礼了,七公子勿怪。”
  他自然明白青叶的意思便也是谢瑶华的意思,虽被一介侍女落了面子,但姜弈不会在谢瑶华面前发作,失了理智。
  “过几日我便要启程回天辰了,你随我一同回去,宫中有医术高明的御医,我家也有医术精湛的大夫,定能治好你。”
  谢瑶摇头,道,“多想小王爷好意,我的事便不劳小王爷费心了。”
  她拒绝的很干脆。
  姜弈欲再劝,青叶上前,以恭敬毒的姿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家主子要歇着了,小王爷请回吧。”
  姜弈再看了一眼谢瑶华,见她不为所动,无奈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待姜弈走远,站在门后的玉子言打开门出来,直接越过青叶走向谢瑶华,自然而然牵住她的手。
  他忽然这样,谢瑶华疑惑,倒也未挣开,只用疑惑的眼神看他。
  玉子言微微低头凑到她耳边,温声道,“我找到云归了,或许我寻到法子让他心甘情愿为你解毒了,我带你去……”
  闻言,谢瑶华震惊。
  “你……”
  她知他如此笃定的语气并不是自负,事关她的生死,他不会为取悦她便夸下海口。
  她只是吃惊他成长得如此之快,先前还只是一个有些小聪明却连自保能力也没有的落魄质子。
  *
  马车摇摇晃晃前行,马车里,谢瑶华兀自出神,玉子言紧挨着她,与她并肩而坐,左手还牵着她的右手。
  沉思中的谢瑶华许久才发觉玉子言一直看着他。
  他的目光毫不掩饰,直白炙热,她察觉好
  后有些不自在,欲抽回收手,他哪里肯,紧紧握住她的手不松,一脸诚恳地与她道,“我要贴身保护你。”
  “……”
  谢瑶华赏了他一记白眼,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如今的她手无缚鸡之力,十个她加起来力气也敌不过他的。
  既是如此,她索性随他的意,他想牵她的手,给他牵便是了。
  她放弃挣扎,玉子言暗自得意,但不敢让她发现,便说一些她感兴趣的事分散她的注意力。
  “你定是好奇我是如何将云归引出来的,要不你猜猜看……”
  谢瑶华不欲搭理他,他自顾自说下去,“其实一开始我便知替他守门那老者是他的心腹,那老者说那个痴傻少年是他孙儿,只是他不知我早已见过锦绣山庄的少庄主了。”
  “那老者所谓的痴傻孙儿其实是锦绣山庄的少庄主。”谢瑶华脸上不见一丝意外,显然事先已知晓此事。
  玉子言点头,勾唇道,“我还以为此次能在你面前邀功,可你这反应分明是早已知晓此事,着实让我受挫呢。”
  谢瑶华莞尔一笑,“你也不错,心思越发让我捉摸不透了。”
  玉子言也笑了起来,将她揽住,让她靠在他怀里。
  “只要你问,我便会与你说,不会欺瞒你半分。”他道。
  倦意涌了上来,谢瑶华懒得动,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靠,打着哈欠道,“事情我已能猜到个大概,楚家蛰伏这么多年必是有所准备的,如今怕是整个楚家皆听你号令了。”
  楚家隐没许多年,此时出现必不简单,而如今的玉子言越发有底气了,变得强势霸道起来,想来是有所依仗,她仔细一想便明白了。
  幼时她便觉得他长大后不会是平庸之人,如今似乎要应验了。
  “子言,我不插手你要做的事,但我希望你为自己而活,别为了我……”
  他该为他自己活,而不是为了她而活。
  玉子言沉默片刻,轻声应道,“嗯,我所做便是我心中所想。”
  以前他苟且偷生却是得过且过,活得了无生趣,那是因为他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她了……
  可上天到底还是给了他恩赐,让她出现在他眼前,而他很惜福,以后只想伴她左右,护她一世无忧。
  幼时是她保护他,如今该是他为她遮风挡雨了。

第30章 孩子

  幽冥谷,地处绝壁之下; 幽幽山谷; 树木葱茏,鸟语花香,正值午间烈日当头却未使人感觉到一丝暑气带来的躁意。
  百年古树; 盘根错节; 枝干比寻常女子的腰肢还要粗; 谢瑶华仰躺于枝干上; 望着自繁茂枝叶中投进来的一缕日光陷入深思。
  在幽冥谷中待了两载有余,她第三十章竟真的一次也未溜出去过,换作以前的她多半早已憋闷疯了,此处是她时常来的清净地,每当心烦意乱她便独自来此小憩片刻,很快便会静下心来。
  今日她来此,烦扰她数日的事,她也有了决断。
  那日; 玉子言带她去见了云归; 原来他将云归安置在城中一座宅院里,以礼相待; 好吃好喝伺候着,云归也心安理得享受着,只待她出现。
  那时的玉子言挥金如土、出手阔绰,再无先前畏首畏尾的窘迫,举手投足间洋溢着十足的底气与自信。
  或许; 这才是他原本的样子,曾经的他刻意将自己活得卑微,不过因自我厌弃,得过且过罢了……
  当时她外祖母的手札在玉子言手上,但玉子言并未交给云归,而是让她决定要不要交给云归。
  见到云归时,她唤了云归一声师父,云归只是笑了笑,笑容里倒也真的有了几分长辈对晚辈的和蔼。
  “既唤我一声师父,为师想要的,你是否成全?”云归向她伸出手。
  她沉默了片刻,还是让玉子言将手札及玉坠交给了云归。
  那是她头一回见云归活人一样会哭会笑。
  几十年前写在丝绢上的手札,有些字已模糊不清了,云归仔细看过每一个字,泪流满面却反复看了许多遍,最后小心翼翼地将丝绢与玉坠放到衣襟内,紧贴着心口的地方,忽然又仰天大笑起来。
  “啊哈哈哈哈……”
  “涯儿……涯儿,你骗得我好苦!”
  云归又哭又笑,疯魔了似的,待他平静下来便提出愿为她解毒。
  两年前的事,谢瑶华的记忆只停留在云归替她解毒后第七日。
  那日,天未明玉子言便将扔在睡梦中的她抱到马车上,因为他心血来潮想带她去锦绣山庄赏日出,可在红日初升时,她便失去了意识。
  她再醒来已是半月之后,身在幽冥谷中。
  自回忆中挣脱出来,谢瑶华心绪微乱,闭上眼,叹了一口气。
  此时有脚步声朝她而来,她侧头望去,一俊朗男子怀抱稚童朝她走来。
  男子怀中的孩子见她,欢喜地向她挥舞着小手,咯咯笑着。
  “娘、娘亲……”
  一岁半的孩子却因天生体弱而比一般孩童长得慢许多,瘦瘦小小的,至今仍不能独立行走多远,依旧是蹒跚学步的样子。
  看儿子期待的目光,谢瑶华的心顿时柔成一汪水,微笑翻坐起身,往下伸手。
  男子俊朗的面容带笑,将孩子递给她。
  “祈儿吵着要娘亲,为兄也拿他没辙了,你这个做娘的……唉,这些日子确实冷落他了。”
  谢瑶华将儿子接过儿子抱在怀里,儿子撅起小嘴便在她脸上亲了两下,似是要哄她开心。
  这大抵便是母子连心,这几日她情绪不佳,儿子似乎能感觉到。
  这孩子身子骨弱,却极聪明。
  谢瑶华也在儿子白嫩的小脸上亲了亲,而后朝树下的男子感激一笑,道,“鹤逸哥,谢谢你这两年……”
  她顿了顿,笑道,“多亏有你帮我照顾祈儿,若是你以后娶不到起媳妇儿,祈儿定会孝顺你的。”
  “……”
  伺候完小的还要被大的欺负,仪表堂堂,医术高超的江鹤逸江二公子哭笑不得。
  想他堂堂幽冥谷的二公子,竟被怀疑娶不到媳妇儿。
  果然,这话也只有他的这位表妹敢当着他的面说。
  江鹤逸,幽冥谷的二公子,也是谢瑶华的表兄。
  她的外祖父与外祖母在闯荡江湖时收了一个义子,取名江沥,两人成亲后将其带回幽冥谷,她的外祖父自云归手中夺下幽冥谷后江沥便成了幽冥谷的少主,原本有意将谷主之位传给他,只是后来出了意外。
  二十年前,江沥为救谢瑶华的母亲江暮雪而死,那时谢重华与谢瑶华尚在襁褓之中,而江鹤逸也只比他们兄妹俩大两个月。
  江鹤逸上头还有一个兄长江鹤城,比他年长五岁。
  兄弟俩长得有几分相像,但性子却截然不同。
  江鹤城为人阴狠毒辣,江鹤逸却温润和善。
  年少时待在幽冥谷的那几年,谢瑶华没少在江鹤城手上吃亏,每回江鹤逸都护着她,江鹤城虽阴狠,但待江鹤逸极好。
  在幽冥谷的这两年,谢瑶华也将江鹤城折腾得不轻。
  不是她肚量小记仇,而是江鹤城非要惹她。
  两年前她在幽冥谷醒来,武功恢复了,甚至比之前更上一层楼,动脑子的事江鹤城比不过她,动起手来也不是她的对手,费尽心机对她不利,却次次栽在她手上。
  这两年也亏得有江鹤城折腾让她消遣,否则她真可能憋闷疯了。
  想到江鹤城,谢瑶华不由得生出几分怅然,她叹道,“鹤逸哥,大表兄他一直觉得是我娘害死了舅舅,是以他自小便厌恶我兄妹俩,我能理解他,可并不觉得他对我们的仇恨是正确的,上一辈的恩怨我并不清楚,但我知晓我娘因为舅舅的死一直很自责,她也知舅母与大表兄恨她、怪她……”
  关系亲疏皆在这两声称呼里。
  江鹤逸自小跟在祖父身边,由祖父亲自教养,与江鹤城不一样。
  关于母亲与兄长那些偏执的恨意,江鹤逸也着实无奈。
  易地而处,他能理解父亲为何愿舍命救姑姑,换做他,若是谢瑶华有朝一日遇险,他也愿豁出命去救。
  无关风月,只因他是真的将谢瑶华当亲妹妹看待,作为兄长,见妹妹有难必然会奋不顾身去搭救。
  名义上谢瑶华是他的表妹,但他视她为亲妹妹,虽无血缘关系,却胜似亲兄妹。
  是以,他不恨江暮雪,更不会将恨意迁到谢重华与谢瑶华身上。
  “娘与大哥那边我会好好劝的,你别与他们一般见识,我觉得大哥其实很喜欢祈儿,我无意中瞧见过几次,无人之时,大哥偷偷抱祈儿……”
  兄长那别扭的性子,江鹤逸竟觉得有些好笑。
  江鹤城虽未娶正妻,却有三房妾室,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了。
  江鹤逸叹道,“大哥对他自己的子女也是冷冷淡淡的样子,也从未见他抱过他们,对祈儿却不一样,抱祈儿的时候竟然笑了,我从未见他那样笑过。”
  发自内心的笑容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听江鹤逸说起此事,谢瑶华并不觉得意外,不禁忆起了她生产那日的事。
  她在屋里闷得慌,便挥退了身边伺候的婢女,独自外出漫步散心,却不想肚子里的孩子提前出生了。
  当时她无力呼救,全凭自己的意念支撑着,幸好江鹤逸不放心带着婢女来寻她,当时江鹤城也在,来不及抱她回去,她只能在外面便将孩子生下来的。
  江鹤逸在一旁教婢女该如何接生,江鹤城便站在一旁看着。
  孩子生出来了,江鹤逸才想起脱衣,江鹤城将手里的里衣递给他。
  紧急关头,江鹤逸稍有讶异后并未多想,将孩子包好,顺手便将孩子塞给江鹤城。
  谢瑶华也是后来才听说江鹤城黑着一张脸走得极慢,江鹤逸将她抱回去好一会儿了,江鹤城才抱着孩子出现。
  至于江鹤城偷偷抱祈儿一事,谢瑶华早已知晓,早在送她来幽冥谷时,谢重华派了一些人暗中保护她,听她调遣。
  她在西越训练出的心腹暗卫如今全成了玉子言的下属了。
  谢瑶华斟酌一番后,与江鹤逸道,“鹤逸哥,我想托你帮我照顾祈儿一段时日,我打算出谷一趟。”
  江鹤逸皱眉,随即轻叹,“你若是去见祈儿的父亲,何不将祈儿带着,你们母子受了那么多罪,他倒是逍遥自在……”
  不等谢瑶华说话,他又道,“如今他成了太子,据说半年前还带了一名怀有身孕的女子回去,放在后院里宠着护着,在他心里,怕是真以为你不在人世了,以你的性子岂能容忍他那后院百花齐放,何必非要亲眼去看他与别的女子恩爱,徒添伤心呢。”
  谢瑶华闻言,哭笑不得,扶额失笑,“我是担心我哥以及青叶,当时所有人皆以为我死了,只有我哥与张神医知情,他们瞒过所有人将我送到幽冥谷,那时候青叶便失踪了,我哥派人四处找寻仍无果,但听说数月前青叶在郾阳城出现过……还有我爹娘,我哥传信说我爹已恢复神智,我想去看看。”
  郾阳城是天启皇都,她的父母亲与兄长皆在也在那里。
  江鹤逸未再多言,点了点头。
  将儿子托付给江鹤逸后,谢瑶华立即动身前往天辰郾阳城。
  从幽冥谷到郾阳城,快马加鞭也要半月,乘马车更是慢许多,谢瑶华自然选择骑马。
  她身边只带了一名会武功的婢女飞霜,主仆俩人紧赶慢赶,半月后风尘仆仆抵达郾阳城。
  谢瑶华并未传信告知谢重华,进了郾阳城后,谢瑶华带着飞霜直奔大将军府。
  两年前,便是在她‘死’后不久,谢重华与玉子言一同回了天辰,一年前,玉子言登上太子之位,这其中少不得有谢重华的助力,而后谢重华袭承谢正翊的将军之职,硬生生从晋王手上夺了一半的兵权,这一年多,玉子言与晋王斗得激烈,谢重华是站在了玉子言的阵营。
  谢瑶华知晓兄长的志向并不在争权夺势上,也没那许多花花肠子,若是他独自与晋王父子斗,必输无疑,在兄长背后谋划的多半是玉子言。
  谢瑶华天黑后才到将军府门外,她并未让飞霜上前敲门,而是带着她绕到后门,两人翻墙而入。
  将军府曾是她的家,她很是熟悉。
  谢瑶华轻车熟路带着飞霜避过府中守卫,摸到父母亲所在院落。
  江暮雪与谢正翊在院中饮酒赏月。
  “翊哥,过些日子咱们去幽冥谷瞧瞧瑶儿和小外孙吧,都是我们不好,害得他们母子受了许多苦,重华不告诉我们孩子的父亲是谁,我们总要查清楚,到底是哪个负心汉对咱们瑶儿始乱终弃。”
  江暮雪愤怒不已。
  身子才恢复的谢正翊并无异样,点头道,“行,瑶儿在外被人欺负,我要去给她撑腰。”
  听到父母亲的谈话,谢瑶华心中暖暖的,眼眶有些酸涩,她朝院中走去。
  “爹、娘,我回来了。”
  江暮雪与谢正翊同时抬眼,看到谢瑶华,只觉得是出现了幻觉。
  江暮雪去掐谢正翊,震惊地道,“翊哥,我眼花出现幻觉了,定是我太思念瑶儿了,竟看到她了……”
  谢正翊也顾不得疼了,怔怔道,“我也瞧见瑶儿了。”
  此言一出,夫妻俩对视一眼,随即猛地又看向谢瑶华的方向。
  惊呆了。
  “瑶儿?”谢正翊轻唤。
  谢瑶华含泪笑着朝他们走去,先抱住了江暮雪。
  “娘,是我,我回来了。”
  江暮雪愣愣抬手,将女儿抱住,是真实的,她顿时热泪盈眶,语带哽咽,“是瑶儿回来了,真的是我的瑶儿回来了……”
  愣在一旁的谢正翊半晌才回神,张开长臂,将妻女抱在怀里。
  久别重逢,谢瑶华很依恋父母亲的温暖。
  谢重华来时,便瞧见父亲抱着母亲,而母亲在哭,一时间竟为察觉在父母亲中间的妹妹。
  他心急本上前去,待要开口询问时瞧见了那道清瘦的身姿。
  “妹妹?”谢重华也愣住了。
  谢正翊松开手,谢瑶华露出头来,扭头见到兄长,笑着抬手抹了一把泪,随即从母亲怀里退出来,给兄长一个大大的拥抱。
  “哥,我好想你。”
  “……”
  谢重华只是意外妹妹会出现在这里,相较于父母亲的震惊,他只是错愕。
  因为他一直与妹妹传递消息,自然知晓妹妹近况。
  一家人在院中说了会儿话,谢正翊撑不住了,江暮雪扶他回屋,谢重华便将谢瑶华带去他的屋。
  兄妹俩坐下,慢慢谈。
  “妹妹,你此次瞒着我回来,可是为了见太……玉子言?”
  谢瑶华摇头,“我是担心青叶,这么久了还未寻到她,起初我怀疑是穆晋将她藏起来了,可派了那么多人去西越查也未查到她的下落,我实在是不放心。”
  谢重华倒了杯茶递给她,见她饮了一口便放下了,心知她担心青叶,遂不在隐瞒。
  他道,“青叶在玉子言府上。”
  谢瑶华稍有错愕,随即了然。
  半年前玉子言带回府的女子便是青叶。
  “你早知青叶安然无恙,为何不早些告知我,害我一直担心。”谢瑶华给了兄长一记白眼。
  最后一次传信,他还说数月前有人瞧见青叶在郾阳城出现过。
  敢情都是骗她的,她自然是恼怒的。
  谢重华讪笑摸摸鼻子,底气不足,道,“为兄这不是怕你在幽冥谷过得太、安逸了,不想回家嘛……唉,你是不知啊,爹娘每日要在耳旁念叨几次,说是想你想得紧,他们要去幽冥谷陪你,甚至要在幽冥谷不回来了,到时候为兄独自在这偌大的将军府,岂不是成孤家寡人了。”
  谢瑶华直翻白眼,两年多不见,兄长似乎变聪明了许多,心机全用在她身上了。
  见妹妹不理他,谢重华又小心翼翼地问,“你可要去见见子言?”
  谢瑶华冷笑,“呵,你不是一直瞧他不顺眼吗,如今叫得如此亲密,这是见他成了太子,想巴结他?”
  谢重华哑然失笑,只能告饶,“为兄错了,不该骗你,别气了好不好。”
  “不好!”
  谢瑶华起身便往外走,谢重华赶忙跟出去,讨好地赔笑,“此番你可有将祈儿带着来,我还未见过他,他现在会说话了,会叫舅舅吗?”
  然而,谢将军百般示好也未能得妹妹一个正眼。
  见妹妹往后门走,他赶忙道,“妹妹,子言并不住在太子府,就住在咱们家隔壁。”
  闻言,谢瑶华脚步一顿,狠狠瞪他一眼,气呼呼道,“我何时说要去见他了!”
  谢重华一脸疑惑,打量了她一番,夜色朦胧实在瞧不出她是否是真的生气。
  他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解释道,“子言将咱们家隔壁的宅子买下,夜里都在这边歇息,不若为兄带你去他府上夜游……”
  谢瑶华默了默,又看了眼兄长,没好气地哼道,“是你要去的,可不是我想去。”
  谢重华忙不迭点头附和,“嗯嗯嗯,是为兄想去隔壁园子里采花,你随为兄前去只是帮着放哨。”
  谢瑶华被他逗笑了。
  “堂堂大将军竟喜欢做采花贼。”
  

第31章 她来了

  谢重华感觉到妹妹已不恼他了,顿时心安; 但欺瞒的歉疚感还是有的。
  但他所做的一切并非是对玉子言有成见而故意这么做。
  他只是为了保护她。
  “瑶儿; 若是以为兄的私心而言,并不希望你离开幽冥谷来此是非之地,至于子言……只要能护你无恙; 为兄只能……”
  两者选其一; 他自然是毫不犹豫选妹妹; 这两年来他看着玉子言思念成疾、郁郁寡欢; 有无数次想要将真相告知玉子言,但想到妹妹吃的苦受的难,他选择沉默。
  世事难两全,作为兄长,他只能自私地选择护好妹妹。
  玉子言对谢瑶华用情至深,谢重华这两年看得清楚明白,他想着,他与谢重华联手将一些障碍铲除; 待玉子言根基稳固下来能保护她了; 他再将谢瑶华还活着,在幽冥谷休养的事告知玉子言。
  他也曾想过以妹妹的性子能在幽冥谷待两年多未出谷一步已是极限了; 妹妹会出谷,此事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未料到她会来得如此之快。
  谢瑶华略做思量,改了主意,她转身照原路折返。
  谢重华困惑不解; 复又跟上谢瑶华,语气满是求知欲。
  “方才不是迫不及待要去见子言,怎又不走了?”
  将军府空置数年,却依然保持原来的模样,一草一木皆是谢瑶华熟悉的样子。
  谢瑶华歪头看了看身边的兄长,月光下她狡黠的笑容仿佛令夜色更加璀璨了几分。
  她伸着懒腰,发出舒适的轻吟声,“哥,我要吃肉,风餐露宿大半个月,我定瘦了许多,需得尽快补回来……”
  谢重华顿时心疼起来,再看她时总觉着她瘦了不止一点半点儿,以前她清瘦,如今瞧着更是让人心疼得紧。
  也顾不上想听她说忽然改变主意不去见玉子言的原因了,将她带去他的屋里,命人去厨房吩咐再做一桌饭菜送来。
  径自去到谢重华屋里,谢瑶华打着呵欠,直奔床榻而去,“哥,我歇片刻,饭菜好了你叫醒我。”
  谢重华站在门外吩咐婢女去备水,进屋便听到她说了这么一句,心中疼惜更甚却也愧疚。
  他该亲自去接她才是,她也不至于风尘仆仆赶来。
  夜里,床被妹妹霸占的谢重华便去隔壁屋就寝,离开时床上的妹妹已熟睡,他细心地替她掖好被子才离开的。
  翌日,谢重华上完早朝回来,江暮雪与谢正翊在他院里坐着,他看了看紧闭的房门便知晓父母亲为何守在他院里了。
  妹妹还未醒,爹娘想见她又怕打扰她。
  “爹、娘,瑶儿这里有婢女伺候着,待她醒来便会去向你们请安的,你们……”
  他话未说完便收到了母亲的白眼。
  江暮雪先白了一眼儿子,再看向丈夫时又是温柔的眼神,“翊哥,儿子像你,长了一颗榆木脑袋,这二十好几了仍未能娶个媳妇回来,我这心里啊急得慌。”
  听爱妻说急得慌,谢正翊先是用温和的目光安抚了一下,随即便用目光谴责儿子。
  父子俩眼神交流。
  “臭小子,你再不娶妻,你娘可要急坏了,她若是因你的终身大事气出个好歹来,有你好看的!”
  “爹,您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当年您不也是推三阻四不肯成亲,这才遇上我娘,一眼误终生了,您该是最能体谅我的。”
  父子俩大眼瞪小眼,江暮雪一眼看穿他们的心思,好气又好笑,狠狠瞪了父子俩一眼,站起身往房门口走。
  江暮雪欲抬手敲门,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母女俩的目光对上,同时笑了起来。
  “娘,您早来为何不叫醒我?”谢瑶华抬手捂嘴打呵欠,一副困倦的样子。
  看着女儿瘦巴巴的小身板,江暮雪心疼坏了,见女儿只着寝衣,披头散发的,想来是还未睡饱便被吵醒了,江暮雪拉住女儿的手,拉着她回屋。
  随后跟来也想进屋的父子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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