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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爱细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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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之前好多个晚上被对方折腾得像小死一回的那一幕幕,苏沁琬暗道不好,深悔千不该万不该挑。逗撩拨他,这厮狠起来可是毫不留情的,任她又哭又求却是半分作用都没,非要餍足了才大发善心地放她一马。
  “嫔妾知错,常言道,‘宰相肚里能撑船’,皇上比宰相还大,相信肚量必会更大,一定不会和嫔妾计较的!”苏沁琬满脸真诚地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小女子能屈能伸!
  赵弘佑不置可否,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苏沁琬见拍马屁这招无效,干脆直接扑到床上,掀起锦被从头到脚盖个严实,闷闷的声音却又理直气壮得很,“嫔妾不管,嫔妾如今身子不适,皇上却还要吓唬人、威胁人!”
  赵弘佑哭笑不得,说不过便直接耍赖?还能再无赖些么?
  他伸手去用力将她的脑袋瓜子从锦被里头扒了出来,见她脸蛋气鼓鼓的像个小青蛙一般,一时有些忍俊不禁,轻轻摩挲着她的脸,声音低沉地道,“方才又说不疼了,怎的如今还是不适,前言不搭后语,这可是欺君大罪!”
  苏沁琬眨巴眨巴着眼睛望向他,又娇又媚,却又带着几分懵懂,让赵弘佑不自觉便软了心。
  屋内的笑笑闹闹声穿透门缝传了出来,让始终守在屋外的柳霜等人暗暗松了口气。只得芷婵蹙着眉忧心不已,自方才听闻了皇上是直接从蕴梅宫过来后,她便一直展不开眉来。
  主子自得宠后便是集怨于一身,可至少明面上与几位高位份的娘娘还过得去,如今这般直接地从蕴梅宫抢人,不异于生生扇了清妃一记耳光,清妃便是再好的性子,只怕日后给不了好脸。对这位曾深居简出的娘娘,她其实了解得并不多,亦正因为不了解,所以心中才更加忧虑。
  苏沁琬如今的身子自是不能侍寝,赵弘佑陪着她说了会话,见她脸带倦意,也知道女子一个月里的那几日不同一般,最是疏忽不得,心中怜惜,语气轻柔地问,“时候不早了,爱嫔早些歇息,朕先回去了。”
  苏沁琬点点头,就要起身送他出门,可身子却被对方按住了,“这些虚礼便不必了,你安歇吧!”
  苏沁琬自然不会与他客气,只因她也确是觉得乏得很,又说了几句好听话后,这才目送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最终化作一个黑点彻底消失在眼前。
  次日一早,因苏沁琬身子不便,请安自是又免了。只不过,她硬是将皇上从蕴梅宫抢了过来一事,不过一晚上便传遍了整个后宫。宫里各人自有心思,但无一例外的都觉得这愉婉仪实在是嚣张霸道得可以,不过一小小的婉仪,居然也敢从一宫主位,又出身名门的清妃处抢人,简直是愚不可及!
  对苏沁琬这般行为,自有人极为鄙视,这样跋扈的女子,皇上想来也是宠不长久的,失宠不过时间问题。
  “到如今,娘娘可仍是看好这愉婉仪?”芳华宫中,绿双轻声问坐在椅上默不作声的简淑仪。见主子不回答,她又忍不住道,“虽说她如今盛宠,可行为举止实在是过了些,这般不知收敛,惹得后宫怨声一片。她这样,简直像一杆箭靶,引着各方明箭暗箭射过去。不得不说,实在太过于不智!”
  良久,简淑仪才若有似无地轻叹一声,声音恍惚,“在皇宫内苑,从来便是‘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不管她是嚣张还是低调,只要她入了皇上的眼,那这些明刀暗枪便避免不了。况且,事已至此,她纵是再不济,如今本宫也无他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大仇未报,她不能倒,便是撑也是撑到仇人在她面前咽气!
  绿双见状也不便多言,只能叹息一声。如今惟有希望那位愉婉仪真的是个聪明人,不会让主子失望才好。
  而赵弘佑这日处理政事完毕,忆及昨日与苏沁琬的三场对弈,心中那股压抑久矣的不服气顿时又冒了起来,加上又久已不见舅舅乔峥,便趁着如今有空闲,如同以往那般带着贴身人直去了镇国公府。
  正在书房翻着案宗的乔峥听闻他到来,嘴角不自觉便溢出一抹浅浅笑意来,不过片刻,书房门被人多外头推了开来,一个熟悉的挺拔身影随即迈了进来。
  “舅舅!”
  “子韧!”
  舅甥二人见了礼,赵弘佑先是将这段日子在燕徐两家人身上煽风点火之事,详尽地告知了乔峥,得了对方赞许的点头外,心里有些许高兴。
  “如今夏家已被我所掌控手中,夏博文虽有野心,但只要夏远知一直谨记本份,念在他为朕所做一切,只要夏博文不犯糊涂,我也不打算动他。”顿了顿又道,“燕尚江终究比不得其父,现明面瞧来与徐良庆势均力敌,但假以时日,他必定再讨不了好处。”
  乔峥点点头,“我也有此虑,所以子韧还是得掌握住一个度,必要时刻对燕国公府得松一松,一枝独秀的场面实在不应出现在朝廷之上。”
  赵弘佑深以为然。
  舅甥二人又闲话一阵,赵弘佑忍不住便提及昨日三连败一事。乔峥一听便来了兴致,“你是说那愉婉仪轻轻松松便连胜你三局?”
  赵弘佑俊脸一红,对自己惨败于苏沁琬手下一事实在是有些抹不开脸,可事实毕竟是事实,是以只能老实地点了点头,惹来乔峥一声轻笑。
  “听你这番话,我才恍恍惚惚想起,先生当年曾感叹此生敌手唯一人也。你道他所指何人?”他含笑问赵弘佑。
  赵弘佑自是明白他口中的先生指的是当年于战乱时收养他的那位养父兼恩师,有鬼才之称的宁溪宁老先生。
  “外甥不知,还请舅舅解疑。”他笑笑地摇了摇头。
  “那人正是连败你三局的愉婉仪生父,曾经的江闽总督苏铭韬!想来,此女深得其父真传。”乔峥意味深长地道。

  ☆、45

  赵弘佑极为意外,只稍一想又觉得在情理当中。小狐狸那一手好棋艺乃其父所授,徒弟都如此出色,师傅自是技高一筹。让他意外的倒是那位苏铭韬,倒想不到他竟会亲自教女儿这些,看来他真的是将这唯一的女儿宠到了极至。
  “那位苏大人,是个怎样的人?”他自言自语地道。
  “我倒无缘见得他一面,只是知道先生对他颇有赞誉,若非今日你提到那愉婉仪棋艺了得,我也是想不起这桩事来。”乔峥叹息一声。
  赵弘佑一时无言以对,也是想不到苏沁琬竟与嫡亲舅舅有那么一段拐着弯的因缘。舅舅平生所学皆为宁老先生所授,棋艺自然也不例外,而苏沁琬生父与宁老先生又有几分交情。若论起来,舅舅是宁老先生爱徒,苏沁琬竟是苏铭韬独女,棋艺又是他所授,如此计算,他岂不是要低那小狐狸一头?
  这想法一冒头,他便先有几分哭笑不得,随即用力将它拍出了脑海当中。
  开什么玩笑,这小狐狸平日已经够会得寸进尺了,若是她再知晓这些,那还不得上房揭瓦?
  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之脑后,赵弘佑一面端过桌上仍冒着热气的茶碗,一面提出疑问,“舅舅平日与对弈,莫非都是手下留情?除却这样,我倒是想不通为何在您手下能偶尔战个平手,对上她却是惨败连连。”
  乔峥微微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施施然地弹了弹衣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让赵弘佑更是满腹狐疑。
  难道真的是连舅舅的棋艺也远远不及那小狐狸?
  乔峥见他如此模样,不禁失笑地摇摇头,温声道,“输半子是输,输五子六子也是输,无论输多输少,性质终是一样的,子韧又为何执着于此?在某些时候,过程远比结果更重要,子韧平日与舅舅对弈完毕,可有痛快淋漓之感?”见赵弘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他又笑道,“既如此,结果如何又怎样呢?这棋,本就是闲暇时的娱乐之物,难让执子者身心舒畅,那它便算是全了本份。”
  赵弘佑沉思了片刻,也不禁笑道,“是子韧想岔了。”
  “你不是想岔,只是平生头一回遇到这么一个毫无眼色,又比你胜出许多的女子,心中多少有些不忿不甘……”乔峥一针见血,直接便道出他心中所感,直说得赵弘佑俊脸一红,不禁讪讪然地摸了摸鼻子,再不敢对上他充满戏谑的眼神。
  见他窘迫,乔峥脸上笑意渐浓,好半晌才清咳一声,沉声问,“你果真是放心靖王与杨家的亲事?姓余那位打的什么主意你不会不清楚吧?为何却仍是如了她的愿?”
  赵弘佑沉默了片刻,这才轻轻点了点头,“算不上放心,但也没什么好不放心的,她打的主意我自也清楚,只是觉得没那必要阻止罢了。舅舅不知,皇伯父不会掺和这些的。”
  “你既然心中有数,我也就不多说了。”乔峥淡淡地回了句,随即端起茶碗细细地品,仿佛天地间只有他手上这碗茶才是最重要的那般。
  赵弘佑却清楚他这样问并不是真的担心靖王日后会与谦王会联手,只是单纯不愿意看到余太妃如愿罢了。要问这世间上何人最厌恶余氏母子,非眼前的乔峥不可。
  有时他也会想,也许正是因为有这么一个人分担了他对余太妃母子的恼恨,这才使得他再面对他们时能那般平静,不会轻易激起心中隐藏的巨大负面情绪。
  而对乔峥来说,他只知道嫡亲姐姐的早逝,虽与文昭皇帝的有眼无珠及长期冷待分不开,可那余氏在这当中亦是有着不可抹杀的责任的。与赵弘佑一样,他也是不懂为何姐姐却道那余氏是个可怜人,让他们无需介怀她。
  他父母缘薄,只得姐姐这么一个血缘至亲,姐弟重聚不过短短数载,亲姐却一病而逝,太医那番诊断之语犹在耳畔——“皇后娘娘忧思过虑,又有旧疾,熬至今日早就是油尽灯枯,回天乏术。”
  不过三十来岁的女子,又一向是个身体康健的,竟然会忧思过虑到油尽灯枯!那位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到底是如何薄待她的?!亲姐如斯下场,叫他怎会无怨,怎能不恼!
  舅甥二人一时无言。
  不知多久,赵弘佑才转移话题道,“舅舅说的那位杜炳山,他本人尚未显出过人之处来,反倒是他那位夫人,让朕好生意外。”
  乔峥一怔,忍不住细问起来。赵弘佑自然不会瞒他,便将早些时候杜夫人那英勇事迹向他道来,末了还勾勾嘴角道,“有这样一位夫人,也不知灶炳山平日在家中地位如何。”
  乔峥轻笑一声,“这我倒想像不出,当日向你举荐此人,也只是简单查探过他这位夫人的身世,至于性情如何倒是不好细查,如今看来,却真是位了不得的。”
  对赵弘佑皇宫诸事,乔峥极少过问,而赵弘佑也甚少向他提及,除非里头牵扯到前朝,又或是什么特别之事,否则他是不会主动吐露的,毕竟,无论后宫诸女再怎么不合他意,名义上总也是他的人,向外男提及她们,实在有失庄重。但是,对乔峥,他也不会刻意隐瞒罢了。
  两人又就前朝之事彼此交换了看法,见天色已不早了,赵弘佑便起身欲告辞离去,方踏出了几步,却听身后乔峥有些低沉的嗓音,“子韧,将来,若是于你无碍,请念在苏大人为国的一片忠心份上,亦看在先生与他那点情份上,尽量善待他的骨血。”
  赵弘佑为之一怔,脚步亦不知不觉停了下来,良久,才低低地回了句,“会的。”
  乔峥见他应允,心中不由一松。自知晓那愉婉仪竟是恩师口中那人之女时,他便感觉有些复杂难办。这位愉婉仪在后宫中起着什么样的作用,即使外甥并不曾对他明言,可他也是明明白白的。只是,恩师故友之女固然要善待,可他嫡亲外甥的基业却更显重要,是以他只能在这请求前面加了个前提——‘于你无碍’。
  归根到底,他也是个自私的人,凡事均是以自己至亲为首要考虑,对旁人,只能是‘尽可能保全’。
  一连两日,先是苏沁琬软软糯糯地问他‘可会一直待她好’,然后又是舅舅乔峥请求他‘尽量善待’,赵弘佑都有些分不清自己的真实想法。
  诚然,这小狐狸目前甚得他心,虽有各种小毛病,还有些小聪明、小嚣张,但大体来说却是个知进退的,在他可接受的范围之内。而她往日那些小儿女般的哭哭闹闹,于他来说却是极为稀奇的体验,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厌倦的一日,但至少在目前,他还是觉得很受用的。将来会待那小狐狸如何,扪心自问,他真的不知道,也不敢保证。但正如舅舅所说的那般,若是于他无碍,他是不介意尽可能善待她的。
  而这,也是目前的他所能给的承诺。
  重又坐在御书房那张宽大的龙椅上,他失神地想着与苏沁琬的种种,眼中渐渐有些迷茫。只是,这样的迷茫却持续不到片刻,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很快又回复清明,脸上又是一片云淡风轻。
  苏沁琬歇息了几日,对外头那些关于她嚣张的言论,便是暂且听不到,心里也多多少少有些底了。毕竟,无论是不是出自她本意,可将皇上从蕴梅宫中叫走却是不争的事实,从旁观者角度来看,这便是赤。裸裸的争宠。虽然在后宫中争宠极为平常,但像她这般明目张胆地在位份比她高、背后又有强而有力靠山的妃嫔口中夺食,不得不说,简直是嚣张到了一定境界。
  苏沁琬自然也是担心了片刻功夫,只很快便将这些忧虑抛之脑后了。她深知自己注定是要成为后宫众矢的之的,早与晚又有何区别?既然无差别,她再整天担忧来担忧去的,除了徒增烦忧之外,并无他益。
  芷婵见她丝毫不放在心上,只能无奈地暗叹于心。
  赵弘佑这几日倒是常来看她,虽每回不过小半个时辰,可苏沁琬却依然高高兴兴的。偶尔与对方对弈,心情大好时还会放水,可偏偏英明神武的皇上却不满了,只道她这般有意相让是欺君之罪。
  苏沁琬本是感激他这几日的温柔以待,这才想着给他留几分颜面,如今见他居然如此不识抬举,那点感激一下子便烟消云散了,打起精神将对方杀得遍甲不留,看着赵弘佑每回惨败后那难看的脸色,她不禁嘀咕,“唯男子与小人难养也!”
  赵弘佑耳尖地听到她这话,一时气结,棋也不下了,直接将她扯进怀里,恨恨地在她脸上一咬,借以发泄内心那股因接连惨败而带来的憋闷。
  苏沁琬泪眼汪汪地捂着脸蛋,无声进行指责。这人实在是可恨至极,如今倒真的不怎么掐她脸了,可却换了一种方式——咬!高兴时咬,不高兴时也咬,有几次在她脸上留下个大咧咧的牙印,让淳芊等人偷笑了数日,也让她独自气恼了数日。
  心满意足地发泄了一回,赵弘佑好笑容地在她额上亲了亲,典型的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恼得苏沁琬满眼嫌弃地掏出帕子来,在他亲过的地方来回地擦,直气得赵弘佑脸色铁青。
  “简直反了反了,连朕都敢嫌弃?!”赵弘佑气不过,用力将她擦着额头的手扯了下来,嘴唇凑上前,在她脸上密密麻麻地印了一道又一道的口水印子,惹得苏沁琬在他怀里又笑又求饶地躲避不已。
  “还敢不敢?”赵弘佑额头抵着她的,大有‘不认错就继续’的架势。
  苏沁琬向来便是个极为识时务的,当下便娇娇地认起错来,“不敢了不敢了,嫔妾错了,这回真的错了!下回皇上再亲,嫔妾就让人用口脂细细将那印记描绘出来,顶着它在宫里头转上个十圈八圈……”说到后面,她按捺不住直接笑倒在赵弘佑怀中。
  赵弘佑哪会听不出她话中的取笑之意,一时却有些哭笑不得,望了望怀中笑得东倒西歪的娇俏女子,心中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暂且便这样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46

  午后的阳光温柔地铺洒在大地上,带来久违的丝丝暖意。苏沁琬亦极难得的不再窝在屋里,穿戴妥当后带着淳芊及芷婵二人缓步于御花园内。
  “倒没想到冬日里的御花园也是别有一番景致。”一棵一棵高大的树上镀了一层耀眼的银光,光线交映间愈发显得夺目非常,苏沁琬忍不住感叹一声。
  “婉仪若是不常腻在屋里头,时不时出来散散心,许早就见识好几回了。前些日子枝枝叶叶都被一层层薄薄的冰包裹着,远远望去才更好看呢!如今这些,早就融化了不少,瞧起来倒逊色了。”淳芊促狭地道。
  苏沁琬俏脸微红,轻轻掩着嘴清咳一声,振振有词地道,“姑姑说过了,女子身子娇贵,尤其要注意保暖,千万千万莫要着凉,这大冷天里的,外头风大又冷,自然得少出来晃悠,这也是为了身子着想。”
  芷婵‘噗嗤’一下便笑出声来,在收到苏沁琬一记嗔怪的眼神后连忙收敛笑意,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婉仪说得极是,姑姑确是这般说过。”
  淳芷懵懵懂懂地望了二人一眼,憨憨地挠挠后脑勺,迷迷糊糊地道,“原来竟是姑姑的意思,难怪婉仪除非必要,否则轻易不出门,奴婢还误会您是在犯懒呢!”
  “当然不是!”苏沁琬满目真诚地望着她,一脸正色。
  芷婵见她如此模样,连忙低下头去掩饰脸上笑意。主子明明是犯懒,却偏偏不肯承认,也只有这个一根筋的淳芊每回都相信她的说辞。
  主仆三人轻声说笑,沐浴着暖意融融的阳光徐徐而行,一路上遇到的嫔妃许是忆起苏沁琬的种种嚣张事迹,亦多多少少知晓她并不喜与人过于亲近,是以也只是行过礼问候过后便恭恭敬敬地避开了。
  苏沁琬并无意为难她们,若不是被皇上选中作了这棋子,她其实与她们这些人并无不同,甚至还不如她们。毕竟她们纵是再不得宠,可身后仍是有家族在支撑着,不像她,孤身一人再无其他。
  “是景阳宫的方嫔。”见前面缓步着的女子迎面走来,芷婵低声提醒道。
  苏沁琬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而对面的方嫔亦察觉她们三人,秀美的脸庞上勾起一丝客气的笑容,上前几步朝她盈盈行礼,“嫔妾见过愉婉仪!”
  苏沁琬微微回了礼,两人并不交谈,稍致过意后便擦身而过了。
  走了半晌,她再次止了脚步,回过头去望了望身影渐小的方嫔,秀眉微蹙。要说她们这一批新进宫的嫔妃当中,只有这位方嫔她至今有些看不明白,瞧上去总是一副淡漠、万事不在意的模样。她虽并不怎么关注其他人的情况,可或多或少亦清楚这段日子以来,皇上待方嫔总是有几分恩典的,虽然尚未宠幸,可照这样的情况来看,方嫔侍寝不过是早晚问题。
  “婉仪,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见她停下了脚步,淳芊疑惑地问。
  “不,没事!”苏沁琬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淳芊见状咂巴咂巴嘴,亦连忙跟了上去。只得芷婵若有所思地望望方嫔消失的方向,片刻之后才抬脚跟上了两人。
  方嫔近来隐隐有成为继婉仪后第二位承宠的新进嫔妃,换句话说她极有可能分掉自家主子的圣宠。可是,若按她的想法,这于婉仪来说并非全是坏事,至少可以将身上聚集的怨气分散多少出去,也好缓解部分压力。
  “前方的轿辇可是芳华宫简淑仪的?”返回怡祥宫的路上,苏沁琬目光落在远处四人抬着的轿辇上。
  芷婵半眯着眼打量了片刻,随即点点头,“确是简淑仪无疑!”
  简淑仪……苏沁琬沉默地目送着那轿辇一点一点消失在视线当中,对这位深居简出如隐形人般的简淑仪,她心中一直存有几分感激的,只是对方却摆明了要与她撇清关系,所以她也只能不去打扰。
  顺着简淑仪来的路线望了望,却见不远处一座瞧着颇有些萧条的宫殿,她定晴细看,认出那是六宫中唯一未有嫔妃入住的长福宫。
  长福宫中无人,虽也有可能是其他五宫尚有不少空处,但一座空置的宫殿能给人这么一股萧条气息的也就这长福宫了。
  苏沁琬忆起偶尔听来的关于这长福宫的传闻。据说因为这长福宫的上一名主位娘娘无端惨死,这宫里的嫔妃时常在夜深人静之时听到异样声音,恐惧之下联名请求迁宫,久而久之,长福宫便空置了下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长福宫有不干净东西这样的话便渐渐传了开来,据闻燕徐二妃也曾下令禁止宫人私下议论,但关于长福宫不祥的传言却早已在宫人心中刻了印记。
  苏沁琬闲来无事时也暗自推测那名‘无端惨死’的主位娘娘是何许人也,但也只能确定她约莫是最早进宫的其中一名嫔妃,以皇上在位份上的吝啬来看,能至一宫主位,想来也颇有些恩宠。可她进宫至今也只知道贤敏皇后在时,宫中并无在圣宠上特别显出来之人,及至贤敏皇后薨逝后,才有了一位宠爱较盛的清妃。
  所以,那主位娘娘不是正三品贵嫔,便是从二品九嫔之一,妃以上,可能性却不太大。简淑仪还曾孕育过皇长子,可至今仍未封妃呢!
  至于‘无端惨死’,她却一直坚信任何事情必然有促使其发生的原因。‘无端’,大抵是真相未明,又或是因为某些不可外道的原因而被刻意隐瞒罢了。
  将目光收回,她微微提起裙摆上了石拱桥,一阵风从身侧扑来,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芷婵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挡着风口,苏沁琬冲她笑笑,却不多言。
  “皇上,是愉婉仪!”郭富贵心惊胆战地跟在脸色阴沉的赵弘佑身后,侧头却见不远处有几个熟悉的身影,细看认出是怡祥宫的愉婉仪,心中暗自庆幸,遂上前几步朝主子禀道。
  赵弘佑下意识便停了脚步,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果然见苏沁琬领着她的两名贴身宫女悠哉悠哉地踱着步,行走间还不时停下来这里摸摸,那处瞅瞅。
  脸色不由自主便缓和了几分,浓眉轻扬,目光紧紧锁着那个娇俏的身影,只觉得便是这般远远望着,仿佛也能感觉到她那时常漾着的快快活活的表情。
  真是,连走路都不能安安份份的!
  他无奈地暗暗摇头,抬脚直朝那三个身影走去……
  “这些景致瞧得多了,倒是觉得当真无趣。若是早些年在家中,一年四季里每一日都能过得新奇有趣。”离得近了些,便听到苏沁琬的叹息声。
  “一年四季?婉仪一年四季都做些什么新奇有趣之事?”他挑挑眉正打算出声,又听她身边那位叫淳芊的宫女问。
  “春日效外踏青,夏日泛舟池上,秋日登高赏菊,冬日山林捕鸟,每一样都比如今这般有趣多了!”快快乐乐又带有丝丝缕缕怀念之情的清脆女子声音。
  赵弘佑不禁为之一怔,这小狐狸往些年日子过得可真够惬意的!从中也可窥知,苏氏夫妇对她许是有求必应,宠到了骨子里头。
  苏沁琬正说得兴起,洋洋得意地正待将冬日山林捕鸟的乐趣细说,突然心有所感,下意识便回首,却见皇帝陛下背着手面无表情地站立身后,看似平淡的目光竟是蕴着灼灼之感,正正对上她的视线。
  她先是一怔,随即回身上前见礼,芷婵及淳芊两人在她回首那刻亦发现了身后的异样,急急退往她的身后,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安。
  见赵弘佑仍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她心中不由有几分忐忑,难道是方才她的话引得他不高兴了?秀眉轻颦,细细回想自己方才可有说了什么不合规矩之话……
  赵弘佑见她蹙眉瘪嘴,小脸皱作一团,一时哑然失笑,猛地伸指往她额上弹了弹,没好气地道,“在朕面前都敢走神,你胆子倒是愈发的大了!”
  苏沁琬一声痛呼,双手捂着额头,眼中水雾朦朦,嘴巴撅得老高,却是一言不发,无声控诉。
  赵弘佑心情蓦地大好,唇边不知不觉便带了丝笑意,却是拢嘴轻咳加以掩饰,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冬日山林捕鸟?爱嫔倒是好雅兴。”
  苏沁琬知道方才自己的话被他听入耳中了,也不敢再装可怜,小小声在嘀咕,“那是以往,又不是现在。”见对方听罢脸色一沉,她立马噤声,紧紧抿着嘴巴垂首静立。
  赵弘佑倒真的不是想追究些什么,不过就喜欢在她志得意满时打压打压,以免这小狐狸尾巴翘上天去。如今见她一副乖巧老实的模样,心下好笑,背着手迈开步子从她身边走过,行至几步又停了下来,“还不跟上?”
  苏沁琬诧异地微张着嘴,却也不敢多想,连忙提着裙裾跟上去。对方心情明显不痛快,她还是识时务些好,免得作了他的出气筒。
  一路跟着赵弘佑到了龙乾宫,又见皇帝陛下一撩衣袍在御案前坐了下来,她正犹豫着是要装乖呢,还是卖痴,便听对方理所当然地命令,“磨墨!”
  苏沁琬四下看看,见屋里除了他便只得自己,只得认命地行至案前,卷起袖口一下又一下目不斜视地研起墨来。谁知道皇帝在写些什么呢,这样的时刻,她还是装瞎子的好,万一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吃亏的还不是她自己?小心点总是好的。
  赵弘佑眼角处瞄到她这副恨不得将眼珠子掉到砚上去的模样,心中不禁又添了几分满意。他没看错,这只小狐狸是个聪明又懂进退的,只有聪明人才知道什么时候该装聋作哑充瞎子。
  苏沁琬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墨砚,突然感觉脑袋瓜子一痛,却是又吃了一记爆栗,她一下便停了手上的动作,愤愤不平地瞪着笑眯眯地望着自己的赵弘佑。
  “皇上好生没理,好端端的做什么又要打人?嫔妾可什么都没做!!”最后一句说得异常义愤填膺,语气亦加重了许多。
  赵弘佑哈哈大笑,将手中毫笔掷到一边,手臂一展搂着她坐到腿上,安抚性地在她脸上亲了亲,可气哼哼的苏沁琬却嫌弃地别过脸去,一副‘我非常不爽、非常不高兴’的模样。
  赵弘佑却甚是喜欢她这副生机勃勃的模样,该哭就该哭,该笑就笑,不高兴了纵是对着他也照样甩脸色。这样的感觉很稀奇,却又让他很是受用。
  “小狐狸,你瞧瞧朕画的是什么,嗯?”他将脑袋搁在她颈窝处,温温热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很快便为那小巧的耳垂染上了粉色。
  苏沁琬一面揉揉有些痒痒的耳朵,一面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却也顺从地望向桌面。只是,当她看清楚纸上所画内容时,不禁又羞又恼,恨恨地抡起小拳头在他胸膛上捶了一记,随即一头砸进他怀中,瓮声瓮气地抗议,“太坏了,皇上实在太坏了!”
  纸上所画,赫然是她往日懒洋洋地窝在床榻上的模样,鬓发凌乱,红霞满面,那惬意享受的神情与她像了个十足十!
  赵弘佑搂着她纤细的身躯直笑个不停,好半晌才止住了笑声,将恨不得钻进他身体里的脑袋瓜子挖了出来,双手捧着她的脸蛋,见她脸上漾着不知是羞还是愤的绯色,心中一时爱极,凑上去在她唇上亲了亲,语气却依然充满了显而易见的取笑之意,“朕倒想画些爱嫔别的,可脑子里印象最深的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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