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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雪倾梅-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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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天已经叹了十多次气,现下又多了一回,这个无夜当真消失的无隐无踪了,当初是谁说死也不走的。
  正憋闷着,门外又进来一人,面白高鼻,倒是眼熟:“大小姐,大当家请您去大堂。”
  “嗯?”
  “官府来人了。”
  “好,我这就过去。”才来第一天就这么不安生,当真是命运多折。
  随那青衣的帅哥来到大堂,除了我,几个素未谋面的兄弟姐妹都已落座,个个面色凝重一语不发,就连平日跋扈的赫清荷粉面上都写满了悲恸。
  一口黑色的大棺材堂而皇之的摆在屋子正中,不知大哥打通了什么渠道这么早就能领回四弟的尸体。
  “清梅,先坐。”大哥的声音今日听来格外清素。
  我点点头,知道此时不适合发声。
  几个官兵模样的人随后出现,领首的看起来不似普通官兵,竟穿着军士的铠甲,莫不是个将军?听到大哥称呼其“胡统领”知道自己猜得不错。
  从他们的交谈中我得到几点重要的讯息——
  第一点跟我所期望的诡异的伪和了,四弟真是死在了女人床上,这一点其实很合理,去青楼的哪个不是为了女人,只是美人裙下死做鬼真的也风流么,此时只有讽刺而已。
  让我比较吃惊的是,导致四弟猝死的毒极为古怪,不是寻常专称无色无味的砒霜类的毒物,如今尸体摆在这儿仍能闻到残留的余香,就像不远处摆了个香炉。
  香炉,我灵光一闪,莫不是娘当年说过的有些教派惯使炉鼎养毒虫蛇蚁提升自身功力的法器?不过如此阴毒的手段即便打着道教的名头实质也算得上邪教了,具体我也没遇上所以无从考证。
  不过若真出自邪教这性质就大大不同了,谋杀很可能只是一场不幸,刚巧被四弟撞上,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替死鬼。
  最后一个疑点,当日伺候四弟的女人找到时被五花大绑的藏于床下,即是说,床上很有可能是另一个人(女人),更有可能是凶手。
  胡统领说,据当晚老鸨的陈辞,那名女子是四弟常点的,换了人定不可能不察觉,除非那人本身足够艳丽,亦或一早就将四弟致死或迷晕。
  再问中途有没有确认房内的情况,老鸨则表示客人最讨厌人打扰并没有过多注意,只是女子的声音不曾断过,更不会去怀疑什么。
  如此说来,凶手是个女人占了大部分可能性。
  正独自思量,大哥忽喊了我过去,我只好起身走向他和胡统领身边。
  “小姐回城多久了?”
  不想那胡统领突然开门见山的问,我冷静开口:“已有半月。”
  “这段时间有没有遇到行色奇怪的人?”
  “奇怪,您指哪方面?”
  “不是本城的异族人,亦或行装仓促的,听说小姐在城内开了馆子,这些日子可要当心些,如有异像可直接让当家的找胡某。”
  我开了馆子这么快就被大哥透露给这个陌生军官,虽说出于保护我财产的想法但还是免不了有些不爽。
  当然嘴上不会表现出来:“那多谢大人庇佑了。”
  没再多说什么,胡统领带着兵士离去,一下子大堂只有鼻下的异香再无其他异动,一时安静若无。
  最终,四弟的葬礼定在后日,大家都没有异议,想是大都希望英年早逝的四弟早日入土为安吧,这也是身为家人的我们唯一能做的。

  ☆、第⒆章 香鼎命案(中)

  葬礼过后府里陆续见到不少陌生面孔,估计是与大哥有生意往来的商旅。这段时间无夜仍然没有消息,除此之外一切都分外平静,似乎这桩命案并没有留下什么余波,府里的人也超常生活,未见什么异样。   
  这似是而非的宁静,即便不寻常也着实让人有些依恋了。
  我心里记挂着品梅斋的生意,反正呆着无聊便让阿憨驾了马车前去看看。下了车一时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眼前这大排长龙的队伍真是向着我的品梅斋去的么?
  “沈缺这小子,有两把刷子呀!”带着惊叹挤进门去,还未开口便听记账的沈缺头也不抬的出声,“客已满,坐吃带走都请排队。”
  “哟呵,这才几天不见,沈掌柜颇有老板风范呐!”
  沈缺这才抬头看我,想是记得之前示意他先不要在外声张有我这个女东家,当下便只道:“沐小姐,您来?”
  “当然是吃饭喽。”说罢示意小四带我去二楼,知我东家身份的小四自不敢怠慢,忙放下手上的活计。
  “东家回来可还走么?”上了壶茶,小四小心翼翼的询问。
  “别那么紧张,我又不是狮子老虎,东家我平日还是挺平易敬人的吧。”说罢揉了揉近日来有些长肉的脸,表示我不可怕,“今日只是吃个饭,不留宿。”
  小四见状放松了些又道:“那东家…”
  “人多口杂,随沈掌柜一道叫我沐小姐吧!”我纠正道。
  “是,沐小姐,您知道这两天芙蓉阁里发生的几起命案吧?”
  “有所耳闻。”这小子问这些做什么,我纳闷,葬礼当日我可遮了脸,别告诉我这么快就把“赫清梅”这个身份暴露了。
  却见小四下意识的搓了搓手:“其实我有个兄弟在里头做事,那里一连死了几个人前些日子被官府暂时查封了,他这一时没了活计想问问……”
  听罢才知他是在为兄弟求活儿呢,松了一口气,想想也没什么不行的,便道:“你兄弟没什么前科吧?”
  “哎,在那里做事不过图个工钱高,坏事绝不敢干的,这点我小四给您保证。”
  “行,那我同意了,随后你跟沈掌柜说一声,”想了想突觉有些不妥,“怪了,这事儿你跟沈掌柜提一下不就得了,何必求我这儿远水?”
  “您有所不知,现在馆子生意一日比一日好,您看今天都排起了长队,沈掌柜见人手不够早招了好几名小二,现下哪还要人呢,况且之前又是做那行当的,若不是您今日回来,小四也就不开这口了。”
  “这么说我倒来的巧了?”
  “谁说不是呢!”小四神色喜悦的给我满了茶,随心情点了几样想吃的烤食,望着小四跑开的背影我思绪一闪,思量起他方才说起的某句话。
  几起命案,这么说死的人不止有四弟?都因我当时没跟去,几日待在府里竟毫不知情,胡统领当日也未曾提起,看来是官府有意要压下此事。
  这一扯又让我回忆起厢房的那场火灾,无缘无故的起火又烧的那么巧,很显然是有人恶意纵火,但若是没有那场火我也不会这么快知晓无夜失踪。这个无夜,现在成了专业失踪户了,一想起他我就气不打一出来。
  等等,有个不好的念头在我脑海里成型,若是无夜失踪跟谋杀案有关?不可能不可能,我真是一没安全感就爱胡思乱想。他该是有什么私人的事,或者谷主那家伙又找什么借口让他回去了,但那样岂不是知道我的行踪了?阿呀呀,来这儿散心吃饭的,反倒疑心病更重了,丫的死无夜,再不死回来有你好受的!
  叮铃铃——
  窗外突然传来的铃音让我头皮一麻,腿不自觉的行到窗边,街外一队布缕裹身的异族人正跨着骆驼缓缓行过,他们身上的复杂佩饰不停地撞击出清脆的乐音。原来是我想多了,正打算离开之时骆驼队里某个熟悉的身影在我眼中显得格外突兀,是他?我大惊,真是诡异的孽缘哪!

  ☆、第⒆章 香鼎命案(下)

  冤家路窄,这句话说的着实应景。
  于是这顿饭吃的一点也不好,尽管很对胃口。
  看来仅仅深入虎穴还不够,是时候找人买些情报了。在白衣谷唯一的好处就是认识了沐白,当然不是感激他教会我高超的烧烤技术,虽然这成了我目前唯一的敛财渠道。
  这好处是指他留给我的一样东西,那块铁疙瘩我可一直没舍得丢,不是其他,正是那块刻着繁复花纹的“天绝门”令牌。
  想来有了它进门是不难了,兴许还能探到白衣谷的动静,联姻没结成不知两家闹成什么样,说不定老死不相往来?呵呵,突觉有些好笑。
  堂堂的江湖两大邪派才不会因我这个小小女子就此不合,现在我只管保住自己的小命就好,才没精力论他们的兴衰,再说又与我何干呢。
  “小四!”喊住收拾完准备下楼的小四,我心下一转,顿时有了主意。
  “东家还有什么吩咐?”
  “你帮我去打听一下楼下那帮异族人的来历。”
  “异族人…”小四神色疑惑了下,“哦,您是说那帮骑骆驼的?”
  “没错。”
  “您不知道么?”小四突然面露惊讶,我突感奇怪,难道有什么事我应该知道?
  “这帮人是漠城主请来做贺寿表演的,您瞧到那几个带面纱的女子没,都是舞姬。”
  “贺寿,什么时候?”我讶异。
  看我真的不知晓,小四解释道:“一个多月前告示就发出了,这次不仅达官显贵,连普通百姓都能在外院分到一杯羹呢。”
  “怎么说。”
  “有个消息小四也是别处听来的不知真假,貌似是城主打算为郡主选夫,怕是今年会格外热闹。”
  多给了点银两打发小四下去,我抚了抚光秃秃的下颌,若有所思。
  “郡主选夫,天绝门参与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午时驾车回府,未免惹人眼毒故意多绕了几个弯子,正绞尽脑汁马车突然一顿,大意下就闪了舌头,疼得我骂都骂不出声。
  “怎么了阿憨?”忍痛唤了一声,阿憨的驾驶技术不错,这也是我独独挑中他做车夫的始因。马有失蹄,人有失足,我只当出了小意外正要掀开帘子一探究竟,哪知刚起身马车忽再次行驶起来,身子一个不稳狼狈的跌回车厢。
  车速很快,我在四面封闭的“匣子”里撞的东倒西歪,阿憨驾车不是一般的稳,换言之,现在驾车的定是别人!
  别人?
  我后怕的吞口唾沫,他们终于派人抓我回去逼婚了?
  事情有这么严重?我皱眉再皱眉,想不出所以然。
  这阵子的事儿计划总赶不上变化,灾难不断,几天的消停让我有了安定的错觉,可惜错觉终归是错觉。
  马车缓缓停了,安静许久,约莫着是不是在等我自己下车,于是掀开帘子探了探,眼前的地方却让我惊疑出声。
  怪了去了,怎么给绕回来了!
  顺着眼前的队伍扶摇直去,匾额上大大的“品梅斋”三个字在阳光下有些刺眼,我揉了揉眼皮,晕眩夹杂着七彩的光斑让我再看那字时竟有些扭曲。
  “这不是梅姐姐?”身后亮丽的嗓音让我眉头皱的越发紧了,真是冤家路窄,我调整了下笑容,转身迎去:“清荷妹妹,怎么有幸大驾光临。”顺带扫了眼周围,并无什么可疑的人,那方才驾车的是谁呢?
  赫清荷从身后婢女的手中接过一张茶色请柬,挑了挑眉道:“不欢迎么?”
  “怎会。”嘴上镇定心里却烦躁的很,死丫头专挑我闹心的时候来,真不知上辈子是不是欠了她的。
  “小姐!小姐!——”
  嗯?是阿憨的声音,远远的,阿憨甩着马鞭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见他那窘样忍不住嗤笑出声,想想方才的变故又觉得冷汗津津的,脸色一瞬变了几遭。
  “小姐,真对不住,方才马惊着了把我撂在了半路,您没伤着吧?”
  “只是这样?”我听了却有些不信。
  “是啊,不知道哪来的民工把石头堆在了路上,都是阿憨疏忽了,小姐您别怪罪。”阿憨一脸苦相,满头的汗,瞧那神情也不像说谎。
  “行了行了,男子汉有什么好哭丧的,都是汗快去后院洗洗。”
  “哎!”见我不气反笑,阿憨两条腿跑得别提多欢。
  难道真是我多虑了,不过若真有人故意带我回来又有什么目的呢,我自己开的馆子还有什么猫腻不成?
  一连几个问号除了把我自己问住,结果活结死结还是高高的悬挂着,够不着更解不了。
  这时,我看到品梅斋里走出一个人,似乎…有点眼熟。

  ☆、第⒇章 意外之变(上)

  不得不说今日的天气真的很好,光线是纯正的明黄色,仿佛在来人的脸上镀了一层浅金。   
  眼前的人一身布衣,我见风将他的长衫轻轻吹起,此刻那洗得发白的颜色竟有些明亮起来,面目与周遭人相比也算得上清俊,长发高束,脚上长靴尽管粘满了污泥却看的出不是凡品。我傻傻的注视了许久,直到我们擦肩而过。只是虽然有些眼缘,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不安,他让我感到不安——这是目前唯一能确认的。
  “不好意思,我想先回去了。”不愿跟赫清荷长久同处一地,更不想在吃饱的情况下硬塞一顿,于是待阿憨从后院出来便立即唤他赶车回府。
  我没有看到背后赫清荷讥讽的眼神,更不会注意到二楼正有人在我待过的同一间房同一个窗口,注视着我的离去。
  粉白的花瓣从二楼窗口的位置飘下,风让它们飞舞旋转,阳光则让它们似有了生命,我对之投以微笑,不知是谁这么有雅兴,但这小小的举措让我在回府的路上心情好了许多。
  马车渐远,楼上的人收回修长素白的手,最后一片花瓣等不到风吹就直直坠落。
  身后的黑衣侍从上前低声询问:“公子,要不要通知……”
  “再等等。”
  “是。”
  赫清梅,差不多,该让你看到一些真相了。
  “阿嚏!”
  好久没这么爽的打喷嚏,我摸了摸鼻头,谁知紧接着一连几个喷嚏不约而至,简直就像装满水的缸破了口瞬间冲的我头晕眼花,之后嗓子便有些冒烟的感觉。
  放下手中的书,我摸了摸微烫的额头,该死,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烧了!
  怪不得那天之后身子就有些不对劲,都是那桶凉水给害的。刚压下的火气又泛了上来,于是胃口不好晚上也没吃进什么东西,大哥请了大夫来开了几味药服了,当晚便早早的睡下。
  然而该来的躲不过,早上病情明显恶化,晕晕沉沉的起不来身。没用的庸医,躺在床上的我难受之余忍不住吐槽。
  灌了碗汤药嘴里实在苦的难受,唤祖青去买了包梅子这才解了一时之苦。
  正又热又沉的睡着,突感有人在推我,没力气开口缓缓睁开眼,一张水嫩的娃娃脸占满我的视野。
  呃,谁?
  一时倒没觉得惊吓或生气,可能是眼前的人长的太白嫩可爱,看轮廓显然是个小孩儿。打水回来的祖青撞见脸色一吓,忙把那孩子带离我身边。
  “他是谁?”醒了也不想再睡,扶着额前的毛巾坐起身,祖青在我背后塞了个枕头好让我躺的舒服。
  “回小姐,是二公子的长子,老夫人在世时很喜欢小少爷,所以先前也常来。”
  祖青曾伺候过老女人一段时间,听罢我弯起嘴角,见小公子怯怯的站在祖青身边,朝他友好了勾了勾手:“没事儿,到姑姑这来。”
  孩子拖着脚步走近我。
  长的是挺像二哥的,尤其嘴唇鼻子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只那眼睛圆圆大大,漂亮的像个女孩子。
  “你叫什么?”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
  “赫子寒。”
  “涵养的涵?”
  “不是,子寒的寒。”
  “呃…”
  “小姐,是腊月寒梅的寒。”
  “哦,”看来孩子太小,要学的还有很多啊,“子寒是跟谁来的?”这么小的孩子自己定然寻不到这里,故此一问。
  “先生,”说着眼睛突然一亮,“我要去找先生了!”然后不再管我,转身踉踉跄跄的向门外跑去。
  “先生是谁?”我问祖青。
  “是府里请来教小少爷小小姐课业的,私塾就设在离这里不远的‘陶源居’,小少爷曾今来过这里可能今日恰巧摸来了。”
  “课多久上一次?”
  “一周一次。”
  “时间固定么?”
  “是的,定在每月的一号、十号、二十号和二十八号,早上是文课,下午是武课,先生都是单独请的。”
  “这样,”我应声,“现在什么时辰了?”
  “午时过一刻了,啊,小姐是不是饿了,我让厨房给您做些药膳。”
  “嗯,是有些饿了,”想了想又道,“你赔我去看看孩子们上课吧。”
  “小姐病还没好…”
  “躺着病也不会好的。”见我执意如此祖青只好扶我下床,出门前不知从哪找到件粉色的披风,给我裹得严严实实。
  孩子们上的都是些基本的拳术课,外加锻炼筋骨的体力训练,根据年龄层每个孩子着重点都不同。
  最小的孩子只有两岁,一旁有奶娘看着,纯属凑热闹。
  “没想到我的哥哥们有这么多孩子?”目测十多个不止,这得有多少个二房?
  “小姐,这里有些是家仆们的孩子,作陪练的。”
  原来如此,仔细瞧瞧,确实穿着上有些差别。
  “比想象的还没劲,我们走吧,饿得慌。”
  扁了扁嘴,还以为教武术的会是个玉树凌风的侠士,结果确实是个侠士,只是四肢发达看着有点吓人,若是无夜来教,定强过十倍百倍。
  真是,怎么又想起他了!

  ☆、第⒇章 意外之变(中)

  还有几十步就到我住的院落,远远看到阿憨的后背,他立在门口做什么?正想着阿憨就转过身来,见到我忙朝门里叫唤了一声:“小姐回来了!”
  我在这儿,他朝院里喊什么?
  然而下一刻我就明白了,免了多余的遮挡,无夜一身玄衣从门里走出,这时我已经靠近,离他只有两步之遥。
  “呵,”看到他我口中轻笑,“先进屋。”
  “阿憨,去整理间房。”
  “是。”阿憨得令先行跑开,无夜则跟在我和祖青之后。
  把祖青打发出门,本想问个通透,抬眼却瞧见无夜的脸色有些不好,难不成在外面吃苦头了?
  不想无夜先一步出声:“主子,谷里出事了。”
  “什么意思?”我神经一跳,能让无夜色变定然是极严重的事。
  “五日前谷主传信有人夜袭了白衣谷,我赶到时谷里荒无人烟,没有死人也不见活人。”
  “怎么会突然这样?”再没怒气理会无夜的出走,这个消息着实让我吃惊,沐白说过谷里的位置不是本教的人很难寻到,就连天绝门的分舵也只能蒙着眼睛进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实在太夸张了!
  莫不是?
  无夜知我心思,点点头道:“教中有叛徒。”
  “会不会他们迁移了?”
  无夜低头不语,少顷才又说道:“一日前谷主传来的信函里提到,那帮人是为了寻一件东西,命我一定要护您周全。”
  “所以你才又回来了。”我低声道,比起我这个后来的主子,他果然还是更在乎那个变态谷主,想及此又觉得自己更变态,居然还吃男人的醋。
  一日前,对了,一日根本赶不回漠城,掐指一算,无夜定是一发现谷里异样就决定回来找我,看他一身尘土,定是半日都没耽搁。
  不管怎么说,我的份量也不算轻。
  “那变态…,我是说谷主哥哥,他怎么通知你的?”差点把这一茬忘了,他跟无夜怎么联系上的?乖乖,难道我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
  无夜道:“飞鸽传书。”
  果然,自由的翅膀被瞬间斩断。
  尽管不是慈祥姐妹,其实只要是谷里的人我就插翅难飞,更何况还是谷主的亲信。跟无夜相处太久,我竟忘了他原本的身份。
  忽然,我想到一件更为可怕的事,于已非常不利:“该不会,他们要找的东西在我身上?”我知道自己的瞳孔定然放大到了极限。
  无夜不语,他默认了,天!
  搞什么,我绞尽脑汁逃走,结果被那变态摆了一道!
  我紧闭双眼,就差七窍生烟。
  气氛一时达到零点。
  愤怒完我也只得面对现实,抬眼再看无夜见他神色里满是疲惫,不忍再把怒气发泻到他身上。加之发烧未退,全身虚软的只想躺下,想起肚子又还饿着,立即将恼怒甩向无辜的祖青,气她为何还不把饭菜送来。
  于是当祖青端着食盒进来时,看到我发黑的脸色,越发显得格外无辜。
  虽然极累,无夜依然吃的慢条斯理,而我一派风卷云涌,吓得祖青不停的给我递水。这时,祖青在心里打了个叹号,自己让主子饿惨了啊!怪不得方才脸那么黑。
  殊不知,她其实只是被祸及的可怜虫罢了。
  这一病就病了许久,直拖到漠城城主寿宴那日。此时天气已经明显转凉,开始有了冬至的气候。
  用这段时间我翻找了一切带回的细软,有的还回品梅斋去寻,比如那柄几乎快被遗忘的破竹扇,引起怀疑的物件有这么几个:
  1。 沐白送我的“竹剑”(我试过相当锋利可切顽石)
  2。 沐白留给我的谎称价值连城的“竹扇”(破处颇多后去当铺鉴定确实值钱)
  3。 沐白送我把玩的“羽石”(与鲛玉并称两大奇珍)
  4。 沐白的好友徐道子送我的“斑娜丹”(据称有延年益寿起死回生之功效)
  5。 沐白没有收回的“天绝门令牌”(在天绝门内畅通无阻)
  这一合计吓煞我也,居然个个都跟沐白有关!
  这巧合还真让人匪夷所思。
  现下才发现自己手上竟然有如此多的宝贝,原来我这么富有?可惜如今真不知该悲该喜,该哭该笑。
  有人对我的宝贝虎视眈眈,这真真让人不爽!
  极其不爽!
  我的爱财本性又开始暴露了。
  再细想了下,其实还有件东西我没算进去——
  就是那枚丢失的“鲛玉”。
  这不是沐白给我的更不是从谷里得的,加上丢失了,所以早早的剔除在外。我记得除了那对玉镯和少量的珠钗,大部分谷里得来的珠宝都在来漠城后被我当掉换成了金银。
  算下来,沐白的东西也算得谷里的东西。唯有那柄“竹扇”和徐道子的“斑娜丹”不完全算是他的,当然还有无名人士给我的“鲛玉”,可惜后者已经丢失。
  但离奇的,曲曲折折一堆事,我却至今记得那囚犯说与我耳边的清晰字句,那语调完全不像是饿的快病死的人。
  他说——
  “人非人,物非物。”

  ☆、第⒇章 意外之变(下)

  这是一句书里的话,若不是我恰巧看到也不会晓得来源书中。那本书前半生收容在慕容王府的藏金阁,现今应该在那个跟我实在不对路的冤家手里,如果他没丢掉的话。
  “人非人,物非物。”
  很精短的句子,想当时那情况也没法说出很长的句子,倒是作为一个囚犯,藏着一枚价值连城的鲛玉竟没被官差搜走反倒叫我好奇。
  啊,脑中灵光闪现,该不是含在了舌下?
  怪不得不吃我给的饭那,好心办坏事了不是。现下想来,当时的自己太爱多管闲事,少一事不就不会有弄丢人家宝贝的罪恶感了,搞得我现在做梦还偶尔梦到他要不到宝贝对我说什么所托非人的话。
  等等!人非人,所托非人,非人……他莫不是所托非人才害自己有了牢狱之灾?
  唉!我捶捶脑袋,我干嘛非要为一个萍水相逢的人绞尽脑汁呢,自己都在忙着明哲保身了,不晓得明年的今天我还能否安然的为别人的事情烦恼。
  回到之前的六大疑物——
  竹剑、竹扇、羽石、斑娜丹、令牌,还有鲛玉。
  斑娜丹和竹扇率先排除,跟白衣谷压根不相干的东西谁会去抢。
  竹剑也不太可能,这利器再怎么削铁如泥充其量也只是把匕首,抢它回去杀人不至于吧,理由不合理,排除。
  最后,剩下令牌、羽石和鲛玉。
  这个令牌真不好分析,若是因联姻不成,天绝门可耻的夜袭白衣谷就为抢个不知道在谁手里的令牌?这么费力不讨好的事天绝门的门主应该没这么傻,真这么傻我也只好认了。
  羽石和鲛玉,这两个是最不好判断的,假设目标是两个的话就极有可能是它们。现在没有一点线索,无夜更表示一无所知。
  他这个亲信当的也太失败了吧!看到无夜摇头的时候真想吼他这么一句。
  漠城城主的寿宴终于到来,当天,作为漠城首富,我们赫府自当成了宾客的首列。
  在几日前,不待我询问,大哥便派人通知我到时候一同去城主府贺寿。某日一早,府里来了一堆裁缝,真的是一堆,我从不见赫府的人丁何时有这么兴旺过,几乎每个裁缝对应一人,当然是指主子辈的。家丁们也需制定新服,只是早在之前就已备好,当下都是伺候主子们前前后后后的忙碌。
  当下人的累,在王府时曾深刻体会到,现在转到被伺候的角色,往往觉得那段生活恍如隔世。
  穿着一身新制的华服,新衣蒸烫的无比平整,手触摸上去还带着余温。无夜是被我硬拉着量了尺寸,习惯待在封闭环境的他在外总显得不自在,虽然他不说我却是能感觉到的。
  但是这次非比寻常,我们孤立无援实在需要多结交点有势之士,城主的寿宴绝对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肥肉想必难以想象得多。
  给小姐们制衣的都是女裁缝,因没料到无夜这层,所以我便让负责自己的女裁缝的徒弟给他量了身,真是绕口。总之,不管情不情愿,衣服反正是做了不穿也得穿。
  华丽的马车大排长龙停置在府前,府里的专用马夫们一律身着红衣,连马鞭都染成了红色。看热闹的民众怀疑占了小半条街,被栏杆似的家丁挡在一段距离之外,城主的寿宴之前,没想我们府上到先预热一回。
  我是第二辆马车,没办法,谁让本小姐辈分大呢。
  阿憨在那里跃跃欲试,兴奋溢于言表,别人的生日至于这么开心么?虽这么想,我还是摆出一张笑脸迎上去,可能是周围人们的笑容太灿烂,我也真心感受到些许喜悦了。
  “怎么样,这排场大气吧!”
  打破马车内的沉静,祖青闻言立马回应我:“是啊小姐,虽然年年如此还是忍不住很自豪呢!”我看她粉白的脸蛋瞬间红扑扑的,作为一个实质上的外人她却真心喜欢这个赫府,可是身为本家的我,却不敢说真的爱。
  讽刺么,也许这就是命运。
  窗外的景色开始倒去,离城主府越来越近,我的目标也终进入倒计时中。
  无夜一身长袍红衣,披散的发第一次扎起,至少是我第一次见。此刻的他俊秀的不真实,华贵之气硬是把我几位哥哥都给比了下去,祖青更是瞧一眼脸红一次。
  人们纷纷开始揣测这个从未见过的贵公子是谁,当然也有说我这个大小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怎么从没见过,接着猜测我们是夫妻的就更多了。民众如此戏说,无夜依旧稳坐如山,我先前还瞟他几眼之后便觉得无趣了。
  “爱”这个东西,我从不知道自己能否真正的拥有。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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