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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雪倾梅-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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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公子,我们只是无事聊聊,我兄弟没有冒犯的意思”一旁看似兄长的人抱拳解释。但那莫公子看也不看他,脚步未有一丝停顿。
  一小二见到此人竟不顾正在接待的客人,忙迎上去:“莫公子,二楼请。”
  “嗯。”那人微微点头,便随小二径直上了二楼,留下一片咂舌的看官们。
  “此人是谁,竟如此无理?”不爽者当即发问。
  怕事者忙回:“小声点,这人跟官府有关系,别惹祸上身。”
  ……
  一片小声的议论很快扩散开来。
  而我好奇的是,这人为什么一口咬定说——慕容王爷该死?

  ☆、第⑤章 梅败枯竭(下)

  关注了半响,没有听到什么可用的消息。饭也吃得差不多了,留下银两,我眼神示意无夜正准备离开,突见两个官差压着一个戴着镣铐的犯人煞有其事的走进了客栈。
  “小二小二!赶快备二十个馒头,大爷我们急着赶路呢!”其中一个小胡子官差粗鲁的大声喝道,说罢还随手拿起旁桌的碗到了满满的酒,咕噜噜的喝下了肚。
  “你!”那被抢了酒的客人有口不敢言,只能愤愤拿手指着他。
  而那官差只是斜眼瞪他,那人便将手畏畏缩缩的收回去了。这世道啊,只是小小的官差也敢公然欺辱百姓,再大点的官还不知道怎么死命压榨呢!如是想着,我脚步也不由顿了顿,干脆拉住无夜重又坐下,等他们走了再说。
  “二位大人,馒头来了!”小二很快出来,手上端着热乎乎的馒头,问道:“官爷是现在吃还是打包走?”
  “废话,当然是路上吃!快打包!”另一个公差不耐烦的呵斥。
  “是是!”
  “等等!”小二刚转身,那小胡子官差就把他喊住了,他看了看客栈再看了看犯人,来回摸着嘴边的胡子道,“就在这吃,一会儿剩下的再打包。”
  “好好。”小二摸了摸汗,给他们寻了位置,立马躲得远远的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两位官差大跨马的坐下,小胡子把那犯人锁在桌腿上便不再管他,继续自己用食。
  那犯人一副奄奄一息,行将就木的模样,一触地便一动不动的躺着,脚铐手拷将附近的皮肉都已磨破,人显然已经虚脱。看来一路上那两个官差都没给他吃食,不然怎会疲累如此。
  既已被我看到就不能视而不见,于是拿碗再盛了饭菜和水,我自行端着走到他面前蹲下,将碗筷塞到他手里:“吃一点,好有精神走路。”
  出乎意料的是,那犯人竟一把打翻我递给他的饭菜,眼神里的冷意和嘴角的嘲笑让我一时震住:“你,我好心帮你……你怎么?”惊之后便是愤怒,他不知道我在帮他么?
  “呵呵,别费力了,这家伙巴不得早点死。”回答我的却是那个小胡子官差。
  “什么意思?”
  见我问,那官差上下打量了我,扯起一抹笑:“姑娘家就不要问这么多,水灵灵的模样想着将来嫁个好丈夫就是了。”
  “你,我嫁不嫁人干你屁事!”一时口快,骂完我才后悔,这不是图惹事端么。
  “哼,看你是女人,大人我不跟你计较,赶快滚蛋!”说罢小胡子官差也不再理我。
  深深吐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我气鼓鼓的瞪了一眼摔我碗的犯人,拉着无夜匆匆离开了客栈。
  “主人现在想去哪儿?”一直没开口的无夜突然问我,可好心情都在刚才毁了,我郁闷的杵在原地,“是啊,现在要去哪呢?”
  “要不要……回去?”无夜提议。
  “啊,不要不要绝对不回去!”我忙摇头,可是不回去还能去哪?我苦着脸看着满城的繁华,竟无一处属于我,头一次觉得天大地大,而我真的渺小如蝼蚁!可蝼蚁也有蝼蚁的活法,况且我还是有钱的蝼蚁!
  强打起精神,看着不远处一家‘鸟语花香’的歌舞坊,不管,好不容易出来不见见世面怎么行!
  “无夜,我们就去那儿转转。”拉起无夜,也不等他回应,一通大步行到名为“落仙阁”的歌舞坊。见倚门躺着一位身姿妙曼的女人,那女人瞥了瞥我开口就是一阵嗲笑:“这位公子带着娘子来看歌舞真是好兴致啊!带着斗笠作甚,还是摘了吧,这样视线才好。”说罢竟大胆的伸手来摘无夜的斗笠,要不是无夜闪的快,且及时抓住了她的手腕,那爪子铁定就得逞了。
  “啊呀!”那女人痛呼一声,无夜忙松了开去,可她还不依不饶,“真是,抓的奴家好痛,看看要什么紧,又不是姑娘家!”
  “咳咳,”我在一旁实在忍不住了,纠正她忽视我的错误,“首先拜托你看看清楚,要赏歌舞的是本姑娘,而他只是我的……护卫。”
  “哦,原来……”
  “铃音,你不去伺候客人在这里做什么!”一声呵斥打断女人的话,转瞬便见一半老徐娘从里间出来,将那女子呵斥走。待转头见到我们,凶狠的嘴脸立马换成了笑脸,“两位客人怎么不进去,快请快请里面还有好些空着呢!”
  这翻脸的速度,我吞了吞口水。
  跟着那老女人走进,才发现这里面原来别有洞天——庭院住房都是一间一间,规规整整好似高档的客房。
  再走里些,那貌似老板娘的老女人开口问道:“二位客人是吃菜还是赏菜?”
  我愣。

  ☆、第⑥章 梅不可欺(上)

  “此话何意?”
  却见她停住脚步,一脸不解:“难道两位客人不是为此而来?”
  我皱了皱眉:“我不明白吃菜赏菜什么意思,我只是来看歌舞的。”难不成这里还能干别的事?这句倒是没问。
  “哦,那就是赏菜,跟我来吧。”老板娘一脸了然,带着我们拐弯进一条走廊,走廊终端通向若干个小屋,靠的越近,丝竹乐曲之声也越发清晰。
  “就这间了,有什么需要可以摇屋里的响铃,一会儿会送几个舞伶过来,要听什么舞曲只管点就是。”老板娘为我们打开一扇屋门,留下如上的话便离开走人了。
  原以为是公开性的歌舞,没想到竟是如此的,可也来不及后悔了,且先休息休息,看看有什么可乐的,姑娘来这花银子,可得心满意足的离开。
  说也奇,一进屋沿路那些丝竹声便听不见了,想不到隔音效果竟如此好。
  屋内是木质地板,打扫的很干净,由于是夏天只垫了一张竹席,上面还有微微的清香,很是好闻。竹席上架有一方矮桌,红木质地,上放有一套茶具、一只小香炉和一副黑白棋。屋中最亮眼的地方就是那以‘品’字型摆放的三方屏风,位置离我们较远,想必是做歌舞背景之用。
  无夜独自坐在角落里,一如既往的淡定。
  我有心逗逗他:“无夜,来陪我下盘棋。”他帽檐的黑纱微动,我知道他在看我,“过来嘛!”在我再三催促下,他终于走到我身边。
  第一步奸计得逞,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忙使出第二步:伸手飞速抓向他的斗笠。
  斗笠不出意外的被我拿下,黑纱下的脸终于一览无余,我笑嘻嘻的与他对目,却见他一脸冷然的望着我,害我笑的一脸尴尬加僵硬。
  “干嘛一副吃了我的表情?”皱了皱眉,我自顾自打开一个棋盒,取出黑子落向棋盘中一角,“该你走了,我真的是叫你下棋嘛。”
  无夜见我如此说,冰山脸总算有了好转,捡了白子与我对弈。
  棋盘还没满一半我就输掉了,看着无法挽救的棋局我惊讶的看向无夜,他一脸‘你太弱了’的表情成功激怒了我。
  “再来再来!”打乱了棋局刚要重新落子,屋外便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客人,可以进来么?”是个好听的女声。
  想是老板娘说的舞伶来了,我清了清嗓子:“进来吧。”
  门开,走进六位手持乐器的妙龄女子,约莫十五上下,个个体态匀称面貌姣好。六人中有五人穿着绿色微透纱衣,唯一人身着红纱,相称之下显得格外妖娆。
  红纱女子手持竹笛,带领其余五位齐齐跪坐,叩首向我们行礼:“请问公子和小姐想听什么舞曲?”
  “你叫什么?”我不答反问。
  “奴家若虹。”女子依旧垂目。
  “嗯,那若虹你就给我们跳首清雅些的曲子吧。”
  “是。”说罢依旧优雅的起身,五位绿衣依次围绕她而坐,纷纷奏乐。
  若虹走到屏风前转身摆定舞姿,顿时凹凸的曲线一览无余。朱唇轻启,歌声婉转清丽,时高亢时轻柔,词意像是在互说情话。
  舞曲中段,若虹旋转下腰之即还不忘吹奏手中的长笛,流畅的舞姿甚是让人赏心悦目。

  ☆、第⑥章 梅不可欺(中)

  一曲闭,若虹作揖行礼,眉眼上一抹胭脂红,修检齐整的柳叶眉,这些都让她看起来像是画上的人。
  原来用身体表现出形态也可以让一个人看起来分外美丽和耀眼,兴致一下子被勾起:“你还会什么?”
  “奴家还会‘将军词’不知小姐可想看?”
  “想看想看,你这就跳吧!”听名字便有了兴趣,我端正了身子,眼光灼灼,无夜也识趣的挪开身好让我看的更清楚。
  若虹说跳且跳,起身一通碎步小跑,红色纱衣转眼消失在屏风后。少顷,丝竹声渐序奏起,绵长厚重的音调比起方才的婉转更增一份气劲,听的心里很是激扬。
  忽的,众乐中突起高亢的笛声,仿佛战场上的利剑横空而射。笛灭,一席纱衣自屏风后飞掠而来,若虹以笛为剑,直指方圆,一段剑舞跳的酣畅淋漓,眉宇间英气灼灼,竟真似战场上杀敌的女将。
  “好好!”我不顾形象的鼓起掌来,混不知无夜此时正握紧了手中的剑柄。
  若虹一个旋转,一道银光从笛中分离开,口中喝道:“成王败寇,拿命来!”
  剑光直直刺向我,无夜却更快一步,横剑挡在我身前,却见她中途转了方向,口中再唱:“巾帼女将换红颜,君臣不在成王妾,江山美人皆归属,美哉美哉,无人知凄楚。”
  剑回笛中,伴随最后一个音符若虹躺倒在地,红纱如血,黑发缠衣,悲壮之感让人身临其境,反冲散了方才的惊吓。一时各种滋味越上心头,胸口没来由的隐隐作痛。
  “若虹该死,惊吓了姑娘!”若虹突然跪倒。
  “啊,没事没事,”见她如此我忙从发呆中回神,“方才一舞霎是好看,我见你笛中有剑可否借我看看?”
  “小姐且……”她本欲双手递上,却见无夜的剑依旧挡在我身前,美目委屈的看着我。
  “无夜,收回去。”见我发话,他才终于将剑收回鞘中,但神色依然没有丝毫懈怠。
  “这柄竹剑小巧精致,装回还能当笛子吹,我很喜欢能送我么?”
  “这……”
  “要不我买下它,这样行么?”我满满的期待。
  “不不,哪能要小姐出钱,这都是不值钱的小物,小姐想要尽管拿去也不打紧,只是……”
  “只是什么?”我心一落空。
  “只是这并非奴家之物,小女子不敢擅自做主。”
  “这样啊……”听她如此说不由有些失望,但我也不好强夺他人之物,“既如此,那便还与你吧。”
  “谢小姐体谅。”若虹将竹笛小心收回袖里,取茶壶为我和无夜各自倒了杯茶,“小姐公子可还有其他吩咐?”说话间她有意无意的瞟了瞟无夜的方向,我见她脸颊霞红美目流转,便知其在想什么心思。
  “若虹,我们来的路上老板娘说这里分赏菜和吃菜,乃是何意?”
  “老板娘?”若虹一愣,复又掩嘴笑道,“您说的是妈妈吧,赏菜便是如此听听舞曲罢了,吃菜,这我可不大好说。”
  “那你刚刚盯着我的侍卫看又是为何?”我不由感到好笑,在听她说出‘妈妈’一词我便确认心中的怀疑,这里果真是打着歌舞牌子做青楼生意,想是这样做能让门面看起来光亮些吧。别人怎么做生意本也与我无关,但揣着明白装糊涂可就是她的不对了。
  “这,这……”若虹吞吞吐吐,没说出什么脸到红了,没想面子还挺薄。
  我也不再为难她,悠哉的喝了口茶,方道:“我知道你们这里是做什么生意的,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只是今天我是主,我家侍卫的豆腐你可吃不着了。”
  心里一边憋笑一边观察无夜的反映,不过可惜,这座冰山早早的带回了斗笠,但握剑之手小小的一颤还是让我看出了端倪。
  若虹一脸红晕的“这”“那”的支吾了半天,我摆了摆手:“这舞我也看过了,你的心意我也代我们家侍卫收了,舞曲很好我很满意,但那事我们家侍卫不需要,……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小姐有什么需要请拉响铃,奴家这就告退了。”若虹速速起身领着一票乐女离开,不知该说她面子薄还是够识趣。
  “主子,我们也该回去了。”待一席人走后,冰山突然发话。
  我背脊一阵发凉,直感报应不爽。

  ☆、第⑥章 梅不可欺(下)

  廊外,木屐哒哒作响,脚的主人行向不远处的木屋。前方驶来几个绿衣舞伶,见领头的红衣女子木屐慌忙停住:“若姐姐。”
  若虹停下脚步,示意后面的乐女先走:“来的挺早。”
  “姐姐吩咐,不敢耽搁。”脚的主人微微低头。
  “可惜现在用不着你了,人家金贵着呢,看不上咱们这些下贱人,你且回去吧。”
  “可那药?”
  前行的女子止住步,回头浅笑:“什么药?”
  打开窗通了通风,这‘歌舞坊’葫芦里卖的什么,就把客人这么晾在这儿?没人来收账弄得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来回踱了几步,身上越发觉得热了,伸手使劲的扇风见不得一点效果。无奈只能坐下来倒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无夜,你热不热,要不要喝点水?”
  “快入秋了,主子觉得热?”
  “对哦,这天凉风徐徐的。”看着窗外落叶纷飞,我纳闷道,可水一停,喉间立马又觉得干热,忙继续灌,“越喝越热,真要命!”话虽如此,我却忍不住继续灌茶。
  猛灌了十几杯后手便被某人死死按住,无夜拿走我的茶杯:“别再喝了。”
  “为什么?”我瞪大了眼。
  无夜却只看着我不支声。
  没一会儿,脸颊突然躁热起来,摸摸脸,烫得竟跟发烧似的:“我,我脸是不是很红?”可没待我听到答案,眼前突然一片混沌,胸口也越发憋闷,我后怕不已,身子向后倾倒的同时忙抓紧无夜的衣服:“无夜,扶我一把,好晕!”可说话间,我已拉着他一起倒下去了。
  扯开眼前碍事的黑纱,无夜黑色的眼瞳似要把我吸进去,一时竟被迷惑。伸手抚上那张不似人间的脸,喃喃道:“无夜,你可真好看。”仅此还不满足似的,我凑近他,一股欲望促使我吻上他的唇,软软的,真舒服,当即神若游丝。
  “主子!”一股大力把我推倒,硬质的竹席在身下却软绵绵的,头脑越发昏沉了。
  “好热,好难受,给我水……”撕扯着身上的衣服,恨不能把自己扔到凉水里净一净。
  “主子,别这样。”无夜按住我的手,阻止着我继续撕扯,他的手好冰凉,我像找到浮萍般一把抓起按上自己的脸,好冰好凉,热度仿佛能靠此得到缓解。可是还不够,不知哪来的力气,我起身抱紧了他,感觉到他的体温,胸口的憋闷竟好受些了。
  感觉到无夜的抗拒,我只能无意识的说着“别动、别动……”,他却当真不动了,任由我抱着。
  奇怪的热度还没退下去,我克制着体内古怪的躁动,回想若虹离开前弹指间的一抹灰烟,原来竟是她下了套!不知是老鸨的主意还是她自己的主意,这鬼地方,等我恢复过来非拆了它不可!坑爹的!
  咚咚——
  “客人,客人还在么?”门外传来温婉的男声。
  听到声音,无夜猛地站了起来,似怕我再做出吓人的举动,回头果断封了我的穴道,并将我平稳的放好。天杀的!他不知道这样会让我更难受么!
  接下来我首次看到无夜的凶狠模样,开了门二话不说,伸手便掐住了门外的‘来客’——来人是个清秀的小倌,小脸被无夜掐的通红,几乎落泪的模样连我看了都心生不忍,但无夜显然无动于衷。
  “解药。”无夜冷冷吐出两个字。

  ☆、第⑦章 喜逢梅嫁(上)

  出了舞坊,回头再看那龙飞凤舞的招牌,顿时麻麻的一抽搐,强忍住一脚踹飞它的冲动。眼下看来只有先回谷里了,沿路购置了些零嘴和小玩意,廖解几天寂寞,待往后再寻机会出谷吧。
  回去的路上远远看到祥门客栈出来两个官差,身后还拖着个病怏怏的囚犯,没想他们饭吃了如此之久,大半个时辰过去,这回子到不急着赶路了。
  与那囚犯擦肩而过,手心突觉一凉,手里似多了什么东西。不敢多望,只得攥紧了揣入袖中,心下却不由‘嘭’的一跳,我怕是又揽到什么麻烦事了。
  回谷后一连多天不见无夜,询问倚红她们均说不知,猜想可能被谷主叫回去了。本想去询问一番,可一想起那恋白成癖的家伙胃便一阵抽搐,只好作罢。
  五月初十那日谷里似来了重量级人物,一早起来就见天辰斐玉她们急急帮我梳妆。
  “谷里究竟来了何人?”
  “据说是天绝门苏盟主的三公子。”天辰回道,取了一枚珠钗插于我梳好的发髻上。
  “天绝门?那不是魔教?”
  “我们白衣谷在外界名声也不是那般好呢。”
  经斐玉提醒,我才想起自己已是白衣谷的人,此教派在江湖中是正是邪,我还当真不清。
  “可好了,宴要开了。”倚红行至门口,虽急语速却不快。
  “已妥帖,倚红姐。”天辰将最后一支钗插好,与斐玉两人将我搀扶起,这大家闺秀的派头又要开始折磨我了。
  “小姐可知谷主为何邀您一并赴宴。”路上,倚红一脸含笑的问我。
  “我也想知什么缘故,好好的觉就这么被搅和了。”我语露不满。
  倚红凑近拍拍我的肩:“我的大小姐,待会你只怕会顾不着气了,你可知这天绝门的公子是个什么人物。”
  “什么人物?比别人多了个脑袋出来?”
  “岂是多了个脑袋,据说凡是见过他的人无一不夸他的,不论模样武功智慧,即便那些自持正派的泰斗人物见了他都纷纷想收其为弟子,可见此人才华极高。”
  “哦……可这与我有何关系?”
  见我无关痛痒的模样,倚红只有无奈叹气:“我话尽于此,小姐您上上心,免得到时候来不及反应。”
  “嗯嗯。”我只捂着答应了,却无力再去细想。
  宴设在紫霞宫,如名紫霞紫霞,是座五彩缤纷的宫邸。正常的木质结构配上奢侈的七彩织锦、金银古玩,以及许多说不出的摆件共同组成了除了奢华还是奢华的紫霞宫。
  一排排宫柱肃立其中,每两柱之间隔有薄纱,至于后面会坐谁我就不知了。我所处的位置很尴尬,相当尴尬,正是中央大座……下的左下角的第一根宫柱前(是‘前’)的临时摆放的席位。更尴尬的是在我正前方的那位,便是传说中才华横溢人人争抢的‘香饽饽’天绝门的三公子苏景惜。
  “公子好。”
  “小姐好。”
  呃……颤抖,脑海里突然闪出这样烂俗的开头方式,我遥望空旷的只有我们二人的宫殿,天知道这该死的谷主又要玩什么把戏!

  ☆、第⑦章 喜逢梅嫁(中)

  我保持着优雅的坐姿,背挺直、眼直视、不为外物所动。
  以上是不可能的。
  此时的我正斜靠在宫柱上,吃着盘里丰盛的水果,哼着悠哉世俗的小曲,偶尔瞟一眼对面的苏景惜。要说此人才华如何我不知,单看相貌和气度当属上乘了,面对我的不雅举止,依然面不改色坐的笔直。偶尔凉酒下怀,嘴角轻勾,俊朗之姿更添魅惑,确是个极有魅力的人,难怪倚红姐如此夸他。
  “苏公子,你们天绝门可有什么好玩的去处。”闷着实在无聊,我打破僵局。
  见我发问,苏景惜有点意外,忙放下酒杯回道:“其实,我并不常去天绝门。”
  “哦?自己的家倒不常去?”
  “呵呵,那里只是一群教众,何来的家,我时常在外,习惯四海为家。”
  我一听来了兴致:“既如此你定去过很多好玩的地方,我来考考你,看你可否知晓。”
  “小姐如此好兴致,苏某奉陪,请赐教。”他非但不觉我无理,语中还透出了几分愉悦,有意思。
  “我曾听人说,南海附近起了一座山,山中有座孤城‘海市’。那里因地处偏僻只有当地人和游客在城内进出,幸的是物产丰富,每年都有不少商客前去交换奇珍运回国内高价倒卖。”我停了停,见其神色并无甚变化才又道,“有样奇珍在本朝卖得奇贵无比,你可知那是什么。”
  “小姐博文广记,倒叫苏某不敢致词了。”苏景惜看着我的神色多了丝玩味。
  我轻笑:“你也别高看了我,这些都是听外人所道,并未真的去过,只是一时兴起罢了。”顿了顿,“莫非,公子不知那是何物?”
  “倒也并非不知。”
  “哦?”
  “若不错,可是鲛玉?”
  “果真有鲛玉?”惊讶的却是我。
  苏景惜刚要回答,耳边忽传来始作俑者的声音。
  “看来两位相谈甚欢。”声音随本尊的出现更加凉意飕飕,若没听错其中还透着狡黠,果然动机不纯。
  来人在主座上坐定,先与左手的苏景惜客套了几句,随即看向我:“苏兄可还看得上我这个古灵精怪的妹妹,梅儿的倾城容貌想必不会委屈了苏兄。”
  此话一出,让我再无法淡定,根根汗毛竖立。
  “梅儿姑娘清雅脱俗,聪慧绝伦,很是与众不同,是苏某高攀。”苏景惜笑着看向我。
  我则努力挤了一丝笑容对上主座的男人,声音乖软:“我的好哥哥,妹妹才刚回来不到半年就等不及扫地出门了么?”
  此话一出,空气有了片刻的停滞,幸好有人很快配合。
  “兄长自然希望永远留你在身边,可女子十九岁已经不小,再迟终要耽误了你。”
  十九?我今年明明才十六!好啊,他为了赶我走还谎报我的年龄!既如此,那就配合配合你又何妨:“嫁人我不反对,但也要听听我的意见是不是。”
  “这是当然。”
  “那好,这位苏景惜公子,不知已您的眼光,我这蒲柳之姿可还配的上您?”
  “小姐过谦,自然配得。”
  “那么,”我喝了口酒,“你便娶我吧。”酒杯触桌,发出‘吨’响来。

  ☆、第⑦章 喜逢梅嫁(下)

  “小姐,你真的答应嫁给那个苏公子?”
  “嗯嗯。”
  “连您也抵挡不了他的魅力?”
  “嗯嗯,这苏公子确实一表人才。”
  “可终身大事您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嗯嗯,不考虑了,人中龙凤的苏公子夫复何求。”
  “哎,您可不知。”
  “嗯哼?”
  “这个苏公子在天绝门是个不管事的,嫁给他后就意味着无尽奔波啊!”
  “哦,那么你觉得我那个谷主哥哥为什么还把我塞给他?”
  “这个……”
  “好了,我要睡觉了。”
  “是,倚红告退。”
  “嗯。”
  把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我要堵这一次,成功便能离开,不成功也不会失去什么,我可以赌不是么。
  婚期定在下个月初六,我还有充裕的时间可以好好回味这里。那天离开时我向我的‘谷主哥哥’询问了无夜的去向,于是今天就发现无夜回到了我身边。
  “几天不见还真是想你啊。”仍躺在床上,我侧过头开心的对着站在床前的无夜傻笑,再过段日子也许连他也看不到了。
  “主子无恙。”
  “恩,无恙。”
  如曾今无数个早晨一般,时间似乎不再变动了。
  宁静的午后,我独自去泡了个温泉,升腾的水汽让我忘记了身处何地,神经放松的感觉非常好,让我很是享受。
  我拿出一块温润的石头:白色,比墙白比玉透,水波折射下暗纹流动,似石里游动着生物,身子若女,其尾如鱼。
  鲛玉,没想母亲故事中的奇珍当真存在于世。那个囚徒给我这块鲛玉想告诉我什么,难不成只是为了他未领情的一饭之恩?事实不可能只是如此。
  “无夜你在么?”我知道这家伙无论何时都不会放过跟着我的机会。
  “主子有什么吩咐?”
  “那个,你在哪呢,我看不见你。”我抬的脖子都酸了,奈何雾气实在太大,“无夜,你再走近些。”
  雾里隐隐出现一个红色的影子,没有斗笠遮挡的无夜每次都让我忍不住多看几眼,比起他来,苏景惜倒也算不得多么举世无双,若是能嫁给无夜想来也是不错的。唉唉,瞎想什么呢。
  “红衣也很适合你啊!”我两眼放出爱心型的光,清晰的看到无夜给了我一个微笑,竟让我心跳加速起来,抵抗力真是越来越弱了。
  “无夜,帮我个……忙好么?”我声音越说越低。
  无夜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啊呀,再再上一点,对对!就这儿!”
  “好舒服,呼。”
  “保持这个力道就好。”
  “没想无夜第一次就这么厉害,哈哈,下次擦背还找你。”
  “等会,我换个姿势。”
  无夜停下动作,我裹着浴巾趴到温泉围砌的石台上,下半身则浸泡在水里,如此姿势无夜只能下到温泉里才能继续为我做搓背服务。
  我们一下子有点尴尬,幸亏有雾气遮掩,互看不到对方番茄似的脸。
  许是太过放松了,泡了没一会儿我便沉沉睡去,梦里好像听见有人唤我的名字,伸手够了半天却听‘啪嗒’一声,好像有什么从手中滑掉了。
  一个激灵打醒,混沌的伸了伸五指,坏了,是鲛玉丢了!
  转身见无夜正趴在石沿上静静的睡着,当下也不顾女儿家的羞涩,扯了浴巾一个纵身沉到池底。
  此时的我却不知,岸上的无夜在我下去的同时睁开了眼睛,并将手中的鲛玉放进自己的衣襟里。如果那时早点从水里出来,我可能会更早的发现无夜手臂上那一整片诡异的光磷。

  ☆、第⑧章 梅苦功高(上)

  昨日丢了鲛玉,心里总堵堵的,说不出的不安。午后又去寻了几次,温泉周围找了,池里下水捞了,依然一无所获。我几近怀疑它是化成鱼儿游走了,否则怎会消失的如此彻底?
  “小姐。”斐玉端着一盘子物什进来,这几日,我发觉她变的比以前沉静了。
  “这是做什么?”我看着盘中或卷或直的东西。
  “小姐即将大婚,总要一件合身的嫁衣啊。”斐玉将托盘放到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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