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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宫闱-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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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传了旨,说谁也不想见,让我回自己宫里去。”
上官月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以前,皇上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同我说话。”
上官月对皇上抱有最美好的愿望。
她自进宫,就把皇上当成唯一的男人来爱,来疼。
可是她却忘了,皇上有他的三宫六院。
皇上身体好时,也曾经跟上官月亲亲我我,你侬我侬,可是如今,皇上身子不爽,许久不去宫妃那里留宿,自然而然的,就把上官月也给遗忘了。
或者说,如今的上官月,在皇上眼里,跟其它妃嫔并没有什么不同。
所以皇上也不会刻意的照顾她的感受。
这一点,不但回雪明白,岑梨澜都心知肚明。
见上官月哭的梨花带雨,又不好伤她的心,难得宫里还有对皇上如此情深的女子。便劝慰道:“皇上如今养病当紧,身边有太监宫女伺候着,也是尽心尽力,上官贵人还是养好自己,这样,哪一天皇上想见你了。也能见到上官贵人最好的一面不是吗?若上官贵人这样哭哭啼啼,面容憔悴,皇上见了,也会不忍的。”
上官月这才点点头:“听说,皇上此次的病,都是因为安妃?听说是安妃给皇上下了毒?我一直在宫里。也不常跟娘娘们走动,所以消息来的迟了些。如今想想,前阵子安妃常常伺候皇上……”
宫里的消息,一向都长有翅膀。
哪怕是呆在自己宫里不出门的妃嫔,也能知道个大概。
安妃的事情,错综复杂。
瞧着上官月的胆子甚小,如果让她知道了真相。回雪很怕会吓到她,便轻描淡写的道:“不过是过去的事了,既然是过去的事。又何必纠结呢,如今皇上在养身子,上官贵人也好好保养自己才是,我瞧着,你都瘦了。”
妃嫔们陆陆续续都来了。
自从安妃死了以后,妃嫔们个个都精心打扮了起来。
往日里看着灰头土脸,不过是因为,皇上迷着安妃,无暇看她们一眼。
如今一看,或是发间插着大红色金边纱花,或是插着翠玉簪子。
身上的衣裳,或是绸缎,或是绗棉,或是织绵。
而衣裳上的花纹更是数不清,有芙蓉花纹,有金线织海棠花纹,还有月夜桃花纹。
做工精致,看来都是各自压箱底的好东西。
妃嫔们气色也好很多,擦着宫制的雪粉,浅红色的胭脂,嘴唇也涂的水润,像是亲了一口早上带露的花瓣。
给回雪行了礼,各人依次坐了,便又开始议论。
有的说:“安妃死了以后,宫里的妃位就不够了,也不见皇上的旨,这宫里本应该有四位妃子,可如今,只有郁妃娘娘与岑妃娘娘了,我自知资历浅薄,可有的姐姐可是做了半辈子嫔位了。”
有的说:“皇上如今病着,又不愿见咱们,真是无趣的很,宫里这么些女人,难道除了安妃,皇上就看不上咱们姐妹了?”
烟紫听此话,只得咳嗽了一声。
上官月哭起来,怕别人看见,拿手帕擦泪。
那妃嫔便道:“上官贵人入宫时,也深得皇上喜欢,怎么如今也坐了冷板凳了呢?”
上官月肩膀起伏,想来哭的很是痛心。
她本来就在乎皇上的恩宠。
如今被别人奚落,她更如针钻心。
回雪叹了口气道:“安妃的事已过去,就不要再议论了,皇上如今病着,想耳根清净,妹妹们若想得皇上的心,叽叽喳喳可是不行。”
刚才说话的妃嫔听了,明白回雪的意思,脸上一红,不说话了。
只有一个胆子大些的,吃了一块果子,拍拍手上的渣儿,浅笑着试探回雪的意思:“郁妃娘娘,听说,您宫里的锁儿姑娘,试图谋反?皇上不是说,要把她看起来吗?”
锁儿刚给几位妃嫔请过安。
如今就站在相印殿的院子里。听妃嫔们这样说,锁儿无端的握紧了手。
回雪隔着窗户,望见了锁儿的背影,呵斥那妃嫔道:“皇上的意思,我自然明白,皇上说让锁儿呆在相印殿里,怎么,你们瞧着,锁儿不是在相印殿里吗?”
那妃嫔讨了个没趣,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另有个妃嫔道:“郁妃娘娘,实在不是我嫉妒,皇上几十年没有去过我宫里了,我也认了,可皇上谁也不召幸,这……不利于子嗣的繁盛吧?”
她说的很委婉。
回雪还没答话,便见王福全匆匆来了:“郁妃娘娘,皇上请各位娘娘去畅音阁听戏。”
王福全跑的气喘吁吁。满头的汗。
这消息确实是个好消息。
畅音阁许久没有开锣了。连畅音阁的木头,都含着腐朽的味道。
妃嫔们一下子高兴起来。
刚才集结在心中的怨气,一闪而光。
容光焕发,赶紧起身:“郁妃娘娘,咱们都快去吧,去晚了。可就不好了。”
回雪安安静静的坐着,问跪在地上的王福全:“皇上的病……好些了吗?”
王福全道:“昨晚上喝了岑妃娘娘开的方子,身上没那么疼了。”
一个妃嫔偷偷望了岑梨澜一眼,语气满是嘲讽:“为了见皇上,岑妃都自学成了太医了。”
“那——今次畅音阁听戏,皇上去不去呢?”回雪问王福全。
王福全回道:“皇上已经在畅音阁等着诸位娘娘了。南府的那帮戏子已在台上准备着了,等娘娘们到了,可就开锣了。”
难得皇上去畅音阁听戏。
难得皇上竟然邀请众妃嫔去畅音阁听戏。
这对想见皇上的妃嫔来说,的确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于是又开始催促起回雪来:“郁妃娘娘,咱们快些,别让皇上久等了。皇上还病着呢。”
回雪自然明白她们的心思。
便起了身,由烟紫扶着。与岑梨澜一块往畅音阁而去。
走到廊下,见锁儿站在那簇玫瑰花丛边,背影落寞,神情伤感,便小声对她说道:“我要去畅音阁,侧福晋就呆在相印殿里吧。等我回来,咱们再说话。”
锁儿点头称是,一面给回雪行礼。一面给各位妃嫔行礼。
走在最后的妃嫔,是李答应,宫里的女人太多,回雪倒也不能全记得住。
只是在今早请安的时候,这个李答应的话最多。
且看穿着打扮,也像是个挑剔的人。
李答应走到锁儿身边,趁着回雪不备,偷偷的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锁儿侧福晋,听说你谋反?”
锁儿咬着嘴唇,没有承认,也没有辩解。
李答应偷望了一眼回雪的背影,压着声音道:“我们这帮女人,可都是靠皇上才能活下去,锁儿侧福晋谋反,若皇上有了闪失,那就是毁了我们的命。哼,没想到你如此歹毒,皇上应该早杀了你的头才是。”
锁儿依然盯着那簇玫瑰,似乎没听到李答应的话。又似乎听到了,却不答话。
李答应又道:“锁儿侧福晋这脸……都这样了,还想着谋反,有何用呢……。如今……。”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王方就在相印殿门口叫了起来:“李答应……。郁妃娘娘她们,可都走远了。”
王方见李答应站在锁儿侧福晋身边不走,料想着她会为难锁儿,便赶紧喊了这句话,想为锁儿解脱。
李答应果然急了,顾不得在这嘲笑锁儿,提着裙摆,三步两步的追了上去。
她本是汉人的女子,脚大,如今别人都穿着高底莲花鞋,偏她觉得这种鞋子穿着不好行走,且襦裙很长,又不见皇上,于是便穿了平底的绣鞋。
穿高底莲花鞋的娘娘们走在前面,将李答应抛出很远。
李答应一路猛追,她走路很快,一会儿就追到了回雪身边。
回雪左边是烟紫,右边是岑梨澜,其它妃嫔,按位分高低,依次跟在后面。
回雪与岑梨澜正小声说着话,没料想李答应却冲了上来,她想取代烟紫的位置,站在回雪左侧,奈何烟紫不动,她也没有法子,只得亦步亦趋的跟在回雪身后。
回雪身后是管嫔等人。
李答应位分低,应该走在后排。
她却偏偏走在管嫔前面。
且她走路快,几次都碰到岑梨澜。
岑梨澜回头盯着她看:“李答应,你不是应该走在后排吗?你这么心急火燎的,要做什么?”
李答应福了一福:“岑妃娘娘,您得皇上喜欢,常常能见皇上,我们这种位分低的,一年半载不能见皇上一面,难得今天……。”
回雪止住了她的话:“李答应不必多言,你的意思,我们明白。”
管嫔冷哼了一声道:“李答应若想走在我前面,就走我前面好了,反正李答应如此渴望见到皇上,我是自愧不如的。”
妃嫔中有人笑起来:“我瞧那样子,李答应还想走在郁妃娘娘前头呢,亏得郁妃娘娘宽仁,要是放在以前的荣妃娘娘那里,早让她跪着了。”
另一个附和着:“谁说不是呢,也太没规矩了。让别人看了笑话。你瞧瞧,她走路飞快,分明没有穿高底莲花鞋,真是没有体统。”
这些话,李答应都听在耳朵里。可却毫不在意,当下能见到皇上。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畅音阁那里,还很安静。
湖面的荷叶舒展,粉色的荷花静静的绽放。
走过木头铺成的小道,就进畅音阁了。
几天前,安妃就死在这木头小道上。她的血流入这湖里,惊的水下的红鱼四下逃散。
而木道上的鲜血。显然已被宫里的人清理过了。
如今湖水清澈,木头小道分外干净。
那些红鱼,无忧无虑的在水下游动。
好像那一夜的事,并不曾发生过一样。
水草随着风,慢慢的摇曳。
湖对岸的草丛,又高些了。
畅音阁还是那么破旧。甚至,摇摇欲坠。
难得的是,今日畅音阁前面的两根大柱子上。涂了新鲜的红漆,远远就能看到的红色,让人呼吸都快了起来。
戏台上,一帮南府的伶人已在准备着了,他们或是哈着腰站在台中央,或是坐在畅音阁一角,拿着弦乐准备演奏。
畅音阁正中央,挂着几朵大红的绸花。
这倒是让人诧异。
如今不是过年,也没有喜事,这大红绸花,拖着长长的绸带,迎风招展,很是喜庆。
皇上面对着畅音阁坐着。
他穿着明黄色的袍子,头戴一顶黑色的毡帽。
皇上身后,矗立着王福全。
而皇上左手边的小桌上,早已摆满了吃食。
有各式各样的果子,还有瓜子,葡萄。
茶碗还放在那,看来,皇上并没有用茶。
回雪在离皇上几丈远的地方站住了。她轻轻蹲下身子给皇上行礼:“皇上吉祥。”
皇上没有说话,只是懒懒的挥挥手。示意众人起来。
皇上身后,有不少座位依次摆开,木椅上还垫着绸缎座垫,每两张椅子中间,都有一张小几,小几上摆着香蕉,苹果,还有两样点心,一杯茶。
妃嫔们的小几上摆的东西,虽没有皇上身边小桌上摆的那么花样齐全,却也将小几占满了。
按规矩,是应该从回雪开始,众妃嫔按着位分,依次从皇上身后走过去,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的。
回雪还没有动,身后的李答应便先跑了出去。
她几乎是小跑着扑到皇上面前,一手抓着皇上的袍子,一边掏出手帕擦眼泪,离的远,倒也看不清她有没有掉泪,但哭声却很大:“皇上,听说你差点被安妃那个贱人……。皇上……。臣妾日日担心皇上,夜不能寐,食不甘味,去过养心殿好多次,可是那帮小太监都说,皇上不想见任何人,臣妾只有在养心殿等着,可也没等着皇上,如今终于得见皇上了,皇上你都瘦了,臣妾都心疼死了。”
李答应又是哭,又是假装着抹泪。皇上还算光洁的袍子,都被她揉做一团。
王福全只得哈腰道:“李答应,皇上刚好……。李答应还是……”
王福全实在说不出口。
李答应此时就像一根藤一样缠在皇上身上。
他是奴才,不好去拉。
皇上只是冷着脸,没有说话,任由李答应搂着他哭。
妃嫔远远的站着,有的就骂开了:“李答应还总说别人是狐狸精,她自己才是狐狸精,如今郁妃娘娘还没有上前呢,她是什么身份,她就这么扑上去了。”
“谁说不是呢,瞧瞧哭的那个样子,搂皇上那叫一个紧。皇上没病,都被她搂病了,平时装作清心寡欲的样子,可现在……”
不过是一些争风吃醋的话。
回雪吩咐烟紫:“让妃嫔们都按次序坐下吧,别耽误了皇上看戏,难得皇上有兴致。”
烟紫福了一福,还没传话,皇上便又摆了摆手,示意回雪等人先不要动。
回雪只能站在原地,不知皇上要做什么。
皇上扶起跪在地上痛哭的李答应。
李答应不愿意起来,最后还是皇上呵斥了一声:“朕让你起来!”
李答应这才颤颤巍巍的起身,站在皇上对面,还在抽泣着。
“李答应哭了这么半天,怎么没有见掉眼泪呢?”皇上盯着李答应。
李答应心里一紧,平时假哭,装一装也就过去了,没想到这一次皇上看的这般真切,只好扯谎道:“臣妾……一到天热的时候,臣妾眼睛就干涩的厉害……臣妾心里……可是最记挂皇上的……。”
皇上低下头,瞧见李答应穿着平底的绣鞋,便道:“李答应是不知规矩么?为何别人都穿高底莲花鞋,你穿这样的鞋子?”
李答应赶紧拉拉裙角,将鞋子盖上,跪在地上道:“臣妾一大早起来,听说皇上要请姐妹们到畅音阁听戏,心里高兴,怕穿着高底莲花鞋,行走太慢……。臣妾想早一点看到皇上。”
皇上默默的道:“一大早?朕刚才才让王福全去相印殿传旨,一大早,你不是在你自己的宫里吗?怎么会知道朕请你们看戏?”
李答应答不上话了。
妃嫔中间有人“呸”了一口:“在皇上面前还说假话,被揭穿了吧。”
李答应显的很窘迫,脸上挂不住,又带着哭腔往皇上身上扑。
皇上却抬起一脚,把她给蹬开了。
这一脚很重,李答应直接仰面翻倒在地上。
她重新爬起来,身子开始发抖,看来,皇上今儿的心情并不好,自己却先跑了出来,如今皇上怒了,这可如何收场?
皇上盯着李答应,看的李答应心里发毛。
妃嫔们静静的站在那,看着皇上跟李答应。
她们不明白,皇上到底要做什么,似乎,这一次,不是看戏那么简单,瞧着皇上的怒气,不像是有心情看戏的样子。
回雪紧紧的握着岑梨澜的手,不知这一次,畅音阁里又会发生什么。
台上的伶人一动也不敢动,垂着手,低着头,像是上吊而死的人。
皇上指指自己身后:“李答应,你跑的最快,你来看看,朕身后是什么?”
李答应抬起头,往皇上身后一瞧,顿时吓的花容失色,失声大叫起来:“啊——啊——”
正文 第449章 朕送她一张皮(一大章)
妃嫔听到李答应叫的惨烈,且吓的瘫坐在地上,头上的金边纱花都掉了,如此没有体统,不知李答应到底瞧见了什么。
李答应却呜呜咽咽道:“皇上——有一颗人头——”
皇上语气平缓:“是有一颗人头,李答应,你可瞧出,那是谁的人头?”
李答应颤颤巍巍,浑身哆嗦,她不敢再去看,只得低下头。
“李答应,你告诉我,那是谁的人头!”皇上语气很重。
看来李答应非得回答这个问题不可了。
李答应又惊又怕,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跑这么快,当了这出头鸟,如今她只得慢慢的抬起头,看一眼那血淋淋的人头,很快又双手捂脸,不忍直视。
皇上一直盯着李答应。
李答应知道这一次逃不过,有皇上逼着,她非看不可。
她只得又一次睁开眼睛,仔细去端详那颗人头。
那是一颗女人的人头。
头上梳着宫里时新的发髻,发髻虽有些凌乱,可发间插着宝石簪子,还有一大朵金质的纱花,瞧着像是有身份的。
一副耳环是银底镶绿松石的,做工精致,李答应这样的答应身份,都没有这样的好货色。
那颗人头,就用一根红绳子吊着,悬在皇上身后,正处在妃嫔们座位的前面。
时不时的,人头还会晃动一下,在那幽幽的转圈儿。
人头没有脖颈,也没有身子,只是一个光秃秃的人头,李答应努力想分辨这是属于谁的人头,可是人头的脸已经花了。坑坑洼洼的,上面全是鲜血,就像是将人头在鲜血里浸过,又提了出来一样。
李答应闻着这股子血腥味儿,喉咙里一阵腥咸,差一点吐出来。
“李答应可瞧出来。这是谁的人头?”皇上又问。
李答应只得道:“臣妾……。不知。”
皇上招了招手,让回雪在内的众妃嫔都到跟前来。
妃嫔们个个吓的花容失色,本以为是来畅音阁听戏,皇上莫名其妙的悬了一颗人头在这里,倒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们有谁知道,这是谁的人头吗?”皇上问。
妃嫔们摇头。
皇上问回雪:“郁妃。你来说。”
“皇上,是安妃。”回雪在一瞬间就瞧了出来。这本是安妃的人头。
安妃死的时候,眼睛就像这样闭着,她的脸,也是这般模样。
回雪只是没有想到,安妃既然已经死了,皇上还会把她的人头切下来。悬在这里给人看。
皇上点点头:“郁妃说的很对,这是安妃的人头。”
李答应瑟瑟发抖。
如今的她如一头被捕捉的小兽,倒在那。不敢直视皇上。
皇上却没放过李答应:“安妃本来得朕的心,朕也一直对她不错,李答应,你可知道,安妃为何会死,人头还被朕悬挂于此?”
李答应只得缩着肩膀道:“因为她……。因为她试图谋反……臣妾也是听别人说的……”
皇上冷冷一笑,抚摸着他手上的玉扳指道:“是因为……她一直在欺骗朕,朕讨厌欺骗。”皇上说着,低下头去,当他再抬起头时,眼神里分明有一团怒火:“朕讨厌欺骗,可你们……还有谁在欺骗朕!朕对你们那么好,你们竟然背后算计朕,你们对朕,到底有多少虚情假意!”
妃嫔们噤若寒蝉,谁也不敢答话。
刚刚来畅音阁的时候,她们只恨自己脚步太慢,来的太迟,如今,她们只恨自己来的太快。
畅音阁里只有皇上的怒吼与李答应的抽泣。
妃嫔们静默无声,台上的伶人,还有那些坐在戏台角落里准备演奏弦乐的乐师,都跪到了戏台中央。
“李答应,从你开始说,你告诉朕,你有没有欺骗过朕?”皇上盯着李答应。
李答应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她哆嗦着道:“皇上,臣妾——臣妾——从来没有欺骗过皇上。”
皇上冷冷一笑:“那些欺骗朕的女人,从来都不承认会欺骗朕,除非——她们死的时候,因为有句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李答应已吓的面色苍白,她只是反复重复着一句话:“皇上——臣妾没有欺骗过皇上——”
皇上指着畅音阁戏台边两根火红的廊柱道:“李答应,你可知道,那两根廊柱,为何会那么红呢?”
“因为——因为涂了红漆的缘故。”
皇上摇摇头:“那是朕让人涂的人血。”
妃嫔们只觉得脚底发凉。
如今不是冬天,她们却觉得周身如笼罩了一层冰。冻的她们全身发麻。
李答应回头再看看那廊柱,果然红扑扑,而且还着血腥味儿。
李答应更害怕了。
皇上道:“你知道这是谁的血吗?”
李答应摇摇头。
“这是安妃宫里,太监还有宫女的血。朕让人抹了她们的脖子,跟杀鸡一样,从她们脖子里慢慢流出温热的血,朕让人拿着刷子,将血刷在这两根廊柱上。”
李答应呜呜的哭起来。
这一次,她哭的止也止不住,两行泪从眼眶里流出来,她甚至忘了拿手帕去擦,只是用衣袖揩了揩。
岑梨澜小声对回雪道:“安妃做下的孽,北安宫的奴才不一定知道,如今怎么还连坐了?这帮奴才又不是西北国之人,而是内务府分派过去的,除了那晚到畅音阁,给安妃挑着灯笼的奴婢,别的人,不一定知道安妃的事。”
岑梨澜有些愤愤不平。
从先帝起,还没有听说,皇上恨哪一个妃嫔,恨哪个宫里的人,要将她们通通杀了。然后悬着她们的人头,将她们的血用来刷柱子用。
回雪用胳膊肘儿捅捅岑梨澜,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瞧着皇上如今很是狂躁,且下手之狠,回雪都要咂舌,这个时候。这些话若被皇上听着,可就惹祸上身了。
皇上问众妃嫔:“你们谁觉得安妃死的可惜?谁觉得北安宫的奴才死的可惜?可以站出来。”
妃嫔们低下头去,一个个搓着手帕。谁也不敢说一句话。
皇上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朕本以为。这宫里——”
“皇上——安妃娘娘死了,可皇上把她的头悬在这儿,也太吓人了,不如。让她入土为安吧。”一个颤抖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过来。
回雪听出,这是上官月的声音。
她胆子小。人也不坏。她是瞧不下去了,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皇上让上官月出来。
上官月只好跪在皇上面前,皇上阴笑着问她:“你觉得安妃可同情?”
上官月看到安妃的人头,虽已认不出那是安妃,也觉得毛骨悚然:“皇上,臣妾只是觉得。人都死了——”
“上官贵人你,这么可怜安妃,说。你是不是安妃的同伙。”皇上厉声问道。
王福全站在皇上身后,都替上官月捏了一把汗。
最近,皇上的脾气太让人捉摸不透。
瞧着上官月清清瘦瘦的,且为了看望皇上,她曾几次到养心殿去,跪在养心殿门口等皇上的召见,王福全都为她的毅力感动,可如今,皇上连她也要怀疑了。
上官月哭着道:“臣妾并不是安妃娘娘的同伙。求皇上明鉴。”
皇上依然不相信,只是瞪着上官月。
李答应这才松了一口气,如今上官月也惹怒了皇上,皇上就不会一直盯着李答应不放了。
回雪跪了下来:“皇上,上官贵人一心担心皇上的病体,最近睡的不好,怕是精神有些恍惚,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皇上——”
王福全也赶紧跪下道:“皇上,这些天,上官贵人常常跪在养心殿门口,求见皇上,想伺候在皇上身边,奴才每次请她走,她都要跪半个时辰……。”
上官月无声的流泪。
皇上又问上官月:“你刚才是不是觉得朕很残忍,对待安妃,太过暴戾?”
上官月已不敢答话了。只是无声的抽泣。
以往跟她亲亲我我的皇上,如今却像审犯人似的审她,且还在众妃嫔面前,上官月只觉得颜面尽失,心都碎了。
“把上官贵人看起来,她不用来给朕,或是郁妃请安了,每日,就先呆在她自己的延禧宫吧。”皇上交待。
王福全只能照着办。
上官月一路哭着回了延禧宫。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被皇上给幽禁了。
李答应长出了一口气。
皇上却又将目光锁定在李答应身上:“李答应,朕刚才问你,你有没有欺骗过朕,你还没有说实话。”
李答应脸又一次煞白:“皇上…。。臣妾并没有欺骗过皇上,求皇上明鉴。”
皇上嘴角上扬,拍了拍手,很快从小巷子里跑出来一个小太监,这个小太监,回雪却不认识,也没见他到相印殿过。
李答应却一眼认了出来:“大张子——你——”
皇上道:“很好,大张子,你跟朕说说,李答应到底在跟这戏台上哪一位伶人有染?”
李答应挣扎着爬到皇上脚下:“皇上……臣妾对皇上是忠心的,臣妾并没有对不起皇上…。。”
大张子还没张口,戏台中央一个穿着暗黑色戏服的男人便“嗵”的一声,倒在地上,不醒人世,想来是吓的。
李答应满头的汗。
她扭过头去,望着晕迷不醒的那个男人,流着泪道:“原来皇上早就知道了,既然这样,又何必为难臣妾……直接杀了臣妾便可。”
皇上冷笑:“李答应,你刚才还说,没有欺骗朕,可是这个男人?”
李答应此时却不再惧怕,刚才她心里如揣着一只兔子,可此时,明知事情败露,她倒豁出去了:“是。我是跟台上的那个男人有染,可是,皇上能怪我吗?皇上有三宫六院,每晚睡在谁那里,不睡在谁那里,都要看皇上的意思。我自当上了答应,本以为会步步高升,可是结果呢,皇上来看过我一回吗?我每夜独守空房,只能望着窗户外面的月色发呆,我也是一个女人。我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人,皇上想过我的感受吗?这个戏子。虽是个下等人,是个奴才,可他到我宫里唱戏,我能接近他,我能闻他身上的味道,他是一个活生生的男人。他把我当成一个活生生的女人,在他那里,我才知道。我是活着的。”
皇上静静的听着,他的拳头紧握,听李答应说完这些,他端起手边的茶水,直接泼在了李答应脸上:“贱人——”
李答应苦笑起来:“对,我是贱人,但我这贱人,做的值了,守着皇上,当一辈子的妃子又有何用,不过是一个称号,如今我虽是答应,可我做了真正的女人,即便得了一个贱人的称号,我也是高兴的。对,来畅音阁听戏,我跑的很急,并不是因为我想见皇上,而是因为,我知道南府的伶人来唱戏了,我便能见他了,我是为了他,才跑这么急的。他是我的男人,皇上,你不是——”
皇上冷笑,叫上来大张子:“你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大张子伏地道:“皇上,奴才并不知道……戏台上哪一位伶人跟李答应有染……。奴才只是瞧见,有一日,从李答应宫里出去的一个人,背影好像是个男人,所以奴才才报给皇上的……奴才也没有看清。”
皇上不过是故弄玄虚,原来皇上并不知道,李答应是不是真的跟男人有染,他只是试探了一下,没想到,李答应没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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