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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宫闱-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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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能杀人于无形。

    甚至,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那个梳辫子的男人就死了。连他身上藏的匕首都没机会掏出来。

    甚至,安妃还以为,是烟紫咬死了她。

    安妃如泄了气的皮球。

    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皇上竟然来了这里。

    地上躺的男人,是这宫里,能唯一护卫她的人,可是,他却死了,死的悄无声息,甚至连一点反抗也没有。

    安妃跪了下来:“皇上……。臣妾一直糊涂。”

    皇上摇摇头:“是朕一直糊涂吧,安妃你老谋深算,把朕都蒙在鼓里了。”

    安妃低下头去,想了想道:“皇上,臣妾想杀樱桃,其实,并没有为别的,只是因为樱桃她……。她害的大阿哥府的侧福晋…。。臣妾只是想为侧福晋讨一个公道。”

    王福全护在皇上身边:“安妃娘娘,事到如今,你所说的话,做的事,皇上都已听见了,也看见了,安妃娘娘又何必再撒这个谎?”

    安妃盯着皇上。

    往日皇上看安妃时,是百般柔情的。

    眼神里甚至能揉出水来。

    可此时,皇上看安妃时,这种柔情一点也没有了。

    他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你还想骗朕到什么时候?”

    安妃明白,这一晚的事,彻底暴露了,自己在皇上心里的形象,也一落千丈,便冷冷的道:“其实,我早应该想到,君王无真情,最是狠心,我太过相信皇上,相信你会信任我,原来皇上也会不信任我,就像现在。”

    皇上默默的道:“你不值得朕信任。”

    安妃哈哈一笑:“我早应该怀疑了,就在北安宫门口,那猫叫,原来是王福全王公公伪装的,如今想想,宫里一向都不让养猫,又哪里来的猫叫呢,是我疏忽大意了。”

    安妃瞪着王福全,恨不得将他掐死。

    王福全却很凛然。

    皇上也哈哈一笑,这笑里有沧桑,也有失望:“我早应该想到,安妃你北安宫里所藏的那幅画,并不是什么表亲。”

正文  第446章 逃(三更)

    安妃道:“那幅画,是我以前的丈夫。”

    说起以前的丈夫。安妃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喜悦,接着她的脸色暗淡了起来:“那是我的丈夫,他英俊,他体贴,可最后,却死在你们宣国人的手里。”

    皇上幽幽的道:“朕一直试图,温暖安妃你的一片心,可是安妃你,你的心里竟然早就有人了,而且,还把他的画像藏在身边,不远万里,也要带上,西北国之王竟然骗朕说,你是他的妹妹,看来,你这个妹妹也是假的了。”

    回雪心里一紧,西北国之王的亲妹妹,是大阿哥府的侧福晋锁儿。

    虽锁儿也是西北国之人,但回雪不想锁儿受到牵连,毕竟,她是一个善心的人。

    安妃却笑道:“妹妹?我有何资格,做西北国之王的妹妹,他的亲妹妹,如今在大阿哥府里,与你的儿子大阿哥,相亲相爱呢,你没有想到吧?”

    皇上的脸猛的冷了。

    安妃接着道:“锁儿才是西北国之王的亲妹妹,你以为,她是真的爱你的大儿子,真的要与你的大儿子双宿双飞,白头到老,那只是一个幌子,她是想给你大儿子吹吹耳旁风,这边,西北国之王就快攻入宣国了,到时候,你的大儿子与西北国里应外合,说不准,西北国之王一高兴,还能让你儿子做个傀儡皇帝,这下,你可高兴了?”

    回雪忙道:“安妃你胡说,锁儿一心爱着大阿哥,大阿哥又岂会谋反?”

    回雪心里都紧张起来。

    做皇上的,最怕有人谋反,何况是自己的亲儿子。

    但锁儿,回雪是了解的,她没有野心。

    而大阿哥。最爱看书,对权位,他是不在意的。

    安妃这样说,不过是转移了皇上的注意力,让宣国内部自相摧残。

    且当初,让锁儿做侧福晋这事,便是回雪一手安排的,安妃这样说,便如挖了一个大坑,这个大坑。连回雪也给掉了进去。

    果然阴险。

    皇上的手都发抖了:“你这个贱人!”

    皇上给了安妃一计耳光。

    虽说耳光很重,但打在人的脸上,最多不过是红了脸。但安妃脸上却掉下来一层皮,那是一层人的脸皮。

    外层白色,里面红色,还渗着血。

    安妃脸上掉下来一层人皮。

    皇上呆住了。

    王福全也吓了一大跳。

    安妃望着地上的一块面皮,想去捡。可伸出手去,又颓然缩了回来:“樱桃那个贱人,果然在骗我,她给我做的脸,竟然……。坏了。”

    回雪幽幽的道:“并不是樱桃骗了你,她给你做的脸。是有期限的。”回雪指指自己的脸:“她帮我做的脸,只能维持四个时辰,如今。四个时辰到了,你瞧瞧我的脸,是不是还原了?而你安妃的脸,借用别人的面皮,不过是维持的久一些。本来,樱桃还打算给你弄药。让你美的久一些,谁知道,你竟然要杀了她,是你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以为自己能美一辈子。”

    安妃蹲在地上,望着那张跟随她很久的面皮,想捂着脸,可脸上又疼,她把这一切归结到皇上身上,她站起身便要掐皇上脖子:“你赔我的脸,你赔我的脸。”

    王福全本能的拉过皇上,自己站在安妃面前,安妃长长的指甲,倏地把王福全的脸划破了。

    “我的脸……。”安妃颓然坐回到地上,捡起那张面皮,也不管是不是血淋淋的,便像捡了一个宝物似的,塞回她自己的衣袖里。

    皇上不敢看她那张脸,如今安妃的脸,满是火烧的痕迹,除了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其它部分,让人不忍直视:“你……你自己选一个死法吧。”

    安妃笑:“皇上才不舍得杀我。”

    “朕为何不舍得杀你?”

    安妃盯着皇上:“皇上不记得我天天送给你的药丸了?皇上如今是不是觉得身上好了很多?咳血也没有以前多了?那都是骗人的,不过是白药丸骗了你的身体罢了。皇上的身体,怕是撑不了太久了,而且,这白药丸,皇上是吃惯了的,若是不吃,皇上生不如死,皇上为了这药丸,一天到晚要跟我在一起,如果我死了,皇上可怎么办?”

    安妃说的,倒是实话。

    刚才在阁楼二层,皇上就可以下旨,把安妃给射杀了。

    可他还是忍住了。

    他只让杀了那个男人。

    至于为什么没杀安妃,这个白药丸举足轻重。

    王福全退到皇上身后。

    回雪仰起头来,看着皇上,并没有说话,这个时候,是皇上决断的时候了。

    乌雅。德林却伏在地上:“皇上英明,是时候杀了这个女人了,她……。让皇宫上下不得安宁,皇上若不杀她,不足于服众。”

    宫里的人,一向喜欢跟皇上说奉承的话。

    乌雅。德林却在这个时候,给皇上施压。

    皇上虽心里难以决断,但也不好落了乌雅。德林的面子,便道:“容朕想想……”

    “皇上,安妃不死,如何跟后…宫的妃嫔交待,她这样以下犯上,还不处死,以后后…宫当中,人人仿效她,皇上可还有安宁?且如何跟宣国的老百姓交待?今晚的事,自然有史官记入史册,若是史官写下:皇上为了白药丸,放了安妃。这……让后代之孙如何看待皇上?皇上又如何称的上明君?”岑梨澜说的话很难听。

    她甚至是脱口而出。

    安妃的野心,岑梨澜全看在眼里。留着安妃,便是留着祸害。

    皇上听到了“史官”两个字,略微发愣。

    史官,会记录皇上每天的事。

    比如,哪一天,皇上去了哪个妃嫔那里。

    比如,哪一天,皇上的哪位妃嫔得了一位阿哥。

    比如。哪一天,皇上祭告了祖先。

    这些文字,在皇上驾崩了以后,是要整理成册,永久流传的。

    史官二字,戳着了皇上的软肋。

    灯光暗了下来。

    皇上的脸色也暗了下来:“那就处死……。”

    话音刚落,安妃便光着脚跑了。

    安妃不是宣国女子,自幼家里穷,她多数时候,为了生计。都是光着脚跑。

    如今,她想活命。

    畅音阁一片漆黑。

    北安宫提来的两盏灯笼,已熄灭了。

    烟紫的灯笼也灭了。

    只剩下身边的一个婢女。手里的灯笼,蜡烛将尽。

    安妃的背影很快消失不见了。

    “皇上,安妃她……。。”王福全目瞪口呆,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妃嫔,跑的如此飞快。快的如一道闪电。

    皇上下令:“追!”

    那些侍卫手拿武器,很快也消失在夜里。

    他们移动的速度也很快。但他们擅长攻击,若说在这个夜里找一个人,并不是他们的强项。

    找了一会儿,一无所获,只能回来。

    乌雅。德林担心起来:“这个安妃。一心想害皇上,若让她跑了,那养心殿怕就不安生了。皇上以后……。”

    突然,湖边有人喊了起来:“这里有人!”

    一行人快步过去。

    原来,安妃情急之下,想跳入湖里,这样躲在荷叶之下。倒能先避一避,可她显然低估了宫里的防备。早有精湛的护卫躲在湖里,就等着皇上一声令下了。

    眼瞧着一个女人跑了过来,扑通跳进了湖里,激起一层浪花,待她从湖里探出头来,躲在栏杆下的侍卫长吸一口凉气,这个人,穿着女人的衣裳,可脸上,却如鬼魅,甚至,护卫根本认不出她是谁。

    听到畅音阁那边吵嚷着说要捉人,护卫这才警惕了起来,两个人按住安妃,把她揪了出来。

    安妃一身的水。

    在皇上面前,犹如一只落汤鸡。

    “若皇上不杀我,留我一条命,我还可以给皇上做白药丸。”安忆躺在木道上,望着皇上。

    皇上在深思。

    回雪拢了拢头发道:“这个时候了,安妃你还在骗皇上。”

    皇上问道:“她怎么骗朕了,郁妃?”

    回雪道:“据樱桃所说,这白药丸,本来是她所研制的,少服用一点,对人体无害。安妃为了害皇上,从樱桃处得了药丸,不过这些药丸有限,而樱桃最近又没有重新做,且安妃还要杀了樱桃,试问,安妃你去哪里弄得白药丸呢?你从来都不会做这种药丸!”

    皇上盯着安妃,看了一下,又很快转过脸去,只望着湖里摇曳的荷叶,他实在不愿意相信,自己这个一国之君,竟然跟安妃,长着一张鬼脸的安妃,贴着一张假人皮的安妃,同床共枕了这么些年:“安妃,你骗的朕……”皇上没有说下去,而是对湖里的护卫挥挥手。

    湖里隐藏的护卫倏地从水里钻出来。

    宁静的湖面顿时传来“哗哗”的水声。

    “杀了她。”皇上下旨。

    护卫站成两排,每人手里都拿一把匕首,听皇上如是说,他们胳膊一伸,匕首便飞了出来,不偏不斜的扎在安妃身上。

    很多年前,就在湖心的这条木道上,回雪曾看到,几只红鱼,被二阿哥折磨至死。

    而这一刻,安妃就像当年的红鱼,她的身上插满匕首,她甚至没有呻吟一声,便闭上了眼睛。

    当年,回雪为了死去的红鱼,很是伤心,觉得它们本可以无忧无虑的游在水里。

    可如今,安妃死了,回雪却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正文  第447章 不能让她死(一大章)

    后…宫妃嫔多半嫉妒安妃得宠,可这一夜之间,安妃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了。且还担着通敌谋反的名声,怕是无法入葬皇陵。

    妃嫔们个个拍手称快:“这种妲己似的人物,终于不得善终。当初我就瞧着,她心术不正。”

    有的说道:“我本来还以为,皇上会宠爱她一辈子的,瞧瞧安妃平时得宠的样子,所谓花无百日红,她也有这一天。”

    回雪心里却清楚,安妃的死,绝不是悄无声息。

    那些身穿黑色盔甲的护卫,他们的脸,冷的像冰一样。他们悄无声息的出现,给了安妃一个惨烈的死法。

    次日,皇上没有上朝,安妃死了,妃嫔们又争先恐后的往养心殿涌去,但王福全站在养心殿外,将她们统统给拦下了,只说是皇上在批阅奏折,谁也不见。

    相印殿里。

    跪着王方跟刘武。

    王方此时身上大好,那一包金项圈等物就在他的脚边,他磕头道:“都是奴才不小心,主子交待奴才的事,奴才非但没办好,而且着了别人的道儿,回宫的时候,差点话也说不出了。”

    回雪笑笑:“如今乌雅大人不用去水州,这包东西,自然也用不着,送没送到乌雅府上,倒也无妨,不过这次畅音阁之事,多亏了你机灵,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回雪甚至在想,若不是皇上得了信儿,埋伏在相印殿二层,自己会不会被那个梳辫子的男人勒死,还是未知数。

    王方忙道:“是主子吉人天相,又有皇上庇佑,自然不会出事,不过奴才被送到神武门口。多亏了统领刘武,若不是他,奴才也不能到养心殿,且刘武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向皇上进言,实在让人钦佩。”

    回雪点点头,夸赞刘武道:“当初,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刘武有些不好意思,他本不是一个邀功之人,便推脱道:“郁妃娘娘谬赞了。奴才只是做了奴才应该做的,若不是娘娘,奴才也没有今天。”

    烟紫欲将地上的包袱收起来。

    回雪却拦下了。指着金项圈还有金镯子道:“这包东西,也多亏了他们二人才得保全,依我的意思,王方,刘武。你们二人看上了哪一件,就拿回去吧。”

    二人均摇头:“奴才做了应该做的,不敢要赏。”

    回雪只得让烟紫将包袱收起来,另外从柜里拿出金锭银锭各一锭:“这是我的意思,虽说知道你们不是为了这个,但是罪当罚。是功当奖,你们也不能破了规矩。”

    王方,刘武几番推辞。终是推辞不掉,只好接了金银,再三谢过才去了。

    刘武刚走,王福全便来了。行过礼,只说是皇上要见樱桃。

    皇上不肯见后妃。却要见樱桃,王福全觉得意外。回雪却觉得,在意料当中。

    樱桃如今快要支撑不住了,她毕竟中了毒,且又有外伤,如今胸口疼的厉害,饭也吃不下去,恍恍惚惚,似醒似梦,她自己也知道,将不久于人世了。

    她安静的躺在床上,没有发出声音。

    岑梨澜给她开的药,还放在桌上,已凉了,她不肯喝。

    她说既然要死,也要死的干净,何必再喝这么苦的药汁呢。

    岑梨澜也劝不下。

    樱桃已不能走路,眼神涣散,四脚冰凉。

    王福全只得传了小太监来,四个人抬着一副床板,床板又硬又光,回雪怕她从床板上滑下来,便让烟紫在床板上铺了一层大毛的软毯子。

    樱桃躺在床板上,眼圈却红了:“以前……”

    回雪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

    回雪一路跟着去了养心殿。

    皇上脸色阴冷,并没有在看什么折子,而是抱着胳膊坐在案子后面,他面前放着一盏茶,氤氤氲氲的水气一直冲到皇上额头,水气在他额头凝结成水珠。

    王福全快步过去,赶紧拿出手帕给皇上擦额头,一面又对捧茶的小太监道:“又不是头天当差,怎么伺候皇上的,这茶,也应该放在皇上右边,怎么能直冲龙颜,还不回去跪着。”

    小太监一溜烟的跑走了。

    王福全不过是怕皇上动怒,一会儿会牵扯到小太监身上罢了。

    他自己是太监出身,很知道疼惜这帮小太监。

    回雪进来给皇上请安。

    皇上没让她起来。只是盯着床板上的樱桃看。

    盯了许久,才幽幽的道:“郁妃,你起身吧。”

    樱桃本来身上不好,从相印殿到养心殿,距离不近,这样上下颠簸,她嘴角隐隐出血,白色的大毛毯子红了一块。

    “听人说,你快死了?”皇上问樱桃。

    樱桃笑笑,嘴唇干裂:“我……。早该死了。”

    她是将死之人,又躺在床板上,无法给皇上行礼,也不再纠结于这些虚礼。

    “安妃喂给朕的白药丸,可是你给她的?”皇上问。

    樱桃眯眼,又睁开:“皇上还是少服用那白药丸……。它会麻痹皇上的身体……。。时间长了……。皇上说不定就痴傻了。”

    樱桃此时的话,倒是百无禁忌。

    王福全赶紧呵道:“大胆樱桃,跟皇上说话要注意分寸。”

    敢说皇上痴傻的,可是死罪。

    王福全怕皇上生气,不得不拦断樱桃的话。

    皇上心里却并没有生气,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

    自从吃下白药丸以后,他吐血少了,身上舒服些了,每天早上看到阳光,都觉得格外绚烂,可到了半下午,又会觉得头晕脑胀,睡醒了起来,还是全身困乏。而且,渐渐的喜欢忘事。

    有时候,早上吃了什么,中午就想不起来了。

    以至每当上朝时。听到下跪的大臣们嘴里喊着:皇上万岁时。皇上心里都很害怕。

    可是吃了白药丸,又比吃人参鹿茸都有效,它可以让皇上短暂的头脑清醒,一些过往的事,已经遗忘的,想不起来的事,皇上也历历在目。

    皇上又问樱桃:“那白药丸,你可还有?”

    樱桃嘴角又流出一些污血来,她喉咙动了动,声音微弱:“早没有了……。如今我都快死了……哪里……还会……。有什么……。”

    皇上脸色大变。忙叫王福全:“去太医院叫太医来,别让樱桃死。”

    王福全小跑着去了。

    樱桃的眼睛像渐渐开放的白菊花,开放。开放,开成一大朵,到最后,慢慢的蜷缩在一处,没了神彩:“皇上又何必……。救我……。。我勾结……。安妃。自然是该死之人……。”

    皇上没有说话。

    太医很快提着药箱来了,跪在地上给樱桃把脉,却又摇头:“皇上……。她怕是不中用了。”

    皇上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治。”

    太医吓的脚底发凉,哆嗦着给樱桃再把脉,可樱桃的脉象,明明是将死的脉象。哪里还会有救呢,太医的汗滴湿了衣裳。

    樱桃直直的望着太医的窘迫,强挤出笑来:“人的生死。都有定数,皇上何必要……。逆天而行?我自己懂医,若能医,自己早就……。医了。”

    太医跪在地上磕头:“皇上……奴才……”

    皇上心知樱桃活不成,便道:“那……。白药丸的配方。用了什么药,你总会记得。你把方子告诉太医,让太医记着,回头照着你的方子……。。”

    樱桃脸上渐渐发白,连呼吸也急促起来:“那白药丸,用以毒攻毒的法子……。制成……。宣国,是找不到……。那些东西的。”

    皇上的脸白了。

    他很着急,他想得到白药丸,哪怕是白药丸的方子,可是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甚至,樱桃连一个字也没有透漏。

    皇上显的有些急躁,他站了起来,围着案子来回走动,走了一圈,又重新坐下,拍了一掌,直震的折子乱飞,有的掉在地上,王福全也不敢去捡:“樱桃,我知道,你跟安妃……都是一伙的,你们试图谋害朕……。试图掠夺朕的江山,如今奸计败露,你们就想……。自己死了,也要让朕陪葬是吗?你若坚持不说,相信不相信,朕让你五马分尸?”

    皇上这是在逼樱桃了。

    樱桃却一点也不在意:“五马分尸……。咳咳……。反正是要死……。皇上想让我怎么死……。都随皇上……的……的意思。”

    皇上威胁不成,没了法子。

    岑梨澜却见不得皇上这样。

    白药丸的事,不过是自欺欺人。

    皇上的身子每况日下,他自己却又不肯承认。便道:“皇上,安妃的话,与樱桃如出一辙,这白药丸,对皇上的身子,并无好处,皇上何必……。”

    回雪赶紧偷偷扯了下岑梨澜的衣袖,这个时候,有些话,心里知道,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不然,皇上的心思被瞧了出来,皇上自然要恼羞成怒。

    果然,皇上怒气冲冲的道:“你只管带好你的两位阿哥,白药丸的事,不用你费心!”

    岑梨澜低下头去。

    门口的小太监传话了:“皇上,大阿哥及侧福晋来了。”

    大阿哥穿着一件米色的袍子,淡蓝色马甲,腰里系着一块白色玉佩,还有一个大红色的香包。

    虽打扮的一丝不苟,可大阿哥的气色并不好。看起来有些憔悴,眼圈都黑了一半。

    侧福晋锁儿,穿着一件石榴红的襦裙,烟水绿的斜襟长褂,外罩一件白色的纱衣,头上梳着牡丹发髻,发间插着一支白色玉簪子。

    侧福晋的打扮也是一丝不苟,显然是精心准备过的,但是她脸上罩着面纱,看不到她的表情,只看到她额头因中了毒而长出的黄色脓包。

    侧福晋很在意自己的脸面,并不敢看皇上,跪在那,也与大阿哥保持一步之遥,大阿哥在看她的时候,她甚至将头埋的很低。

    回雪心里明白,看来。皇上是听了安妃的话以后,找大阿哥与侧福晋过来对质了。

    皇上已怀疑大阿哥了。

    自古帝王在意自己的权位,皇上也如此。

    “皇阿玛……。儿臣并不……。”大阿哥已听到了一点风声,他端端正正的跪着,想要给皇上解释。

    皇上却摆摆手,阴着脸道:“樱桃,你看看是谁来了?”

    大阿哥就跪在樱桃身边,樱桃拼尽全身力气望了大阿哥一眼,嘴角竟然有笑意,她的梨涡浅浅的。沾了血,像两朵梅花:“大阿哥……。”

    大阿哥虽震惊于樱桃没死,但却一直在记恨她。所以,不愿看她一眼。

    樱桃嘴角浮现苦涩的神情:“你恨我……。。应该的……。”

    大阿哥还是端端正正的跪着,目不斜视,甚至不愿听樱桃在说什么。

    “侧福晋是我害的……。若有来世……我当牛做马……。愿意赔罪……。这一生……却是来不及了。”樱桃涣散的眼神里,有一种叫做忏悔的东西。

    她想亲自跟侧福晋道歉。可是侧福晋锁儿跪的远了些,她声音微弱,侧福晋却听不见。

    她只能颓然眯眼:“大阿哥……我知道你……。。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哪怕一天……哪怕一个时辰……”樱桃断断续续。

    她喉咙里像是含着一口水,断断续续说话的时候,喉间就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这声音让她觉得气短,可她又忍不住想说。她怕一闭上眼睛,这一辈子,这些话都说不出了:“我……大阿哥……”

    皇上竖着耳朵听樱桃对大阿哥说了什么。可听了半天,只听得一句半句,并不甚明了,眼瞧着樱桃胸脯起伏的厉害,皇上心急的很。赶紧打断了樱桃的话:“樱桃,你们西北国人记恨朕。可大阿哥总没有错,朕的这个孩子,知书达理,人又善良,实在,勤勤恳恳,朕一直最器重他,朕知道你喜欢他,当初朕不是遂了你的意,将你嫁给他做福晋的吗?不如,你就告诉他,那白药丸的方子……。”

    皇上打量着樱桃的脸色。他一向没有如此夸赞过大阿哥,可如今为了白药丸,皇上倒是给了大阿哥很高的褒奖。

    岑梨澜忍不住对回雪道:“皇上为了白药丸……。竟然连大阿哥也利用。”

    岑梨澜语气里全是不满。

    回雪也明白,皇上是在利用樱桃对大阿哥的喜欢与忏悔,但他是皇上,回雪只得小声“嘘”了一下,示意岑梨澜不要做声。

    “朕的这个儿子,那可是万里挑一的,在上书房读书的时候,师傅都说,他是最聪慧的一个,且性子极好,又极孝顺,樱桃,你……。”皇上的话还没说完,樱桃旁边的太医便发现她的脸色不好,虽嘴角浮现出梨涡,但她眼睛紧闭,牙齿打颤,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接着全身一抖,没了动静。

    太医用手试试她的鼻息,不得不遗憾而胆怯的给皇上回话:“皇上,樱桃她已经死了。”

    皇上似乎不信:“她真的死了?”

    太医点点头:“千真万确。”

    皇上冷着脸道:“没用的东西。连个方子也要不到。”

    太医忙跪地磕头:“奴才没用。”

    回雪心里却清楚,皇上自然不是骂太医,而是骂此时正跪着的大阿哥。

    樱桃的尸首散发着阴阴的气息,此时就停在养心殿里。

    皇上的脸色阴郁起来。

    他满心幻想,想要得到白药丸的方子,最后却一无所获。

    他有些懊恼,盯着侧福晋锁儿道:“见了朕,为何不摘下面纱?”

    宫里人都知道,锁儿被樱桃所害,如今面目全非,皇上自己也知道,可此时,他坚定不移的让锁儿拿下面纱:“跪在朕的面前,还装神弄鬼,摘下来。”

    锁儿看着大阿哥的背影。

    大阿哥的背在轻轻的抽动。

    这些天以来,虽同在大阿哥府上,但锁儿一直在回避大阿哥,就算偶尔碰到,锁儿也是蒙着面纱,让大阿哥看不清楚。

    如今,皇上要让她当着众人的面摘去面纱。锁儿心里自然不情愿。她几次伸手欲摘,几次放下,她害怕大阿哥看到自己如今的样子。

    皇上怒:“听安妃说,西北国之王的亲妹妹是你,你并不是叫锁儿,而是叫敏西,呵呵,朕一直以为,安妃就是敏西,你们害朕害的好苦。”

    锁儿的肩膀发抖。

    她虽是西北国之王的妹妹。可她一直谨慎,并不愿掺杂哥哥的事,她以为。她的身份会隐瞒一辈子,这一辈子,她都只是一个婢女出身。

    可是没想到,安妃还是出卖了她。

    大阿哥却不相信:“皇阿玛,安妃……。她勾结外敌。可是锁儿她一直在大阿哥府上……她什么也不知道,或许是皇阿玛听信了谣言……。”

    皇上拍着案子道:“你是说,朕昏庸吗?”

    大阿哥只得跪着道:“儿臣不敢。”

    皇上又针对锁儿:“听说你哥哥又在阴谋窜动了,你这个妹妹,怕就是她的内应,到如今。你竟然还瞒着大阿哥?”

    大阿哥回头,盯着锁儿的眼睛:“你告诉我,你不是敏西。你只是一个奴婢。”

    锁儿垂下眼帘,她盯着大阿哥腰间的香包看着,香包做的精致,上头还绣着开的刚好的荷花,她努努嘴道:“大阿哥。我就是敏西,西北国之王。是我哥哥。”

    大阿哥眼前一片眩晕。

    他没想到,安妃不是以前的安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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