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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娘子:捡个夫君生宝宝-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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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家明就不好再说什么。梨也是吃的,用盐水拌一拌就是菜,总比天天吃又硬又老的野菜好。
这时,小山揉着眼睛从屋里出来:“姐,你跟谁在说话?”
于家明就很亲切的招呼一声:“小山,起了?”
小山看到他也不吃惊,只童言无忌:“家明哥,你这么早就来了啊!吃饭了没?”
于家明就脸红了,低头不吭声。那副扭捏的模样,像是个大闺女。
渠水嘴角翘了翘:“家明哥,那就留下吃早饭吧!”说完又看向小山:“小山,快去洗脸,然后去洗昨天掉落的梨,咱今天熬梨汤喝。”
小山就高兴的嗷了一声,跑着去了。对于每天都能填饱肚子的他来说,喝黄面疙瘩也喝烦了,能换换口味也好。而且,他记得梨汤也很好喝。
渠水就也转身去了厨房,一会儿里面就传来叮叮当当切菜的声音。
于家明一个人在院子里呆呆的很尴尬。站了一会儿,他才咬牙进了厨房,有些局促:“渠水,有啥要我帮忙的?”
渠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就嘻嘻一笑:“你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后院还有好多柴都没劈呢,你帮我劈会儿柴吧,小山年纪小,我又劈不动!”
于家明顿了顿,才应了一声,慢吞吞去了后院,看着那些粗壮的干柴,一阵为难。
他父亲在世时,家境很不错,从来没有让他做过这种粗活,后来父亲去世了,家境败了,但是左邻右舍的也会送些劈好的干柴来,他还真没劈过柴。
他皱着眉,扶起一根粗壮的木头,用力劈上去,却劈弯了,他身体一扭,就跌在了地上,发出低低的一声呻吟。他忙惊慌的左顾右盼,没有发现有人,这才站起身,又扶起来木头,使劲劈了上去,这次没跌倒,但那力道却震得他手掌发麻,手一松,斧头就掉在了地上,他就又“哎呦”叫了一声。但是,抬头去看,还是没有人来。
于家明心里有些失望,看着眼前数不清楚的干柴,顿了顿,最终还是捂着手往回走,正好碰见端了十来个梨去井水边洗的小山,就有些期期艾艾:“小山,我…”
小山大咧咧的问:“家明哥,柴劈完没?”
于家明的脸僵了僵,干脆揉了揉手,露出一抹羞怯的笑:“我以前,没干过这样的活计,劈了会儿,手都麻了!”一边说话的同时,一边把眼睛往后溜,渠水还没有从厨房出来,就像是没听到这边的动静一样。
小山却满不在乎的往前走,丢下一句:“没事,习惯了就好!我姐最开始劈柴,手都磨出血了呢,一声都没吭!”
☆、第7章 病号终于醒了
于家明呆了呆,等了半晌却见刘家姐弟都不理他,他好像有点明白什么了,慢慢转身去了后院。
没过一盏茶的工夫,他就又捂着肚子来前院了,有气无力的喊:“小山?”
小山人虽小,却能干,此时已经拿着菜刀将梨磕伤的部分都削掉了,闻言就抬头:“咋了,家明哥?”
“肚子疼!”于家明突然脸色一变,剩下的话未说出口,一溜小跑跑进了茅厕,里面就传来一阵放屁的声音。
小山童言无忌,乐得咯咯直笑:“家明哥,你吃啥了,在这都能听到你放屁的声音,嘟嘟嘟嘟…”
声音这么高,渠水肯定也听见了,于家明羞窘的想一头扎进茅厕里。
在厨房里忙活的渠水闻言,脸上就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讽来。
为啥她舍得给他吃梨,又愿意留他吃下吃饭。梨这种果子吃了是最容易拉肚子的,尤其是几天都不吃饭,肠胃虚弱的人吃了,效果会更明显。哼,都说懒人屎尿多,她给他拉肚子的机会也是帮他躲懒了。
等到梨汤熬好后,渠水抽空去看了下赵伤,还好,后者虽然有些低烧,但脸色明显好了许多,估计能活下来吧。她又换了条湿巾,才掀帘子出来。
正好遇到好容易从茅厕里出来的于家明,此时,他正半靠在椅子上,微微喘气。
总共没吃多少,却又拉那么多,有力气才是怪事。
渠水露出一抹柔柔的笑意:“出来了,那咱们吃饭!”
早上凉快,三个人就在梨树下面的石桌上吃,等端上饭后,小山的眼珠子就瞪得大大的,瞠目结舌的看着渠水。
后者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小山是个聪明的,见状就立马低下头,乖乖的一声不吭。
渠水笑着亲手夹了一块用盐水拌的梨递给于家明:“家明哥,这灾荒年,家家都穷,没啥好招待你的,就这梨做的粥和菜倒是还稀罕点,别客气,多吃啊!”
石桌子上摆的很简单的饭菜,饭是用梨块熬的清汤寡水,丁点黄面都舍不得放,菜也是用盐水拌的梨,这些东西用来解暑倒是不错,但是,给急于想要饱腹的人来吃,那滋味就太难受了。吃到嘴里,感觉吃的全部是水。
于家明肚子有些绞痛,却又舍不得放弃一顿白食,就咬牙将汤水全喝到了肚子里,菜也扒拉了半碗。
反而是渠水与小山,都没吃多少。
小山看着他那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几次张嘴都欲言又止,但又很快低着头,将头几乎都埋到了梨汤里。
等桌上菜都扒光后,渠水才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哎呀,我忘了说一句了,这梨是稀罕,也能解渴解暑,但空腹吃多了也不好,会拉肚子,家明哥,回家了可不能常吃…”
话没说完,就看见于家明捂着肚子,箭一般冲了出去。
小山小大人模样似的皱了小眉头,瞅着渠水。
后者就笑着揉揉他的小脑袋,低声:“姐知道你没吃饱,忍着,等他走了咱再吃好吃的!”
小山的眼珠子就瞪得更大了,如果他没猜错,老姐这是故意的?
他一头黑线,也不知道家明哥怎么惹恼了姐姐,让她使出这种法子来对付他!他虽然才六岁,但自小家里人就告诫过自己,梨不能多吃,尤其是不能空腹吃。怎么家明哥连这个也不懂,轻易就上了当!
于家明不光拉肚子,还一直放屁,那声音大得让他都不敢去想以后再见到渠水的场景,所以,等第一轮肚子闹过脾气后,他就急匆匆找到了渠水,想要说出借钱的话来,但还没有张开口,小山已经捂着鼻子往后退了两步:“家明哥,快去洗洗,你身上好臭!”
在茅厕待了那么长时间,能不臭吗?
于家明的脸唰得一下就红透了。
渠水眼中也含着笑意,一下一下的瞅他,似是在看他衣服上沾上屎了没有。
他再也不顾别的,抓了地上的装梨的袋子,扭头就走。
后面传来渠水清丽柔和的声音:“家明哥,有空了再来啊!”
于家明就走得愈发快了,活似有鬼在后面追一样。
等完全不见了人影,渠水慢吞吞去关了院门,扭头正好对上小山的眼睛,两个人互相对视半晌,才哄得一下都笑出声来。
不是他俩心肠硬,实在是因为刚才于家明的表现太搞笑了,就是与渠水说话也不敢好好站立着,微微佝偻着,双腿紧紧夹在一起,脸上也满是一副隐忍难耐的模样。
于家明是方圆百里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文质彬彬型的,以前每次来刘家,虽说那态度腼腆,但总带着一种莫名的矜贵,弄得刘家人好像低人一等一样,又何曾见过他这般狼狈的模样。
等笑够了,小山才好奇的问:“姐,你咋突然看不上他了?你以前可是很稀罕他呢!”
渠水看了眼脸色红润的小山,想了想,决定告诉他部分实情:“小山,我大病一场,倒是更懂了些人情世故,回想以前,于家明是很看不起咱们家的,他相不中这门亲事,也相不中你姐姐我,现在态度好点,也只是过不下去了想让咱家救济而已!为啥咱就要做那冤大头,那一家四口人,个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你看让于家明劈个柴都不会,百般想法子偷懒,以后我真嫁过去了岂不是成了他们家免费的老妈子,就等着伺候他们一家四口人!我有手有脚,为啥要看别人脸色过活!所以我要退亲!”
“是太懒!”小山懵懂的点点头,说了一句:“咱娘还在的时候也不喜欢家明哥!只是,怕不好退呢…”
这亲事是老一辈做下的亲事,想要退亲难上加难,很可能会背上个不孝的名声。
渠水就微微一笑:“事在人为,再说了,那于家是个好高骛远的,根本看不上我这种农家女,之所以一直含糊拖延着,只是想要一山望向那山高罢了。所以,咱们要在他家蹬了咱们之前,先把他们给踹了!”
小山就用力点头,十分支持:“好,就是姐姐以后嫁不出去,我也长大了,我来养活姐姐!”
“有志气,姐就等着享咱小山的福了!”渠水很感动,忍不住摸摸他的脑瓜子。
小山已经扁着嘴捂着肚子:“姐,饿了。”
渠水就好笑:“等着,姐给你做煎饼吃。”
小山就已经开始咽唾沫了,煎饼,一听就是在油锅里面煎的饼啊。他马上积极回应:“姐,我去揽韭菜!”
渠水想了想,就笑:“行,多揽一点,咱中午做饺子吃。”
小山就一蹦三尺高,忙忙奔去了菜地。
真是孩子,听到吃好吃的就这么高兴!渠水还是很喜欢小山这么活泼的样子,笑了笑,扭身进了里屋。
一进去就微微愣在了那里,床上的男人不知道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一双很有特色的双凤眼正直直的盯着她,虽然人还羸弱,但那目光却带了一种别样的幽深与犀利。
渠水就惊喜的弯起了一双月牙:“太好了,你醒了啊?我看看你发烧不了?”说着上前,伸手要探对方的额头。
后者头一偏,下意识就躲开了她的手。
他的眉宇间,带着浓浓的戒心。
渠水有些没好气,哼了一声:“不让摸就不摸,你当我稀罕啊!跟个老妈子似的伺候你了一天一夜!好容易救活了你,却连个好脸色也不给!”
她向来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嘀咕两句后就低头掐腰瞪他:“你可是说了,救活了你要给我一百两银子的!喏,银子拿来!”
她伸出白嫩嫩的五根手指头,在男人面前晃了晃。
赵伤微微皱眉,张嘴想要说话的时候才发现嗓子沙哑的厉害,咳嗽了两声,断断续续的问:“你,你是谁?”
渠水的眼睛腾地一下就燃起了小火苗,这是救活了人准备翻脸不认账了!
她捋了袖子,一副要大打出手的架势,瞪大眼睛:“我警告你,你身上的那盘小刀我都给你扒下来了,想用那个再来吓唬我是不行的,一百两银子,当初说好的价,少一文都不行!”
赵伤只觉得她的声音又尖又细,吵得太阳穴突突的疼,勉强吸了一口气,才慢慢又问了一遍:“你是谁?我是谁?这是哪里?”
渠水已经开始了河东狮吼模式:“我是谁,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救你我可是担了大风险…嘎?你说啥?你不知道你是谁?”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脸上满是怀疑。
男人搓揉着眉心,很迷茫也很憔悴的样子:“咳咳,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渠水狐疑了半晌,眯着眼睛盯着对方:“你真的不知道你是谁?”
赵伤缓缓摇头,又咳嗽两声,终于忍不住问出口:“能不能,咳咳,帮我倒杯茶…”他嗓子疼得厉害,一说话好像有砂砾在喉咙中滚过一样。
渠水就轻哼一声:“你当咱们这小山村里,还有好茶叶给你!温开水就不错了!”
话说的刻薄,但还是去了厨房倒了一碗开水送过来。
赵伤接过去后喝了一口,清俊的眉头不由自主就皱起来,这水中,带着一股油腥味,明显碗不干净。当然不干净,是之前小山盛鸡的碗,油腥不用热水洗不干净的。
“没有茶碗?”他只尝了浅浅的一口,权当润润嗓子,就嫌弃的推开了。
☆、第8章 填饱肚子最大
渠水越发没好气了,一把夺过碗:“不喝拉倒!咱家里喝水就用碗喝,还茶碗呢,那细腻的白瓷碗一个就好多钱呢,又不是富贵人家!”说着她就又狐疑了:“你都失忆了,怎么还这么讲究?”
男人没回答,只略微探究的看她。
男人长得很清俊,大约有十七八的样子,皮肤白皙,鼻头英挺,与于家明的清秀不同,后者的长相中分明带了一丝女气,但是他,即使在伤病中,举手抬足间也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那一双看过来的眼眸,倒像是常年位居高位的人才会有的眼神,淡漠,冷静,从容。
明明是他失忆了,寄住在刘家,但是他的表现,好像他是主人,渠水只是个小丫头一样。
这一定是个贵人!
渠水心里思忖。
她到底欺软怕硬,不敢那么放肆,就轻咳一声,板着脸说:“你的伤还没好,等有空了我去给你请个大夫,帮你看看咋回事!救你没有得到一点好处,还要倒贴银子上去。”说完,她就理直气壮去了床头,将压在男人枕头下的一个钱袋子拿出来,在对方面前掂了掂:“这银子是你承诺给我的,我就拿走给你请大夫!”
赵伤没有应声,只是侧头看着她出去。
渠水走了两步,觉得不对,就又回头瞪着他,俏脸上一片寒霜:“你可不要以为你失忆了,就可以赖掉那一百两银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更何况是救命钱!等你啥时候给钱了,你才能走人!”这才掀了帘子出去。
赵伤眉头微皱,心里想,好一个利益熏心的村姑!难道她救自己,当真是与他有过协议?
这幅身体确实伤得很重,刚才他已经查看过了,伤口在左胸上,似是用尖利的匕首刺的,好在用的药不错,已经止住了血,不然只靠这样简陋的条件,他没死就算命大了。
赵伤环顾四周,破败的墙壁,哗啦啦的纸窗,还有空气中那隐隐散发的霉味,床上能看到几个补丁的薄被子…
他闷闷吐出一口气,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顶,失忆了不说,却还要待在这样破旧的环境里养伤,女主人又是个贪婪好利的村姑…
屋外的渠水,将钱袋子放在怀里,一边走一边百思不得其解:“真是奇怪,他明明伤的是胸口,怎么会脑袋失忆了呢?莫不是装的?但是看他那个样子也不像啊!而且,昨天初见他的时候还好端端的呢,怎么昏迷了就失忆了?难道是发烧…”
渠水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想起来昨天自己一口气喂了对方四颗药丸后,男人那惊心的反应。
难道,难道是因为那红色药丸的原因?
渠水已经彻底呆住了,她越仔细回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昨天男人的头上可是冒出了热腾腾的蒸汽的,莫不是将记忆给烧了?
小山从厨房探出头,见她脸色变幻莫测的站着,就跑过来仰头问:“姐,你咋了?韭菜我都择好洗干净了!啥时候咱们做煎饼吃?”
渠水回过神来,傻傻的盯着小山,半晌才吐出一口气:“小山,我,我好像做了一件错事…”
小山有些呆萌的眨巴下眼睛,歪头想了想,便认真的说:“爹说过,要是做错事了及时改正就是好孩子!”
童言童语将渠水给逗笑了。
她摸摸对方的脑瓜子,无奈笑了笑:“有时候做错事就没有机会更改了!我是…算了,不说了,咱们去做煎饼果子吃。”
这种害人失去记忆的事,对渠水来说可是个沉重的心理负担。她一向算是无忧无虑的,有点承受不了这样的重担啊!
那就干脆不想,等填饱肚子再说!渠水得过且过,很快就将之抛到了脑后,一心一意做起煎饼来。
小山一听吃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忙忙点头,迈着小腿跟在渠水后面去了厨房。
渠水说的煎饼果子,却是她昨夜守着赵伤无聊时看的美食菜谱,这个法子简单,用的料也少,内容也好记,所以她就准备今天试验一下。
将珍藏的一点细面舀了小半碗出来,又加了一大碗黄面,加了水搅成面糊糊。就将自家盖着大铁锅的锅盖取下来,单独放在灶火上,小山负责烧火,怕锅盖薄,就用了细柴慢慢的烧。等锅盖微微加热后,她就抹了一层薄薄的猪油,再舀了一勺面糊放上去,拿了勺子的背面去摊开,摊成一个薄薄的圆,翻过来后,狠狠心打了一个鸡蛋撒上去。
小山已经开始咽口水了,家里只有一只老母鸡,昨天被渠水一刀杀了,就只剩下以前存放的十几枚,金贵得很,没想到姐姐今天舍得用一枚。
稍微煎一下,面饼就熟透了,渠水手脚麻利的抹了一层自家做的大酱,洒了葱花,韭菜丁子,几片腌的黄瓜片,学着书中教的,勉强卷成一个正方形,一分为二,递给小山一个:“尝尝,看看咋样?”
煎饼果子用的面很少,但味道鲜香,很容易饱腹。
小山吃了一口,就一边呼气一边大呼好吃。
渠水也忍不住咬了一口尝尝,顿觉滋味不错,外皮脆而内皮黏软,又有着鸡蛋的鲜香,再加上里边裹的韭菜,黄瓜片等,吃起来不光脆脆咸咸的,还带着一股微辣,怎么吃怎么觉得是美味。
她一口气吃掉半个,才又开始继续煎,煎饼速度很快,书上说了不能久放,所以,她煎了二十个就停了手,除了最开始的一个加了鸡蛋,后面的就没舍得了,连黄瓜片也舍不得放,只是抹了一层酱,洒了点韭菜丁子而已。
小山已经吃了两个整的,小肚子吃得鼓鼓的,这会儿就摸着小肚子,小脸苦巴巴的:“姐,我吃不下晌午饭了。还要吃饺子呢!”
渠水其实也吃得不少,觉得有点撑,就笑眯眯的接话:“不忙,咱们今天晚点做饭。小山,昨天崔大哥帮了咱家忙,咱给他家送去三个煎饼去,还有咱邻居赵二娘子,平日里对咱们也很照顾,就也送去两个,还有里正家里,做木工的许老三家,都送去两个,嗯,还有王郎中那里,也送两个,剩下的就够咱俩吃了。”
小山就嘟了嘴,满是不舍:“姐,干啥要送他们啊?咱这面里可是放了细面的!都送人多可惜!”
这时候的乡下,可是舍不得吃细面的,就是黄面也要省着吃,更不要说现在的灾荒年了。
要是以前,渠水也绝对舍不得,但是,经历了重生,她到底懂了些人情世故,就耐心解释道:“小山,咱刘家本来就是外面落户到河山村来的,以前还好些,爹娘也在,不与村里人来往也就算了,但是爹娘没了后,村里人就眼馋咱家这房子田地了,当初我和村里人闹得有多僵你还记不记得?”
小山心有余悸的点头,脸色很难过。
当初为了保住自家的房子,姐姐拿着斧头冲出去一阵乱砍,差点把命都豁出去,才算将那些人给撵走了,但是名声却也坏了。小山只要出去,就能听见那些人嘀嘀咕咕的说自己姐姐不好的话。
渠水就深吸一口气:“就是因为平日与村邻都不来往,所以出了什么事,也没有人愿意出来帮咱们说一句好话!还有,我是下决心要和于家退亲的,但光靠咱俩是不够的,这还需要村里的长辈帮忙,比如里正,富户许老三家,王郎中,他们只要愿意给我说一句好话,这亲事就容易退得!”
小山就重重点头:“行,姐,要是两个煎饼不够,咱就再送黄面去!村里现在家家户户都缺粮呢!”
渠水就笑了,摇摇头:“小山,你记着,斗米恩升米仇!现在村里还有之前剩下的旧粮,也能勉强度日,但若是咱家大大咧咧拿出粮食来送人,等到了真正连草根也吃不饱的时候,人心就不足了,会觉得咱家有粮食就该送!咱们不送还会怨恨咱们,这就是招仇恨来了!但若平日里只是送个葱,送碗饭,或是借回酱油啥的,就是好邻居们的相处之道了!”
小山有点疑惑,想了想,慢慢点头,却又说了一句:“姐,我咋觉得你病了一场后好像更聪明了?做事更…周全了?”
渠水也有些恍然,或许,重生一回,她确实比以前想得多了,也会办事了些。
这难道就是没喝孟婆汤的好处?
渠水失笑,带着小山,提了篮子,一家一家去送煎饼。她到底是聪明的,特意放软了姿态,嘴巴甜甜的很会说话:“…这饼薄薄的一层,只加了一点细面,做出来味道就不一样,现在世道不好,我就送来两个,让您尝尝鲜!以后也可以学着做,容易饱腹,还不浪费粮食!”
果然,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使对渠水仍旧不满,但,五家人里除了崔大娘淡淡的,其他人还算热情的与渠水说了几句话,问了问煎饼果子的做法。
渠水也不藏私,认真的将做法说了后,几家人就更高兴了。
许老三的婆娘姜氏还回赠了一碗土豆炖得稀烂的兔肉,虽只有零星几块,但在村里,已经算是极为丰盛的一顿伙食了。
她还叹口气,像个慈母一般说了渠水几句:“你们姐弟俩,没个长辈照应,这日子也苦得很,能想到给村里人送吃食就很好,一来二去的,关系不就缓和了!”
她这些话,竟全是真心为渠水着想的。
☆、第9章 我要更衣!
“婶子我啊,也不占你便宜,就送你碗肉菜,姐弟俩尝个鲜儿!不过渠水,婶子要倚老卖老说一句,你是个姑娘家,以后做事可要软和点,女娃子太刚强了不好!就是没做错事,也有人嫌!”
渠水还真有些惊讶,她怔了怔,想起前世,好像自家就闭门独自过活,与村里的人从没有亲近过,也就从没有长辈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好像,这是自从娘没后,第一个有人教导她为人处世的道理!
她眼眶发热,低头缓了缓,才抬头嗳了声。那对外人强烈的戒心,似乎消融了一些。
因为有心事,回去的路上,渠水就一直有些沉闷,小山倒没在意,喜滋滋的说:“姐,咱晚上吃肉菜吧,中午还吃饺子!”
渠水就有些想笑,点点头:“行,听小山的!”
小山就更高兴了,像只小白兔一样蹦跳着向前走。
两个人都出了门,渠水就把门给反锁了,权当没赵伤这个病人,自家知道自家事,渠水并没有用心照顾病人,就有些愧疚,回去后先去房间里看了下赵伤,这一看有些惊讶,后者坐在地上,背靠着墙,正呼哧呼哧的喘气,椅子翻了,碗也掉在地上碎成了几瓣。听到动静,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屋内光线灰暗,但也能清楚看到他脸色暗黄,薄唇干裂。
渠水便心虚不已,忙过去搀扶他,有点殷勤的意味:“哎呀,你怎么下床了?你的伤口不能动的,那么大的窟窿不好好养养怎么行!哦,对了,你是不是渴了?我马上给你送开水来啊!饿不饿?我做了煎饼,但那面粗,你肠胃怕受不住,呃,我给你熬小米汤吧?行不行?”
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大概是个人都会饿了吧!
男人却像是没听见一样,还是直直看着她。
渠水便有点不满了:“我这不是有事出去了一趟嘛,你还要跟我摆脸色!”
“我…咳咳!”男人终于开口了,很虚弱,但却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叫小山来。”
渠水便警惕的问:“你叫小山干嘛?”
男人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我!要!更!衣!”如果不是眼神太虚弱,估计那唰唰的小刀就足够杀渠水千百回了。
偏偏渠水慢半拍:“更衣?你身上那件衣服是我爹的,你就勉强穿吧,家里哪有那么多衣服给你换!”说着就又一脸嫌弃:“你不是失忆了吗,失忆的人怎么还这么讲究!”
衣服只穿了一天,就要换掉,也太浪费了!她也没那工夫去洗!
赵伤死死的瞪着她,几乎要在她身上瞪出个窟窿出来:“我!要!咳咳!咳咳!”惊天动地的咳嗽后,便吐出两个字:“——出——恭!”
出恭?渠水后知后觉:“哦,你要去茅厕!”她对上男人杀人般悲愤的眼神,摸了摸鼻子,更加心虚了:“我找小山去,有,有马桶!”
未婚的大姑娘,遇到这种事总是害羞的。
渠水像是有鬼追她一样,慌张逃了出去,等出去后才想起还没有将对方搀扶起来。
算了,让他在地上坐着吧!
不就是上茅厕吗,真是的,羞恼个什么劲儿!村上的男人真尿急了,不就钻到小树林里,一解腰带就地解决!哪个不大大方方的!
偏他这般模样,害的她也害羞起来!
渠水没好气的去了厨房,指使着小山:“你去北间屋子瞧瞧他,再拿个马桶去。用完就放着,等会儿我倒了。”说完就扭头去洗手,和面,准备做饺子吃。
小山眨巴下眼睛,呆呆的哦了声。
那个看着很贵气好看的哥哥,是要撒尿?
渠水等他出去后,和面的动作顿了顿,才又叹着气升着了小炉子,温了一口小锅,抓了把小米,犹豫了下,放回去一些,倒了点肉菜汤,才用小火慢慢熬着。
吃小米汤养人,但在乡下,小米就相当于后来的大米了,很珍贵,普通人家一年到头也就吃上几回而已,所以,渠水自觉她舍得拿出小米熬汤,已经对病人很大方了。
算了,有了他的银子,抽空还是要多称几斤回来,天天黄面疙瘩汤,病人吃了也难过。
包饺子的面,也是极少的白面和了黄面,让黄面能够立起来就好,馅儿也是自家菜地里出的,韭菜炒南瓜条,又用大酱,葱花拌了拌,闻着倒也鲜香。
两个人的伙食,好做的很,很快胖乎乎的饺子就出了锅,小山眼巴巴的等着。
渠水就笑着先给他盛了半碗:“里面的馅儿热乎着呢,你慢慢儿的吃,我去给咱们的病人送饭去。”
小山连连点头,捧着自己的小碗,颠颠儿的跟着她去看那个大哥哥。
马桶已经被小山给提到茅厕里去了,但屋里还是有一股淡淡的骚味,男人一看到渠水进来,脸色就僵硬了,如果细看,就会发现他耳根后面有一抹淡淡的晕红。
渠水面不改色,将饭菜放下,打开了窗,就冲男人一笑:“我特意熬的小米汤,还有一盘子的饺子,人家送的半碗肉菜,都热乎乎的,你尝尝。”
男人便沉默了会儿,才干净利索的说道:“端盐水和温水来,我刷牙洗脸。”
渠水:“…”
她眯着眼睛磨了磨牙,扭头出去。大概是极度郁闷,能看到她长长发尾在腰间晃荡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
小山咽了下唾沫,刚才的姐姐好可怕。
不一会儿,渠水就端了脸盆进来,放到床边的小凳子上,边上还有一个小竹筒,里面放着一个柳树枝。
赵伤的眉浅浅皱着,先伸手撩了下水,眉宇间就像是波纹,荡漾得更深了些。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开口:“怎么是凉水?”
他虽然失忆了,但还模糊记得以前洗漱都有下人兑了热水送上来,都不用自己动手。
渠水的眼珠子就瞪起来,气呼呼的说道:“我和小山都用凉水洗脸,在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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