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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娘子:捡个夫君生宝宝-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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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受的伤很重,一直断断续续的咳嗽着,但是语气却十分稳重,透露出一股漫不经心,而那淡淡的眼神,偶然闪过一抹犀利。
渠水的眼珠子立即瞪大了。
天哪,请原谅一直在温饱线上挣扎的人吧,她上辈子加上这辈子,都没见过一块真正的银子,现在这男人突然说要给她一百两!一百两,节省着花,已经足够河山村的人花一辈子了!
这是一笔巨款啊!
难道重生后,她也转运了吗?这样大的馅饼咣当一声砸到头上,非但不疼,反而让人觉得晕乎乎的不真实!
有了这一百两,她就可以送小山去读书,考秀才,光宗耀祖,自己也能有丰厚的陪嫁,不管嫁到谁家,都不会被瞧不起!当然,也能让那于家给羡慕死!
渠水艰难的从幻想中回过神来,上下打量了男子一眼,见他脸色惨白,虚虚抬起来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明显就是装出来的威严,渠水拧着秀气的眉头,一脸嫌弃。
这样重伤的人,救回去后,万一死在自己家里怎么办?再说,他一身黑衣,又与人动刀,可见不是个好人,万一惹来了麻烦又怎么办?
她眼睛滴溜溜的转,猜测着莫非那百两银子藏在他身上,想到这里,渠水心里又后悔,没有趁着刚才昏迷的时候搜一下他的身体。
男子显然是个会察言观色的,看到她的脸色,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眼中闪过一抹戾气,袖口微微一动,一把小刀就出现在指尖,他一扬手,看着轻飘飘的,像是小孩子玩闹,但,那刀锋却凌厉的向渠水袭来,削过她的一截秀发,深深的插入到身后的槐树中。
渠水全身僵硬,脸色惨白,眼珠子几乎从眼眶中蹦出来。
☆、第4章 生意经和菜谱
男子咳嗽了一声,又吐出一口血,才擦干血迹,指尖上悠闲着转着另一只小刀,慢腾腾的说道:“你是山下面村子里的吧?几十户的小山村,要找一个人好找得很!我这个人,很记仇,尤其是对于见死不救的…”
他阴森森瞟了渠水一眼,尾音加重。
后者吓得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半晌,她才惨白着脸问:“你,你要怎样?”
“过来!”淡淡的又具有威严的命令。
渠水磨蹭着,不甘不愿的过去,明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明显在想计策。只是一个村姑能有多大本事,慢慢的,那脸色就垂头丧气了。
赵伤仔细审视着她,也在心里感慨自己的坏运气,在这深山里躺了一夜了,好容易碰到一个活人,却是个会耍心眼子、不老实的村姑。
话说不是所有的村姑都是老实好骗的吗?怎么自己遇到的这个不一样!
渠水终于磨蹭到了他跟前,后者伸手:“银子拿来!”
渠水瞪大了眼珠子,手反射性的往怀里缩了缩。但是,她一转眼珠子就看到他手上那把像是耍杂技一样舞舞生风的小刀。
她是个识时务的人,当下依依不舍的将还没捂热的钱袋子扒出来,咕哝一句:“真是小气!”把钱袋子扔给他。
赵伤随手放在了一边,然后一副理所当然命令的语气:“我身上有一瓶金疮药,还有两瓶丸药,你都拿出来,再将那身衣服撕成布条状,那边有溪水,你把我挪到那边去。”
渠水的眉头就紧紧皱起来,上下打量着男子的身高,唔,不胖,但是身量颀长,绝对不是自己这种小身板能够挪得动的。
她期期艾艾的小声说:“你让我给你拔身上的刀啊,我不会,我又不是大夫!我连只鸡都不敢杀!”清澈纯真的大眼睛,秀气白皙的脸蛋,委屈无辜的神情,任谁看都觉得她在讲真话!
但赵伤显然不是一般人,微微眯眼,吃力的看着她的神色,冷笑:“你怕是最擅长杀鸡吧?”
渠水的眉心就一跳,这个人说的好像他亲眼见到昨天那一幕似的。
见她还在犹豫,赵伤就不耐烦的说道:“快点,真治死了我,你拿着这十几两银子走人就是了!我死了自然…有人来找我尸身,你还给他们就是了!”他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笑:“但是,如果治好了我,我去票行取一百两银子送你,当做救命之恩,怎么样?这笔买卖很划算吧!”
带着诱哄的语气,在哄着涉世不深的小村姑。
好吧,渠水还真被诱哄住了。
反正她也不是那种真正狠心无情的人,能眼睁睁的看着人死在自己面前。
当下,她就哼了一声:“说的好像我是多么无情的人一样!你放心,我既然要救你,就一定会凭自己最大的本事去救,但我可不是大夫,治死了你也跟我无关!你有仇报仇,可别牵扯到我身上啊!”
她自己重生回来,反而对神明鬼魂之类的东西深深忌惮起来。
赵伤嘴角勾了勾,似是含了一丝笑意。指着从他身上拿出来的几个瓷瓶,一一告诉她怎样用。
渠水只得认命的收拾包裹,又找了根拐杖让他拄着,自己则吃力的搀扶着他,两个人一同向那边的溪流走去。
好在,地方不算远,不过一刻钟时间就到了,但是,经过这一走路,男人好像将全身的精气都用光了一样,一到了地方,就倒了下去,面白如纸,人事不知。
渠水叫了两声,他都不答,而他胸前那把插着刀的地方正往外涌出热血。
渠水自己身上也沾染许多,满身都是血腥。
她定定神,告诫自己不要慌,就先割了布条洗干净,又将伤口四周的衣裳割开,露出一片洁白的胸膛来。
渠水还是第一次看到男子的身体,先是惊讶,继而脸颊发热,低低咒骂自己一句:“对着一个快要死的男人,你发春个鬼哩!”
她小心翼翼将伤口四周的血迹擦干净,就拍了拍男人的脸:“喂,喂!醒醒!我要拔刀了啊…我跟你实话说,我长这么大,只拿刀杀过鸡,杀过兔子,杀过猪!都是把刀捅进去,可从没有把刀拔出来过啊…”
男人一动不动。
渠水叹口气,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是真死了,可千万别来找我,找那个杀你的人去,我…”
“拔刀!”男人突然开口,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
渠水吓了一跳,差点都跳起来,战战兢兢的对上男人郁怒的眼神,这才定定神,深吸一口气,握住刀把,闭着眼睛就猛地拔出来。
男人闷哼一声。
无数的热血喷洒出来,浇了渠水一头一脸,她事到临头反而更加冷静起来,几乎倒了一半的金疮药上去,就拿了布条去堵血,绑了一层又一层,等布条用完后,才停下手呆呆的看着男人,又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呃,好像没死。
渠水觉得自己做不了更多的了,脸上和手上都是黏糊糊的血,她就去溪边洗了洗,才又看了眼躺在那里的男人。
唔,好像睡得挺沉!
她咬咬唇,又偷看了下刚才因为治伤,而放到一旁的钱袋子。
犹豫下,还是叹口气,坐到树下的阴凉处,无聊的翻着那两本书。
她父亲识字,而她长到六岁之前,家里都没有男孩,父母抱男娃的念头太强烈了,就干脆把她当成男娃来养,所以,她也跟着认了些字,但也难免养成了一身与时下女人截然不同的暴脾气。
于书明说她没有一点女子的贤良淑德,也是有根由的。
她看到那两本书名分别是《共和生意经》和《共和美食菜谱》,不由疑惑。
生意经和菜谱她还是明白的,但是共和两个字念起来怎么这么拗口,是个什么意思!
莫非是个人名?
她翻了翻,发现这两本书与时下的排版很不一样,是从左往右排的,导致她读了半天也没读明白。而且字体也奇怪,总是缺少个胳膊或者腿之类的,像是简化过的,字还特别小,只有苍蝇大小,看着很吃力。再仔细一看,这字竟不是用毛笔写的,像是用尖尖的棍子蘸了墨水写的一样,很奇怪。
“写书的人竟然也跟我一样,是个半吊子!连字也写不全!”渠水嘀咕道,见生意经上讲的都是什么“商业化”“集团”“股东”类的东西,看不明白,就去看菜谱。
没想到那一页页翻开竟然都是一张张食谱,渠水不由喜出望外,细细翻起来,蝇头般大小的字迹上,边上还附上了栩栩如生的画,让人一看就能明白说的是什么食材。
仔细看了两张食谱,全是平日她没有听说过的,而却十分复杂,烹炒炸煮等等,光步骤就有好多。
她是个没有见识的村姑没错,但却知道镇上与县城的大酒楼之所以能大把的赚银子,就是因为有祖传的食谱,做出来的味道一绝,还很罕见。
发财了!发财了!
渠水的眼睛冒着泡泡,已经想入非非,如果将这些食谱拿去卖,肯定能卖好多好多钱。
大概,肯定也有一百两!
渠水想到这里,心跳就加速起来,但是,当看到那个坐在躺在那里的男人时,兴奋就打了折扣。
她扁着小嘴,瞅瞅他,又瞅瞅自己手上的菜谱,迟疑了半天,最后还是怏怏不乐的将菜谱放在了地上。
她都忘了,这菜谱是有主的呢。
难道她要为了一百两银子将这个人的性命丢到这里?
算了,这种事她做不出来!
只是,眼看着大把的银子在眼前放着却不能拿,渠水这小心肝里就像是有几百只的小爪子在抓挠一样,难受得厉害。
她坐立不安了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把抓起菜谱,做贼一般跑到自家的竹篓前,将山药一股脑的倒出来,把菜谱放到最下面,又将山药摞上去,想了想,觉得还是不保险,又采了好多野菜,秋后的野菜大部分都老化了,吃起来很难吃,她尽量挑了一些还嫩的菜叶子,将整个竹篓都填的满当当的。
然后,她才心满意足的坐了回去。
哼,如果男人醒过来了问菜谱去哪儿了,她就说没看见!来个死不认账!
要是真被发现了,那她就干脆把这菜谱当成是救他一条命的报酬吧!
一本菜谱换一条性命,怎么想都划算得很!
渠水这样想,很符合她做事的逻辑,所以,刚才的心虚很快就消失了,她干脆心安理得的采野菊花。
这个东西,是中药,拿去晒干了拿去药房卖,也能挣俩钱,还可以拿来做枕头,夏天枕在上面,凉凉的很舒服。
一直到了午时过去,男人还是半点没有醒来的迹象,而且隐隐有些发烧。
小山这个时候也肯定回家了,于家一定不会留他吃饭的。自家那破门,根本不顶事,二叔别又找人上家抢粮食,渠水有点担心,擦了把脸上的汗珠,下定决心,她要先回家看看。
这个男人,难道就放在这里?
刚才他说了,如果他发烧了,就喂他吃另一个瓶子里的红色丸药。却绝对不能找村里的郎中。
可能是怕惹麻烦吧,但村子里的王郎中是个好人,应该不会多嘴!但请大夫就要花钱啊,渠水决定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请大夫!
她便喂他吃了一颗药丸,想了想,又喂了一颗。
☆、第5章 救人
她回去再来,怎么着也得一个时辰了,多喂一颗也以防万一。
现在的山里没有大猎物,但还是要防备,渠水就将他上身的衣裳扒下来,露出精壮白皙的上身,她脸蛋羞红,一边割成布条,一边嘟哝着:“治好了你后,你得走的远远的,再不许多说一个字,我还是个姑娘家呢,为了救你连名声都搭进去了!以后谁娶我!”
说着就郁闷的吐出一口气,把绷带解下来,再洒了半瓶金疮药,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好。
解下来的绷带洗干净,挂在树枝上,又扯了些藤蔓和荆条,将他整个人给盖住,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这里藏着一个人。又把周围山地上的血迹用土盖了,仔细嗅了嗅,觉得没有血腥味了,这才放心的拍拍屁股走人。
如果赵伤知道他被眼前的小村姑当成是一头猎物来处理,怕是会悲愤欲死吧!
但此刻,他自身难保,身家性命全部掌握在这小村姑手上,半点也不知情。
渠水背了重重一竹篓的东西回去,见小山果然已经回来了,知道她不在家,就很自觉的在做饭,拿了冲干净的骨头熬汤,搅了黄面疙瘩倒进去,洒了盐,倒了两滴猪油,又放进去半锅的青菜叶子,热气腾腾的咸疙瘩汤就做好了,锅盖上面还贴了四块黄面饼子。
见渠水回来了,就忙叫了一声:“姐,吃饭了!”
渠水就很感慨,她都忘了,只有六岁的小山是多么懂事,根本不用她操心!
她欣慰的拍拍小山的肩,就去井水里将剩下的半只鸡拿出来,大火蒸热了,就开始吃饭。
乡下人日子清苦,面条、大米那是逢年过节才有的待遇,平日里就靠着甜疙瘩,咸疙瘩汤度日,但又因为这疙瘩汤是用鸡骨头汤熬的,吃起来竟然是出乎意料的鲜香。
渠水和小山都饿惨了,先唏哩呼噜吃了一碗,才有时间拿了玉米饼子就着第二碗汤一边吃着一边说话。
小山说起今天去于家的遭遇,小眉头皱的紧紧的:“姐,于家婶子又病了,家明哥说他明天要来咱家一趟,应该是要借钱的!但咱家哪有钱啊!前段时间收粮食都花光了!”
渠水就眯了眼睛,嘴角浮起一抹嘲讽。
前世,应该也是这个时候,她自己生了一场大病都没舍得看大夫买药吃,倒是于书明来家里一趟,低声下气的说了几句好话,她就咬牙让他带走了二斗粮食去换钱。现在粮价已经涨到一斤三十个铜板了,二斗就是四十斤,能换回来一两二百文钱。
她记得当时于书明感激涕零,连连发誓:“渠水,等我以后考了官,让你凤冠霞帔做官夫人!绝对不会让你再受苦受累!小山我也管着,供他读书!”
而她竟然也就相信了,没有一丝怀疑。
可是,后来呢,他只是考中了一个小小的秀才而已,就已经看不上她了,亲自上门来退亲!还将退亲的理由说得冠冕堂皇,说她不贤良淑德…他难道不知道这样的名声传出去,她这辈子都会毁了吗!
或许,她刘渠水对别人没多少善心,但绝对对得起他们于家一家子!他们上下四口人,病的病,小的小,要是没有她的接济,能过上后来的好日子?于家明要是没有她拿钱掏束脩请先生,他能考上秀才?
小山想去读书她都让他再等几年,因为她一个人挣的银子实在有限,供养了于家明,就再也没有能力供弟弟了。而她一直都相信,等于书明考出个名堂后,会来照顾他们姐弟俩,会供弟弟读书,就像是她供养他一样!
结果呢,她得到了什么下场?
真的是太天真了啊!
怎么能将希望放到一个男人身上呢!
这世道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可以休妻另娶,可以左拥右抱,作践糟糠之妻!
你助他得到富贵,他反过来却要送你下地狱!这样的例子,听说的还少吗?
渠水握着筷子的手慢慢颤抖起来,泼天的悲愤在胸膛里翻滚着,她咬着牙,眼神冰冷至极。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对于于书明冷血无情的做法,她不只感到愤怒,还非常受伤。但她不是一个习惯将伤痛说出口的人,所以只能用加倍的怒气来掩饰。
“姐?”见她模样不对劲,小山有些担心。
渠水一怔,回过神来,就浅浅一笑,看不出心底的任何波澜,轻轻柔柔的说:“他也该来咱家一趟!这事你别管了,姐心里有数!”
小山疑惑的眨眨眼睛,觉得恍惚看到姐姐咬牙切齿似乎要杀人的模样,但转眼就又笑眯眯的了!
大概是看错了,小山甩甩脑袋,点点头:“他来借咱家也没银子了,至多给他几斗粮食罢了!这也不少了!”一副小大人的语气。
渠水就好笑的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别操心了,姐有事跟你说。”
小山嘴里叼着鸡骨头,歪头认真听着。
“姐在山上捡到一个受了伤的人,他说如果我能救活他,会给咱们银子做报酬!就是救不活,也会将他身上的十几两银子留给我,我思来想去,觉得这事可行!”渠水把他当成一个大人来商量:“他那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得来咱家,咱就对外说是在路上捡来的流民,因看他能做活,就带回来养着,以后当个白工!你说咋样?”
小山惊讶的连鸡骨头掉了也不知道,只傻乎乎的问:“真的给银子?”
最起码十几两银子是到手的,渠水就很用力点头:“那还有假!”
小山到底是个孩子,考虑事情不全面,只觉得救人报恩是再正常不过的,再想不到背后的弊处,因此乐呵呵的很兴奋:“当然行啊,姐,那我跟你一起上山带他回来?”
“不行,他受伤太重,连路都走不了!这样,你等会儿去找后胡同的崔大哥,他对咱家一向不错,人又老实,不说人闲话,让他把晚上时间空出来,你点着火把,我俩将人给抬回来!”
小山就答应了:“那我等会儿去。”
“我等你回来再上山,一个大活人躺在那里也不放心,傍晚我再回来一趟!不然你们找不到地方!”
小山就急了:“那我现在就去!”没等渠水叫他,就一溜烟跑了。
小孩子精力充沛,小短腿快得很,等渠水追出去后,他已经不见人影了。
渠水就无奈叹口气,她刚忘了说了让他悄悄儿的找崔大牛,不然被崔家人看见,又会惹来一场是非。
还好,小山很快就跑回来了,连门都没进,就蹦钢豆一样巴巴的说开了:“姐,崔大哥跟我来家了,让他自己跟你说!”
话音未落,他身后就出现了一个跟小牛犊一样壮实的年轻小子,也就十五六岁,个子却高得像铁塔一样,肤色黝黑,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渠水,粗粗的眉头皱着:“咋回事?小山说你要救一个人?是哪儿的人?怎么受伤的?安全不安全?现在世道乱,你家里就姐弟俩,我看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渠水见过四年之后崔大牛的模样,那时,他已经是县衙门里的一名正式衙役了,穿着红色官服,佩戴着大刀,威风凛凛的,看不出一点乡下人的痕迹。但是现在的崔大牛,还带着一丝稚嫩与乡下人特有的淳朴。
落差感很大,渠水不由就笑了:“就知道崔大哥你会担心,其实也没啥,那人看模样也不是个坏人,像是出自富贵之家,等治好了他,一定能有丰厚报酬,再说,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崔大牛还是不放心,忧虑的打量着她:“不如我接他回我家…”
话没说完,他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自家人什么德行,他会不知道!再说,自家今年粮食都被大水冲走了,几个老少爷们都吃不饱,更不要说养活一个大活人了。
他还在苦苦思索更好的法子,渠水却已经下定了决心:“崔大哥,你放心,他一个受重伤的,绝对不是我的对手!真有个万一,我就让小山去找你!”
崔大牛顿了顿,还是道:“那我跟你一起上山吧,也看看啥情况!”
渠水却摇头:“现在路上人多着呢,还是等晚上吧,不差这一会儿!”
崔大牛想了想,也就应了,神色微微有些无奈。
一再嘱咐渠水一定要小心,他才婆婆妈妈的去了。
渠水光劝说对方都劝得自己一脸汗,见人好容易走了,才长长舒口气,擦了把汗,嘱咐小山了一句,就拿了个小罐子,背了竹篓上山。
来到原地,将盖得严严实实的藤蔓之类都拿开,才发现男子的脸色不对劲,用手探了探,顿觉惊人的烫。
渠水有些担心,走之前她明明喂了两颗了啊,是不是丸药不管用?犹豫了下,她便又一口气喂了两颗进去。
男人的额头却越发滚烫了,全身好像都像是燃烧起来了一样,隐隐透着红光,看着就吓人。
渠水大眼睛眨巴着,又拿了两颗喂下去。倒倒瓷瓶,只剩下最后一颗了。她决定要省着用,不能再给他吃了。
而且不知道吃那么多药丸,到底好不好呢。
男人的整个身体都笼罩在一片红晕中,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丝丝蒸汽,脸上时而铁青时而暗红,整个人也很痛苦似的,不时抽搐两下。
☆、第6章 请你吃梨子啊
渠水吓坏了,仔细回想一下自己的救治过程,好像这个男人说了,如果他发烧就给他吃一颗红色药丸,这句话难道是只吃一颗的意思?
那自己一口气给他吃了那么多?会不会吃坏脑子?
渠水后知后觉,觉得自己肯定是闯了大祸。
她额头上就有冷汗滴下来,傻傻的瞪着他,半晌重重吐出一口气,埋怨道:“我又不是大夫,哪里知道该吃多少药丸!这也怨你,你根本没有嘱咐好我吗!再说了,你随身带那么多药丸,别人哪里想到只能吃一颗?”
渠水转转眼珠子,觉得自己说对了,就是,他随身带那么多药丸,怎么会只吃一颗呢!这个男人现在的状况,一定,一定不是自己的原因。
虽然一直给自己做心理暗示,但渠水心里还是很不安的,就越发殷勤的照顾对方起来。
这人估计好长时间米粒未进了,连水也没得喝,看他的唇都干裂粗糙得像是乌龟壳,点点血丝渗出来,渠水便颠颠儿的拿了罐子舀了溪水,用两个比较方正的石头做了一个简陋的灶,烧了柴,将水烧开。
水太热,男人也喝不了,渠水就干脆用干净的树叶,一点点扫在男人的唇上。又拿了洗干净的布条,蘸湿了,放在他的额头上,时不时替换凉的下来。
忙活到了傍晚,男人那种古怪的状况才消失了,只是额头还热着,但渠水已经大大松口气。
她忙下了山,将哪里也不敢去的崔大牛带上来,崔大牛有的是力气,直接背起了男人向山下走去,渠水轻松的跟在后面。
将男人安排到了以前父母住的屋子,一直守了一个晚上,赵伤才总算是平安度过了第一夜。摸摸额头好像是不发烧了,渠水就彻底不担心了,先进左边的里间看看小山,后者正呼哧呼哧跟小猪一样睡得沉,就没叫他,打着哈欠,一脚深一脚浅的出来去了井水边洗脸。
这时,外面响起一阵怯怯的敲门声。
渠水咬着柳枝条,蹲在南瓜地边上,含糊喊了一声:“谁啊?”
“渠,渠水…是,是我!”一个因在发育而粗噶难听的声音响起。但那语气,却像是受气的小媳妇一样,怯怯的,弱弱的。
渠水咬着柳枝条的动作就是一顿,然后微微眯了眼睛,啪得将枝条吐出口。
她将脸擦了擦,才慢条斯理的去开了门,对上那个清秀害羞的于家明,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家明哥,是你啊,是来看我和小山了吗?快进来!”
于家明原本很不好意思,作为男子汉,却屡次上门求助自己的未婚妻施舍粮食,实在是大损尊严。但是看到渠水态度这么好,那抹羞赧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喜悦。
未婚妻心悦自己,这当然是很涨自尊的一件事。而有些事情,也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于家明跟着渠水进了院子里,只见院子里有一棵结满了果子的大梨树,梨树下面摆了石凳石桌,再往左边是一口井;井水左面则是修整出来的一畦菜地,整整齐齐的,除了边上的两排韭菜,其他全部种了南瓜,这时候,地里的南瓜都结的满当当的,一个个南瓜挺着大肚子趴在地上,微风拂过,南瓜叶子就迎风起舞,恁般潇洒;而右面靠着墙的则种了一溜桃树,几缕桃枝探出墙外,在繁茂的枝叶空隙中,能隐隐看到远处的空山清远,雾气初散。
于家明心里有着淡淡的羡慕。
这种灾荒时节,满院子的南瓜就代表了口粮,代表了能填饱肚子。
他家后院也种了南瓜,却因为发大水,根都烂了,只得匆忙都摘了,配着渠水送的几斗面,如今都快吃光了。
而刘家院子却地势高,有墙壁挡着,这片菜地又比地面高了将近两尺,竟几乎没有损害。
再重生一回,渠水再见到于家明,终于脸不红心不跳了。
在于家明打量自家院子的时候,她也用一种全新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刚刚十五岁的半大少年,长得十分清秀,面目白皙,性情腼腆,与村里的小子们完全是两样,这也是前世她如此为他着迷的主因。而另一方面,他是个读书人,以后要走的是正经官途,前途广大,她刘渠水虽说没有大志向,但也是很期待能成为一名官夫人的。所以,她面对他时,总是处处隐忍包容,怀着少女那一份最纯真的心思,却从没有看到——他对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现在,站在自己的院子里,她认真的看着那个少年,看着他为那一菜地的南瓜失神,看着他因那一溜的桃树羡慕,看着他被那一树的梨所恍惚,渠水就哑然失笑。南瓜能够填饱肚子,桃子与梨都能够卖钱,往年,卖果子是刘家收入的主要来源之一。于家明显然是知道的。
这样目光短浅,连一家子生存都保障不了的男人,她上辈子真是瞎了眼的才会看得上!
于家明终于回过神来,对上的就是渠水直勾勾的没有半点掩饰的目光,他暗暗皱眉,却还是很腼腆的笑:“渠水,你家今年大丰收啊!”
渠水嘴角微勾:“家明哥,我看你一直看梨,是不是想吃梨啊?我给你摘一个!”
说着,她就踮起脚尖,摘了一个几乎将枝丫都压弯了的葫芦梨,自家种的很干净,也不洗,用帕子擦了擦就递给他。
于家明很不好意思,但是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饱饭了,今早更是滴米未进来了刘家,所以犹豫了下就接过来咬了一口,顿时便觉满嘴的酸甜爽脆。
他便感叹:“渠水,咱这几个村子里头,就你家的梨好吃。”
刘家的梨很特别,长得像葫芦,品种很稀少,不同于其他梨只是淡淡的甜味,这种梨吃起来汁水多,甜中还带着一丝酸,被当地人称为“葫芦梨”。
渠水就温柔的笑:“喜欢吃就多吃几个!”
她又找了两个有虫眼的梨,摘下来,用井水洗干净后递给对方。这样是乡下人吃东西的习惯了,自家吃有虫眼的,长相不好的,好的是要卖钱的。
于家明早就吃完第一个了,肚子里却似乎更加饿了,咕噜噜的要造反一样,他面色微红,厚着脸皮接了剩下的两个,原是要带回去的。可渠水却一个劲儿的劝:“家明哥,再吃两个,回家时再让你带些回去!”
于家明就有些惊讶:“渠水,你家梨不卖吗?送了人可就卖不成了!”
渠水笑得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这些怎么可能都卖完,这几天梨熟了,一直自己落,砸到地上就磕伤了,卖不出去,放上两天就坏了,倒不如拿来送人!”
于家明就不好再说什么。梨也是吃的,用盐水拌一拌就是菜,总比天天吃又硬又老的野菜好。
这时,小山揉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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