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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狂妃:绝色夫君请上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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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狂妃:绝色夫君请上榻》作者:妖蔚清
文案:
“曾经,我想做一代名臣,辅佐明君,开承平盛世。”
“后来呢?”
“后来,我想活着。”
简介:
卫闲庭在皇位上坐了一年零一个月,他放手的毫无留恋,可惜很多人都认为他活着是个威胁。
裴音活了三百一十三年,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可是见到卫闲庭的时候,她感慨:这孩子活的真惨。
作品标签:正剧、吸血鬼、养成、权谋
☆、1。第1章 规矩
正和三十一年夏,天气热的不太正常,云州子都山上密密层层的树木遮天蔽日,可是这漫山的草木依然败给了酷夏,树叶全部都无精打采的耸拉着,只是看着就让人一阵闷热。
恕人谷的一座高楼上,负责情报接收的小少年王跃使劲摇晃手中的蒲扇,可惜带起的风都是热的。
“这鬼天气热死人了。”他灌下一大口凉茶,只恨时间过得太慢,接班的人还没来,他透过窗户往外看,喃喃自语:“估计这种天气下也不会有什么消息传过来了吧。”
没想到他话音未落,就看到一只信鸽摇摇欲坠的飞过来,连翅膀都扇的有气无力,王跃一下子跳起来冲到窗户边接过信鸽,解下它脚上的竹筒,轻手轻脚的把信鸽放进笼子里,“小可怜哟,快歇着吧,一路上累着了吧。”他边说边打开竹筒,里面是一卷细小的纸卷,开口处有一枚红色的漆印。
王跃瞪大了眼睛仔细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纸卷,确定自己没看错,恕人谷的信息情报分很多种,但是唯有红色漆印的情报是最高等级的,因为这种情报代表着要交给恕人谷的最高领导人——拂衣公子亲启。
然而拂衣公子已经有近三十年没有出现在世人面前了,王跃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接到一次这样的情报,他也不再惧怕外面炎热的天气,拿出鸿雁阁几乎快被遗忘的紫檀雕花木盒,小心的将纸卷放进去,抱起盒子飞快的冲向执事堂,他记得小武说过,今天教习、堂主、护法都在执事堂。
恕人谷的执事堂在山谷的东北方,距离几位堂主休息的地方很近,以方便几位堂主和主事人处理恕人谷的日常事务,以及对恕人谷众人的赏罚。
执事堂外面是演武场,平时是几位堂主护法切磋时候用的,如果谷中有人犯错,这里就会变成制裁的地方,恕人谷从不强迫大家观看行刑,在这里一切都是自由随心的,前提是不要犯错。
今日演武场四周站满了谷中弟子,他们顶着炙热的阳光沉默的看着广场中央跪着的人。
广场上首坐着一位女人,她身着淡紫色齐腰交领襦裙,梳着随云髻,头上只简单插了两支玉质发簪。看面貌二十岁左右,面色苍白的过分,然而朱唇皓齿,五官秀丽,一双妩媚的桃花眼半睁着,神色迷离,像是还没睡醒,她懒洋洋的靠在桌子边,单手支颐,微垂眼睑,不看任何人。
这就是恕人谷的总教习裴音,谷中众人见到都要恭敬的叫一声裴姑娘。谷内的老人说她一直跟在拂衣公子身边,都猜测她是拂衣公子的情人,否则这偌大的帮派不会放心交给一个女人管理。拂衣公子江湖成名已经四十余年,裴音也不会是看上去这样年轻。
裴音的右侧站着的是她的关门弟子钟玄铭,仪表堂堂,眼睛深邃锐利,他今年二十五岁,幼年时被裴音捡回恕人谷,亲自带在身边教导,一手飞刀出神入化,此刻左手五指翻飞的把玩着一枚小刀片,时不时看一眼演武场中央跪着的人,似乎只要裴音一吩咐,立刻就会洞穿那人的喉咙。
下首左右两排椅子上坐了十几个人,均是恕人谷的堂主,护法,这些人平日都分散在各处,很少回到子都山,此刻全部坐在这里,沉默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人。
广场内气氛压抑沉默,闷热的风吹过,却平白的带出几丝寒意。跪在地上的人衣衫褴褛,身上布满血痕,他垂着头,身体却挺得笔直。
裴音似乎睡着了,众人的呼吸都不自觉的放轻,几乎落针可闻。
王跃气喘吁吁的跑到执事堂前,汗已经湿透了他的外衫,他边喘着边对广场外围守着的人说:“麻烦大哥……通报一声,有最高等级的……情报……”
守门的护卫似乎是新人,非常为难的看着他,说:“裴姑娘说没有她的命令,现在谁都不能进去呀。”
“啊?”王跃傻了眼,“可是……”
他还没说完,里面传出一个清亮的声音:“外面的小孩儿找个凉快的地方等一会儿。”
裴音姿势未变,轻启朱唇,给王跃下了命令。演武场很大,今日四周又站满了弟子,谁都不知道王跃什么时候到的,可是裴音偏偏听见了,她的声音不高,但是却像是说在耳边一样清晰,这份功力就没人敢小视。
说完,裴音终于坐直身子,她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杯盏相撞的清脆声像是一个讯号,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
“这世道不太平啊。”裴音幽幽叹道,“朝廷腐朽,百姓过得苦啊,公子心软,在子都山创立了恕人谷,子都山危峰兀立,峭壁陡立,只要能进来的,公子不问前缘,一律收留。”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个人,看得人心中一寒,裴音的目光是冷漠的,没有感情的,她并不是轻视你,那是一种上位者的俯视,没人会将蝼蚁放在心上。
她声音清脆悦耳,语速不急不缓,甚至带着点倦意,慢慢说道:“世道越乱,来子都山寻求庇护的人越多,可是能找到恕人谷位置的没多少,诸位当年来到谷中,手里都有几分本事,你们可能杀人无数,可能身有冤屈,能来到这里,也是一种缘分。公子从不阻拦你们解决仇怨,只不能将仇怨带进恕人谷。”
她放松身子靠进椅子里,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公子成名四十余载,从不与人结怨,恕人谷规矩不多,只三条。”
她抬起右手,伸出一根手指,说:“不可私斗,违者死。”
她伸出第二根手指,说:“不可与朝廷有瓜葛,我们手里过的任何生意,都要避开朝廷,违者死。”
她伸出第三根手指,说:“不可背叛,有关恕人谷位置,人员等等的任何消息都不得泄露,违者死。”
跪着的人身体颤抖了一下,像是被这三个“死”字吓到了。
裴音收回手,淡淡道:“恕人谷建立至今,也不是没人坏过规矩,当年恶贯满盈的奇志道人躲避追杀来到恕人谷,杀了我谷中两名弟子,偷了恕人谷的地形图要逃走,当天他的尸体就挂在这演武场的杆子上做了旗,诸位坐到现在的位置不容易,不要一时鬼迷心窍,丢了性命就不美了。”
“属下绝无二心。”众人异口同声的表态,生怕晚一点就被裴音怀疑了。
裴音的目光终于落到跪着的人身上,说:“杨权护法,现在能给我解释一下,什么理由让你不顾性命违反谷中的规矩,还一次犯了两禁,把恕人谷的情报卖给邺王吗?”
杨权抬起头,其貌不扬的脸上露出一个苦笑:“没什么理由,我本就是邺王的暗卫。”
众人悚然一惊,没想到邺王已经开始打恕人谷的主意了。
裴音却一点也不惊讶,她点点头没再接话,侧头看向身边的年轻人,道:“玄铭,请杨护法上路吧。”
钟玄铭手中的刀片转了一瞬,飞快的消失了,他也不说话,上前擒住杨权,抓起他的头发就准备抹了他的脖子。恕人谷刑罚不多,一般处死之后暴尸几天也就算了。
没想到他刚要动手,裴音就叫住他,慢条斯理的说:“虽然杨护法很坦诚,但是还是要辛苦一下刑堂的兄弟,凌迟了,三千六百刀吧,别少了,你去领外面那孩子进来。”
钟玄铭利落的收回手,飞快的把杨权绑到柱子上,刑堂堂主沈杨从椅子上站起来,亲自行刑。钟玄铭让出位置,转身去找王跃。
沈杨手上动作飞快,最开始杨权还能忍受,后来就已经开始控制不住的惨叫。
演武场内血肉翻飞,惨叫连连,有些弟子已经承受不住的呕吐出来,几位堂主护法也稍微错开了目光,沈杨的手都有些抖了,唯独裴音慵懒的坐在椅子内,神色平静目光冰冷的看着杨权一点点变成骷髅。
☆、2。第2章 生意
王跃抱着盒子跟着钟玄铭进来的时候,先听到了一阵惨叫,其声之凄厉直叫他打了个寒颤,连即将面见传说中的裴姑娘的紧张感都去了两分。
像他这样的小弟子一般是不可能见到这些大人物的,只不过今天负责情报的几位护法堂主全都在执事堂,他得到消息只能自己跑过来送了。
当他看到那具血淋淋的人时,感觉自己都要昏过去了,他不断的深呼吸,急忙把目光放到别处。
钟玄铭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往杨权的方向看过去,面上露出点愉悦的笑容来,说:“只是处理个叛徒而已,你这胆子也太小了,怎么进的恕人谷。”
“我……我是被师父……捡回来的……”王跃的话里带着颤音,可是他发现钟玄铭看他的目光好像友好了一点。
王跃捧着木盒跟在钟玄铭身后,经过几位堂主护法站到裴音面前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盒子上,坐到他们现在的位置,紫檀雕花木盒代表的意义大家都清楚,四十余年,恕人谷创立至今,见过拂衣公子的人寥寥无几。
“师父。”钟玄铭站到裴音面前躬身行礼,然后侧行一步,让出王跃。
“见、见过裴姑娘。”王跃涨红了脸,磕磕巴巴的行礼,将木盒高举过头顶,说:“今日有人送来最高等级的信息。”
裴音略坐直些身子,面带笑意看着王跃,说:“王跃是吧,做的很好,盒子拿来我看看。”
这是裴音另一个让人敬畏的地方,她记得恕人谷大小弟子,堂主护法所有人的名字,何时入谷,何时离开,何时死亡,从未出过差错。
王跃刚进谷没两年,很多事情还不知道,听到裴音叫出他的名字,心下雀跃,面上不自觉带出了笑容,快步把盒子呈上去。
裴音打开木盒拿出纸卷,看到上面红色漆印之后,并没有打开,而是在手上转了一圈又放回盒子里。
她对王跃说:“回去吧,这地方太血腥,不适合你看。”
王跃懵懂的点点头,也不想再听这渗人的惨叫,行了礼就快速离开演武场。
“消息紧急,裴姑娘还是快点呈给拂衣公子的好。”鸿雁堂堂主想了想,毕竟情报传递是自己负责的,耽搁了没准要担责任,只好硬着头皮说出来。
“不急,恕人谷许久没出过背叛的了,大家先看完吧,公子那里我会说明的。”裴音又恢复了懒洋洋的态度,继续专注的看沈杨行刑。
钟玄铭隐秘的扫了一眼裴音,确定他的师父是故意的,她肯定看出了各位堂主护法都看不下去了,就是逼着他们观刑的。
演武场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足足三千六百刀之后,杨权已经彻底咽气了,沈杨甩甩有些酸痛的胳膊,返回裴音面前,“裴姑娘,正正好好三千六百刀。”
他走过来的一路上,其他掌事人纷纷皱眉,味道太刺鼻了。
“沈堂主辛苦了。”裴音点点头,目光重又扫过众人,用她独有的不紧不慢的语调说:“把杨护法挂起来吧,这杆子上也好久没旗了,大家都引以为戒吧,我希望以后不会再这样麻烦沈堂主了。”
钟玄铭第一个跪下来,高声道:“谨遵师父教诲。”
演武场众人全部跪下来,异口同声道:“谨遵裴姑娘教诲。”
是夜,钟玄铭去给裴音送晚饭,他走进去的时候看到裴音正展开纸卷仔细的看着。
钟玄铭将饭菜摆好,问道:“师父,纸卷上面写了什么?”
裴音将纸卷递给他,自己在桌边坐下来,看着几个清淡的小菜,不满的皱皱鼻子,问道:“酒呢?”
钟玄铭结果纸卷还未来得及看,闻言满是无奈的看向她,说:“师父,您得注意身体,怎么能总喝酒呢。”
裴音优雅的翻了个白眼,“我好着呢,老人家就这点爱好还不满足,当年捡你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你的老妈子性格。”
钟玄铭嘴笨,说不过裴音,他也不回嘴,低头去看纸卷的内容,随即有点惊讶的说:“有人出十万两买小皇子的命?”
“还是黄金。”裴音简单吃了几口菜就放下筷子,没形象的往桌子边一靠,她似乎很累,随时都处在一种可以马上睡着的状态,说:“大宁朝快亡了,这时候买一个无关紧要的小皇子的命,根本没必要,还请的是拂衣公子。”
“拂衣公子他会接吗?”钟玄铭犹豫了一下,问,他其实想问公子还活着吗,可是话到嘴边转了个弯。
裴音觉得他的问题非常好笑,所以她笑了一下,说:“当然不会,拂衣已经不涉足江湖了,记得小时候我教你的吗?”她伸出右手,竖起食指在眼前摇了摇,“永远别和朝廷打交道,无论哪个朝廷,世道乱一点,我们恕人谷收留的就多一点,太平一点,收留的就少一点,江湖事江湖了,别坏了规矩。”
钟玄铭从不质疑裴音的话,他把裴音说的反复嚼了两遍,把裴音几乎没动的晚饭装入食盒带走,裴音一向吃的很少,似乎什么都调动不了她的胃口。
送走她的关门弟子,裴音无聊的躺在床上玩着小纸卷,月上中天也没有任何睡意。
“每次见到您,您都如此美丽。”一个黏腻腻的男音恭维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裴音一把将小纸卷握进手里,她慢慢坐起来,再次展开手掌的时候,细小的碎屑扑簌簌落下去,裴音的眼睛里是明显的不悦,看着不请自来的男人警告道:“下次再不经我允许,随便进入我的房间,我不会看任何人的面子,一定撕碎你。”
面前的男子身着华服,面容妖媚似女子,听到裴音的威胁不但不害怕,反而露出极其兴奋的神色,他激动的语气里带着颤音,“能被您如此对待是在下的荣幸。”
裴音被他的无耻震惊了一下,总算明白为什么每次那边都要让他来见自己,见到她的人哪个不是恭恭敬敬的,她都不善于对付这种人了,她忍不住问:“你的下限呢?”
“瞧您说的。”男子掩唇轻笑,说:“只要能取悦您,在下可以卑微到尘埃里。”
裴音觉得有点反胃,她想吐。
在她忍不住要暴发的时候,男子及时说出了他的来意:“我族下任族长又不见了,请您帮忙寻找。”
“我不是她的奶娘。”裴音掀掀眼皮,不为所动。
“族长说您一定会帮这个忙的,我们少主现在在皇城。”男子面上笑意不变。
裴音突然出手,五指扼住男子的喉咙将他摔在地上,地砖发出轻微的碎裂声,男子呼吸不畅,然而却兴奋到颤抖,裴音毫无感情的眼睛看着男子涨红的脸,低声警告他:“闭心,回去告诉你们族长,下次再随意窥探我,我就踏平你们狐狸洞!”
她松开手,闭心咳嗽了两声,笑着说:“您的话在下一定会如实转达的。”他款款行了一礼,转身消失了。
钟玄铭第二日来的时候就见到她房间地面的裂痕,没等他问,裴音先道:“我要去趟皇城,恕人谷的事务交给你。”
“拂衣公子答应这生意了?”钟玄铭惊讶的看着她。
“当然不会。”裴音半闭着眼,慢慢的说:“我只是去看看,哪个老朋友如此抬举,还记得拂衣。”
裴音和钟玄铭都没想到,她这一走竟是几年都没有回来。
☆、3。第3章 宁武帝
承明殿里一片静默,宫人们走路的时候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每个人都低着头,生怕别人看见自己似的,太医来了又走,每个人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桂海看在眼里,心知情况不大好。
偌大的宫殿只能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喘息声,宁武帝躺在床上,提高了嗓音喊:“桂海……桂海……”声音悠悠荡荡,配着殿内阴暗光线,像是无常在招魂,听的人身上一个激灵。
“奴才在。”桂海急忙凑到近前,暗自庆幸自己站的近,否则这一声还真的未必能听见。
宁武帝勉强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朦胧的一团人影,问:“邺王还没来吗?”
桂海有点后悔刚才答应的太快,被问了这么个难题,支吾着说:“没呢,英州离皇城太远了,邺王收到旨意也不能来的这么快的。”
宁武帝疲惫的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竟然笑着说:“你个老东西,别骗我了,都快……都快一个月了吧,早该到了,邺王……邺王这是等我死呢啊!”最后一句说的太狠,宁武帝咳嗽起来。
他的声音听着就想破了的风箱,满殿的宫人都惶恐的跪了下来,桂海将身子趴伏的更低,口中不停的劝慰道:“请圣上保重龙体啊……”
“水……”宁武帝勉强止住咳嗽,桂海立刻端起桌上的茶水敬了上去,旁边的小宫女扶着他半坐起来,宁武帝就着桂海的手喝了几口,现在的他,已经半点力气都用不上了。
桂海看着宁武帝虚弱的样子,眼眶发红,这个帝王已经被病痛折磨的面目全非了,他的脸颊凹陷下去,肤色蜡黄,眼睛浑浊,几乎到了不能视物的地步,任谁看了都会知道,这个老人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我还不能死呢,我要给明儿铺好路,我还要明儿做皇帝呢。”宁武帝喃喃自语,“邺王……我还得杀了邺王呢……”
桂海低着头不说话,心里清楚,宁武帝活着的时候都没能杀了邺王,如今这个样子,更加不可能了,太子一旦登基,邺王不用再守着和先皇的约定,必定会夺了大宁的江山。
“太子觐见!”
殿门外小太监的唱诺将桂海的思绪拉回来,他面上露出笑容,对宁武帝说:“人都说父子连心,您刚想到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就来了。”
显然桂海的话说到了宁武帝的心里,宁武帝露出一点喜悦的笑容,说:“让这孩子进来吧,还是他最孝顺。”
那边太子卫明已经进来了,他是中宫皇后所生,长得很像年轻时候的宁武帝,儒雅,风度翩翩,看着不像是一国储君,倒是有点像风流才子,桂海想,不知道现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国家到了他的手上,能撑多久呢。
他冲太子行了个礼,叫了一声“殿下”,就悄悄的站的远了一些,给这对父子留下空间说话。
都说天家无父子,宁武帝却是个异类,他娶得皇后只是一个小官员的女儿,只因他自己喜欢,便在先帝面前执意要求娶,皇后身子弱,生了儿子没几年就去了,他便把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到这个孩子身上,对他的爱护从未变过,也不管这孩子将来能不能做一国之君。
很多大臣都猜测,要不是当年先帝的几个儿子斗到最后都死光了,这个整天只会吟诗作赋的五皇子是不可能登上皇位的。
他在位的这三十几年,除了把皇宫设计规划的更精美,琴棋书画每日精进之外,没做过什么有建树的大事。外族入侵了,先听大臣的话打一打,打不过了就开始赔款议和,要不是他子嗣不丰,估计这时候已经是几个蛮夷王的岳父了。
异姓王势力坐大,几乎到了动摇国本的程度,他也从来没想过怎么削王,不过或许他想过,只是有心无力而已,国库空虚,他裁了几次的军,连蛮夷都打不过了,更不用说削王了。
百姓的日子过得好不好也不是他关心的事情,满朝文武大臣空有一身报国的本领和热血,也生生被这位皇帝磋磨成了蔫白菜。
三十几年来,这位宁武帝做过的唯一一件好事,就是把怀化大将军派出去驻守边疆,力压蠢蠢欲动的南蛮王十几年。
现在,宁武帝病入膏肓,竟然突然想把邺王从英州召回来弄死,给自己唯一爱的儿子除掉一个威胁,铺好他的为君之路。
卫明不太喜欢来承明殿,特别是宁武帝病了之后,承明殿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和身体腐朽的气息,曾经最宠爱他的父皇已经病的脱形,半点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
“父皇。”他在床前跪下来,给宁武帝行礼。
宁武帝用他近乎耳语的声音对卫明说:“快起来,说了多少次,不要行礼了。”
卫明差点听不清,他顺从的站起来,走到宁武帝身边,关切的问:“父皇今日感觉好一些了吗?”
宁武帝点点头,拍了拍床沿,对他说:“坐过来,陪我说说话。”
卫明心里有些不太情愿,但没有表露出来,坐了一个床边,离宁武帝稍微近了一点。
宁武帝如今不能上朝,全是太子监国,宁武帝怕他在朝上被大臣们为难。
“今天早朝没遇到什么难事吧?”宁武帝脸上满满的都是对儿子的关心,问的也小心翼翼,生怕儿子真遇到什么挫折,自己这一问再勾起他的伤心事。
卫明就怕他不问。他面露难色,小心的觑着宁武帝的脸色,说:“邺王……邺王上了折子……”
“他说了什么?”宁武帝的面色瞬间沉了下去,此时隐约可以看到一点帝王的威仪。
“他说王妃又怀了身孕,胎像不稳,他离不开。”卫明说的自己心里都想笑,邺王现在连费心思找个好一点的借口都不肯了。
宁武帝冷笑一声,随手把一个靠枕扔到了地上,声音不大,却惊的满室的宫人再次跪了下来。
“他这是要造反啊!”宁武帝气得又咳嗽起来,两眼一翻,再没说出话来,晕了过去。
卫明一惊,连忙喊道:“太医,快传太医!”
☆、4。第4章 太子
卫明的话音刚落下,一众太医小跑了过来,宁武帝病成这个样子,谁都不敢离的太远,生怕一个传唤没到就丢了脑袋。
承明殿里一阵兵荒马乱,卫明在不远处看着太医们把宁武帝扎成了一个刺猬,又是号脉又是研究药方,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不轻松,卫明的心就和太医严肃的脸一样,紧张的都快喘不过气来。
大概过了一刻钟,卫明听到一阵一声细小的咳嗽,他抬头望过去,宁武帝的胸口起伏明显了一些,人似乎也清醒了过来,只是双眼无神的盯着床的上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太医明显松了一口气,对着卫明施了个礼,鱼贯退了下去,准备研究新的药方。
卫明走到宁武帝身边,轻轻叫了一声:“父皇。”
宁武帝半天没有反应,卫明有些心慌,生怕他再出什么问题,抬手招呼了桂海一声,想让桂海把太医在唤回来。
桂海还没有动作,他就听到宁武帝虚弱无力的说:“明儿,父皇活不了多久了……”
卫明心里一惊,“噗通”一声在床前跪了下来,眼睛里泛出泪花,带着哭腔对宁武帝说:“父皇,您不会的,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我去给您找太医,找神医,一定能治好您的……父皇……”
他抓着宁武帝干枯苍老的手,抽泣起来。
宁武帝慢慢转过头看着卫明,蜡黄的脸上带着担忧,他说:“明儿,我死了,皇位就是你的了,可是邺王正看着呢,你能守住大宁的江山吗?”
他又把头转回去,继续盯着上空,自言自语似的说:“父皇没用啊,连帮你坐稳皇位都办不到了,当年要不是先皇没了儿子,这皇位也没我什么事了,就没咱们父子俩什么事了啊,邺王……你斗不过他啊……”
“父皇……父皇……您一定不能有事啊,儿臣还没尽孝呢,大宁的江山不能没有您啊,我和七弟还得要您来保护啊!”卫明泣不成声。
不知道卫明哪句话感动了宁武帝,他突然一把握住卫明的手,看着他说:“对,老七,还有老七呢!从小邺王就待他不同,没事,总有办法的,明儿你放心,父皇一定会保护你的!”
卫明心里一松,面上还带着疑惑:“父皇,您说什么呢,当然还有七弟啊,我和七弟还得继续孝顺您呢。”
“父皇不用你孝顺,你只要好好的,父皇就放心了。”宁武帝面上泛起一点红晕,笑容也大了许多,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事情,他对卫明说:“先回去吧,还有那么多奏折等着你处理呢,父皇这里你不用操心。”
卫明顺从的站起来,给宁武帝掖了掖被角,柔声嘱咐道:“父皇您保重身体,我晚上再来看您,我先去处理政务。”
宁武帝目送卫明离开,直到再也看不到卫明之后,他对桂海说:“老七最近在干什么。”
桂海不知道宁武帝是什么意思,小心翼翼的说:“七皇子殿下还是和往常一样,读书练字,时不时去看看羲和公主。”
宁武帝冷笑一声:“那个没有心的,还不如他姐姐,我都快死了,也没见他来看看我,简直和他那个娘一样!”
桂海没敢接话,心里却为七殿下抱不平,宁武帝生病的时候,他也曾经在床前侍疾,是宁武帝自己嫌弃他碍眼,让他不要来的,今天突然想起七殿下,桂海不由得怀疑刚才卫明那几句话是不是有意说的。
“桂海,你去把老七叫来。”宁武帝思虑片刻,对桂海吩咐道。
七皇子卫闲庭是众所周知的不得宠。他出身非常显贵,母亲是尚书令商润的嫡长女,当年他母亲进宫就被封了静妃,到他出生的时候已经是贵妃了,朝臣都认为他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毕竟在这后宫里,出身高过他的还没有谁。
可惜他母亲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被宁武帝喜欢,连带着宁武帝也不喜欢这个儿子,卫闲庭从小就清楚宁武帝对他的厌恶,能不往宁武帝面前凑,就绝不凑过去,导致皇子启蒙的时候,要不是商润替自己外孙提了一嘴,他就这么被忽略了。
卫闲庭三岁的时候,他母亲就病故了,他是胞姐一手养大的,除了胞姐,他对任何人事都不感兴趣。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宁武帝的几个儿子争先恐后想把卫明拉下太子宝座的时候,所有人都遭了秧,就卫闲庭活了下来。
他今年十二岁,见过他的人都忍不住赞一声风流俊秀,然后却一声叹息,可怜他生在了帝王家。
卫闲庭清楚自己的地位,除了探望胞姐,决不在卫明或者宁武帝可能出现的地方去,就当自己是个透明的。
如今这个透明的七皇子正在羲和公主的阳嘉宫里懒洋洋的吃水果,丝毫不知道自己被宁武帝惦记上了。
“每次来我这就是吃,除了吃,你就不能对别的上上心吗?”羲和公主看着他这副睡不醒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眼角眉梢都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坐在桌边专心吃东西的少年眉清目秀,皮肤白皙,一双内勾外翘的双凤眼清澈无比,虽然稚气未脱,也能窥见几分俊美。
卫闲庭抬起眼看了她一下,不知道被戳中了哪根神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拖长了音调说:“阿姐,你每天都要训我几次,累不累呀?”
羲和公主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脑门,硬生生把他戳的坐直了才肯罢休,恨恨的说:“你要是省点心,我用得着总教训你?父皇那边卫明天天都去,你呢,你去过几次?万一……卫明能容得下你?”
卫闲庭嗤笑一声,脸上挂满了不屑,还没说话,人又趴回了桌子上,说:“父皇自己不让我去的,我为什么要过去找挨骂。卫明天天过去,不见得就是自愿的吧,真有那个万一,我就把自己收拾收拾,让外祖父帮帮忙,找个犄角旮旯当闲散王爷去,他还能弄死我?”
“万一他真能呢?”羲和公主神色严肃的看着他,“你知不知道,父皇下旨让邺王来皇城,邺王就上了一封折子,现在这个时候,卫明要是惦记上你,你怎么办?”
☆、5。第5章 姐弟
“邺王要是真来了才好呢!”卫闲庭慢慢敛了笑,坐直了身体,左手支着下颌,右手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半真半假的说:“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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