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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桃花笑春风-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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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她小脸上一阵向往神色,陆砚凝视着她充满光亮的脸庞,抬手轻轻抚着,许久未发一言,长宁却似沉浸在这般的幻想中,靠着陆砚的胸膛,眼中好似真的看到了大海晨光。
  第二日,长宁便给邹家写了门贴,正式邀请她们过府一叙,让人将门贴送去之后,她便带着昨日买的礼物来到了曲老夫人的住处。
  曲老夫人正在思量邹家四娘子与曲元白的性情,见长宁进来,笑道:“昨日散心可痛快?”
  长宁点头:“许久不曾出门了,见什么都新鲜,便给外婆都买了回来。”说着让人将备下的礼物一一拿给曲老夫人看。
  曲老夫人看着那一大堆布匹织锦,不由笑骂道:“这些东西咱家何时缺过,你呀,真是花钱无节制。”
  长宁毫不在意道:“咱们家有那是咱们家的,这是我送给外婆的呢,不一样的。”
  曲老夫人拉着她的手,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见她脸色红润,微微放了心,长宁命人将东西收起来,将昨日见到邹家夫人和四娘子的事情说了一遍,道:“我已发门贴请他们这几日过府,外婆到时便可见到四娘子了。”
  曲老夫人闻言,心中也是一喜,点头道:“如此甚好,阿桐如今这么能干,我也可以放心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腊月初四; 邹家夫人与邹四娘子应邀拜访舒家,长宁正在给陆砚新做好的衣衫上绣着花边,听到传报; 先是愣了下,随即放下手里的针线; 匆匆向外迎去。
  “可告知外婆了?”长宁一边走一边问着前来传话的小丫鬟。
  小丫鬟清脆的应了声:“夫人已经派人去传报了。”
  长宁闻言点了下头,又转头道:“小舅舅今日可在府中?”
  小丫鬟神色有些迷茫,摇头道:“婢子不晓得……”
  “银巧,你去看看小舅舅可在。”长宁一边向前走,一边吩咐道; 还未走到门屋,就看到余氏与邹氏相携而来。
  “迎接来迟,还请邹夫人见谅。”长宁连忙上前行礼,吓得邹夫人快步上前扶住她连声道“无妨。”
  邹四娘子见到长宁就露出一抹恬静的笑容,两人相互行礼之后; 才一起结伴向余氏所在的正堂走去。
  刚到正院门口,就碰到了刚过来的曲老夫人。
  “亲家伯母,这位乃是湖平邹家的夫人,这位是邹家四娘子。”余氏笑着向几人介绍:“亲家伯母,阜城曲家的老夫人; 也是我们六娘的外祖母。”
  邹氏闻言立刻与邹四娘子上前向曲老夫人行礼:“老夫人安好。”
  打量着眼前气质端庄的母女,曲老夫人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点头应道:“我都好,夫人也安好。”说罢看着垂首静立的邹四娘子; 笑呵呵道:“夫人好福气,有这般钟灵毓秀的小娘子,想必十分宝贝吧。”
  邹氏抬眼看向曲老夫人,心念一动,忙应道:“说来惭愧,四娘倒不是我看着长大的……”
  曲老夫人听着邹氏将邹四娘子幼时的事情说了一遍,脸上露出一抹感慨,拉起邹四娘子的手,道:“可怜孩子了……不过得此佛缘也是四娘子的造化,如今看起来就极好。”
  邹氏看了眼安静的女儿,目光落到曲老夫人与邹四娘子相牵的手上,道:“老夫人说的是,她能这般健康长大,我心中已是十分满意了。”
  长宁观察着曲老夫人的表情,见她对邹四娘子十分满意,心中不禁有些开心,笑容满满的看向邹四娘子,拉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邹氏看着面前一对儿如花似玉的小娘子,想到自家女儿比长宁还要大上四五岁,可如今长宁已经身怀有孕,自己女儿还尚未出阁,甚至连亲事都未寻到,不由微微叹了声。
  “邹夫人,你们今日能来真让人高兴,那日回来外祖母与大伯母都责怪我给你们寻了麻烦呢,说是已入腊月,您定是事情繁忙的……”长宁微微带着几分愧疚的神色看向邹夫人。
  邹夫人闻言一笑:“陆夫人可千万莫要如此客气,四娘那日回家后也惦记着你呢。”
  长宁转头看向一旁的邹四娘,见她有些羞涩的对自己笑了笑,只觉得这般的人儿如此更加像是空谷幽兰,让人赏心悦目。
  邹四娘目光慢慢落在长宁的小腹,半响后才声音小小道:“我听母亲讲,陆夫人怀有孩儿了?”
  长宁笑着点头,手掌习惯性的抚向了小腹,道:“是呢,再有三两日就满三月了。”
  邹四娘脸上也浮现一抹温柔的笑意,看着长宁道:“你这般好看,生下的孩儿定也是好看的。”
  长宁笑容更大了:“虽然也想生个漂亮的孩儿,可是如今却觉得他健康就好。”
  邹夫人闻言接话道:“陆大人俊雅非凡,陆夫人也如此这般花容月貌,孩儿定是聪明灵秀的。”说罢转头看向曲老夫人道:“曲老夫人应也是为此事专一前来吧。”
  曲老夫人笑着点头,看了眼长宁,又微微叹了口气:“六娘初孕,我是有些挂念,但大夫人照料贴心,我并不担心她,此次到钱塘还为别的事情……”
  邹夫人疑惑的看向曲老夫人,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曲老夫人看着邹夫人,道:“是为了我家五儿的婚事!”
  邹夫人眼皮微抖,刚刚的猜测全部落定,当即笑道:“我虽未见过曲家郎君,却曾见过舒二夫人,加之现在由与老夫人相见,几位风姿皆是不俗,可见曲家郎君定也是翩翩公子,不知因何故未娶妻?”
  曲老夫人看了眼邹氏,一言难尽的摇了摇头,叹道:“他十六岁那年便于我先夫出了外海,这一跑就是十几年,近些地方约要四五月,远的地方需要七八月才能得返,一年在家中的时间不过两月,性子也像是随着这跑海不安稳,以至于如今已过而立,还未能婚配!”
  邹氏面色恍然,余光瞥向一边正与长宁低声交谈的女儿,心中微微有些思量。
  余氏见曲老夫人已经将话说开,又看到邹氏面色并无不满之意,略微沉吟一下,假装突然的拍了下手,开玩笑道:“哎呀!这眼前不就有一个现成的么!”
  曲老夫人看向邹氏,邹氏心中明了余氏的意思,虽说曲家是绝对的好人家,可是那曲家郎君婚后还这般日日出海,女儿又该怎办?
  余氏见邹氏面色犹豫,看了眼虽然和邹四娘子说话,但是耳朵一直立起来听她们说话的长宁,轻咳一声,道:“六娘,这园中东边的几树山茶开的正好,你带四娘子去看看。”
  邹四娘也已经从刚刚的话中听出几分意思,便有些羞赧的应了声,跟着长宁出了正堂。
  余氏见两人出去,才转头看向邹夫人道:“夫人莫嫌我多事,只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今日亲家伯母与你相见便是缘分,曲五郎君人品相貌才能都是拔尖的,是个好儿郎呢。”
  邹氏抬头看向曲老夫人,扯了扯唇角道:“老夫人莫嫌我多心,只是四娘年岁已过双十……”
  “此年岁正好!”曲老夫人摆摆手道:“五儿一直觉得豆蔻、二八女与他差了辈,正要寻双十年华的小娘子呢。”
  邹氏闻言脸上笑容深了几分,却又带着几分犹豫:“这般看倒确实算是缘分……”
  余氏见邹夫人一时无法下决定,微微垂眸想了想对曲老夫人道:“不若请五郎君来拜见邹夫人,如何?”
  曲老夫人几乎想都未想的就应下,挥手让身边的丫鬟去请人来,堂内三人各有思量,变得安静起来。
  邹四娘子小心的扶着长宁向前走,身上传来淡淡的香味,让人心神安宁。
  “四娘子身上的香料倒好闻的紧,不知是何香?”
  邹四娘子微微一愣,道:“我并未用香,陆夫人许是闻错了。”
  长宁微微拧了下眉,微微靠近邹四娘子身侧嗅了好几下,转头看着她道:“是四娘身上的味道呢,不会错的,很绵长、浓厚的香味。”
  邹四娘子抬起胳膊在自己鼻下闻了闻,才恍然笑道:“是我礼佛时沾上的香味,沉水香,佛前供奉常用的。”
  长宁微微嘟了嘟唇,疑惑道:“可是我去庙里燃的香味与此不同呢。”
  邹四娘笑看着她,声音柔和道:“是我自己做的,你若喜欢,待我回去使人给你送些过来……不过不晓得你如今可能用,还是问问大夫为好。”
  长宁第一次听她说这么长的话,更觉她的提醒妥帖细心,笑着点头致谢,挽着她的手向前走。
  山茶花早已到了凋零的时候,便是这几株照应的再好,花瓣也在瑟瑟寒风中打起了卷。
  虽说赏花只是借口,可面对如此残败的山茶花,长宁还是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花瓣落红成泥,来年花开的更好呢。”
  邹四娘子笑看着她,脸上并无一丝责怪嘲笑,反而包容道:“风吹残花无人见,我们能见到也是一种福气。”
  长宁看向邹四娘子,张了张嘴,半响后才笑道:“四娘子说的是,乱红无数,也是别样景色。”
  屋外实在寒冷,两人在此处没站多久,便觉得全身都有些寒凉。长宁看向对着半残的山茶花发怔的邹四娘,小声道:“四娘子,我们回堂内吧。”
  邹四娘抬头看向长宁,眼眸中带着几分慈悲之色,沉静的仿佛是另一株幽幽盛放的山茶花。
  二人从院中回到正堂时,恰巧遇到刚刚被人唤来的曲元白,不妨如此相见,几人都是微微怔了下。
  曲元白的目光从长宁身上划过,落到一旁的邹四娘子身上,当即便明了了唤他来为何。
  长宁见曲元白脸上闪过一丝不虞,连忙上前行礼道:“小舅舅安好。”
  曲元白许是真的生气了,都未像以前那般扶她起来,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打量着一旁的邹四娘子。
  长宁连忙拉起邹四娘子的手道:“这是湖平邹家的四娘子……这是我小舅舅。”
  曲元白不悦的看了眼长宁,上前拱手弯腰道:“邹家小娘子有礼,刚刚若有冲撞还望谅解。”
  邹四娘子抬眼看向曲元白,浅浅笑道:“曲家郎君多礼了。”
  曲元白再度看向安静的邹四娘子,刚好与她目光相对,像是一潭清澈的湖水一般,让他微微有些愣神。
  长宁见他这般,小声提醒道:“小舅舅先请。”
  曲元白恍然回神,微微侧身道:“邹家小娘子先请。”
  见三人同时回来,余氏几人都愣了下,但很快就将目光投向了被专一唤来的曲元白。
  邹夫人看着眼前的郎君,不由眼前一亮,曲元白长相自不必说,本就是他几位兄弟长得最好的,只是因着长期在海上,皮肤有些微黑,但依然难掩不菲的气度。
  邹夫人脸上微微露出了笑意,若说之前还有五成犹豫,那么此时只剩下了两份犹豫。
  曲老夫人与余氏对视一眼,都微微在心中松了口气。
  曲元白并未留多久,向邹夫人行过礼之后,便告退离开了。邹夫人看着女儿目送曲元白离去,像是下定了什么主意一般,直接开口道:“曲家郎君果真不凡,只是不知他可还出海?”
  曲老夫人眼神黯了黯,脸上的笑意渐渐落了几分,道:“许是不会再出了,五儿年岁不小了,应在家好好歇歇了,只不过我还未与他说。”
  曲家一半生意都在外邦,只是几年都是曲元白一人操劳,便是要换人,只怕也要带上一两年才能放手,邹氏也知其中道理,垂了眼眸道:“曲家郎君甚好,只是婚姻大事我还需回府与外子商议……”
  曲老夫人点头:“这正应该,四娘子沉静稳重,我也喜欢得很,若是真能做成亲家那最好不过。”
  用罢午膳,目送邹家母女离去,长宁才扶着曲老夫人转身向后院走去。
  曲元白早已等在曲老夫人所住之正堂,见他们二人过来,忙上前迎接。曲老夫人抬头看了眼曲元白,叹了声:“你觉得那邹家四娘子如何?”
  曲元白扶着老夫人在榻上坐下,半响后道:“看起来很是沉静。”
  “四娘子言语是少,可是却并不木讷……”长宁看向曲元白,正色道:“她幼时便就生活在寺中,甚少接触寺庙以外的东西,心思纯善,你若是不喜,千万莫要因为急着娶妻匆忙选定,那样对四娘子不好。”
  曲老夫人赞同的点头:“你不成家,我心中着急,可是若你成家之后过的不好,我心中更是难受。你细细想想吧,若是觉得四娘子不错,我便亲自上门帮你求亲,若是实在不喜,便罢了。”
  曲元白看着母亲银晃晃的满头白发,心中突然有些酸堵,这股酸意一直延伸到鼻腔,十分难受。
  “还有一件事本打算回阜城再说,但今日牵扯到了,我便先说与你知晓。”曲老夫人声音平静:“待回阜城,我便打算将你们兄弟分出去。”
  长宁闻言,先是一怔,随后赶紧起身道:“外婆,你与舅舅好好谈谈,我忽然想起还有些事情未交待,便先回去了。”
  曲老夫人看了眼长宁,停了停道:“也好,你母亲不在,分家那日便让陆郎君去做个见证。”
  长宁心中有些震动,她从未想过曲家居然会现在分家,有些晦涩的看向曲老夫人,自从那场事情后,老人家还是不如以前精神了,她觉得喉头有些哽咽,轻轻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走在路上,一片枯叶打着旋吹落至长宁眼前,伸手抓住这片已经干枯的叶子,长宁举起端详,透过阳光可以看到这片落叶里清晰的脉络,仰头看向路旁的树木,听的哗啦啦的声音,枯叶在风中翻飞,最后缓缓落下……
  陆砚自从那日听闻广西钦州查收货商一事,他便觉得蹊跷,到家就寻了曲元白月曲景曜兄弟,请他们打听广西路的情况,刚刚几人的下人都来回报,情况与那首饰铺子的管事说的差不多,而且只扣押贵重珠宝、银钱,其他东西也要货商用钱交换,这般大肆敛财,总让陆砚心中有些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在书房静坐了许久,一点一点将所指的事情联系起来,面色一点一点变得沉肃,从身后拿出一本密折摊开在书案上,陆砚盯着打开的密折,目光渐渐深沉,提笔写了起来。
  夜,渐渐暗了,长宁抬头微微晃了晃有些酸困的脖子,将自己绣了半下午的衣衫抖开,看着袍脚下同色丝线暗绣的云纹,脸上露出满含甜蜜的笑来。
  阿珍将榻上的针线都收起来,道:“六娘子,传膳吧。”
  长宁将手中的衣衫放入箩筐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什么时辰了?郎君还在书房吗?”
  “已经酉时了,郎君还未回来。”引兰轻声应道,伸手扶长宁下榻。
  走到门前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天色,想到那日在首饰铺听到的消息,长宁脸上浮现出一抹担忧,虽然只有只字片语,但钦州乃是南平与越国交界,此时无端开始查扣货商,便是她不机敏也知晓情况不正常。
  “打灯,随我去书房。”
  陆砚静静的看着眼前写好的密折,墨迹已干,可是他却在心中犹豫是否送出。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他微微怔了片刻,便听到棋福有些为难的阻拦着。将密折放入一旁匣内,起身将房门打开,就看到长宁满是关心的目光。
  “可是扰了夫君?”长宁见他神色低沉,上前抬手抚了抚他的脸颊,轻声道:“若不是十万紧急,先用了膳再处理公事可好?”
  陆砚抬手握住她的手,唇角扬了扬,带着她走进书房:“无妨,已经办完了。”
  长宁看着这间并不算太大的书房,目光落在还搭在笔山上的小毫上,慢慢转回目光看向陆砚,尽管面色平静,但她还是从他眼底看出他似乎藏着许多事情。
  长宁微微垂了下眼帘,拉着他的手坐下,走到背后轻轻揉按着他的后颈,柔声向他说着今日与邹家母女见面的事情:“今日小舅舅与邹四娘子见了呢,小舅舅好像并不中意邹四娘子,外婆让小舅舅仔细想想再说,也不晓得小舅舅最后会如何。”
  舒服的揉按下,陆砚渐渐觉得一阵疲惫涌出,缓缓闭上眼睛道:“小舅舅会应下的。”
  “我也这般觉得,不过外婆说此次回阜城便要将二舅舅、三舅舅分家出去呢。”长宁微微叹了一声,见他闭上眼睛,抬手散开了他的头冠,纤纤十指伸入他有些微硬的乌发之中,轻轻按揉着。
  听到她的叹息,陆砚安抚般的抬手拍了拍她的的后腰,略微有些含糊道:“外祖母这般安排也好,大表兄已经承业,也该让小舅舅做做自己的事情了。”
  长宁心中虽惆怅,但却也无法评说什么,轻轻应了一声,见他有些发困,长宁手下力度减少了几分,看着他疲惫的面庞,忽觉得一阵心酸。
  都道他是少年英才,文才武略兼备,可这背后他的辛苦又有谁能看到。日日四更初便起身练武,冬夏无休;每日习读史册,从不间断。承担两浙十四州的繁重公务,便是都在钱塘,最忙时,也曾六七日不归家……
  长宁停下动作,疼惜的摸了摸他瘦了些的脸颊,将自己身上的短裘褪下给他搭上,走到门口对阿珍道:“去将饭菜热一热拿过来吧。”
  陆砚感觉自己好像很久没睡的这般沉了,自从疑心东步亚的那几艘商船开始,心中便像是坠了一块石头,缓缓睁开还有些沉重眼皮,视线还有些朦胧,轻轻唤了声:“阿桐?”
  长宁抬头看向他,见他缓缓坐起身,将手中衣衫放到一边,笑道:“可睡好了?”
  陆砚点点头,对她张开手道:“过来。”
  见他这般,长宁脸上的笑容彻底绽放,从矮榻的另一边蹭着挪向他,然后猛地扑进他怀里,带出了几声清脆的笑声。
  陆砚脸上露出笑意,紧了紧胳膊将人拥进怀里,侧头在她鬓边亲了亲,道:“我睡了多久?”
  “不久,只有两炷香时间。”长宁靠在他的肩头看着他,见他眼睛似乎还有些沉重,抬手轻轻按了按他的睛明穴,道:“眼睛可是不舒服?”
  陆砚轻轻嗯了一声,道:“是不是为了等我,还未用膳?”
  长宁嗯了一声,见他脸色微微沉了下,忙道:“我不饿的。”
  陆砚无奈的看着她,轻声责备道:“你如今怀着孩儿,应按时用膳才对,以后再是这般,莫要等我了。”
  长宁轻轻点点头,想从他怀中出来,却被他抱得紧紧的,陆砚也不看她直接对外唤道:“摆膳。”
  阿珍带着几个下人立刻推开门进来,见二人这般,垂着头快速将晚膳摆好,躬身告退。
  长宁只觉得耳根发烫,抬手轻轻捶了下他了两下,道:“这下可该松开我了吧。”
  陆砚看着她,眼中笑意温柔,松开一只手,拿起面前的筷子加了一块奶糕子喂进长宁口中,道:“刚刚为何不陪我一起睡?”
  长宁奇怪的看着他,老实道:“我不困呀。”
  陆砚看她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微微点了下头,将她往怀中搂了搂,淡淡道:“这般,便让我先抱够两炷香时间再说。”


第一百三十章 
  “三郎; 邹夫人竟然看出我有孕了呢。”长宁靠着陆砚的胸膛,抬手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半响后有些惊喜道:“好似真的比以前大了一些呢。”
  陆砚闻言; 大掌也抚向那孕育这生命的地方,掌下不似以前那般平坦; 有些微微凸起,他坐直了身子,大手直接探进长宁的衣摆中,细细感受了一番,点头肯定道:“确实大了些; 也该大些了,已经快三个月了。”
  长宁感觉到他掌心暖暖的触感,隔着衣服按住他的手掌,让那温暖更加贴近自己的皮肤,含笑看了他一眼; 垂眸看向自己的小腹,轻声细语的说道:“这是你爹爹的温度,是不是很暖和?你长大了些呢,爹爹和娘亲都甚为开心,你要乖乖的; 好好的长大,然后爹爹就可以用这双暖和的手抱你了呢。”
  温柔的声音满满都是慈爱,陆砚看着靠在自己怀中的人儿,明明还是那么稚气的小娘子; 此刻身上却带着一层柔和的让人暖心的光辉,璀璨的让他想用一切来守护这种温馨。
  大掌轻柔的抚摸着光滑的小腹,指尖的茧子划得的她皮肤微痒,让她微微有些躲闪。
  陆砚见她全身紧绷在自己怀中,低低笑了声,将手从衣摆中抽出,环着她道:“我将隔壁的那座宅院买下了,明日告知大伯母之后,便搬过去吧。”
  长宁猛地翻身看向他:“隔壁宅子?买下了?为什么?”
  “这毕竟是舒家的宅子,先不说新春我们住这里不合风俗,便是到时你生产难道也在这边吗?”陆砚抚了抚她有些散乱的发丝,解释道:“隔壁宅院虽小,但你我二人与这些奴仆够住了,大伯母也可早些回大城山,你觉得如何?”
  长宁有些怔然,这里是她从小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因为熟悉,所以忽略了南平出嫁女不可在娘家过年、生产的风俗,难为他这么忙碌还要操劳这般琐事,长宁顿觉心中愧疚:“辛苦三郎了,都是我忘了。”
  看她抱歉的样子,陆砚微微一笑,抬手抚抚她的脸颊:“阿桐不必自责,孕育孩儿已很辛苦,这些小事交给我便是。”
  看着他如此温和包容,长宁抬手环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亲,抵着他的鼻尖道:“夫君可要谢礼?”
  陆砚身体一僵,垂眸看着挂在自己胸前的长宁,只见她眼眸微挑的看向自己,带着几分刻意勾人的妩媚,其中意味不言而喻,暗示的他心痒。
  “你现在可能兑现?”啄了下她的唇,顺着她的鼻头,将吻落在她的额间,陆砚声音压得很低,比以往清冷的音线多了几分粗糙的质感,磨得她身体有些酥软。
  长宁越发贴近他的胸膛,轻挑眼角看向他,勾唇一笑,贴着他的耳廓吐气道:“夫君想要什么?”
  看着她如此风情万种的小挑衅,陆砚手掌缓缓探进她的衣摆,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的后背,丝缎般的触感让他的手掌渐渐往上,慢慢拢住一团香雪,低哑道:“这份谢礼我先记下,待你方便兑现时,本息一起。”
  长宁被他揉搓的身体发软,眼眸渐渐有些迷离,靠在他的肩头,低低道:“三郎许久都未这般了……”
  陆砚胳膊收紧,将软绵绵的长宁搂在怀中,自从她有孕,两人已两月多未曾亲近,因怕她动情对胎儿不好,陆砚每晚只是轻轻抱着她入眠,连碰她一下都不敢。今日这般肌肤相亲,久违的亲昵感触让两人都有些意乱情迷。
  低头吻住红嫣嫣的唇,含糊道:“阿桐可是想?”说着手掌缓缓探进裙摆,向上探去。
  这个吻有些急,还有些狠,长宁本就有些混沌的神志更是迷糊,感觉的他火热的手掌在身上游走,身体也变得发烫起来,越发依赖的攀附着他的肩背。
  陆砚被这种带着禁锢的欲望折磨的有些焦躁,想要满足长宁的需求,又怕伤了她,俊美的脸上满是压抑的忍耐,指尖从柔滑的大腿滑过,慢慢向内侧抚去。
  低低的一声嘤咛在两人唇间溢出,长宁手指猛地抓住了陆砚背后的衣物,只觉得身体酥麻的厉害,颤抖起来。
  感觉到指尖的一点湿润,陆砚微微松开长宁的红唇,一下一下的厮磨着:“再过几日,给你……”说着缓缓收回手,将人抱紧,手掌从她的衣摆中抽出,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长宁气息还有些微喘,杏眸半睁,眼角带着一丝水光,羞的不敢看他,只爬在他肩上不言语。陆砚见她这般,知她害羞,侧头在她后颈亲了亲。
  “莫要害羞。”陆砚轻轻含住她的耳坠,低喃道:“我也想与阿桐好好云雨一番呢。”
  长宁脸更烫了,她也不晓得为何这几日就极其想与他这般亲近,明明以往都从未有此感觉的。心中还带着几分羞涩,又听他说的这般直白,当即便锤了他一下,羞恼道:“我才不是想要那般呢,我只是想让你……”她有些说不出口,轻咬着嘴唇,靠在他肩上不言语了。
  陆砚垂眸看着她,低头与她鼻尖相抵,神色不带一丝玩笑,问道:“想让我如何?”
  长宁本就怕他会笑话她不知羞,可现在见他这般认真,心中羞意微微退了退,只是依旧说不出来。
  “阿桐不必难为情。”陆砚见她轻轻咬着唇,一副不知该如何说的样子,轻轻啄了下她的唇,道:“你我夫妻,便是有些隐秘需求也无甚不好提的。”
  长宁抬眼看向他的双眸,见他目光似水温柔,带着许多包容。
  “我想你摸摸我……”声若蚊蝇般说完,长宁便一头将自己埋进他怀中,不敢看他。
  陆砚微微一怔,随即笑开,手掌抚着她的后背,随后再度探进她的衣襟,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身体,与刚刚那般不同,这次掌下的触感没有一丝□□,带着几多抚慰,让人安心。
  掌心与自己皮肤的接触让长宁觉得无比安定,缓缓从他胸前抬起头看向陆砚,见他神色温和,如玉般温润的面庞更多几分暖意,让她心中暖烘烘的,仰头轻轻亲了下他的下巴,抬手环住他的腰,靠在他胸前,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慢慢闭上了眼睛。
  见长宁这般在自己怀中睡着,陆砚轻轻在她发顶吻了下,看着她恬美的睡颜,目光中满是宠溺,缓缓将手从她衣服中拿出,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方才起身下床。
  守在屋外的阿珍几人见陆砚出来,连忙行礼。陆砚看了守夜的几人,道:“进去一人守着,若是娘子醒了,就说我在书房处理些事情,莫要让她忧心。”说罢,抬脚离开了卧室。
  书房中似乎还留着长宁身上的味道,陆砚看着放在自己面前已经写好的密折,眼神渐渐坚定起来,“叫蓝三来见我!”
  陆砚看着站在书案前的劲装女子,将面前的漆木匣子推到他面前,道:“你亲自将此物送往京都,交于萧统领,不得耽误。”
  蓝三看着眼前黑底红纹的漆匣,神情一紧,当即应道:“是!”她本就是陆砚从盛阳楼中带出来的人,自是知晓这般匣子代表什么,黑底红纹,加急加密!
  看她将匣子装好,陆砚看向窗外,沉缓道:“若萧统领不在,便交给苏掌柜,莫让人知晓。”
  “属下明白!”蓝三应道,等了片刻,不见陆砚言语,看向陆砚道:“三郎君可有其他吩咐?”
  陆砚将目光从黑漆漆的窗外收回,半响后道:“在京多留五日,若无回信,即刻返回。”
  
  新春临近,朝中各部俱已封笔,京中越发热闹,各家各户都忙忙碌碌的准备过新年。
  今年岁入翻番,加之两浙贪案查处抄没了一大笔银钱,国库也丰盈,昭和帝心中舒畅,一挥手便下旨在京都大办庆典,与民欢庆。
  元宵灯节自古有之,南平建朝至今也不例外,只是建国百年来,数平帝时最为奢靡,火树银花、彩灯流彩,还有各色歌舞,一场元宵灯节下来,耗银百万钱。昭和帝登基之后,因三年外战,又加国库空虚,灯节便寒酸许多。
  看着送交上来的灯节安排,昭和帝微微摇了摇头,道:“金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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