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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桃花笑春风-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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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桐看了他一眼,翻了个小白眼道:“可见当日婚配,三郎定没有好好我的婚贴,上面都有呢!”
陆砚一顿,当初他确实没好好看,因为觉得娶的是长宁,又不是她背后的家族,知不知晓都没关系,现在却被长宁说的无话可回。
忿忿的瞥了他好几眼,长宁才鼓着脸颊对着他开始掰手指:“舅舅有许多,但嫡亲的舅舅只有四个,大舅舅是长子,但已经不在了,二舅舅应是在的,三舅舅……”
陆砚看着停下来的长宁,奇怪道:“三舅舅如何了?”
“外婆说三舅舅死了,娘亲和小舅舅却说三舅舅不肖,为了一个女子连家族都不要了,如今也不知道在哪里,小舅舅是娘亲的幼弟,只比长兄大八岁,经常出海,每次都会给我带许多稀奇的东西,只不过娘亲也特别发愁,因为他到现在还未娶亲呢。”
长宁说完看着他,叹了口气:“至于表兄……便更多了,嫡亲的表兄我就有五个呢,现在给你说了,你也记不住,到时见了,我再给你一一介绍吧。”
这一大家族的人口让陆砚越发有些后悔当初不好好看长宁的婚贴,事到如今也只能依靠到时认人的本事了。
为了不耽误陆砚的事情,到了花朝节的庙会前,长宁坚持不让停车,陆砚无奈,只能让车继续前行,从刚买来的一箩筐鲜花中寻了几朵开的最好的蕙兰亲手戴到长宁发鬓间,端详一阵,柔声道:“绿鬓花颜,说的便是我的阿桐。”
长宁被他目光看的娇羞,轻轻咬了咬唇,靠在他怀中。车内安静下来,但相拥的两人却觉得这般气氛最是温馨。
一路风尘仆仆,刚到阜城门外,曲家两日前就在此等着接人的仆从瞬间涌到车前,“小的曲承问六娘子、郎君安好!”
长宁立刻让阿珍打开马车门,看着外面年过半百的老管家,就要下车,却被曲承上前拦住,笑道:“六娘子万不可如此,折煞小人了!”
陆砚见状,便知这位应是曲家长辈时期的管家,拱手道:“有劳家知了。”
六娘子嫁人,曲家上下皆知,当初婚礼时,曲家大郎君、四郎君、五郎君都曾去京中庆贺,回来便说新郎君风姿俊逸,今日一见,没想到居然比之前说的那般还要丰神俊朗。
曲承连道不敢不敢,问询了随行的人马,便与曲家前来迎接的人在前面带路。
“老夫人与二郎君、九郎君、小大郎君都在家,其他几位小郎君过罢年便已经外出了。”曲承一边在前带路,一边轻声说着家中的情况。
曲大郎君早早就在门屋前等着,见长宁与陆砚下车,笑着上前道:“阿桐、新郎君一路辛苦了,祖母说你们二位梳洗歇息一番再去见她都行,咱们自己人不讲这些礼数。”
陆砚连道不可,却被长宁轻轻拉了下袖子,小声道:“外婆干净,你我这般,她要不喜的。”
陆砚一怔,见长宁不似开玩笑而是极其认真的点头,才缓缓点了点头道:“如此我便于阿桐先去梳洗更衣,再去拜见外祖母。”
曲大郎君笑声爽朗,也不用家中奴仆,自己亲自在前带路,将人一路带到了长宁以前住的院落。
陆砚看着前面脚步匆匆的曲大郎君,还有些印象,三年前曾在婚礼上见过他。曲家儿郎当年出现在京中,就引起人们惊叹,除了身家丰厚,还因长相英俊。长宁便是遗传了舒、曲两家的好样貌,成了一个绝世小美人儿,还从小一直美到大。
来到院中,见院中兰花盛开,不由开心道:“都开花了呢!”
曲大郎君笑道:“正是,这院子日日都有人打扫,知晓你们要来,前日便让人用暖炉熏过了,睡着也不潮湿。”
陆砚拱手抱拳:“大表兄费心了。”
曲大郎君唇红齿白,笑起来极其漂亮,但眉宇间却带着几分憨厚:“妹婿哪里话,这里虽说是阿桐的外家,但从小阿桐便如我们嫡亲妹妹一般,你这般讲,反倒客气了。”说罢知晓二人着急见祖母,当下也不耽误,先告辞离开。
陆砚打量着这院子,接过府中丫鬟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道:“可见外祖家对阿桐确实喜爱,这院中的花草都是你最爱的。”
长宁抿唇一笑:“我从小便乖巧,家人自是都喜爱的。”
陆砚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低声道:“大表嫂……”,他心中已经奇怪许久,便是曲大郎君亲迎,但送到后院时,内眷也应出来迎接,可一直到现在也未曾见任何女眷。
长宁连忙抬手捂住他的嘴,道:“都是我不好,忘了告知三郎……大表嫂去年春上便去了,大表哥心中难受,一直到如今才算走出丧妻之痛,你一会儿可千万莫要提起。”
第九十二章
曲老夫人虽已年过花甲, 但因为生活优渥,保养的十分得宜, 脸上只有几道浅浅的皱纹, 寿眉大眼, 面色红润, 看起来十分慈祥和蔼。
听传报长宁二人来到正堂,立刻让身边的丫鬟将她搀扶起,眼睛明亮的看着屋门, 刚见长宁的身影, 就笑骂道:“你这丫头,一到京中就彻底将我这个老婆子忘到了脑后!”
长宁见外祖母虽然精神与前几年无异,但身形还是明显老了些,鼻子一酸, 就扑过去道:“是阿桐不好,让外祖母惦记了……”
曲老夫人轻轻搂着长宁,也忍不住掉了几滴泪:“你母亲可还好?”
“母亲安好, ”长宁一点头, 豆大的泪珠啪嗒就落了下来:“知晓我到江南, 母亲特意交代让我来看看外婆呢。”
“你母亲好我就放心了,这一走就是四年,当年你出嫁时候, 我就给他们说要去京都看你出嫁, 却被他们拦住了,哎……”曲老夫人说着, 狠狠的瞪了在屋内站着的三个儿郎,呔道:“都是他们不好,让我这老婆子没能送得了阿桐出嫁!”
长宁赶忙摇头:“外婆……舅舅和表哥也是忧心路途遥远,您身子会吃不消,你看,我这不带着夫君来看你了么。”
长宁说着从曲老夫人怀中探出一只手,对站在屋子中央的陆砚招招手,道:“外婆,先让夫君给你拜礼啊……”
曲老夫人才想起陆砚这个人,看了眼已经立在自己面前的青年男子,对身边的丫鬟道:“拿我的镜子来,让我仔细瞧瞧配我家阿桐的儿郎是什么模样。”
长宁闻言一笑,靠在曲老夫人怀中撒娇道:“好模样呢!”
曲老夫人一边往自己鼻梁上架镜子,一边撇嘴道:“你的夫君你定是觉得好的,说了不算,我得自己看……”
陆砚见长宁从曲老夫人怀中出来,上前轻撩袍脚准备下跪行大礼,却被曲老夫人一把拦住:“别,虽然你们是圣上赐婚,又已经成了夫妻,但你要是配不上我们阿桐,老身可不认你。”说着往后微微仰了仰身子,仔细端详着陆砚。
陆砚长到这么大,还从未被人如此看过,虽然神色还是镇定从容,但眼神中还是带出一丝紧张,觉得心跳好像都变慢了不少。
“还行……”半响后,曲老夫人轻轻吐出两个字,取下镜子交给身边的女婢,随手挥了挥,示意他跪拜行礼。
长宁听到曲老夫人的评价不由睁大的眼睛,见陆砚老老实实的磕了头,才鼓了鼓脸颊道:“外婆眼光也太高了,三郎哪里只是还行呀,明明就是人中龙凤,姿容脱尘么。”
曲老夫人瞅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跪在自己面前的陆砚,让曲大表哥将人扶起来,哼道:“说他还行那是因为勉强与你相配,若是一点都不相配,这会儿我都让人撵出去了!阿桐仙女儿一样的人品样貌,便是那天上的仙童来配,我都不觉得十分相配呢!”
长宁同情的看了眼陆砚,却见他脸上笑容和煦,躬身道:“外祖母说的是,能得阿桐为妻,实在是晚辈的福气。”
曲老夫人见他被自己如此贬低依然不燥不恼,微微颔首道:“知福就要惜福,我们阿桐性格虽然娇软了些,却也灵动,我知你们在朝为官,都喜那些八面玲珑的当家主母,我虽疼她,却也不护短,这一点阿桐远不是那般人物,你若是有心就慢慢叫她,若是无心,她嫁时带的乔婆子也足以帮你管理家宅了,总之不许你凶她,更不许骂她,若让老身知晓你敢欺负了阿桐,不管你在哪里,管你什么人家,我都敢让阿桐的那些表兄带上上千号人将你家拆了!”
老夫人慈祥的脸庞说这番话时却带着满面寒霜,目光锐利的直视陆砚,话中警告之意分外明显。
长宁微微一愣,看了眼陆砚,又转头看向曲老夫人,扯了扯唇角道:“还是外婆疼我,我每次归家,娘亲只会教导我让我好好为□□子,看管家宅,只是阿桐笨拙,虽尽力却仍有疏忽,好在夫君宽和,从未与我计较过……今日有了外祖母这番话,夫君定是更不敢了。”
陆砚微微一笑,温声道:“外祖母之言,砚记下了。阿桐性情聪慧,嫁到家中三年有余,砚行军在外,多亏她在家中替我操持一切,这般贤妻,砚定珍视爱重,不敢相负。”
这番表态让曲老夫人身上凌厉的气势收了不少,一旁一直静默的曲家二舅开口笑道:“娘亲这番敲打新上门的新郎君,也不怕吓到阿桐小夫妻。”
长宁连忙拉了拉陆砚的袖脚,转头看向曲二郎道:“问二舅舅、二舅母好,请受阿桐与夫君一拜。”
曲家二舅与生意一道并不精通,但又生性浪荡,房中小妾侍婢一堆,还好眠花宿柳。当年外祖父在时怕他教坏他的两个嫡子,便越过他亲自教养,没几年外祖父去世,两个表哥便又回了二舅舅的院中,这么些年过去了,两个表哥虽然没有二舅舅那么荒唐,但却也是一事无成,外出行商几次不是被骗,就是尽数赔光,于是只能留在阜城帮曲家大表兄管一管外务,巡巡铺子。
二舅母心中十分怨愤,嫌家中不让她的儿子掌管铺席,整日里阴阳怪气的,每每长宁到曲家小住时,更是斤斤计较,言语也多刻薄,因此并不得曲老夫人欢心,因此整日里也不耐烦见她,她比曲家二舅还小上几岁,但面相刻薄,神色郁郁倒显得有几分苍老。
陆砚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曲家二舅一家人,同时将自己备好的礼物送上,看到曲家二舅母还有一旁的两个儿郎及家眷对他的礼物微微有些不屑的神色,眼眸微垂,有些不想留阿桐在此处了。
长宁一如既往的忽视了二舅母,所以并未太仔细曲何氏的神情,而是略略有些急切的拉着陆砚走到一个年约三十,容貌不凡,形容风流的男人面前,还未开口介绍,陆砚便知这位应该就是长宁口中常说的“小舅舅”。
“小舅舅,我与夫君……”长宁眼神闪着亮光看着眼前的漂亮的男人,还未说话,就被曲家小舅舅拦住了,瞥了眼一旁笑容淡淡如风的陆砚,从袖中摸出一块拳头大小的豆绿把件出来,笑道:“这是你和阿桐成婚时我让人备下的贺礼,只不过那时我还在海上,实在是赶不及,等回来时,你又去了北地,一耽误只能到现在才能送与你们了,样式有些过时了,不过料子不错,雕工也过得去眼,就当时我这个长辈给你们的玩意儿,拿去随便玩儿吧。”
陆砚道谢行礼后,伸手接过,因给的随意,也没有装什么锦盒,满屋子人都看到了这件儿“随便玩玩儿”的玩意儿乃是堪称极品的翡翠龙凤配,虽然只有两块玉佩,没有络子、串珠做配,但那水头盈盈润润的仿若一汪湖水,随时都能溢出来一般的质地皆说明了这对儿配饰绝对价值万金。
陆砚见状,扭头看了眼长宁,只见便是从小就被曲家小舅舅各种宝贝送着的人也面露惊讶之状,当下立刻躬身道:“长辈抬爱,本不该辞,只是这贺礼实在太过贵重,我与阿桐皆受之有愧。”
曲元白毫不在意的挥挥手,看了眼陆砚,又笑着看向长宁:“只要你们认我这个长辈,便是送什么都不必觉得受之有愧!”
长宁闻言看看向曲元白,见小舅舅脸上的笑容一如往常那般潇洒倜傥,不由也弯起了唇角,转头看着陆砚道:“小舅舅这般说了,夫君便收下吧,这本是贺咱们新婚的礼物,一辈子也才收小舅舅这一次,便是贵重也无妨。”
曲元白朗声大笑:“阿桐说的没错,长辈心愿无外乎你们和美,白头一生,能做到也不枉我寻南道子专门刻了这个。”
陆砚看向曲元白,将手中的龙凤配交给身后的阿珍,同时接过阿珍手中的一套书籍道:“我听闻阿桐说小舅舅极其尊崇‘博达’先生,因此寻了一套先生的经典卷册,还请小舅舅莫嫌弃礼轻。”
曲元白闻言先是一怔,随后面色大喜,也不顾长幼,连忙从椅子上起身,双手恭敬接过,极其珍视的看了好几眼,激动道:“这礼物简直送的太好了,此去层拨国,有此书籍相伴,再也不会觉得寂寞无趣了。”
“小舅舅又要出海?”长宁当下反应过来,立刻一把拉住他的袖脚,看向他:“何时出发?”
陆砚的目光落在长宁紧抓着银色织锦袖脚的纤白手指上,不由摩挲了下手指,忍住想要将其拉回来的想法,慢慢的将目光移开,落在曲元白手中的书籍上。
曲元白笑呵呵的拍了拍长宁的脑门,笑道:“已经准备好了,等选好了日子便出发……等我归来给阿桐再带些稀奇玩意如何?”
长宁嘟了嘟嘴巴,垂下眼眸道:“我倒更想小舅舅给我带个小舅母回来呢。”
“那可不行!”曲老夫人一直笑呵呵的看着几人,听到阿桐这句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我绝对不许那番邦夷人进我曲家,便是做个没有名分的侍婢都不行!”
小剧场:
陆砚:第一次见到土豪中的土豪,心情有些复杂
长宁:为什么?
陆砚:感觉有些受打击,之前一直觉得自己还算有钱人
长宁:现在呢?
陆砚:恐怕想寻一件让老婆惊喜的礼物都很难,因为穷
第九十三章
“如何?可打听到什么了?”长宁见香兰进来, 连忙伸手止住了引兰帮自己梳理头发的举动,急切的问道。
香兰是曲氏身边贴身丫鬟的女儿, 性子温吞, 但十分稳当, 因此长宁出嫁前曲氏便让香兰一起跟着过来, 散了家宴,长宁便打发她出去打听些事情,此时见她回来, 当下也不顾的许多, 直接开口说出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小舅舅难不成真的看上了什么夷人?”
香兰神色有些复杂纠结,半响后轻轻点了点头:“听婢子舅母说,好像是五郎君从高丽回来变向老夫人提了此事,老夫人当时就不允。”
“小舅舅居然……”长宁一时有些怔忡, 半响呆呆的不知要说什么好。
香兰见长宁这般,从引兰手中拿过牙梳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轻声道:“年前五郎君好像还把人带了回来, 可是不到一个时辰, 老夫人便命人将那女子撵了出去, 听说那日动静闹得极大,五郎君本来在外与友饮酒,得此消息也是立刻返回……”
长宁感觉的自己像是听到了话本子一般, 连忙问:“那后来呢?那个夷人娘子怎么样了?”
“咱们没有人家的身契, 老夫人慈善,只能将人赶出去……”香兰微微垂眸:“婢子说句不当的话, 那夷人该庆幸遇到的是老夫人这般宽和的人,要是别人遇到这种情况,只怕……早在家中收拾了。”
长宁表情瞬间变得有些惊惧,抬手拢了拢了自己的衣襟,怔怔的看着妆台上刚刚拆下的珠翠,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陆砚今日家宴,酒喝得有些多,歪靠在榻上静静的看着长宁,听到她们主仆的对话,本不在意,可见长宁神情不安,又听得香兰的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出去!”
香兰被陆砚突然的冷声呵斥吓了一跳,抬头看向榻边的男人,只见男人眼中寒芒直直射向自己,吓得她手脚发软,连忙诺诺应是,与房中其他丫鬟一起退了下去。
“阿桐……”陆砚见长宁还有些呆愣的坐在妆台前,温柔的唤了一声,见她有些茫然的抬眼看向自己,唇角轻轻弯起:“过来,让我抱抱。”
长宁默默的看着他,过了片刻起身走向他,刚到榻边,就被陆砚抱上了榻,裹进了带着几分酒气的温暖怀抱。
“都已经沐浴了,怎的还这么大的酒味?”长宁伸长脖子在他唇鼻前轻轻嗅了嗅,喃喃道:“我使人给你拿口香来。”
陆砚将人牢牢抱在怀中,低头对着她的小嘴巴就是一阵吮吸,直到怀中人软趴趴的偎在他胸膛,才轻笑道:“还嫌弃么?”
长宁似是被酒意沾染,双颊红的妩媚,眼如秋水一般盈盈一汪波光,看的陆砚再次低头含住她的唇,手掌也顺着她的衣襟慢慢探了进去。
长宁身体十分软滑,许是一直用各种花油保养,每每在她身上游走时,陆砚总觉得自己鼻尖萦绕着挥散不去的花香,似如现身在百花仙境一般,而身下的长宁就如同那花中仙子一样妖娆、柔媚,美到无法形容,让他欲罢不能……
郎情妾意,又是少年情热,便是陆砚一开始还记得这是在外祖家中需要克制,但见身下美人如玉,面若桃花,更显妩媚风情,那“定”字诀顿时就被火焚烧的一干二净,只管云情雨意,一番情意缠绵。
天色微晓,陆砚便醒了过来,看着怀中娇娇睡得香甜,不由微微一笑,给她拉了拉被角,欲起身去院中练会儿功夫,再去寻曲家大表兄商量一些事情。谁知身子刚动,就被软绵绵的胳膊拦腰抱住,长宁声音还有些迷糊:“夫君要去哪里?”
陆砚低低笑了下,重新将人抱进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去哪里,陪你再睡一会儿,可好?”
长宁先是迷迷瞪瞪的点点头,随后才微微半睁眼睛道:“不要了,我们说说话吧,我知道夫君这两日便要去巡州了……”
陆砚垂眸看着紧抓着自己衣襟的长宁,眼神闪过一抹疼惜,但还是轻声道:“阿桐,我预备今日晚间便走。”
“什么?”长宁苯海谁折的身体猛地一下坐起,定定看着陆砚道:“今日……便走么?”
陆砚见她面色惊讶,伸手将人拢紧怀中躺下,给她搭上被子道:“对,昨日小舅舅说曲家田庄五日前春耕便已开始,再走的晚了,便是南边那些州县便看不到什么了,我今日已经让大表兄和小舅舅分别派人引开那些盯梢的,日落之后,我便走。”
长宁紧紧抱着陆砚,小脸埋在他胸前,半响不言语。陆砚怕她哭,手掌轻柔的抚着她的脸颊,柔声道:“其实我并不想将你留在外祖家,可带着你……实在是行程艰苦,我不忍心……”
“没事的,你尽管去吧!在外照顾好自己,莫要挂心于我,外祖母十分疼我,我在这里定不会有任何委屈的,倒是你……”长宁将脸紧贴着他陆砚的胸膛,瓮声瓮气道:“春日天气晴热不定,你要仔细添减衣物,那艾草裹膝莫要丢在一边,要日日用的……”
陆砚听着她一项一项交代着自己各种细琐的事情,将人越抱越紧,恨不得将她嵌入怀中,走到哪里都带着她。
反反复复说了许多,直到天色渐明,长宁才缓缓的住了口,低声道:“是我啰嗦了。”
“不曾,阿桐这般细心,我很受用。”陆砚在她发顶落下一吻,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小舅舅过两日便要出海,他要带那夷人进家一事,你若是能劝劝外祖母,便劝劝,若是老人家实在生气,便算了。小舅舅那里你什么话都不要说,记下了么?”
“为何?”长宁有些不解。
陆砚顿了顿,半响后才有些为难道:“我这番话可能有些不敬,但小舅舅并非什么专情长久之人,若是随了他的意愿,让那夷人此后在他身边,只怕出海一趟时间,他便将人忘得差不多了,可若要你们都去拦他,只怕他心中更是想将此事做成,反而不妙……外祖母太过忧心,以至于当局者迷,因此你莫要再劝小舅舅,还是劝劝外祖母为好。”
长宁拧眉,有些不高兴道:“小舅舅才不像你说的那般不专情长久呢!哼!”
陆砚轻轻一笑,在她撅起的嘴巴上亲了下:“是,我说错了,阿桐的亲人都是情深义重的人……那我呢?在阿桐心中可算得上专情长久?”
长宁瞥了他一眼,一扭头哼道:“谁知道呢,几十年呢,可不好说!”
低低的笑声在安静房中格外蛊惑,让长宁都觉得耳根发痒,转头看着他在隐隐光线中越加俊美的脸庞,抬手轻轻捧住,低低道:“几十年呢,你可要陪着我,好好证明你是专情又长久的人……”
卿卿我我中,时辰走的飞快,陆砚看着外面已经渐渐升起的片片红霞,将从刚刚就闷闷看着自己的小女人一把揽进怀中,低头吻住微微嘟起的红唇,一阵厮磨后才从怀中拿出一摞交子塞进长宁手中,轻声道:“我此番前去需两三月之久,便是外祖母疼你,可毕竟还有舅舅、舅母在,这些你拿着,莫要委屈自己。”
长宁打开一看,被上面的数额惊了一下,连忙塞回给他:“太多了,我用不了这些的,再说了我身前放有银钱,这些还是……”
“嫁与我,便没有再花你私钱的道理!收着吧,便是不用,放在一旁壮壮胆子也是行的。”陆砚面色微沉,不分由说将她手里的交子塞进她怀中,低垂着眼眸道:“二舅母怕是不好相与之人,此次留你在此,我心中为此甚忧,不愿你为这些黄白货受些闲气,我便是不如外祖家富裕,也定不会在此上亏待了你……若是二舅母他们真的难相处,我听大表哥说城内还有一处宅院,不行便买了下来,让玉成回钱塘将那些看家的护卫带了出来,到时搬出去住罢。”
长宁摸着怀里的厚厚一叠的交子,半响后才喃喃道:“我知晓了,二舅母一向如此,我不理她便是,不会受气的,倒是你,银钱可充足?”
陆砚见她手下银钱,牵着她的手向外走,听到长宁的问话,随意的点了下头,眼见门屋在前,避开人轻轻抚了下她的面颊,柔声道:“此次不比当年在北地,你可能无法与我书信,但我定会每隔十日便让人传信回来,莫要牵挂。还有……我走之后,白一、红二、蓝三几人,不分时刻,你身边必留两人,可千万不要大意。”
长宁见他目光沉肃,也极其认真的点头,迎着红遍半边天的红云将他送出门外,远远的看着他与大表兄的身影渐行渐远。
除了曲家侧门,曲景曜左右看了看,才与陆砚上来候在外面的马车,“这马车夫对两浙、两淮一带十分熟悉,妹婿若是不嫌弃,便让他跟着你,即便是不坐车,骑马也能让他给你带个路,如何?”曲景曜看了眼外面,身后无人,才放下帘子看向陆砚道。
陆砚沉思了一下,点点头,道谢之后,才道:“今日午间与大表兄所言一事,多有劳烦了。”
曲景曜朗然笑开:“妹婿这话客气了,你我即使不是这般姻亲关系,仅凭我曲家受五世皇恩,此事也定会为君效劳分忧,岂能当得起劳烦二字。只不过那范家尚算不上什么新贵,要查起来倒是需要部署一番,妹婿稍待,我定会传信给你。”
第九十四章
夜, 深得黑沉, 春雷滚滚从天边奔涌而来, 钱塘府衙的后院只有稀疏的几盏灯笼挂在曲径回廊之下,被吹的动摇西晃。
卫元杰紧紧盯着书房门口,知道看见一个黑影匆匆进门,立刻张口就问:“陆三郎可还在阜城?”
来者一副厮儿装扮, 听到卫元杰的话,立刻答道:“在!今日还与陆夫人一起去了阜城城外曲家的果园。”
“看清楚了?没有认错么?”卫元杰眉心一皱, 眼中带着几许怀疑。
厮儿连忙回道:“应不会错, 小的亲眼看到陆三公子上的马车, 一路随行, 中间没有岔路。”
卫元杰心里稍安,挥手让厮儿出去,转头对章明道:“明日你去渐渐贲运判,问问他当日陆三郎走时如何交代的, 这离开钱塘府已经一月有余了, 难不成是真的做了甩手掌柜?”
章明应道:“是,前两日春耕已经布置了下去,不过再过不久就要到新茶采摘时候, 昨日范家还有人还问今年收茶能给他们多少份额, 下官没和大人商量,因此敷衍过去,不知过两日范家再来问,要如何回答?”
“还按以前!”卫元杰脸上十分嫌恶:“对他们说清楚, 等今年过了,那陆三若是真的万事不管,以后还能少了他们的么?”
“大人说的是,可是商人重利,他们……只怕看不到这点,下官劝说起来也十分为难,还请大人若是空闲能亲自劝解一番。”章明看了眼卫元杰,抱拳致歉道:“都是下官才能有限,不能为大人分忧。”
卫元杰看着眼前下午刚刚送过来的文书,最上面的便是江都的税报,看着上面五花八门的税种,只觉得心眼前烦乱,又听闻章明直言,当下心中焦躁,却只能忍着性子道:“此事不怨你,我那岳家确实过了些!”
章明见卫元杰脸色不好,止住话题不再说,两人又说了一些别的公事,临告辞前,章明突然道:“还有一事,下官不知如何决策,请大人示下。”
“何事?”卫元杰见章明脸色,就知怕不是什么好事,当下脸也沉了下来。
“前几日,城中有一烤饼铺子的老妇人前来报案,说她家女儿被范公家的公子掳了去,当家的当日便去要人,却被范家看院打的重伤,回家未过夜便死了,昨日老妇人将状纸送到了宪司,今日廖刑狱以不可越级状告为由,将状纸退了回去,只怕明日那老妇定会击鼓鸣冤,不知大人预备如何处理?”
章明的话音刚落,一块镇纸便被卫元杰从案台上拂落,章明看着震怒的卫元杰,不由在心中默默叹气,这样的岳家,便是卫大人再能干只怕也无济于事。
卫元杰盯着外面漆黑的深夜,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半响后开口道:“你先去吧,这件事我会和范大郎君说道说道的,定不让那老妇来告便是。”
轰隆隆的春雷越来越近,庭院中的树木被吹得哗哗作响,夜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骤然一声惊呼割破了这个大风不止的夜晚,随即升腾起来的火光,照亮了钱塘府城北最杂乱的民居。
“着火了……烤饼王家着火了,快救火呀……”
脚步、呼唤声杂乱,一桶桶水泼上去,火势却在大风中更加肆虐,人们束手无策,只能忿忿喊着:“王婆婆还在里面呐……救人呀……”
然而十步以外的炙烤感让人不能逼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小的、破旧的民居被大火吞噬……
春雷猛地炸响在钱塘府的上空,风止住了,像是储蓄了许久的大雨终于飘洒而至,火光在大雨中被浇灭,可却只剩下一地焦黑的断壁残桓……
“三郎君……”
陆砚警觉的从床上起身,未点烛火,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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