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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进化史-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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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及家族?”武易一愣。
“珩王在东南沿海一带,除了一些世家大族的家眷押解进京之外,小世家跟着谋反的家族基本灭尽全族。”
“啊!”武易倒吸了口冷气,女皇陛下狠辣他知道,猛然想起,她未满二十就能手刃亲兄长,此时正是剿灭世家的最好时机,她又焉能留下隐患不除根?
“这、这……”武易脑子拼命运转,立刻就懂得四郎是肯定救不会来,现在只判武家无恙,否则附逆之罪下来,那就是妥妥的三族不保。
“大哥的意思呢?”武易想了想,还是问了问侄子。
“父亲的意思,怕是还要劳动二郎请长公主。”
“正和我意。”这边说完,那边吩咐身边的仆人:“去请驸马来。”
纯禧驸马正高兴呢,刚刚太医查出长公主再次有孕,想到又家中那个皮小子,这次就想着最好生个小娘子,凑个好字。听闻家中父亲相找,只好同长公主告辞回到家中。
“父亲,大哥?”纯禧驸马一愣,大哥怎么进京了?
“二弟。”
眼见儿子满脸喜色进来,武易心中一松,道:“怎么如此高兴?”
“父亲,刚刚太医为长公主诊脉,公主有喜了,本也正想来同父亲说明此事的。”纯禧驸马整个人都喜气洋洋。当初担心长公主不为陛下所喜,他尚主颇为不甘愿,可是自从与长公主成婚,感情上不但琴瑟和鸣,前程上也被陛下重用,多少人羡慕他的好运到。
事业爱情双丰收!
“果然是大喜事。”刑部尚书缕着胡子,满脸高兴,能不高兴么,女皇陛下给公主子嗣的爵位可是下了诏书,昭告天下的,因此他的孙子孙女只要生下来就前程不愁,真正的便宜。
“恭喜二弟。”武大郎也是满心欢喜,眼见二弟与长公主感情好,那么长公主求情才会心甘情愿。
“父亲找儿子来何事?”驸马眼看在武汉的大哥都来了,就想到事情绝对没有那么单纯,肯定是有事。
“四郎糊涂,同王维卿勾连,如今已经被珩王抓住,押解进京的途中了。”武易直奔重点。
驸马直接傻了,他们家是妥妥的保皇派,四弟到底是哪个筋搭错了,怎么能谋逆呢?
“此事恐怕还得请长公主帮忙,否则武家免不了一个附逆之罪。”武易面沉似水。
驸马点点头:“父亲,儿子知道,儿子这就回公主府,请公主与陛下说明。”
“正合我意,慢着些说,莫要让公主劳累了。”
“是。”
“大哥,我先回公主府。”
“全靠二弟。”
纯禧驸马很快回到公主府,却见公主睡下了,没有惊动,也跟着躺倒床上睡了一会儿。
醒来后完全没有拐弯抹角的就同纯禧长公主将家中事情说出,夫妻几年,他焉能不知道公主是个直性子之人,最不耐烦那种弯弯绕绕。
纯禧长公主想了想:“我明天进皇城打探打探消息。”
“全赖公主。”纯禧驸马躬身施礼。
“你我夫妻,何必言谢。”
第二日,纯禧长公主估摸着秦康乐看奏本的时间,掐着午膳之前的点儿进了皇城,然后压根儿没往勤政殿去,而是将卫泽堵在了清宁殿,原本卫泽在研究火药,可是长公主求见,他不能不见,这才见面。
“姐夫千秋。”纯禧长公主虽然已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却依旧率真。
“长公主所来何事?”卫泽有点儿不太自在,别说他们之间,就是寻常人家,也没有小姨子和姐夫单独见面的。
“姐夫既然问了,那我就直接说了,驸马三叔家的小郎做了错事,所以想问问姐夫,皇姐是什么章程?”
卫泽一愣,随即道:“此事你可直接问陛下。”
“我才不问呢,皇姐沉着脸的样子可凶了。”纯禧长公主一副小女儿之态。
卫泽哑口无言,陛下威严没错,可是这事他完全不干涉的。
“好姐夫,你帮帮我吧,我又不是求情来的,只是早作打算,如果皇姐罚驸马一家子,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也要跟着吃苦?”相比于大公主的端庄自持,纯禧长公主完全不顾那些规矩礼仪。
卫泽登时满头大汗。无奈,只好给太监使眼色,赶紧找陛下,他顶不住了。
狄云一溜烟儿的跑到勤政殿,将此事诉说,秦康乐想到卫泽的样子,脸上失笑,看了看沙漏天色,道:“午膳摆在清宁殿。”然后站起身,上辇,前呼后拥奔着清宁殿去。
秦康乐到了清宁殿,卫泽与纯禧自然迎接。
“四皇妹,什么事求到你姐夫这里来了?”
哪怕秦康乐笑得在和善端庄,纯禧心里也有些打怵,不过她和秦康乐感情不坏,而且本意也就是如此,因此直言道:“驸马的嫡亲堂弟同王维卿一起谋逆,如今被四皇兄擒住,臣妹这才急了。”
“武家忠心,朕自知道,只是他本人既然犯错,自当处罚。”秦康乐也算给了实底。
“这是自然,天下哪有犯错还不受罚的道理。”听闻与武家无关,纯禧松了口气。
“不过驸马三叔委实可恶,教子不严。”
纯禧点点头:“武郡守定会严加管束。”
武易兄弟的父亲早已辞世,所谓长兄为父,弟弟不争气,兄长管束天经地义。
秦康乐这才点点头:“昨儿太医说你又怀了身子,多加注意身体,晌午了,陪朕一起用饭吧。”
“是,皇姐。”
吃了午膳,纯禧长公主春风满面的出了皇城,回了公主府,将秦康乐的意思一说,驸马脸色古怪,不说女皇陛下同是女子,就是历来公主求情,都不求皇后,哪个不是直接求皇帝的,这怎么去求皇夫?
“怎么求千岁?”
“有姐夫才好说话,便是皇姐有一二不悦,见我求到姐夫那里,也会给姐夫面子,不予以追究。”纯禧长公主是率直,不是傻瓜,能在母族如此不堪的情况下,还能和诸位长公主相处平和,绝对的讨喜。
驸马点点头,想到皇夫确实受陛下倚重,便也了然。
然后赶紧回府给父亲和大哥送信儿。
“陛下怎么说?”
“却不与我们相干,四弟怕是保不住了,至于三叔,教子不严,他们这一系,短期内恐难出头。”
“罢罢罢,不牵扯连累家族中人已经是托天之幸。”
武大郎也将心放回肚子里,这一趟他没白来,这就好。至于三叔那一系,四郎的事三叔焉能毫不知情?如今也好,没那个眼光本事就别出头,免得拖累家族。
武家的事儿不是秘密,毕竟珩王押解人犯正在进京的途中,可是纯禧长公主通过皇夫求女皇一事,还是让大家看到,女皇陛下与皇夫果然是伉俪情深。
大牢的里的人自然不知道这些,他们疑惑的是为何处罚的旨意迟迟未下。
很快,京城这些被俘获的这些人就知道秦康乐为什么处罚的旨意迟迟未下了,大牢里再次来了一大波新住客,原本王家父子还有些念想,看到这些人进来,彻底没了生气。
东南沿海一带共同举世的竟是被一网打尽了么?
“王世兄,你们竟也败了?”
王维卿满面颓丧:“败了,败得何其惨也。”
“那珩王手中有着极为强横的火器,我等研制出来的完全不够看,轻易就被打散。”福州的鲁家此时也是万念俱灰。
“如今不知要如何处罚我等。”广地的甄家满脸灰暗。
“大不了一死,还能如何。”王阁老满面叹惜。
“那妖女,咳咳……天要亡我大秦。”永平伯哪怕身体不好,也是满身的愤恨。
“我等死不足惜,家中子弟怕是要都被我们所累,短期内恐不能在出仕了。”广地的另外一家令家也是满脸不甘。
一句话,满室沉默。
“我带的仆人,被俘的皆被陛下斩杀。”王维卿憋了这么多天,终于将此事说出来。
“什么!”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不留活口?”王阁老死死抓着长子的手,力气大得王维卿都觉得痛楚。
“正是。”说着满脸苦笑:“家中子弟,莫说出仕,能保住性命已然是千好万好。”此时的王维卿是真后悔了,女皇陛下一贯喜欢一击必中,他们到底哪里来的自信想着能与女皇分庭抗礼,以至于推翻她的统治呢?
当即就有好几个人昏死过去,牢房中再次哭喊声一片。
结果没完,王阁老的嫡次子没过两天也被扔进牢里,一问才知被林家擒住,至于王维同也被周鑫诚与小徐将军联手擒拿。
至此,秦朝的反叛势力都被秦康乐手下的人用雷霆手段镇压,并且纷纷将为首之人押解进京,那些京城中被镇压的人眼中的光彩一日一日的消失,原本只以为京师重地,败了也不冤枉,却原来皇帝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只等他们发难,便是一锅儿端。女皇陛下有更加周密的布置,可笑他们还自信爆棚!
王阁老几番昏死过去,迷迷茫茫中回忆皇帝入勤政殿后的点点滴滴,从那望门寡到与蛮邦之战,哪一样不是一语切中要害,死守太原城,督战战马,为何有战事她就能去?想必是她筹谋已久,自己却只当是平常,清君侧,璟王病,对亲生兄长也可以下狠手,这般智谋毅力心性,又是哪一样不强过天下人?
这么一想,眼角竟是落下泪来,是他太过自傲放得如此惨败,也是被世家两个字蒙蔽了,只以为世家无敌,却没想过,王朝有交替更迭,世家又怎么可能千秋万代?
瑾王妃满脸泪痕,看着瑾王求情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瑾王思前想后,便想同纯禧长公主一样,大不了去求求皇夫,还未出门,德太妃到了。
“母妃金安。”瑾王夫妇连忙行礼。
“王府闭门谢客,都不许出去,祥曛,除了上朝站班,哪里都不许去。”德太妃单刀直入,这时候不是打机锋,敲打两句就可以的,儿子死脑筋,这时候万万不能得罪女皇。
“母妃,这……”
“你想做第二个璟王不成?还是想做第二个祥旭。”
瑾王大惊失色,瑾王妃低头不语。
德太妃将目光放到瑾王妃身上:“我一贯待你入亲女,也不曾插手你们夫妻房中事,我虽是祥曛生母,却也有君臣之别。”
“母妃何出此言,儿子得母妃养育栽培方有今日。”瑾王连忙跪下。
璟王妃也一同跪下,望着德太妃:“母妃恩德,媳妇儿时刻铭记于心。”
“如果你真铭记于心,为何要害我儿,你自己的夫君?”
瑾王妃张口结舌,只是哭!
“母妃何出此言?”瑾王不解。
德太妃看着依旧没有反应过来的儿子,长叹一声:“当年,我没贵太妃与贤妃那么大的心,果然是对的。”
瑾王面如火烧,这话他懂了,是说他不配为君,虽然事实也确实如此,可是被亲娘当面这样说,还是有些别扭。
“你既然不愿做我儿的好媳妇,那我们也留不得你,就此散了吧。”德太妃该强势的时候必须强势,留着这样的媳妇儿这一脉好不了。
“母妃,媳妇儿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实在是伤心于家人。”
“王家是你的家人,我兄长就不是?我那两个侄儿就不是?这样的嫂嫂我也是要不起的。”德沛长公主一贯持重有礼,此时竟干出破门而入的勾当,也是真急了,因此话语中也是强势起来。
“皇妹何出此言?”瑾王也认识到事情必然重大,只是他依旧不知道妻子做错什么。
“你来与他说明。”德太妃真是恨铁不成钢。
德沛长公主也是气急了,直接道:“王兄,王家谋反,我且问你,他们到时候会举荐谁为帝?总不会是他们自己吧?想得天下,他们的底气还没那么足。”
瑾王依旧迷糊。
“王家既然不能上位,必然还会扶植皇室中人,王兄与王家联姻,除了你,还有谁?陛下焉能不知王家打算?这时候兄长越发该低调才是,王兄还想面君为王家求情,这岂非坐实了王兄知道王家谋反一事?”德沛长公主一双眼睛恨恨的盯着瑾王妃。
瑾王此时方悟过来,此时去找女皇陛下,岂非坐实自己与王家串通一气?想到祥旭的惨死,璟王的病逝,瑾王身子一摇晃,幸亏,幸亏母妃与皇妹都是明白人。
“嫂嫂出身大家,一贯是个明白人,兄长率直不懂这些朝堂之上的弯弯绕绕,嫂嫂便在兄长面前如此痛哭,既然嫂嫂认为王家才是家人,不如同母妃所说,早日散了才是。”
瑾王妃这时候在顾不得其他,抱着德太妃的腿道:“母妃,媳妇儿家族遭逢巨变,伤心过甚,一时糊涂了,还请母妃看在两个孙儿的份上,饶过媳妇儿这次。”说着磕头不止,却不在多说。
德太妃长叹一声:“你自己也说看在两个孙儿的份上,你在祥曛面前痛哭的时候可曾想过两个孩子?还是你认为陛下会轻饶?”
瑾王妃继续磕头,却不说话,是她魔怔了,得夫君的宠爱却不为夫君孩子着想,只想着武家能求情成功,却忽略王家乃是首犯,而且满门参与,陛下不追究自身已然是天恩,竟然还妄图求情。
眼看瑾王妃一会儿的功夫头破血流,母女二人看向瑾王,果见他脸上皆是不忍神色,想到瑾王妃往日种种,德太妃长叹一声:“扶她起来吧。”
瑾王这才动作。
“母妃,夫君,皇妹,今日是我糊涂,险害全家性命,得母妃宽宥,媳妇儿来日必当事事以夫君为重。”发髻散乱,额头有血滴下,又是满脸泪痕,瑾王妃也是满身狼狈。
“谁人没有私心?王家如今遭难,我等也不想做那凉薄之人,只望你日后拎得清便好。”
“媳妇儿谨遵母妃教诲。”一字一句,瑾王妃彻底长了教训。
“陛下同你像来亲厚,此事少不得你为瑾王府谋划一翻。”德太妃转脸对德沛长公主道。
“母妃放心,我省得。”德沛长公主出入朝堂,气度同当年依然大为不同,眼界越宽,知道也越多,也知道自己的位置不一般,因此谨言慎行,绝不行差踏错一步,若是别人,她万万不会蹚这趟浑水,自己的同胞兄长,也只能费心了。
从这之后,瑾王果然深居简出,每日上朝回来便是回府,不与任何人联系。他本就是迂腐之人,这样的日子倒也不难过,并且平日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好友,此时这般做倒也不显得做作。
秦康乐把玩儿着手中的玉坠子,心中感叹,到底是沈家聪慧,更会教女儿,懂得何谓识时务。
将京城中上上下下的反应尽收眼底,又将考试上来的人扔到各个缺处,无论是文考还是武考上来的人,只有不够用的,没有多余的,之后又重中之重将赵鸿明扔到了东南沿海,同珩王一起彻底将那里的势力收拢。然后又将先帝皇六子封了玹王派了过去,赵鸿明收拢,玹王守成治理,珩王震慑,正好!
第一百二十四章
待朝中一切恢复平稳,秦康乐这才开始着手处罚,另大家出乎意料是,秦康乐并未祸灭九族,而是全家参与情况,譬如王家,上下参与,那自然是全部斩杀没商量,譬如武家,自家都是分成两拨的,那也只是灭掉反抗者,然后那一支受到处罚。
这些都非常公正,甚至有些人觉得对于比有些帝王,不问青红皂白,只要谋逆便是诛九族,此法算是仁德的,但有一样,颇为遭受诟病。
历来灭九族,男六十以上当处以流刑,女子未嫁者则为官奴(教坊司),男七岁以下,也通常是流刑,但是秦康乐完全不管几族,也不管年纪,三岁以上无论男女年纪,全部问斩。此举对于秦康乐的德行备受诟病,譬如年老者,你杀了也就杀了,那三岁到七岁的幼童为何也不放过?
“小孩子懂事便是从三岁开始明辨是非,到七岁已然长成,否则民间何来三岁看小,七岁看大之说?留着那些幼童,岂非是给自己留敌人?”秦康乐冷笑。
卫泽恍然大悟。
同乐八年,世家之乱,前后不过半年,以同乐大帝压倒性的胜利为结束。至此,整个秦朝上下,君权高度集中,彻底统一。而抄家等等也另秦康乐狠狠发了一笔大财。
解决了世家这个心腹大患,秦康乐前所未有的高兴,她高兴就是给上上下下多发工资。文武百官,有爵位有品级的一个不落,通通加工资。
这回也没有世家总是跟她掰扯礼仪规矩了,秦康乐干脆命珩王妃以及赵鸿明的夫人在东南沿海建立娘子工厂,专门做一些绣品,纺纱织布之事,然后轰轰烈烈的开始造船,远渡重洋,开始远洋贸易。
至于盐则干脆全部收拢到自己手里,成为国家东西,之后分发给各郡,按照户籍去卖,然后还分几种。
比如说一个户籍一口人的,一年购买一百斤盐,那么一斤盐就是三个铜板,两口人的人家就有二百斤盐的量。但是如果你一口人,要买二百斤盐,那对不起,前一百斤是三个铜板一斤,后一百斤盐那就是三十铜板一斤。四百斤盐就是八十铜板一斤,单人超过五百斤,那就是百文一斤。
以此类推,此举有效禁止屯盐的行为,也另奢侈浪费的富豪之家多花出银钱出来。
百姓一片歌功颂德。
然后关注女皇陛下肚子的人更多了!女皇陛下真正做到了君临天下,哪个不想得到些好处?没本事,那就只能想偏门,而且天赐良机,皇夫先天精血不足,这不是正给别人机会?
何萧看着自己手里的奏本,脸色忽明忽暗,他是有那么一点儿不可告人的心思,可是父亲来信,却想让自己的族弟入宫,然后他来上奏本提醒女皇陛下子嗣的问题。
摇头苦笑,自己的心思便是真有又如何?除非女皇休夫,否则自己这辈子别想有什么牵扯,女皇不休夫,那么自己只能如同家中长辈所言的族弟那样,做个借种之人,必备困于深宫,在难有什么作为,自己现在前途正好,家中长辈断然不允。便是长辈允诺,自己……也是舍不下前程的。
可是自己同卫泽相处过,便是自己一贯自视甚高,也挑不出卫泽有什么不妥,为人厚道,忠心耿耿,又不迂腐,而且政治觉悟不高,做大臣这是短板,做武将,做皇夫,这是大大的加分项。
想到这里不禁又是苦笑,难怪陛下倚重,罢罢罢,不能在想其他,奏本却是不能上了。
何萧不上奏本,可是依旧想这般钻营之人,不说女皇陛下集权于一身,单说两个人圆房已然快七载,依旧未有子嗣,可见再不会有了,此时不抓住机会,还待何时?
所以奏本从子嗣重要等等暗示很快就变成了,陛下膝下久空,恐将动摇国本。
可惜秦康乐巍然不动,对这些奏本完全不予理会。反而兴致勃勃的继续搜罗吃食,遍寻天下手艺人。
尤其是那玻璃,据说让陛下连着笑了好多天,上上下下皆得重赏,甚至是三两天就跑去一次,看其制作流程,真真让人琢磨不透。
“父亲,如今陛下久未有子嗣,天下都在关注,这可如何是好?”卫二叔真快愁死了,无论是陛下休夫,还是找小郎做男宠对于卫家来说都是一个沉痛的打击,除非……但是那怎么可能?
镇国公虽是沉默不语,脸上也有苦色,他少年时父母俱亡,中年时偏又丧子,虽然如今富贵至极,可是又为孙子及后世子孙烦忧,纵观一辈子,竟没有敞开心扉,痛痛快快乐一场的时候。
眼见镇国公不言,卫二叔也不敢多说什么。
好半晌,镇国公才将目光放在次子身上:“我记得浩儿有十七了吧?”
卫二叔一愣,这是自己的嫡次子,难道是想为浩儿定亲?可是这画风转的也太快了,不是要讨论卫泽的事情么?压下心中疑问,还是答道:“正是十七。”
“先不要定亲。”
这下卫二叔更加疑惑,这是为何?可是还是躬身答道:“是。”
镇国公又是不言,好半天才长叹一声:“若是长寿不能好,变将浩儿送入皇城。”
吓!卫二叔这下可真是目瞪口呆!素闻古代娥皇女英二女同侍一人,可是可是让他们堂兄弟同侍女皇陛下,这、这、这简直荒唐至极。自己一贯端正严谨的父亲怎么会有这么、这么、这么荒唐的想法?卫二叔差点儿没摔倒地上去。
“父亲,此法不妥,这,这,这……”
“我知不妥。”
卫二叔傻了,不妥怎么还这样?
“可是不这样,我们卫家恐怕全族无疾而终。”
连番惊吓,卫二叔竟然奇异的冷静下来,所以此时他连忙问:“父亲,到底何意?”
“长寿先天精血不足,怕是与陛下再难有子嗣,若是陛下休夫,卫家大不了缩在老家,以后在徐徐图之,虽然有所打击,却也能保住一定根基。”镇国公目光放空,又道:“若是在纳小郎,陛下尚在,同长寿伉俪情深,卫家自然无恙,可是翌日呢?”
卫二叔就是一顿,正是,便是男子为帝,正经八倍的皇后无所出,妃嫔子登基,皇后尊贵犹在,可是后族依然荣耀不在,再无半点好处,这么多年传下来的礼法规矩,新君依旧同后族不近,甚至有些新君为了抬生母而打压太后母族的事也并不是没有。
如同卫泽这般情况,更是艰难,女皇亲子登基,碍于礼法也许不能将卫泽如何,可是卫家必然是新君的眼中钉肉中刺,被无视已是最好结局,更多的是彻底打压,这样自己的生父才能出头,不在只是一个借种之人。甚至更心大的,完全可以将卫家斩草除根,毁尸灭迹,这样生父为女皇原配之夫,史书记载,百年之后,这就是史实,谁还知道卫泽卫家?
卫二叔心思灵活,镇国公略一点拨,就想的通透,可是也正因为通透,更加晓得里面的厉害关系,登时就一身的冷汗。随即苦笑,难怪父亲要用那荒唐的法子,确实,除非女皇休夫,否则卫家危险矣。好吧,就算女皇休夫,还得新君有些心胸,否则认为自己的生父是后来的,不好看,那卫家再无翻身之日。
秦康乐看着到手的铁皮玻璃镜子,终于把自己关在静思殿大笑三声,成了!
卫泽看到镜子中自己的模样被映的纤毫毕现,就是一愣,然后将小小的镜子拿到手里,忍不住赞叹道:“真正的天资妙手,到底是怎么做成的?”
“有空你可以去看看,而且那玻璃也是好物,你那火器室太暗,以后用玻璃代替窗纱,上面在做一个天窗,必然明亮。”
“当真?如果真是如此,那便立刻就换。”卫泽因为室内昏暗一事颇为脑筋。
“这镜子也有用处的,晚间烛火过多熏眼睛,用几柄镜子来回照射,仿佛多点许多蜡烛,却又不熏眼睛。”
卫泽听了更加欢喜,开始研究武器,不过认为陛下有情有义,因此想回报一二,后来两个人感情渐深,这份心思也就淡了,但是对于研制武器他却是真正的爱上,每日不缀,乐在其中。
只是屋子终究有些暗,如果是在阳光下,偏又过于晃眼,很是不舒服,如果这玻璃和镜子能解决问题真是再好不过,当下按捺不住,吃了晚膳就准备同秦康乐一起去作坊看看。
秦康乐点头,两个人都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然后上辇,浩浩荡荡去了作坊。
这里灯火通明,卫泽就看到了一盏新出炉的玻璃灯,十分明亮,登时眼睛就一亮,在看那些大玻璃,干净透明,如果放到窗户上,他已经能想象到屋中会是何等的明亮了,不禁喜上眉梢。
那些匠人都见过女皇陛下,毕竟从第一小块儿玻璃问世的时候,女皇陛下就三天两头来这边关注进展,因此大家倒也习以为常,陛下来的时候从来不让他们迎接,只要正常工作就行,不过今天倒是不少人偷看,那一身天蓝色龙袍的男子就是皇夫吧?果然好相貌好气魄。
秦康乐同卫泽将镜子和玻璃都看一遍,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宫,然后就是改造武器室,卫泽想想也很久没有回镇国公府了,正好明天搬改动武器室,不妨就先回镇国公府一趟。
高高兴兴的回去,蔫头耷拉的回来,而且这次是彻底蔫吧了,他从同乐四年开始调理,如今已经三年多,依旧没有子嗣,祖父分析的状况,他听了进去,可是一想到处理的后果,他真是宛如万箭穿心,又宛如置身冰窟。
想到卫浩更是揪心难耐,自己的堂弟,感情不坏,可是、可是、可是……卫泽就回来之后就那么傻站着,竟是晚膳也忘记了。
掂量掂量现在的年岁,在想想现在集权成功,秦康乐觉得自己是时候把话同卫泽说开了,过来这边二十几年,与前世的年纪几乎重叠,自然也知道这边的人多重视子嗣,所以完全不怪卫泽心急。
抬脚去了清宁殿,卫泽自然迎接,依旧是鸳鸯火锅,可是卫泽却神思不宁,秦康乐摆摆手,包括秋翠,冬翠两名大宫女一看秦康乐这个手势,都识趣儿的退了下去,然后守在门口,不另任何人接近。
一时间,寝殿中只剩下卫泽与秦康乐,空旷的殿中竟透着一股寂寞。
“长寿,你我至今无子嗣,你可想过以后如何?”
仿佛一个炸雷在耳边响起,卫泽筷子中的羊羔肉再次掉落回滚烫的热水中。放下筷子,看着秦康乐,沉默半晌,道:“若无子嗣储君,必然动摇国本。”
秦康乐点头。普通人家无子,只要自己看的开就无所谓,但是在这个家天下的年代,皇帝无子,那就是天下将乱之象。
卫泽张了张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长寿以为我会如何?”秦康乐也正襟危坐。
卫泽满嘴苦涩:“有奏本言,有奏本言……”
“有奏本言,可效仿男子为帝时,在纳郎君,只为绵延子嗣。”
卫泽垂眸,他实在说不出过继子嗣,剥夺陛下拥有亲生子嗣的权利,便是感情深厚,他也不能提这无礼要求,那贫民之家,女子不能生育,哪怕鹣鲽情深,不也借腹生子?如今陛下天下至尊,便是真的在纳小郎,借种生子方是天经地义。终究道:“也是一法。”却不能再说出一字。
他是断断不会先行让卫浩入皇城的,待陛下真想纳小郎之日,他在言不迟。
看到这样蔫头耷拉脑的卫泽,真宛如一只大型犬耷拉着耳朵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噗嗤一笑,到:“难不成老了老了,我还要让你难堪不成?”
卫泽抬头,满脸疑惑。
秦康乐站起身,拉着卫泽,两个人一齐坐到软榻上:“新君登基,你在,他生父如何自处?若是你有运气,走在我前面也罢了,若是走在我的后面,你岂非是新君生父的眼中钉肉中刺?普通人家的嫡母,有礼法朝廷压着,帝王可没有人管着。”
“与你结发,自当同生共死。”卫泽一字一句,满脸认真。
秦康乐一噎,气笑了:“榆木脑袋。”说是这样说,心中又生出无限欢喜来,有人愿意于你生同裘死同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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